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法海~不懂爱 > 第一章


临安城突发连环失踪案,大理寺卷宗记载的诡异细节暗示妖物作祟,失踪者皆为佛门信徒,尸体呈现蛇鳞特征,搞得人心惶惶,事情传到了法海耳中。

法海在灵隐寺藏经阁翻动《临安水脉志》时,半截青灰色蛇尾突然从书页中滑落,腐臭味裹挟着檀香冲进鼻腔,他认出这是三天前失踪的慧明师兄僧鞋里的鳞片。

师弟又在看这些邪书监院玄苦的声音从梁上传来,老和尚倒挂在房梁,袈裟下摆垂落如蝙蝠翅膀,手中转动的念珠是用人牙串成的。

法海合上典籍,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他想起昨夜在西湖边撞见玄苦时的情景——监院蹲在柳树下刨坑,指甲缝里塞满湿泥与碎骨,脚边躺着具被剥光的尸体,后颈纹着逆卍字符。

住持唤你去磊峰塔地宫,玄苦的舌头舔过人牙念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说是要取回你师父的遗物。

法海瞳孔微缩,二十年前金山寺大火,师父慈航的焦尸手中攥着半片蛇鳞,喉咙里插着柄鎏金降魔杵,而那件染血的袈裟,此刻正穿在玄苦身上。

通往地宫的石阶布满黏腻青苔,法海数着脚下第三百六十五级台阶时,忽听见头顶传来女子轻笑,抬头望去,住持智通正倒悬在穹顶,袈裟如蝠翼般张开,手中提着盏人皮灯笼。

你师父当年私放妖物,才落得尸骨无存,智通的声音在地宫回荡出三重回声,灯笼映出他脸上蠕动的鳞片纹路,今日你若能取出佛骨舍利,或可赎他罪孽...

法海突然拔出禅杖刺向头顶,杖头铜环撞碎灯笼的瞬间,漫天飘落的不是火星,而是带着香灰气味的蛇蜕,智通的身影化作青烟消散,只余癫狂笑声在甬道碰撞:子时三刻,醉仙楼甲字房!

地宫深处的青铜棺椁上,九道玄铁锁链已断其七,法海抹去棺盖积尘,赫然看见自己的脸映在青铜表面——那竟是他师父慈航的棺材,棺内没有尸骨,只有件缀满蛇鳞的袈裟,心口位置绣着行血字:

四月八日亥时,法海将弑师

袖中佛珠突然滚烫,法海扯断珠串,一百零八颗檀木珠子在地面拼出残缺的星图,当他认出这是金山寺方位时,身后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最后两条玄铁链自行崩解,青铜棺盖轰然掀开,涌出的黑雾凝成七张人脸——正是本月失踪的七位高僧。

师兄好狠的心,黑雾中伸出青葱玉指,柳如烟裹着人皮袈裟从棺中坐起,发间白梅化作银蛇信,当年你用佛骨舍利钉住我的神魂时,可曾想过这袈裟会吸干七位高僧的佛性

法海倒退撞上石壁,后颈突然触到湿黏之物,转头望去,石缝中渗出墨绿汁液,渐渐凝成玄苦扭曲的面容:好师侄,你以为当年金山寺大火烧死的真是你师父

柳如烟撕开人皮袈裟,青鳞蛇尾扫飞青铜棺椁,地宫开始坍塌时,法海看见她胸口嵌着的佛骨舍利——那分明是自己从小佩戴的长命锁形状。

法海跃出地宫裂口时,整座磊峰塔正在倾斜,月光照在塔身鎏金浮雕上,那些本该是佛陀讲经的图案,此刻全化作群蛇交媾的淫邪画面,塔顶铜铃叮咚作响,他听见柳如烟的笑声混在铃铛声里:师兄当年亲手给我戴上的金枷,如今该还你了。

临安城的打更声从湖面飘来,法海突然发现街道寂静得诡异,本该在子时宵禁的坊市灯火通明,醉仙楼的茜纱灯笼竟悬浮在半空,灯笼纸上浮现出七张人脸——正是地宫里被吞噬的七位高僧。

大师救命!青石板缝里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法海挥杖击碎一只鬼手,飞溅的却不是血,而是泛着檀香的香灰,他这才惊觉脚下道路是用《金刚经》残页铺就,每踏碎一张经文,就有黑气从字迹间渗出。

醉仙楼门前的龟公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掌,指节在齿间发出脆响,柳姑娘等您多时了,他咧开淌血的嘴,露出半截蛇信,她说您最爱杏仁佛手酥,特意用慈航大师的指骨烤了三笼。

二楼传来琵琶裂帛之音,法海踏着血符咒组成的阶梯向上攀爬,扶手上雕刻的欢喜佛突然转动眼珠,他腰间禅杖自行飞出,将一尊佛像头颅击碎,飞溅的石屑里滚出颗带血眼球,瞳孔中映着二十年前的金山寺——年轻的法海正将降魔杵刺入慈航咽喉。

甲字房的门缝渗出粉色雾气,法海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推门瞬间却被浓香淹没,屋内没有地板,只有无数交缠的蛇躯在蠕动,柳如烟斜倚蛇堆,轻纱下透出青鳞幽光。

师兄可知这是什么她指尖挑起抹猩红胭脂,法海突然头痛欲裂——那胭脂盒上刻着金山寺徽记,正是他当年送给小师妹的及笄礼。

蛇群突然发起攻击,法海甩出袈裟罩住蛇堆,布料上刺绣的梵文燃起金焰,在火光摇曳中,他看见柳如烟胸口佛骨舍利竟与自己颈间胎记形状相同,蛇妖趁机缠上他腰身,冰凉蛇信划过耳垂:当年你用九世佛骨封我修为,如今我要你亲眼看着临安变成蛇窟...

窗外传来木鱼声,法海腰间突然射出七道金光,他这才发现袈裟内衬缝着七颗高僧舍利,正是地宫失踪的七位大德!舍利子在空中布成北斗阵,柳如烟惨叫一声跌落蛇堆,佛骨舍利从她胸口震出半寸。

原来师兄早有防备,她吐着血沫低笑,蛇尾突然卷住法海脚踝拖向深渊,可你猜猜,这些舍利子为何甘愿为我所用

法海在坠落中抓住蛇妖手腕,触到的却是温软人皮,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二十年前上元夜,小师妹将胭脂盒塞进他手心,身后雷峰塔轰然倒塌;三百童男童女的血在西湖结成冰阵,而他亲手将佛骨舍利钉入少女眉心...

素贞!!法海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整座醉仙楼剧烈震颤,柳如烟的面皮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青鳞脸孔,她癫狂大笑着撕开胸腔,佛骨舍利在血肉中跳动如心脏:现在才认出你的小尾巴蛇当年你剃度那夜,我盘在梁上看了整宿...

法海坠入深渊的瞬间,腰间突然被油腻腻的破蒲扇托住,浓烈酒气混着臭豆腐味扑面而来,他听见头顶传来破锣般的笑声:小和尚摸蛇尾巴,当心被咬掉命根子!

济癫倒骑着瘸腿毛驴从虚空踏来,驴蹄每踏一步就生出朵金莲,那驴子竟有三只眼睛,额间竖瞳里映着雷峰塔倒影——塔底分明盘踞着九头巨蛇,每个蛇头都戴着僧帽。

疯和尚少管闲事!柳如烟蛇尾卷起滔天血浪,浪中浮沉着无数念珠,每颗珠子里都囚着个哀嚎的僧人魂魄。

济癫抠着脚丫弹出一粒泥丸,血浪霎时凝固成琥珀,他晃着酒葫芦指向法海:这小子欠我三坛女儿红,可不能让你弄死了,葫芦里突然伸出只白骨手,将柳如烟胸口的佛骨舍利勾出半寸。

法海趁势甩出袈裟,七颗舍利子在空中结成北斗阵,阵光照亮深渊底部时,他看见骇人景象——三百具童尸盘坐成莲花阵,每具尸身天灵盖都插着半截降魔杵,正是金山寺二十年前失踪的法器。

师兄你看,这都是你的功德啊,柳如烟突然褪去半边蛇鳞,露出与法海相似的眉眼,她指尖轻点,童尸们齐声诵起《地藏经》,只是每段经文的末句都变成了法海弑师。

济癫突然将臭脚丫塞进法海鼻孔:闭气!这婆娘在经文中下了情蛊!法海被熏得涕泪横流,却见方才吸入的粉色雾气竟从七窍钻出,化作小蛇在金光中灰飞烟灭。

老秃驴坏我好事!柳如烟暴怒间现出本体,竟是九首白蛇盘踞妖塔,她最中间的头颅突然裂开,跳出手持人骨琵琶的美艳女子——正是醉仙楼头牌的模样。

济癫哈哈大笑,毛驴第三只眼射出青光,幻象破碎时,法海看见骇人真相:所谓柳如烟不过是蛇妖褪下的舌信,真正本体竟是磊峰塔地基下的青铜鼎,鼎身刻满男女交合的春宫图,图中人物全是金山寺历代高僧!

当年你师父用九十九对童男女炼镇妖鼎,结果把自个儿炼成了鼎灵,济癫突然正经起来,酒葫芦里倒出的却是黑血,每月初七子时,这鼎就要吸食高僧脑髓...你猜猜今儿是什么日子

法海突然头痛欲裂,怀中《临安水脉志》无风自动,书页间渗出青黑液体,渐渐凝成临安城微缩沙盘——所有佛寺的位置正组成逆卍字,而阵眼竟是金山寺大雄宝殿!

济癫用破蒲扇拍碎沙盘,碎片化作乌鸦四散,有片鸦羽飘落法海掌心,上面用血写着:子时三刻,喂鼎人至。

远处传来更鼓声,济癫突然揪住法海衣领:要想救你那蛇妖相好,现在就跟我去钱塘江钓龙王!说罢将臭豆腐塞进他嘴里,法海顿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站在怒涛汹涌的江畔。

十八具青铜棺在漩涡中沉浮,棺盖上皆刻着法海法号,济癫用脚趾夹起钓竿甩向江心,鱼线竟是串连的人脊椎骨,当钓钩拽起具湿淋淋的女尸时,法海如遭雷击——那竟是二十年前为他送葬的小师妹!

好玩吧济癫踩着女尸肚皮跳舞,钱塘龙宫三百年前就被蛇妖占了,你每世轮回都要娶个龙女,结果次次洞房夜就把新娘掐死...他突然扯开女尸衣襟,心口处赫然是佛骨舍利形状的窟窿。

江底传来龙吟,法海佩剑突然自行出鞘,剑身映出的却不是他如今模样,而是头戴十二旒冕的帝王——额间嵌着柳如烟胸口那枚舍利子!

陛下又来做戏了柳如烟的声音从剑中传出,当年你说要与我共享江山,结果转世成秃驴...剑刃突然暴长三尺,将法海右手钉在青铜棺上,血滴入江的刹那,十八具棺椁同时开启,每个棺中都爬出与法海相貌相同的尸体!

济癫突然掀开破袈裟,露出满身朱砂符咒,他咬破手指在虚空画符,江面顿时升起血色八卦:痴儿!还不明白你才是镇妖鼎最后一块活祭!

法海在剧痛中看见记忆闪回:二十年前上元夜,是他亲手将佛骨舍利钉入小师妹眉心;三百童男女的血咒并非师父所为,而是自己前世为镇妖鼎献祭;磊峰塔每一块砖石都掺着他的骨灰...

当第十八具克隆体抓住他脚踝时,江心突然升起青铜巨鼎,鼎耳上拴着的不是铁链,而是无数串接的人舌,正齐声诵念:恭迎鼎主归位!

柳如烟从鼎中探出身来,这次她穿着法海的旧袈裟,掌心跳动着七颗舍利子:好师兄,该把最后三颗活舍利交出来了,她指尖轻点,济癫的毛驴突然惨叫炸裂,血肉在空中凝成弑师证道四个血字。

法海突然大笑,反手拔出心口佩剑,当剑锋刺入青铜鼎时,他听见三百童魂的哭声变成了笑声,鼎身上的春宫图开始急速变幻——那些交合的高僧们,渐渐都变成了他与柳如烟的模样...

济癫突然把酒葫芦扣在法海头上,腐臭酒浆灌进鼻腔的瞬间,法海看见青铜鼎内伸出无数血管状触须,触须尖端长着慈航大师的面孔,齐声诵唱着颠倒版《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法海剜心证菩提...

走你!济癫一脚将法海踹进钱塘江漩涡,江水灌入耳道的刹那,法海听见柳如烟在哼唱儿时哄他入睡的童谣:小和尚,哭唧唧,磊峰塔下剥人皮...

水流突然静止,法海悬浮在巨大的水下宫殿群中,琉璃瓦上爬满藤壶,那些本该是珍珠镶嵌的窗格里,塞满人类扭曲的四肢,牌匾东海龙宫四个金字正在渗血,法海认出这是用师父的梵文刺青拼成的。

妹夫倒是守时,巡海夜叉从珊瑚丛钻出,虾头上顶着济癫的破僧帽,它挥舞钢叉挑起具腐烂龙尸:公主等你开席三百年了,这道醋溜龙王筋都热了十八回...

宴厅内,三百张人皮鼓自动敲响《霓裳羽衣曲》,法海被按坐在主位,面前黄金餐盘里盛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每下收缩都浮现出柳如烟的脸。

驸马爷请用膳,蚌精侍女裂开外壳,露出内壁刻着的《金刚经》,当她的软肉触到法海手腕时,经文突然开始燃烧:呀!驸马身上还带着镇妖鼎的味儿!

整座龙宫突然翻转,法海跌落时抓住水晶吊灯,灯盏里囚禁的却是金山寺历代住持魂魄,他们疯狂撞击琉璃罩,额间全嵌着佛骨舍利碎片,最年长的老僧突然撕开脸皮,露出济癫嬉笑的脸:新娘子来咯!

柳如烟乘着巨龟破浪而入,凤冠霞帔下伸出九条蛇尾,她抛出的绣球竟是颗骷髅头,下颌开合间吐出济癫的声音:一拜天地——拜你屠戮的三百童男女!二拜高堂——拜被你炼成鼎灵的师父!夫妻...

法海突然掀翻宴桌,烤龙肝下压着半本《金山寺秘录》,泛黄纸页间滑出张人皮,上面刺着他与柳如烟大婚的春宫图——落款竟是二十年前的上元节!

师兄还是这般心急,柳如烟蛇尾缠上房梁,嫁衣褪去后露出满身血咒,当年你把我锁进镇妖鼎时说,待我吞够九十九颗高僧舍利...她突然呕吐出七颗金灿灿的舍利子,每颗表面都浮动着法海的脸。

济癫的破蒲扇突然从穹顶劈下,扇骨里射出三百根棺材钉,柳如烟惨叫中现出本体,竟是金山寺镇妖塔的青铜檐角!瓦当上的嘲风兽纹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映着法海持刀剜心的场景。

痴儿,抬头看!济癫倒吊在龙宫穹顶,手中握着根油腻腻的鸡腿骨,法海顺着骨尖望去,只见水晶宫墙外矗立着十八尊巨像——全是不同年龄的自己,正将降魔杵刺入怀中女子胸口,而每个女子的面容,都在柳如烟与小师妹之间变幻。

龙宫开始崩塌,夜叉们争相啃食梁柱上镶嵌的舍利子,法海在混乱中抓住柳如烟手腕,触到的却是自己左胸胎记的轮廓,济癫趁机将臭袜子塞进蛇妖口中:快!她膻中穴藏着最后块活舍利!

当法海指尖刺入柳如烟胸膛时,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香灰,灰烬中浮出枚青铜钥匙,柄部刻着行小字:赠爱徒法海

慈航绝笔,整座龙宫突然收缩成钥匙挂坠,而他们脚下变成金山寺大雄宝殿——佛台上供奉的竟是口青铜鼎!

原来你才是钥匙孔,柳如烟瘫在佛台上低笑,鳞片褪去后露出小师妹的容颜,她心口钥匙孔中渗出黑雾,逐渐凝成慈航大师的身影:当年你问我为何收妖童为徒...现在该明白了

济癫突然扯下假发,露出戒疤组成的北斗七星,他掏出个油腻腻的狗项圈套住法海:走吧鼎灵大人,该去喂饱你那贪吃的镇妖鼎了,项圈收紧的瞬间,法海听见三百童魂在鼎中齐呼:爹爹开饭啦!

法海被项圈拽进青铜鼎的刹那,三百童魂的嬉笑突然变成恸哭,鼎壁内密密麻麻刻满《楞严经》,每个字都在渗出暗红血珠,他看见自己倒映在血泊中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济癫的醉容。

好玩吧济癫的声音从鼎盖缝隙传来,你以为轮回百世就能赎罪这口鼎就是你娘胎!鼎内突然伸出无数婴孩手臂,撕扯着法海的皮肉,每块掉落的血肉都化作金漆,在鼎壁补全缺失的经文。

柳如烟的蛇尾突然穿透鼎身,鳞片刮擦声混着癫狂大笑:师兄可知当年你剃度时,为何偏要选在磊峰塔下她尾尖挑起块血淋淋的头皮,发茬间赫然是逆写的《往生咒》——正是法海后脑勺的戒疤图案!

鼎内温度骤升,法海被蒸煮得皮开肉绽,疼痛中他瞥见鼎底刻着行小字:嘉定三年,慈航铸此鼎囚妖僧法海,血水突然沸腾,浮现出尘封记忆:三百年前,自己才是为祸临方的妖僧,师父慈航用九世佛骨将他封入鼎中...

现在明白谁才是妖了柳如烟的脸贴在鼎外,她撕开人皮露出慈航的面容,我的好徒儿,这三百童男女的怨气可还美味

法海突然暴起,扯断缠身的婴孩手臂塞进口中咀嚼,佛血从嘴角滴落时,整座鼎剧烈震颤,他发现自己能操控鼎身上的经文,那些血字如活蛇般游动,渐渐拼凑出《大日如来咒》。

秃驴找死!假慈航暴喝,鼎盖被掀飞的瞬间,法海看见骇人真相——金山寺八百僧众正围着巨鼎结阵,每人天灵盖都插着截蛇骨,而端坐阵眼的住持智通,袈裟下赫然伸出九条蛇尾!

济癫倒骑着瘸驴冲入阵中,破蒲扇挥出滔天酒浪,被淋湿的僧人纷纷惨叫倒地,皮囊下钻出青鳞小蛇,快念你刚悟的咒文!他甩出臭袜子套住法海脖颈,用你骨子里的妖性干他娘的!

法海双手结印,诵出的却是颠倒版《金刚经》,整座金山寺地动山摇,磊峰塔轰然倒塌,烟尘中有巨物破土而出——竟是放大万倍的青铜鼎,鼎耳挂着八百条人舌,正齐声高呼:恭迎鼎主归位!

柳如烟盘踞鼎口,胸口佛骨舍利已完全融入血肉:师兄可知这舍利为何与你心血相连她突然剖开自己胸膛,掏出的心脏上刻着法海生辰,当年你剜心镇妖时,可是把这颗心喂给了我...

济癫突然扯开法海僧袍,露出心口狰狞疤痕,疤痕深处传来婴儿啼哭,钻出条衔着舍利子的白蛇,时辰到了!他狂笑着将法海推进巨鼎,三百年的佛妖双修,该结个恶果了!

鼎内爆发刺目强光,法海在灼烧中看清真相:自己与柳如烟本是一体双生的佛妖,三百年前被慈航强行分离。所谓弑师轮回,不过是双魂争夺肉身的拉锯战,而镇妖鼎正是禁锢他们的子宫,每次轮回都在孕育更恐怖的怪物。

小和尚,选个死法吧,济癫的脸从鼎壁浮现,手中晃着酒葫芦与降魔杵,当佛还是做妖

法海突然夺过葫芦痛饮,腐酒入喉化作烈焰,他左手结佛印,右手捏妖诀,将毕生修为灌入鼎身,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他看见柳如烟流着泪扑来,三百童魂的怨气凝成巨剑刺穿两人胸膛...

磊峰塔废墟上,济癫用咸鱼钓起半块青铜鼎残片,碎片上映出法海与柳如烟相拥的身影,两人心口插着的舍利子正渐渐融合。

第十三次涅槃...他醉眼朦胧地在残片刻下正字,下次该换我当妖僧了吧

残片突然渗出黑血,凝成行歪斜小字:嘉定十三年,妖僧法海灭临安,远处新修的醉仙楼传来琵琶声,头牌娘子掀开面纱,眼角泪痣与柳如烟一模一样。

济癫晃着酒葫芦走向落日,破袈裟在风中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正字计数延伸到脊椎末端,每个笔画都在渗血。

济癫踩着醉仙楼的飞檐跃入西湖时,怀中的青铜鼎碎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他掏出半块臭豆腐塞进碎片裂缝,哭声竟化作《往生咒》——正是三百年前法海堕妖时哼唱的曲调。

秃驴,赊的胭脂钱该还了,柳如烟的声音从湖底传来,济癫低头望去,水面倒映的却不是自己,而是穿着凤冠霞帔的法海,鱼群聚成逆卍字符,每条鱼眼里都嵌着佛骨舍利碎片。

湖心突然升起青铜鼎残骸,鼎耳上挂满人舌风铃,济癫用脚趾夹起根芦苇吹响,音律震碎风铃的瞬间,临安城所有佛寺的晨钟同时炸裂,钟体碎片在空中组成法海的面容,眉心处裂开道血缝,柳如烟裹着腥风从中钻出。

第十三次涅槃滋味如何她蛇尾缠上雷峰塔新修的塔尖,青鳞在月光下泛着符咒幽光,当年你把我炼成鼎灵时说,待我尝遍人间八苦...蛇妖突然呕吐出大滩黑水,水中浮沉着法海十三世轮回的头骨。

济癫突然扯开裤腰带,腰间朱砂符咒组成的锁链哗啦作响,他甩出胯下悬着的青铜铃铛,铃舌竟是截婴儿指骨: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铃声荡开时,所有头骨齐声哭喊爹爹,震得杭湖水倒灌云霄。

法海的身影从水幕中浮现,僧衣半褪露出胸口妖纹,他每踏一步,脚下就绽开朵血莲:疯和尚,这场戏你导了三百载,不腻么掌心浮现的镇妖鼎虚影中,三百童魂正在啃食济癫的倒影。

柳如烟突然尖啸着扑向济癫,嫁衣化作漫天火雨,法海趁机结印,破碎的佛骨舍利从四面八方飞来,在他额间拼成逆卍字佛印,磊峰塔再次崩塌,瓦砾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竟是历代法海克隆体的尸骸!

好个父慈子孝!济癫大笑着被火雨吞没,焦黑身躯却长出青鳞蛇尾,他撕开胸膛掏出颗跳动的青铜心,心室内囚着慈航大师的残魂:老秃驴,看看你教出的好徒弟!

法海突然暴起,妖化的右臂贯穿济癫咽喉,掏出的却不是喉骨,而是把青铜钥匙——正是龙宫宴上柳如烟所化的那把!钥匙插入胸口的瞬间,他看见惊悚真相:自己的五脏六腑全是青铜机括,三百童魂在齿轮间哭嚎。

柳如烟蛇尾卷起滔天巨浪,浪中浮现钱塘龙宫婚宴场景,她捧着法海的脸轻叹:师兄可知,我们拜堂那日喝的合卺酒...朱唇轻启间,毒牙刺入法海脖颈,...是用三百童魂泪酿的

济癫的残躯突然炸开,血肉凝成新的青铜鼎,鼎身浮现春宫图活了过来,图中男女竟是法海与柳如烟的不同转世,鼎口伸出慈航大师的枯手,攥着半卷《无相劫经》:痴儿,还不悟么无佛无妖,你们本就是...

法海突然捏碎佛骨舍利,碎片刺入双眼,血泪滴落的刹那,整座临安城如宣纸遇火般卷曲焦黑,他看见天地间布满银色丝线,每根都连着青铜鼎的齿轮——而所有丝线的尽头,是济癫指间旋转的酒葫芦。

好戏!好戏!济癫的身影在虚空中重叠成万千幻象,这无相劫已演过十二万九千六百回,你们这次总算撕破脸了!他突然扯断所有丝线,时空如琉璃盏般碎裂。

法海坠入虚无前最后所见,是柳如烟化作青烟钻入新头牌体内,醉仙楼的灯笼映出再来一场的血字,济癫的狂笑在时空中回荡:下次记得换我当新娘啊!

临安城隍庙的破幡下,说书人拍响惊堂木,听客们发现他眼角有颗泪痣,手中折扇绘着青蛇绕塔,当讲到法海剜心镇妖时,扇面突然渗出鲜血,吓得孩童哇哇大哭。

杭湖底,三百佛骨舍利拼成的人形缓缓睁眼,他抚摸着心口青铜钥匙孔,将游过的鱼群捏成柳如烟的模样,磊峰塔影在水中摇曳,塔基下的青铜鼎残片,正随着潮汐轻轻嗡鸣。

法海在阴曹生死簿上画押时,判官笔尖突然绽开朵白梅花,孟婆端着汤碗轻笑,碗中映出的不是他今世容颜,而是柳如烟梳着少女双丫髻的模样,法师这碗汤,可得加三勺忘川水、七钱前尘灰,她指甲弹落的粉末在空中凝成弑师二字。

奈何桥突然翻转,法海坠入血河刹那,三百具青铜鼎破浪而出,鼎耳上的人舌齐诵《倒悬经》,河水倒流中浮现金山寺倒影——僧众皆以头触地行走,佛殿匾额倒挂如招魂幡。

师兄又迷路了柳如烟撑着人皮伞踏波而来,伞骨是用降魔杵熔铸而成,她裙摆下伸出千百条蛇尾,每条尾尖都挑着法海一世轮回的头颅,看看这些痴儿,个个说要普度众生...

法海突然暴起,扯断缠身的锁魂链塞进口中咀嚼,佛血与妖气在喉头炸开,他吐出团金红交织的火焰,火光中现出骇人真相:所谓阴曹地府,竟是济癫袈裟内衬绣着的十八层地狱图!

秃驴偷窥!济癫的怒喝震碎幻境,法海睁眼发现自己被倒吊在金山寺钟楼,袈裟反穿露出满背刺青——正是三百童男女的生辰八字,晨钟撞响时,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壁刻着的春宫秘戏图。

柳如烟正在佛前供香,素手拂过香灰时突然轻笑:师兄可知这香灰的来历她指尖轻弹,灰烬在空中凝成慈航大师的面容,你每弑师一次,我就将他的骨灰掺进香炉...

法海挣断绳索凌空翻转,落地时踩碎蒲团,棉絮中飞出无数带血舍利子,竟自动嵌入他周身穴位。剧痛中记忆翻涌:二十年前剃度仪式上,师父将滚烫的香灰按在他头顶戒疤处,那灰烬里混着柳如烟的蛇蜕!

济癫踹开殿门,手中提着串佛头灯笼,每颗头颅都在唱诵不同经卷,当它们看见法海时突然齐声尖叫:鼎主归位!灯笼纸噗地燃起绿火,映出梁柱上盘踞的九头蛇影——蛇颈挂着的正是金山寺历代住持的度牒。

老戏码看腻了,济癫突然扯下法海右臂,断口处没有流血,反而涌出大群银鳞小鱼,鱼群在空中组成谶语:申时三刻,磊峰塔顶,剜心证道。

柳如烟蛇尾扫倒佛像,佛肚中滚出三百颗琉璃眼珠,每颗瞳孔里都映着法海不同死状:师兄选个喜欢的,我帮你死得漂亮些,她突然咳出枚青铜钥匙,正是开启法海胸腔的契物。

法海暴喝结印,周身穴位舍利子破体而出,在殿内布成卍字伏魔阵,阵光扫过处,济癫的灯笼化作纸钱纷飞,柳如烟的蛇尾寸寸断裂,却在阵法将成时,他看见阵眼处浮现的身影——竟是三百年前青涩的自己,正将匕首刺入襁褓中的女婴心口!

啊!!!法海七窍迸血,伏魔阵逆转成聚妖阵,柳如烟趁机将钥匙插入他胸膛,拧转时带起齿轮咬合的轰鸣,济癫突然大笑拍掌:妙哉!第十三次活祭成了!

磊峰塔顶射出冲天血光,整座临安城开始虚化,法海在剧痛中看清真相:所谓轮回,不过是济癫为复活上古妖佛而设的献祭阵,他与柳如烟是阵眼双生烛,燃尽三百世方得大圆满。

好徒儿,接住为师贺礼!济癫甩出酒葫芦,葫芦炸开时现出慈航大师的金身——额间插着法海当年所用的降魔杵,金身突然睁眼,佛掌拍向法海天灵盖的刹那,柳如烟飞身扑挡,被佛光烧成焦炭。

法海搂住残躯悲啸,怀中焦尸突然开口:师兄终于肯为我流泪了...柳如烟化作青烟消散,灰烬中残留半枚佛骨舍利,内嵌小像正是二人年少模样。



data-fanqie-type=pay_tag>



济癫的破蒲扇突然暴涨遮天,扇面浮现《无间轮回契》,他咬破手指按向法海眉心:这一世你当佛,下一世我做妖,咱们...

惊雷劈碎契书时,法海纵身跃入镇妖鼎,鼎内传出癫狂大笑与蛇类嘶鸣,整座金山寺开始崩塌,当最后一块砖石坠落时,新修的醉仙楼传出婴啼——头牌娘子怀抱的襁褓中,男婴额间佛印与妖纹正缓缓交融。

前塘江潮信来临时,弄潮儿捞起块青铜残片,碎片上映出法海与柳如烟对弈场景,棋局永无胜负,临安说书人新编《妖僧传》,讲到法海剜心时,惊堂木突然长出青鳞。

磊峰塔遗址长出株并蒂梅,花开时左白右红,扫塔小沙弥偷折花枝,翌日竟长出蛇尾,住持智通闭门诵经,禅房地下却传来济癫的狂笑与酒杯碰撞声。

三百年后,青衫书生在杭湖畔拾到枚温热佛珠,珠内传出女子轻笑:师兄,该你落子了...

法海在临安城隍庙画壁画时,朱砂突然变成腥臭的蛇血,他蘸血勾勒的菩萨低眉像,在烛火摇曳中变成柳如烟媚眼如丝的模样,画中美人指尖戳破宣纸,滴落的墨汁化作青蛇缠上他手腕:师兄画技退步了呢,当年你在奴家背上刺的《金刚经》可要工整得多...

庙外传来唢呐声,三百盏白灯笼飘过街市,法海掀开庙帘的刹那,灯笼纸突然映出慈航大师圆寂时的场景——本该漆黑的瞳孔里,跳动着青绿色妖火,抬棺的纸人齐刷刷转头,胭脂画的嘴唇裂到耳根:法海禅师,该您哭丧了。

济癫倒骑瘸驴拦住送葬队,驴蹄踢翻的棺材里滚出无数青铜齿轮,他抓起齿轮塞进法海怀里,金属突然开始融化,在掌心凝成把带倒刺的降魔杵:秃驴,你师父的舍利子正在醉仙楼当头牌花酒呢!

醉仙楼今夜张灯结彩,茜纱灯笼里关着惨叫的僧魂,法海踏入门槛时,梁上悬着的铜镜突然映出他穿新郎喜服的模样,龟公递来的合卺酒里浮沉着半颗佛骨舍利,酒液泛着诡异的青芒。

妾身恭候多时了,柳如烟从屏风后转出,凤冠上缀的不是明珠,而是九颗高僧头骨,她掀开盖头的瞬间,法海看见自己的脸皮正贴在她额间——那张人皮上还带着剃度时的戒疤。

济癫突然踹翻酒桌,油腻腻的烧鸡变成青鳞巨蟒,法海挥杵击碎蟒头,飞溅的蛇血在空中凝成血咒,柳如烟尖啸着撕开嫁衣,肋间伸出八条青铜手臂,每条掌心都睁着法海前世的瞳孔。

好个洞房花烛!济癫用破蒲扇扇起阴风,烛火化作三百只火鸦扑向柳如烟,她在烈焰中褪去人皮,现出镇妖鼎本体,鼎耳上的人舌齐声诵咒,将火鸦尽数吸入鼎口。

法海突然头痛欲裂,怀中《地藏经》无风自燃,灰烬中升起座微缩金山寺,每一尊佛像都在淌血泪,当他触碰大雄宝殿的瓦片时,整座寺庙轰然坍塌,废墟中爬出个浑身嵌满佛珠的婴孩——眉眼与他剃度那日一模一样。

爹爹不要我了吗婴孩突然口吐人言,肚脐眼钻出条白蛇缠上法海脖颈,济癫趁机将酒葫芦塞进蛇口,烈酒灌入时蛇身暴涨,鳞片间浮现出柳如烟梳妆的春宫图。

柳如烟操控的青铜鼎突然裂开缝隙,鼎内涌出黑潮般的怨灵,法海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潮水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济癫醉醺醺的模样,三百童魂的哭喊突然变成哄笑,他们在法海袈裟上撕开血口,将镇妖鼎的碎片塞进他内脏。

时辰到!济癫摇响人骨铃铛,临安城所有更夫同时敲梆,法海的心脏突然破胸而出,悬浮在空中化作青铜鼎的顶盖,柳如烟的蛇尾卷起鼎身,妖血与佛光在鼎口交融成漩涡。

法海在濒死时窥见天机:所谓轮回,不过是济癫用三千烦恼丝编织的傀儡戏,他与柳如烟皆是台上木偶,每次爱恨痴缠都在为镇妖鼎积蓄能量,而观众席上坐着的,是三百年来所有被吞噬的怨魂...

当法海将降魔杵刺入自己眉心时,舍利子爆发的金光中浮现出诡异画面:三百童魂正在啃食济癫的脑髓,而青楼瓦当上蹲着的嘲风兽,爪间把玩的正是柳如烟的眼珠。

雷峰塔废墟突然升起红莲业火,法海在烈焰中重塑金身,新生的皮肤下流动着青铜汁液,每根骨骼都刻满倒写的《法华经》,他抬手招来云雨,雨滴却在半空凝成佛珠,落地时化作青面獠牙的夜叉。

柳如烟盘踞在火焰莲台上,蛇尾绞碎袭来的夜叉:师兄这招'佛堕魔罗',倒是比当年精进许多,她吐出的毒雾中浮现金山寺历代住持的残影,每个幻象都在重复法海弑师的动作。

济癫突然从火中钻出,焦黑的躯体上开出朵朵白梅,他扯下肋骨当剑劈向法海,骨缝中渗出醉人的酒香:好秃驴,敢抢老子的戏台!剑气扫过处,时空如琉璃盏般碎裂,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傀儡丝。

法海抓住傀儡丝扯动,整座临安城如提线木偶般颤动,醉仙楼突然拔地而起,檐角风铃里传出柳如烟初夜的呻吟,当他在丝线尽头看见自己婴儿时的襁褓时,济癫的酒葫芦突然炸开,葫芦籽落地长成三百青铜鼎。

看看谁才是真鼎主!济癫癫笑着跳进最大的鼎中,鼎身浮现出法海百世轮回的春宫图,柳如烟尖叫着现出本体,竟是鼎耳上缠绕的青铜蛇雕,法海在混沌中明悟:原来自己才是镇妖鼎遗失的鼎灵,三百年的轮回不过是寻找归位之路...

当法海与镇妖鼎合二为一时,临安城所有生灵突然静止,柳如烟嵌在鼎身上的面容流出血泪,济癫的狂笑凝固成青铜纹路,佛骨舍利在鼎心结出朵并蒂莲,左瓣刻着法海,右瓣写着如烟。

千年后的考古队挖出青铜鼎时,发现内壁刻满纠缠的男女身影,每当月圆之夜,鼎中会传出木鱼声与蛇嘶,有个醉汉总在遗址徘徊,逢人便说:听,他们又在排新戏了...

西湖水突然沸腾的午夜,磊峰塔影中走出个撑伞女子,伞面上绘着青蛇绕塔图,眼角泪痣映着月光,她对着虚空轻笑:师兄,这局该你执黑先行了...

法海在灵隐寺藏经阁发现《临安妖异志》残卷时,铜灯突然爆出青绿色火苗,火舌舔舐过的书页上浮现金粉小楷,字迹竟是二十年前圆寂的慈航大师笔迹:乙未年霜降,妖僧现世,佛首倒悬。

夜巡至放生池,池中锦鲤突然翻起白肚,法海俯身查看,水面倒影里的自己竟穿着柳如烟的鹅黄襦裙,他伸手搅动池水,指尖却触到冰凉蛇鳞——数百条白蛇从倒影中窜出,蛇群缠绕间凝成柳如烟的模样。

师兄好兴致,倒影中的柳如烟梳着未出阁时的双丫髻,可记得当年在镇妖鼎中...她忽然褪去半边人皮,露出青铜铸就的骨骼,...你说要与我做对逍遥鬼

济癫倒骑瘸驴撞破寺门,驴蹄踏碎的青砖渗出墨绿汁液,他甩出油腻腻的狗绳套住法海脖颈:秃驴快跑!磊峰塔的砖头成精了!话音未落,整座寺院的地面开始蠕动,梵文地砖翻起露出森森蛇牙。

法海被拖行至药师殿,撞翻的香炉里滚出人牙舍利,济癫突然扯开袈裟,胸口刺青竟是金山寺全景图,图中僧众皆倒立行走,他蘸着口水点在雷峰塔位置,砖墙应声坍塌,露出塔基下沸腾的血池。

三百童男女的怨气养出好东西了,济癫抠下脚皮弹入血池,池中升起青铜棺椁,棺盖上用佛血写着法海葬身于此,九条玄铁链突然断裂,棺中坐起的赫然是青年时期的法海,眉心插着柳如烟的白玉簪。

倒影柳如烟从池中浮出,蛇尾卷住两个法海:师兄猜猜,哪个才是鼎灵真身年轻法海突然暴起,指甲暴涨如刀刺向济癫,却被老法海用禅杖贯穿胸膛,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凝成谶语:子时三刻,佛妖同殁。

济癫突然癫笑撕开脸皮,底下竟是慈航大师的容颜,他掏出酒葫芦倾倒,流出的却是三百童魂的眼泪:好徒儿,这出'真假法海'可还精彩葫芦底刻着行小字:嘉定九年,慈航封妖于此。

雷峰塔废墟中传来钟鸣,临安城所有更夫同时敲响丧梆,法海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剥离身体,化作青烟钻入青铜棺椁,柳如烟蛇尾缠上他脖颈轻叹:师兄可知,当年你剜给我的心...她剖开胸膛,跳动的妖心里嵌着半枚带血佛珠。

醉仙楼今夜高悬人皮灯笼,每盏灯面都映着法海不同死状,柳如烟身着血染嫁衣端坐镜前,金篦划过脸颊时带起串火星——她正在将佛骨舍利碾碎成妆粉。

吉时到——龟公的唱喙声突然扭曲,整座青楼开始倾斜,法海破窗而入时,看见梁柱上盘踞的青铜蛇雕正在蜕皮,蛇蜕里裹着三百张带血度牒。

柳如烟转身轻笑,嫁衣下摆伸出九条蛇尾:师兄来饮合卺酒了她指尖轻点,妆台上的胭脂盒突然爆开,金粉凝成慈航大师的虚影,师父说我们该拜天地了。

法海挥杖击碎虚影,飞溅的金粉却化作锁链缠身,济癫从房梁倒垂而下,破蒲扇扇起腥风:一拜镇妖鼎!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的青铜熔浆,柳如烟蛇尾卷住法海跃入鼎中,熔浆里浮现出金山寺历代住持的骷髅。

二拜众生怨!济癫甩出人骨念珠,三百童魂从鼎耳钻出啃咬法海金身,柳如烟突然撕开人皮,青鳞下渗出梵文经血:师兄可知,每次轮回都是你亲手将我封入鼎中

法海在灼痛中窥见记忆残片:二十年前上元夜,自己将柳如烟推入鼎内时,她眼中映出的不是怨恨而是解脱,佛骨舍利穿透她胸膛的瞬间,鼎身上浮现的谶语正是法海弑师。

夫妻对拜!济癫的暴喝震碎幻境,法海惊觉柳如烟正将半枚舍利子按入自己眉心,而济癫手中握着带血的剃度刀——刀柄刻着慈航二字。

整座醉仙楼突然收缩成青铜鼎,鼎耳的人舌齐诵《往生咒》,法海抱住柳如烟跃出鼎口,却在半空看见骇人真相:临安城竟是镇妖鼎内的幻象,所有生灵都是鼎灵分裂的残魂。

当法海将最后半枚舍利子嵌入柳如烟眉心时,青铜鼎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济癫癫笑着褪去人皮,露出布满符咒的鼎身本体:好戏!好戏!这'佛妖双生劫'总算唱圆满了!

雷峰塔遗址长出株并蒂梅,左瓣刻着法海的法号,右瓣印着柳如烟的闺名,扫塔小沙弥偷折花枝,翌日额间竟生蛇鳞,智通方丈闭门诵经,禅房地下却传来济癫划拳的喧闹。

三百年后,考古队在鼎腹内壁发现纠缠的男女浮雕,每当月圆之夜,青铜鼎会渗出带檀香的血珠,有个醉汉总在遗址徘徊,逢人便掏出油腻腻的铜币:来,赌赌下次谁当新郎官

西湖水突然沸腾的子夜,雷峰塔影中走出个撑伞女子,伞面绘着青蛇绕塔图,她对着虚空轻笑:师兄,该你落子了...涟漪中浮出枚青铜骰子,六面皆刻劫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