cky把沈栖安的几箱衣服行李吩咐搬货员工放到后车凯迪拉克上,沈栖安坐在前面的宾利车中,开着窗户看,也没催,cky的说话声音很响亮,做事一点都不干脆利落,像个像素小人一样来回忙活,沈栖安狗血的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狗腿跟班,这种人一般最后会是达到人生巅峰的躺平大王,晏知桁身边居然还有这种人才!cky怕沈栖安等急了,火急火燎的走向前面宾利车,老板“警告”他,必须把沈小姐安全送达,他是不敢马虎。
坐上驾驶位,cky考虑到身后这位是未来lk的正统老板娘,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是不是该示个好,讨喜的员工有奖金!cky想着想着嘴角上扬。
扭头一脸谄媚望向沈栖安,却发现未来老板娘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一般老板“审问”他是不是把他的行程又告诉夫人了,就这表情!沈栖安浅浅微笑,看起来很平和的开口:“cky助理,我有个问题想知道,你方便说吗?”她双手交叠在胸前,优雅得体,但是cky感觉自己像是个犯人,即将被审判,他胆子小。
栖安也不知道该不该问,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可以问他的事情,但是他生病了,关心一下也正常吧。
继而犹豫开口问到:“晏知桁他生病了吗?”果然沈小姐刚刚听到了,他开始冒冷汗。
cky只能含糊其辞交代,疯狂摆摆手表示:“您放心,小手……小病,我的意思是小病,老板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老板娘可再别问什么啊!真的不能再多说了。
沈小姐的气质真的很奇怪,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完全就是温婉和蔼小白花紫渍!一旦她想对你做点什么,或者问些什么,怎么眼神像头猎猫似的,抓紧人不放,压迫感吓人,只有对方不得不说实话,她才会施舍一般回到一开始对人的那种温柔。
“嗯。
”沈栖安移开眼神,她笑了笑,感觉出cky有点紧张,就没有继续问他,助理说不了太多老板的隐私,不必为难他。
cky抹了抹不存在的冷汗,心想赶紧吃出发吧,但凡多问一句很难不保证奖金没了,cky呐呐问:“老板……啊不,沈小姐,那我们出发了?”……一路上cky沉默的在前开车,沈栖安看向窗外,春末夏初之际,确定容易生病,心里担心,不知道他病的严不严重。
沈栖安视线落在前面认真开车的cky,心想也许可以留一个他身边人的联系,礼貌开口:“cky,我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cky当然受宠若惊,虽然把老板卖的差不多了,但是老板娘居然愿意主动加自己联系方式,也算是弃车保帅了,兴高采烈的接受:“当然可以,沈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就好,夫人就是让我来看管少爷的安全的!”沈栖安疑惑:“安全?”晏知桁是身处什么危险当中?国内应该挺安全,难道是……“以前他在国外日常生活不安全吗?”cky又开始说话疙瘩了:“啊不……啊……”声音里明显有紧张,“是……夫人担心少爷一个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才派我来看理少爷的生活起居的。
”cky嘴巴大,没什么心眼,既然他不想说,再问就是人家的私事了,沈栖安没有再问。
一路心里还想着晏知桁的病,明天去看看他吧。
cky帮沈栖安把行李搬上户门口,一梯一户的小洋房安全措施确实不错,家里装修是白色为主的法式风格,全屋无主灯,沈栖安按了半天灯,没一盏是通亮的,主打一个氛围感,勉强凑合,至少南北通透,早上落地窗的洒下的阳光足够,黑色地板,黑色门分割客厅厨房,米色系的沙发和地毯,沈栖安打算晚些时候去楼下花店买些绿植和干花。
cky嘱咐她关好门窗后急忙慌的离开了,还没忘记偷偷记下沈栖安的户门号,到时候要报告给老板。
家里很快只剩下栖安一个人,光是把衣服放进主卧的步入式衣帽间,就花了不少时间,母亲本来想找个顾家保姆来照顾她,但栖安说这几年自己一个人在国外住惯了,实在不习惯有人帮助生活。
但实际上,高中时她就没有这种让别人照顾的习惯了。
傍晚过了五点。
收拾东西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栖安打开了室内的仅有的吊灯,正好看到沙发上手机闪了闪,是江回给她发消息。
卉卉是回回:[图片]卉卉是回回:[图片]……江回连连续续发来了十几张照片。
卉卉是回回:【你这个堂哥还真是一查不知道,查了吓一跳,他那个皮包公司,经营范围和实地调查的说法完全不一致,供货商里的单子都是虚拟下单,企业年报季报一片空白,他还真是不怕被查,谁保着他?】sian:【还能有谁,“阿斗”背后的“诸葛亮”呗。
】卉卉是回回:【你是说你那个倒霉舅啊?梁珈汝他不是养子吗?】卉卉是回回:【怕别是私生子噢!】沈念古不是梁珈汝的亲生父亲,这一点栖安听她妈妈说过,做过鉴定。
这样说来,沈念古这么保梁珈汝的行为,就更意思了,沈念古这么多年也没孩子,公司虽然现在是他说了算,到底是抵不过年老,而母亲沈悦笙却又两个孩子。
防患于未然,这俩父子怕不是狼狈为奸,偷偷转移公司资产就不得知了。
卉卉是回回:【栖安,这些东西都是比较简单的公司运营资料,你确定有用?】sian:【有用,别人没用,但我是沈家人,就有用。
】卉卉是回回:[祝您成功gif]卉卉是回回:[快来陪我加班gif]栖安笑了笑,把江回的表情包收藏,顺便给梁珈汝发去消息,这个堂哥留不得了。
…………周一早上的打工人满脸死气,天气已经有些闷热了。
栖安穿了ralphuren简约灰色套裙,踩着一双浅色系高跟,化了妆,今天整个人有认真打扮了一下,当然,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梁珈汝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来公司楼下干嘛?”沈栖安盯了一下梁珈汝,从身后lv包里取出整理成册的一堆资料,轻轻放在桌面上,最上面的照片赫然是梁珈汝出入私人会馆的画面。
梁珈汝瞳孔微张,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发出惊响,质问道:“你跟踪我!”“正好碰到而已。
”沈栖安不为所动,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隐约渗出兴奋。
“不过这都不重要,看看吧,我很好奇,这些年你在外面的那家公司,已经从彩韵套出去多少钱?”梁珈汝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眼前的东西,沈栖安推心置腹道:“这些钱去哪儿了,悄悄转到国外了,还是你在做些什么事,要花这么多钱?”梁珈汝假装不在乎,飘忽不定的眼神却暴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东西又能证明什么!”沈栖安也不惯着:“是吗?那我只能把这东西去给舅舅看了,他应该不知道吧,彩韵这些年的采购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会从谁先查起呢,堂哥?”梁珈汝狠狠地又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栖安并没有在意,真正控制一个人,就是让他除了失去理智的拍桌子,又什么都做不了,她冷淡的看着。
梁珈汝试图服软,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副嘴脸:“沈栖安,你到底要干嘛!乖乖去结婚就好了,晏知桁赚的那些钱够你挥霍几辈子了,彩韵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把这种事说出去,你是不是疯了!毁了彩韵,你外公会放过你吗,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自私!”梁珈汝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突然意识到沈栖安这女人想跟他们掀桌!“有句话你确实说对了,我确实和彩韵没关系。
”“什么?”“其实有件事我挺理解你的,自己的钱才是属于自己的,彩棠跟你也没关系啊,堂哥,所以你才做得出来公款私用这种事。
”梁珈汝一听,自以为懂了些什么,冷哼一声:“你想讹我?”“你?”沈栖安听笑了,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这位堂哥在沈念古身边学了些什么,怎么会天真成这样。
梁珈汝讨厌极了沈栖安的笑,她总是对着晏知桁温柔又俏丽,对着他却是嘲讽!他恶狠狠的盯着沈栖安,沉声说:“你想要彩韵的股份?”“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沈栖安起身捋了捋坐出来的褶皱,看了眼窗外,时间差不多了,再和他扯就没意思了,该去晏知桁公司了。
“堂哥,明天去和舅舅说清楚,调个岗或者离职,总之,离开杭城,彩韵这些年你也捞了不少钱,这些事情我相信不仅仅是我知道,你周围的人应该也知道,以前没人知道沈家还有一个沈小姐,我说什么自然没人在意,现在外界都知道彩韵沈家的女儿要和晏家结亲了,那我说的话多少是有些可信度的,如果我不小心在外面多说一嘴,你觉得……”沈栖安顿了顿,看向梁珈汝泛青的脸色:“舅舅要保彩韵的名声,还是你?”“你敢!”沈栖安嗤笑一声,心情不错的说:“我连结婚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人受到多深的伤害,才能意识到,任何人际关系是博弈关系,有些人不愿意付出成本就想让他人付出,于是创作了“情感”这一飘渺的谎言。
不就是害怕家里受欺负那个人,有朝一日,不愿意被亲缘所妥协了。
不破不立,既然家中的利益一份不愿意分享,那你们就必须承担我破罐子破摔的风险。
沈栖安拿回桌面的资料,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男人,淡声道:“明天让我知道你的选择,否则这份资料会出现在外公他老爷子桌面上。
”打狗不必入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