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穷游不,是渡劫的开始＞
五一假期的清晨,凌薇站在北广场集合点,指针刚刚划过六点整。
她喜欢这种掌控感,比约定时间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像一个精准运行的程序。
身后,清晨的阳光给空荡的广场镀上一层金边。人还不多,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凌薇打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一份详尽的行程表被调出,穷游计划V3.0,已经过三轮优化。
她又确认了一遍今天的路线、用餐点和预算分配。每一项都精确到分钟和角分,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交响乐。
6:15,三人应该到达集合点。凌薇低声念道,随手在备忘录里打了个勾。
6:15分。没人来。
凌薇皱了皱眉,拨通了小美的电话。
嘟...嘟...忙音。
她又试了乐乐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最后是珊珊。喂谁啊…声音迷糊得像刚睡醒。
现在是6:17分,我们约好6:15在北广场集合。凌薇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啊这么早等我一下嘛。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翻身声,然后通话突然中断。
凌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屏幕,在日程表上添加了一行小字：首次延误：+17分钟,原因：人为因素。
她打开另一个应用,是一个自制的室友行为评估表。表格很长,分类详尽,有时间观念、资源利用效率、团队合作度等几十个评分项。
凌薇在守时性一栏划下一个向下的箭头。
管理三个巨婴,比优化旅行路线图还挑战我的CPU。她轻声自语,仿佛是在对平板说话。
6:30分。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凌薇依然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塑。
终于,远处出现了三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小美,乐乐和珊珊。
小美戴着大墨镜,标准网红打扮,行李箱是她们中最大的。乐乐一只手拖着箱子,另一只手抓着半个面包,嘴里还塞着食物。珊珊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不好意思啦～小美第一个到达,声音娇滴滴的,眼霜忘带了,找了好久。早起太毁皮肤了,你看我黑眼圈。
我太饿了,根本没力气走路。乐乐含糊不清地说,你订的怎么这么早的车啊
是啊,才六点多,太夸张了吧珊珊跟着抱怨,我闹钟响了三次才醒,差点睡过去。
凌薇目光扫过三人,对比精神饱满的自己和眼前这三位睡眼惺忪的美少女,只觉得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
她看了眼手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现在是6:32,比计划延误了17分钟。出租车还有5分钟到,请各位整理好随身物品。
哎呀,别那么严格嘛。小美挽住凌薇的手臂,反正是玩嘛,又不是上课。
凌薇微不可察地抽回手臂,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她知道,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
抱歉,计划有变。她平静地说,6:30的车次已经错过,我刚才重新订了7:00的,票价上浮了15%。这部分费用从共享账户扣除。
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没人反对。毕竟共享账户里的钱,大部分都是凌薇出的。
凌薇没告诉她们的是,她其实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提前买了两班车的票。浪费的那张票钱,她已经默默记在了账本上。
现在,四个女孩站在清晨的阳光下,表面和谐,内里暗流涌动。
而凌薇的平板里,一个名为五一穷游行为记录的文件夹悄然创建。这个旅程,才刚刚开始。
到达第一个休息站时,已经临近中午。
这是个小镇风格的服务区,各种当地特色小吃和纪念品店整齐排列,诱惑着游客们的钱包。
哇！这个丝巾好好看！小美忽然惊呼,冲向一个售卖手工艺品的小摊。
凌薇看了一眼,那是条蓝白相间的丝巾,工艺确实不错,但价格,189元。
在她的穷游预算表里,纪念品一项总共只分配了人均50元。
小美已经拿起丝巾在脖子上比划起来：我买这个,用公共经费可以吗反正是旅游纪念品嘛。
她转向凌薇,眼里闪烁着期待。乐乐和珊珊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凌薇面不改色,从容地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APP。
看这里,她的声音平静,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共享记账表,目前我们的总开销是352.67元,其中交通费312元,早餐40.67元。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穷游方案,纪念品预算是人均50元。
她的指尖轻点屏幕,调出一个饼图：如果现在使用189元购买非必需品,会导致下午的午餐和景点门票预算缩减27.3%,或者减少明天的住宿标准。
小美的表情由期待变成了失望,再变成了不满：出来玩不就是要开心嘛,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大不了我请客。
当然不算清楚。凌薇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共识,超出预算的部分需要个人承担。所以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完全可以自己买。
小美脸色一沉,最终还是悻悻地放下了丝巾。
珊珊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么较真干嘛,不就一条丝巾嘛。
乐乐则已经溜到小吃摊前,盯着烤肉串流口水。
凌薇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应,只是在手机备忘录上悄悄记下一笔：11:27,A提出不合理消费要求,共计189元,已阻止。
她将手机收回口袋,依然保持着那抹得体的微笑：继续吧,按照计划,我们30分钟后出发去下一个地点。
小美走过凌薇身边时,故意撞了她一下,低声道：你的Excel表会哭的,你知道吗它为这个预算流过多少脑细胞。
凌薇并不反击,只是轻声回应：而且它还会记仇。
青旅的房间不算大,四张床挤在一起,勉强能容下四个女孩的行李箱。
虽然简陋,但环境干净整洁,有独立的公共卫生间,走廊尽头还有公共厨房。对穷游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了。
就这小美站在门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我还以为至少是标间呢！
凌薇放下背包,依然冷静：预算有限,四人间性价比最高,每晚每人只需58元。预订时我已经在群里发过照片,没人提出异议。
那是照片啊！小美坐在床上试了试,立刻皱起眉头,天啊,这床单硬得像块木板,根本睡不着嘛！
乐乐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又立刻退了出来：这个卫生间是公用的四个人共用一个她一脸嫌弃,我洗澡喜欢慢慢来的。
而且这附近连个像样的餐厅都没有,外卖选择那么少！小美拿出手机,快速划动屏幕,天,这家五星评价的店居然要等一小时！
珊珊倒是没那么挑剔,但她也忍不住抱怨：说真的,在家躺着打游戏不好吗非要出来受这种罪
凌薇把各种生活用品整齐地摆放在床头,动作优雅而高效。她像是没听见室友们的抱怨,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但实际上,她的录音笔已经按下了开始键,藏在书包的侧袋里。
恕我直言,各位公主殿下,凌薇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豌豆藏在床垫下是童话,不是穷游标配。
小美翻了个白眼：得了吧,省那点钱有意义吗
珊珊赞同地点头：就是,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选这种地方。
凌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拿出平板,在一个文档中写下：床单硬度投诉,小美；公共卫生间抱怨,乐乐；整体环境不满,全员。
同时,她的录音笔依然在静静工作,记录下每一句抱怨,每一声不满。
接下来,她们前往景区的山林步道。
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木制栈道蜿蜒其间,不时能看到清澈的溪流和野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醒目的安全警示牌：请勿离开步道、小心湿滑、前方危险,禁止攀爬。
凌薇走在前面,按照规划路线带领大家前行,手里拿着一份景区地图,时不时核对方向。
珊珊却显得越来越不耐烦：这样走好无聊啊,跟旅游团一样。
她突然眼前一亮,指着步道旁一条小径：嘿,那边有条小路,好像可以直接到瀑布那边！咱们抄近道吧！
凌薇抬头一看,那是一条未经开发的山间小道,泥泞不堪,还有禁止通行的标志。
不行,太危险了。凌薇立刻否决,地图上显示那边有落石区,而且现在刚下过雨,土壤松软,很容易滑倒。
珊珊嗤之以鼻：胆子这么小怕什么,年轻人就要有点冒险精神嘛！走那么远干嘛,这边一下就到了！
说着,她已经跨过护栏,准备踏上那条小路。
凌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珊珊！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严厉,你知道这种地方每年有多少游客因为抄近路出事吗去年这个景区就有三起滑落事故,一个还是重伤。
她掏出手机,迅速点开一个页面：这是官方安全指南和事故统计,请看清楚再决定。
珊珊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知道了知道了,胆小鬼。虽然嘴上不服气,但还是乖乖回到了步道上。
小美和乐乐在一旁看热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凌薇松了口气,但并未放松警惕。她默默拿出手机,对着禁止通行的标志和珊珊刚才站的位置拍了几张照。
然后,她轻声说道：无知者无畏错,是无知者把队友带进沟里还觉得自己挺酷。
虽然声音很小,但珊珊还是听到了,投来一个恼怒的眼神。
凌薇充耳不闻,继续带路前行,但她的手机已经悄悄录下了整个过程。
夜晚,凌薇坐在青旅的小桌前,借着台灯的微光整理数据。
这是她的习惯,无论多累,都要做好每日复盘,为第二天做准备。
屏幕上是一份精细的表格,详细记录着今天的每一笔花销、时间偏差和各种意外状况。
房间里却一片嘈杂。
小美正在视频通话,声音格外大：对啊对啊,住的地方超级烂！简直不能忍,什么当然要发朋友圈啊,但绝对不能定位,让人以为我住五星级酒店才对！
乐乐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嚼薯片一边刷短视频,外放的声音此起彼伏：哈罗,大家好啊欢迎。
珊珊则在整理今天拍的照片,不时发出夸张的笑声：哈哈哈这张也太丑了吧！
零食包装袋、化妆品、衣物散落一地,四人的床铺中只有凌薇的那一块保持着原始的整洁。
凌薇深吸一口气,戴上了降噪耳机。
世界顿时安静了许多。
她打开另一个文件夹,名为证据收集。
里面按日期和类型整齐归档着今天的素材：小美抱怨床铺的录音片段、珊珊试图翻越护栏的照片、乐乐浪费食物的视频剪辑、账单偏差的截图。
凌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在备忘录上写下：今日数据盘点：敌方（猪队友）损耗：智商-10,钱包（我的）-50。我方损耗：耐心-100,San值告急,急需充电。或者换队友。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证据,凌薇不禁思考：这场穷游,恐怕会成为一场持久战。
而她,已经开始规划反击的最佳时机。
2
＜麻烦升级：猪队友从不让人失望＞
凌薇向来是个精确到秒的人。
她预判过各种风险,却没料到珊珊竟然还敢故技重施。
古城西北角有处临水石阶,景区管理处特意设置了三道警示牌：石阶湿滑,谨慎行走、禁止攀爬护栏、水深危险,远离边缘。红色警告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珊珊却仿佛看不见这些。
这个角度太普通了,我要拍个特别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裙摆,朝护栏外的岩石攀去。
凌薇眉心一跳,迅速抬头：珊珊,回来！那边太危险了！
啰嗦什么,我就拍一张照片。珊珊不耐烦地摆手,高跟鞋踩在湿滑的石头上,放心啦,我很小心的,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珊珊的右脚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幸好抓住了旁边的树枝才没跌入水中,但右脚依然扭到,痛得她脸色煞白。
凌薇二话不说,飞奔向前,弯腰检查她的伤势。
能动吗她轻轻触碰珊珊的脚踝,专业的手法像个专业医护人员,应该是轻微扭伤,没有骨折迹象。
珊珊却不领情,猛地甩开凌薇的手：痛死了！都怪你带我们来这种破地方！
小美和乐乐闻声赶来,珊珊立刻像找到靠山,委屈地控诉：凌薇选的什么垃圾景点,这么危险！
就是就是,小美立刻附和,手指直戳凌薇肩膀,你是领队,为什么不看好她
乐乐啃着零食,含糊不清地补刀：早说过跟团游比较安全嘛…这下可好。
周围的游客开始侧目,指指点点。
一股无名火在凌薇胸口燃烧。
她之前忍了无数次,这次却不打算再忍。
甩锅凌薇笑了,声音冷静得可怕,可以,请先对准垃圾桶,别误伤无辜的逻辑和事实。
她打开手机相册,调出昨天拍下的照片：这是珊珊昨天试图翻越警戒线的画面。
又点开录音：'我胆子小冒险精神去哪了',这是我提醒你危险时你的原话。
最后,她指向不远处醒目的警示牌：那边三个警告牌,字体足有二十厘米高,除非你们视力有问题,否则不可能看不见。
珊珊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围观路人的目光从同情变成了鄙夷,纷纷摇头离开。
现在,你还需要我帮忙吗凌薇收起手机,神情平静,仿佛刚才的犀利只是幻觉。
没有人回答她。
这场小小的战役,她以事实取胜。
而这,不过是开始。
当晚餐厅里,气氛诡异到凝固。
三个室友坐在一起,故意留下一个空位,远离凌薇。她们交头接耳,不时发出刻意的笑声,眼神却有意无意飘向凌薇独坐的角落。
我们觉得明天应该去水上乐园,小美提高音量,确保凌薇能听见,那边人气超高。
珊珊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我们三个都同意了。
乐乐补充道：我们决定放弃原计划,改成我们想去的地方。
我们,我们,我们。
一个小小的代词,却划清了界限。
凌薇抿了口茶,面不改色。内心的数据面板却在飞速运转：友谊指数清零,无需挽回。三人组成抱团小团体,意图孤立目标对象。分析：幼稚行为,预期持续时间72小时以上。
随你们便。她简短回答,头也不抬。
夜深人静,三人已进入梦乡,凌薇的台灯依然亮着。
她在备忘录上写道：当'我们'变成'你们'和'我',这艘友谊的小船,大概率是泰坦尼克号的乐高复刻版,看着像样,一碰就碎。
字迹冷静,眼神更冷。
第三天下午,一场真正的危机爆发了。
当地有家网红古法美食体验馆,据说可以穿汉服品尝宫廷秘制点心,全程有专人拍照。价格不菲,每人388元。
我们一定要去！小美激动地晃着手机,我朋友都去过,拍出来超级上镜！
对啊对啊！珊珊眼睛放光,难得来一次,必须体验！
乐乐也难得积极：听说里面点心随便吃！值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凌薇。
公共经费还有多少小美眨着眼,假装天真。
凌薇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打开手机记账APP,屏幕朝向她们：公共经费昨天就已用完,现在是负数。
那就用备用金啊！珊珊不满道,不是说有应急资金吗
对啊,紧急情况难道不能动用吗乐乐附和。
凌薇嘴角微勾：紧急备用金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比如受伤需要就医,而不是满足临时起意的娱乐需求。
话音刚落,三人眼神交汇,瞬间变脸。
小美阴阳怪气道：凌薇,听说你家条件不错嘛,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吧
珊珊火上浇油：大不了你先垫付,回去我们再给你,至于这么死板吗
乐乐最绝：你不想去就直说,别拿钱当借口,我们都知道你家什么条件。
一波三折,明晃晃的道德绑架。
凌薇不慌不忙,指尖轻点屏幕,调出一份协议：穷游前我们签的协议第三条：'共同经费用完后,额外消费AA制,不接受个人垫付',这是你们的签名。
又滑到聊天记录：当时我还特意问过,人均预算接受范围,乐乐说'200以内都OK',小美说'主要省住宿,其他还好',珊珊说'随大流',都有记录。
三人哑口无言。
凌薇收起手机,语气平静如水：AA制的意思是：要去随便,各付各的,懂
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的贪婪与恼怒交织。
那天晚上,是凌薇崩溃边缘的时刻。
下午拒绝她们后,三人明显怀恨在心。
凌薇要早起赶第二天一早的大巴,而三室友像商量好的一样,轮番上阵折磨她的耳朵。
22:00,小美开始视频通话,声音如山崩海啸：然后他居然说我拜金！气死我了！
22:30,乐乐打开零食袋,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伴随着短视频里的：姐妹们好嗨哟~~
23:00,珊珊开始洗漱,吹风机轰鸣如战斗机起飞。
23:30,三人开始联合夜聊,笑声刺破夜空。
凌薇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初中时的冥想训练让她能屏蔽部分噪音,但此刻已达极限。
能小声点吗我明天要早起。她开口提醒。
哦！三人异口同声,敷衍地应了一声。
十分钟后,噪音卷土重来。
麻烦再小声点。凌薇又一次提醒。
知道啦！那么敏感干嘛！小美翻了个白眼。
又是十五分钟,噪音分贝丝毫未减。
凌薇悄然拿出手机,打开分贝检测APP,一边录音一边记录数据：噪音持续时间：76分钟；峰值分贝：78.3；主要内容：无意义社交噪音；提醒次数：2；改善情况：零。
她在备忘录里写下：我的睡眠质量,和她们的公德心,大概都在马里亚纳海沟底部,互相'问候'吧。
眼神却冷得像极地冰山。
旅程第四天,凌薇彻夜未眠,却异常清醒。
趁三位室友去附近集市购物,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面前摊开一堆数字材料。
账单截图、不合理消费记录、责任推卸的录音片段、各种奇葩言论记录、无视规则的照片证据…每一样都被她分门别类,贴上标签和日期。
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偷拍的丑照：珊珊张嘴大笑露出塞满食物的口腔；小美没化妆时痘痘满脸的素颜照；乐乐瘫在椅子上蹭掉一只鞋的邋遢样。
凌薇轻点鼠标,调出P图软件,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她慢条斯理地在备忘录中写道：每一个槽点,都是P图的灵感来源；每一次忍耐,都在为最终的'作品'积攒'亿点点'细节。
光标在一张特别狼狈的合照上闪烁。
那是昨天三人摆拍的姿势照,她们浑然不知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构图有多尴尬。
凌薇点开绘图工具,开始精细操作。
复仇,是一门需要耐心的艺术。
而她,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