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临危受命,迷案初探
清河县,隶属江南道。时值初秋,本该是天高气爽的好时节,县衙内外却愁云惨淡。新任县令苏晨,一袭半旧青衫,站在斑驳的县衙大堂前,眉头微蹙。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三天前,他还是个在剧本杀店里舌灿莲花的DM,一场意外,竟让他魂穿到了这位同名同姓、刚上任就接到烫手山芋的倒霉县令身上。
大人,您里边请。捕头张忠躬身道,语气却带着几分敷衍。他见多了这种京城来的年轻官员,多半是镀金的,中看不中用。尤其这位,一来就要接手王员外无头案,怕是过不了几天就得灰溜溜走人。
王员外,本名王富贵,本地首富,三天前被发现死于家中书房,死状凄惨——头颅不翼而飞。前任县令查了三天,毫无头绪,反倒被流言蜚语和上峰压力逼得称病告退。府台周大人下了死命令:十日之内,若不能破案,新任县令苏晨,就地免职!
苏晨深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好歹自己也是阅案无数的剧本杀爱好者,逻辑推理是强项。
老张,苏晨声音平静,带本官去案发现场。李三,卷宗呈上来。
年轻衙役李三连忙递上厚厚一叠卷宗。苏晨接过,一边走向王家,一边快速翻阅。
【案发现场:初露锋芒】
王家大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书房已被封锁,但苏晨还是敏锐地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与霉味混合的气息。
书房内,除了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一具无头尸身,一切似乎井井有条。苏晨没有急着看尸体,反而先绕着书房走了一圈。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细节。
现场是如何勘验的苏晨问。
老张回道:回大人,仵作验过,致命伤在颈部,利器割喉,头颅被取走。门窗完好,像是熟人作案,排查了家中仆役和近日往来之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晨走到窗边,窗户从内闩上。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窗台的尘土。这里的尘土有轻微的擦痕,很不明显,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把窗户关上,再用细物拨上窗闩。
老张一愣,这细节他们可没注意。
苏晨又指向书桌一角:这香炉里的香灰,是新近燃尽的檀香。王员外有夜读点香的习惯
管家连忙回道:老爷并无此习惯,书房的檀香,只在待客时才点。
苏晨点点头,又走到书架前,手指轻轻划过一排书册,最后停在一本《论语》上。这本书有被抽动过的痕迹,但放回去时,比旁边的书册矮了一分。是凶手翻过,还是王员外自己
他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转向那具无头尸。仵作,详细说说尸检情况。
仵作战战兢兢地将之前的发现又复述了一遍。苏晨听得仔细,突然问道:除了颈部致命伤,死者身上可有其他伤痕比如,挣扎的痕迹
手腕处有轻微勒痕,像是被捆绑过,但不明显。
很好。苏晨的目光落在了尸体的手上,那双手紧紧攥着,似乎想抓住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右手,一枚小小的、残破的布片赫然出现,上面似乎还沾着点点墨迹。
这是……老张和李三都凑了过来。
这布料,质地普通,像是粗布衣衫的一角。苏晨将布片小心收好,凶手行凶时,与死者有过近距离接触,甚至可能发生过拉扯。
他站起身,环视书房:凶手故布疑阵,伪造密室,取走头颅,多半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隐藏某种只有头颅才能提供的信息。香炉里的檀香,很可能是为了掩盖凶手身上的某种气味,或者,是凶手与死者‘品茗谈心’时所点。
苏晨的分析有条不紊,老张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敷衍变成了惊讶。这位年轻县令,似乎真有两把刷子。
【第一次剧本杀式排查】
回到县衙,苏晨立刻召集了王家的主要人物:王夫人柳氏,王大郎,以及与王员外有生意往来的赵掌柜。陈师爷也列席在旁。
苏晨没有直接审问,而是将案发当晚的时间线,以及每个人的行踪,让他们分别写在纸上,不得交谈。
各位,苏晨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官知道王员外骤然离世,各位心情悲痛。但为了早日缉拿真凶,还请各位配合。请详细写下案发当晚,即三天前戌时到子时(晚7点到晚11点),你们身在何处,做了何事,有何人证。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提笔。
苏晨则在一旁,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王夫人柳氏,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镇定。王大郎则显得烦躁不安,时不时抓耳挠腮。赵掌柜则一脸沉痛,不住叹气。
收上供词,苏晨快速浏览,然后微微一笑:看来各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这样,我们不妨来‘重演’一下当晚的情景。本官会扮演王员外,你们则扮演自己。我们从戌时开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演……演戏王大郎瞪大了眼睛。
可以理解为‘情景回顾’。苏晨解释道,目的是帮助大家回忆细节。
陈师爷在一旁干咳一声:大人,此法……闻所未闻啊。
苏晨笑道:陈师爷,新法旧法,能破案就是好法。本官意已决。
【初步疑点与线索】
在苏晨的主导下,一场简陋的情景回顾开始了。
王夫人柳氏:
声称当晚身体不适,戌时便在自己房中歇下,有贴身丫鬟作证。但在回顾到下人通报王员外在书房待客时,柳氏下意识地捏紧了手帕,眼神飘忽了一下。
王大郎:
声称当晚在城南的快活林赌场鬼混,直到子时才醉醺醺回家。赌场的人可以作证。但当苏晨扮演的王员外问及你又输了多少时,王大郎情绪激动,脱口而出:老东西才不会管我死活!——这超出了回顾的范畴。
赵掌柜:
声称戌时与王员外在书房谈论一批丝绸的账目,亥时初(晚9点左右)离开王家,有随行小厮作证。他详细描述了与王员外谈话的内容,似乎无懈可击。
回顾结束,苏晨心中已有计较。
柳氏,苏晨目光转向王夫人,你当晚真的未曾离开过房间半步为何本官提及你夫君书房待客时,你神色有异
柳氏慌忙道:妾身……妾身只是想到亡夫,心中悲痛。
苏晨不置可否,又转向王大郎:王公子,你对令尊似乎颇有怨言
王大郎梗着脖子:他是我爹,但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不过是想预支些月钱……
最后是赵掌柜。苏晨拿起那块从死者手中找到的布片:赵掌柜,这布料,你可认得
赵掌柜仔细看了看,摇头道:面生得很,不曾见过。
苏晨点点头,宣布今日到此为止,让众人先行回去,但不得离开清河县。
【夜探与新发现】
待众人散去,苏晨对李三道:李三,你今晚带人暗中盯紧王大郎和赵掌柜。老张,你随我再去一趟王家书房。
深夜,苏晨与老张再次潜入王家书房。这次,苏晨的目标是那本被动过的《论语》。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书,果然,书页中空,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账本!
账本上记录着一些米粮油盐的交易,但数额巨大,且交易对象的名字十分隐晦,像是某种暗号。其中一页,用朱砂标记了一个赵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货已备妥,三日后,城西土地庙交接。日期正是王员外遇害的后一天!
这是……黑账老张倒吸一口凉气。
苏晨眼神一凝:恐怕不止。王员外之死,或许与这本账册脱不了干系。他手中的布片,会不会是凶手抢夺账册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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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仔细检查了书房的地面,在书桌腿的缝隙里,发现了几不可见的几缕淡黄色粉末。他用指尖捻起,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是……硫磺苏晨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始形成。取走头颅,难道是为了掩盖面部的某种中毒迹象硫磺,常用于制作火药,但也可能与其他物质混合制成毒药。
老张,苏晨沉声道,明日一早,传唤城中所有药铺掌柜,询问近日是否有大量购买硫磺之人。另外,派人去查查城西土地庙,看看有何异常。
第一阶段结束,苏晨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初步的情景回顾,已经掌握了几个关键线索:神秘布片、黑账、硫磺粉末,以及王夫人、王大郎、赵掌柜各自的疑点。案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
第二阶段:抽丝剥茧,引蛇出洞
【硫磺疑云与土地庙的秘密】
翌日清晨,县衙大堂。
城中几家药铺的掌柜被一一传唤。苏晨坐于堂上,神色平静,却自带一股威严。陈师爷在一旁记录。
各位掌柜,苏晨开口,近日,可有人大量购买硫磺无论用途。
药铺掌柜们面面相觑,硫磺并非稀罕物,但大量购买的确实不多。
回大人,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刘掌柜拱手道,约莫五日前,城南‘济世堂’的坐堂郎中,李茂,曾在我处购买了五斤硫磺,说是要炮制药材,驱虫防疫。
李茂苏晨看向陈师爷。
陈师爷捻着胡须道:李茂此人,医术平平,平日里靠开些寻常方子度日,家境一般。五斤硫磺,对他而言,量不算小了。
苏晨点点头:李三,去传李茂。
不多时,一个面色蜡黄、眼神有些躲闪的中年男子被带上堂来,正是李茂。
李茂,本官问你,五日前你购买五斤硫磺,所为何用苏晨声音不大,却带着压力。
李茂噗通一声跪下,叩首道:大人明鉴!小人购买硫磺,确是为炮制药材,绝无他用啊!
哦炮制何种药材,需要如此大量的硫磺又用在了何处苏晨追问。
李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晨冷笑一声:李茂,本官耐心有限。王员外府上的硫磺粉末,与你购买的硫磺可有关系你若不如实招来,大刑伺候!
李茂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都说!那硫磺……不是小人自己要用,是……是王大郎,王公子让小的代买的!
王大郎苏晨眉毛一挑。这倒是意料之外。
是的,王公子说他府上鼠患严重,需要硫磺熏杀,又怕他父亲责骂,便让小的代劳,还给了小人一两银子的跑腿费。李茂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苏晨心中暗道:王大郎嗜赌成性,王员外吝啬,因鼠患购买硫磺倒也说得通,但时间点过于巧合。这硫磺,究竟是用来杀鼠,还是另有他图
此时,派去查探城西土地庙的衙役也回来了。
报大人!衙役气喘吁吁,土地庙后院,发现一处新近翻动过的土坑,里面……里面埋着一颗人头!
堂上一片哗然!
苏晨心中一凛,果然!他立刻带人赶往土地庙。
土地庙偏僻荒凉,后院杂草丛生。衙役们指着一处松软的泥土,很快便挖出了一颗用布包裹的人头。解开布包,正是王员外的头颅!
仵作上前仔细勘验,面色凝重:大人,死者面部七窍有少量黑色粉末残留,口鼻腔内也有吸入迹象,与颈部伤口形成时间相近。这粉末……与硫磺混合一些草药燃烧后的灰烬颇为相似。
苏晨眼神锐利:也就是说,王员外在被割喉之前,可能先吸入了某种含有硫磺的毒烟
极有可能!仵作肯定道。
苏晨看向老张:老张,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方向是对的。凶手取走头颅,就是为了掩盖中毒的迹象。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将头颅埋在离城不远的土地庙。
大人英明!老张此刻对苏晨已是心服口服。
苏晨沉吟片刻:将头颅带回,好生安放。王大郎的嫌疑加重了。但他一个纨绔子弟,能有如此心机和手段吗背后是否还有他人
【第二次剧本杀:升级版的情景重现】
苏晨决定,要再来一次情景回顾,而且是升级版的。他要将目前掌握的线索,巧妙地融入剧本之中,观察涉案人员的反应。
这次,地点选在了王家的书房,也就是案发现场。除了王夫人柳氏、王大郎、赵掌柜,苏晨还特意邀请了李茂。
各位,苏晨站在书房中央,手中拿着那本黑账,今日请各位来,是想请大家再帮本官回顾一下案发当晚的细节。不过,这次我们增加一些‘道具’和‘情节’。
他将黑账放在书桌上:这是王员外生前秘密记录的一本账册,似乎与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有关。
赵掌柜看到账册,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王大郎则一脸茫然。
苏晨又道:根据仵作验尸,王员外在被割喉前,曾吸入一种含有硫磺的毒烟。而这硫磺,是王大郎托李茂购买的。
王大郎立刻跳了起来:大人!冤枉啊!我买硫磺真是为了杀老鼠!我爹的死跟我没关系!
李茂也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晨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假设,案发当晚,王员外正在书房查看这本账册,凶手潜入,先用毒烟迷倒王员外,然后割喉取头,抢夺账册。但慌乱中,账册掉落,凶手只带走了王员外的人头,伪造了密室,并用檀香掩盖气味。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李三模仿凶手的动作。
现在,请各位代入角色。苏晨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王大郎,你当晚真的在赌场吗可有证据证明你未曾回过王家
王大郎急道:我……我确实在赌场!他们可以作证!
赵掌柜,苏晨转向他,你说你亥时初离开王家。那么,你离开时,王员外是否已经点燃了檀香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如何
赵掌柜沉吟道:当时……似乎并未点香。王员外精神尚可,只是对我提及的账目有些不耐烦。
柳氏,苏晨看向王夫人,你当晚当真一步未出房门可曾听到书房有何异动
柳氏依旧哭哭啼啼:妾身……妾身真的不知……
苏晨突然话锋一转:李茂,你替王大郎购买硫磺,除了跑腿费,王大郎还许了你什么好处
李茂一愣,支吾道:没……没有了……
是吗苏晨从怀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张银票,是你今早偷偷塞给赌场管事,让他替王大郎圆谎的吧这银票的编号,与王员外账房失窃的一批官票编号一致。李茂,你一个小小的郎中,哪来这么多钱
李茂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突破口:贪婪的帮凶】
李茂心理防线崩溃,当场招供。
原来,王大郎因在快活林欠下巨额赌债,被赌场逼债。他知道父亲书房藏有秘密账册和大量银票,便动了歪心思。他确实让李茂买了硫磺,最初是想用迷烟迷晕父亲后偷窃。
案发当晚,王大郎偷偷潜回王家,李茂则在外面望风。王大郎进入书房,发现父亲正在查看那本黑账。他心一横,用浸了迷药(硫磺混合其他草药制成)的手帕捂住父亲口鼻,王员外挣扎中抓破了他的衣袖(那块布片正是王大郎的)。
王员外昏迷后,王大郎翻找银票,被回过神来的王员外发现,两人发生争执。情急之下,王大郎失手用书桌上的裁纸刀割破了父亲的喉咙。
王大郎吓坏了,他想起曾听戏文里说起过,无头案难破,便残忍地割下父亲头颅,带走部分银票,伪造了密室。账册因为慌乱,遗落在了书架上。之后,他将头颅交给李茂,让其处理,并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百两银子。李茂贪图钱财,便将头颅埋在了土地庙。
那檀香呢苏晨问。
是……是小的点上的。王大郎声音发颤,小的怕自己身上的酒气和我爹的血腥气被人闻到,就随手点了书桌上的檀香。
真相似乎已经大白。但苏晨总觉得还有些不对劲。王大郎虽然混账,但如此狠毒弑父,且事后处理得这般有条理(虽然漏洞百出),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尤其是伪造密室和取走头颅这种心理素质要求极高的行为。
【疑点再现:赵掌柜的破绽】
苏晨的目光再次投向赵掌柜。
赵掌柜,苏晨缓缓道,你声称亥时初离开王家。根据李茂和王大郎的供述,王大郎行凶大概在亥时正(晚9点)。那么,你离开时,王大郎是否已经潜入府中你是否听到了什么异动
赵掌柜额头渗出细汗:下官……下官确实未曾察觉。或许是王公子动作隐秘。
苏晨拿起那本黑账:这本账册,记录的是王员外与一些不明身份之人的粮食交易。其中有一笔,用朱砂标记了‘赵’字,并注明‘三日后,城西土地庙交接’。赵掌柜,这批‘货’,指的是什么
赵掌柜脸色一变:大人,这……这只是寻常的生意往来,下官不知王员外为何如此记录。
苏晨冷笑:寻常生意本官查过,王员外近期并无大宗粮食出入。反倒是你赵掌柜的粮铺,囤积了不少朝廷严禁私下交易的军粮!这批‘货’,恐怕就是你与王员外勾结,倒卖的军粮吧!王员外想抽身,或者想多分一杯羹,所以你们产生了矛盾
赵掌柜脸色铁青,强自镇定: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倒卖军粮可是杀头的大罪!
苏晨步步紧逼:王员外手中的布片,真的是王大郎的吗还是说,当时书房里,不止王大郎一个人李茂,你当时在墙外望风,可曾看到除了王大郎之外,还有谁从王家出来
李茂被苏晨的气势所慑,犹豫了一下,颤声道:小人……小人当时太过紧张,天色又暗……好像……好像看到一个身影比王大郎略高一些的人,匆匆从后门离开……但……但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苏晨心中雪亮,他要诈一下赵掌柜!
赵掌柜,你当晚离开王家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西土地庙,对吗苏晨突然厉声道,你想提前去查看‘交接地’,却没想到,撞见了处理头颅的李茂!
赵掌柜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旋即否认:大人!您这是凭空猜测!下官当晚直接回家了!
是吗苏晨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这枚玉佩,是衙役在土地庙附近捡到的。上面刻着一个‘源’字,正是你赵掌柜‘源通粮行’的标记!你如何解释
这玉佩,自然是苏晨事先准备的道具。他赌的就是赵掌柜做贼心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证据打乱阵脚。
赵掌柜看到玉佩,脸色大变,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第三阶段:真相大白,青天初显
【心理防线崩溃:赵掌柜的供述】
苏晨那枚精心准备的道具玉佩,如同一根重锤,狠狠砸在了赵掌柜的心理防线上。他本就因倒卖军粮之事心虚不已,此刻再见物证,以为自己早已暴露,顿时面如死灰。
我……我说……赵掌柜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声音嘶哑,大人明察,王富贵……王富贵他该死!
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掌柜身上。王大郎也停止了哭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赵掌柜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和王富贵(王员外)暗中勾结,利用王富贵在官面上的一些人脉,倒卖军粮,牟取暴利。那本黑账,记录的正是这些勾当。近来,风声渐紧,王富贵胆小怕事,想要金盆洗手,并且提出要分走大部分利润,否则就将此事捅出去。赵掌柜自然不甘心,两人因此多次争吵。
案发当晚,赵掌柜确实与王富贵在书房密谈此事,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赵掌柜表面离开,实则怀恨在心,躲在暗处,想等王富贵睡下后,潜入书房偷走那本足以致命的黑账。
谁知,他竟意外撞见了王大郎迷晕王富贵,并在争执中失手将其杀害的过程。
当时……当时我吓坏了。赵掌柜声音颤抖,我本想立刻逃走,但转念一想,王富贵死了,账册……账册就没人知道了!而且,王大郎这个蠢货,正好可以替我背黑锅!
于是,赵掌柜眼睁睁看着王大郎割下头颅,伪造密室。在王大郎慌乱逃离后,赵掌柜潜入书房,找到了那本掉落在书架后的黑账,并迅速将其藏匿起来。他原本想立刻销毁,但又觉得这账册或许还有他用,便暂时藏在了自己粮行的密室中。
那你为何要去土地庙苏晨追问。
我……我听说王大郎让李茂处理头颅,就想去看看他们处理得是否干净,免得留下手尾,牵连到我。赵掌柜懊悔道,没想到……没想到大人神通广大,竟能查到那里。
至于那块从王富贵手中找到的布片,确实是王大郎衣袖上撕下来的。檀香也是王大郎情急之下点燃的。
苏晨冷哼一声:所以,你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坐视王大郎弑父,并窃取了关键证物,企图嫁祸于他,自己脱身
赵掌柜叩首如捣蒜:小人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求大人开恩啊!
【真相还原与最后的剧本】
苏晨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声音朗朗:
现在,本案的真相已经基本清晰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众人:
王富贵,因与赵掌柜合谋倒卖军粮,产生分赃不均的矛盾。案发当晚,其子王大郎,因赌债缠身,欲迷晕其父窃取钱财,不料被王富贵发现,争执之下,失手将其用裁纸刀割喉致死。
王大郎为掩盖罪行,残忍割下其父头颅,伪造密室,并点燃檀香试图掩盖气味。后将头颅交予郎中李茂处理,李茂贪图钱财,将其埋于城西土地庙。
而赵掌柜,目睹了王大郎行凶的全过程,非但没有阻止或报官,反而趁机窃取了记录其罪证的黑账,企图嫁祸王大郎,并继续隐瞒其倒卖军粮的罪行。
苏晨的每一句话,都如重锤般敲在众人的心上。
他看向王大郎:王大郎,你虽是过失杀人,但弑父乃是人伦惨剧,法理不容!且事后手段残忍,意图掩盖,罪加一等!
王大郎早已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他又看向李茂:李茂,你助纣为虐,包庇罪犯,亦难逃法网!
李茂连连叩首求饶。
最后,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赵掌柜:赵掌柜!你贪婪狡诈,见死不救,窃取证物,嫁祸于人,更兼倒卖军粮,祸国殃民!数罪并罚,罪无可赦!
赵掌柜彻底绝望,瘫倒在地。
王夫人柳氏,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她看着王大郎,眼神复杂,既有痛心,也有一丝解脱。她与王富贵本就貌合神离,王富贵一死,她虽有片刻惊慌,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此刻真相大白,她反倒平静了些。
苏晨深吸一口气,仿佛甩掉了千斤重担。他知道,这个案子,还不算完全结束。
陈师爷,苏晨道,将此案的供词、证物一一记录在案,即刻整理卷宗。李三,将王大郎、李茂、赵掌柜三人验明正身,打入大牢,听候本县判决,并上报府台!
是!大人!李三和几名衙役上前,将三人押下。
苏晨又对老张道:老张,你带人去赵掌柜的‘源通粮行’,搜查那本黑账,以及清点其囤积的军粮。务必人赃并获!
遵命!大人!老张领命而去,眼神中充满了对苏晨的敬佩。
【青天初显,民心所向】
数日后,王员外无头案正式宣判。
王大郎因弑父,虽有部分过失情节,但手段残忍,影响恶劣,被判处斩立决。
李茂因协助藏匿尸首、包庇罪犯,被判处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赵掌柜因见死不救、窃取证物、嫁祸于人,数罪并罚,尤其是倒卖军粮一项,罪大恶极,直接动摇国本,被判处斩立决,家产抄没充公。
苏晨将查获的军粮悉数上缴,并将赵掌柜的部分不法家产用于抚恤受害者家属及救济城中贫苦百姓。
此案一破,清河县内轰动一时。百姓们无不称赞新任县令苏晨断案如神,明察秋毫。之前那些关于他年轻无能的流言蜚语,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苏青天的呼声。
苏晨的剧本杀式审案方法,虽然在一些老派官员看来有些离经叛道,但其直指人心、还原真相的奇效,却也让人不得不叹服。
府台周大人收到清河县的结案陈词和详细卷宗后,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案情曲折复杂,喜的是苏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县令,竟有如此才能。他特意下令嘉奖苏晨,并将其破案的事迹通报全道,作为表率。
苏晨站在县衙门口,看着街上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只是他穿越生涯的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剧本等着他去演绎。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最喜欢的一句剧本杀台词:拨开迷雾,我们寻找的,不仅仅是凶手,更是真相背后的人性与道义。
或许,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夕阳下,苏晨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青衫磊落,目光坚定。清河县的天,因为他,似乎也变得更清明了一些。
【尾声:新的挑战】
案子了结后的一天,李三兴冲冲地跑进苏晨的书房。
大人!大人!邻县太平县,出了一桩奇案!据说连府台大人派去的几拨人都束手无策呢!李三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大人,您要不要……
苏晨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一笑。看来,新的剧本,已经送上门了。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备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