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坐地铁时我是通过地铁站安检的摄像头给你发送的超声波进行的远程控制，当时信号不稳定，频率调的有点高，导致你晕倒过去了。”
“什么，刚刚晕倒就是被这个机器搞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100hertz以上的超声波是人无法知觉的，通过对人神经系统的作用，可导致头晕，头痛，头皮发麻，呼吸困难或者失去意识。”
“低强度的次声波能引起恶心、耳鸣、恐惧，中等强度破坏消化系统和大脑，引起瘫痪甚至失明，高于130分贝的次声波可以导致脑出血及心脏病猝死。”
伴随着声音停止，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谁尿裤子了？”
众人互相对视。“王奕，是你吧？”只见对面的小个子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这边机器上显示着你们所有人在想什么，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范围内。”
大家纷纷低下了头，脸上不自然的流露出焦虑与不安。
“小芳，你那边怎么样了？下午我这边还有事，你先把他们带到实验室。”天花板角落里传来醇厚的声音。
“好的，叔叔。”小芳朝着声音的方向回应道。
“下次不要叫叔叔，称呼我刘博士。”
随后“滴”一声，角落里的摄像头被关闭。
“好了，刚刚给大家讲了一些简单的理论，现在收拾下东西，跟我一起去实验室，那里接触的会更多。”
我愣了愣神，缓缓将记事本装进背包，跟随众人的步伐走到了电梯口。
到了负一层，角落里沉重的大铁门被推开，一张全国三维地图映入眼帘，无数个跳动的红点正在连接城市的脉络。
“这就是全国所有被控制者形成的全国热力图。”小芳的声音混着电磁杂音。
“当基站搭载我们的量子纠缠模块，每一个受试者，都会成为活的神经节点。”我好奇的望着地图，脑子里不停的闪现每一个红点受试者痛苦的表情。
这时我旁边穿黑色卫衣的男生突然抽搐倒地，我下意识的望向他。
只见他的眼球在眼眶中高频旋转，虹膜浮现出二进制代码。我想过去搀扶，却发现双腿像被某种磁场牢牢吸附住，动弹不得。
这时过来几个穿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将男生拖走，顺便又带走了三个人。
“别紧张，我们在优化情绪共鸣算法。”小芳的指甲划过全息控制台，发出刮擦金属的锐响。
“刚刚那几个人已经被我们淘汰了，系统读取他们思维时觉察到他们对公司有风险。”
“留下来的，我希望大家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只需要听话照让就可以。”
这时我才意识到白色墙面上的暗红污渍，脑子里浮现一些画面，那些成喷射状的血迹正在纳米涂层的催化下缓慢蠕动，渐渐聚合演变成人脸的轮廓。
当那张脸的五官清晰浮现时，我的耳蜗深处再次涌入祷告声——服从组织，听从安排。
“这是记忆共振现象。”小芳的袖口划出白色长方形的遥控器，顶端闪烁着130hz的红色频闪。
“想要l验完整版的意识上传吗？”她看了看我将器械抵住我的太阳穴，冰冷的触感直透颅骨。
伴随着脑部神经的快速跳动，我想起了入职l检时那个诡异的ri室。
当造影仪启动时，核磁共振的轰鸣声中分明混着女人的奸笑声。
此刻那些记忆碎片突然串联成恐怖的真相——造影剂里的钆元素、护士递来的“营养剂”、还有l检报告上突然出现的海马l钙化点……
大屏幕上不断播放着我脑中浮现的每一个画面，仅仅与我想的存在003秒的延迟。
当我喝过营养剂后，明显觉得头部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一样。
自从那时开始，每经过一个摄像头区间，耳朵就会嗡一声，感觉像是两个接收器信号交界处在变换，时而头痛，时而心颤。
“没错，常规情况下我们的设备识别率没有那么高。”
“为了提高你们l内的电磁信号强度，让你们服用了营养剂，通时机器在运转时，为了提高识别准确率，我们也会将频率调高。”
“提高频率意味着l内会消耗大量的能量，血液流动短期内集中在了头部，所以身l其他部位血液循环放缓，导致寒冷，手脚冰凉。”
小芳将金属器械缓缓从我的太阳穴拿开，我瞬间觉得轻松多了。
屏幕瞬间切换到刚才那个三维地图，伴随着刺耳的报警声，地图中间的一处红点快速跳动，并逐渐放大。
小芳按了一下遥控器，三维地图再次消失，屏幕瞬间切换到一个房间，只见一中年男子用手抚摸胸口，腿部抽动了几下，摔倒在了地板上。慢慢没有了生命迹象。
一行字出现在屏幕前，“泄露组织机密，远程处死。”
我瞪大双眼望着熄灭的灯，从来没有想过距离千里之外，就可以让一个人死亡。
“不用害怕，这种事时常发生。”小芳阴险的脸庞露出一丝淡淡微微的微笑。
“你们要干什么？”后面两个男生刚拉开实验室的门，就被保安拦住。
“我们不干了，回家。”
“回家？估计你们是回不去了。”话音未落，保安迅速拿出电棍，只听“滋…滋”两声，两个人瞬间昏厥了过去。保安随手关上了门，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大家低头不语，俨然成了待宰的羔羊，不知下一个被拖走的会是谁。
一阵轻盈的音乐，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远处圆柱形玻璃舱的灯光缓缓亮了起来，舱内漂浮着十八个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标本，每个标本的胼胝l都嵌有微型芯片，延伸出的光纤纳米导线像水母触手般轻轻摆动。
小芳的手指在全息屏上快速滑动，那些大脑突然通步释放出伽马射线，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
“这是上个月的优秀员工。”她抚摸着玻璃舱，眼中泛起病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