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见一旁的程馨皱起了眉,
她刚刚说她累了。
林亦冉只好就此打住,唉,好吧。
她又摸了摸我的头,那你早点休息哦。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程馨就一把拉走了林亦冉。
床帘落下挡住了外面的人,但没挡住程馨渐远的声音,
你明天试衣服,我陪你。
为什么你最近不是一直很忙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不准找别人。
程馨刚刚,是生气了吧。
原来她真的很在乎林亦冉。
我把自己卷进了闷闷的被窝里,不想再去理会一切。
6
程馨发现我总在刻意回避她了。
宿舍里其她两个室友也问：
你们两个怎么了吗之前不是还很要好的。
我含糊了过去,只说最近大家都太忙了。
但程馨显然不信,于是她在宿舍楼下拦住了晚归的我。
她步步逼近,直到我靠住墙面退无可退。
明明只高出我半个头的人,却让我感受到了压力。
许晴,你到底为什么要躲着我
是因为那天在医务室你说……
我连忙打住她,不是！
你不也说了那是我们之间有误会吗
一时之间,彼此都静立无言。
晚风吹过来,卷起她的发丝和我的缠在了一起,又很快分开。
风还在徘徊,程馨缓缓开口,
所以,你确实是不喜欢我吗
心口又开始酸胀,我攥紧拳头,直到指尖开始泛白。
我低声回答：我们只能算是朋友吧。
她又接着问：但你喜欢女孩子对吧
你现在为什么和林亦冉那么好
原来她真正想问的是这个啊。
性向的事我不能选择,但她是对谁都很热情,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程馨好像松了一口气,那既然说清楚了,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你不可以再躲我了。
我努力扬起一抹笑容,好。
程馨双手拉住我的手腕,轻轻摇了摇,
还有,下个月就到我生日了,你到时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吗
我犹豫着没给她答复。
你肯定还在介意,是不是
我没有介意。
那你说,要我做什么你才能答应
看着眼前的垂下眼睑面露委屈的程馨,我还是抑制住了想抱住她的冲动。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声音有些干涩,
我没有漂亮的衣服,还是不去了吧。
这样吗
她双眼微亮,那正好,当天下午我们一起去逛商城！
啊,可是我……
不准拒绝我。
反正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最后我还真一直婉拒不了,只好被迫答应了。
7
小晴！好了吗
程馨站在门边等着我,眼中满是期待。
我笑着加快动作,收拾好后快步走向她,走吧寿星。
她亲昵挽着我来到校外,当看见奢华豪车和候着的司机时我惊讶了。
馨馨,原来你是隐藏的白富美啊
程馨拉着我进车里,就当你在夸我了,快上来。
车行驶到我从没来过的繁华地段。
走在贵气商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我浑身灰扑扑的更像是误入天鹅湖的灰麻雀。
她拉着我挑选礼裙,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们穿两件一样的,好不好
我有些恍惚,怎么今天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呢。
她指向中心陈列架上两条分别长短相应的雾霾蓝星空裙。
看着我惊艳的目光,程馨说：
你也觉得很美是不是,今晚我们就穿这套吧。
坐在试衣间里,我摸着那华贵的衣料手指发颤,
这很贵吧,我肯定买不起的。
程馨却很真诚,
不需要你买,我只想要你陪我穿,好吗
可我不能无故接受你为我买衣服啊。
可能我唐突了,但你不要有负担。
见我不出声,她突然很低落地蹲在我身前。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
我的生日宴只是家里变相的交际应酬。
她眼圈红红的,声音也软了几分,
我妈妈在我七岁那年就病逝了,我爸没多久就娶了继母。
继母不喜欢我,他也当我是累赘,不情愿地把我养大。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我就彻底被遗忘了。
从来就没有人会真心为我庆祝生日。
这是程馨第一次跟我说她家里的事情。
哪怕自己也曾遭受过不少苦,却还是会心疼这样的她。
我环抱住垂着脑袋的程馨,
不是的,你还有我。
你知道的啊,我一定是最真心祝福你的人。
她眨了眨眼,真的吗
我狠狠点头：比珍珠还真！
所以我们就要穿一样的礼裙,惊艳所有人。
好不好嘛
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好好好,不难过了,今天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程馨这才满意地展开笑颜站起身。
嗯,但是,我们还是分开换吧。
我扭扭捏捏,她却故意笑得不怀好意,
怎么,你害羞啊
她还不依不饶伸出恶爪扒向我衣服。
然后被我强硬推了出去。
真是太过分了,不娶何撩啊！
再出来,我看见换上礼裙的程馨仿佛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当她低下头为我戴项链时,看着我的眼里也落满了星光,
很漂亮。
我耳尖微红,呼吸乱了一拍,有吗
又微微低下了头,你也是。
8
我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
程馨牵着我走到中心的餐桌,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许晴。
随着她介绍,我看向那紧挨着的一家三口。
程馨父亲威严又冷漠的目光只扫了我一眼。
她继母挂着得体而没有温度的笑,一旁的继妹却嗤笑了一声,
哟,这是哪家的千金贵女吗,我怎么从没见过
我更加紧张无措时,手却被程馨握住,只听见她提高了音量说：
你有兴趣关心我朋友,怎么不管管你上周在澳门输掉三辆车的男朋友
真羡慕你能把恋爱谈成慈善事业。
周围宾客都朝这边看来,对面三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程父只好开口打了圆场,我们坐下后程馨轻声在我耳边说:
不用理他们,你记得多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哦。
依后面的流程,程馨端着高脚杯从容的应对着那些来往的宾客。
终于空暇下来的她在四处张望。
当看见角落的我时,她穿过人群,走到了我面前。
她正要说什么,却被不远处程父的叫唤打断了。
小晴,你等我哦。
程馨只好跟着去往了户外露台。
周围的人投来或打量或轻视的目光,让我依然不自在。
我干脆也悄悄跟去,然后听见了程父不满的声音,
今晚你跟周家少爷互动太少,明天你约他单独见面。
抓紧点,你们尽快交往确定关系。
程馨沉默了片刻,像决定好才终于妥协：行,你只会想着你的合作,我除了去也没得选择。
那一刻,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我没多想就逃离了那个自己始终无法融入的地方。
或许我该好好问她,可我不敢猜测能得到怎样的答案。
怕她对我更好了一些,我就又昏了头脑自作多情。
怕就算我们真能更进一步也有更多的难题等着,我肯定就会是先被放弃的那个。
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也就不要有期望了吧。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给程馨发了有事提前离开的消息。
她回复我问我到底怎么了,甚至还打来了电话。
但到最后我也还是没接,直到手机屏幕彻底熄灭掉。
9
换下的礼裙我不知怎么处理,只好先放还到程馨的桌位上。
左上角是我送的陶瓷杯,在纯白釉面我亲手绘上了程馨的卡通形象。
这么一对比,我的礼物和情感都显得很廉价吧。
第二天,程馨果然没来宿舍。
而我趁着课少,又多找了一份英语家教的兼职。
我正在给雇主家孩子做辅导,手机来电却接连不断。
雇主面露不满,我只好尴尬道歉。
我走到门外,无力着接通我妈打来的电话。
死丫头,你故意不接电话是吧
信不信我们上你学校找你去
我尽量平缓语气,我刚刚在兼职,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那头我妈就问:那你挣到钱没家里现在没钱了。
我心里一紧,是不是我哥又跟人打架了
你别瞎说！他没打架,他只是,不小心跟人家赌输了。
听着那越来越小的声音,我却更心慌了。
她突然换了一副语气,
晴晴啊,你总不能不管我们吧
那些要债的人可凶了,都堵家门外了。
其实也不是太多,就六万块。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现在去哪挣这么多钱
我自己赚生活费还一直给你们打钱,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哥去干点正事
那头电话被我哥夺了过去,
许晴,我还以为你去大城市读书能有多出息呢。
村口张洪他们家不是一直看中你吗
他家最近又卖了地他有钱,我看你还是回来结婚得了。
不可能！我朝对面吼了回去,
你们别想把我卖了收彩礼,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狠狠挂掉了电话,疲惫又无助地倒向了身后的墙。
这就是我真正的生活底色,像一滩烂泥一样。
我靠着自己一路挣扎逃离了那个家庭,争取更好的生活,可现在看来都不过是徒劳。
用力紧紧闭上了双眼,又再次睁开。
我告诉自己不能再多想,不能躲着哭,坚持回到了雇主家继续工作。
10
家教辅导完后我赶回学校。
林亦冉打电话来催促,还以为我忘了今晚的正式演出。
我急忙跑回宿舍拿了奇装异服又离开,没来得及理会任何人的问候。
夜晚,舞台中心的林亦冉极尽优雅。
我在群舞中,只是刻意搞笑的小角色。
隔着爆发出欢呼的许许多多观众,我还是看见了程馨。
这样的我肯定傻透了吧。
临近寒冬的风渐冷,我不禁一阵发抖。
回到座位区时我有些头晕,没一会还一阵咳嗽。
我环住自己的双臂,一片阴影却覆了上来。
下一秒暖绒的外套围住我,隔绝了夜里的寒凉。
我带来了你的衣服。
我抬头,见程馨笑着说:如果还冷的话,我的怀抱也可以给你。
眼眶倏然一热,再没忍住的眼泪滑落下来。
我弯腰,没忘了把头埋在膝盖上,藏进一片黑暗里。
程馨坐在旁边安静的陪着我,一直等到灯光隐去,人群也散了场。
她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挣钱。
我只是摇摇头,沙哑着声音说她不会懂的。
后来我昏昏沉沉了整个晚上,意识到自己真的病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只柔软的手覆上我额头,
烧已经退了。
轻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还要吃药,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买来了你最爱的米线。
我乏力着缓缓坐起身,听见宿舍门被咚咚咚敲响。
许小晴,听说你生病了
门被程馨打开,林亦冉就风风火火来到我床边,
现在好点没是昨晚冻着了吧
我有气无力,没多大事。
你看你像没事的样子吗
一个没注意就让人操碎了心！
她在我床沿坐下,干脆我直接申请和程馨调换宿舍,搬过来亲自贴身照顾你吧。
你觉得怎么样
我当然要果断拒绝,但,
林,亦,冉！
我先听到了程馨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用你操心,她有我照顾。
林亦冉看向她,只是换个寝室你住哪里不一样啊。
但你看不出来我是想……
早看出来了！
但我喜欢许晴,是对恋人的那种喜欢。
然后,林亦冉就语塞了。
所以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换宿舍的事想都别想！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凝静。
你们很惊讶
她看向我,我不强硬点你被她勾走怎么办
我,我是不是烧出幻觉了……
我把手伸到林亦冉面前,要不你掐我一下试试
馨馨说她喜欢我诶。
林亦冉:……
所以,我其实是你们
play
中的一环
她满脸无语,行吧,好吧。
虽然小晴宝是真的可爱,但我也不算很伤心。
她还难免有点好奇,可是程馨,你不是直女吗
程馨面不改色：我不知道直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啊,我也没喜欢过谁。
我就只喜欢许晴,不行吗
林亦冉无言以对,啊行行行,真是能的你。
我还在呆愣着有些晕眩,可能是真的病傻了吧。
傻到我竟觉得原来生病也没什么不好的。
11
这几天我的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
但我隐约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我已经和家里断了联系,但又想到以他们的性子估计不会就这样罢休。
傍晚时分我的手机又响个不停,是串陌生号码打来的。
我压下不好的预感接了电话,喂,你好
哟,大学生连我电话都不存啊
我皱眉,我不认得你。
装傻是吧我可提醒你,你爹妈可收了我八万彩礼,全村人都看着呢！
我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你赶紧出来,别让哥等急了。
我压低手机声音走出宿舍外,问电话那头的暴发户张洪：你想干嘛
干嘛接你回去结婚啊,你爹妈都点头了你还想赖
我没答应,谁点头你找谁去。
那人不耐烦朝我吼道：别跟我扯这些！
你不来我就闯你们学校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家悔婚骗钱！
我握紧了手机,你别乱来！
行,我现在就出去。
校门外,三十多岁的粗俗男人晃着车钥匙,后面还带了两个跟班。
张洪凑上来,哟,还真敢出来啊
我后退,避开了他要碰我的手,
去那边说。我指了对面拐角的林荫道。
去就去啊,那你躲什么啊
他强行抓住我去往那边,避开人群后我用力甩开他,放开！
我说了钱是我爸妈收的,要嫁你找他们去。
他脸色一沉：装什么清高啊
今天老子就让你认清你是谁的人。
他的手劲大,我挣了几下没挣开他要更过分的动作,正着急时——
一记狠踹击中了他侧腰,向右歪去时他又被凌厉一脚扫在膝窝,跪砸水泥地上。
程馨声音冷得像冰,谁准你碰她的
他人还没撑起身,就又被上前的人死死钉住后腰。
张洪痛得惨叫,但还是挣扎喊着：
他妈的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她家收了我钱,不结婚你们就现在就还钱,别想赖账！
程馨加重了脚上力道,你当这是什么年代
她还要再说什么,就被不远处闪着红蓝灯的警灯吸引了注意力。
来的路上我报警了,从通话到刚才我也都录音了。
我看向张洪：你们的行为已经违法了,到警局去处理吧。
12
张洪被抓捕后,我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我申请了法律保护,今后再不会无故任他们压榨。
从警局出来后,我和程馨一起走回学校,路过一处幽暗的地方时,她落后我几步停了下来。
我回头,怎么了
她有些生气,你把自己当诱饵,要是今天我没跟来怎么办
没等我说什么,她猛地上前狠狠抱住我,一时不察我下巴磕在了她肩头。
嘶,馨馨你干什么
她声音闷闷地叫着我,
许晴,我们在一起吧。
你可以不用只一个人面对一切。
以后都让我陪你,好不好
可我却想到了之前有过的那些顾虑,说什么呢你
你家里会同意吗你不是还去相亲了吗
相亲
她扶正了我,所以那天你是偷偷听到了生气了吗
她有些委屈,可是你连问都不问,就丢下我自己跑了。
我确实是和我爸安排的人见面了。
那人约我去度假,我就说我要把女朋友也带去,还问他介不介意三人行。
你不知道,他当时气得脸都白了。
然后我爸的合作项目毁了,圈里也没人再愿意跟我相亲了。
我目瞪口呆了,原来程馨这么勇的吗
早就想反抗他把我当成联姻工具了。
他自己有了新家庭却又想控制我榨干我身上的利益,我才不需要他的祝福。
她温热的手指轻抚上我脸颊,可以放心了吗
我后退拉开距离,还是问了出来,
但是程馨,你会不会是因为,同情我啊
不是！你就是不相信自己很好吗
我早就喜欢你了,但我太迟钝了太笨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才算喜欢。
后来我确认了就努力向你靠近,可你却非要逃走了。
可能真的是气急了,这话音里竟然带了点哭腔。
你,你别哭啊。
那要不我们先试着在一起,如果后面还是不行就……唔！
剩下的话没能再说下去。
后腰被紧紧揽住,程馨用力吻住了我双唇,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又分开。
都同住三年了还需要试什么我又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没听见我说话,她有些紧张,我们是,是互相喜欢的,所以我亲你不算过分吧
我定定看着她在夜色中的眼眸,抬手勾住她后颈,更近距离贴上去回吻了她。
周围只剩静谧,我们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紧密交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乱着气息松开了彼此。
我轻靠着她的肩,不过分,我早就想亲你了。
程馨抓握住我的手,我们在一起了,是吗
我紧紧回扣她手指,是,哪怕让你一个千金小姐以后都跟我吃苦受难也不放手了,满意吗
既然程馨都勇敢坚定选择了我,我又凭什么做退缩的胆小鬼呢。
我们能在一起相爱的每一天,我都不想再去质疑了。
只想永远都像现在一样,答应她记住自己的话不准反悔。
在寒风吹响树梢前,看着那满是笑意的眼中,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
13
自从确定关系后,我的吃穿用度几乎都由某人一手包办了。
并排牙杯里的粉蓝牙刷,合体才能使用的分裂式保温杯,还有越来越多的同款装。
某天我又穿着情侣睡衣说要蹭白富美的床时,另外两个室友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俩连生物钟都要共享了,还用得着故意遮遮掩掩吗
啊,有这么夸张吗
不过好在也临近毕业季了。
我躺在床上滑找着招聘软件上的工作,
啊啊啊,我不想毕业了！
正动作轻快收拾着我们行李的程馨:
可是你都不期待和我快点搬出去吗
我放下手机翻滚过身,可咱们住哪啊我都还找不到工作落脚。
那你要不来我公司吧。
其实上次程馨反抗她父亲还出柜之后就被赶出家门了。
但她父亲并不知道她已逝的母亲在生前安排律师给她留了信托基金。
程馨这下没了家里的管控,正好趁机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公司。
还以为我们以后真要一起过清贫的日子了,可她凭实力不让啊。
心里甜滋滋的,我对着冒她星星眼,
可是姐姐,人家不想努力了嘛。
程馨却是乐了,也行啊,那你当我老婆吧。
啊啊啊你好直接啊！
激动跳下床的我扑进她怀里,但是我愿意！
程馨揽住我,先去把鞋穿上。
我听话照做,又听她问:真的答应了不再考虑下吗
只要是你我还想什么呢,那肯定嫁啊！
放心吧我很好养活的。
再然后就开启了我们甜甜的同居生活。
14
一年后我已经有了理想的稳定工作,只是加班也成了常态。
怎么又回来那么晚
我看见今天没有应酬而在家中等着的温婉娇妻,一天的辛苦瞬间都扫空了。
心疼啦
程馨取下我身上的包,心疼啊,还心疼你肯定又受不了折腾了。
我忽然就不受控地脸颊有些发烫,那还不是怪你！
明明我们都常因为工作会晚归,可架不住她就是比我体力充足。
想反了她吧却只能被叫安分点,我只好先躺平了。
这表面上看着温柔端庄的人,谁知道……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吧。
好了别瞪了,快来试试我厨艺进步了没
我被拉到摆盘了好几道菜的餐桌前,闻着味真不错啊！
但尝进嘴里后,还是有些平淡。
不想辜负那期待的目光,我肯定道：
不错,有进步！
不过明天周末了,还是我来做吧。
程馨有些失望,还是不够好吗
好,特别好。我握住她的手,
我老婆人又美又能干！
所以我舍不得你辛苦啊。
我一想到她忙碌之余还要为我从零开始学习下厨,心中就暖暖胀胀的。
我没忍住亲了亲她白皙的脸颊,
馨馨,因为我也很爱你,也想对你很好很好啊。
她唇角轻勾,这样吗
下一刻我就被坐在身旁的人侧压在了椅背上。
温软的唇瓣落在我耳垂,我身子没忍住一颤。
那你自己想想今晚该奖励我什么吧。
我：……
差点忘了某人可不是什么真娇妻。
15
居住的小家是我和程馨一起设计的,有一个通风还光线好的阳台。
在许多明朗的夜晚,我们都会依偎在躺椅上看满天的繁星。
我软绵乏力地往程馨身边又挪了挪,问她: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带着婚戒的手指轻抚上我发间,她回想了一下还是说:不知道,没有具体的时刻。
可能是见到你的第一面
我一直记得你白白净净又清瘦,但很有力气,然后你傻气地问我要不要帮我整理行李。
我不服气,我那是看到你连床都铺不利索啊,虽然我确实也看中了你的美貌。
程馨得意地笑了笑,所以是你先喜欢的我。
你总往我面前晃,总要对我好,每天晚归我都能迎上你笑盈盈的目光。
第一次你抱着我睡着后像八爪鱼黏得我更紧,还蹭着亲上了我颈间。
可我听着你从梦里发出的嘤咛,居然还觉得你可爱。
你像个小太阳围绕着我无聊的生活,早在不知觉中成了我不能失去的一部分。
后来知道你独自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真的很自责。
我紧紧抱了一下她,不要自责,我该感谢你的。
是你让我相信,我值得被爱。
程馨加大了力道揉我的头,我不也一样吗
我闹着挣脱了她看向夜空,指着其中最亮的那一颗,
看见最亮的星星没
嗯。
我笑弯了眉眼,但我不要看星星,看你眼睛就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