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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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话,网络和现场寂静片刻后,瞬间一片沸腾:
杀人犯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拉她妈下场,真不是个东西呀。
真嚣张,这种人就该直接枪毙。
听到我的指认,我妈瞬间痛哭出声。
我却非常平静地一一列举证据:
妈,我们俩的身材,形体都很像,甚至五官也相似,今天出行还特意穿了母女装,这是你嫁祸于我的一个前提。
听见我的话,妈妈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穿的外套。
上完厕所回来我就发现妈妈换了衣服,本以为是因为机场冷空气开太足的原因,现在看来是为了伪造证据。
我继续平静输出:
不仅如此,那个让刘军死于非命的物证——发簪,我明明记得我亲手放在包里交给了你,怎么到最后反而出现在垃圾桶里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发簪,而是你的。这个发簪你当时买的时候就是一式两份,如果不是我偶然间在你的梳妆台见过,恐怕这此也会被你蒙骗过去。
如果我没猜错,你还扔了一副手套,这是为了不在发簪上留下你的DNA。
其实最让我怀疑的是,嫌疑人头上和我一样的存活时间,怎么刚好就是六个小时
听见我的指控和列举的证据,在场的警察脸色越来越凝重,有警察匆匆离去,不久后,他们果然找到了那副手套。
看到手套,我妈还想狡辩:
可我有不在场证明,我和你爸以及女婿一直待在一起。
我继续反驳:
你知道我爸在外会习惯性忽视你,这时候你只需要假装你去上厕所,杀完人再悄悄回来,没人会在意你消失的这段时间。
被女儿当众点出来他不重视妻子,我爸脸上有一丝尴尬,但对上警官询问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以证明我说的对。
我妈还在最后的挣扎:
那为什么监控显示,只有你进过厕所而且也只有你单独和刘军处在同一空间。
听到她的这个问题,我也沉默了片刻,因为这是我反复想不明白的问题。
这个疑惑,警察替我解答了。
我们在查监控的时候发现监控有长达数秒的失灵,本以为是设备的问题,但我们在找到手套的同时,在旁边的垃圾桶找到了GPS信号屏蔽器。
听到警察的指认,妈妈沉默了。
就在这时,我说了让全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坏人最终都会得到报应的。
妈妈听完我这句话,突然放弃了争辩。
她眼神复杂中带有一丝悲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被押解上警车。
10.
因为有明确的犯罪人,再加上律师的周旋,我和爸爸以及老公都暂且被放回家。
他们仿佛忘了妈妈现在即将被起诉,为了庆祝我成功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提出在家庆祝一下。
我做了一桌子好菜,在饭桌上,他们一个劲地向我灌酒,爸爸喝到兴头上,醉醺醺地大放厥词:
你妈这个毒妇!我明儿就找她算账,我要和她离婚,再找个能给我生儿子的。
我面色无波无澜。
算账对,我还有笔账要和我亲爱的父亲已及老公算呢。
毕竟他们想杀了我,我反击,很合理吧
想到母亲对我的付出已经临行前那深深的一眼,我不禁红了眼眶。
刘军确实是母亲杀的,也是她有意把这件事推到我头上,可她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我。
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就翻开了母亲的日记,才发现我所认为的幸福美满的家庭其实早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早在三年前,母亲就发现父亲出轨并有私生子的事了,可作为家庭主妇,她没把握和父亲撕破脸。
直到父亲的私生子在外赌博,欠下了巨款后被人绑架,为了保他儿子的命,父亲竟然要将我和母亲卖到国外以换取高昂金钱。
而我的丈夫,为了瓜分我的遗产,竟然做了父亲的帮凶。
母亲猜测,这次旅游,他们可能就要动手了。
可她手无寸铁之力,为了保护我,她想到了一个最笨的办法,让警察保护我,自己去面对那些恶意。
所以父亲和丈夫才会那么迫切地希望我洗刷自己的冤屈,因为我一旦入狱,他们就不好动手了。
我本来也是按照这个剧本演下去的,可被押上警车前,我看到母亲头顶的生存时间,竟不足一小时。
也就是说,母亲马上就会被那群人杀害,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所以,父亲,老公,来搏一搏吧,看看我们到底谁先死。
11.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们以为我马上就会被灌醉,傲慢的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桌子的菜,我一口都没动。
等到他们昏迷不醒,晕倒在地的时候,我才神色清明地起身,开始满屋翻找他们要害我的证据。
果不其然,我在老公的书桌里,找到了三张大额的意外保险单,受益人都是他本人。
又在父亲的书桌里找到了一份录音,里面是老公谋划杀害我的全过程。
我嘲讽一笑,看来他们这是狗咬狗了。
就在这时,老公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机场内外都已布置好了人手,怎么不见那一家三口的踪影
紧接着,爸爸的手机也收到一条短信:
你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们手里,赶快去国外把你老婆女儿卖了,筹钱赎你儿子。
短信发送人是同一号码。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我这精明一生的父亲是被黑吃黑了。
怪不得他头顶的生存时间显示他会和我们一块死。
这曾一度打消我对他的怀疑。
现在来看,应该是绑匪想要更多的钱,所以瞒着父亲和丈夫共同计划好了空难。
就等我们发生意外,丈夫拿到保险赔偿后瓜分那笔巨款。
迟迟等不到回信,那边的绑匪急了,开始不停给二人拨打电话。
一直拨打到凌晨十二点后,电话不响了。
在这个时间,我又长大了一岁。
也是这个时间,我本该死于空难。
真可笑啊,一向不记得我生日的父亲,突然在意这件事竟然是为了把我卖了。
可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处理这两个人,我头顶原本70年的生存值开始极速下降。
我脸色一变,下降的速度太快了,看来是绑匪知道这边出事了。
今天机场的事闹得这么大,他们一定迫切地想要灭口。
我下意识想打电话找警察,可是看着不足十五分钟的生存值,我一咬牙,来不及了,现在我必须自救。
12.
将老公和爸爸拖到卧室,打开录音机,假装他们在对话后,我从厨房抄了把刀,飞速往车库奔去。
一边报警,一边在心里快速计算着。
我家在郊区,离警察局大概一小时的路程。
如果出警速度快的话,我们会在半小时后相遇。
这群绑匪为了金钱敢潜进机场制造空难,必然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不敢赌他们的人性,只能规划一条人少的逃跑路线。
可现在绑匪离我家只有十分钟车程,发现我逃跑后,追上我是分分钟的事。
我必须靠自己,把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差额,赚出来!
果不其然,绑匪潜进我家,听到卧室有声音后还犹豫了几分钟。
可下一秒他们就发现这只是我拖住他们的手段,干净利落地结果了卧室的两人后,五个人三辆车立刻呈包围姿势向我追来。
透过后视镜,我发现有人跟着我,立马察觉不对。
打开车窗,带上扩音器,我开始满大街的喊:
救命,有人拐卖妇女!
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
抓小三了!
凡是能引起人注意的话,我通通都喊了一遍。
可能是内容过于炸裂,虽然现在是凌晨,但周边小区的楼层灯光,开始一层层亮起,人们开始扒着窗户准备吃瓜。
绑匪见我搞事,加大马力冲了上来,其中有辆车一个甩尾就挡在了我面前。
更糟糕的是,我现在被逼停的地方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马路,而且没有监控。
我右手握着菜刀,左手扶了扶藏在头发里的耳机,耳机里有警察在指导我如何逃亡。
不要开窗户,没有检测到绑匪有热武器,和他们谈判,尽量拖延时间。
我深吸气,在我调整的这段时间,绑匪已经下车朝我走来。
梆!地一声,大砍刀已经砸在了车窗玻璃上。
幸亏父亲得知儿子参与赌博欠下巨款后,怕绑匪找上门,提前把车窗玻璃换成了防弹玻璃,不然我马上就要完。
绑匪见一下没砍死玻璃,马上就要继续,我着急出声:
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要过来,如果你们不想坐牢,最好马上离开。
听到我的话,有绑匪犹豫了,可是领头的那个看我的眼神阴冷中带有杀意。
他从车上取了把电钻,对着我的车就开始开凿,像他们这种人,事情败露后是不能留活口的。
耳机里警察说他们快到了,让我继续拖延时间。
我急中生智,对着绑匪脱口而出:
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不足一小时。
望着他们疑惑的神情,我继续忽悠: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你们的谋划的吗
这确实是绑匪想问的。
毕竟他们人质在手,我父亲不可能背叛他们,我的丈夫也被金钱迷惑住了,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大胆。
因为他们觉得这件事情万无一失,可偏偏被我识破。
见他们停下了动作,我解释:
因为我可以看到每个人头顶的生存值,你们如果再不跑,每个人都活不过一个小时。如果你们现在离开,至少还有五十年可活。
活不过一个小时是假的,还有五十年可活也是假的,法律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我猛踩油门,一把撞飞了挡在我面前的绑匪,向着警察局的方向冲去。
绑匪急了,也顾不上自身的安危,直接撞上了我的车。
火光之中,我感受到鲜血自额头上流下,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警车的鸣笛,我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是在病房,妈妈握着我的手。
宝,你醒了。
我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记得询问妈妈现在的情况:
警察都调查清楚了,刘军是个在逃的囚犯,我杀他的时候也算得上自卫反击,所以现在是判一缓一,警察让我来陪你。
原来当时刘军从我的压制下逃跑,迎面撞上了来寻我的妈妈。
我和妈妈过于相似的面容让他下意识对妈妈出手,妈妈不过是自卫反击。
我接着问:
那两个男人怎么样了
母亲听到后叹息一声:
他们早就被绑匪害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知道我醒了后,警察也派人对我进行笔录,笔录进行到到最后,警察关闭了录音笔,问了我一个问题:
沈同志,你在和绑匪周旋的时候,说你可以看到人头顶的生命值,是真的吗
我笑了笑:
这是为了拖延时间编出来的,我可是纯唯物主义者。
警察点了点头,没有问我是怎么识破他们的计谋并谋划逃生的。
有时候,做人还是需要糊涂一点。
我出院后,和妈妈一起参加了绑匪的庭审。
法官的小锤落下,这些绑匪以故意杀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多项罪名被判处了死刑。
我那私生子弟弟也没有找到。
他从小被我父亲惯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欠钱后对着绑匪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早就被撕票了,绑匪从一开始就是骗父亲的。
从法院走出来后,我订了去国外旅游的飞机票。
虽然经此一遭,但日子该过还是得过,这一次的旅行,再也没有生存危机困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