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春节回家,妈妈就让我给她三万块,说是帮我存着,等结婚的再给我。我知道,这只是骗我的话,这钱拿走了,怕不是为了给妹妹准备结婚用的。妹妹今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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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了,高中辍学之后也不正经工作,四处打零工,基本上一份工作做个两三个月就厌烦了,钱也没赚多少。
虽然钱没赚多少,但是花钱一直没停。穿的都是新款的潮牌,用着苹果手机。这些都是爸爸妈妈按月给的零花钱。时不时的妹妹还要来我这里打秋风,每次来,除了要请她外卖吃饭,还要给她从头到尾买新衣服,要是伺候得不好,一个电话打回家,爸爸就会一个电话打来给我一顿臭骂。
妈妈跟我要钱,起初我是不愿意给的。帮我存着不过是借口,妹妹过年前就闹着要买车,还看上了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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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万的车。她一个街溜子开这么贵的车无非是为了装
X。本来妈妈和爸爸也是不同意的,后来妹妹就闹着说,想交男朋友,出门带男朋友出去玩,没个像样的车,没有男人愿意跟她。想到传宗接代的大事,妈妈也同意了。今年年中为了妹妹在市里买房子,家里已经掏空家底,还借了十几万的外债,实在是拿不出来。
你先给家里交三万块钱,先借给你妹妹买个车,交个女朋友。等你妹妹以后结婚了,稳定下来了,再还你。爸爸苦口婆心地劝我。
还是不可能还的,我知道这钱拿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家里给妹妹买了房子,其实我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虽然说农村父母给女儿买房子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我也暗暗下定决心想给自己买套房子。男孩子结了婚是没有家的,生了孩子跟妈妈姓,房子车子写了老婆的名字,自己的原生家庭也是回不去的,只有房子能给自己安全感。我自己省吃俭用存点钱,也是想日后给自己付个首付婚前买个房子有个安全感。
家里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你怎么读了书这么自私。你这些年上学花了多少钱,你看看村里有几户人家供儿子上学的,儿子都是赔钱货,只有我们家不怕人笑话,供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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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才出来工作,你工作了赚钱了,都不想着孝顺孝顺父母,连你妹妹要用钱跟你借几万块钱都不行,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妈妈生气地摔了筷子。我听着这话眼泪像两串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套话,这套话我听了这么多年,怎么每次听到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就因为我是男孩子,就不该读书么,就因为我是男孩子,我就是赔钱货么,泪水再次把我淹没,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进碗里,我就着咸咸的泪水,一口一口地把饭咽进肚子里。
最后,这个钱我还是给了,我不能不给,不给我就没有家可以回了。交了钱的第二天,妹妹就去交了车子首付,提了新车回家。大年初二,妹妹开着新车载着全家人去了姥姥家。妈妈爸爸妹妹,全家人喜洋洋地在姥姥家炫耀新车,姥姥颤颤巍巍地拉着妹妹的手,夸她有出息,这么年轻就开上这么好的车,我脸上只能赔笑,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二十九岁那年,我恋爱了。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人想不通,男孩子怎么能这么晚谈恋爱呢。上学的时候,忙着努力学习,因为我知道那是唯一的出路。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比较自卑,也不会打扮自己,城里的男孩子都光鲜亮丽的,很自信,我在忙着做兼职赚生活费。毕业了四五年,也是忙忙碌碌地工作。
税务局虽然男孩多,但是晋升机会却往往都给了女生。
男孩子,以后结婚都是要在家带孩子的,给你们升上去了,谁来干活呀。主任总是这么说,大家听习惯了,没人觉得不妥。这事情在各行各业都是这样的,你看年轻人里都是男孩多,做到领导的,却都是女人。
虽然晋升无望,但是我在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主动给自己揽活做,还读了在职的研究生。总觉得这些是自己的底气。做着做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恋爱也没谈上。
二十九岁了,家里催得越来越紧。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家里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年。年三十晚上,家里又说起我结婚的事情。
你都二十九了,再不结婚没人要了,男的到三十岁了,精子质量都不行了,谁结婚生子还想要你。你在挑什么妈妈一上来就说话就这么扎心。
我也不是想挑,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
你别挑三拣四了,女人长相不重要,能知道赚钱往家里拿钱就行。你不结婚,你妹妹怎么办你的彩礼钱收了,给妹妹先用着,你妹妹找老公的彩礼钱还没着落呢。你妹妹不结婚,家里没有下一代,我对不起咱老张家。
妈妈张口闭口都是妹妹,我结婚也只是为了给妹妹换彩礼钱罢了。虽然是大过年的,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爸爸也指责我不该大过年的哭,太不吉利了。总之,这个年又是鸡飞狗跳的,跟以往的每一个年一样。
年后,就是家里给安排的无穷无尽的相亲。我没有理由和任何资格可以拒绝。
第一次相亲,家里给介绍的也是个公务员,是乡镇财务局的工作人员。按理说,也算门当户对。被家里逼着去见了面,女孩子看上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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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斤,不修边幅,来相亲还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第一次见面约在了肯德基。先听她吹了半个小时的牛,从家里拆迁补偿了两套房到小学的时候得过几次三好学生。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家庭条件好,追自己的男孩很多,想要什么样的,还不是随便挑。当然,我有点想不通,真是这样的话,她为何坐在这里和我相亲,还约在了肯德基,再怎么不济,第一次约女孩子,总要找个体面的餐厅。
你的条件我是不太满意的,长得也就一般吧,年纪也有点大了。而且家里是农村的,还有一个妹妹没结婚,摆明了以后还要接济妹妹,当『扶妹魔』,这样的坑我是不会跳的。虽然在税务局工作,不过工资没多少,估计男孩子以后要在家带孩子也升不上去了,是个公务员,只是说出去好听一点,没什么实际用处。这次来,是为了给介绍人点面子,咱这顿饭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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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回头统一口径,就说彼此不合适吧。相亲对象留下这几句话就不欢而散了,我有点庆幸她没看上我。万一看上了,回头家里很难拒绝一个有两套房的女孩吧,没人在乎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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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满嘴跑火车。
第二次相亲,相亲对象是从北京刚回老家的程序员,目前在一家企业做开发。工资在我们小地方很高,人很老实,老实到什么程度呢加了微信十几天,每天的聊天内容都是固定的,早上是早上好,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中午是吃了吗午睡了吗,晚上是晚上好啊,睡了吗。硬着头皮聊了半个月,也不说约见面。倒是介绍人找上来质问我：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怎么一点回应也没有二十九岁了,老大不小了,还老端着。人家说跟你聊不懂,这次就算了,你这样,我下次可不能给你介绍了。于是,尚未开始的第二次相亲也结束了。
后来还陆续相亲过初中毕业的给领导开车的司机、离异带娃的四十岁单亲妈妈,以及看上去没有大问题,实际是三十岁还住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爸宝女。
最终,在经过大大小小十几次相亲,碰上了不算太奇葩、能沟通的女人,我谈恋爱了。
我也不太确定什么是谈恋爱,我们不互相讨厌,相亲以来,陆陆续续见过四次了,没跟介绍人说不合适,我想,这就是在谈恋爱吧。
我的女朋友,她叫张欣欣。
我们确认关系已经三个月了,期间大概见了三次。她是我们同一个系统的公务员,只是被分到了乡镇里,一个月能回市里两次。
对于找到这样的女朋友,我没什么可以不满的。她是公务员,工作体面,父母是市里的退休职工,有养老保险,虽然身高不高,人有点瘦削,但是她爱干净,至少每次见我都会洗头,指甲缝里也是干净的,衣服整洁,没有异味,相亲见了那么多人,可以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人了。
我们为数不多的约会,都是一起吃了晚饭,去看场电影。然后她把我送到楼下,转身离开。吃饭看电影甚至喝杯奶茶,我们都会
AA。我主动提的,因为家里是农村的,不希望被她看轻,被当成是只爱钱的男孩,她也没有拒绝。
大部分时间,我都忘了自己在谈恋爱,平时上班也很忙,我们很少聊天,只有周末的时候会互相发个微信,说说日常。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可能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上周日,我们又见面了,在我家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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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下周我想让两家父母见个面,家里催的太紧了,我们已经谈了三个月了差不多可以结婚了
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我有点吃惊。
相亲就是这样的,三个月不短了,你要是不愿意跟我结婚,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相亲,这不是浪费彼此时间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听你的……我有点慌了。这是目前为止我见过最合适的女人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今天上午,她和她父母就来到我们家了。说实话,让她家人来我们家,我是有点自卑的。这么多年,我们家还住在村里的平房里,家里也没有像样的家具,得知她父母要上门,我已经请假在家打扫三天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三遍,连门口的狗窝里,都扫的干干净净。这三天也没人搭把手,倒是妹妹不时嘲笑我要上轿子了,先裹脚。
她和她父母来的时候,拎着两盒稻香村的点心,老远从大门,迎着一路的犬吠进来。我和家里人赶忙迎上去,接过礼物,寒暄起来,只是她妈妈脸上看上去有一丝不悦,两家人进了家门,坐到了屋里。
亲家母,咱这家住的可够远的哈,我们家多少年也没来过这村里了,能来村里走走也挺有意思的哈她母亲先开的口,只是这话里话外透着许多意思。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欢迎你们多来。我母亲虽然是农村人,说话也是非常赶得上的。
既然今天来都来了,咱就聊聊两个孩子结婚的事情吧,有啥事情咱两家人都敞开了说,婚前说开了,婚后也少了许多麻烦。她妈妈说话的风格非常直接。
亲家母,一看就是敞亮人,那我家也有话直说了。别的事情都好说,咱家这边规矩就是婚前要给彩礼,我家儿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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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彩礼要的也不多,就二十万块钱,他妹妹也等着结婚需要钱。另外,买了房子也得加上我儿子的名字,别的规矩,我们家就不那么多讲究了,都是好说话的人。我妈妈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我也吓了一跳,这几天家里也没说彩礼和房子的事情,怎么一见面要的这么多。
呵呵,亲家母,你这是卖儿子呢,我们本来就不同意我家欣欣娶个农村男人,怎么到你家这里,还狮子大开口了,这我们也不能同意呀,这年头二十九岁的农村男人,还要这么高的彩礼,说出去可让人笑话。她母亲说话不能说直接了,真是字字扎心。
但是,彩礼的事情,确实是我家说不过去。很多城里人家,彩礼已经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很多家里是独生男孩的家长已经不提彩礼了,还会赔嫁妆钱,让儿子嫁过去手头有点存款。母亲之前不提,突然狮子大开口,想来肯定是为了妹妹结婚的事情。妹妹谈了好几任男朋友,如今这个已经一年多了,家里早就想让她结婚,早点生孩子。只是对方家里开口要十五万彩礼,我家拿不出来,事情就暂时搁置了。没想到母亲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家人这么认钱不认人,我好怕被欣欣的父母看轻。
又羞愧,又难过,我赶紧抓住母亲的手妈,咱别要那么多了,欣欣工资也不高,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我每年的工资不是也会给你一些么,您就少要点彩礼意思意思吧。一边说一边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肩膀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母亲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李家栋,你个小白眼狼,你还没结婚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倒是清高,嫁了城里人享福,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你还没回报呢,就想跑了。你要是嫁人拿不出二十万彩礼,你妹妹结婚给人家的彩礼钱怎么来,你妹妹结不了婚,你想让我们老李家绝了后是不是。母亲恶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我不是她的儿子,我是老李家的罪人,是她毕生苦难的根源。
这场闹剧实在是丢脸,我想从地上起来,两条腿已经气到发软,完全没力气,只能掩耳盗铃低着头捂着脸哭起来。
张欣欣,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家,我说让你别找农村男人你不听,你自己看看这是个什么家庭,呸。她母亲拉着她父亲转身走了,她也没吭声,也不说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转身跟着她母亲一路跑了出去。
当然,我家里也没人顾着我这个白眼狼,我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哭了几个小时。
婚事当然就这么黄了,当然,在这个不大的地级市公务员系统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家是个卖儿子的无底洞、烂摊子,已经没人敢给我介绍对象了,就算偶尔有示好的男孩子,私下里打听过,也都不了了之了,我真的成了没人要的老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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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一场失败的感情,让我不再挣扎。
对男孩子来说,名声太重要了,被冠上拜金男的帽子,加之年纪也越来越大,如果还想挑选结婚对象真的是不自量力。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再对感情、婚姻,甚至生活抱有期待,对于家人,我也能像看待陌生人一样平静,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我对抗生活的唯一方式就是关上我的心,这大概是我三十多年人生经历里获得的最重要的成长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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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那年,终于有人愿意出二十万彩礼娶了我这个老男人,妹妹说,这是我烧了高香才找到的好人家。没人在意我的结婚对象是个二婚老实女人,比我大十二岁,有个上小学的儿子,只读过高中便辍学了,现在是个长途卡车司机,因为年轻时出过车祸有点跛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出这份彩礼,不介意我们家是农村的,不在乎我还有妹妹,必然会成为一个扶妹魔。所有人都觉得这样挺好,包括我也是。
婚礼简单,但是热闹,保证每一个亲戚朋友都通知到,按时来参加,送上礼金。我父母看上去很开心,连妹妹也表现得懂事而周到,甚至在送我上车的时候掉下来几颗眼泪。那一刻,至少我心里愿意相信她是真心的,我的家人都像今天这样,温暖、温馨,依依惜别。
婚后才知道,我的老实人妻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有人的地方,她是少言寡语、笑容憨厚的,而每次独处,我都会有点心惊胆战。
她是个卡车司机,却极爱喝酒,喝醉了摔东西,家里的锅碗瓢盆,瓷的都摔碎了,不锈钢的都摔得坑坑洼洼。再醉一点便是打人,抄起顺手的家伙事就往我和孩子的脸和身上招呼。我觉得丢人,怕邻居听见,不敢吭声,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经常半夜里整个楼道里都是哭声、骂人声和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
比喝醉打人更让我内心颤抖的是,要和她同房。她的前任老是出轨丢下孩子跟人跑了,对于男人,她极度不信任。每次同房,她都拿着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一边打人,一边发泄。每个她喝醉的长夜,对我来说都像极夜般漫长而又无望。
每次酒醒,她又表现得非常懊悔。她痛哭流涕地给我跪下来,说她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她说她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会打我和孩子了。然后不出一个礼拜,照例是喝得醉醺醺的,继续砸东西,什么难听捡什么骂,抄起身边能够到的一切砸在我身上。
日子就这么过着,本来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那天来临。
这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喝得醉醺醺回来,不一样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熬得通红,瞳孔里散发出的凶光,像地狱里走出的魔鬼,本能告诉我她今天不一样,她今天是要我死的。
从一踏进家门,她手里就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铁棍,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浪蹄子,今天看我不弄死你。我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想不清楚为何平时的皮肉之苦升级到今天的性命之忧,我的上下牙齿剧烈地碰撞着,像是感受到寒冷一样,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我跪下来,抱住她的大腿,哭着求她放过我,拳头还是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后背上,叠加在上周还没愈合的伤口上。
儿子从屋里跑过来,想要扑到我身上,帮我抵挡一些暴风骤雨般的拳头,我挣扎着一把推开他,一路把他推回屋里,紧紧地靠住门。小孩子能有什么错,他还这么小,不应该承受他母亲这样的伤害,虽然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跟我一样遭受着他母亲的暴力,在这个家里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唯一能懂我经历了什么的人,今天,我必须要保护好他。
拳头和铁棍,有的落在身上,有的砸在我的脸上,我应该是流了很多血,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咒骂声越来越遥远……意识逐渐出走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时反应不过来刚刚是不是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恍惚间感受到浑身的疼痛,当然更痛的是我的心。一切太真实了,我仿佛经历了完整的一生,从童年遭受的不平等,到感情婚姻的坎坷,还有最后死亡时的绝望,真实的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来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但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回不去了。
眼角一道长长的泪水划过,我憋足了劲喊了一嗓子你
TMD
给我安排的什么鬼游戏,RNM
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