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我真的...
林小川还想解释,话音未落,赵刚猛地将杯中酒泼在他脸上。冰凉的液体顺着额头流进衣领,刺鼻的酒精味熏得他睁不开眼,酸涩的液体灌进嘴里,又苦又辣。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擦脸,却听见赵刚轻蔑的嗤笑。
装什么装！
赵刚站起身,比林小川高出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鄙夷,以前天天在酒桌上吹你那设计多牛,现在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废物！
他故意提高音量,整个酒吧的喧闹声突然减弱,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林小川身上。
林小川抹了把脸,眼中燃起怒火：赵刚！我们好歹是兄弟！
兄弟
赵刚嗤笑一声,抓起桌上燃烧的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林小川手背上。剧痛瞬间蔓延,林小川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死死咬着牙不吭一声。赵刚凑近他,雪茄的烟雾喷在他脸上：在这个圈子里,有钱才是兄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凭什么让我帮你就凭你那堆连厕纸都不如的设计图
卡座里的黄毛青年突然起哄：听说他爸快死了哈哈,没钱治病,可真够惨的！
另一个染着绿发的人阴阳怪气地说：说不定就是想骗钱呢！这种穷鬼,最会装可怜了！
哄笑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刺耳。
林小川的拳头攥得
咯咯
作响,手臂青筋暴起,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他猛地推开赵刚,却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拦住去路。保镖的手掌按在他胸口,如同两座大山,让他动弹不得。
赵刚整了整领带,慢条斯理地说：滚吧,别在这儿碍眼。以后别说是我兄弟,我嫌丢人！
他重新坐回沙发,端起酒杯,朝林小川晃了晃,对了,记得把欠我的酒钱还了,穷鬼。
林小川跌跌撞撞地冲出酒吧,暴雨瞬间将他浇透。他靠着墙角滑坐在地,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泪水滴在手中被揉成一团的借条上。那张写满希望的纸,此刻变得皱皱巴巴,如同他破碎的尊严。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在屏幕上闪烁。他机械地按下接听键,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林先生,我是星辰集团的负责人。看了您的设计方案,想和您聊聊合作...
林小川愣住了,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听筒里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像是穿透乌云的一道光,在他黑暗的世界里撕开了一道裂缝。
第三章：命运转机
雨不知何时停了,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的气息,混着墙角排水沟的腥臭味,在巷口形成令人作呕的漩涡。林小川蹲在生锈的消防栓旁,手机紧贴着耳朵,掌心的汗渍在塑料外壳上晕开深色的印子。星辰集团几个烫金大字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
那可是行业内跺跺脚地皮都要颤三颤的龙头,自己投出去三个月却石沉大海的设计方案,居然被他们看中了
林先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我们时间宝贵,如果你没兴趣,我们就找下一位设计师了。
有！我有兴趣！
林小川猛地站起身,后脑勺
咚
地撞在上方生锈的空调外机上。火辣辣的疼痛从头皮炸开,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我明天一早就去公司！不,今天下午！我现在就出发！
挂断电话,他盯着手机屏幕发愣。三天前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他蜷缩在发霉的书桌前,咬着牙把最后一点灵感塞进设计稿。当时鼠标点击发送键的手指都在发抖,如今看来,那封邮件竟成了救命稻草。夜风卷起地上泛黄的传单,拍在他湿漉漉的裤腿上,林小川却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仿佛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
第二天清晨,星辰集团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像无数面镜子将城市切割成棱角分明的碎片。林小川站在旋转门前,深吸一口气,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
那是他用最便宜的洗衣粉反复搓洗三次的结果。整理好熨烫平整却略显廉价的衬衫,他抬脚走进大厦,大理石地面映出他略显局促的身影,连领口歪斜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电梯上升时的轻微失重感让他想起昨夜辗转反侧的忐忑。当
叮
的一声门开,秘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领他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水味。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推开时,林小川的目光瞬间僵住
——
坐在主位的陈薇,正是昨晚酒吧里依偎在赵刚怀里的艳丽女子。此刻她戴着金丝眼镜,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勾勒出曼妙曲线,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匕首。
我以为是什么天才设计师,原来是酒吧里的落魄狗。
陈薇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叩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陆总,这种货色真能...
陈总监,工作时间请保持专业。
陆沉打断她的话。这位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项目负责人转动着钢笔,目光锐利如鹰,你的设计很有创意,但缺乏实用性。
他将一叠图纸推到林小川面前,纸页间还带着复印机的余温,我给你一周时间,修改方案。如果能通过,这个项目交给你负责。
林小川攥紧手中的文件,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在纸面上戳出洞来：我需要进入工地实地考察。
就凭你工地是你能进的
陈薇嗤笑一声,涂着精致眼影的眼角挑起轻蔑的弧度,那里的钢筋都比你的命贵。
我批准了。
陆沉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桌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不过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要是搞砸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设计圈混了。
接下来的一周,林小川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烈日下,他戴着安全帽跟着工人爬上三十层高楼,汗水顺着安全帽的边缘不断滴落,在图纸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斑点。粗糙的钢筋磨破了他的手套,又在手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伤口沾到汗水时像撒了把盐。深夜的出租屋,台灯下散落着各种设计图纸和资料,泡面桶堆成小山,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歪斜的塔。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依然死死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滚轮不停滚动,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当他带着修改后的设计稿再次走进星辰集团会议室时,陈薇的脸色比上周更难看。陆沉一页页仔细翻阅图纸,钢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终于,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很好,这个项目就由你负责。不过,别让我失望。
林小川走出大厦,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他摸出手机,拨通医院的电话。听到父亲平稳的呼吸声从听筒传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这一刻,他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忽然觉得,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第四章：努力蜕变
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里,塔吊的轰鸣声如巨兽嘶吼,搅拌机卷起的砂石在烈日下腾起呛人的黄雾。林小川戴着的安全帽边缘结满了白花花的盐渍,汗水顺着帽檐成串滴落,在手中的图纸上晕开深色斑点,洇湿的纸页皱成波浪状,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的艰辛。
他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后背印着深浅不一的汗渍,如同抽象派画作。裤脚沾满了泥浆,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布料与皮肤摩擦的沙沙声,沾着水泥碎屑的劳保鞋在铁板上踩出沉闷的声响。即便如此,他的眼神却始终专注而坚定,像是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林工！这边钢筋的型号不对！
施工队长老张的喊声穿透嘈杂的工地,他举着一捆钢筋,急得满脸通红。林小川立刻小跑过去,工装裤口袋里的卷尺、对讲机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他接过图纸仔细核对,眉头越皱越紧,手指用力点着图纸上的参数：这是供应商的问题,马上联系他们,必须在今天之内更换！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通电话,语气强硬而果断,与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判若两人：王老板,你们送来的钢筋和合同规格不符,三小时内不解决,咱们法庭见！
夜晚的办公室,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白炽灯将林小川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趴在办公桌上,面前堆满了各种设计图和数据报表,咖啡杯里的液体早已凉透,表面漂浮着一层褐色的油膜,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歪斜地挤在一起,像极了他疲惫却倔强的模样。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血丝密布的眼球布满红丝,眼前的电脑屏幕上,三维模型泛着幽蓝的光。突然,灵感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他立刻抓起笔,在图纸上飞速勾勒起来,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小林,这么晚还不回去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川转头,看到陆沉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轻轻摇晃。谢谢陆总。
林小川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醇香,咖啡因刺激得他精神一振。
陆沉在他对面坐下,西装革履的身影与林小川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他目光中带着赞赏：这段时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垮了。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陈薇最近一直在找你的麻烦,你小心点。她在公司经营多年,人脉广,手段多。
林小川握紧手中的笔,指节发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以为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打倒我上次她故意修改消防通道的设计参数,想让项目出安全事故,结果被我及时发现。这次我已经在关键节点安排了专人核对,她休想再得逞。我偏要让她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小川像是陷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凌晨三点的办公室,他盯着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图纸,眼中怒火熊熊,键盘敲击声如急促的鼓点,他迅速调取原始文件,逐行比对修改记录；暴雨倾盆的工地,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泥泞中,与临时毁约的供应商大声争执,雨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却浇不灭他眼中的坚定；会议室里,面对施工队的消极怠工,他拍着桌子据理力争,用详实的数据和合理的方案让对方心服口服。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小川的眼角生出了细纹,原本白净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破洞,却也磨出了他骨子里的坚韧。当项目顺利竣工的那一刻,他站在自己设计的大厦顶层,晚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与繁华。远处的霓虹灯在夜幕中闪烁,车辆如流光般穿梭,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为他的成功震颤。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落魄青年,而是真正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站稳了脚跟,曾经的屈辱与磨难,都化作了他前行的动力。
第五章：逆袭打脸
鎏金吊灯将
帝王之夜
酒吧照得恍如白昼,水晶杯碰撞声与调笑声交织成奢靡的网。林小川倚在真皮沙发上,定制西装的剪裁完美勾勒出挺拔身形,袖口绣着的暗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价值不菲的腕表表盘折射出冷冽的光。他指尖转动着威士忌酒杯,冰球在琥珀色液体中沉浮,发出细碎的轻响。
手机屏幕亮起,陈薇发来的消息带着谄媚的表情：林总,周末有空一起吃饭吗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法餐厅。
林小川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三个月前灰头土脸被赶出这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的他浑身湿透,尊严被踩在脚下；如今,他已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快看！那不是林小川吗
黄毛青年的惊呼打破喧闹。林小川抬眼,正撞见赵刚僵在门口的表情
——
对方依旧戴着那枚翡翠扳指,却衬得脸色愈发苍白。赵刚身旁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跟班,此刻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川。
川...
川哥
赵刚挤出笑容,脚步虚浮地靠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听说你在星辰集团...
赵总贵人多忘事。
林小川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金属杯垫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酒吧里格外清晰,上次你说没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我倒想问问,你那辆限量版跑车,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有你名下那几套豪宅,也是大风刮来的
卡座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赵刚的喉结滚动两下,强装镇定道：兄弟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这么认真...
玩笑
林小川突然起身,强大的气场压得赵刚连连后退。他从西装内袋抽出支票本,笔尖悬在纸面,眼神冰冷如刀,你说我拿什么还钱就凭这个。
唰唰几笔,一串数字跃然纸上,那是赵刚当初拒绝借给他的五倍金额。
周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赵刚盯着那串数字,脸色由白转青,声音颤抖着说：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就凭你们在酒桌上醉生梦死的时候,我在工地被钢筋划破手掌,鲜血染红了图纸；你们泡妞赌博的时候,我在改第
37
版设计图,熬了一个又一个通宵。
林小川将支票拍在赵刚胸口,现在,该算算利息了。不仅是钱的利息,还有当初你们对我的羞辱！
陈薇突然挤过来,眼波流转,试图用娇柔的声音挽回局面：小川,都是误会...
当初是我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陈总监记性不好
林小川挑眉,眼中满是轻蔑,上次你说我是酒吧里的落魄狗,怎么现在连狗都不如你的林总了你故意修改设计参数,想让项目出事故,以为我会不知道
他转头看向被保镖拦住的黄毛,黄毛脸色煞白,双腿不停地颤抖。还有你,说我爸快死了
林小川的声音冰冷如霜,现在我告诉你,我爸的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在马尔代夫疗养,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黄毛
扑通
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川哥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有眼无珠,不该说那些话！
起来吧。
林小川摆摆手,掏出手机调出转账记录,展示给众人看,我爸的治疗费用早已结清,而且还有盈余。至于你们欠我的
——
他扫过众人惊恐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不用还了,就当买个教训。希望你们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小看任何一个努力的人。
走出酒吧时,夜风裹挟着细雨拂过脸颊。林小川望着霓虹闪烁的街道,忽然觉得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黑暗,不过是黎明前的幻影。手机震动,陆沉发来消息：世纪广场项目,你来负责。
他嘴角上扬,在对话框里打下：没问题,这次,我要让所有人仰望。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逐渐与城市的灯火融为一体,仿佛预示着他即将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