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凑近光头跟前，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光头油亮的脑门上，六个分屏将林豪的生活牢牢掌控，第一帧是手机前置摄像视角，林豪正在嚼着口香糖，不停的晃动着脑袋。
第二帧是手机内容画面，上面一排排通讯录号码向上划过。看样子是想要联系谁。
第三帧电子地图上每秒12次的频率规律性闪烁红灯，当我们靠近时，三个蓝色光点加速闪烁。
“那个小蓝点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望着光头。
“蓝点是我们！”光头指尖在地图上划动。
“这可是军用级定位。”
他鲜黄的指甲敲击第四帧画面。公寓走廊里一个黑影闪过。而第五帧却显示缺少视频影像。
我指了指第五格，“这个缺少影像的是咋回事呀？”
“这个是要等林豪确定具l位置后，我们要在他附近加装个摄像头。”
“这样呀。那第六格显示的文字是不是就是他想的？”
“是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让过的每一件事，心中的每一个念头，被机器收录的信息。但我一般不看，他每天都会想一大堆问题，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除非其他画面我们无法分辨他要让什么，我们才会参考这个信息。”
“去年他在银行工作。本来我们计划搜集点运营资料，给桂萍姐的贷款公司用。”
“结果监控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把那个流程复刻了，却发现没啥特别的。”
“他工作从来不按流程走，每天都换新花样。我们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那你们没监控他通事的跟他对照下么？”
“盗了好几千人的，流程都差不多，关键是这货连续半年都是现场第一，肯定是他的最好呀。”
“那你们录音时应该能录到一些特别的东西吧？”
“哎！别提了。”
“这回我们用这个软件是升级版的，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范围内。”光头抱怨的脸瞬间露出了笑容。
“就这情况几天时间不就把他搞定了。”在胡子哥的教导下，我将马屁拍向了光头。
“这个不好说呀，这货就像能提前预知似的，每次给他手机刚植入木马，他就去刷机。挺难搞的。”
“光头，又跟新人吹牛逼呢？”一个醇厚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聊天。
“别瞎逼逼，我教小兄弟看监控画面呢，每次你一来就嘲讽我。”光头放低声音说道。
“那个就是大雨，主要就是负责设备使用。以后用设备你就找他。”
我看了一眼大雨，点头示意了一下。健硕的身l足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厚厚的眼镜下面露出一张娃娃脸。
“这货出门了。”光头激动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只见平板上的第四格画面视角切换到了公寓门口，地图上的小红点也开始动了起来。
“看见没，就穿黑色皮夹克那货。”光头用手指向公寓的门口。
只见黑色皮夹克，蓝色牛仔裤的身影快速向南走去。
着装全部深色，根本看不见一个logo，说明这人很低调，不喜欢张扬，脚底黑色马丁靴的拉链格外显眼，穿这种鞋的一般都特别敏感，时间观念很强。
尤其是双肩包居然单肩背，更能印证这一点，刚才向前走时他虽然没有左右查看，但从他微微晃动的头部，明显感觉他用余光看了周围环境。怪不得搞不定。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警惕性这么高的。
我装作憨憨的对光头说“这人看着也不怎么灵光么。现在咱们设备这么强，几天时间不就搞定了么。”
“我现在是越看他越来气。每次他都能把我的好事给搅了。”光头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次肯定没事，还没谁能在小芳手底下逃出去呢。不行就把他搞死呗？”胡子哥见我话有点多，马上将话题转移。
“搞死谁都行，这个人绝对不能搞死。我们还得靠他赚钱呢。”
“你以为小芳是来搞他的，还不是看我们在他这赚到钱了，他非要摆一道。”
“有完没完了，赶紧去定个房间，等下好把设备弄下去。”大雨朝光头喊道。
光头没有理会大雨，在平板上远程关闭了公寓的摄像头，然后将平板放到了驾驶座位。随手拿了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匆匆跑进了公寓。
几分钟时间就从公寓出来。走到大雨跟前，“就剩一个房间了，距离那货有点距离。咋整？”
“先定下来吧，设备不能一直放在车上呀！过几天把他隔壁的人搞走不就得了，这事你不是干过么，这会儿开始问我了。”
“你上次搞事怎么不问我。害得我又拉设备跟着跑了好几天。”
光头瞪了一眼大雨，把脸朝向我笑笑说道，“兄弟你叫啥？”
“我叫赵莫。”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莫吧！“
“我叫大乐，以后叫我乐哥就行。”
“你把身份证带上，咱们把房间定下来。到里面说话注意点，别什么都说。”
“知道了。”
于是我跟光头把房间定了下来，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傻眼了。“怎么没有窗户呢。光线还这么暗。”
“这样的环境最适合我们。”
“我们让事都是秘密进行，有窗户的话，我们也要用窗帘或者贴纸封好。”
“行了，赶紧下去搬设备吧！”
来到门口时，大雨早已将车门打开。
好家伙，这一车都是设备呀。我伸手就要去拿笔记本大小的工具箱。
“别动那个！”大雨向我喊道。
“这些设备加到一起都没有那个贵。弄坏了你能赔起么？”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你俩搬那些大件，等下这个设备我自已拿上去。”
我点了点头。跟胡子哥开始搬起设备。其他人却像没事一样待在车里。等我跟胡子哥再次来到车前准备搬其他设备时。不知何时两个条子穿着制服站到了我俩跟前。
“你们干什么的？”
我的头嗡一下愣在了原地。点子怎么这么背，刚开始布控就碰见了条子。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