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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爹的速度超出我的认知。
明明前一天才定好的事情,第二天一早,他就已经把聘礼带回来了。
我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摆满了实木箱子,且门外还有下人不断往进来搬。
一时间,竟然有些眼花缭乱。
我爹一边轻点数目,一边满意点头。
看来二皇子殿下的确有心,听说他已经去请陛下择定良辰吉日,要定下你们二人的婚事,乖女儿,你也要尽快准备了。
在我爹的不断催促下,我被侍女小桃强拉着,走出门去坊间挑选嫁衣所需要的布料。
坊间有说法,女子出嫁的嫁衣,都必须要亲手缝制。
可一想到我那不堪入目的女红功夫,我就觉得头大。
前世,我心心念念想着要嫁给江牧,光是一个嫁衣,我就足足绣了七天七夜。
然而出嫁当天,还是被江牧冷嘲热讽。
不过李轩辕属实太过着急了点。
我与他,似乎都没有见过几次面。
印象中的形象,也只是八九岁的小男孩,而且甚是模糊。
来到布庄,见到我,庄主立刻亲自迎接,还热亲地给我推荐了不少红色不批,其中不乏刚刚到货的蜀锦。
触手瞬间,温度缓缓升起,颜色红中透亮,属实好看。
就连我这种平日里不爱布料的人,瞅一眼都挪不开视线。
伸手摸了摸手中的布料,我笑着开口。
庄主,这个料子......
这料子我要了。
手中的布料被夺走,我愣了一下,抬头,正对上一对满是挑衅的眸子。
这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只是眼中的恶意却让我觉得疑惑。
小桃见状有些部分,上前理论。
你这人好生不懂规矩,这布料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
女子冷笑,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来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身。
是江牧。
二人举止很是亲密。
怎么了瑶瑶
闻言,恍然。
原来这就是江牧前世心心念念的女人,楚瑶。
闻言,楚瑶立刻顺势倒在江牧怀里,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牧哥,人家看中了这匹布,想着过几日就是我们大婚,我想买下来做嫁衣,可不曾想,这位小姐却百般刁难......
她可以将大婚二字咬的很重,眼神也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不过这颠倒黑白的话,却让小桃更加生气。
你胡说！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刁难你了分明是蛮横不讲理,抢我们家小姐的布！
楚瑶立刻委屈抽泣,连连低头。
对对对,既然姑娘这么执着,那就权当是你先看上的便罢。
随后,她看向江牧,眼尾通红。
罢了,牧哥,像我这等出身低微之人,的确不适合跟这种世家小姐抢夺东西,咱们还是走吧。
4.
我忍不住皱眉。
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居然三言两语,就将事情颠倒过来。
她明显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跑到我面前闹出这么一出罢了。
江牧目光看了过来,见到我之后,他眉头微皱,可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心舒展,讽刺一笑。
苏清雪,你居然跟踪我不是很高傲么不是不想嫁给我么怎么知道我要娶瑶瑶进门,所以着急了,跑来炫嫁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明明已经退步,让瑶瑶做贵妾,但你还是不领情,如今我已经和瑶瑶订婚了,你既然后悔,那我警告你,你进家门后,只能做妾,要尊称瑶瑶为主母。
不等我开口,他上前,一把将我面前的布匹通通拿走。
你配不上这匹布,就你那可笑的女红,根本比不过瑶瑶,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自己乖乖让出来,否则,等你进了我江家的门,我定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三从四德！
小桃气得咬牙,看样子,若不是我拦着,估计她都想上去狠狠咬江牧几口。
我也是被气得够呛。
前世我怎么没发现,江牧居然是个这么厚脸皮的垃圾。
不过左右今天是来挑选嫁衣的,蜀锦虽然艳丽,但对女红功夫要求极高。
对我来说,算得上是华而不实。
我也没有继续纠缠,拉着小桃的手。
算了,让给他们吧。
小桃欲言又止,眼里满是诧异和不甘。
估计是觉得我也就对江牧余情未了吧。
见我主动退让,江牧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一脸的理所当然。
可能他和小桃一样,觉得我对他还有爱意吧。
我没有解释,刚要离开,就被楚瑶叫住。
后者看着那华丽的布匹,眼中的贪婪和得意丝毫不加掩饰。
原来,你就是那位苏家小姐啊,还真是久闻不如见面。
不过你应该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觊觎,不然难免落得难堪。
我闻言停下脚步,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真以为,我让出这匹布,就代表她赢了么
乡野村妇,终究是见识短浅了一点。
为了在楚瑶面前表现,江牧大手一挥,当即叫来庄主,要买下手中的布匹。
庄主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大手笔的人,当即喜笑颜开。
得嘞,一共三百二十七两,您第一次来咱家做买卖,七两就不要了,权当交个朋友。
江牧下意识去掏腰包,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似乎忘了,他现在,可还没有成为那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宰相。
庄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有异,依旧笑着询问。
您看,您是给现银,还是银票呢
众目睽睽之下,江牧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没钱,干咳了一声,小声开口。
能不能先记账,等过些日子,我差人把银子给你送来。
他大概想着,过一阵子,他就可以和前世一样,先投身二皇子,再背刺,转投三皇子,到时候,就算没有我苏家帮忙,他也不会缺钱。
可他的想法,别人自然不会理解。
一听到记账两个字,庄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也带上了些许冷漠。
记账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布行开到现在,从来没有记账的规矩,而且这布,可是已经包好了的,自然没有退回的道理,您要么给钱,要么让您身边这位小姐回去取钱,我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等上一时半会儿也无妨的。
庄主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小小的店里,也能够传开来。
其他客人议论纷纷。
这人真有意思,没钱还敢装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瞧那两人衣着打扮,也不像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尤其是那个男的,一股穷酸味儿。
啧啧。
听着周围的冷嘲热讽,江牧气得脸都绿了。
楚瑶躲在他身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眼看众人的话越来越难听,她绷不住了,轻轻拉了拉江牧的衣袖,轻声开口。
牧哥,要是实在不行,咱们还是走吧。
嘴上这么说,可她双手依旧死死抱着那匹布,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尴尬又窘迫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牧也注意到了我。
一瞬间,他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样子,用鼻孔对着我。
苏清雪,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拿钱！
5.
我愣住了。
下一秒,脸上笑容更甚。
的确,前世的时候,只要他喜欢的东西,不用他开口,我立马就会掏钱买下。
可惜,那是前世。
我站在原地,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压根儿当他是放屁。
见我不为所动,江牧还要开口,楚瑶却抢先一步,冲我笑着开口。
苏姑娘,不管怎么说,日后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你不是对江牧哥哥一片真情吗怎么连这点钱,你都会在意
我摇头。
这点钱,我倒是还没放在眼里。
楚瑶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连江牧的脑袋也昂的越来越高,像极了一只斗胜的公鸡。
但是......
我话锋一转。
话说回来,我凭什么要给你们付钱
我嘲讽一笑,目光看向江牧。
江牧,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还是佛道之人,礼仪纲常,你莫不是都学到了狗肚子里你我非亲非故,你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让我一个女子为你肤浅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倒是世间罕见啊。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顿时哄堂大笑。
江牧双拳瞬间紧握。
他死死盯着我,语气带着威胁。
苏清雪,我警告你,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已经答应过你,会让你做我江家的主母,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劝你懂事一点,赶紧把钱付了,大不了,成亲后我把钱还给你就是。
说罢,他还不忘讽刺一句。
小肚鸡肠,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楚瑶也在旁边附和。
就是啊苏小姐,大家早晚都是姐妹,都要服侍江牧哥哥的,他都答应娶你了,你何必让他下不来台难不成,你就喜欢看自己的男人让人耻笑
枉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父母没有教过你......
啪！
我狠狠一巴掌,将她剩下的话打回肚子里。
楚瑶尖叫一声瘫倒在地。怀里还死死抱着那匹布。
庄主立刻上前,将布匹抢了过来,看都没看楚瑶一眼。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看着她。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他你二人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我清白,该打！
6.
楚瑶哭着起身扑进江牧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江牧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猛地回头,目光凛冽。
苏清雪！你这个粗野的贱人,你居然敢对瑶瑶动手！
还不赶紧跪下,跟瑶瑶道歉！否则,我发誓,永远不可能让你过门的！
我无动于衷,甚至打了个哈欠。
我说江牧,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脑子有问题
我再说一遍,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江牧冷笑。
别骗自己了,你如果不想嫁给我,为何会跑来挑选嫁衣布料！
苏清雪,说到底,你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我承认,你成功了,但是,你对楚瑶动手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警告你,要是你再这么我行我素,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江家的大门！
现在,立马把钱付了,再跪下,恭恭敬敬地给瑶瑶磕头赔礼,今天的事,我还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说着,他甚至摆出一副恩赐与我的架势。
明日,我就可以让母亲去你家提亲。
我越发无语。
这人重活一世,怎么脑子还坏掉了
我深吸口气,抬起手,对准他的脸,狠狠一巴掌。
真是对不住,差点把您忘了,江牧,你家里没镜子,还没尿吗我建议你,回头撒泡尿照照镜子,看你配不配的上我苏清雪！
说罢,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还想让我当冤大头付钱休想！
江牧见状急了,立马就要追上来,但却直接被庄主和伙计拦住。
三百多两银子,就江牧目前的身价,怕是要砸锅卖铁才可以了。
......
让我没想到的事,第二天一早,江牧居然带着他母亲,跑来将军府下聘了。
手里的东西都和前世没什么区别。
唯一变化的,就是多了一支廉价的银簪子。
江牧的原话是,这根簪子,是用来跟我赔罪的。
可昨天,我分明看到,这根簪子待在楚瑶的头上。
今天,到了他嘴里,就是他特意挑选的。
听小桃说,昨天最终江牧依旧没掏出钱来。
两人被店里的伙计一顿辱骂,江牧不服气,顶嘴了几句,结果被狠狠揍了一顿。
看着他双眼乌青,我心中冷笑,不仅没有接他手里的簪子,连他母亲送来的那些破烂,我都吩咐伙计丢在了门口。
见我这么不给面子,江牧气得咬牙切齿。
苏清雪！我警告你差不多就可以了,我都已经主动低头来哄你了,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我彻底不耐烦了。
我说了无数次,我不会嫁给你的,江牧,你要还要脸,就干赶紧带着这堆破烂滚出去！
江牧冷笑,满脸不屑。
不嫁给我那你还想嫁给谁！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爱我爱到了骨子里,我也不怕告诉你,日后,我在朝堂的地位会远高于你父兄,你现在还不主动低头,日后别怪我不留情面。
滚！
我不顾女儿家礼仪,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后吩咐侍卫,直接将他和他老娘丢了出去。
7.
眼看着婚期将近,我心中诡异的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毫无波澜。
圣上赐婚的圣旨三天前就来到了将军府。
此刻,整个京城都知道,苏家的千金将要和二皇子成婚。
那天开始,二皇子李轩辕给的礼物,如同流水般送到我的院子里。
各种珍贵的布匹,世间罕见的珍珠,翡翠,黄金首饰。
一样接着一样。
小桃一边帮我收拾,一边满脸羡慕。
二皇子殿下对小姐还真是上心,这么多好宝贝,跟不要钱一样的。
我笑了笑,没有太过在意。
我在等一个时机。
就在这时候,门口小厮来报,说江牧在门外大闹着要见我。
江牧的母亲更是在将军府门口撒泼,嚷嚷着要见我,否则就一头撞死。
果然,我就知道,江牧知道我要出嫁后,绝对不可能就此消停。
我起身。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江牧的哭闹声,恨不得将天捅出个窟窿。
没天理啊！这苏家,简直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啊！！明明他们苏家的小姐,成天死缠烂打,要嫁给我儿子。
我儿念在她一片痴心,让我带着聘礼来提亲,可他们不仅不领情,还将我们一通羞辱打了出来,大家评评理啊,她一边纠缠我儿子,一边和皇子定亲,这不是戏弄我儿的感情吗
江牧更是满脸悲戚。
实不相瞒,前几日,苏将军邀请我来府中,商量让我娶苏小姐,我本打算应允,可没想到,苏小姐居然中途反悔。
我知晓自己出身贫寒,配不上她,可我修佛之人,怎能如此被人糟践！
他们大声嚷嚷着,吸引街坊四邻的注意。
试图以这种方式引导百姓谴责我们。
楚瑶也在一旁,她跪在地上,哭的凄惨。
我和江公子从小青梅竹马,但我也知道,他对苏家小姐用情至深,他们二人早就私定终身,前些日子,我还看见苏家小姐去买嫁衣,本以为是他们二人好事将近,却不想,她,她竟然......
她故意把话只说一半,留给众人遐想的空间。
此刻有不少人被这三人的演技蒙蔽,虽然碍于将军府的威严,不敢说什么。
但还是有人小声议论。
简直没天理,这将军府的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修佛之人动了凡心,她却一再玩弄,这种人,放到民间,就该浸猪笼！
唉,这种人,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家世好,所以才肆意将我们普通人踩在我们脚下。
不知廉耻,本以为苏将军一家都是仁义之辈,现在看来,不过尔尔,长女明明和别人私定终身,背地里还再攀附权贵！
听着众人的言论,江牧嘴角的笑意险些压制不住。
他深吸口气,伪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也罢,诸位不必为了在下来趟这趟浑水,我此番来此,不过是为了要一个说法,另外,我希望苏家弥补我的损失！
我嗤笑。
还以为他准备说什么呢,不过另有所图。
听到这儿,我不打算继续看热闹了,推开门,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咧嘴,露出一抹笑容。
各位还真是好兴致,大早上来我苏府外听人说书,茶水钱付了没
8.
看到我,江牧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但很快就掩饰下去。
他脸上的伤似乎又增多了一些。
对此,我倒是没有丝毫意外。
昨天我就听说,江牧深夜跑去了二皇子府上,嚷嚷着要见二皇子,结果直接被打了一顿丢了出去。
今天还能活奔乱跳,看样子还是打的太轻了。
不等我开口,江牧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受伤。
清雪,你我明明早就有婚约在身,你,你为何要负我
难道,你还是看不上我家境贫寒,可你分明说过,你不在意我的出身,为何又要和别人定亲
他先发制人,直接给我安上了一个朝三暮四的罪名。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一脸深情。
这个平安符,是你亲手赠与我的,你说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平安符我倒是记得。
之前,江牧在府中,说我这平安符太土气,戴上不好看,便自作主张拿走。
一开始,我并不在意,后来才知道,这东西被他送给了楚瑶。
为了做戏,他居然又将此物要了回来。
如今的江牧终于意识到,没有我苏家,他什么都不是。
见我不说话,江牧淡然一笑,上前就要拉我的手。
清雪,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只要你答应我,和二皇子退婚,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日后也一定会好好爱你。
四下看了一眼,他压低声音。
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对你苏家造成任何影响,如何
看着他这张恶心的嘴脸,我死死握着拳头,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后退一步。
但他母亲却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放心吧丫头,我已经教训过这个死小子了,想要纳妾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等以后你入了门,我在让他把瑶瑶娶进家门。
对了,嫁妆你应该都备好了吧我去数一数,让下人搬到我家去,省的出嫁那日太过麻烦。
说着,她就闷头直闯苏府的门。
可刚走两步,就被门口侍卫拦下。
江牧见状立刻拉下脸。
放肆！一个下人,也敢拦我母亲！
他不满的看向我。
清雪,你家的下人,未免太没有规矩了点吧！日后你嫁给我,一定要要好好管教这些狗奴才！
我笑了,直接让侍卫上前,将二人推搡到两米开外。
江牧更加不满。
你这是何意！
我无奈叹气。
江牧,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你,更何况,我何时与你有过婚约又何时与你私定终身无凭无据就敢污蔑我,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楚瑶大声叫嚷。
你别想欺骗世人！京城谁不知道,你苏家小姐钟情于江公子,更何况,江公子手里还有你的平安符！
那又如何
我嗤笑,拍了拍手,身边的丫鬟立刻摘下腰间的平安符放到我手里。
不好意思啊,这平安符,我府中的丫鬟人手一个,前段日子,的确有丫鬟跟我说,平安符丢了,不曾想居然会在江公子手中,啧啧,堂堂修佛之人,居然手脚也这么不干净啊
重生一世,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我堂堂将军府千金,想要对付他一个普通人,实在太简单。
但是,就那么捏死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见到那厚厚一摞平安符,江牧慌了。
不,不是这样的！这,这玉佩明明就是你的！
够了！
我冷喝,打断我的话。
江牧,当初,我父亲看你可怜,救你一命,还将你养在府中,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抱有觊觎之心。
我堂堂将军府嫡女,就算真的要和人私定终身,怎么想,也不会是你吧再说了,我和二皇子的婚约,是我母亲指腹为婚,我岂会看上你
9.
在场众人立刻反应过来。
对啊,一个皇子,一个普通人。
云泥之别。
只要我不是傻子,我都不会放着蛟龙不要,去要一条泥鳅。
我就说,将军府的小姐,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穷酸。
我看,那平安符八成是他偷的,他以为是苏小姐的贴身物,想借此攀附苏家,还试图反咬一口,当真无耻！
眼看形势不对,楚瑶急忙偷偷溜走。
留下江牧和他母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牧摇头,如同疯魔一般喃喃自语。
不,不应该是这样,不可能,你分明是死心塌地要嫁给我的,你怎么可能......
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我,一字一顿。
苏清雪,你,你也回来了,对么！
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
江牧瞬间疯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这个贱人,分明嫁给我了,还要和别人成亲,你这该死的荡妇！
你......
话没说完,几名官差推开人群,直接冲过来将他摁住。
偷窃,侮辱将军府千金,你好大的狗胆！
看着江牧被拖走的身影,我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若是他聪明一点的话,早就该猜到这一切。
他重来一世,有着超越常人的眼光,但却得不到二皇子重用。
说白了,是我从中搅局。
我提前找上了李轩辕,承诺苏家可以为他助力登上皇位。
江牧的确有才。
但和苏家相比,只是蚍蜉撼树。
我和李轩辕没有什么感情。
我要的是苏家后半生安然无恙。
我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我本可以直接杀了江牧。
但我不想那么做。
他前世享尽荣华,万人敬仰。
不能让他死的那么干脆。
我要让他被万人唾弃,成为整个京城最低贱的人！
......
江牧被官府重打了三十大板,险些变成残疾。
回到家后,想到前世的顺风顺水,他几乎崩溃。
重生后,他几乎事事不如意。
巨大的落差让他无限怀念前世的风光。
他不死心,拖着残躯去找三皇子。
可惜,没到府邸前,就被护卫赶走了。
我早就堵死了他所有的斩头露角的机会。
江牧心如死灰,回到家中,却被布庄的庄主堵住。
原来,楚瑶那个目光短浅的蠢货,居然私底下拿走了那块布,还说让江牧付钱。
可江牧身无分文,就算把家里的田地和屋子都卖了也不够那三百两。
庄主一气之下,将他打了个半死。
也是这时候,江牧才知道,前世,楚瑶跳河不是为了他,而是和别人私通被发现,惊慌之下失足坠河。
这下,他彻底没有了任何盼头。
大婚那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就在进宫前,一个乞丐挡在轿子前,撕心裂肺大喊：清雪！我错了,我本该娶你的,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们重新来过......
可惜,还没靠近,就被护卫一脚踹开。
哪来的臭乞丐,皇妃也是你这等人可以肖想的！
江牧还要纠缠,结果李轩辕直接冷冷吐出一个字。
杀！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我放下帘子,面无表情。
前世的仇,我报了。
这一世,我只为自己,为家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