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觉醒来成了弃妃,王爷你听我解释!
雕花红木大床的纹路硌得苏棠后背生疼,绣着牡丹纹的纱帐在她眼前轻轻晃动,檀香味若有若无地钻进鼻腔。她猛地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手术器械碰撞的声响——明明十小时前,她还站在手术室里,聚精会神地完成一场高难度手术。
低头看着身上素白绣兰草纹的寝衣,再瞅瞅那双手——白皙纤细,指甲上还染着淡粉色蔻丹,和自己那双常年被消毒水侵蚀、指节泛红的手判若两人。什么情况苏棠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王妃醒了!扎着双髻的小丫鬟雪芽扑到床边,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打转,您可吓死奴婢了,从假山上摔下来昏迷了整整三天,王爷连太医都不让请……
我是谁我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朝代苏棠一把抓住雪芽的手腕,语气急切,眼神中满是慌乱。
雪芽被吓得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王、王妃,您别吓奴婢啊!您是镇北王府的王妃沈听澜,咱们王爷是云栖梧啊!
苏棠如遭雷击,脑海中瞬间闪过前几天熬夜看完的古言虐文《冷王毒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穿书了,还成了书中那个心狠手辣、最后被男主活活饿死的恶毒女配——沈听澜!
根据雪芽的描述,原主沈听澜心机深沉,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设计让云栖梧娶了她。成亲当晚,云栖梧连盖头都没掀,直接奔赴边关,三个月前才回来,一回来就把她打发到王府最偏僻的西苑,彻底打入冷宫。
苏棠环顾四周,西苑的寒酸程度远超她的想象:一张破旧的木桌摇摇晃晃,一个简陋的衣柜立在角落,连个像样的梳妆台都没有,和书中描写的奢华王府形成鲜明对比。
王妃,您别难过,王爷他……雪芽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苏棠一摆手,语气轻快:打住!我不难过,我高兴得很!既然相看两厌,不如和离我收拾收拾包袱,今天就滚蛋!
雪芽扑通一声跪下,脸色苍白:王妃!您、您别想不开啊!王爷最恨被人算计,您要是敢提和离,他怕是会直接……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棠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直接谈判这条路走不通。趁着雪芽去厨房端饭,她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裙,悄悄摸到西苑最偏僻的墙角。看着三米高的围墙,墙角堆着的几个破花盆成了她的垫脚石。
感谢医院每年的消防演习!苏棠小声嘀咕着,踩着花盆就往上爬。可当她刚扒上墙头,还没来得及为即将到来的自由欢呼,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苏棠吓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去。原以为会摔个七荤八素,却落入一个带着松木清香的怀抱。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睛——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王、王爷……雪芽的声音在发抖。
云栖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像丢脏东西一样把她扔到地上:王妃又玩什么把戏
苏棠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既然相看两厌,不如王爷写封休书,咱们一别两宽
空气瞬间凝固,雪芽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侍卫齐刷刷低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云栖梧眯起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中满是警告:沈听澜,你以为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本王就会多看你一眼
苏棠翻了个白眼,毫不畏惧地回怼:王爷,自恋是病,得治。我是真心求去。
云栖梧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你以为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有胆子设计嫁进来,就好好待着。想离开除非你死,或者本王死。说完,他转身就走,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苏棠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喂!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
云栖梧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把西苑所有能垫脚的东西都撤走,加派两名侍卫轮流看守。王妃若再有闪失,提头来见。
侍卫们齐声应是,苏棠气得牙痒痒,回到屋里灌了一大口冷茶。既然直接跑路行不通,那就换Plan
B——让他主动休妻!原著里云栖梧最讨厌做作、心机深沉的女人,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在王府里搞事情!
雪芽!苏棠一拍桌子,今晚的饭多要一份,我要吃肉!还有,你去给王爷说,明天我要申请去厨房!
雪芽一脸疑惑:王妃,您去厨房做什么
苏棠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要做——珍珠奶茶!
第二章《珍珠奶茶震惊王府,冷面王爷暗中真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进西苑,苏棠就拽着雪芽直奔王府厨房,身后还跟着两名负责监视的侍卫。
王妃,您身份高贵,进厨房不合规矩...雪芽紧张地拽着苏棠的袖子,脸上满是担忧。
嘘——苏棠竖起手指放在唇边,从现在起叫我苏姑娘,咱们是来‘借’食材的。
厨房里热气腾腾,十几个厨娘正忙着准备早膳。苏棠猫着腰溜到食材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上好的雪芽茶、西域进贡的牛乳、红糖、木薯粉...简直是天助我也!
大胆!何人擅动王爷的贡品一个胖管事突然出现,脸上的横肉气得直抖。
雪芽吓得躲到苏棠身后,苏棠却不慌不忙地抓起木薯粉袋子,扬起下巴:本王妃要给王爷做新式点心,耽误了你可担待得起
胖管事狐疑地打量着她:王妃会下厨
呵,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苏棠撸起袖子,雪芽,生火!
一个时辰后,厨房飘出一股奇异的甜香。
这‘珍珠’要搓得小些...茶汤不能煮太久...苏棠一边指挥,一边把煮好的黑糖珍珠倒进青瓷碗里。木薯圆子在红糖里滚过,晶莹剔透如黑曜石。当她把牛乳和茶汤混合倒入琉璃杯,再放入珍珠时,围观的厨娘们发出阵阵惊叹。
这...这饮品会咬人胖管事看着杯子里沉浮的黑珍珠,吓得直往后缩。
苏棠憋着笑,故意大声吸了一大口,还嚼得吧唧吧唧响:这叫珍珠奶茶,在我们老家...她差点说出美团外卖天天点,赶紧改口,是海外番邦进贡的秘方。
厨房的骚动很快传到了云栖梧耳中。
王爷,王妃在厨房捣鼓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要给您的。莫言站在书房外,语气带着一丝微妙。
云栖梧头也不抬,朱笔在奏折上批阅: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说是……‘珍珠奶茶’。莫言顿了顿,属下尝了一口,味道……很特别。
云栖梧笔尖一顿,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尝了
莫言立刻低头:王妃硬塞的。
云栖梧冷哼一声,合上奏折:带过来。
片刻后,琉璃杯被呈上桌案。杯中的液体呈浅褐色,底部沉着几颗黑漆漆的圆子,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云栖梧皱眉,用银针试了试毒,确认无恙后,才迟疑地抿了一口。
甜香瞬间在舌尖炸开,茶香混合着牛乳的醇厚,黑糖珍珠弹牙软糯,咀嚼时竟有种奇异的满足感。他不动声色地又喝了一口。
莫言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自家王爷喉结微动的样子。
……云栖梧放下杯子,面无表情道,告诉她,明日再做一份。
莫言强忍着笑意:……是。
次日,苏棠正得意洋洋地指挥雪芽收拾厨房,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王妃,王爷请您立刻去前厅。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南疆三皇子到访,说是……想见见您。
苏棠一愣:见我
雪芽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袖子:王妃,南疆皇室向来不怀好意,您小心些。
苏棠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怎么,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她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侍卫往前厅走去。
前厅内,云栖梧端坐主位,神色冷淡。而在他对面,一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正悠然品茶。那人听见脚步声,抬眸望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琥珀色的桃花眼,左耳一枚红宝石耳钉,衬得肤色如玉,眉目如画,美得妖孽。
王妃。云栖梧冷声开口,这位是南疆三皇子,谢临风。
谢临风放下茶盏,起身行了一礼,声音温柔:久闻王妃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棠回神,客气地福了福身:殿下谬赞了。
谢临风笑意更深:方才听王府下人都在讨论王妃昨日研制了一种新奇饮品,名为‘珍珠奶茶’
苏棠挑眉:让殿下见笑了,我就是闲来无事随便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而已。
非也。谢临风展开折扇,扇面上绘着精致的山水图,只是方才路过厨房,闻见一阵甜香,实在令人好奇。
云栖梧眸色微冷:殿下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讨一杯茶喝
谢临风笑而不语,目光却落在苏棠身上,带着几分探究。苏棠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发毛,正想开口,却见谢临风忽然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
王妃这‘珍珠奶茶’,倒让我想起西域的一种饮品。他意味深长道,只是西域人喜欢加些……特别的东西。
苏棠心头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宴席散后,云栖梧将苏棠叫到书房。
谢临风此人,你离他远点。他冷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棠不解:为什么
云栖梧眸色深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听劝即可,无需多问。
第三章:王妃妙手治瘟疫,王爷心动不自知
天刚蒙蒙亮,西苑的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王妃!出大事了!雪芽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髻都跑散了,脸上满是惊恐,厨房的李大娘和三个小厮突然高热不退,浑身起红疹,府医说、说是瘟疫!
苏棠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现代医生的本能瞬间苏醒:病人在哪带我去看!
当她赶到偏院时,十几个病人已经被隔离在简陋的草棚里。府医正用帕子捂着口鼻,远远地用长杆挑着药包往里送。
胡闹!苏棠一把扯下碍事的裙裾系在腰间,大声呵斥,把窗户全部打开!病人必须分开安置!
府医吓得胡子翘起,连连摆手:王妃不可靠近!此症会过人...
闭嘴!苏棠已经蹲在最早发病的李大娘身边,三指精准扣住她手腕,眼神专注,脉象浮数,舌苔黄腻...她突然掀开病人衣领,颈部淋巴结肿大——这不是瘟疫,是伤寒!
所有人听好!苏棠站在石凳上高喊,声音坚定有力,第一,用沸水煮过的棉布做口罩;第二,病人餐具单独煮沸;第三,准备大量淡盐水和糖水!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道冷冽声音从后方传来:照王妃说的做。
云栖梧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佩剑。他目光扫过苏棠卷到肘间的衣袖和沾了药汁的裙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王爷!府医扑过去跪倒,王妃说要给病人灌肠,这、这有伤风化啊!
苏棠翻个白眼:高热40度不物理降温,等着烧成傻子吗她举起自制的竹筒灌肠器,谁再来碍事,我就给谁...
莫言。云栖梧突然开口,带府医去账房结清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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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寂静。府医瘫软在地,苏棠的灌肠器啪嗒掉在地上。
深夜,苏棠正在给病人换冷敷巾,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松木香。
王爷也来值夜班她头也不回,麻烦递下那盆清水。
云栖梧僵了僵,竟真的端起铜盆。月光下,他看见苏棠的手指被药汁泡得发白,腕间还有一道不知何时划伤的血痕。
你...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为何懂这些
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教的。苏棠随口胡诌,突然感觉指尖一凉——云栖梧正用锦帕裹住她受伤的手腕。
王府不缺奴才。他声音比月色还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不必你逞强。
苏棠正要反驳,忽见他从袖中取出个青瓷小瓶:西域金疮药。顿了顿又补充,莫言非要给你。
第三日清晨,疫情终于控制住。苏棠瘫坐在回廊下啃馒头,眼前突然出现一柄描金折扇。
小神医辛苦了。辛苦了一夜,想必是饿坏了吧谢临风不知从哪冒出来,递上个食盒,翡翠楼的八宝鸭。
苏棠饿虎扑食般扯下鸭腿,却见对方突然凑近:王妃用的治伤寒之法...不像中原医术啊
她心里咯噔一声。谢临风用扇子掩住她半张脸,在她耳边轻声道:灌肠退热,这是西域军中的法子。王妃与楼兰,有何渊源
砰!食盒突然被人打翻。云栖梧面若寒霜地站在三步外:殿下对本王王妃,倒是殷勤。王府近来瘟疫流行,殿下还是多保重的好!来人,送殿下回府!
当晚下起暴雨。苏棠清点药材时,突然发现少了最关键的黄连。
现在去哪找...啊!转身撞上一堵人墙。云栖梧浑身湿透地站在檐下,手中包袱滴着水。打开一看,全是新鲜黄连。
药铺都关门了,你...
本王自有办法。他转身要走,却被苏棠抓住衣袖。
等等!苏棠踮脚把斗篷往他头上罩,伤口淋雨会感染!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像是被什么猛兽咬的。
云栖梧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腕:沈听澜。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你究竟……罢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第四章: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三日后,瘟疫彻底平息,苏棠兴奋地来到厨房准备捣鼓一些黑暗料理。
让我想想,今天做个什么好呢双皮奶炸鸡披萨………
莫言突然出现:王妃,王爷请我向您传个话,王爷说...若王妃再做'珍珠奶茶',需送一份去书房。
苏棠手里的木勺咣当掉进锅里。
雪芽捂嘴偷笑:王妃,王爷这是...
这是监视!是变相控制!苏棠咬牙切齿,他肯定是怕我下毒!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试探云栖梧口味的好机会
当晚,苏棠特意在奶茶里加了双倍糖,还附赠一份变态辣炸鸡。
送去给王爷,就说...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此物名为‘冰火两重天’。
云栖梧接过漆盘时,眉间凝着三分薄怒。琥珀色茶汤映着杯底黑亮的珍珠,甜腻香气裹着辣椒辛味直冲鼻尖,他端起奶茶轻抿一口,瞳孔骤然收缩——甜得发齁的滋味混着奶香在舌尖炸开,像把蜜糖塞进喉咙,呛得他险些打翻茶盏。
还未缓过神,咬下炸鸡的瞬间,舌尖传来的灼烧感让他猛地站起。紫檀木椅轰然倒地,辛辣如燎原之火席卷口腔,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眼眶瞬间泛红。他抓起茶盏一饮而尽,冰凉茶水却浇不灭口中的灼热,反而与甜腻奶茶在胃里翻涌,搅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烫。
来人...备水!沙哑的嗓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云栖梧扯松衣襟,耳尖通红如血。守在门外的莫言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默默后退半步——他从未见过向来沉稳的王爷,被一份吃食折腾得这般狼狈。
第二日天还未亮,苏棠就被雪芽急匆匆的脚步声惊醒。小丫鬟脸蛋涨得通红,压低声音道:王妃!王爷今早传了三回太医,听说是腹痛如绞,连早朝都告假了!
瓷梳啪嗒掉在妆奁上,苏棠眼底腾起狡黠笑意,抓起外袍就往寝殿外冲。穿过回廊时,她故意放轻脚步,却掩不住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隔着半开的雕花窗,正巧听见莫言无奈的劝说:王爷,您昨夜泻了五次,还是再喝碗温补的药汤吧……
不必!云栖梧虚弱的声音裹着恼意,把那女人叫来!本王倒要问问,这‘冰火两重天’究竟是何居心!苏棠倚着廊柱,指尖无意识摩挲过袖口暗纹,突然仰头大笑出声。惊飞的麻雀扑棱棱掠过宫墙,晨光里,她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得意:看来,王爷这胃,比想象中还要金贵得多呢。
莫言刚要领命,就见苏棠迈着轻快的步子跨进门槛,发髻上的银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她故意摆出担忧的模样,却掩不住眼底的促狭:王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风寒云栖梧撑着床头坐起,锦袍松松垮在肩头,衬得身形愈发单薄,沈听澜,你明知故问!那‘冰火两重天’,究竟放了什么
苏棠眨了眨眼,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王爷误会了,妾身特意准备了解药。她剥开油纸,露出几块裹着糖霜的陈皮,甜香混着药味在屋内散开,这可是江南进贡的九制陈皮,消滞化食最是管用。
云栖梧盯着那几块陈皮,喉结动了动。昨夜折腾到后半夜,此刻腹中早已空空如也,酸甜的气息勾得他胃里一阵抽搐。他别过脸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王爷若是不要,那妾身只好......苏棠故意拉长语调,将陈皮往袖中塞去。突然手腕一紧,被云栖梧拽住。男人的掌心带着病态的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既说是解药,哪有收回的道理
苏棠低头偷笑,指尖掐起一块陈皮,轻轻喂进云栖梧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云栖梧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却在看清苏棠得逞的笑容时,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压下:沈听澜,敢算计本王,这笔账......他忽然闷哼一声,腹部又是一阵绞痛。
苏棠趁机翻身坐起,理了理被弄乱的鬓发,笑得眉眼弯弯:王爷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等您病好了,妾身再与您慢慢算账。说罢提着裙摆轻快地跑出门,留下云栖梧又气又恼地捶床,却在回味口中残留的酸甜时,耳根悄悄泛起一抹红。
云栖梧调养身体这几日,苏棠又开始在西苑研究如何用琉璃片和水晶磨制简易显微镜。
雪芽!快来看!她兴奋地招呼,这是荷叶的细胞结构!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凑近,突然尖叫一声:有妖怪!
苏棠笑得前仰后合,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云栖梧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手中的装置。
要试试吗苏棠鬼使神差地问。
令她意外的是,云栖梧竟然真的走了过来。
她指导他调整镜片,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相触,又迅速分开。一股异样的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苏棠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是...什么原理云栖梧盯着镜下清晰可见的叶脉,眉头微蹙。
光的折射。苏棠随口解释,其实如果磨制更精细的镜片,还能看到更小的东西,比如细菌...
她忽然住口,因为云栖梧正直直地望着她,目光深不可测,仿佛要将她看穿。
沈听澜。他缓缓道,你究竟从哪里学来这些
苏棠心头一跳——他起疑了!
第五章:醉酒吟诗惊四座,王爷心动不自知
王妃!王妃!雪芽慌慌张张冲进西苑,手里攥着烫金请帖,王爷命您参加明日的赏春诗会,说是...说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要您出席。
苏棠正用自制的炭笔在纸上画人体解剖图,闻言笔尖咔嚓折断:让我去诗会这不是公开处刑吗
她穿越前虽是医学高材生,但古诗词仅限于床前明月光。雪芽急得团团转:听说谢公子也会来,王爷最近看您看得紧,这要是当众出丑...
有了!苏棠突然拍案而起,去厨房给我拿两坛最烈的酒来!
雪芽惊恐:王妃要借酒消愁
不,苏棠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要提前背诗!
翌日,芙蓉园内贵女云集。苏棠穿着云栖梧命人送来的月华裙,刚入席就收到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
听闻王妃近日钻研奇技淫巧,想必诗才更胜从前丞相之女林若雪掩嘴轻笑,袖中露出一页诗稿——显然有备而来。
云栖梧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抿着酒。谢临风摇着折扇冲苏棠眨眼睛,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今日以春为题,皇后慈爱地看向苏棠,不如从王妃开始
全场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苏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突然啪地拍案而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不对这是写酒的!重来!
满座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云栖梧手中酒杯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咳咳...苏棠又灌下一杯,脸颊泛起绯红,‘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怎么样够春吧
林若雪脸色煞白——这诗她闻所未闻,却美得惊心动魄。
谢临风折扇唰地合拢:王妃这诗...
还没完呢!苏棠踉跄着转到庭中,月光洒在她身上,‘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呃...接下来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对不对串台了...
她越背越嗨,从杜甫跳到白居易,最后竟唱起了《春江花月夜》的改编版: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哟!切克闹!
砰!云栖梧突然起身,案几被撞得摇晃。他大步走到庭中,一把扣住苏棠手腕:王妃醉了。
我没醉!苏棠顺势挂在他肩上,冲着呆若木鸡的贵女们挥手,姐妹们记住!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男人就像痘痘,不挤他永远在——嗷!
云栖梧直接把她扛了起来,大步离开。
苏棠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用温热的帕子擦她的脸。
...再喝一杯嘛...她嘟囔着去抓对方的手,却摸到一层粗茧——这不是丫鬟的手!
猛地睁眼,正对上云栖梧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半跪在榻前,手里还拿着湿帕子,见她醒来立刻恢复冷脸:醒了就自己擦。
苏棠这才发现自己在书房暖阁里,窗外已是深夜。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她心虚地回忆诗会场景。
云栖梧轻哼一声:从‘黄河之水天上来’到‘舔狗’,王妃可谓妙语连珠。
苏棠把脸埋进枕头:杀了我吧...
那些诗,云栖梧突然问,是谁写的
李白...呃,一个姓李的朋友。
李白云栖梧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头,本朝没有这号人物。
苏棠急中生智:海外番邦的!他们那儿管才子叫‘白’!
空气突然安静。云栖梧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册子。苏棠偷瞄一眼,吓得酒全醒了——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她近期的所有言行,包括珍珠奶茶配方显微镜原理...
沈听澜,他指尖轻叩册子,你觉得自己像夺舍的妖,还是...
我是穿越的!苏棠破罐子破摔,就是话本里那种从几百年后穿过来的魂魄!你要不信,我还能背《红楼梦》!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疯子王爷怕不是要烧死她
出乎意料,云栖梧只是沉默良久,突然问:未来...可有本王
苏棠一怔。史书上确实记载着镇北王云栖梧,但...
有,她轻声说,你是个英雄。
烛光下,她分明看见王爷唇角微扬。
三日后,苏棠在荷塘边喂鱼,谢临风突然从假山后转出。
王妃那日的诗,惊艳了整个长安。他笑得风流倜傥,在下特来求教。
苏棠翻个白眼:少来,你明明听得出来那不是我的诗。
谢临风笑容一滞,忽然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是谁。
苏棠心头一跳。
你不是沈听澜。他逼近一步,你是异世之魂。
鱼食撒了一地。谢临风趁机握住她的手:跟我回南疆。云栖梧只会把你当怪物研究,而我...他眼中闪过异样光彩,我可以给你自由。
苏棠正要抽手,忽然听见咔嚓一声——云栖梧站在十步开外,脚下是被生生踩断的树枝。
是夜,苏棠辗转难眠,忽听窗外有细碎声响。
她抄起烛台悄悄靠近,猛地推开窗——正对上云栖梧深邃的眼眸。他黑衣劲装,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王...!嘴被捂住,他翻身入窗,带着夜露的凉意。
谢临风是南疆三皇子,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他接近你,是为套取火器配方。
苏棠瞪大眼睛。云栖梧松开手,却未退开:今日你说的话...本王想了很久。
月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镀上银边。苏棠突然发现他睫毛很长,在下眼睑投下细碎阴影。
若你真来自异世,他声音沙哑,可否告诉本王...在你那个时代,男子如何求爱
苏棠心跳如鼓。这...这是表白吗
第六章:王妃进宫记,王爷醋翻天
清晨,苏棠正蹲在院子里研究自动浇花装置,雪芽慌慌张张地跑来:王妃!皇后娘娘派人来传旨,要您即刻入宫!
见我苏棠手上的水壶咣当掉在地上,我跟她又不熟。
雪芽急得直跺脚:听说是为了诗会的事...您那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已经传遍京城了!
苏棠扶额。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谁知道会闹这么大动静。
王爷知道吗
王爷一早就被召进宫了。雪芽压低声音,来传旨的嬷嬷还带了套新衣裳,说是皇后特意赏的...
苏棠盯着那套华丽得能当灯笼用的宫装,嘴角抽搐:这是要把我打扮成移动烛台
马车行至宫门,苏棠刚掀开车帘,就听见熟悉的嗓音:王妃且慢。
云栖梧不知何时已等在宫门外,玄色朝服衬得他越发挺拔。他伸手扶她下车,低声道:今日宴席,你只管低头用膳。
啊
记住,无论皇后问什么,你就说‘臣妾愚钝’。云栖梧一本正经,实在不行就装晕。
苏棠正想反驳,突然瞥见他袖口沾着墨迹——这人怕是刚在御书房跟人争执过,连更衣都来不及就赶来接她。
王爷这是...她故意拉长声调,担心我
云栖梧耳根微红,别过脸去:...本王是怕你丢镇北王府的脸。
御花园内,皇后端坐在上首,笑容和蔼得让人发毛。
镇北王妃近来风头正盛啊。皇后轻抚茶盏,连陛下都夸你...别具一格。
苏棠牢记云栖梧的叮嘱,低头装乖:臣妾愚钝。
听闻王妃精通医术
臣妾愚钝。
那首诗...
臣妾愚钝。
皇后嘴角抽了抽:王妃莫非只会这一句
苏棠眨眨眼:臣妾...特别愚钝
噗——一旁斟茶的宫女没忍住笑出声。
宴席过半,皇后突然提议游园。行至锦鲤池畔,林若雪不小心撞了苏棠一下。
啊呀!苏棠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落水——
小心。谢临风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多谢三皇子。苏棠刚要道谢,突然被人往后一拽,跌进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
云栖梧面若寒霜:本王的王妃,不劳三皇子费心。
谢临风挑眉:王爷何必紧张在下不过是...
你的手。云栖梧冷眼盯着他仍搭在苏棠腕间的手指,不想要了
苏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福至心灵:要不...你俩打一架
回府的马车上,云栖梧一直闭目养神。苏棠偷偷瞄他,发现他睫毛在微微颤动——装睡!
王爷~她故意凑近,您今天好帅啊~
云栖梧猛地睁眼,差点撞上她的鼻尖:...成何体统!
吃醋就直说嘛。苏棠笑嘻嘻地坐回去,不过谢临风确实长得不错...
话音未落,她就被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云栖梧咬牙切齿:沈、听、澜!
哎哟,这会儿不叫‘王妃’了苏棠戳戳他的胸口,不过王爷,您抱这么紧,该不会是...
闭嘴。云栖梧低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次日清晨,苏棠正在院里晒草药,墙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王妃好雅兴。
谢临风悠闲地坐在墙头,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笛:昨日之事...
殿下若是来道歉的就不必了。苏棠头也不抬,若是来挑事的...她举起捣药杵,我这儿正好缺个试药的。
谢临风大笑:本王是来告别的。他丢下一个锦盒,临别赠礼。
苏棠打开一看,是盒精致的胭脂。盒底刻着行小字:异乡人,珍重。
她刚想追问,身后传来云栖梧阴森森的声音:看来本王来得正是时候
谢临风潇洒地挥挥手,消失在墙头。只留下苏棠抱着胭脂,面对醋意滔天的王爷,欲哭无泪。
第七章:王爷的私密手札,皇后的驻颜秘术
苏棠趁着云栖梧上朝,溜进了他的书房。在紫檀木匣中发现本《军务纪要》,翻开却见:
癸卯年三月初七
沈氏制珍珠饮,珠圆味甘,然过甜。当诫之减糖。
四月初二
沈氏以竹筒为器治热疾,府医惊厥。然效甚佳,可录于《医典》。
四月十五
沈氏醉诵《春江》,竟谱新调。其声...甚妙。
(此处墨迹晕染,似笔锋停顿良久)
苏棠掩口轻笑,这哪是军务纪要,分明是王爷的私人手札!正要合上,忽见最新一页:
五月初一
南疆谢氏再次到访,醉翁之意不在酒。
噗!苏棠忙将册子塞回原处,却见匣底还压着张药方——正是她前日随口说的板蓝根配方,被某人用工整小楷重新誊抄过。
几日后,苏棠又被召进宫。这次,皇后没再刁难她,反而神神秘秘地把她拉进内殿。
王妃,听闻你精通养颜之术皇后压低声音。
苏棠一愣:啊
皇后指了指自己的脸:本宫近日总觉得肌肤暗沉,你可有什么法子
苏棠:……
搞了半天,皇后是想让她推荐护肤品!
她想了想,道:娘娘可以试试黄瓜敷脸,补水又美白。
皇后皱眉:黄瓜那不是吃的吗
呃……也可以外敷。苏棠干笑,或者用蜂蜜加蛋清,敷一刻钟再洗掉。
皇后半信半疑,但还是让人去准备了。
当晚,苏棠回府后,云栖梧皱眉看她:皇后今日找你做什么
苏棠憋着笑:她问我……怎么护肤。
云栖梧:……
第八章:西域使团突来访,王爷身世惊天下
西域使团到访苏棠手中的药杵咣当掉进臼里,脸色瞬间凝重。雪芽紧张地绞着帕子,眼眶泛红:听说是皇后娘娘特意邀请的,今日午时就要进宫赴宴。王爷一早就被召进宫了,临走时吩咐...吩咐把西苑的门锁好。小丫鬟声音发颤,可方才宫里又来人了,说皇后点名要王妃一同赴宴!
苏棠盯着桌上谢临风留下的纸条,那句慎皇后,其与西域有旧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梳妆匣里的朱砂花胭脂:更衣!铜镜里,她目光如炬,将胭脂轻轻点在耳垂,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宴席上,鎏金烛台映得殿内金碧辉煌,却掩不住暗流涌动。皇后挽着西域大祭司的手臂,笑意盈盈:这位是西域大祭司,听闻王妃精通奇术,特意来讨教。
戴着黄金面具的大祭司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如古钟:王妃可知'青霉素'为何物
苏棠手中的茶盏剧烈颤抖,茶水泼出却浑然不觉。这个现代医学名词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殿内宾客窃窃私语,云栖梧握杯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或者...'血压计'大祭司步步紧逼,还是说,王妃更熟悉'手机'
满座哗然,众人交头接耳,惊呼声此起彼伏。云栖梧突然摔碎酒盏,瓷片飞溅:大祭司莫非是来论医道的
非也。大祭司掀开面具,露出布满刺青的狰狞面容,在下是来认亲的。他猛地扯开云栖梧的衣袖,臂上若隐若现的凤凰纹在烛光下闪烁,十八年前失踪的西域小王子,别来无恙
苏棠被关进偏殿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出路。发簪刚插入锁孔,窗户突然被推开,月光倾泻而入。
王妃好身手。谢临风翻身而入,手中玉笛泛着冷光,可惜这锁是西域特制的。
你不是回南疆了吗苏棠警惕地后退半步。
走到半路听说西域使团进京...谢临风压低声音,神色凝重,那个大祭司是假的,真的三日前就死了。
苏棠倒吸冷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现在这个是...
皇后的人。谢临风塞给她一个小瓶,瓶身刻着神秘符文,把这药水涂在王爷纹身上,能暂时掩盖凤凰印记。
等等!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年救走小王子的,正是我父王。谢临风苦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没想到阴差阳错,他成了镇北王。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皇帝死死盯着云栖梧臂上的纹身,龙袍下的手紧握成拳:爱卿可有解释
臣...云栖梧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陛下!苏棠突然闯进来,手中胭脂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请看看这个!
胭脂遇热浮现的暗纹,竟与西域王室图腾一模一样。皇后脸色骤变,尖声喊道:拦住她!
混乱中,云栖梧一把扯下假祭司的面具——面具下赫然是皇后心腹侍卫的脸!
原来如此。皇帝冷笑,龙颜震怒,皇后是想借西域之名,除掉镇北王
回到王府,月光如水洒在庭院。苏棠替云栖梧涂抹药水,指尖轻轻划过那道凤凰纹,触感细腻却承载着无数秘密。
所以...你真是西域王子苏棠轻声问道。
不知道。云栖梧凝视着逐渐淡去的纹身,眼神迷茫,五岁前的记忆都很模糊。
那...
但现在。他突然握住苏棠的手,掌心温度炙热,我只知道自己是你的夫君。
月光下,苏棠发现这个总板着脸的男人,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九章:冷宫疯妇藏玄机,王妃妙计定乾坤
皇后被废的第三日,苏棠在御花园偏僻处发现一个疯癫妇人。老妇人衣不蔽体,披头散发,却死死攥着苏棠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凤凰...凤凰要飞走了...她眼神涣散却透着诡异的坚定,药...药在胭脂盒里...
苏棠心头一震,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后颈。这妇人怎会知道朱砂花胭脂的事正要追问,老妇人突然被冲来的太监拖走,凄厉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长廊。
那是先帝的端妃。谢临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玉笛轻点掌心,十八年前西域王室内乱,就是她向先帝告密的。
当夜,苏棠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淋漓。枕边多了张字条,字迹潦草却透着熟悉的力道:欲知真相,明日午时冷宫一见。——故人
云栖梧得知后直接撕了字条,眉头紧皱:不准去。
可端妃可能知道你的身世...
不重要。云栖梧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现在只是你的夫君。
苏棠摸着他臂上已经淡去的凤凰纹,突然灵光一闪:等等!如果端妃当年告密,那她应该知道...
次日,苏棠还是偷偷溜去了冷宫。残垣断壁间,端妃神志清醒地坐在破败的殿内,哪还有半点疯态她身着褪色华服,端坐在布满蛛网的宝座上,宛如一尊历经沧桑的雕像。
老身等了你三天。她推来一个锦盒,盒面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盒中躺着枚凤凰形状的玉佩,与云栖梧的纹身一模一样。
当年老身救下的不是西域王子...端妃轻笑,笑声中满是沧桑,而是被调包的中原太子。
苏棠手中的玉佩啪嗒落地,声音在寂静的冷宫里格外响亮——所以云栖梧根本不是西域人,而是...
先帝血脉,正统嫡子。端妃意味深长,这事连皇帝都不知道呢。
你早就知道苏棠在宫墙下堵住谢临风,眼神锐利。
谢临风把玩着玉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父王当年受托护送真太子回京,没想到中途...
所以你接近我...
最初是为确认他的身份。谢临风突然正经起来,眼神真诚,但现在...他递上一卷竹简,竹简边缘磨损,显露出岁月的痕迹,这是能送你回原来世界的方法。
苏棠呼吸一滞。竹简上画着复杂的星象图,标注着七星连珠之时,异世之门可开,古老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
七星连珠那晚,观星台上狂风呼啸。苏棠站在高台边缘,手里攥着竹简,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要走了云栖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静得可怕,却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苏棠转身,发现他手中也拿着一卷相同的竹简:你...
国师昨晚来找过我。他苦笑,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不舍,说你是异世之魂,终要归去。
夜风扬起两人的衣袍,苏棠突然将竹简扔下高台。竹简在空中翻飞,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坠入无尽的黑暗。
谁说我要走了苏棠踮脚亲了他一下,眼神坚定而温柔,我们那儿有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你把王府比作狗窝云栖梧挑眉,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重点不是这个啦!苏棠嗔怪道,眼中满是笑意。
一年后的御花园里,繁花似锦。皇帝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逗弄:叫皇叔。
云栖梧黑着脸抢回孩子,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陛下自重。
不远处,苏棠正给嫔妃们演示面膜做法,谢临风蹲在墙头看热闹,被云栖梧一个茶杯砸中额头。
王爷——苏棠突然举着个奇怪装置跑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做出温度计了!
云栖梧看着妻子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满是柔情。他低头吻住她,轻声呢喃:嗯,王妃最厉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