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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_蛊命七日章节阅读-看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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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祥之盒
李安昭拆开快递包裹时,窗外的雨正下得绵密。雨滴敲打着古今斋古董店的玻璃橱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
奇怪,我没订东西啊。他自言自语道,用裁纸刀划开纸箱的胶带。纸箱里塞满了防震泡沫,中央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盒子。
那盒子造型古朴,表面蚀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扭曲的藤蔓。盒盖中央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在古董店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李安昭的手指刚触碰到盒面,一阵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窜上脊背。作为经营古董店五年的行家,他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老物件,但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不适感。
老板,有客人找你。店员小赵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李安昭将青铜盒放在办公桌上,转身下楼。来客是位熟客,专程来看新到的一批民国银器。等送走客人再回到二楼办公室时,桌上的青铜盒竟然打开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打开它。
李安昭屏住呼吸,缓步走近。盒内铺着一层暗红色的丝绒,上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用朱砂写着四个字:
七日必死。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扭曲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纸条下方压着一撮黑发,发丝间缠绕着几根细细的红线。
恶作剧吗李安昭强作镇定,伸手想取出纸条看个仔细。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纸条的瞬间,那撮黑发突然蠕动起来。
不是风吹的晃动,而是像有生命般的蠕动。
李安昭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等他再定睛看去时,黑发又恢复了静止。但盒底的丝绒上,分明多出了几道细小的划痕,就像有什么东西刚刚爬过。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喂他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发抖。
李先生吗这里是城西快递。我们查到您今天收到的那个包裹有些问题,寄件人信息是伪造的。您能提供一下包裹里的物品信息吗
李安昭盯着那个诡异的青铜盒,喉咙发紧:一个青铜盒子,像是古董。
什么样的青铜盒对方追问。
大概巴掌大小,盒面有古怪的纹路,盖子上有颗红宝石。他描述道,里面还有张纸条和...一些头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先生,建议您不要碰那个盒子。我们这边查到,最近有三个收到类似包裹的人都在七天内...去世了。
李安昭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桌沿才没跌倒:什么意思
警方正在调查,可能是连环谋杀案。您能告诉我纸条上写了什么吗
七日必死。李安昭念出这四个字时,感到口腔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挂断电话后,李安昭立刻锁上了办公室的门。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青铜盒装入密封袋,然后放进保险柜。做完这些,他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李安昭决定先回家冷静一下。他撑起伞走入雨中,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在跟踪他。回头望去,雨幕中街道空荡,只有几盏路灯在雨中晕出模糊的光圈。
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回到公寓,李安昭刚打开灯,就发现客厅茶几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与办公室那个一模一样的青铜盒。
这不可能...他明明记得出门前锁好了门。李安昭颤抖着走近,发现这个盒子的盖子也是开着的。里面同样有一张纸条,但这次上面写着:
六日将尽。
纸条下压着一片干枯的树叶,叶脉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透过。
李安昭跌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摸出手机,犹豫再三,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李安昭真稀奇,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林夏,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和古董有关
比那更糟。李安昭盯着茶几上的青铜盒,我觉得...我可能被人下了蛊。
蛊林夏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李安昭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荒谬的话。林夏是他大学时的女友,现在是民俗学研究生,专攻民间信仰与巫术。分手后他们几乎没再联系,但此刻她是唯一可能理解他处境的人。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林夏站在门外,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背包。
你看起来糟透了。这是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李安昭苦笑:等你看到那个,你会觉得我现在看起来还算好的。
他带林夏来到客厅,指向茶几上的青铜盒。令他震惊的是,盒子竟然合上了,就像从未被打开过一样。
刚才它明明是开着的!李安昭急切地解释,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和一片奇怪的叶子...
林夏没有嘲笑他,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一副手套和一个小型紫外线灯。她戴上手套,小心地检查青铜盒。
这纹路...她低声说,像是滇黔一带的古老蛊文。你看这些弯曲的线条,实际上是变形的虫形符号。
紫外线灯照射下,盒面上浮现出更多肉眼不可见的纹路,组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无数细小的虫豸围绕着一个扭曲的人形。
这到底是什么李安昭问。
林夏放下紫外线灯,神情凝重: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蛊器,叫'七情盒'。传说中,下蛊者会将受害者的头发、指甲等'身之物'放入盒中,再辅以特定的蛊虫和咒语,就能让中蛊者在七日内经历七种不同的痛苦,最后...
最后怎样
魂飞魄散。林夏直视他的眼睛,李安昭,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李安昭摇头:我不知道。今天突然收到这个盒子,快递公司说最近有三个收到类似包裹的人都死了。
我们必须找到下蛊的人。林夏果断地说,只有下蛊者才能解蛊。首先,告诉我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人
李安昭努力回想:上周有个客人来店里,想买一把据说是苗疆巫师用过的青铜匕首。但那明显是赝品,我如实告诉他了。他很不高兴,说我会后悔的...
长什么样
六十多岁,瘦高个,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李安昭描述道,对了,他脖子上有个奇怪的纹身,像是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林夏脸色骤变:衔尾蛇...这是西南某些巫蛊家族的标记。你很可能就是那时候被盯上的。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青铜盒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盒盖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黑烟从缝隙中飘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条细长的蛇形,然后迅速消散。
它在激活。林夏的声音带着恐惧,李安昭,我们时间不多了。
第二章:蛊纹蔓延
李安昭盯着那缕消散的黑烟,喉咙发紧。
它在激活是什么意思他问,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林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几粒暗红色的药丸。
先把这个吃了。她递给他,暂时压制蛊毒扩散。
药丸入口苦涩,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李安昭强忍着咽下,几秒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眩晕感稍稍减轻。
你随身带这个他皱眉。
研究民俗巫术,总会遇到些‘脏东西’。林夏语气平淡,但眼神闪烁了一下,这只能缓解症状,不能解蛊。我们得先弄清楚你中的是什么蛊。
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青铜盒。盒内暗红色的丝绒上,除了那张写着六日将尽的纸条,还多了一样东西——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缠绕在枯叶上,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红线蛊林夏低声自语,随即摇头,不,没那么简单……
她取出手机,对着盒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给某个联系人。
你发给谁李安昭问。
张教授,民俗学专家,专攻西南巫术。林夏收起手机,他或许能认出这东西的来历。
话音刚落,李安昭突然捂住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爬行。他踉跄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李安昭!林夏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几道暗红色的细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蛊纹……林夏脸色骤变,它在侵蚀你的气血。
李安昭咬紧牙关,试图稳住呼吸:还有多久
按‘七日必死’的诅咒算,你收到第一个盒子时,蛊毒就已经开始生效。林夏快速分析,现在是第二天,症状会一天比一天严重。
也就是说,我最多还有五天
理论上是的。林夏顿了顿,但如果蛊毒发作速度加快……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可能撑不到第七天。
李安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那个四指男人是关键,得找到他。
他既然能无声无息地把盒子放进你家,说明他一直在监视你。林夏思索道,我们得先查清楚,他为什么盯上你。
李安昭努力回忆那个客人的细节——四指、衔尾蛇纹身、对苗疆巫器的执着……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他当时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的冬天’。
林夏皱眉:二十年前那时候你才几岁
七岁。李安昭声音低沉,而且……我七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没挺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寒意蔓延。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神色一凝:张教授回消息了。
她点开语音消息,一个苍老而严肃的声音传出:
这不是普通的红线蛊,而是‘七情蚀骨蛊’,早已失传的禁术。中蛊者七日之内,会经历七种不同的痛苦——惊、惧、痛、哀、怒、痴、死。每过一天,症状就会加深一层。
更麻烦的是,这种蛊一旦种下,除非找到下蛊者,否则无解。
你们得抓紧时间——因为从蛊纹来看,他的时间,可能比想象中更少。
语音结束,房间陷入死寂。
李安昭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暗红色的纹路,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肘部。
第三章:惊夜
张教授的语音在空气中凝固。
李安昭盯着手臂上蔓延的暗红纹路,指尖微微发颤。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随着他的心跳缓缓蠕动。
七情蚀骨蛊……他低声重复,第一天是‘惊’,第二天是‘惧’……那今晚……
第三天,‘痛’。林夏接话,脸色凝重,而且会一天比一天剧烈。
她快速翻找背包,取出几包草药和一张黄符纸,动作利落地研磨调配。
你连这个都会李安昭看着她娴熟的动作。
我外婆是苗医。林夏简短回答,没有多解释,这药能暂时镇痛,但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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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研磨好的药粉混入清水,递给他:喝下去。
药汁苦涩至极,李安昭强忍着咽下,几分钟后,手臂上的灼热感略微减轻。
我们得先查清楚那个四指男人的身份。林夏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出本地古董交易圈的资料库,你说他想要一把苗疆巫师的青铜匕首
对,但我店里那把是赝品,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却还是坚持要买。李安昭回忆道,他当时说……‘它本该属于我’。
林夏手指一顿,抬头看他:‘本该属于他’难道他认识真品
李安昭摇头:真品早就失传了,据说最后出现在二十年前的……
他突然停住。
二十年前。
又是那个时间点。
林夏显然也意识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她迅速在电脑上输入关键词:【苗疆青铜匕首
二十年前】。
搜索结果寥寥无几,但其中一条旧报纸的扫描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1999年冬,民俗学者李某离奇死亡,家中古董失窃》
报道很简短,只提到一位姓李的民俗学者在自家书房暴毙,死因不明,而家中收藏的一批珍贵文物不翼而飞,其中包括一把据传具有巫术力量的古匕首。
李安昭的呼吸凝滞了。
这个李某……林夏缓缓开口,不会刚好是你父亲吧
李安昭的指尖冰凉。
他七岁那年,父亲确实死于一场意外。母亲从未详细解释,只是带着他匆匆搬离了原来的城市。他对父亲的记忆很模糊,只依稀记得书房里总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而父亲的书架上摆满了关于民间巫术的书籍。
如果真是这样……他声音沙哑,那个四指男人,可能和我父亲的死有关。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炸开!
呃——!李安昭猛地弓起身子,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刺穿。蛊纹在这一刻疯狂蔓延,暗红色的纹路爬上脖颈,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
第三天发作了!林夏一把扶住他,躺下,别乱动!
但疼痛来得又猛又烈,李安昭的视野瞬间模糊,耳畔嗡嗡作响。他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指节发白,冷汗浸透衣衫。
这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像有人用钝刀一点点刮着他的骨头,又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血管。
呼吸!保持清醒!林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李安昭咬牙硬撑,但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的意识开始涣散。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抹黑影从墙角掠过——
一个佝偻的人影,站在客厅的阴影里,静静地注视着他。
四指男人。
李安昭想喊,却发不出声音。那人缓缓抬起手,缺失的小指格外刺眼。他的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念诵什么。
下一秒,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一切。
李安昭眼前一黑,坠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安昭!李安昭!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林夏焦急的脸。窗外已是深夜,雨声淅沥。
你昏迷了三个小时。林夏松了口气,递给他一杯温水,蛊毒暂时退了,但明晚还会再来,而且更严重。
李安昭虚弱地撑起身子,发现手臂上的蛊纹已经退到手腕附近,但颜色更深了,像是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我看到他了……他哑声道,那个四指男人,就站在房间里。
林夏脸色一变:你确定不是幻觉
他就在那儿,还念着什么……李安昭努力回忆,像是……‘血债血偿’。
林夏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我们得去一个地方。
哪儿
你父亲的老宅。她直视他的眼睛,如果四指男人真的和你父亲的死有关,那答案一定在那里。
李安昭心头一震。
二十年了,他从未回去过。
现在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蛊毒不会等你。林夏抓起外套,而且……我怀疑那个青铜盒,原本就是你父亲的东西。
李安昭缓缓握紧拳头。
父亲死亡的真相、四指男人的复仇、七日内必死的诅咒——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被尘封了二十年的老宅。
走吧。他站起身,尽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夜雨凄冷,两人驱车驶入黑暗。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公寓的门锁,悄无声息地转动了一下……
第四章:旧宅诡影
雨水敲打着车窗,夜色如墨。
李安昭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蛊毒虽暂时退去,但皮肤下的暗红纹路仍在隐隐发烫,像是一道缓慢燃烧的火线。
副驾驶座上,林夏低头翻看着手机里刚查到的资料。
你父亲的老宅在城郊的青山村,对吧她问。
嗯。李安昭嗓音低哑,二十年没人住了,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了。
资料显示,那栋房子后来一直没被转卖,理论上还是你家的财产。林夏顿了顿,但奇怪的是,村里人都说那地方‘不干净’,没人敢靠近。
李安昭没接话。
七岁那年,父亲死后,母亲连夜带着他搬走,甚至连葬礼都办得仓促。他至今记得那晚的雨,和母亲颤抖的手。
你母亲……后来有提过你父亲的事吗林夏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李安昭声音平静得近乎冰冷,她烧掉了父亲所有的书和研究笔记,只字不提。
车子驶入崎岖的山路,两旁树影如鬼魅般摇曳。雨势渐大,车灯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距离。
突然,一道黑影从车前闪过!
小心!林夏惊呼。
李安昭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车子险些冲出路沿。
什么东西!他喘着粗气看向前方。
空荡荡的山路上,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山猫……林夏不确定地说,但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安全带。
李安昭重新发动车子,心跳仍未平复。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
那黑影是直立行走的。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破败的老宅前。
两层高的砖木结构,瓦片残缺,墙皮剥落。院门歪斜地半开着,铁锁早已锈蚀断裂。院内的杂草长到半人高,在雨中诡异地摇晃。
就是这里。李安昭熄火,却没有立即下车。
二十年的时光,将记忆中的家变成了阴森的鬼屋。
林夏从包里取出手电筒和一把小刀:准备好了吗
李安昭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肩膀。两人踩着泥泞的小路走向院门,每走一步,草丛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
别回头。林夏低声说,民间说法,夜访凶宅时,听到背后有动静千万别回头。
李安昭绷紧下颌,径直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前院一片荒芜,唯独那棵老槐树还在,比记忆中更加粗壮扭曲。树干上刻着一道道奇怪的符号,像是被人用利器划出来的。
这是……林夏用手电筒照亮那些符号,镇魂纹你父亲刻的
李安昭摇头,伸手触碰那些深深的刻痕。就在他的指尖碰到树皮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宅子里传来!
两人浑身一震,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们脑子里炸开。
是幻觉吗林夏脸色发白。
李安昭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二楼的一扇窗户后,有微弱的亮光一闪而过。
有人在这栋废弃的老宅里。
上去看看。他压低声音,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防身。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
前门被木板钉死了,他们绕到侧门,发现门锁已经被撬开。推开门,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客厅——家具上盖着发黄的白布,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但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楼梯。
小心。林夏轻声提醒,脚印很新,可能就比我们早到几分钟。
李安昭点点头,放轻脚步上楼。
二楼走廊尽头,是父亲的书房。
那是惨案发生的地方。
越靠近书房,空气中的草药味就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书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亮。
李安昭握紧树枝,猛地推开门——
砰!
书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老式油灯摆在书桌上,火苗幽幽地跳动着,像是刚被人点燃不久。
这不可能……李安昭盯着那盏灯,这房子早就断电了,怎么可能有人用油灯
林夏却死死盯着书桌后的墙壁:安昭,你看。
墙上挂着一幅被白布遮盖的画,此刻白布被人掀开了一角,露出画作的一部分——
那是一把青铜匕首的素描图,匕首柄上缠绕着一条衔尾蛇。
是那把失踪的匕首!林夏快步上前,完全掀开白布。
整幅画展现出来——匕首插在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上,周围环绕着七盏油灯。画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
七灯续命,逆天改运。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李安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幅画他小时候见过,但当时不懂其中含义。如今看来,父亲研究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民俗学,而是真正的巫蛊秘术!
这是什么仪式他问。
林夏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是‘夺寿蛊’……传说中用他人性命延续自己寿命的邪术。但需要七个人的血和魂魄作为祭品……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油灯的火苗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吱呀一声——
院门被推开了。
有人来了。李安昭迅速关掉手电筒,两人屏息躲在门后。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上楼,伴随着金属拖地的刺耳声响。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
借着油灯的微光,李安昭看到门缝下出现一道影子——
那人右手握着某种长形金属工具,而左手……
只有四根手指。
第五章:血债
四指男人的影子停在书房门外。
李安昭屏住呼吸,后背紧贴墙壁,手中的树枝已被汗水浸湿。身旁的林夏同样紧绷,她的指尖悄悄夹着一张黄符,随时准备出手。
门外,金属拖地的声音停止了。
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
李安昭的心脏几乎停跳。在油灯幽绿的光线下,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灰白头发,深陷的眼窝,右手的四根手指紧握着一把生锈的铁钩。
正是古董店里的那个客人。
但此刻,他的脖子上没有衔尾蛇纹身,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人硬生生剜掉了那块皮肉。
男人没有立即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嗅闻空气中的味道。
李家的崽子……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你终于回来了。
李安昭浑身发冷。这声音他听过——就在蛊毒发作的幻象中,那句血债血偿。
男人突然抬手,铁钩猛地砸向门框!
砰!
木屑飞溅,李安昭本能地扑向一旁,暴露在灯光下。
果然在这里。男人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二十年了,该还债了。
他举起铁钩,朝李安昭扑来!
住手!林夏突然甩出黄符,符纸在空中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击中男人的胸口。
男人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但很快稳住身形:苗家的符小丫头,别多管闲事!
他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胸膛——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林夏的符咒正被那些符文一点点吞噬。
禁术护体!林夏脸色大变,你到底是什么人
仇人。男人阴森地盯着李安昭,二十年前,你父亲用夺寿蛊害死我全家六口,就为了给他病弱的儿子续命!
李安昭如遭雷击:什么!
装什么傻!男人怒吼,铁钩直指墙上的画,李承远那个伪君子,表面是学者,背地里修炼邪术!他偷走我族圣物青铜匕首,用我妻儿老小的命给你换了七年阳寿!
李安昭的脑海轰然炸开。
七岁那年的大病……父亲突然的死亡……母亲讳莫如深的态度……
难道都是因为这个
不可能!他嘶吼,我父亲不是那种人!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抖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七个被铁链锁住的人,表情痛苦扭曲,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年轻时的李父,手中握着那把青铜匕首!
李安昭踉跄后退,撞翻了书桌。油灯滚落在地,火苗呼地窜高,映照出书桌下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皮质日记。
男人看到日记,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果然在这里!李承远的蛊术笔记!
他挥舞铁钩冲来,李安昭本能地抓起日记翻滚躲开。铁钩深深嵌入地板,男人咆哮着拔出武器,再次扑来!
走!林夏拽起李安昭冲向窗口。
玻璃碎裂,两人跳窗而下,跌入楼下的灌木丛。男人愤怒的吼声从窗口传来:跑吧!反正你活不过七日!蛊毒会把你一点点啃食殆尽,就像你父亲当年对我家人做的那样!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李安昭死死抱着那本日记,和林夏跌跌撞撞地冲向车子。
身后,老宅的窗口,四指男人阴森的笑声回荡在雨夜中——
第四天是‘哀’,好好感受吧,李家崽子……感受我当年的痛苦!
车子在雨中疾驰。
李安昭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张照片和男人的指控。
那照片可能是伪造的。林夏紧握方向盘,蛊师最擅长制造幻象。
李安昭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翻开那本日记。
第一页写着:
若吾儿安昭能活过七岁,纵使堕入无间地狱,吾亦不悔。
落款是李承远,日期正是李安昭大病前一个月。
他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日记。
就在这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突然席卷而来——不是疼痛,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啊……李安昭蜷缩在座位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第四天的蛊毒,哀,发作了。
这不是普通的悲伤,而是无数亡魂的哀恸。恍惚中,他看到了六个模糊的身影——有老人,有妇女,还有孩子——他们被铁链锁住,痛苦地嘶喊着。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手持匕首的父亲。
不……不……李安昭绝望地摇头,却无法摆脱那些画面。
林夏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撑住!蛊毒在放大你的情绪,别被它控制!
但哀伤如附骨之疽,李安昭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暗红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形成一个个扭曲的哭脸图案。
他颤抖着翻开日记下一页,希望找到一丝反驳的证据,却看到更触目惊心的内容——
夺寿蛊已成,今夜以六命换一命。吾罪孽深重,然为安昭,万死不惜。
字迹殷红如血。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
李安昭不知道父亲是否真的犯下那些罪行,但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
那些亡魂的哀伤,正一点点吞噬他的灵魂。
第六章:怒焰
雨水拍打着车窗,车内却静得可怕。
李安昭死死盯着父亲日记上那行血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蛊毒带来的哀伤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灼热的怒意,从心脏烧向四肢百骸。
这不可能……他声音嘶哑,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
林夏将车停在郊外一处废弃仓库旁,熄火转身:日记还写了什么
李安昭快速翻动泛黄的纸页,越看脸色越难看。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夺寿蛊的步骤——需要七盏命灯、六名生辰相合的祭品,以及一把能斩魂断魄的青铜匕首。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父亲死亡当天:
大错已成,柳家必来复仇。吾将匕首藏于老宅槐树下,以血封印。若安昭成年后遭蛊毒所害,可寻苗疆林氏后人相助……
笔迹到这里突然变得潦草,像是匆忙中写下的:
切记,七情蛊非无解,真相在——
后面半页被撕掉了。
苗疆林氏李安昭猛地抬头看向林夏,是你
林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外婆姓林,是苗寨最后一位蛊婆。你父亲年轻时曾去苗疆求学,他们相识。
所以你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李安昭声音发冷。
我是在大学图书馆偶然看到你的借阅记录,发现你在查二十年前的民俗学者离奇死亡案,才注意到你。林夏直视他的眼睛,但我确实不知道你父亲和我外婆的关系,直到看见这本日记。
李安昭胸口剧烈起伏,蛊纹在这一刻突然发烫,暗红色纹路中渗出丝丝黑气——第五天的怒,提前发作了。
你们都知道……却都瞒着我!他一把推开车门冲进雨里,冰冷的雨水浇不灭体内翻腾的怒火。
父亲可能是杀人凶手。
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沾着别人的血。
而现在,连林夏的接近都是一场算计!
李安昭!林夏追出来抓住他的手臂,冷静点!蛊毒在利用你的情绪!
滚开!他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林夏踉跄后退,震惊地看着他——李安昭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蛊纹已经蔓延到脖颈,像一张狰狞的网。
你被蛊毒控制了!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红绳,这是锁魂绳,必须先稳住你的心神!
李安昭却冷笑一声:又想骗我
他转身冲向雨幕深处。
意识模糊间,李安昭发现自己站在老宅的槐树下。
不知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路程。体内燃烧的怒意驱使着他,双手已经挖得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疼痛。
匕首……找到匕首……
父亲说它埋在树下。如果四指男人要的是这个,那就给他!用这该死的凶器结束这场诅咒!
泥土混着雨水变成泥浆,指甲翻裂也浑然不觉。终于,铁锹碰到硬物——
当!
一柄青铜匕首静静躺在泥水中,刃身刻满符文,柄上缠绕的衔尾蛇栩栩如生。
李安昭刚要伸手去抓,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果然在这里。四指男人从树后走出,铁钩滴着雨水,李家崽子,把你父亲的罪孽还来吧。
李安昭抓起匕首,怒视对方:如果这真是凶器,那就拿去吧!解开我身上的蛊!
男人却怪笑起来:你以为这么简单夺寿蛊需要血亲偿还——你父亲用我全家六口的命给你续了七年阳寿,现在,我要你用六倍的痛苦来还!
他猛地掀开衣襟,露出胸膛——那些符文中央,嵌着六个小小的玻璃瓶,每个瓶中都有一缕黑发!
看到吗这是我妻儿老小的‘身之物’。你每痛苦一天,就有一缕头发化为灰烬。等七日后你死时,他们的魂魄才能安息!
李安昭握紧匕首,怒火彻底吞噬理智: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结束这一切!
他冲向男人,匕首直刺对方心口!
不要!林夏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太迟了。
匕首刺入男人胸膛的瞬间,六个玻璃瓶同时炸裂!黑发化作浓烟钻入李安昭的口鼻,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蛊纹疯狂蠕动,形成六个扭曲的人脸。
哈哈哈……男人呕着血大笑,你上当了!现在他们的怨魂直接附在蛊毒上,你会死得更痛苦!
林夏冲过来扶住李安昭,发现他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里爬行。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男人瘫坐在树下,气息微弱:只是加速了进程……明天,‘痴’……后天,‘死’……他阴森地笑着,李家绝后,这才算完……
话音未落,他的头突然歪向一边,断了气。
雨更大了。
李安昭蜷缩在地上,感到愤怒正被另一种更可怕的情绪取代——混乱、迷茫、认知的崩塌。
第五天的怒还未结束,第六天的痴已经提前侵蚀他的神志。
恍惚中,他看到林夏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记得最后一眼,是那把坠落的青铜匕首,刃身上映出自己布满蛊纹的脸——
那张脸,正在一点点变成父亲的模样。
第七章:终局·破蛊
黑暗。
粘稠的、蠕动的黑暗包裹着李安昭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被分割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在尖叫。手臂上的六张人脸蛊纹活了过来,啃噬着他的血肉,撕扯着他的灵魂。
安昭!李安昭!
林夏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壁贴满黄符,地板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法,而他正躺在阵法中央。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
我外婆的老宅。林夏跪坐在他身旁,手里捧着一碗散发苦腥味的药汤,你昏迷了一天半,蛊毒已经进入第六阶段——'痴'。
李安昭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红绳绑在阵法的一角。
为什么绑着我
林夏的眼神闪烁:昨天你……差点用那把匕首刺穿自己的喉咙。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他确实记得自己举起匕首,但不是自杀,而是听到父亲的声音在耳边说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那不是我的想法。他挣扎着说,是蛊毒在控制我!
我知道。林夏解开红绳,递过药碗,喝下去,能暂时稳定你的神志。我们时间不多了。
药汤入喉,苦涩中带着铁锈味。李安昭的视线稍微清晰了些,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位佝偻的老妇人——银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亮得惊人。
林婆婆他认出了林夏外婆。
老妇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面前,枯瘦的手指突然按在他额头上!
啊——!
剧痛炸开,李安昭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父亲跪在槐树下忏悔……四指男人(现在他知道对方叫柳坤)带着族人杀上门来……父亲临死前将某种东西封印在匕首中……
最关键的,是那张被撕掉的日记残页的内容!
七情蛊非无解……老妇人沙哑地开口,真相在'以情破情'。
幻象消散,李安昭浑身被冷汗浸透:什么意思
七情蛊之所以无解,是因为它利用人的情绪为食。林夏解释道,越恐惧就越痛苦,越愤怒就越失控——除非用更强烈的情感覆盖它。
她从怀中取出那本日记,翻到被撕掉的那页——现在上面补了一张新的纸,写着:
七情蛊最惧赤子之心,若安昭能为他人生死,可破。
李安昭怔住了。父亲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甚至留下了破解之法。
但具体要怎么做他急切地问。
林婆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夏连忙扶住她。老妇人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七根银针和一团红线。
外婆!不行!林夏突然脸色大变,您不能再施'移魂针'了!上次就差点——
闭嘴!老妇人厉声打断,转向李安昭,柳家的七情蛊已与六道怨魂融合,普通方法解不开。唯有用'移魂术',将蛊毒暂时引到我身上,你趁机用青铜匕首斩断怨魂联系。
李安昭震惊地看着她:那您会……
死。老妇人平静地说,但我这把老骨头本就活不了多久。而你身上流着李承远的血,只有你能彻底结束这场恩怨。
不,一定有其他办法!李安昭挣扎着站起来,却因蛊毒发作又跌坐在地。皮肤下的黑气越来越浓,第六天的痴正在侵蚀他最后的理智。
林夏泪流满面,却坚定地按住他:外婆说得对,这是唯一的机会。柳坤临死前将怨魂引到你身上,如果不尽快解决,今晚子时'痴'转'死',你就真的没救了!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消失在地平线下。
老妇人已经盘坐在阵法中央,七根银针刺入自己周身大穴,红线缠绕在李安昭手腕上。
记住,她闭眼前最后说道,当红线变黑时,用匕首刺入槐树下的封印处。那不是凶器,而是镇物!
仪式开始了。
林夏诵念着古老的咒语,红线逐渐由红转黑。李安昭紧握青铜匕首,感到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红线流向老妇人。
随着蛊毒转移,他的神志渐渐清明,却看到林婆婆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快……现在!老人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李安昭冲出屋子,直奔院中那棵老槐树。月光下,树根处浮现出一个血色的符文——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封印!
他高举匕首,却听到六个凄厉的哭嚎在耳边响起:
不要!我们死得好惨啊!
李家人全都该死!
杀了他!杀了他!
蛊毒最后的反扑让他手臂发颤,但想到林婆婆正在替自己承受痛苦,想到父亲临终的悔恨,他咬牙怒吼:
安息吧!
匕首狠狠刺入符文中心!
轰——!
一道黑气从地底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六张扭曲的人脸,发出不甘的尖啸后消散于夜空。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林夏撕心裂肺的哭喊:外婆!
李安昭跌跌撞撞跑回屋内,看到红线尽断,七根银针崩飞,而林婆婆静静躺在阵法中央,嘴角含笑,已经没了气息。
他跪倒在地,发现手臂上的蛊纹正一点点褪去。
第七天的死没有到来。
蛊,解了。
三日后,林婆婆的葬礼在苗寨举行。
李安昭站在送葬队伍最前列,手中捧着那把已经失去光泽的青铜匕首。林夏一身素缟,将外婆的骨灰撒入山涧。
她最后是笑着走的。林夏轻声说,终于解脱了这二十年的心结。
原来当年李父盗走匕首,并非为了施展夺寿蛊,而是发现柳家在用活人炼制更邪恶的东西。他假意合作取得证据,却在最后关头心软,导致柳坤的家人被反噬而死。
我父亲……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李安昭望着奔流的溪水。
人哪有那么简单。林夏将一束白花放入水中,重要的是,我们选择了什么。
回城的路上,李安昭突然停下脚步:等等。
他走向路旁的一棵小树,用青铜匕首挖开泥土,将那个曾经装着蛊毒的青铜盒埋了进去。
就让它永远沉睡吧。
林夏点点头,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再没有阴霾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