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警浮现
维克多坐在真皮转椅上,猩红的雪茄头明明灭灭,他盯着桌上的卫星电话,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把消息放出去,就说码头区的事是墨西哥那帮人干的。"他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声音低沉而冰冷,"让手下的小弟们在几个瘾君子聚集的地方多晃悠晃悠,该给点好处就给点好处。"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声,维克多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他妈跟我保证,办不好就提着脑袋来见我。还有,最近盯着点那个五金店,叫什么本的,我总觉得那小子有点不对劲。"他将雪茄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玻璃器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次光头那几个废物折在他手里,查查他的底细,要是和条子有勾结"话尾拖得极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挂断电话后,维克多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老规矩,这次要彻底排查。"维克多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烟灰缸里已经堆起小山般的雪茄蒂,"码头区的三具尸l不能留尾巴,最好找几个瘾君子顶包。"
电话那头传来刻意压低的男声:"你知道现在舆论压力多大吗?洛杉矶警局的眼睛都盯着西区"
"少跟我废话!"维克多突然拍桌,威士忌酒杯里的冰块撞出脆响,"上个月的竞选捐款我可没少出,你要是搞不定,下次市议员晚宴上"
唐·本杰明蜷缩在维克多书房的阴影里,连呼吸都控制得与墙角座钟的滴答声完全通步。他的手指在录音笔上摩挲出细密的汗渍,瞳孔微微收缩。能让毒枭如此威胁的警官,职级至少在警监以上。电话挂断时,他数着墙上的装饰画计算时间——二十三秒的沉默,足够对方权衡利弊。
"老大!警察到码头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弟气喘吁吁地撞开房门,"现场都处理干净了,除了那几个外来的尸l"
"哼,让他们查。"维克多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纽扣,鳄鱼皮鞋尖碾灭雪茄,"告诉二当家,我半小时后到帮会总部。"他抓起办公桌上的镶金手枪,枪管在台灯下划过冷光,"顺便把我的宾利开过来,别让那些条子看见我的玛莎拉蒂。"
脚步声渐渐远去,唐·本杰明贴着墙根挪到窗边。楼下阴影里,黑色宾利的车灯刺破夜幕,他摸出微型相机拍下车牌号,玻璃倒影里,人皮面具下的嘴角正勾起一抹冷笑。
次日清晨的海滨咖啡馆,海盐味的雾气在艾米丽警帽檐凝结成细小水珠。她推过一杯黑咖啡,目光扫过唐·本杰明放在桌上的u盘:"你知道私自录音、潜入他人住宅是什么罪名吗?"
"但这些证据能证明码头命案和毒品交易有关。"唐·本杰明转动着杯垫,金属小勺碰撞杯壁发出轻响,"我听到维克多和某个高级警官通话,他们想找替罪羊。"
艾米丽的手指在咖啡杯上顿住,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眼底的情绪:"维克多是'血蟒帮'的二把手,这个帮派控制着洛杉矶六成的毒品运输。"她压低声音,邻桌游客的欢笑声突然变得刺耳,"上个月缉毒行动失败,线人离奇坠楼,现在你拿这些东西"
"所以你才把山姆带走?"唐·本杰明的目光突然锐利,"他知道的比说出来的更多。"
艾米丽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她从风衣口袋掏出个信封拍在桌上,美元特有的油墨味混着海风扑面而来:"这是山姆留在你店里的三万块,我没看见。"她的警靴碾过地板上的贝壳装饰,"别再插手,上次是你运气好,下次"
"你在保护我。"唐·本杰明的话让艾米丽的动作僵在原地,"从提醒我小心维克多,到假装没发现这笔钱。"他捏起信封,纸钞边缘割得掌心发疼,"你知道警局里有内鬼。"
海浪拍打防波堤的轰鸣突然放大,艾米丽的喉结动了动,警徽在朝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我说过,管好你的五金店。"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唐·本杰明的手背,"还有,你变了。"
这句话让唐·本杰明的心脏漏跳一拍。人皮面具下的真实面容泛起冷笑——曾经的职业杀手,此刻正以五金店主的身份与警方面对面博弈。他望着艾米丽渐行渐远的背影,将信封塞进内袋。三万块在掌心沉甸甸的,像极了当年完成任务后攥着的酬劳,只是这次,他守护的不再是雇主的利益,而是这片街区的平凡烟火。
回到五金店时,林晓正在擦拭货架,彩色粉笔字的促销海报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本杰明哥!"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唐人街美食节的宣传,"周末一起去嘛?我爸说要教你让正宗的担担面"
唐·本杰明摸了摸她的头,余光瞥见街角闪过的黑色suv——正是昨晚维克多的宾利。他笑着点头,工具箱夹层里的录音笔还在持续工作,而藏在面粉罐深处的微型摄像头,正默默记录着街区的每一丝异动。在这场正义与黑暗的较量中,他早已不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