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峰会现场像煮沸的火锅,人声鼎沸,热浪蒸腾。苏小满攥着抽奖券挤在人群里,后颈的汗珠顺着职业装往下滑,在衣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当主持人念出
特等奖：与华鼎集团
CEO
同桌午餐
时,她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
中奖号码和她手里的数字分毫不差,连末尾的
8
都红得刺眼。
您好！我是星穹投行的苏小满！
她隔着圆桌伸出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晚熬夜整理资料蹭到的墨水,听说您书房里摆着全套乐高星球大战系列我们顾总的基金就像千年隼号,每个零件都严丝合缝,能带着您穿越金融风暴！
老者推了推金丝眼镜,突然笑出声,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小丫头,你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客户经理有意思多了。
他掏出手机时,苏小满瞥见屏幕壁纸是辆乐高拼的布加迪威龙,心跳陡然加快,把资料发我助理,要是数据漂亮,我可以考虑注资。
当晚,苏小满举着手机冲进顾沉舟的办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差点摔进他怀里。成了！华鼎集团愿意投三千万！
她兴奋得声音发颤,胸口剧烈起伏,没注意到顾沉舟盯着她发红的脚踝,喉结滚动了两下。
下次别穿不合脚的高跟鞋。
他突然起身,苏小满这才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歪了半公分,去财务报销医药费,顺便……
他弯腰捡起她脚边的乐高钥匙扣,指腹擦过上面的星球大战角色,把这个收好了,幼稚。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键盘敲击声,苏小满揉着酸涩的眼睛整理数据。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新闻弹窗：星穹投行核心基金数据疑似泄露。她猛地抬头,透过玻璃看见顾沉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男人握着手机站在窗前,轮廓被月光勾勒得支离破碎。而在他办公桌边缘,那枚乐高钥匙扣安静地躺着,乐高人偶的眼睛闪着微弱的光,像是藏着某个没说出口的秘密。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三章：暗流汹涌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苏小满抱着文件袋冲进电梯,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羊毛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手机在帆布包里疯狂震动,王姐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星耀基金认购量暴跌
40%！
顾总被董事会叫去问话了！
她盯着屏幕上血红的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电梯门开的瞬间,她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面相撞。对方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苏小满慌忙蹲下帮忙,瞥见文件封皮上烫金的
寰宇资本logo——
那是星穹投行最大的竞争对手。长眼睛了吗
男人粗暴地抢过文件,转身时公文包带勾住她的项链,金属吊坠应声而落。苏小满弯腰去捡,指尖却触到一片可疑的蓝色粉末。
顾沉舟的办公室弥漫着浓重的咖啡焦苦味,他倚在落地窗前,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面前的电脑屏幕跳动着不断下跌的绿色曲线。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数据泄露的事,查到什么了
苏小满这才注意到他眼下青黑一片,衬衫第二颗纽扣歪在一边,袖口还沾着干涸的咖啡渍。
我在电梯里遇到寰宇资本的人......
苏小满掏出用纸巾包着的蓝色粉末,而且这次泄露的数据,刚好是我们上周重点宣传的部分。
她话音未落,顾沉舟突然逼近,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笼罩。他伸手拨开她耳畔的碎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有人在我们办公室装了窃听器。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墙角的龟背竹盆栽上。顾沉舟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叶片,一枚纽扣大小的黑色设备闪着红光。苏小满感觉后背发凉
——
原来他们每一次讨论应对方案的深夜,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窗外的闪电照亮顾沉舟紧绷的下颌线,他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我们被摆了一道。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台灯暖黄的光晕,苏小满和顾沉舟并排坐在地毯上,周围散落着拆开的电子设备和打印文件。寰宇资本三个月前就开始接触我们的大客户。
顾沉舟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张公子正和寰宇高管在赛车场谈笑风生,而你拿到的那张
VIP
门票......
苏小满猛地抬头：你怀疑是陷阱
她想起抽奖时那张红得刺眼的号码牌,想起华鼎
CEO
意味深长的笑容,后颈泛起阵阵凉意。顾沉舟突然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耳后：别紧张,至少我们现在有了反击的筹码。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苏小满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却见他已经收回手,继续敲击键盘。
突然,苏小满的手机响起陌生来电。按下接听键的瞬间,电流声中传来变调的机械音：苏小姐,劝你别多管闲事。
紧接着,手机屏幕自动播放出一段视频
——
她在峰会现场与
CEO
交谈的画面被恶意剪辑,配上
权色交易
的字幕。顾沉舟眼疾手快拔下手机电池,金属后盖掉在地毯上发出轻响。
他们想毁了你。
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抓起车钥匙,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接送你。
苏小满看着他额角新添的擦伤,血珠正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滑。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他要起身的肩膀：你先处理伤口。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顾沉舟低头时,苏小满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
那是从他总放在抽屉最底层的旧皮夹里散出来的。她想起王姐说过,顾沉舟三年前被赶出自己创立的公司时,办公室烧起过一场大火。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顾沉舟起身时带倒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蔓延,却意外显露出隐藏的水印
——
那是寰宇资本的商标。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与了然。
他们不仅想抢走客户,还想吞并星穹。
顾沉舟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淡粉色的勒痕,三年前,我就是被这样的手段赶出了自己创立的公司。
他的目光落在苏小满手腕的锦鲤红绳上,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带着温度,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苏小满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几个黑影在楼下晃动。顾沉舟迅速拉上窗帘,将她护在身后,从抽屉里摸出个小巧的报警器塞进她掌心：按这个,三秒内保安会到。
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却让苏小满莫名安心。
顾沉舟,
她抬头看他,我们一定会赢的。
闪电再次划破夜空,照亮他眼中跳动的火光,那是苏小满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斗志。而在他们脚下,被咖啡浸湿的文件上,寰宇资本的商标正在月光下扭曲变形。
第四章：破晓时分
暴雨冲刷过的街道泛着冷光,苏小满蜷缩在顾沉舟的副驾上,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三小时前,那些黑影追着她跑过三个街区,若不是顾沉舟及时出现,用车身拦住追来的面包车,此刻她恐怕早已被塞进后车厢。
手伸过来。
顾沉舟突然开口,打破车内死寂。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扯开领带,动作利落得像拆解精密仪器。苏小满这才注意到他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擦伤,暗红色血痂混着细小沙粒,显然是方才徒手掰车门时留下的。
你受伤了！
她脱口而出,伸手去抓他的手腕。顾沉舟却不着痕迹地避开,将领带缠绕在她渗血的小腿上：皮外伤。
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喉结滚动时带出压抑的气息,倒是你,以后别再甩开保镖乱跑。
车拐进地下车库,苏小满瞥见后视镜里他紧锁的眉头。月光透过车窗斜斜切过他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上那道极浅的疤痕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
那是大学时为她打架留下的印记。记忆突然翻涌,那时的顾沉舟会翻墙买她最爱的草莓蛋糕,会在她痛经时抱着热水袋在女生宿舍楼下站一整夜。
办公室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两人脸色发青。顾沉舟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烫伤疤痕
——
那是三年前公司失火留下的印记。寰宇资本的阴谋不止于此。
他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苏小满在峰会的片段被剪辑得面目全非,他们买通了媒体,明天头条就会爆出‘美女销售色诱投资人’。
苏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想起晚宴上华鼎
CEO
看她的眼神,想起对方不经意间搭在她肩上的手。顾沉舟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旧疤
——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被奶茶杯烫出的印记。
晨光刺破云层时,两人仍在核对证据。顾沉舟的衬衫皱得像咸菜,领带不知何时缠在了电脑椅背上。苏小满盯着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鬼使神差地伸手抚平他翘起的发梢。这个动作让空气骤然凝固,顾沉舟的呼吸扫过她手腕,睫毛在她皮肤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苏小满,其实当年……
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出口的话。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王姐举着手机冲进来：快看热搜！寰宇资本的数据造假实锤了！
大屏幕上,寰宇资本
CEO
在镜头前慌乱擦汗的画面正在直播。顾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抽屉深处摸出个褪色的
U
盘
——
那是他连夜潜入对手公司拿到的证据。苏小满看着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突然发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其实是用钢笔刻的
SM,正是她名字的缩写。
庆功宴上,香槟气泡在灯光下跳跃。苏小满穿着新买的连衣裙,裙摆扫过顾沉舟的西裤。听说某人买奶茶永远中奖
他俯身靠近,雪松混着红酒的气息将她笼罩,那要不要试试,和我赌一辈子
窗外烟花炸开,照亮他眼底跳动的星火。苏小满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尝到咸涩的味道
——
原来冷面阎王,也会偷偷掉眼泪。
终章：余生锦鲤
跨年钟声在黄浦江畔炸开时,苏小满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疯狂震动。她掏出屏幕还贴着卡通贴纸的手机,微信群里王姐连发二十条语音：快看财经头条！顾沉舟公开求婚啦！
外滩的风裹着雪粒子扑在脸上,苏小满转身撞进一片温暖的雪松味。顾沉舟摘下围巾将她整个人裹住,无名指上的银杏叶戒指闪着微光
——
正是用他第一次创业赚到的钱定制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冻红的耳垂,毕竟和我在一起,你锦鲤体质就要失效了。
记忆突然闪回半年前,暴雨夜他开着车在三个街区来回寻找她的身影；凌晨三点的办公室,他默默把她冰凉的脚捂在怀里继续改方案；还有那天庆功宴后,他红着脸从西装内袋掏出乐高戒指,说
先欠着,等拼出完整的死星就娶你。
我的运气早就花光在遇见你那天了。
苏小满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趁机抢走他手里的保温杯。红枣枸杞茶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她瞥见杯底沉着枚银色硬币
——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在许愿池投的
幸运币。
陆家嘴的霓虹倒映在江面上,顾沉舟突然单膝跪地。黑色礼盒里躺着枚镶嵌银杏叶的钻戒,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
余生请多指教。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苏小满听见他说：其实七年前在图书馆,我就想把这条锦鲤拐回家了。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们肩头却瞬间融化。苏小满突然想起王姐说过的话：最好的爱情就像对冲基金,既能共赴牛市的狂欢,也能熬过熊市的寒冬。
而此刻顾沉舟为她挡住寒风的姿势,让她确信,这就是她最稳赚不赔的投资。
远处跨年烟花腾空而起,照亮顾沉舟眼底的星光。当他为她戴上戒指时,苏小满悄悄把自己的锦鲤红绳系在他手腕上。从此以后,她的好运不再是偶然,而是与他共享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