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上的询问,我和他到了村长家,村长听到他是道士,一下子变得很热情,这一下让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但是道士却不以为然,直接就进去坐下了。
没办法我也只能跟着坐下,刚坐下村长就拿来了很多吃的喝的,很快我和道士吃饱喝足了。
而道士却拉着村长进屋,去商量什么了,我闲着无聊,就走到村里到处转悠,我转了一大圈,回到村长家时,道士已经出来了。
他看见我就跟我说,现在我们俩去帮村里处理一下,常人无法处理的事情！
听到这话,我本能的觉得不想去,可是又想到刚才已经吃了人家那么多吃的,此时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道士和村长,一路上我一言不发,而道士却是和村长聊了很多,从他们聊的事情中我听到了阴婚这两个字我并不陌生。
因为我们村之前也有着阴婚这种习俗,是为两个死去的人所创办的婚礼。
很快我们到了,一户人家前,家中很是阴冷,一个人都没有,但却有普通人家平时所用的东西。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而村长小声对道士嘀咕了两句之后就径直离开了。
我问了道士很多他却说,等时间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今天我们就住这里吧！
听他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也就随他了。
傍晚时分村长送来了晚饭,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热情好客的村长,不由得心里一暖,离开家的人,在外遇到一个人关照还是会很感动的。
吃完晚饭,道士就将所有的门都关了,他刚坐下,就招呼我过去跟他坐一起,他说要为我讲个故事。
从小我就喜欢听奶奶给我讲故事,我还是很乐意在睡前听一听故事的。
6
这白河村,有一个习俗你刚刚应该听到了吧
听道士这么玩,我也很疑惑,你要给我讲故事,关人家习俗什么事但我也没有反驳。
听到了,是阴婚吗
老道士听我说了出来,也不做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在这群山环绕的幽秘山村里,有个诡异习俗——若村里男子未婚早逝,就要给他配阴婚。
村里有个小伙大牛,在三年前一场意外中不幸离世。
父母悲痛之余,赶忙托媒人给大牛寻一门阴亲,媒人将主意打到了村里的姑娘阿秀身上,阿秀正值青春妙龄,心地善良,模样俊俏,可命运弄人,家中遭遇变故,欠下了村里恶霸的债。
恶霸和媒人勾结,以债款为由,逼迫阿秀的家人答应这门阴婚。阿秀拼命反抗,泪水浸湿了衣襟,苦苦哀求家人和村民放过她,可在封建习俗和威逼利诱面前,她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
阴婚那日,乌云低沉,好似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得让人喘不过气。送亲队伍抬着花轿,阿秀被强行灌了迷药,昏迷着被放入花轿。
花轿摇摇晃晃地朝着大牛的墓地走去,周围是村民们麻木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当阿秀被放入墓穴与大牛合葬时,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狂风呼啸着,仿佛是阿秀无声的呐喊。
村民们惊恐地捂住眼睛,等风停后,阿秀静静地躺在墓穴里,与大牛的棺椁相伴。
听到这我就已经睡意全无了,我想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听到这种故事恐怕都不可能睡着。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我和道士要干什么,我去问他,他还是不做回答而是让我继续听他讲,我无奈也只能听他继续讲下去。
此后三年,村子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村民们渐渐淡忘了那场阴婚,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然而,三年后的一天,有人发现阿秀父母死在了家里,他们的死状极为恐怖,脸上充满了惊恐,身体扭曲,仿佛生前遭遇了巨大的惊吓。
消息迅速在村里传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每一个人,人们都觉得是阿秀回来了！
人们开始回忆起三年前那场阴婚,想起阿秀那绝望的眼神和狂风大作的场景。
7
当天夜里,村子里再次弥漫起那股冰冷的雾气,有人起夜时看见阿秀的身影出现在村子里如三年前一般,一身的红嫁衣！
她的脚步依旧僵硬,却更加迅速地穿梭在村子的各个角落。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带走村民的性命,而是让他们在极度的恐惧中慢慢死去。
讲到这里道士忽然停了下来,道士皱了皱眉头,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个罗盘。
当时我第一次见这样的物品,很是好奇,罗盘上的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当时只是告诉我说：这里的阴气极重。
随后他从包裹里拿出了很多张黄色的符纸,他把那些符纸全部贴在房间唯独留下了门上没贴。
他又点了一根蜡烛放在了房间中央,然后递给我一张符纸,告诉我打开门站在门后,等蜡烛就立刻关门把符纸贴在门上。
我照做后他又拿出了一系列物品,我全没有见过,此时的我已经明白了,他是要抓鬼！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是不相信的,可是经过之前的事,我觉得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无法解释的事了。
很快他就布置好了一切,他就躺到了床上,他又对我叮嘱,一定要记得他所说的,我连忙点头示意。
很快时间或许来到了子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具体时间。
雾气再次弥漫,我和道士就这样等待着阿秀的出现。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周围的温度骤降,阿秀那鲜红的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眼,随之而来的是蜡烛的熄灭。
我立刻按照道士说的,关上房门然后就把符贴在了房门上,做完这一切,我浑身上下已经全是汗水了,心脏跳动的出奇的剧烈。
这是我这一生,距离这种不可描述的东西最近的一次,索性就称她为阿秀吧！
当时我与阿秀的距离不到两米,我非常害怕她向我扑来,或许是道士准备的东西起了作用,她被限制在了那围绕着蜡烛的一圈铜镜中间。
看到这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无法抹去心中的恐惧。
道士也已经下床,准备着一下东西他手里拿着一张符纸,一个小小的瓷瓶,我看着他将那一张符纸塞进小瓶子里,之后就把瓶口对着阿秀。
随后我就看见了震惊的一幕,阿秀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很快就化作一股黑烟,进入了小瓶子中。
盖好瓶盖,又见道士拿出一张符纸包住小瓶子,之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下半夜我和道士根本睡不着,二人聊了很多,他始终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还是只能以道士称呼他。
在见到他的本事之后,我对他就更加尊重,甚至我有了一直跟着他的想法！
人总是这样在见到对方的强大时,就会去刻意的讨好他,我也是人我也不例外。
一夜长谈我对他更加的了解,他来自外面的大城市,因为在城里得罪了别人,逃到了这里,我那时问他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会怕那些人,他跟我讲了一句我记了一生的话。
人总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我一直以为我对死亡并没有多大的畏惧,可是当死亡真正离我很近时,我彻底害怕了,我学的那些法是用来对付鬼怪的,是没法对付人,于是我跑了半辈子,我这一生都是在逃跑的路上。
当时听他说完这些,我也明白他所说的,就像当时我只想逃离村子,那时我只想活着！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却没有跟奶奶做最后的道别！
天一亮我和道士就告别了白河村,跟村里人讨要了些食物就离开了,当时的大家都很热情的让我们长居在这里,可是道士一生都在赶路,而我虽然迷茫却想去道士说的大城市看看,谢绝了村民,我和道士又踏上了旅途！
8
出了村子,我和道士又走遍了很多地方,像白河村,我的村子,那样的地方在世上并不多,我和道士走了大大小小十几户村子,也到过很多深山,却再也没遇到那样的事。
这样云游四方过去了3年左右,我和道士来到了一个镇子上,这里很大,与我生活的村子相比,这里大出太多太多了,处处都是高楼大厦。
三年的时间,道士变得更加苍老,而我也长出了胡须,我和道士询问了很多地方想借宿一晚,但是并没有人答应,我们无奈只能离开,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和道士找到了一处道观。
这里似乎荒废了很久,我和道士,打算今晚上就在这里住下来。
这三年来,道士教了我很多,他包裹中的法器也全对我讲过,他说我学的很快,再过两年就能把他的所有都学会了。
我知道他是在打趣我,可是我也不做反驳,这三年,我们像是彼此信任的朋友,他更像是宠溺徒弟的慈祥师父。
休息了一夜,我和他再次回到镇上,逛了许久,也听到了很多什么妖怪杀人,但是镇上的士兵们不相信这种说法。
道士摇了摇头,带着我又转起了镇子,很快他就带着我停在一家门前。
他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闻到了一股轻微的臭味,但是并不明显
我如实告诉他,他让我拿出寻阴罗盘,我刚放平,罗盘就转了起来,指向我面前的这一户人家。
看到这我也明白这一家或许与寻常不同,道士示意我收起罗盘,然后走向前,敲起这一家的门来。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他上下打量着我们,眼中充满了警惕。
道士却直接开口说道：朋友我和小徒弟来到这里,发现你家似乎有些不太平常,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听道士这么一说,男子只是经过短暂的错愕,就立即把我们俩带了进去,因为他家最近确实不太对劲。
屋内布置简单,但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男子叹了口气,向我们诉说了家中的遭遇,原来,这几天他家时常出现一些怪事,夜里总能听到奇怪的声响,家中的东西也会无缘无故地移动。
女儿也变得神志不清,每天就只是睡觉,叫都叫不醒。
听到这情况,道士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拿出一张符纸,让小女孩的父母放在小女孩身上,然后今晚上带小女孩到他们房间去。
而我和道士赖到了小女孩的房间,一进房间道士就开始布置起来,因为这三年学习的缘故,我也帮道士一起布置了起来。
随后他拿出一张黄符贴在枕头上,然后将枕头放到被子下面,一切布置好之后,他让我拿着一张符待在角落,而他待在另一个角落。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窗外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手中的法器和那个让我隐藏的符纸,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有点安全感。
只见一个黑影从屋顶飘落,仔细看那竟然是一只狐狸。它身形矫健,双眼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很快就跳到了小女孩的床上。
随后道士激活了法阵,他挥舞着桃木剑与狐妖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狐妖十分狡猾但道士经验丰富,巧妙地躲过了狐妖的每一次攻击,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我在门外也不敢闲着,向狐妖扔出符咒,符咒在空中燃烧,发出耀眼的光芒,对狐妖形成了一定的牵制,在我们的合力攻击下,狐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试图挣脱我们的围攻。
道士瞅准时机,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桃木剑上射出,击中了狐妖的身体,狐妖痛苦地嚎叫着,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
我也随之瘫坐在地上,这场斗法看似时间很短,但是只有我知道当时整整一夜都在斗那只狐狸。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等我们走出房间时,小女孩与父母都在客厅等着我们俩,小女孩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当那家的男主人要给我们付钱时道士并没有收,他说给我们两个人一些吃的就好。
那家人很客气给了我们满满一大包的食物,告别那一家人,我和道士又是要准备离开了,我和他在道观住了一天,就离开了。
9
我们又朝着一个方向离开,过了很久,我和他这一路上还遇到过一些灵异的事,但更多的是平安的时候。
我和他最终到了一座城市,而他是第一次要求让我随他留下来,我看着他年迈的身体,于是决定留在这个城市。
过去了10年,道士离开了,他把所有的物品交给了我,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安详的离开了。
而这时的我也到了中年,也是那一年我遇到了想一起走下去的女人刘穆兰,她的出现让我的时间更加充实。
但是我却害怕,害怕村长爷爷讲的,害怕槐树的报复,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很厉害,可是我却不敢回到那个村子,不敢回到我生活的地方。
而后的一年里,我和穆兰还是在一起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明白了,如果那槐树来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它动穆兰,一年过去了,穆兰也怀上了我的孩子。
这样平静的生活过去了25年,我也已经年过花甲,成了一个老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而记忆里的那个小村庄也在慢慢的变淡。
此时我和穆兰的孩子也已经24岁了,时间飞逝,而我给他取名叫张穆道。
时光飞逝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十年,这一日,因为老房子要翻修,我在收拾东西时,翻到了以前老道士留下的一个本子。
上面依稀写着。
不知道你看到这个本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很多东西我没有跟你讲过,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我只能把这些记下来,你以后自己看吧。
其实你当初遇到的那个槐树上的女人,是你的母亲,你出生的时候,你的父亲爱上了别人,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就被你父亲害死了。
你一直询问我那个女人,我并不知道我怎么样去回答你,只能写在纸上,你母亲死后放心不下你,就一直跟着你和你父亲,当你父亲把你交给你爷爷后,就准备离开。
而他掉下山崖也是,你母亲所杀,而你离开那天是你母亲帮你解决掉那颗槐树,不然那颗槐树是不会安然让你离开的。我因为测算这些,时日不多了。
回去看看吧！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这些纸,我一直认为是父亲母亲不要我,到头来最终发现,保护我的一直是我母亲啊！
这个时候,我的恐惧早已被冲破,第二天穆道就把我和穆兰送了回去,这一路我只觉得无比漫长,比我和老道走的几年都漫！
村口还是如同我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样,步履蹒跚的走到家门前,发现门前,院里已经杂草丛生,一片荒芜迹象,时隔几十年我又回到了这里。
可是我却没能见奶奶最后一面,因为我的懦弱因为我的害怕！
随后我走向了东边的槐树,站在槐树下,这时的槐树没有了能时的清冷,有的只是如同母亲的怀抱般的温暖。
这时,那红衣的女人也再次出现了,看到她,我心里并没有一丝害怕,我潸然泪下,有的只是一个孩童的委屈,很快她到了我的身边,她抱住了我,而我也已经泪如雨下。
这时她的声音响起：孩子！妈走了！
她的身影缓缓消散,化作点点荧光离开了！
之后我和穆兰,穆道一起回到了老屋,收拾好老屋后,让穆道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家,我和穆兰也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岁月如快马加鞭,在我依稀之间,看到了母亲,爷爷,奶奶还有刘葛,涂辰,杨旭,李泗。还有老道士,都在眼前等着我。
他们没有离开,只是在等待我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