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之始装神弄鬼三日限...
我睁开眼,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视线模糊中,一张涂脂抹粉的大脸凑了过来,吓得我差点又晕过去。
死丫头终于醒了装什么娇弱!李老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尖锐的女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什么李老爷我不是在实验室加班做营养分析吗记忆最后停留在凌晨三点,我因为低血糖眼前一黑……
我猛地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屋子简陋得像是古装剧的布景。
姜小柚,别给脸不要脸!那中年妇女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你爹死了三年,我养你到十七岁已经仁至义尽!李老爷虽然六十有二,但家财万贯,你过去就是正房太太!
我十七岁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明明二十七岁了好吗!
等等——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缩水的手,又摸了摸脸,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那个……娘我试探着叫了一声,那女人眉毛一竖,看来是叫对了,我能问问今天是什么年份吗
装疯卖傻也没用!她啐了一口,大周永昌三年四月初八,吉日良辰,花轿申时就来接人!
大周历史上哪来这么个朝代我这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眼看这所谓的娘又要动手,我急中生智,两眼一翻,做出抽搐状,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你、你干什么她果然被吓到,后退两步。
我趁机跳下床,手舞足蹈,用尽毕生所学装神弄鬼:本仙乃瑶池蟠桃园看守,暂借此女肉身一用!谁敢逼婚,天打雷劈!
继母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你、你中邪了
非也非也!我摇头晃脑,此女与本仙有缘,需清修三日,若有不从——我猛地指向窗外,看!天兵天将已至!
恰巧一道闪电划过,继母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我暗自庆幸这雷来得及时。
三、三日后再议!她连滚带爬逃出屋子,还不忘把门从外面锁上。
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这下玩大了,装神仙只能争取三天时间,得想办法逃出去。
环顾四周,这屋子简陋得令人发指,唯一的窗户小得连头都伸不出去。我摸遍全身,只在腰间发现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枚铜钱和一块硬邦邦的……饼干
尝了一口,差点把牙崩掉。这哪是饼干,分明是能当凶器的干粮!
天色渐暗,我借着月光找到一根发簪,开始挖门框周围的泥土。感谢考古纪录片教我古建筑结构!
三个小时后,门框松动,我成功挤了出去。夜风扑面,我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扎进黑暗中。
跑出不知多远,我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发现已置身山林之中。更要命的是——我迷路了。
远处传来狼嚎,我浑身一激灵。忽然,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转眼就成了倾盆大雨。我跌跌撞撞往前跑,忽然看见一点微光。
有光就有人家!我拼尽全力冲向光源,来到一座半隐在山中的宅院前。顾不上多想,我拍打门环:救命啊!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闪电划过,照亮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和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何事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迷路了,能不能……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眩晕,向前栽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失去意识前,我恍惚听见一声轻叹:有趣。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张舒适得多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醒了那个冷冽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我转头,看见那个开门男人正坐在阴影处擦拭什么,见我醒来,利落地将东西收入鞘中——那分明是一把短剑!
多谢相救。我强作镇定,我叫姜小柚,不知怎么就到了这山里……
郁景珩。他简短地自我介绍,走到床前。此刻我才看清他的全貌——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一袭墨色长衫,剑眉星目,好看得不像话,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是哪里我小声问。
我的住处。他递来一碗热汤,喝了。
我犹豫了一下,但汤的香气实在太诱人。一口下去,鲜美的滋味让我差点哭出来——这绝对是我穿越后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你为何深夜在山中乱跑郁景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呃……我脑筋急转,家里逼婚,我逃出来的。
这倒不算谎话。郁景珩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传闻山中有鬼屋,吃人不吐骨头,你不怕他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后背一凉,强笑道:比起嫁给六十多岁的老头,我宁愿被鬼吃掉。
郁景珩愣了一下,突然轻笑出声:有意思。你可以暂住三日,之后自行离去。
多谢郁公子!我感激涕零,随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郁景珩转身走向门口:厨房在左厢房,食材自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碰右侧的书房和药房。
门关上后,我长舒一口气。这个郁景珩绝非普通山民,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压迫感,还有那把精致的短剑……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眼下,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我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发现食材虽简单但齐全。在现代作为营养师兼美食博主的我,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一刻钟后,一碗香喷喷的鸡蛋葱花面出锅。我正大快朵颐,忽然感觉背后有人。
郁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碗。
要、要来一碗吗我结结巴巴地问。
他微微颔首。当我将面端给他时,他优雅的用餐姿态再次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你的厨艺,他放下筷子,直视我的眼睛,与寻常村姑大不相同。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第一顿饭就露馅了
第二章:厨娘大显身手,猎户暗藏玄机
我盯着郁景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刚才那句话分明是在试探我!
哈哈,那个...我干笑两声,急中生智,我娘生前是镇上酒楼的厨娘,我从小跟着学了些皮毛。
是吗郁景珩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葱花切得均匀如发,面条拉得劲道十足,蛋花打得细密蓬松——这可不是'皮毛'能达到的水平。
我额头上的汗珠快要滴下来了。这男人眼睛怎么这么毒早知道就该把面煮糊一点!
而且...他突然凑近,吓得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你握刀的姿势,明显是专业厨师的刀工。
我急中生智,猛地一拍桌子:哎呀!被你发现了!这一巴掌下去,桌上的碗碟都跳了三跳。
郁景珩明显被我这一出整不会了,微微后仰。
其实...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我八岁那年遇到过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说我骨骼清奇,非要传我一套'天厨十八式'...
郁景珩的嘴角抽了抽:白胡子老神仙
对啊!我越编越来劲,那老神仙还给了我一本《食神秘籍》,让我每天对着月亮修炼。可惜去年我家猪把那本书吃了,不然还能给你看看...
猪吃了郁景珩挑眉。
可不是嘛!我痛心疾首地摇头,那猪吃完后做的梦话都是菜谱,可惜后来被宰了——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郁景珩已经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说:明日早饭你来准备。若难吃,立刻走人。
门关上后,我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男人太难糊弄了!不过好歹算是蒙混过关...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准备早饭。厨房里转了一圈,找到些面粉、鸡蛋、野菜和一块腌肉。现代人的早餐魂熊熊燃烧——今天就让这位古代帅哥见识见识什么叫营养早餐!
一个时辰后,郁景珩准时出现在饭厅。当他看到桌上的食物时,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指着盘子里金黄的圆形食物。
这叫煎饼果子...呃,山寨版。我得意地介绍,用面糊摊的薄饼,里面卷了野菜和腌肉丝,旁边这个是水煮蛋,我做了个笑脸造型。
郁景珩盯着那个用胡萝卜丁当眼睛,野菜丝当嘴巴的鸡蛋,表情古怪:你给鸡蛋...画脸
生活需要仪式感嘛!我理直气壮,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迟疑地咬了一口煎饼,咀嚼的动作突然顿住。我紧张地盯着他——难道不合口味
...不错。半晌,他给出两个字的评价,但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转眼就吃完了一整个。
我心里暗笑,看来再高冷的古代帅哥也抵挡不住现代美食的诱惑!
郁公子,你平时都吃什么啊我好奇地问。
干粮。他简短回答。
天天吃干粮那多没营养!职业病发作,我脱口而出,蛋白质、维生素、膳食纤维要均衡摄入才行!
郁景珩放下筷子的手一顿:何为...蛋白质
糟糕!又说漏嘴了!我赶紧补救:就是...那个...补气养元的东西!我娘教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饭后,郁景珩说要进山打猎。我主动请缨:我能跟你一起去吗熟悉熟悉环境。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丢来一套粗布衣服:换掉你那身嫁衣,太显眼。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郁景珩已经背好弓箭等在院中。阳光下的他俊美得不像话,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看路。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这才发现前面有个水坑,差点一脚踩进去。
进山路上,郁景珩步履如飞,我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心里暗骂这男人腿长了不起啊!
郁...郁公子...我上气不接下气,能不能...慢点...
他转身,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居然轻笑了一下:体力这么差,怎么逃婚
我正想反驳,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把我捞了回来。
谢、谢谢...我惊魂未定,发现自己整个人贴在郁景珩胸前,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抬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我的脸突然热得像着了火。
他迅速松开我,轻咳一声:前面有片蘑菇,去看看吧。
我如蒙大赦,赶紧跟过去。果然,树下长着一片白白胖胖的蘑菇。
哇!这么多口蘑!我惊喜地蹲下采摘。
口蘑郁景珩皱眉,这叫白伞菇,大部分有毒。
这个没毒,可好吃了!我自信满满,我娘教过我辨认...呃,就是那个白胡子老神仙也教过...
郁景珩一脸你又来了的表情,但还是帮我采了一些。
中午时分,我们满载而归。郁景珩打到了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我则采了不少野菜和蘑菇。
回到院子,我兴冲冲地准备大展身手:郁公子,今天午饭我来做!保证让你舌头都鲜掉!
他挑了挑眉,没反对。
一个时辰后,我端出了蘑菇炖山鸡、香煎兔肉和凉拌野菜。郁景珩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眼神复杂。
尝尝这个蘑菇!我殷勤地给他夹菜,特别鲜!
他谨慎地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又恢复平静,但下筷的速度明显加快。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得意地问。
尚可。他嘴上这么说,却添了第三碗饭。
饭后,郁景珩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你识字吗
识得一些。我谨慎回答,心想这又是什么考验
他带我来到书房——昨天明令禁止我进入的地方。推开门,一股墨香扑面而来。四壁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桌上摊开着几本古籍和笔记。
我惊呆了。这哪是猎户的书房说是学者的书斋也不为过!
帮我整理这些药材记录。他指着一堆凌乱的笔记,按药性分类。
我走近一看,全是药材名称和功效记录,有些旁边还画着精细的草图。等等...这笔记上的字迹怎么这么眼熟
突然,我想起来了——这跟现代中医古籍上的笔迹风格几乎一模一样!难道那些古籍...是郁景珩写的
有问题他见我发呆,出声问道。
没、没有!我赶紧摇头,就是有些字不认识...
他站到我身后,俯身指着笔记上的字:这是'黄芪',这是'当归'...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社交距离啊!我在心里咆哮,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红了耳朵。
懂了吗他直起身。
懂了懂了!我点头如捣蒜,郁公子,你怎么懂这么多药材知识啊
久病成医。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了书房。
我撇撇嘴,开始整理笔记。越整理越心惊——这些药材知识之系统、记载之详尽,远超这个时代应有的水平!这个郁景珩,到底是什么人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院门突然被敲响。
郁兄!在家吗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我好奇地走到窗边偷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院中,背着弓箭,一看就是猎户打扮。
郁景珩从屋里出来:赵兄。
听说你前日救了个人赵大虎嗓门洪亮,村里都传遍了,说有个姑娘跑进你'鬼屋'了!
我心头一紧。这么快就传到村里了
郁景珩面不改色:暂住几日便走。
嘿!赵大虎突然压低声音,那姑娘长得如何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怎么突然...
赵兄。郁景珩声音冷了几分,慎言。
赵大虎讪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明日镇上集市,一起去猎物能卖个好价钱。
郁景珩点头应下。赵大虎临走时,突然朝我所在的窗口看了一眼,吓得我赶紧蹲下。
那姑娘...赵大虎意味深长地说,挺机灵啊。
等赵大虎走后,我战战兢兢地走出书房。郁景珩站在院中,背对着我。
都听到了他问。
嗯...我小声应道,那个...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转过身,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明日随我去镇上。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远房表妹。
表妹我瞪大眼睛。
不愿意他挑眉。
愿意愿意!我赶紧点头,心里却想:这算不算古代版假结婚剧情
晚饭后,郁景珩突然递给我一个小包袱:换上。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女装,比我现在穿的粗布衣精致多了。
这...
表妹不能穿得太寒酸。他淡淡地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捧着衣服,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天发生的一切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郁景珩的书房、药材笔记、赵大虎的来访...还有他说的远房表妹。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我轻轻叹了口气:这穿越生活,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第三章:医术显身手,雨中共伞心慌慌
清晨,我被一阵笃笃声吵醒。推开窗,只见郁景珩正在院子里劈柴,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斧下去,木柴都乖乖分成两半。阳光洒在他汗湿的背部,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我咽了咽口水,赶紧关上窗户。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姜姑娘,醒了就出来。郁景珩的声音穿透窗户,今日要去镇上。
我手忙脚乱地换上他给的新衣服,推门而出。郁景珩抬头看我一眼,手里的斧头突然劈歪了,木柴只被削掉一小块。
衣服...合身吗他难得地结巴了一下。
我转了个圈:正好!没想到郁公子眼光这么好,连尺寸都猜得准。
他的耳尖突然红了,低头继续劈柴:随便买的。
哈!没想到这个冷面男还会害羞!我正想再逗他两句,突然发现他左手有一道血痕。
你手受伤了!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
郁景珩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竟然忘了抽回手。我仔细检查伤口——还好不深,但需要消毒包扎。
等着,别动!我跑回屋,从昨天整理的药材中找出金银花和艾叶,又撕了条干净布条。
回到院中,郁景珩还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举着受伤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反差萌差点让我笑出声。
这是要做什么他看我捣碎药材,警惕地问。
消毒包扎啊。我拉过他的手,可能会有点疼,忍忍。
我把药泥敷在伤口上,郁景珩肌肉一紧,但硬是没吭声。我用布条仔细包扎好,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记住这两天别碰水。
郁景珩盯着手上的蝴蝶结,表情复杂:你懂医术
略懂一二。我谦虚地说,心想总不能告诉他这是现代基本常识吧,我娘...呃...那个白胡子老神仙教的!
那个老神仙还真是多才多艺。郁景珩似笑非笑。
可不是嘛!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编,他老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懂妇科儿科...
郁景珩突然咳嗽起来,像是被口水呛到了。我赶紧给他拍背,结果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把他拍趴下。
对、对不起!我慌忙道歉,我忘了收力...
郁景珩摆摆手,缓过气来后,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你这些...技能,都很特别。
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不是说要去镇上吗我去准备准备!
一溜烟跑回屋里,我长舒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我的白胡子老神仙都快成哆啦A梦了!
我们收拾好猎物和药材,出发前往镇上。郁景珩背着一个大竹篓,我则挎着个小篮子,活像一对赶集的小夫妻。
呸呸呸!什么小夫妻!我赶紧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跟紧我。郁景珩回头叮嘱,镇上人多,容易走散。
知道啦,表—哥—我故意拖长音调,看他耳尖又红了,心里乐开了花。
青石镇比我想象中热闹多了,街道两旁摆满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张西望,差点撞上好几个人。
看路。郁景珩无奈地拉住我的手腕,带着我穿过人群。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让我心跳莫名加速。奇怪,以前和男生握手也没这种感觉啊...
我们来到集市一角,郁景珩熟练地支起一个小摊位,摆出猎物和药材。我蹲在旁边,好奇地观察其他摊主的叫卖方式。
郁公子,你这样不行啊。我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卖东西要吆喝,要夸自己的商品好!
郁景珩皱眉:不必。
看我的!我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来来来,看一看啊!新鲜的山鸡野兔,滋阴补阳!上等的草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这位大娘,来只山鸡不炖汤给您家相公补补,保证夜夜笙歌!
大娘老脸一红,扔下铜钱抓起山鸡就跑。郁景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怎么样我得意地挑眉。
...不知羞。他憋出三个字,但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在我的现代营销技巧加持下,不到中午,我们的货物就销售一空,收入比郁景珩平时多了近一倍。
走,带你去吃面。郁景珩收起钱袋,破天荒地主动提议。
我欢呼一声,跟着他来到一家面馆。老板看到郁景珩,热情地招呼:郁公子来啦!这位是...
表妹。郁景珩面不改色。
哎哟,郁公子居然有表妹!老板一脸八卦,长得真水灵!许人家没有
我正想回答,郁景珩突然开口:已有婚约。
啊我和老板同时发出疑问。
郁景珩面不改色地补充:远房的。
老板露出我懂的表情,笑眯眯地去下面了。我凑近郁景珩,小声问:我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避免麻烦。他低声回答,镇上媒婆很多。
我恍然大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面条上来后,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到一半,发现郁景珩盯着我瞧。
怎么了我含糊不清地问。
你嘴边...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
我随手一擦,没擦对地方。郁景珩叹了口气,掏出一块帕子,倾身过来轻轻擦掉我脸上的酱汁。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我瞬间石化。郁景珩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迅速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面,只是耳根红得厉害。
吃完面,郁景珩说要去买些必需品,让我在面馆等他。我闲得无聊,跟面馆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我表哥在镇上很出名吗我试探地问。
郁公子啊,那可是个奇人!老板来了兴致,两年前突然出现在青石镇,买了山里的老宅子。别看年纪轻轻,医术了得,还打得一手好猎。就是性子冷了些,不爱与人交往。
他一个人住在那大宅子里
是啊,怪孤单的。老板压低声音,有人说那宅子闹鬼,但郁公子住进去后,怪事就没了。有人猜他是不是会法术...
我正听得入神,郁景珩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
走吧。他简短地说。
告别老板,我们踏上归途。走到半路,天色突变,转眼间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快走。郁景珩加快脚步。
我们刚跑到一处树林边,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郁景珩从背篓里取出一把油纸伞撑开:过来。
我赶紧凑过去。伞不算大,我们不得不紧挨着站在一起。郁景珩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雨水的清新,让我心跳加速。
你...你淋湿了。我发现他半边肩膀都在伞外。
无妨。他目不斜视。
我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想把伞往他那边推。结果不小心踩到他的脚,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对、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想站稳,却被他一把扶住。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路滑。
就这样,他一手撑伞,一手虚扶在我背后,我们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慢慢前行。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姜小柚。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
啊我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叹一声,算了。
什么嘛!说话说一半很让人抓狂的好吗!我在心里咆哮。
雨越下越大,我们不得不在一处山洞暂避。郁景珩生了堆火,我们并肩坐着烤衣服。
给你。他突然递过来那个小包袱。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银针和几本医书。
这是...
看你懂些医术。他看向洞外的雨幕,或许用得上。
我心头一暖,没想到这个冷面男还挺细心。谢谢!不过...这很贵吧
今日卖货多赚的。他嘴角微扬,你的'吆喝'有功。
我咧嘴笑了,宝贝似的收好银针。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个给你!
郁景珩疑惑地打开,是几块桂花糖。
刚才趁你买东西时买的。我笑嘻嘻地说,生活太苦了,得吃点甜的。
他愣了片刻,取出一块放入口中。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
甜吗我问。
嗯。他轻轻点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很甜。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说的不只是糖。我们四目相对,洞内只有柴火噼啪的声音。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抓住郁景珩的胳膊。他身体一僵,但没有推开我。
怕打雷他问。
有点...我不好意思地承认。
过来些。他往我这边挪了挪,雷声而已,伤不到你。
就这样,我们肩并肩坐在火堆旁,听着洞外的雨声,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心里都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雨小了些后,我们继续赶路。回到宅子时,天已擦黑。郁景珩点亮油灯,我们清点今日所得。
今天赚了不少!我数着铜钱,兴奋地说,我的销售策略厉害吧
data-fanqie-type=pay_tag>

郁景珩轻笑一声:嗯,'夜夜笙歌'的山鸡确实卖得快。
我老脸一红:那不是为了吸引顾客嘛!
明日开始,他突然正色道,你负责整理药材,我教你辨识更多草药。作为交换,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真的你不赶我走了
你...有用。他别扭地说。
我欢呼一声,差点扑上去抱他,幸好及时刹住车:谢谢郁公子!我一定好好干!
还有,他补充道,别再说那个白胡子老神仙的事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一脸严肃,那个故事真的很烂。
我愣了两秒,然后和他一起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快乐。
或许,这个看似冷漠的重生男主,并没有那么难相处。而我的穿越生活,似乎正在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第四章:月下剑影疑云起,药圃改良显身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我的脸上,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郁景珩家住了一周,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姜小柚!起床!门外传来郁景珩的敲门声,药圃要浇水了。
知道啦——我拖长音调,慢吞吞地爬起来。
自从达成劳务换住宿协议后,郁景珩就开始系统地教我辨识草药。不得不说,他真是个严格的老师,认错一味药就要罚抄十遍药性。
我打着哈欠来到后院药圃,郁景珩已经在那里了。晨光中,他弯腰检查药苗的侧脸格外好看,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发什么呆他突然抬头,吓得我赶紧假装研究地上的蚂蚁。
我在观察土壤湿度!我信口胡诌,郁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灌溉方式太原始了
郁景珩挑眉:哦你有何高见
我蹲下来,用手指在泥地上画起来:我们可以做一个简易滴灌系统!用竹管引水,在每株植物旁边开小孔,这样既省水又均匀...
郁景珩的眼睛随着我的讲解渐渐睁大:这法子...你从哪学来的
呃...我急中生智,我娘...村里有个老农发明的!
你们村人才真多。郁景珩似笑非笑,但没再追问,那就按你说的试试。
得到首肯,我兴奋地跳起来,结果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人向前扑去——
小心!郁景珩一个箭步上前,我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鼻子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鼻子...我泪眼汪汪地抬头,发现郁景珩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慌乱。
流血了...他手足无措地掏出手帕,抬头。
我乖乖仰起脸,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擦鼻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好了。他的声音有些哑,下次小心些。
嗯...我红着脸应道,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忙着改造药圃灌溉系统。郁景珩的手艺出奇地好,能把竹管削得分毫不差。我则负责设计和计算水流分配。
这里应该再加个分流...我正说着,突然发现郁景珩盯着我的脸看,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泥。他伸手,拇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像只花猫。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头假装研究竹管:这个接口还得再打磨一下...
系统完工那天,我们看着水流均匀地滴灌每一株药苗,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成功了!我欢呼雀跃,这样每天能省下一个时辰的浇水时间!
郁景珩难得地笑了:确实巧妙。
阳光下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我看呆了——这冰山帅哥笑起来简直要人命啊!
看什么他收敛笑容。
你该多笑笑,我脱口而出,好看。
郁景珩明显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转身就走:去做饭。
我笑嘻嘻地跟上去:遵命,郁老师!
晚饭后,郁景珩照例去书房研读医书。我则坐在院子里乘凉,突然想起白天在药圃看到几株草药长势不好,决定去检查一下。
月色如水,药圃里静悄悄的。我刚蹲下查看药苗,突然听到后院传来嗖嗖的破空声。
好奇心驱使下,我蹑手蹑脚地摸过去,躲在墙角探头一看——
郁景珩正在月光下舞剑!
他一身白衣,手持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动作行云流水,剑尖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时而如游龙出海,时而似惊鸿掠影,那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猎户会的三脚猫功夫!
我看得入神,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咔嚓一声脆响,郁景珩的剑尖瞬间指向我的方向——
是我!我赶紧举手投降,别捅!
郁景珩收剑入鞘,眉头紧锁: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药苗...我怯生生地说,郁公子,你的剑法...太厉害了!
他沉默片刻:早年学过些防身之术。
这哪是防身术啊!我忍不住吐槽,这分明是高手级别的剑术!
郁景珩没有接话,只是问:药苗怎么了
有几株长势不好...我老实回答,跟着他走向药圃。
检查完药苗,郁景珩的表情缓和了些:只是缺水,明日多浇些便是。
回屋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郁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会医术、懂药材、剑术高超...肯定不是普通猎户吧
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是,不是吗
我心头一跳——他察觉了什么
我哪有什么秘密...我干笑两声,除了那个白胡子老神仙...
姜小柚。他突然转身面对我,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不危害他人,你的秘密我会尊重。
他的话让我鼻子一酸。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能遇到这样一个理解我的人,何其幸运。
谢谢。我轻声说,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他点点头,没再追问。我们并肩走回屋子,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听见院外有人声。从窗户偷看,发现是几个陌生男子在和郁景珩说话。
郁公子,我们奉姜夫人之命,寻找她家逃婚的女儿。为首的人说,有人看见她往这个方向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继母派来抓我的人!
郁景珩面不改色:我独居于此,未曾见过什么逃婚女子。
可否让我们进屋查看那人坚持道,姜夫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急得团团转,突然灵机一动,从包袱里翻出男装换上,又把头发束成男子发髻。
表哥!有客人啊我故意粗着嗓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郁景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我家表弟,从县城来小住几日。
那几个人上下打量我,我故意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挖了挖鼻孔:几位大哥有事
这位...小兄弟,可曾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为首的人问。
姑娘我猥琐地搓手,这荒山野岭的,要有姑娘我早扑上去了!
郁景珩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那几人露出嫌恶的表情,又四处张望一番,最终悻悻离去。
等他们走远,我长舒一口气,恢复女声: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郁景珩扶额:...过于浮夸。
但有效啊!我得意地转了个圈,他们绝对想不到逃婚的大家闺秀会是个抠鼻子的猥琐男!
郁景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真是...不可理喻。
诶,你笑了!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他,第二次了!
他立刻板起脸,但眼里的笑意还没褪去:去换衣服,难看。
得令!我蹦蹦跳跳地回屋,心里美滋滋的——不仅成功躲过追捕,还逗笑了这座冰山,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下午,郁景珩突然说要教我防身术。
为什么突然...我话没说完就明白了——他是担心我被抓走,谢谢。
先学最基础的脱身术。他站到我身后,右手虚扣在我脖子上,如果有人这样制住你...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让我浑身一颤,完全没听清后面的话。
专心。他敲了下我的脑袋,看好了。
接下来的动作让我面红耳赤——他示范如何从背后拥抱中脱身,不可避免地有了各种肢体接触。郁景珩倒是专业得很,全程面无表情,仿佛在教怎么切药材。
你自己试试。他松开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刚才的动作全忘了,胡乱比划了几下。
不对。他叹气,站到我身后,双手覆在我手上引导动作,这样...再这样...
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手把手地教,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心跳声大得怀疑他都能听见。
懂了吗他在我耳边问。
懂、懂了!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实际上啥也没记住。
再练一次。他退开几步,把我当成抓你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试着回忆动作。结果转身时踩到自己的脚,整个人向前栽去——
郁景珩迅速接住我,我们双双倒地,他在下,我在上,姿势极其尴尬。
对、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结果手一滑,又跌回他怀里。
郁景珩的耳朵红得滴血,轻咳一声:今天就到这里。
晚饭时,我们都很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直到我不小心把汤洒在身上,两人同时跳起来,又同时撞到桌子,这才打破了尴尬。
噗——我看着郁景珩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他摇摇头,也笑了:笨手笨脚。
那你还教我防身术我撇嘴。
正因为笨,才更需要学。他毒舌道,但语气是温柔的。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重生男主,似乎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冷酷无情嘛...
突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警觉地坐起来,从窗缝往外看——月光下,郁景珩正在院子里擦拭那柄长剑,神情肃穆而哀伤。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平静的男人,心里一定藏着很深的伤痛。而他愿意教我防身术,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在乎我的安危了
这个念头让我的心像灌了蜜一样甜。我轻轻躺回床上,带着微笑进入梦乡,梦里全是那个月下舞剑的白色身影...
第五章:长寿面暗藏心意,复仇册惊现玄机
啪!
我第五次把药材放错格子时,郁景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
今日心不在焉。他走到我身边,重新归类我放错的药材,有事
没、没什么。我强打精神,继续整理药柜,却不小心碰倒了一瓶晒干的菊花,金黄的花瓣撒了一地。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我慌忙蹲下,手忙脚乱地捡花瓣。
郁景珩叹了口气,也蹲下来帮我:从辰时起,你打翻两次水杯,认错五次药材,还差点把当归当柴火烧了。
我咬了咬下唇。今天是我穿越前的生日,往年这时候,闺蜜们都会给我惊喜派对,爸妈也会视频祝福。而现在...我连说都没法跟人说。
想家了郁景珩突然问。
我惊讶地抬头,对上他洞察一切的眼神。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有点...我小声承认,继续捡花瓣,今天其实是我生日。
郁景珩的手顿了一下:为何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样我强颜欢笑,难道你会给我唱生日歌、买蛋糕吗
何为...生日歌蛋糕他皱眉。
就是...我比划着解释,过生日时要唱一种特别的歌,还要吃用面粉、鸡蛋和奶油做的甜点,上面插蜡烛...
郁景珩一脸你们现代人真奇怪的表情,起身走向厨房:继续整理,错一味药,今晚没饭吃。
我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回去干活。哼,冷血动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傍晚,我正在院子里发呆,郁景珩突然叫我:进来吃饭。
我蔫头耷脑地走进厨房,顿时呆住了——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旁边还放着几样精致小菜。
这...
虽无'蛋糕',但长寿面也是庆生之食。郁景珩别扭地说,坐下吃吧。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这碗面看起来简单,但汤色清亮,面条粗细均匀,上面摆着几片嫩绿的青菜和一个完美的荷包蛋——在古代农村,这绝对是豪华配置了!
你...你怎么会做面我声音有些哽咽。
看多了就会。他递给我筷子,趁热吃。
我夹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鲜美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绽放。这汤底绝对是用山鸡熬制的高汤,面条劲道爽滑,荷包蛋还是溏心的!
太好吃了!我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夸赞,郁公子,你简直是全才!
郁景珩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吃,眼中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慢些,没人与你抢。他倒了杯茶水推给我。
我风卷残云般吃完面条,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满足地拍拍肚子: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谢谢你,郁公子。
他轻轻点头:可还思家
好多了。我笑眯眯地说,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有吃有住,还有...我瞥了他一眼,把还有你三个字咽了回去,还有这么多药材可以学!
郁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收拾碗筷。我抢着帮忙,两人手指在碗边不经意相碰,像触电般同时缩回。
我来吧。他低声说。
那...我去整理药材!我逃也似地跑回药房,心跳如擂鼓。
药房里,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分类工作,但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回那碗长寿面。郁景珩是怎么记住我生日的我好像只提过一次...难道他一直在默默留意我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间,我不小心碰倒了架子上的一摞笔记。纸张散落一地,我赶紧蹲下收拾,突然发现其中一页写着复仇计划三个大字。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郁景珩的复仇计划书
理智告诉我应该放回去,但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我偷偷瞄了眼门外,确认郁景珩还在厨房,这才小心翼翼地翻开。
纸上详细记录了几个名字和官职,后面标注着贪污、陷害等罪名,最上方赫然写着周丞相府三个大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小红叉,只有两三个还没打叉。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一份暗杀名单!郁景珩果然是重生回来复仇的!
最后一页还画着复杂的建筑平面图,标注了守卫换班时间和几条密道。图上方写着三日后行动。
三日后那不就是大后天!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虽然知道郁景珩武功高强,但对方可是丞相府啊!万一出什么差错...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笔记恢复原状放回架子,假装在整理旁边的药材。
还没弄完郁景珩走进来,看了眼我面前已经分类好的药材堆。
马、马上好!我强装镇定,郁公子,你后天要去镇上吗
郁景珩的眼睛微微眯起: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我想买些绣线。我随口胡诌,衣服破了,想补一补。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点点头:后天我要去办些事,你自己去镇上,注意安全。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担心起来——他果然要去实施那个复仇计划!
次日清晨,郁景珩说要进山打猎,为明日出行做准备。他走后,我鬼使神差地溜进了他的书房。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一想到他可能陷入危险,我就坐立不安。书房里,我找到了昨天那本笔记,仔细研究起那张平面图。
图中标注的薄弱环节是西侧围墙,但我觉得从厨房的排水通道潜入更隐蔽。现代人的思维或许能提供些新思路
我找来一张纸,凭着记忆把图纸大致描摹下来,又在旁边画了几个改良方案:用迷药代替正面冲突、在井水里下泻药分散守卫注意力、甚至可以考虑用火攻声东击西...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画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我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藏起图纸,却把墨盒打翻了,乌黑的墨汁泼了一桌。
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道歉,不敢抬头看郁景珩的表情。
沉默。可怕的沉默。
终于,郁景珩走到我身边,拿起那张被墨汁染黑一半的图纸:解释。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打了个寒颤。
我...我昨天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笔记...我硬着头皮承认,我知道不该窥探你的秘密,但我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他打断我。
担心你去送死!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对方是丞相府啊!就算你武功再高,一个人也太危险了!
郁景珩的表情有一丝松动:所以你就...改良我的计划
我、我只是提供一些思路...我小声辩解,你看这个排水通道,比翻墙隐蔽多了...
令我惊讶的是,郁景珩竟然真的低头看起了我的涂鸦。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甚至微微点头。
这个想法...确实可行。他最终承认,但你不该擅自翻我的东西。
我知道错了。我老实认错,但你也要答应我,别一个人去冒险,至少...至少带上我帮忙!
不行。他断然拒绝,太危险。
我可以在外围接应!我坚持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再说了,我跑得可快了,上学时是百米冠军!
百米...冠军郁景珩一脸茫然。
就是短跑很快的意思!我急忙解释,而且我还会制作简易烟雾弹,必要时候可以制造混乱...
郁景珩揉了揉太阳穴:你究竟从哪学来这些...奇怪的知识
那个白胡子老神仙教的!我脱口而出。
郁景珩给了我一个你当我傻吗的眼神,但嘴角微微上扬:罢了。你可以在外围等候,但必须严格按我说的做。
遵命!我立正敬礼,又想起他不懂这个,赶紧改成福了福身,谢郁公子信任!
先别高兴太早。他冷哼,今日罚你把书房彻底打扫一遍,包括这些墨渍。
保证完成任务!我干劲十足地跑去拿抹布。
郁景珩站在窗边,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我偷偷看他,发现他正望着我画的图纸出神,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重生复仇的男主,或许真的开始信任我了。而我,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灵魂,竟然要帮他去实施复仇计划...这剧情发展,连最狗血的网文都不敢这么写!
傍晚,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郁景珩突然走进来,放下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给你的。他简短地说,防身用。
我拿起匕首,拔出鞘,寒光凛冽的刀刃上刻着精美的纹路,柄端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这...太贵重了!我惊呼。
比你的命贵重他反问,明日带上它,以防万一。
我小心地收好匕首,心里暖暖的:郁公子,你对我真好。
他轻咳一声,转身去盛饭:吃饭。
饭桌上,我们详细讨论了明天的计划。郁景珩采纳了我几个建议,特别是关于声东击西的部分。看着他认真分析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共犯了
记住,郁景珩严肃地说,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离。不用管我,我能脱身。
知道啦!我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真到那时候,我才不会丢下你不管!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天就是复仇行动的日子,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更让我在意的是,郁景珩今天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同了——他愿意让我参与他的秘密计划,还送我防身匕首...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里已经不只是个临时房客了
窗外,月光如水。我轻轻摩挲着那把红宝石匕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帮郁景珩完成复仇,然后...然后或许我们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他是我唯一的牵挂了啊...
第六章:夜袭丞相府,乌龙连连看
行动当天,我起了个大早,穿上郁景珩给我准备的男装,把头发紧紧束起,活像个俊俏小书童。
记住,郁景珩第五次叮嘱,你只负责在巷口望风,看到巡逻守卫就学猫叫。
知道啦!我拍拍腰间的小匕首,放心吧,我可是看过三百集《名侦探柯南》的人!
何为人郁景珩皱眉。
呃...就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侦探故事。我赶紧转移话题,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申时。郁景珩递给我一个小包袱,换上。
我打开一看,是件粗布衣裳和一双破草鞋。
这么丑我嫌弃地拎起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越普通越不引人注意。郁景珩已经换上了类似的装扮,但奇怪的是,就算穿得像个乞丐,他那张俊脸和挺拔身姿还是藏不住。
这不公平!我嘟囔着,你穿麻袋都像走秀,我穿这个活像个要饭的!
郁景珩嘴角微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乖乖换上衣服。别说,这身打扮往铜镜前一站,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傍晚时分,我们混在收摊的小贩中进了城。郁景珩熟门熟路地带我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丞相府后街。
在这等着。他指着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看到守卫就学猫叫,记住了
喵~我当场示范,怎么样,像不像
郁景珩的表情像是后悔带我来了:...别乱叫。
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等等!这个给你!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简易烟雾弹,拉开这个绳结扔出去就能冒烟。还有这个,又掏出几个纸包,痒痒粉,撒到人身上能痒半个时辰!
郁景珩盯着这些现代发明,一脸不可思议:你何时做的这些
昨晚熬夜赶工的!我得意地说,厉害吧
他摇摇头,把东西收好:...别乱跑。
看着郁景珩翻墙而去的矫健身影,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这可是真人版刺客信条啊!比游戏刺激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蹲在杂物堆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巡逻的守卫!
喵~喵喵~我赶紧发出信号,还即兴发挥加了几声发情的猫叫,效果拔群。
守卫们果然被吸引了:这野猫叫春呢!走,去看看,说不定能逮着下酒!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朝我这边走来,急中生智,抓起一个破瓦罐往远处一扔——
啪嚓!
在那边!守卫们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我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望风的活也不轻松啊!
突然,丞相府内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是我的烟雾弹!看来郁景珩得手了!
我正高兴呢,一个黑影嗖地从墙头翻下来,稳稳落在我面前——是郁景珩!但他左臂有一道血痕,衣服都染红了。
你受伤了!我惊呼。
小伤。他皱眉,走,守卫马上到。
我们刚跑出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举着火把的守卫!
这边!郁景珩拉着我拐进一条窄巷,我跑得太急,一脚踩进臭水沟,差点把他也拽倒。
我鞋掉了!我单脚蹦跳着想去捡。
别要了!郁景珩一把捞起我,直接扛在肩上继续跑。
我被颠得七荤八素,还不忘贫嘴:郁公子,你这算不算抢亲啊
闭嘴。他气息丝毫不乱,脚下生风。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我急中生智,掏出剩下的痒痒粉,扬手一撒——
啊!什么东西!痒死我了!守卫们顿时乱作一团,疯狂抓挠。
郁景珩趁机翻过一道矮墙,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他把我放下来时,我的胃都快被顶到嗓子眼了。
呕——我干呕一声,下次能不能换个姿势,公主抱什么的...
郁景珩没理我的胡言乱语,查看了一下伤口:先离开这里。
回到安全处,我才看清他的伤势——左臂一道寸长的口子,虽然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得赶紧处理!我扯下自己的衣摆给他简单包扎,回去我给你好好消毒。
郁景珩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却异常轻松: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划掉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复仇名单。也就是说...他的复仇完成了
恭喜。我由衷地说,但下次能不能别受伤看着怪吓人的。
他轻笑一声: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呃...当我没说!
回山的路上,郁景珩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他的伤比表现出来的要严重,血已经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
我们休息一下吧。我扶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你流了好多血。
无妨。他嘴硬道,但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路边有些止血的草药:你等着,我去采点药!
别走远...他话音未落,我就冲进了草丛。
凭着这段时间学的草药知识,我很快找到了几株仙鹤草和地榆,正准备回去,突然脚下一空——
啊!!!
我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深坑,屁股着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抬头一看,这坑足有两米多高,四壁光滑,根本爬不上去。
郁公子!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喊,我掉坑里了!
片刻后,郁景珩的脸出现在坑口,表情一言难尽:...这是猎人陷阱。
我知道!我哭丧着脸,快拉我上去!
郁景珩蹲下身,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我跳起来抓住,他用力一提——结果因为失血过多力气不够,不但没把我拉上来,自己还差点被我拽下来。
算了,他喘着气说,我去找根藤蔓。
快点啊!这下面可能有蛇!我吓得直跳脚。
郁景珩很快找来一根结实的藤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拉上来。我灰头土脸地爬出陷阱,发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手臂往下滴。
都怪我!我内疚极了,快,先止血!
我赶紧把草药嚼碎敷在他的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的衣摆重新包扎。郁景珩全程一声不吭,但紧锁的眉头暴露了疼痛。
好了。我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回去再好好处理。
郁景珩看着手臂上的蝴蝶结,欲言又止。
怎么不喜欢我撇嘴,那给你系个中国结
...走吧。他放弃沟通,起身继续赶路。
回到宅子时已是深夜。我扶着郁景珩进屋,点亮油灯,这才看清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伤口虽然不深,但失血不少,脸色白得像纸。
躺下!我命令道,我去烧水。
郁景珩难得地没有反驳,乖乖躺到床上。我手忙脚乱地烧水、找干净布条、准备药材,活像个陀螺。
别忙了,他虚弱地说,明日再处理也行。
不行!我态度强硬,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我用烧开的水小心地清洗他的伤口,又敷上更好的金疮药。郁景珩全程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我凶巴巴地说,没见过美女啊
没见过这么凶的美女。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包扎完毕,我熬了一碗补血的药汤,扶他起来喝下。郁景珩喝完后,突然握住我的手腕: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鼻子一酸:谢什么谢,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伤口也不会裂开...
不,他摇头,谢谢你...陪我完成这件事。
我这才明白他指的是复仇。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憋出一句:...睡吧,我守着你。
郁景珩渐渐睡去,但手还握着我的手腕。我想抽出来,却被他无意识地握得更紧:别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梦话,还是...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俊美的睡颜上。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
我不走。我轻声承诺,就在这里陪你。
就这样,我在他床边坐了一整夜,时不时检查他的体温,换药敷额。直到天蒙蒙亮,确认他没有发热,我才趴在床边小憩片刻。
姜小柚。
我猛地惊醒,发现郁景珩已经醒了,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醒了!我跳起来检查他的伤口,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他慢慢坐起来,你...守了一夜
那当然!我揉着酸痛的脖子,病人护理我可是专业的!
其实我脖子都快断了,腰也酸得要命,但看他气色好转,一切都值得。
郁景珩突然伸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我这才发现那里有一道擦伤,大概是昨晚掉陷阱时刮的。
疼吗他问,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小伤啦...我结结巴巴地回答,脸热得能煎鸡蛋。
他起身去药柜取来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我涂抹。我们离得那么近,我能数清他的睫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好了。他轻声说,手指还停留在我的脸侧。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这暧昧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时——
咕~~~~
我的肚子发出惊天动地的抗议声。
郁景珩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饿了
废话!我红着脸跳起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去做饭!
我逃也似地冲进厨房,心跳快得像刚跑完马拉松。妈呀,刚才那是什么情况差点就要上演偶像剧桥段了!
我一边做饭一边平复心情。等端着粥回到房间时,郁景珩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整理昨晚的战利品——几封信件和一本账册。
证据我问。
嗯。他点头,足以定他们的罪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小心翼翼地问,复仇完成了,是不是要...离开
郁景珩抬头看我:你想我走
当然不是!我急忙否认,我就是随便问问...
暂无打算。他收起证据,先养伤。
我松了口气,把粥递给他:趁热吃。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只是郁景珩对我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他教我认更多药材,甚至开始教我识字读书;而我则变着花样给他做补血的食物,把他当VIP病人照顾。
一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郁景珩突然走过来:明日随我去镇上。
干嘛我抖开一件他的外袍,买药
买鞋。他指了指我光着的脚——自从那天晚上丢了一只鞋后,我就一直穿着草鞋,脚底都磨出茧子了。
我心头一暖:哟,郁公子这么关心我啊
聒噪。他转身就走,但我分明看到他耳根红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到现在生死与共,我和郁景珩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越了房东与房客,甚至超越了朋友...
那个半梦半醒间的别走,那个为我买鞋的承诺,那个温柔的触碰...这些是不是说明,这个重生复仇的男主,心里已经有我了
我抱着被子傻笑,像个怀春的少女。窗外,月光如水,照着我绯红的脸颊和雀跃的心。
第七章:识字惊现皇家印,夜雨突来不速客
这字念'蠢'!郁景珩用毛笔杆敲了敲我的脑门,昨日才教过,怎么又写成'春'字了
我揉着额头哀嚎:这两个字长得跟双胞胎似的!再说了,谁让你教我这么复杂的字!
你昨儿不是说想学写自己名字郁景珩冷笑,姜小柚三个字,你倒是写出了一窝蝌蚪。
我低头看着宣纸上歪七扭八的墨团,心虚地辩解:这...这是抽象派书法!在我们那很值钱的!
哦郁景珩提笔在旁写下工整秀丽的姜小柚三字,那这个算什么派
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咽了咽口水:...偶像派。
专心!毛笔杆又敲下来,我赶紧抱头鼠窜。
自从郁景珩伤愈,我的苦日子就开始了。这位严师每天雷打不动教我两个时辰识字,比现代考研还严格。
今日学《诗经》。郁景珩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蓝皮旧书,关关雎鸠...
等等!我突然发现书脊处有道裂痕,这书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郁景珩还未反应过来,我已经手欠地撕开了书脊——一张泛黄的绢帛飘然落地,上面盖着枚鲜红的印章。
别碰!郁景珩脸色骤变,但为时已晚。
我捡起绢帛,借着阳光细看印章: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不是传国玉玺的刻字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郁景珩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如何认得这些字
那个...白胡子老神仙教过篆书...我硬着头皮瞎编,突然瞥见印章旁的落款,前朝太子郁...郁景珩!
空气突然凝固。我机械地转头,发现郁景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你到底是何人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腿一软跌坐在地,怀里的《诗经》啪嗒掉在地上,扉页露出半枚朱红私印——正是方才绢帛上的太子印!
你是前朝太子我声音发颤,那现在的大周...
伪朝。郁景珩截断我的话,匕首寒光逼近,说,谁派你来的
生死关头,我的嘴比脑子快:我要是奸细,会蠢到把'蠢'字写成'春'吗会掉进猎人陷阱要你救吗会熬十全大补汤差点烧了厨房吗
匕首顿了顿。
再说了!我豁出去了,我要真是细作,早把你书房那些密信抄送八百遍了!何必天天给你洗衣做饭还要挨骂!
郁景珩的眼神渐渐松动,忽然瞥见我颈间滑出的红绳——上面系着他送的那枚铜钱。
你...他收起匕首,何时发现的
就刚才啊!我眼泪汪汪,你藏得也太不走心了,哪有人把密诏夹在《诗经》里的好歹用本《道德经》啊!
郁景珩竟被我气笑了:起来说话。
我哆哆嗦嗦爬起来,突然发现他耳尖泛红——等等,这反应不对啊
你早知道我认不出密诏我恍然大悟,刚才是在试探我
郁景珩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既然你已知晓,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我立刻搬来小板凳坐好,顺手抓了把瓜子——吃瓜群众的职业素养不能丢。
二十年前,周贼弑君篡位...郁景珩刚起个头,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几乎是同时,院门被拍得震天响:主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郁景珩神色一变,迅速将密诏塞回书里:躲到屏风后,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我刚藏好,就见一个黑衣女子闪身入内,单膝跪地:殿下,找到公主转世了!
我手一抖,瓜子撒了一地。
第八章:旧部寻来风波起,真心暗藏笔记中
公主转世郁景珩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吓得我差点从屏风后面滚出来。
黑衣女子恭敬地递上一卷画像:青州传来的消息,此女与公主殿下容貌九分相似,且足底有七星胎记,与预言相符。
我忍不住探头偷看,只见画像上的女子确实与我有些相似,但眉眼间多了几分贵气,活脱脱一个古代版千金大小姐。
郁景珩展开画像的手微微发抖:她现在何处
就在青州城外的——
咳咳!我故意大声咳嗽,从屏风后蹦出来,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说的这个公主...该不会是指我吧
黑衣女子瞬间拔剑出鞘:何人!
自己人自己人!我赶紧躲到郁景珩身后,我是他...呃...
未婚妻。郁景珩面不改色地接话。
我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大哥,你这谎扯得比我编的白胡子老神仙还离谱!
黑衣女子惊得剑都拿不稳了:殿、殿下何时...
此事容后再议。郁景珩迅速转移话题,你先回去,三日后我会去青州确认。
等黑衣女子告退,我立刻揪住郁景珩的袖子:未婚妻!你咋不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娘呢
形势所迫。他耳根微红,她若知你偷听了机密,定会灭口。
我缩了缩脖子:那也不用编这么劲爆的关系啊...
你...郁景珩突然盯着我的脚,足底可有胎记
哈我莫名其妙,我脚底板只有茧子...喂你干嘛!
不等我说完,郁景珩已经把我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榻前,利落地脱掉我的鞋袜。
郁景珩!我羞愤交加,你这是职场性骚扰!
何谓...算了。他捏着我的脚踝仔细检查,指尖划过脚心的触感让我浑身战栗,确实没有七星胎记。
废话!我抽回脚,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要是公主转世,还会被你当丫鬟使唤这么久吗!
郁景珩若有所思:你与画像确有几分相似...
撞脸而已!我撇嘴,在我们那,还有人长得像马云呢,难道都是首富转世
马云是谁
...一个特别有钱的白胡子老神仙。
郁景珩给了我一个又来了的眼神,起身去书架上翻找什么。我趁机揉揉还在发烫的脚踝,心里暗骂这个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直男。
识字课继续。他忽然丢来一本崭新的《三字经》,今日学二十个字。
喂!我抗议,刚经历了这么大风波,难道不该放个假吗
风波他挑眉,你是指发现我是前朝太子,还是听说有公主转世,或者...嘴角微扬,被宣布是我未婚妻
我被他罕见的调侃噎住,憋出一句:...我要工伤赔偿。
写完这页字,给你做糖醋鱼。
真的我眼睛一亮,那我要学写'郁景珩是天下第一好老师'!
他扶额:...专心练字。
午后,郁景珩果然亲自下厨做了糖醋鱼。我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拍马屁:郁公子,你这手艺开酒楼绝对发财!
食不言。他优雅地挑着鱼刺,与我形成鲜明对比。
对了,我咬着筷子问,你真要去青州看那个'公主'啊
郁景珩动作一顿:嗯。
哦...我莫名觉得糖醋鱼没那么香了,那要去多久
三五日。他瞥了我一眼,你随我同去。
我我筷子掉在桌上,不合适吧万一人家真是公主,看到你这个'未婚妻'多尴尬...
正因如此。郁景珩淡定道,若她真是皇妹转世,见我有'未婚妻',便不会急着为我张罗婚事。
我恍然大悟:拿我当挡箭牌啊!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酬劳是青州城最好的酒楼任吃。
成交!我一拍桌子,不过我要假戏真做...啊不是,我是说要演得逼真点!
郁景珩的筷子顿了顿:...别太过。
放心!我拍胸脯保证,我可是看过八百集偶像剧的人!牵手搂腰撒娇三连击,保证让人看了想烧...呃,我是说信以为真!
郁景珩被鱼刺呛住了,咳得满脸通红。
夜深人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去厨房找水喝。路过书房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从门缝偷看,郁景珩正在烛光下写着什么,桌上摊开着那幅公主画像。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听他轻叹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添了几笔。
好奇心驱使我轻轻推开门:郁公子,还没睡啊
郁景珩明显一惊,迅速合上本子:何事
我口渴...我眼尖地发现他耳根又红了,你在写日记
不是。他把本子往抽屉里塞,却不小心碰倒了墨盒,本子掉在地上,哗啦啦翻开了好几页。
我弯腰去捡,瞬间石化——
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我的喜好:姜小柚喜甜,尤爱桂花糕畏寒,冬日需备手炉左肩有一蝶形胎记...最后一行墨迹未干:恐高,今日掉入陷阱时紧抓我衣襟不放。
这...这是...我结结巴巴地举着本子。
郁景珩一把抢过,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罕见地出现慌乱:...方便下毒。

若你是细作,知道你的习惯,便于下毒。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噗嗤笑出声:那记我胎记干嘛打算扎小人啊
...出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我哼着小曲往外蹦,到门口又回头,郁公子,我睡觉喜欢踢被子,说梦话还会背圆周率,记得记下来哦~
一个砚台飞过来,我大笑着关上门。
回到房间,我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关心我却非要装冷漠。还方便下毒,他怎么不说方便给我做满汉全席呢
次日清晨,我正在厨房煎蛋,郁景珩黑着脸走进来:今日启程去青州。
这么快我手一抖,蛋黄流了一锅。
刚收到消息,周丞相的人也在找公主。他皱眉,必须抢先一步。
我顿时紧张起来:会有危险吗
未必。郁景珩接过锅铲,熟练地拯救了煎蛋,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知道啦,未婚夫大人~我故意拖长音调。
郁景珩手一抖,刚救回来的煎蛋又滑回了锅里。
出发前,我翻箱倒柜想找件体面衣服,毕竟要假扮太子未婚妻,总不能太寒酸。
穿这个。郁景珩递来一个包袱。
我打开一看,是套湖绿色的裙装,料子柔软光滑,绣着精致的暗纹,一看就价格不菲。
哇!我惊喜地摩挲着衣料,什么时候买的
...路过。他转身去收拾行李,但我分明看到他嘴角微扬。
换好衣服,我对着铜镜转了个圈,居然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如果不开口说话的话。
郁公子,好看吗我故意在他面前转悠。
他扫了我一眼:尚可。
就'尚可'我撇嘴,在我们那,这时候应该说'美若天仙'!
浮夸。
哼!我气鼓鼓地往外走,却被他拉住。
等等。郁景珩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簪,轻轻插在我发间,...现在可以称'尚佳'了。
我摸着发簪,心跳如擂鼓。这男人什么时候去买的簪子难道他...
别多想。他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装扮得体面些,才不引人怀疑。
知道啦!我故意大声说,都是演戏需要嘛!
我们各怀心事地踏上前往青州的路。郁景珩雇了辆马车,说是要符合未婚妻的身份,但我怀疑他是嫌我走路太慢。
马车颠簸,我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郁景珩肩上靠。就在快要碰到的瞬间,马车一个急刹,我直接栽进了他怀里。
对、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被他按住。
别动。郁景珩声音紧绷,外面有情况。
我屏息凝神,果然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郁景珩轻轻掀开车帘一角,脸色骤变:周家的人。
怎么办我小声问。
继续装未婚夫妻。他放下帘子,突然伸手将我搂得更紧,别抬头。
我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不知是因为危险还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马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车里什么人
车夫按照我们事先准备的说辞回答:回军爷,是小人的东家夫妇,去青州省亲的。
掀开帘子检查!
帘子被粗暴地掀开,我埋在郁景珩胸前,听见他镇定自若地说:内子染了风寒,不便见风,还请军爷见谅。
那官兵打量着我们:可有路引
郁景珩递过文书,我趁机偷瞄了一眼——好家伙,连假身份都准备得这么周全,不愧是搞复仇的专业人士!
官兵检查无误,又不甘心地问:可曾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足底有七星胎记
郁景珩面露诧异:不曾。可是逃奴
少打听!官兵甩下帘子,走吧!
马车重新上路,我却还僵在郁景珩怀里。他轻轻推了推我:人走了。
哦、哦...我赶紧坐直,脸颊发烫,你反应真快。
郁景珩没说话,只是整了整被我抓皱的衣襟。我这才发现,他耳根红得厉害。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我假装看风景,他假装看书,两人都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
那个...我打破沉默,如果真找到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郁景珩的目光落在远处:若她真是皇妹转世...自当竭力辅佐,光复河山。
哦...我揪着裙角,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他转头看我,眼神复杂:你希望如何
我被问住了。希望如何希望这场戏永远演下去希望那个笔记本上记的都是真心希望他...
我开玩笑的!我干笑两声,等找到真公主,我这冒牌货自然功成身退啦!
郁景珩的表情有一瞬的黯然,但很快恢复平静:嗯。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沉默却比之前更加沉重。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第九章:青州验明正身,槐下定情终身
青州城比我想象中繁华许多,街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但我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即将见到的公主。
紧张郁景珩递给我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热腾腾的桂花糕。
有点。我咬了一口,甜香在口中化开,万一她真是你妹妹转世,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嫂子'太寒酸啊
郁景珩的手顿了顿:...不必担心。
马车停在一座雅致的宅院前。黑衣女子已在门口等候:殿下,人就在里面。
我下意识抓住郁景珩的袖子。他回头看我,低声道:跟紧我。
宅内亭台楼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穿过几道回廊,我们来到一间花厅。窗前站着一位绿衣女子,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
我倒吸一口凉气。画像根本没能展现出她十分之一的美貌!柳叶眉、杏仁眼,肤若凝脂,活脱脱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皇兄...女子朱唇轻启,眼中泪光盈盈,别来无恙。
郁景珩浑身一震:你...记得我
梦里常见。女子轻抚心口,这里,一直记得。
我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多余得像根电线杆。人家兄妹相认,我这个冒牌未婚妻是不是该识相地退下
这位是...女子看向我,目光温柔中带着探究。
她是我...郁景珩刚要开口,我抢先一步:
我是郁公子的丫鬟!负责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干笑两声,你们聊,我去外面等...
手腕突然被扣住。郁景珩面无表情地把我拽回身边:这是我未婚妻,姜小柚。
女子——现在该称她为公主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展颜一笑:原来是嫂嫂。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偏偏郁景珩还搂着我的腰不放。大哥,戏不用这么足吧!
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胎记郁景珩声音有些发颤。
公主优雅地坐下,褪去罗袜。足底果然有七颗红痣,排列如北斗七星。
郁景珩单膝跪地,指尖轻触那些红痣,眼中情绪翻涌。我悄悄退后两步,给他们留出空间。
这些年...公主哽咽道,皇兄受苦了。
无妨。郁景珩摇头,能找到你,已是万幸。
看着他们相认的画面,我鼻子发酸。正想默默退出花厅,公主却突然叫住我:嫂嫂请留步。
她起身走到一架古琴前:此琴自小伴我左右,却无人能弹。昨日它突然自鸣,我便知有贵人将至。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嫂嫂可会抚琴
我我连忙摆手,我连'哆来咪'都认不全...
试试无妨。公主坚持。
盛情难却,我只好硬着头皮坐到琴前,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奇怪的是,手指仿佛有自己的记忆,一串流畅的音符倾泻而出。
我惊呆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会弹琴还是说...
《凤求凰》!公主激动地抓住郁景珩的手臂,这是皇姐最爱的曲子!
郁景珩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复杂得让我心慌。
巧合,一定是巧合!我慌忙站起来,我随便乱弹的...
公主却不依不饶:嫂嫂可认得此物她从颈间取下一枚玉佩。
我摇头。但下一秒,我颈间的铜钱突然发烫,烫得我惊叫出声:啊!好烫!
郁景珩一个箭步上前,扯开我的衣领——那枚他送我的铜钱竟然隐隐泛着红光!
这是...公主瞪大眼睛,皇族秘宝'同心钱'皇兄竟将它给了...
郁景珩迅速把铜钱塞回我衣领,脸色阴晴不定:此事容后再议。
接下来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公主坚信我是她皇姐转世,而我坚称这只是巧合;郁景珩一言不发,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我。
最后我借口头晕,逃也似地跑出花厅,一路冲到后花园才停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明明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怎么突然变成公主转世了
姜小柚。
我转身,郁景珩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站在一株老槐树下,月光给他镀上一层银边。
郁公子...我不知从何说起,那琴我真不会弹,铜钱也是你给我的...
我知道。他走近几步,你不是她。

我皇姐左撇子,弹琴姿势与你不同。郁景珩嘴角微扬,你只是...碰巧触动了琴上的机关。
我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那铜钱怎么回事
滴血认主的小把戏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话锋一转,你之前问,找到公主后,'未婚妻'该怎么办。
我的心猛地揪紧:...嗯。
现在我有答案了。郁景珩伸手拂去我发间的槐花,姜小柚,两世为人,唯有你让我想停下复仇的脚步,共度余生。
我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幻听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俯身靠近,呼吸拂过我耳际,假戏真做,可好
我的脸轰地烧了起来,心脏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你、你不是说都是演戏吗那笔记本也是为了方便下毒...
姜小柚。他无奈地唤我全名,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我——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我浑身战栗。等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揪住了他的前襟。
这是...认真的我小声问。
再认真不过。郁景珩额头抵着我的,我算计半生,唯独在你身上,一次次失算。
我鼻子一酸:那你的复国大业怎么办公主怎么办
皇妹自有她的造化。他轻抚我的脸颊,至于江山...重活一世,我悟出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珍惜眼前人。他凝视我的眼睛,你愿意,与我这个'前朝余孽'共度余生吗
我眨掉眼泪,咧嘴一笑:那得看你能不能跟上我这个穿越者的节奏了!
郁景珩大笑出声,将我紧紧搂入怀中。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我们祝福。
一个月后,我们用积蓄买下了山谷中的一片地,取名奇异庄园。我开了间药膳食疗馆,用现代营养学结合古代药膳,生意红火;郁景珩则教村民习武强身,偶尔也接些疑难杂症看诊。
公主来过一次,见到我们的田园生活后,笑着说:皇兄终于找到比复仇更重要的事了。她离开时,带走了那架古琴,说要去游历天下,寻找自己的道。
一年后的婚礼上,几乎全村人都来贺喜。我穿着郁景珩亲手绣的嫁衣(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在众人的祝福中走向他。
姜小柚。交杯酒前,他忽然凑近我耳边,有件事瞒了你很久。
嗯我顿时警惕,你还有小本本没交代
不是。他轻笑,那枚铜钱...其实是聘礼。
我瞪大眼睛:所以你早就——
嘘。他抵住我的唇,吉时到了。
交杯酒后,我当众宣布了一个消息:其实...我怀孕了。
全场哗然。郁景珩手中的酒杯啪嗒掉在地上,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竟然当场红了眼眶。
真的他声音发颤。
嗯。我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你要当爹了,郁老师。
郁景珩一把将我抱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转了三圈,最后在我耳边轻声说:这次,我一定会守护好你们。
我搂住他的脖子,心想这场穿越真是赚大了——白捡了个又帅又专情还会做饭的老公,马上还要有个萌娃,简直是穿越界的人生赢家!
夕阳西下,奇异庄园里欢声笑语不断。我望着身边人的笑脸,还有郁景珩温柔的注视,突然很感谢那个让我加班到穿越的老板。
毕竟,没有他,我哪能遇见这么好的郁景珩呢
番外篇:穿越女的现代生活大曝光
我叫姜小柚,穿越到古代已经三年了。现在我是奇异庄园的女主人,郁景珩的妻子,以及...一个两岁熊孩子的娘。
这天清晨,我正在厨房试验新研制的十全大补汤,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姜小柚!郁景珩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湿漉漉的小团子——我们儿子郁小包。
怎么了我擦了擦手。
你教他什么了郁景珩咬牙切齿,他刚才对着赵大虎喊'单身狗'!
噗——我一口水喷出来,我冤枉啊!肯定是上次你师弟来玩时教的!
郁景珩扶额:还有,他为什么管我的银针叫'容嬷嬷快乐针'
这个...我眼神飘忽,可能是胎教时看的《还珠格格》太深刻了...
胎教郁景珩眯起眼睛,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正想狡辩,郁小包突然奶声奶气地喊:妈咪说爹地是'古代版霸道总裁'!
郁小包!我扑过去想捂住他的嘴,却被郁景珩一把拦住。
霸道...总裁他挑眉,何意
就是夸你英俊多金还专一!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今天不是要教小包认字吗
郁景珩轻哼一声,暂时放过了我。他铺开宣纸,写下天地人三个大字。
来,跟爹念,天——
郁小包眨巴着大眼睛,突然伸手在墨盘里蘸了蘸,啪地拍在纸上,兴奋地喊:Paw
Patrol!
我和郁景珩同时愣住。
这...这又是什么郁景珩一脸茫然。
呃...我冷汗直冒,可能是...帕瓦萝卜一种很厉害的萝卜...
郁小包不依不饶:要看汪汪队!妈咪手机!
手机!郁景珩猛地转向我。
我腿一软,知道瞒不住了:好吧我坦白!穿越前我怀孕时天天看动画片,可能...胎教太成功了...
郁景珩的表情精彩纷呈:所以你那些'白胡子老神仙'的故事...
都是动画片情节...我缩了缩脖子。
沉默。可怕的沉默。
突然,郁景珩一把抱起还在嚷嚷汪汪队的郁小包:走,爹带你去看真狗。
耶!郁小包欢呼。
我长舒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谁知晚饭时,郁景珩端上一锅黑乎乎的汤:特意为你熬的。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容嬷嬷快乐汤。他微微一笑,专治不听话的小燕子。
我:......
当晚,我被罚抄《女诫》十遍。郁小包在一旁用我的口红在墙上画抽象派狗狗,边画边唱:汪汪队,汪汪队,我们马上就到...
郁景珩坐在太师椅上扶额长叹:我到底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我偷偷笑了。虽然暴露了现代人的本质,但这样的生活,不正是最幸福的吗
哦对了,第二天全村的小孩都学会了唱汪汪队,赵大虎至今还在追问到底什么是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