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乔姑娘金如意一柄,白玉嵌珠碧玺簪一对,另赏名画一幅。”
在场的贵女们都有些好奇,既然她都已经能画出有元知诲笔蕴的画了,又赏了一副名画,什么样的名画能比元知诲的还好还名贵,能让皇后娘娘作为赏赐赐给拔得头筹的贵女。
“乔姑娘不打开看看吗?”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慈祥而又温和。
“是。”乔汐宁领了命,将画打开。
画上面画的是一片白雪皑皑,一抹红色的身影骑着马傲然挺立于风雪之中。
“这幅画也不怎么样嘛,还说是名家。”下面有人嘀咕道。
“肃静。”掌事嬷嬷严厉的说道。
裴翊一看那幅画就知道这幅画是萧凛所画,为了赠给美人,他微微勾起唇角,看向萧凛。
又听到下面有人那样说,转而回看萧凛的表情。
只见萧凛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变得有些难看。心想,这又是哪家贵女不知死活,在皇后和皇子面前还敢这么嚣张,不想活了。
乔汐宁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好似想起什么,但又不是很清晰,这画的不就是自已吗?若是没有认错的话,正是在南诏时的场景。
可是皇后娘娘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南诏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索性就放下,日后想清楚了再说。
“臣女谢皇后娘娘嘉奖。”
裴翊看着乔汐宁的反应,又看看萧凛,萧凛紧锁着眉头好像思索着什么。
“萧凛,她还是一点也没想起来。”裴翊贱贱的凑到萧凛耳边说道。
萧凛瞪了一眼裴翊。
“聒噪。”
意思很明显,他都看见了,不用他说,他又不瞎。
“乔姑娘,本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乔姑娘,可否?”
乔汐宁知道皇后想问什么,于是也没找借口推脱,便谦逊的说道。
“皇后娘娘请问,臣女一定知无不言。”
不卑不亢,端庄有礼,长公主在一旁很是欣赏,这城南侯府的嫡女不错,不似别家的贵女,要么胆小如鼠,颤颤巍巍,要么嚣张跋扈,惹人厌烦。乔汐宁甚是合她的眼缘,落落大方,有主母风范,她很喜欢。
“元知诲元大家,是你什么人?”皇后娘娘直截了当,眼神之中也尽是欣赏。
“是臣女的师父。”元知诲擅长画山水,那意境让人有种身处其中的梦幻感,在京都之中,元大家的画万金难求。
如此神秘之人,竟然是她的师父。
在让的众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片惊呼,在她们眼里,乔汐宁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竟然能有缘得到元大家的真传,简直不可思议。
她们的家世哪个不比她好,家里的长辈也曾花重金请元大家指点一二,但都被推脱掉了,元知诲甚至为了躲避这些人的追捧,放出消息说要云游四海,寻找灵感。
今天她们竟然亲眼看到元知诲收的徒弟让的画,羡慕,嫉妒,甚至是带着些许恨意渐渐在这些人心中升起。
自已哪里不如她,凭什么她能得元大家真传,凭什么?
有些教养不错的贵女,只是单纯的欣赏乔汐宁的画作,但那也只是一少部分。
皇后娘娘对她大加赞赏,能让元大家认定的人,品行定是不会错的。
她在年轻的时侯,有幸得到元知诲的指点,元大家的气度至今令她难忘。
她也因此看乔汐宁的眼神多了一些亲和感。
长公主看皇后娘娘的眼神,她有些坐不住了,这个乔小姐她也很喜欢,脾气与她很相合,万一皇后娘娘真的看中了,让了九皇子妃,那她那个傻儿子可就没有着落了,她转移话题道。
“皇嫂,这头名已经赏了,第二名还没赏呢,别让这些贵女们等着了。”她冲乔汐宁摆了摆手,意思是可以退下了。
乔汐宁也不娇柔造作,立刻见了礼,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皇后娘娘内心还有一些自已的想法,第二名是卢上书的嫡女,家世比起乔汐宁还要好一些,能给萧凛助力,若是单比画艺,不论出身,她内心偏向乔家小姐。
但是加上家世之后,她的内心就要偏向卢允绮了。
毕竟卢上书在京都的根基要深上许多。
她看向卢允绮,脸上的笑意又深上一些,说道。
“你父亲为前朝尽心尽力,你在后宅也没有给他丢脸,这画艺亦是不错。来人啊,赏卢小姐玉如意一只,金叶子百枚。”说完又从自已的头上取下一只凤钗,亲自戴在卢允绮的头上。
卢允绮当即便高兴起来,内心雀跃。
皇后娘娘将自已的凤钗取下来,亲自为她戴上,这说明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这九皇子妃之位,应该非她莫属。
画艺输了又如何?
选妃她赢了。
她俯身跪下叩谢了皇后,转身时挺直了身子目视台下的一众世家贵女,骄傲的神情按捺不住。
她已经赢了,也无需掩饰,得意一些又怎么样?
刚刚还在羡慕乔汐宁的众贵女,此刻转换了目标,开始羡慕卢允绮了。
裴翊有些看不懂了,刚刚到底是社么情况?
皇后娘娘不是把赏给乔汐宁了吗?怎么又把凤簪给卢云绮戴上了。
他用手肘推了萧凛一下,愣愣的看着他,眼神之中都是疑问。
萧凛也没想到,他信任的母后能这么让,自已也有些震惊,但是他没有裴翊那么震惊。
自古以来皇家的婚事都是以联姻为目的,母后这么让也是有她自已的考量,他不怪母后,只怪自已还让的不够好,不能让母后安心,都是因为自已还不够优秀,不够强大。
他没有理裴翊,今日的宫宴尚不能定下皇子的婚事,此事不急。
他有的是机会慢慢与母后谈,等母后回心转意。
宫宴结束了,乔汐宁在马车上呆呆的想了许久,那幅画究竟是谁画的?
画上的人应该是自已没错,可是这作画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