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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特助连忙否认:贺总我没有忘记,只是夫人她真的已经死了,当时我们的人——
够了!贺榷阳蓦然打断他的话,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又想拿那个心率手环说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摘掉心率手环来恐吓我了。
赶紧带着人去找,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的人!
扬特助还想再说,但贺榷阳已经挂断电话。
我冷眼看着贺榷阳愤怒的样子,嘴角勾起冷笑。
若不是因为贺雪苓出车祸需要我,或许贺榷阳从始至终都不会记起我这个妻子。
当初我一心扑在贺榷阳身上,对于他的冷淡和疏离,我只以为他是高冷。
可刚才那几个小时让我彻底看清楚,贺榷阳并不是什么高岭之花。
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爱我而已。
贺榷阳会心疼贺雪苓赤脚下地,而我从楼梯踩空无意间摔断脚,他却连过问一句都没有。
贺榷阳会在意贺雪苓的情绪,而我怀孕期间情绪极度不稳定,尤其看见贺榷阳和贺雪苓在一起时,情绪起伏更大,可他却只是冷着脸,皱着眉头叫我别无理取闹。
贺榷阳会记得与贺雪苓每个时间段,而我与他纪念日,关于我的生日,他始终都记不住,更甚至当我质问他时,他也只是轻飘飘一句真搞不懂你们女的为什么那么喜欢过这种无聊的节日。
视线模糊之下,我恍惚看见贺榷阳不回家都每个晚上,他都陪伴在贺雪苓左右。
他为她洗手做羹,会亲自吹凉送到她嘴边。
他为她包下整个游乐园,陪她玩闹一整天。
他为她绽放全世界最美烟花,只为博她笑。
原来不是不懂,而是我不是那个他甘愿动心思的人。
整整三年之久,直到我死后,我才恍然醒悟。
这一生,我错得离谱。
我恨自己愚蠢,直到死亡才看清枕边人。
更是害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
我捂住心脏,那里宛如被凌迟剜肉一般疼痛。
贺榷阳抵达家门时,却不知为何他犹豫了。
看着面前这扇门,贺榷阳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放大。
随即,他甩了甩脑袋,想什么呢,童筱蕊早就是孤儿了,离开我她哪里也去不了。
我的人一直找不到,肯定是因为她躲在别墅里!
说服自己以后,贺榷阳便推开门,记忆中那个常常在沙发上等着他回家的身影没有出现。
贺榷阳嘴角勾起讽刺一笑:肯定是跟我闹脾气,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呢。
我看着他到现在都在自欺欺人的模样,心中冷笑不止。
我很想问问他,贺榷阳你在害怕什么
可我说的话没有人能听到,更没有人能看到我。
贺榷阳一边推开卧室门,一边自顾自的说道:童筱蕊我知道你躲在这里,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闹,赶紧给我去献血......
卧室里空无一人。
甚至里面没有一样属于我的东西。
我看着粉白装潢的卧室,与我记忆中那黑白色,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贺榷阳你忘记了,我早在怀孕初期就被你赶到佣人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