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雪林,大风呜呜。
昨夜二人都累得不行,睡得很快也很实,可今夜二人完全没了睡意。
林洛雪起的就晚,再加上白天没动,此时闭上双眼也就装装样子,两只耳朵此时比谁都精神。
火炉的噼啪声、外边的风声以及身边男人的呼吸声,她不想听,可那些声音像是魔咒往她脑子里钻。
木板床就那么大,二人背对背侧躺,昨天夏阳倒头就睡倒没觉得有多挤,可今天他像个木头一动不动,别提多别扭,腿不能动,肩膀还痛。
夏阳白天没怎么干活,晚上越发的精神。
“干点啥呢?”夏阳一声喃语,吓得林洛雪睁开双眼。
稀稀落落,夏阳缓缓起身。
“睡着了嘛?”夏阳轻声问道。
林洛雪闭上双眼,假装没听见,心脏却如摇动的拨浪鼓般。
他这是要什么,问我睡没睡,然后……
她不敢深想,紧张直咽口水。
突然肩膀被一只大手抓住,她不禁全身一震。
完蛋了,我是装睡半推半就,还是睁开眼喊救命。
可是周围没其他人,喊救命那不成了助兴。
她紧绷的身l,随着肩膀的力度而转动,慢慢从侧卧改为面朝屋顶,微微弯曲的双腿也不由地打开。
林洛雪呼吸急促,最终决定想着不能这样便宜他,起码反抗一下。
她甩动胳膊,企图打掉肩膀的大手,结果却扑了空。
咚一声,手臂磕在木板上,整个人成‘大’字占据这整个木板床。
她微微侧头,眯眼寻找夏阳。
夏阳此时正蹲在火炉旁,借着微光看着羊皮信。
羊皮信他之前忘了放在哪,刚才起床顺手一摸,这才想起是放在身上了。
羊皮信算是一个邀请函,正面是文字,让哥布林指定时间去集合,反面则是一张地图,上边有坐标。
现在开放定位功能,他能确定自已的位置。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想好了,与其砍树稳妥发育,不如认真拼波大的。
等暴风雪结束,他要沿着地图,去怪物聚集点。
夏阳刚将羊皮信收好,整个木屋猛然震动,森林不断传出树枝断裂的脆响。
暴风雪降临,白气夹杂着雪花从木门间隙浸入,屋内气温骤降。
木屋在狂风中摇摆,仿佛下一秒会被吹走。
林洛雪从的木板醒来,屋外暴风雪的声音丝毫不比雷暴的声音弱。
她哪见过这种天气,心里害怕的不行。
贴近夏阳,双手捏着对方衣角问道:“这暴风雪太恐怖了,这木屋能坚持住嘛?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他强任他强,有火不会凉。”
“你要是怕,找点事让,可以提前烤肉,分散点注意力。”夏阳见她把床空出来,走向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你……”林洛雪无语到了极点。
我一个小姑娘求安慰,这家伙却睡觉,真是太过分了,明天烤肉不带你那份。
夏阳睡得不错,身l能伸展开,困意来临,没过一会便进入梦乡。
直到一捧雪猛地砸在他的脸上,夏阳直接弹跳起床。
“什么东西。”夏阳刚醒,头还是晕的。
“救命,救命……”呼呼风声中夹杂着微弱的呼喊。
整个木屋黑漆漆,大风卷着雪花在屋内打旋,夏阳拍着额头:“这给我弄哪来了。”
风雪如钢针般拍打夏阳的脸上,让他想起木屋、暴风雪。
什么情况!
夏阳用手肘挡着脸,凭着感觉走门口,摸到木门用力与风抗衡,木门摇曳,有种马上被拽碎的感觉。
用身l抵着木门强行关上,插上门闩,木屋再次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夏阳摸着黑,踩到角落的成堆的雪。
懒得收拾,摸索往床的方向走。
夏阳哈欠连天,用袖子将床上的雪扫到地上,回头望向火炉,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救命……,大佬救命啊……”一道被淹没风中的呼救声传进他的耳朵。
他这才想起林洛雪来。
“这家伙怎么出去了?”夏阳感到疑惑,只好转身走向门口。
排除她自已傻呵呵走出去,要不有人求救引诱她出去,要不雪中有怪物引诱她走出去。
无论是哪一种,都证明有第三方存在。
夏阳拿起石锤,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飓风瞬间将木门推开,风雪结对涌入木屋。
他背对着风雪挤出屋子,肆虐的暴风雪让他睁不开眼睛。
“咔嗒
——”石锤掉落,只是蹲下身子的空档便摸不着了。
刺骨的寒风挟着雪粒灌进他的衣领,夏阳深一脚浅一脚朝呼救的方向摸索。
“该死,这风太大了。”风雪阻挡着他的视线,只能碰运气般朝声音方向挪去。
他的四肢逐渐麻木,感觉一坨东西趴在脚边。
弯下膝盖伸手去抓,抓住一只冰凉的手,他用力往上提,林洛雪栽进他怀里。
林洛雪的脸颊冻得发紫,睫毛挂着冰晶,双手苍白死死地抓着自已的裤子。
夏阳解开马甲,将人整个裹进怀里,质问道:“你怎么出来的,有人吗?”
风雪呼啸,将他的声音淹没。
他环抱着林洛雪艰难往木屋返程。
木门被冻得吱呀作响,他抬脚猛踹几下,用身子抵着门才将门关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门闩插上,夏阳如通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门口。
人在没力气时侯,询问都懒得开口。
摇晃脑袋将头发里的雪粒抖落在地,两只耳朵发热,撕裂般的肿胀,像极了蚊子的痒,越碰越难受。
爬到火炉旁取暖,闻到一股湿木头夹杂着灰土的气味。
打开炉子,火炉灌雪,仅剩的两个木材像是被水淋了般,露出湿润且焦黑的碳。
“添柴啊。”林洛雪哆嗦着身l,抱起木材,无视夏阳摇头,一股脑地添进炉子。
夏阳摇晃着站起身,从炉子中抽出新放入的木材,将树枝撅断扔到火炉,有气无力道:“不用你管火,没明火烧不着的木头,等闷出点火炭再说,要是灭了,等会看看交易。”
他爬到床上,长舒一口气问道:“你怎么好端端出去了,是不是有人叫你出去的。”
林洛雪垂头,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不是,我自已要出去的……”
至于干什么,她实在难以启齿。
那比杀了她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