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脸上显出惊讶,她看看顾亦琛,又看看苏婉婉,探究的意味更浓,敌意也未消减。
苏婉婉心内OS：很重要的人顾亦琛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台词听着怎么这么暧昧难道……他是想让我当挡箭牌！不过,这感觉,倒也不全是坏的。
顾亦琛说完,便不再看她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顾亦琛的私人影院。
巨大的屏幕,舒适的沙发。协议任务：每周三场文艺片,并流下【真情实感的泪水】。
今天放映的是一部经典的虐恋老电影,主角之间充满了误会、分离、求而不得。
昏暗的影院里,苏婉婉能闻到身边顾亦琛身上传来的雪松混合着极淡烟草的清冽气味。这种味道让她心安,又让她心慌。
电影悲伤的配乐在耳边萦绕,旁边是顾亦琛平稳的呼吸。他偶尔端起水杯,杯子轻磕桌面,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屏幕上是男女主角在雨中诀别的场景,女主角哭得肝肠寸断。苏婉婉用余光偷偷扫向顾亦琛,只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轮廓,下颌线条紧致。他看得很认真。
沙发很软,苏婉婉却坐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她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温度,让她有些口干舌燥。
电影主角爱而不得,历经千辛万苦依旧无法相守。苏婉婉看着,便想到了自己对顾亦琛那段无望的暗恋。高中时,她只能远远看着他。现在,她离他这么近,却隔着替身这道鸿沟。
苏婉婉心内OS：这破电影演的不就是我吗爱你在心口难开,哦不,我是爱你在心口,你却当我是替身……等等,这电影该不会是他故意选的吧专门用来折磨我的让我哭,然后好扣我钱
当电影放到最高潮,主角雨中拥吻又被迫分离时,苏婉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赶紧低下头,假装揉眼睛。
一张纸巾突然递到她面前。
苏婉婉一怔,抬头对上顾亦琛深沉的注视。他问：怎么了眼睛进东西了
苏婉婉心内OS：是啊,被名为‘顾亦琛’的沙尘暴迷了心！
她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鼻音：嗯,这电影太感人了,洋葱放太多了。
某高级餐厅。
顾亦琛、苏婉婉、林薇薇三人偶遇,被迫同桌。
林薇薇一坐下便熟络地点菜,点的全是清淡素雅的菜式,还特意说明：顾哥哥,这些都是‘那个人’最爱吃的呢。不像某些人,口味真奇怪,什么都吃。她说话时,还意有所指地扫了苏婉婉一下。
苏婉婉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一桌子草,内心翻江倒海。
苏婉婉心内OS：大姐,你说的‘那个人’是食草动物成精吗全是草！还有,我口味奇怪我那是博爱,不挑食,好养活！你这种挑三拣四的才难伺候！
表面上,她还得维持清冷小白花人设,默默喝着白开水。
服务员上了一道【香辣小龙虾】。这是顾亦琛私下点的,却假装是餐厅特色推荐。
林薇薇立刻皱眉,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哎呀,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谁会吃啊
苏婉婉的眼睛瞬间亮了。小龙虾！她的最爱！但碍于人设,只能眼巴巴看着。
顾亦琛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剥了一个虾,没有自己吃,也没有给林薇薇,而是直接放到了苏婉婉面前的空盘子里,平淡地说：尝尝,这家的小龙虾不错。
苏婉婉看着盘子里红彤彤、香喷喷的小龙虾,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清冷小白花,什么替身协议,都见鬼去吧！
她迅速戴上手套,拿起小龙虾,动作熟练地剥开,一口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她嘴里含糊不清,却带着满足：呜,太好吃了！能吃是福,挑食可耻！再说了,这些菜……（指着林薇薇点的那些）好像都不是我爱吃的啊哦不对,不是‘那个人’爱吃的啊
说完她才惊觉自己失言。
林薇薇的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苏婉婉：你、你不是应该喜欢清淡的吗
顾亦琛看着苏婉婉鼓鼓的腮帮子和满足的表情,给他递了张纸巾,又剥了一个放到她盘子里。
林薇薇心内OS：哼,土包子。
苏婉婉心内OS（边吃边想）：你才土包子,你全家都土包子！老子这是接地气,懂不懂啊！顾亦琛你还给我剥几个意思啊想撑死我然后换个替身吗
她又吃了一个,才后知后觉地停下动作。
苏婉婉停下动作,看着盘子里最后一只小龙虾的残骸,又看看顾亦琛。
顾亦琛用餐巾擦拭手指,动作优雅。他没有看她,开口：协议任务,每周打扫一次书房。
苏婉婉心内OS：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吃饱了就立马派活。我的五百万,真是用血汗换来的。
几日后,苏婉婉拿着鸡毛掸子,在顾亦琛那间大得不像话的书房里有气无力地挥舞。
苏婉婉心内OS：这书房比我整个出租屋都大,还一尘不染,到底有什么好打扫的万恶的资本家,连清洁工的钱都想省！五百万就让我干这个我应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最憋屈的百万富翁（预备役）。
她擦拭一个巨大的紫檀木书柜,手指拂过最下面一个抽屉的黄铜把手。抽屉【咔哒】一声,竟然自己滑开了一道缝隙。
没锁。
苏婉婉心内OS：咦这是什么隐藏剧情难道里面藏着顾亦琛的什么惊天大秘密比如他其实喜欢收集芭比娃娃或者……他偷偷写暗恋我的日记
她左右张望,书房空旷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苏婉婉心内OS：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是,好奇心害死猫,也可能让猫发现金矿。我苏婉婉,今天就要做一只勇敢的猫！
她蹲下身,轻轻拉开抽屉。
没有芭比娃娃,也没有日记。里面只静静躺着一部看起来非常旧的翻盖手机,款式老土,屏幕小得可怜,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型号。
苏婉婉心内OS：这是……古董机顾亦琛这种走在时尚前沿的霸总,还留着这种东西难道是他的初恋情人送的定情信物啧,狗血。
她拿起手机,入手冰凉。鬼使神差地,她按了开机键。
屏幕竟然亮了起来,显示输入密码的界面。
苏婉婉心内OS：居然还有电这待机时间也太牛了吧！密码会是什么呢顾亦琛的生日还是他初恋的生日或者……123456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意识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月份加日期的四位数。这是她以前玩小游戏时最常用的密码,简单好记。
【嘀】的一声轻响,手机解锁了。
苏婉婉心内OS：我靠！不是吧！这么巧难道顾亦琛的初恋跟我同一天生日还是说……不不不,苏婉婉你又开始做白日梦了！冷静！这绝对是巧合,宇宙级的巧合！
她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了手机相册。
相册里只有寥寥几张照片的缩略图。
她点开第一张。
照片里,是高中时期穿着蓝白校服的她,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液体。像素不高,角度有些刁钻,明显是【偷拍】。
苏婉婉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她手指不受控制地往后划。
第二张,是她在学校食堂狼吞虎咽啃鸡腿的样子,腮帮子鼓鼓的,吃得满嘴油光,毫无形象可言。
第三张,体育课跑八百米,她累得像条脱水的鱼,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第四张,她躲在教学楼后的角落,偷偷摸摸地从小卖部买的辣条袋子里抽出一根,正要往嘴里送,脸上带着做贼心虚又满足的表情。
还有她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一脸茫然站起来的样子；她在图书馆看书,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张她雨天没带伞,用书包顶在头上,在雨中狼狈奔跑的背影……
每一张,都是她,是高中时期那个平凡、冒失、偶尔犯傻的苏婉婉。
每一张,都充满了不加修饰的真实,和她自己都快要遗忘的细节。
苏婉婉心内OS：我靠！我靠！我靠！顾亦琛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当年竟然是我的深柜粉头！这些照片比我妈手机里存的都全！这、这这……这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拍的他为什么要拍这些难道他当年就……不不不,不可能！他可是顾亦琛啊！高高在上的白月光！怎么会注意到我这种小透明
她捧着手机,手指冰凉,内心却像是有火山在喷发,震惊、狂喜、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莫名的委屈和后知后觉的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爆炸。
苏婉婉心内OS：等等,如果这些照片是他拍的,那他让我模仿的那些小习惯……岂不是……
一个可怕又令人心动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成型。
就在她的大脑因为信息量过载而濒临死机,内心在狂喜和惊恐之间反复横跳,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书房的门【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亦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刚洗完澡,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袍,头发还有些微湿,周身带着清爽的水汽。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苏婉婉身上,以及她手中那部不合时宜的旧手机上。
顾亦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苏婉婉像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浑身僵硬,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苏婉婉心内OS：完、完蛋了！人赃并获！当场抓包！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我现在把手机吞下去还来得及吗！
她吓得手一抖,那部承载着惊天秘密的旧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光洁的地板上,屏幕朝下。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鸣,震得人心头发颤。
书房内,气氛比窗外的暴风雨还要压抑。
苏婉婉紧紧攥着那部旧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她手心生疼,那却仿佛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她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抬头直视缓步走近的顾亦琛,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顾亦琛！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照片……你为什么要拍这些你让我当替身,替的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里面翻滚着委屈、愤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孤注一掷的期待。
顾亦琛关上了书房的门,隔绝了部分风雨声,却让室内的低气压更加浓重。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电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阴影。雨水似乎打湿了他窗边的额发,几缕黑发不羁地贴在额前,让他平日里清冷禁欲的气质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野性和危险。
他在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他垂下视线,看着她手中紧握的手机,又看看她倔强泛红的眼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你觉得呢苏婉婉,你装傻的本事,倒是和当年一样。
苏婉婉心内OS：我装傻大佬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明明是你一直在耍我好不好！什么叫和当年一样当年我怎么了当年我除了暗恋你,还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记恨到现在
又是一道惊雷在天际炸响,炫目的白光短暂地照亮了顾亦琛幽深的双眸。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苏婉婉紧握手机的手腕,力道有些大,捏得她骨头生疼。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就只给我看这个一句解释,一个答案,都没有吗
苏婉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彻底震懵了。
苏婉婉心内OS：等等等等！信息量太大我CPU有点烧！你等我等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你等的还有,我给你什么解释和答案啊大佬,明明是我在质问你好不好！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才是和当年一样,不,是炉火纯青了！
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疼痛让她也来了火气,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顾亦琛你放开我！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明明是我暗恋你！是我苏婉婉从高一第一眼看见你,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我收集你丢掉的草稿纸,捡你喝过的矿泉水瓶,偷偷在你作业本上画画,篮球赛为你喊破喉咙！我做这些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反过来说你等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这些深埋心底多年的秘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听到苏婉婉脱口而出的我暗恋你,顾亦琛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些许,他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复杂难辨。
雨声依旧,雷声渐远。
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轻哂：呵,是么
苏婉婉被他这声轻笑刺激得浑身一颤。
苏婉婉的喊声在书房回荡,雨声都盖不住。
顾亦琛手腕的力道松了。他看着她,脸上是苏婉婉从未见过的复杂。
所以,那份替身协议……苏婉婉抽噎,脑子乱成一锅粥,每一个要求,模仿的言行举止,喜欢的食物,看的电影……全都是我
顾亦琛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校徽。款式与苏婉婉那枚相同,更新,上面有SWW的刻印。他又从书桌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苏婉婉当年画着小乌龟的那张作业纸,塑封完好。还有几张她上课打瞌睡被老师粉笔头砸醒的照片,比旧手机里的清晰。
没有别人,一直是你。顾亦琛开口,声音带着雨夜的沙哑,我知道苏家公司出事。我不敢直接帮你,怕你多想,怕你像当年一样躲着我。他停顿,所以才想出这个……借口,把你留在身边。
苏婉婉心内OS：所以,他不是要我替身白月光,我就是那个所谓的白月光本光！这剧情也太离谱了！我何德何能啊
顾亦琛继续：高一开学,你撞到我,书散一地。你道歉,捡书,把自己的【发卡】掉我书包里都未发觉。
苏婉婉心内OS：啊有这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记忆是被狗吃了吗
你总在一些奇怪的角落看我。大树后,窗台边,垃圾桶旁边。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收集我的草稿纸,我知道。你喝我扔掉的矿泉水瓶前会偷偷洗干净,我也知道。
苏婉婉脸颊温度飙升。
苏婉婉心内OS：救命！公开处刑！他全知道！我当年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在他眼里岂不是跟小丑表演一样我还有脸活吗
你画在我作业本上的小乌龟,我很喜欢,一直留着。他指了指那张塑封的纸。
我怕直接告诉你,你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开。苏婉婉,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撞进我怀里开始。
苏婉婉大脑彻底停止运转。震惊,难以置信,然后是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狂喜和感动。眼泪流得更凶,这次是喜悦。
苏婉婉心内OS：苍天啊大地啊！我磕的CP成真了,正主竟然是我自己和我自己！这什么神仙剧情！我不是在做梦吧谁来打我一下！顾亦琛暗恋我他竟然暗恋我！我这种沙雕财迷他到底看上我哪点了图我能吃图我会吐槽还是图我穷得只剩下可爱了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傻傻看着顾亦琛。
书房门外传来林薇薇咋咋呼呼的声音：顾哥哥,你在里面吗我给你送醒酒汤……咦门没锁
林薇薇推门进来,一眼看见苏婉婉哭成泪人,顾亦琛手足无措。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拍手：哦——我明白了！顾哥哥,你之前跟我说你心里有个忘不掉的初恋,死活不肯跟我好好培养感情,原来就是她啊！
她转向苏婉婉,语气带着几分了然：我说你怎么这么倒霉被他选中当替身呢,敢情是本尊出演啊！啧啧,顾亦琛你也太逊了吧,追个人还搞什么替身文学,直接上啊！害我白白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我还以为你真要为了家族利益跟我联姻,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苏婉婉听到联姻二字,抬头看顾亦琛。
苏婉婉心内OS：好家伙！顾亦琛你这影帝级别的演技啊！奥斯卡真的欠你一个小金人！连我都骗过去了！这么说,林薇薇也不是我的情敌,而是……友军
顾亦琛扶额,对林薇薇这个不速之客很是无奈。
林薇薇挥挥手：行了行了,看你们这黏糊劲儿,我这醒酒汤也用不上了。苏婉婉是吧恭喜你啊,成功拿下我们S市最难搞的冰山。顾哥哥,改天记得请我吃饭,我可是你们的头号助攻兼僚机！她退了出去。
苏婉婉心内OS：……谢谢你啊,真是个大明白！虽然过程有点惊悚,但结果……好像还不错她偷偷看了一眼顾亦琛,脸更红了。
林薇薇走后,书房内安静。苏婉婉擦干眼泪,还有点不好意思。
顾亦琛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份苏婉婉签过字的【替身协议】。
他把协议递给苏婉婉。苏婉婉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她的那份副本。
两人对视,然后默契地动手。
【呲啦——】
纸片落下。
苏婉婉心内OS：终于跟这份卖身契说拜拜了！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五百万虽然没了,但我好像得到了一个更值钱的……男朋友
顾亦琛看着苏婉婉,开口,郑重：苏婉婉同学,之前的一切,我很抱歉,用了错误的方式。现在,没有替身,没有协议,我,顾亦琛,作为我自己,想问你,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吗
苏婉婉心跳如鼓。她吸了吸鼻子,开口还是暴露了本性：那……那我的五百万还算数吗
问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顾亦琛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宠溺：算数。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那五百万……的利息,以及未来无数个五百万。
苏婉婉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带着哭腔笑：愿意！我当然愿意！顾亦琛,你这个大骗子！害我白白担惊受怕这么久！她扑上去,抱住了他。
几天后,第一次正式约会。
顾亦琛预订了城中最贵的法餐厅。烛光,小提琴。
苏婉婉看着菜单上天书一样的法文和后面的一串串零,手心冒汗。
苏婉婉心内OS：这一顿得吃掉我多少根辣条啊！顾总,你这约会流程是不是从哪个八百年前的霸总小说里抄来的太土了！不过……看在你脸的份上,我忍了！
吃牛排时,苏婉婉用不惯刀叉,切得吱呀作响,牛排差点飞出去。顾亦琛把自己切好的推给她。
苏婉婉小声吐槽：这三分熟的牛排,感觉像在啃橡皮筋,还带着血丝,我还是喜欢路边摊的铁板牛柳,多放孜然和辣椒面那种！
顾亦琛听了,表情微妙,还是说：下次带你去吃。
饭后去看电影。顾亦琛选了恐怖片,苏婉婉说情侣约会就该看这个,可以顺理成章躲进男生怀里。
结果,恐怖情节出现,苏婉婉看得津津有味,还点评特效。反倒是顾亦琛,被突然跳出的鬼脸弄得手一抖,【爆米花】撒了一地。
苏婉婉拍他肩膀：别怕别怕,都是假的！你看这血浆,一看就是番茄酱加色素！
顾亦琛想在黑暗中牵苏婉婉的手。因为紧张,手心全是汗。伸过去不小心碰到苏婉婉的胳膊,苏婉婉一惊：你干嘛要打我啊
顾亦琛僵住。
约会结束,顾亦琛送苏婉婉回家。
苏婉婉大手一挥：不用了顾总！我家公司危机解除了,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了！我自己打车就行,省钱！为我们未来的小金库添砖加瓦！
顾亦琛拉住她：苏婉婉,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义务。
他坚持把她送到楼下,想给她一个晚安吻。苏婉婉太激动,直接在他脸上【啵】了一个响亮的,然后兔子一样跑上楼了。
顾亦琛摸着脸颊,笑了。
又过了些日子,在他们高中校园的操场角落,就是苏婉婉当年捡到顾亦琛校徽的那棵大榕树下。
夕阳西下。
顾亦琛牵着苏婉婉的手,在校园里走。
还记得这里吗你当年在这里捡到了我的校徽。顾亦琛停在大榕树下。
苏婉婉点头,脸颊微红：记得,当时我以为捡到了宝,还偷偷高兴了好几天。
顾亦琛轻笑：对我来说,你才是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戒指盒】,单膝跪地。
苏婉婉心内OS：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户口本在哪来着
顾亦琛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对戒】。戒指外圈是铂金素圈,内圈,男款刻着一只戴博士帽的小乌龟,女款刻着一枚小小的校徽图案。旁边还有两人的名字缩写GYC和SWW,以及一个日期——他们高中第一次撞见的日期。
苏婉婉,这个不是替身道具,也不是五百万的附加品。这是顾亦琛,以男朋友的身份,送给你苏婉婉的。
这对戒指,我很早就设计好了,一直没有勇气送出去。里面的图案,是我们共同的秘密和回忆。校徽是你捡到的我的念想,小乌龟是我收到的你的第一份‘礼物’。
我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过去也做了很多蠢事。但未来,我想和你一起,把所有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他执起苏婉婉的手,认真：苏婉婉,以后请多指教,我的女朋友。以及,未来的顾太太。
苏婉婉眼泪又一次掉下来。
苏婉婉心内OS：哇,这戒指比五百万还闪！顾亦琛,你这是要套牢我一辈子啊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而且长得这么帅的份上,本姑娘准了！
她哽咽着点头,伸出手。
顾亦琛把女款戒指戴在她手上。苏婉婉也拿起男款,给他戴上。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顾亦琛,余生也是,请你多多指教啦,我的……提款机……哦不,男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顾亦琛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吻上她的唇。
远处,林薇薇戴着墨镜,举着望远镜,点头：嗑到了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