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你工位旁边的柜子里有把粉色的伞,记得带上。
贾宏伟的声音从隔板那头传来,带着几分习惯性的唠叨。
聂小倩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手指在回复上司邮件的间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她盯着屏幕上王总,今天的会议纪要我下午三点前整理好给您的字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工位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十五分,窗外突然响起闷雷。
聂小倩拉开抽屉,摸到那把被她塞在最深处的hello
kitty雨伞时,指尖微微顿了顿。
这把伞是贾宏伟去年她生日时送的,当时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起哄说,贾哥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却只是笑着把伞塞进抽屉,说了句:直男审美堪忧。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王景行的消息：小倩,能把你办公室的伞借我吗我急着去接孩子,今天雨太大了。
聂小倩几乎是立刻抓起伞往楼上跑,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
王景行的办公室在十八楼,她踩着高跟鞋气喘吁吁地冲进去时,正看到对方站在落地窗前皱眉看雨。
男人转身时,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谢谢,王景行接过伞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亲昵,改天请你喝咖啡。
聂小倩下楼时,暴雨已经倾盆而下。她站在写字楼大厅的旋转门前,看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突然想起贾宏伟说过的话：台风天别穿高跟鞋,容易滑倒。当时她翻着白眼回怼：要你管,我穿十厘米细高跟也能跑赢你这两百斤的胖子。
此刻,她的脚正因为高跟鞋的挤压隐隐作痛,而手机里王景行的消息停在半小时前：我到学校了,雨太大,不好意思拿了你的伞,你下班后自己打车注意安全。
大厅里的空调冷气十足,聂小倩忽然觉得有些发冷。她摸出手机想给下午已经请假出去办事的贾宏伟发消息,却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不就是没带伞吗多大点事,难不成还真要去麻烦那个每天追在她屁股后面唠叨的贾妈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冲进雨里时,头顶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
带着雪松气息的雨伞撑起在她头顶,贾宏伟的运动服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下巴处凝成晶莹的水滴。
早跟你说带伞,他抬手用袖口帮她拂去肩上的雨丝,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这么大风雨,还是来接你好。
聂小倩看着他被雨水浸透的后背,突然想起上周加班到深夜,也是这样的暴雨天,贾宏伟默默把伞全倾在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淋得透湿,却还笑着说我胖,脂肪厚不怕冷。
可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好像是王景行在微信里说的那句小倩,加班别太累,注意身体,比眼前这个男人的关心要温柔百倍。
发什么呆贾宏伟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走啊,带你去吃你最爱那家麻辣烫,我请客。
聂小倩跟着他往停车场走,看着他刻意放慢的脚步,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就在这时,贾宏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喂妈,什么事找女朋友啊放心,您儿媳妇我都预定好了……
预定好的儿媳妇聂小倩脚步一顿,看着贾宏伟转身时嘴角扬起的弧度,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原来他对她的好,不过是把她当准媳妇的备胎等他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像扔掉旧雨伞一样把她丢在脑后
想什么呢贾宏伟打开车门,见她脸色不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差
聂小倩避开他的手,强装镇定地坐进车里：没事,就是突然想起还有工作没做完。
贾宏伟发动车子,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把不断砸在玻璃上的雨珠扫开。
车内响起他常听的郭德纲相声,往常能让她笑出声的段子,此刻却只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对了,贾宏伟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我该找个女朋友了,作为准媳妇……
那你就抓紧时间找一个啊！聂小倩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要不,让我先给你把把关。
贾宏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急什么我是说……
已经找到了,我一会儿就给你看。他没让她插话,接着说道,脸上满是笑容。
聂小倩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沉,她极力掩饰眼中的失落,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招牌,听见自己用轻快的语气说：那恭喜你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贾宏伟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聂小倩掏出手机,屏幕上王总两个字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小倩,我刚才接孩子时摔了一跤,伞坏了,你能不能......
我在外面,没办法过去帮您了。聂小倩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王总,您还是找别人吧。
挂掉电话的瞬间,车内的相声刚好说到人生在世,全靠演技,聂小倩突然想笑,又觉得眼眶发酸。
她偷偷转头看向贾宏伟,却发现他正专注地开车,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些话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笑。
车子在麻辣烫店门口停下,贾宏伟先下车绕到她这边开门,伞依旧倾斜在她头顶。店内的热气混着辣椒香扑面而来,老板娘熟稔地打招呼：还是老样子微辣不要香菜
她要中辣,多加麻酱。贾宏伟一边擦桌子一边说,我要清汤,多放青菜。
聂小倩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家店时,她抱怨微辣不够味,他却紧张兮兮地说吃太辣对胃不好。
后来每次来,他都会偷偷帮她改成中辣,却在老板娘问起时,假装严肃地说：这丫头不听话,你们别惯着她。
想什么呢贾宏伟把她的手机从桌上拿开,小心汤洒了,你上次就是这样把手机掉进麻辣烫里的。
聂小倩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突然想起刚才在停车场,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机塞进贾宏伟手里——这个动作,明明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才会有的习惯。
麻辣烫端上来时,贾宏伟已经帮她调好了麻酱,还贴心地放了勺糖。她低头搅着碗里的豆腐泡,低声说：你刚才说把你家那位让我看的呢我看看长相配得上你不。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贾宏伟微笑着说,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聂小倩手一抖,汤勺掉进碗里溅起滚烫的汤汁。她抬头看着对面笑得一脸温和的男人,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聂小倩,你这么笨,以后要是没人管,可怎么办啊
那时她翻着白眼回怼：要你管,我就算嫁不出去,也轮不到你贾宏伟来可怜我。
可此刻,在氤氲的热气中,她看着他被蒸汽熏红的眼角,突然读懂了这句话里藏着的温柔。
原来不是可怜,不是备胎,而是藏在唠叨和纵容里的,最深的喜欢。
贾宏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刚才说的……准……女朋友……
嗯他抬头看她,嘴角还沾着一点芝麻酱。
聂小倩突然伸手帮他擦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心跳得厉害：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眼光挺好的。
贾宏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那笑声震得桌子都在晃：聂小倩,你终于承认我眼光好了不容易啊！
她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原来有些感情,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她被所谓的暧昧迷了眼,差点错过了最珍贵的东西。
窗外的雨还在下,可聂小倩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咬了口烫嘴的鱼丸,听着贾宏伟又开始唠叨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突然明白——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电光火石的激情,而是经得起风雨的陪伴。
至于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上司,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阵风雨,而眼前这个会在暴雨天来接她,会记得她所有喜好的男人,才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
贾宏伟,她突然开口,吃完麻辣烫,你真的要给我看你女朋友的照片吗
当然,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聂小倩看见锁屏壁纸是一张两人的合照——那是去年公司团建时,他趁她不注意偷拍的,照片里她笑得没心没肺,而他看着镜头,眼里满是温柔。
诺,他把手机转到她面前,屏幕上是相册里最新的一张照片,这就是我女朋友。
聂小倩看着照片里穿着hello
kitty卫衣的自己,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门前,她随手把那件卫衣扔进了衣柜最深处。原来他早就把她的点点滴滴都放进了心里,而她却一直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关心。
聂小倩,贾宏伟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聂小倩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王景行三个字,毫不犹豫地按了拒接。这一次,她不想再被无关的人打扰,不想再错过眼前这个真正重要的人。
其实我早就想说,贾宏伟看着她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穿hello
kitty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聂小倩红着脸捶了他一拳,却在他抓住她手腕的瞬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窗外的暴雨依旧猛烈,但在这家小小的麻辣烫店里,两个人的世界却温暖得如同春天。
这一晚的风雨,终将过去。而有些东西,却在风雨中悄悄埋下了种子——比如爱情,比如那些终将说出口的心意。
第二天上班,聂小倩盯着贾宏伟工位上的粉色保温杯出了神。
杯身上新贴了张卡通贴纸,是只抱着鱼的猫,尾巴卷成个爱心形状——那是她上周逛精品店时随手买的,当时觉得可爱就塞给了他,现在却觉得这举动无比刺眼。
早啊,贾宏伟抱着文件夹经过她工位,发梢还滴着定型水的香味,昨晚回去没感冒吧我跟你说,麻辣烫配冰可乐简直是死亡组合……
嗯。聂小倩生硬地打断他,抓起杯子就往茶水间走。
玻璃幕墙外阳光明媚,她却觉得胸口堵得慌——昨天那张自拍照算什么他明明说有女朋友了,可今天却又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对待她,难道真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
茶水间里,王景行正倚在咖啡机旁看手机。男人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腕间的腕表,添了几分成熟魅力。
小倩,他转身时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昨天谢谢你的伞,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伞柄上刻着‘贾宏伟赠’的字样……,真羡慕他,你们关系真好。
聂小倩的手指猛地收紧,咖啡杯在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想起那把hello
kitty伞,想起贾宏伟在伞柄刻字时被刻刀划破手,却笑着说这样你就不会弄丢了的傻样。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们的关系早就成了司马昭之心,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直到昨天才后知后觉。
普通同事而已。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王总,您的咖啡好了。
回到工位时,贾宏伟正在和隔壁组的李萌萌说话。
女孩抱着文件夹笑得眉眼弯弯,发梢上别着和他保温杯同款的卡通发卡。
聂小倩突然想起昨晚他手机里的那张自拍照——她穿的那件hello
kitty卫衣,李萌萌上周也穿过同款。
原来如此。
聂小倩猛地拉开抽屉,把那支贾宏伟送的草莓味润唇膏扔进垃圾桶。
润唇膏滚到垃圾桶底部时,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抱怨嘴唇干裂,第二天办公桌上就多了这支润唇膏,旁边还有贾宏伟写的便利贴：别总舔嘴唇,再舔就成腊肠嘴了。
聂小倩,你的报表。贾宏伟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她慌忙抬头,却看见他手里拿着李萌萌的粉色文件夹,帮我递给萌萌,谢谢。
自己没长手话一出口聂小倩就后悔了,可覆水难收,只见贾宏伟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行,我自己送。他转身时,口袋里掉出个小盒子,聂小倩眼尖地看见盒子上周大福的标志。
心脏猛地一沉,她想起上次逛街时,李萌萌曾指着周大福的橱窗说这款手链好漂亮。
原来那些唠叨和关心,从来都不是独属于她的。
聂小倩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想起昨天在麻辣烫店,贾宏伟说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时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恋人的眼神,而是看玩笑对象的调侃。
午休时,王景行突然发来消息：方便一起吃饭吗想跟你聊聊项目的事。
聂小倩鬼使神差地应了。餐厅里,男人贴心地帮她拉开椅子,点了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刀叉碰撞声中,她听见他说：小倩,其实我……
王总,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您结婚了吗
对面的男人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分居了。
聂小倩突然笑了。原来她曾经以为的成熟魅力,不过是已婚男人的暧昧游戏。
她想起贾宏伟每次提醒她别加班太晚,不安全时的笨拙模样,想起他在暴雨中把伞全倾给她的傻气——比起眼前这个戴着婚戒却谎称分居的男人,那个会在她生理期偷偷泡红糖水的胖子,才是真正的光,就是不知道这束光是普照天下,还是……。
回到公司时,贾宏伟的工位空着。
聂小倩鬼使神差地翻开他桌上的日程本,却在看到今天的待办事项时猛地合上——那上面写着：下午三点,陪萌萌挑手链。
原来连送礼物这种事,他都能做得这么自然。
聂小倩咬着唇回到自己座位,却在拉开抽屉时,看见被她扔掉的润唇膏好好地摆在最上层,旁边还有张新的便利贴：垃圾桶太脏,别什么都乱翻。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他每次看她时,藏在眼底的情绪。
下午的例会开到一半,突然停电了。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聂小倩摸着黑往外走,却在楼梯间崴了脚。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惊呼,却在落入一个温暖怀抱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
笨死了,贾宏伟的声音带着怒气,却在摸到她红肿的脚踝时,瞬间软下来,等着,我背你去医务室。
趴在他背上的瞬间,聂小倩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楼道里有同事举着手机照明,光影掠过贾宏伟的侧脸,她看见他紧抿的嘴唇,看见他耳后细密的汗珠——这个男人,明明可以在停电时第一个冲出去,却留在最后等她。
医务室里,医生揉着她的脚踝说：软组织挫伤,这两天别穿高跟鞋了。
贾宏伟蹲在旁边,认真地帮她把高跟鞋换成他不知从哪找来的拖鞋,鞋面印着卡通小熊,一看就是他的品味。
谢谢。她轻声说,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王子会背着灰姑娘走出城堡,而她的王子,是个会把小熊拖鞋藏在办公桌下的胖子。
谢什么,贾宏伟站起来时膝盖发出咔嗒声,他揉着腰抱怨,你这丫头,该减肥了。
聂小倩笑了,却在这时看见他口袋里露出的周大福盒子。
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突然推开他,抓起自己的高跟鞋往外走：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走。
聂小倩！贾宏伟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你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她转身时眼里已经有了泪光,贾宏伟,你既然有女朋友了,能不能别再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我……我不想再当备胎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照在贾宏伟震惊的脸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来电的灯光打断。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李萌萌抱着文件夹走出来,发梢的卡通发卡闪闪发亮。
贾哥,女孩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谢谢你陪我挑的手链,我很喜欢。
聂小倩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一寸寸结冰。
她看着贾宏伟接过盒子时的温柔表情,看着李萌萌亲昵地挽住他胳膊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原来所有的关心,都是她的错觉；原来那句你照照镜子,不过是他和她这个备胎开的玩笑。
聂小倩,你听我解释……贾宏伟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她侧身避开。
不用解释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恭喜你,贾宏伟。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说完这句话,她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任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身后传来贾宏伟的脚步声,却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晚上加班到九点,办公室里只剩聂小倩一个人。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却怎么都对不上数字。
手机突然响起,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小倩,你上次说的那个小贾,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饭啊妈看他朋友圈发的菜做得挺好……
朋友圈聂小倩手一抖,点开贾宏伟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今天下午发的,配图是那只卡通小熊拖鞋,配文：某些人总说我直男审美,现在知道小熊拖鞋的好了吧
往下翻,全是她熟悉的场景——春天的樱花树下,他偷拍的她仰头赏花的照片；夏天的公司天台,他偷偷拍下的她午睡时的侧脸；秋天的落叶堆里,她扔向他的枫叶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冬天的麻辣烫店,两人交叠在碗边的手……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普通同事日常,早就被他偷偷记录在朋友圈里。
聂小倩的手指停在去年圣诞节的照片上,那是她喝醉后靠在他肩上的模糊合影,配文只有两个字：笨蛋,却加了三个红色的爱心。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手机屏幕上,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医务室,贾宏伟口袋里的周大福盒子——如果那不是送给李萌萌的手链,会不会是……
电梯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聂小倩慌忙擦眼泪,却看见贾宏伟抱着个纸袋走进来,头发和衣服上都沾着雨水。
你怎么还在他喘着气,脸上带着焦急,下暴雨了不知道吗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
聂小倩看着他湿透的模样,想起朋友圈里他发过的一条状态：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某人肯定又没带伞。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四点,正是她在会议室里生闷气的时候。
我……她刚开口,就被他塞进手里一个袋子。里面是双白色的运动鞋,还有包得整整齐齐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暖宝宝和姜茶。
换上,贾宏伟蹲下来,亲自帮她把拖鞋换成运动鞋,脚还疼吗我查了,这双鞋有气垫,减震效果特别好......
贾宏伟,聂小倩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哽咽,那个周大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