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发现妻子出轨后,

从隐忍到崩溃,从愤怒到报复,

每一步都让他跌得更深。

当他终于明白:

毁掉自己的不是背叛,

而是放不下的执念时,一切都晚了……

1.

宁河站在厨房里,盯着电饭煲上跳动的数字。

还剩五分钟。他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大理石台面。

窗外下着小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四十分了。

林夏又加班了。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

宁河把电饭煲的电源拔掉,掀开盖子。热气扑面而来,米饭的香味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他机械地盛了一碗,又盖上盖子保温。

应该给她留点菜。他自言自语,打开冰箱门。

冰箱里的光线冷白,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34岁的宁河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头发也比三年前稀疏了不少。他取出一盘中午剩下的青椒炒肉,放进微波炉加热。

微波炉运转的嗡嗡声填满了安静的公寓。

宁河坐在餐桌前,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他和林夏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下午五点十七分。

今晚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饭。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算了,不打扰她工作了。

宁河慢慢咀嚼着米饭,味同嚼蜡。七年的婚姻生活已经磨平了大部分激情,但他从未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像是两个合租的陌生人。

吃完饭,他洗好碗,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报道一起交通事故,但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时钟指向十一点时,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回来了。林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宁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玄关。林夏正在换鞋,她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脸上的妆容也淡了许多。

加班到这么晚宁河接过她的包,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

嗯,项目赶进度。林夏避开他的目光,径直走向浴室,我先洗个澡。

宁河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她的包。他低头看了看,是一款新的托特包,米色的,看起来价格不菲。

新买的包他对着浴室门问道。

水声掩盖了他的问题,或者林夏假装没听见。

宁河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林夏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你刚才说什么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

那个包,新买的吗

林夏的动作顿了一下,哦,上周买的,打折款。

宁河点点头,没再追问。但他记得上周他们一起逛商场时,林夏根本没进过那家奢侈品店。

我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林夏说完就进了卧室。

宁河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林夏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那侧,呼吸均匀。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盯着天花板,直到凌晨两点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宁河醒来时已经九点半。床的另一侧空着,林夏不在。

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早。林夏正在煎鸡蛋,头也不回地说。

宁河有些惊讶,林夏很少做早餐。今天不上班

下午要去公司一趟。林夏把煎蛋盛到盘子里,吃吧。

宁河坐下来,看着面前的煎蛋和吐司。林夏的厨艺一向不错,但最近半年她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谢。他低声说。

林夏坐在他对面,小口喝着咖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宁河注意到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比平时上班时还要用心。

你今天...很漂亮。宁河试探性地说。

林夏笑了笑,但那笑容没达到眼底。谢谢。

宁河想问下午几点回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害怕听到答案,害怕那个答案会证实他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怀疑。

吃完早餐,林夏就回房间换衣服了。宁河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手机,实际上竖起耳朵听着卧室的动静。

二十分钟后,林夏走出来,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淡蓝色连衣裙,搭配一双新高跟鞋。

我走了。她拿起新买的托特包。

几点回来宁河终于忍不住问。

不确定,别等我吃饭。林夏说完就关上了门。

宁河站在窗前,看着林夏走出小区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这不是去公司的方向。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同事发来的消息,问他下午要不要一起打球。宁河回复说有事去不了。

整个下午,宁河都在公寓里踱步。他打开林夏的衣柜,发现多了几件他没见过的衣服,标签都还在。他又检查了梳妆台,发现一瓶新的香水,正是他昨晚闻到的那款。

迪奥真我...宁河念出瓶子上的名字,上网查了价格,倒吸一口冷气——这瓶香水要一千多。

他打开自己的银行APP,查看最近的消费记录。没有这笔支出。

宁河坐在床沿,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上个月林夏说要办一张单独的信用卡,说是工作需要。当时他没多想就同意了。

不会的...他喃喃自语,林夏不会的...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晚上七点,林夏还没回来。宁河给她发了条消息:几点回来

半小时后收到回复:还要一会儿,你先吃吧。

宁河盯着手机屏幕,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走出家门。

他开车来到林夏的公司大楼下,停在对面的停车场。大楼里亮着灯的办公室不多,林夏所在的12层一片漆黑。

宁河的心沉了下去。

他在车里等了四十分钟,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大楼前。林夏从车上下来,但不是一个人——一个高个子男人跟在她身后,两人保持着礼貌距离,但宁河能看到他们在说话,林夏脸上带着他在家很少看到的笑容。

男人招了辆出租车,林夏上了车。宁河赶紧发动车子跟上。

出租车没有往家的方向开,而是驶向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餐厅。宁河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林夏和那个男人走进餐厅。

他的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两小时后,两人走出餐厅。这次他们没有打车,而是沿着街道散步。宁河把车停在路边,悄悄跟在后面。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男人自然地搂住了林夏的腰。林夏没有躲开。

宁河感到一阵恶心。他想冲上去质问,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绿灯亮起,那对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宁河回到车上,双手发抖。他打开手机相册,翻看他和林夏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林夏笑靥如花,紧紧挽着他的手臂。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林夏还没回来。宁河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等待着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对话。

凌晨一点,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

还没睡林夏打开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宁河,明显吓了一跳。

加班到这么晚宁河的声音很平静,比他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项目讨论了很久。林夏放下包,避开他的目光,我去洗澡。

在云海餐厅讨论项目宁河站起来,声音开始发抖。

林夏僵在原地。你...跟踪我

我去公司接你,12层根本没开灯!宁河提高了声音,那个男人是谁

林夏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既然你看到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宁河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沙发背才没有跌倒。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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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林夏的声音异常冷静,他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监。

三个月...宁河重复着,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林夏开始频繁加班,开始买新衣服,开始对他越来越冷淡。

我很抱歉,宁河。林夏说,但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歉意,我们...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宁河的声音嘶哑,谈你怎么背叛我们的婚姻谈你怎么骗我说在加班

不是这样的!林夏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我们像室友多过夫妻!

宁河沉默了。他知道林夏说的有部分是对的。过去两年,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性生活几乎为零。但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我想离婚。林夏直接说。

这个词像一把刀刺进宁河的心脏。尽管他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因为他宁河苦涩地问,因为他比我有钱比我成功

不全是。林夏叹了口气,至少他能给我想要的未来。

宁河想反驳,想怒吼,想摔东西。但最终,他只是颓然坐回沙发上,双手抱头。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低声说。

林夏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宁河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盯着窗外的天色由黑变灰,再变亮。

第二天早上,林夏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宁河还坐在那里。

我去朋友家住几天。她说,给你空间思考。

宁河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宁河终于崩溃了,他把脸埋在手掌里,无声地哭泣。

接下来的几天,宁河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同事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只是摇头。

周五晚上,他收到林夏的消息:今晚我要回去拿些东西,你不在家吧

宁河回复:我在公司加班。

但他没有加班。晚上七点,他开车来到公寓楼下,停在隐蔽处等待。

七点四十分,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楼前。林夏从副驾驶出来,接着是那个男人——高大,西装笔挺,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宁河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看着他们一起走进公寓楼。

二十分钟后,他们出来了。林夏手里多了一个行李袋,男人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林夏笑了起来。

宁河感到一阵刺痛——那是他很久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上车后,宁河跟了上去。奔驰车驶向城东的高档住宅区,最后停在了一栋豪华公寓楼下。

宁河看着他们走进大堂,电梯上升,最终停在15层。

他在车里坐了三小时,盯着那扇可能属于林夏新生活的窗户。灯一直亮着,偶尔能看到人影晃动。

凌晨一点,灯灭了。

宁河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着。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他和林夏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小餐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家奶茶店。

他停下车,终于放声大哭。

2.

宁河在车里哭到嗓子沙哑。

他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惨白,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真是个废物。他对着镜子说。

凌晨三点,宁河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林夏的东西少了一半,衣柜空出了一大块,像是被撕开的伤口。

他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宁河猛地坐起来,拿起手机搜索如何报复出轨妻子。网页上跳出一大堆建议:曝光她、找律师、告诉她家人、去她公司闹...

公司...宁河喃喃自语。

林夏很在乎她的工作,那是她骄傲的资本。如果在她公司曝光这件事...

宁河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从来没做过这么激烈的事,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他心跳加速。

但这是她应得的。他对自己说。

第二天是周六,宁河一整天都窝在家里整理证据。他翻出结婚证、合照,打印了昨晚偷拍的林夏和那个男人进入公寓的照片。

还需要更多...宁河咬着指甲思考。

他突然想起林夏的新包和香水。翻箱倒柜后,他在衣柜深处找到一个购物袋,里面是购买迪奥香水的收据——价格1280元,付款人是宋岩。

宋岩...宁河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感到一阵刺痛。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继续翻找,在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云锦苑15栋1503。

找到你了。宁河冷笑。

晚上,他开车来到云锦苑。这是个高档小区,门禁森严。宁河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才跟着一辆送货的车混进去。

15栋是小区中央的楼王,全玻璃幕墙,气派非凡。宁河站在楼下,仰头数到15层。有几扇窗亮着灯,但拉上了窗帘。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宁河绕到地下停车场,很快就发现了那辆黑色奔驰。车牌号他记得清清楚楚。车子光可鉴人,一看就经常保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罐红色喷漆,手抖得像筛糠。

喷什么好呢'奸夫淫妇''偷情快乐'

宁河的拇指按在喷嘴上,却迟迟不敢按下去。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这个方向,保安随时可能巡逻过来。

该死!他低声咒骂,把喷漆塞回口袋,快步离开。

回到家,宁河又陷入自我怀疑。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周日早上,他顶着黑眼圈起床,继续完善复仇计划。这次他决定先走正规途径——向林夏公司举报不正当男女关系。

据我所知,贵公司禁止上下级恋爱...宁河在电脑上敲着举报信,销售总监宋岩与下属林夏存在不正当关系...

写完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迟迟没有点击发送。

如果林夏因此丢了工作...他突然想到房贷还有一半没还,如果林夏失业...

宁河烦躁地删除邮件,决定换种方式。

他注册了一个新微博账号,起名被绿的宁先生,上传了林夏和宋岩的照片,配上文字:结婚七年的妻子出轨公司上司,大家看看这对狗男女。

光标在发布按钮上徘徊了十分钟,宁河最终还是没敢点下去。

万一被同事看到...他想到自己还要在那个小公司继续工作,万一被人认出来...

周日晚上,宁河喝了半瓶白酒,醉醺醺地拨通了林夏父亲的电话。

爸...他舌头打结,林夏她...

宁河啊,这么晚有事岳父的声音透着疲惫。

林夏出轨了!宁河几乎是喊出来的,她跟公司上司搞在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吧。岳父最终叹了口气,林夏长大了,我们管不了。

宁河呆住了。他以为至少会得到一点同情或支持。

可是...

宁河,岳父打断他,其实林夏上周就跟我们说了,她想离婚。我和你妈劝过她,但她很坚决。

宁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所以你们早就知道

我们只是不想插手...

宁河挂断电话,把手机摔在墙上。屏幕裂开一道缝,像他的心一样。

周一早晨,宁河请了假。他决定亲自去林夏公司一趟。

当面说清楚。他对着镜子打领带,手却抖得系不好。

上午十点,宁河站在林夏公司大楼前。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他收集的所有证据。

您好,我找销售部的林夏。他对前台说。

请问有预约吗

我是她丈夫。宁河挤出微笑,有急事。

前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拨通了电话。宁河听到她说:林姐,有位宁先生说是您丈夫,在一楼等您...

几分钟后,电梯门打开,林夏快步走出来。她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看到宁河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来干什么她压低声音质问。

宁河举起文件袋,谈谈离婚的事。

去外面说。林夏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就在这时,另一部电梯门开了。一个高大男人走出来,正是宋岩。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浑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林夏宋岩朝他们走来,这位是...

宁河感到血液冲上头顶。我是她丈夫。他咬牙切齿地说。

宋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镇定。你好,我是宋岩。

我知道你是谁。宁河的声音开始发抖,睡别人老婆的滋味怎么样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路过的员工放慢脚步,竖起耳朵。

宁河!林夏厉声喝道,别在这里发疯!

我发疯宁河猛地打开文件袋,掏出照片撒向空中,大家看看!这就是你们的销售总监!专门勾引下属老婆!

照片雪花般飘落,有人弯腰去捡。宋岩的脸色变得铁青。

保安!他喊道,把这个人请出去!

两个保安跑过来,架住宁河的胳膊。他挣扎着,继续大喊:林夏!你以为找到更好的了他不过是玩玩而已!

林夏站在原地,脸上混合着愤怒和羞耻。宋岩搂住她的肩膀,低声说了什么,两人转身走向电梯。

你们会遭报应的!宁河被拖出大门时还在喊。

站在大楼外,宁河喘着粗气,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他以为这样做会让自己好受些,但为什么心里更难受了

还不够...他喃喃自语。

下午,宁河去了律师事务所。他想咨询离婚和报复出轨的最佳法律途径。

根据您说的情况,律师推了推眼镜,您妻子确实存在过错,但您今天上午的行为可能构成诽谤。

诽谤宁河瞪大眼睛,我说的都是事实!

但您公开宣扬,影响了对方名誉和社会评价。如果对方追究...

宁河的心沉了下去。会怎样

轻则赔礼道歉,重则赔偿精神损失。律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建议您冷静处理,协议离婚。

走出律师事务所,宁河的手机响了。是林夏。

你满意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全公司都知道我的事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宁河讥讽道,公开和宋岩在一起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夏几乎是在吼,宋岩是公司大股东的儿子!你惹不起他!

电话突然被抢走,一个男声传来:宁先生,我是宋岩。你今天的行为已经构成诽谤和侮辱,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宁河的手开始发抖。你...你想怎样

公开道歉,删除所有不实言论,否则法庭见。宋岩说完就挂断了。

宁河站在街头,感到一阵眩晕。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受害者,现在反而成了加害者

回到家,一封电子邮件已经等着他了。发件人是宋岩律师,附件是一封律师函,要求他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并在社交媒体公开道歉,否则将提起诉讼。

完了...宁河瘫坐在椅子上。

他打开微博,发现被绿的宁先生账号已经被举报封号。显然,宋岩的动作比他想象的快得多。

晚上八点,门铃响了。宁河透过猫眼看到是两个警察,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宁河先生吗高个警察出示证件,有人报警称你涉嫌诽谤和威胁,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宁河被带到派出所做了笔录。警察警告他不要再骚扰林夏和宋岩,否则可能面临拘留。

我只是想讨个公道...宁河无力地辩解。

公道不是这样讨的。警察摇摇头,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违法了。

回到家已是深夜。宁河精疲力尽,却睡不着。他打开电脑,按照律师函的要求写道歉信。

本人宁河,因情绪失控在林夏女士和宋岩先生的公司散布不实言论,造成不良影响,特此公开道歉...

写完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点了发送。

第二天,宁河收到公司HR的通知,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宁河,HR总监表情严肃,我们接到投诉,说你利用工作时间处理私人纠纷,还影响了其他公司的正常运营。

宁河握紧拳头,我会被开除吗

考虑到你平时表现不错,这次给个警告。HR递给他一份文件,签个字吧,下不为例。

走出HR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显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午休时间,宁河躲在厕所隔间里,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夏发来的消息:离婚协议发你邮箱了,签字吧。

他打开附件,密密麻麻的条款中写着:房产归林夏所有,宁河需在三个月内搬出;存款对半分;婚后财产...

连床垫都要分宁河苦笑。

他回复:见面谈。

林夏很快回信:没必要,律师会联系你。

宁河把手机摔在墙上,这次屏幕彻底黑了。

下班后,宁河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云锦苑。他站在远处,看着15楼的灯光,想象着林夏和宋岩现在的生活。

他们一定在嘲笑我...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绞。

突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宁河吗一个女声问,我是宋岩的妹妹,宋雪。

宁河愣住了。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我哥和你妻子的事。宋雪的声音很平静,明天中午,云海咖啡厅见

宁河警惕起来,为什么

因为...宋雪顿了顿,我也不赞成他们在一起。

这个意外的转折让宁河心跳加速。也许他还有盟友

好,明天见。他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宁河提前半小时到达咖啡厅。他选了个角落的位置,不停地看表。

十二点整,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女子走进来。她环顾四周,径直朝宁河走来。

宁河她伸出手,我是宋雪。

宁河打量着她。宋雪和宋岩有几分相似,但眼神柔和许多。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比宋岩小不少。

你为什么要见我宁河直截了当地问。

宋雪搅动着咖啡,因为我哥对林夏不是真心的。他有过很多这样的'关系',最长不超过半年。

宁河握紧咖啡杯,所以

所以我想帮你。宋雪抬头看他,我可以提供我哥的一些...黑料。你可以用来争取更好的离婚条件。

宁河眯起眼睛,为什么帮我

家族企业正在准备上市,不能有丑闻。宋雪压低声音,我父亲很生气,但拿我哥没办法。如果你能...适当地威胁一下...

宁河突然明白了。他不是找到了盟友,而是被人当枪使。

你们一家人真有意思。他冷笑,哥哥抢人老婆,妹妹来谈条件。

宋雪面不改色,这是双赢。你得到补偿,我们避免丑闻。

宁河站起来,告诉宋岩,我不需要他的臭钱。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

什么方式宋雪挑眉,继续你的无能狂怒吗你已经输了,宁河。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宁河心里。他转身离开咖啡厅,耳边还回荡着宋雪的最后一句话:

考虑清楚,这是我唯一的offer。

走在街上,宁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复仇彻底失败了。他不仅没伤到林夏和宋岩分毫,反而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晚上,他独自在公寓里喝得烂醉。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男主角说:复仇是给上帝准备的。

3.

宁河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突然震动,是宋雪发来的消息:你还好吗

他冷笑一声,没回复。

过了十分钟,又一条:我在你家楼下。

宁河摇摇晃晃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宋雪那辆白色宝马果然停在那里。

上来吧。他鬼使神差地回了消息。

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宋雪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瓶红酒。她换了身衣服,黑色紧身裙衬得身材曲线分明。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她晃了晃酒瓶,陪你喝点

宁河侧身让她进来。

宋雪熟门熟路地找出酒杯,倒了两杯酒。她递给宁河一杯,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

你比我哥描述的帅多了。她抿了一口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宁河没接话,仰头灌下整杯酒。

宋雪凑近了些,身上的香水味飘进宁河鼻子。你知道吗我觉得林夏根本配不上你。

她的手搭上宁河的大腿。

宁河低头看着那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觉得可笑。

你们兄妹真有意思。他声音沙哑,一个抢我老婆,一个来安慰我

宋雪不以为意,手指慢慢向上移动。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互相取暖。

她的唇贴上来时,宁河没有躲。

但当他被推倒在沙发上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宋雪皱眉,又试了几次。

宁河躺在那里,像个破布娃娃。别费劲了。

宋雪的表情从困惑变成怜悯。天啊...你萎了

她爬起来,整理好裙子,拿起包包。真扫兴。

门被重重摔上。

宁河躺在沙发上,盯着墙上他和林夏的结婚照。

手机又响了,是林夏发来的消息:周一去民政局,别忘了带证件。

他回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