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后,发现张怀恩突然变得深邃了起来,雪儿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医疗新闻了
孩子说的也有道理。母亲打断了他,那改到月底吧,等流感过去。
张怀恩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也好,听你们的。
饭后,我主动要求洗碗,只为避开和张怀恩共处一室,但当我擦干手准备回房时,发现他站在走廊阴影处。
雪儿,他的声音轻柔的可怕,最近...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昨晚偷听了吗
什么我强迫自己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没什么,早点休息吧。
我几乎是逃回房间的,锁上门后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3.
周六早晨七点,我已经穿戴整齐,将房间门打开一点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张怀恩昨晚说今天要加班,但我知道他要去见谁,我的手中握着从网上买来的微型定位器,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主卧门开了,母亲穿着睡衣走向厨房。
我轻轻打开房门,溜到玄关处,将微型定位器塞进了张怀恩的皮鞋里,这东西花光了我上个月的全部零花钱,但如果能拍到他和王医生的交易证据,一切都值得。
雪儿这么早去哪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吓的我差点跳起来。
和…和陈悦去图书馆。我撒了个谎,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外面要下雨了,带伞！
我抓起门边的折叠伞冲出门,生怕母亲多问一句。
十点钟我根据手机APP上的定位来到了金鼎茶楼,看到张怀恩正坐在靠近落地窗旁的座位上,我没敢进去,而是躲在对面的书店二楼,透过窗户观察。
五分钟后,王德海果然出现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不得不靠在窗台上稳住手机。
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王医生从纸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给张怀恩,张怀恩接过后迅速塞进内兜,又递回去一个U盘。
可就在这时,王医生突然转头看向窗外,我吓的立刻蹲下,心跳如擂鼓。
等了几分钟,我鼓起勇气再次探头———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我长舒一口气,查看刚才录制的视频,虽然有点模糊,但能清楚看到信封和U盘的交递过程,这就是证据！
我正准备离开书店,却在一楼橱窗里看到张怀恩站在马路对面,正朝书店走来。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转身就往书店后门跑。
小姑娘,后门不对外开放！店员在后面喊。
我顾不上解释,冲进储物间,推开防火门,跌进一条狭窄的后巷。
垃圾桶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捂住嘴忍住干呕的冲动,贴着墙根快速移动。
巷子尽头是条热闹的商业街,我只要混入人群就安全了,可就在拐角处,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跟我走。一个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几乎尖叫出声,转身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林墨。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比在学校时看起来随意许多,但眼神依然冷峻。
放开我！我挣扎着,可他握紧的手纹丝不动。
别出声,他压低声音,他们在找你。
我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拿着台专业相机,镜头正对着巷口。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张怀恩和王医生站在书店门口,神色紧张的交谈着什么。
你怎么会…我话没说完,林墨突然一把将我拉进旁边一家服装店的试衣间。
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几乎靠在一起,我不安分的向后扭动着,想要离他远一点。
别动。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透过试衣间的门缝,我看到张怀恩和王医生从店门前匆匆走过。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我立刻质问林墨：
你跟踪我
林墨挑了挑眉,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跟踪你继父。
我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怎么会知道张怀恩是我继父
这不关你的事。我推开他,冲出试衣间。
林墨轻松跟上我的步伐,你录的视频不够清楚,我拍了照片。他从相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张怀恩接过信封的瞬间,脸和信封都清晰可见。
为什么帮我我警惕的问。
好奇。他耸耸肩,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要偷拍自己继父和医生的秘密会面
你怎么样才能把照片传给我。
林墨语气淡然,告诉我原因。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我咬牙,而且,你为什么要拍他们你早就知道他们
林墨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思考时的表情,我太熟悉了。上周三晚上,我看到你继父和那个医生在医院后门见面。
今晚又看到你鬼鬼祟祟跟踪他们,比较好奇所以跟来看看。
不对林墨在说谎！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盯着林墨,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把照片给我,我就告诉你。我最终妥协。
林墨嘴角微微上扬,成交。
我们找了家奶茶店,用蓝牙传输了照片,我删掉了自己模糊的视频,林墨的照片确实清晰的多。
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林墨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
我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我怀疑张怀恩在骗我妈的钱,那个王医生,我查到他之前有过医疗事故记录...
林墨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要在复仇名单上写我的名字。他突然说。
我的瞬间有些慌了神,该死———被他发现了吗
我起身想要逃
林墨轻松拦住我,别紧张,我只是好奇。他歪了歪头,我们之前认识吗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
不认识。我硬邦邦的说,那只是我随手乱写的。
我甩开他的手冲出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跑过两个街区后,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林墨没有追来,但我总觉得他的目光如影随形。
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母亲不在家,茶几上留着字条,去外婆家送东西,晚饭前回来。
我瘫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检查今天的战利品。
突然陈悦打来了电话。
白雪！明天有空吗我们班要和二班打篮球联谊赛,林墨也上场！她的声音充满兴奋。
没兴趣。我干脆的拒绝。
别这样嘛~我都帮你打听好了,林墨喜欢喝柠檬水,爱看侦探小说,还——
陈悦,我打断她,我对林墨没兴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为什么总偷看
我没有！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我偷看他是因为我恨他！虽然现在的林墨什么都没做...但我绝对！绝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4.
回到家,我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妈怎么了我急忙走到母亲身前。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她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头晕！我瞬间想起前世母亲最初也是这样,然后越来越严重,直到...
去医院！现在就去！我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
傻孩子,哪有那么严重。母亲拍拍我的手,休息一下就好。
不行！必须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母亲被我吓到了,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睛一翻,整个人向前栽倒！
妈！我尖叫着接住她,慌乱中摸到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来的很快。
医护人员把母亲抬上车时,我的手抖的几乎拿不稳手机。
去哪家医院救护人员问。
市中心医院！我脱口而出,那里是离家最近的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市中心医院,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急诊室里,医生简单检查后说需要留院观察。
护士推来轮椅,说要送母亲去内科病房。
内科！那不正是王医生的科室吗
等等！我拦住护士,能不能...换个科室
护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病人需要内科专家会诊,王主任正好今晚值班。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雪
我转身,看到林墨站在急诊室门口,身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是他父亲,两人五官如出一辙。
你怎么在这...我声音发抖。
我爸来医院看个客户。林墨看了看病床上的母亲,你妈妈
我点点头,眼泪再次涌出。
此时此刻,即使是最不愿求助的人,我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林墨...我抓住他的袖子,帮帮我...别让他们把妈妈送到内科...
林墨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多问,转身对他父亲低声说了几句话,林父也皱眉看了看我,然后走向护士站,说了些什么。
五分钟后,母亲被安排到了神经内科的单人病房,主治医师是一位姓李的女医生。
放心,没事了。林墨回到我身边,我爸认识院长,打了招呼。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林墨一把扶住我。
谢谢。我站起身后,便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谢。林墨声音很轻,似乎察觉到了我对他的疏离,林墨没有再继续多问什么,转身便和他的父亲一起离开了
5.
病房内,我坐在母亲病床边的硬椅子上,盯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落下的透明液体,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血压有点高,需要加点镇静剂。护士调整着输液速度,从推车上拿起一支针剂。
我立刻警觉起来,那是什么药
只是普通的安定,帮助病人放松。护士头也不抬,准备注射。
我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作牌,神经内科—刘敏,不是王医生科室的人,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能给我看看医嘱单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出于关心。
护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指了指床尾挂着的病历夹。
我迅速翻到最后,医生的潦草字迹写着：几个字,我用手机查了一下,确实是安定,但护士抽的那瓶药剂上,并不是这几个字。
等一下！我拦住护士正要扎针的手,这不是医嘱上的药！
护士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哦,拿错了,谢谢你提醒。
她转身去换药,她在撒谎！
趁她背对着我,我迅速用手机拍下那支拿错的药剂和医嘱单。
好了,这次是对的。护士换了一支针剂,微笑着准备注射。
住手！我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针管。
你干什么护士脸色大变。
这也不是医嘱上的药！我手指指向地上的针管,你到底是不是护士！
我故意把她手中的安定注射剂拍掉,想要诈她一下,看她到底是不是王医生派来的。
护士的脸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突然转身就跑,连推车都不要了。
怎么了母亲被吵醒,虚弱的问。
没事,妈,你继续睡。我强作镇定,捡起地上的针管和之前护士拿错的那瓶药剂空瓶,用纸巾包好塞进书包最里层。
这是证据,确凿的证据。
我坐在床边,心跳如擂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比前世更快,肯定是知道我发现了他们要做的事。
但我现在还没准备好,突然我想到林墨...不管了,是他上辈子欠我的！
我掏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林墨的号码。
喂林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我,白雪。我压低声音,你能...来医院一趟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母亲又睡着了,脸色比刚才好些。
十几分钟后。
门被轻轻敲响,林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看起来比在学校时成熟许多。
还没吃饭吧他递过纸袋,里面是两个三明治和一瓶水。
林墨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先说说发生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的事简略告诉了他。
听到我的话,林墨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针剂还在吗
我从书包里掏出那两个用纸巾包好的针管和空瓶。
林墨小心的接过。
这个等会我带走,给我爸的化验室朋友。他简短的解释,明天就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谢谢。这两个字说出口比我想象中容易。
林墨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查了你继父和王德海的资料,有些发现。
我接过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打印纸,第一张是王德海的执业记录,上面清楚的列着几起医疗纠纷,其中一起患者死亡案例特别标注。
这个患者...我指着那个名字。
张怀恩的第一任妻子。林墨平静的说,十五年前死于药物过敏。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张怀恩结过婚母亲从未提起过！
还有这个。林墨翻到下一页,是一份保险合同复印件,你母亲去年投保的高额寿险,受益人是张怀恩。
我的手开始发抖,我知道这份保单。
这些...你从哪里弄到的我抬头看他。
林墨眼神透着我看不清的深邃说：我爸有些资源。
我突然想到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调查张怀恩别说是因为我,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根本不可能查到这么多。
林墨听到我的话,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沉默许久,只听他缓缓说道,因为他害死了我姑姑。
我彻底懵了,前世和林墨结婚那么多年,他从未提起有什么姑姑被张怀恩害死。
十五年前,我姑姑嫁给了张怀恩。林墨的声音低沉,三个月后,她死于一场'意外'药物过敏,我爸一直怀疑是谋杀,但没有证据。
所以...你转学来是为了调查他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那你观察我也是因为...
因为你突然开始调查他。林墨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一夜之间知道了什么秘密,而且你的行为模式完全变了。
我吃惊的看着林墨,仅仅转学才几天就能对身边人观察的这么细致,这似乎比上辈子的他更恐怖。
你不必告诉我原因。林墨突然说,但如果我们有共同目标,可以合作。
我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但明显他对张怀恩的了解,比我知道的更多,我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病床上熟睡的母亲。
好。我最终点头,但有个条件——我妈妈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成交。林墨站起身,今晚我会安排一个信得过的护工守着病房,你回家休息,明天再来。
不行！我立刻拒绝,我不能离开妈妈。
你需要休息,不然累垮了自己,谁来对付张怀恩林墨压低声音。
他的话有道理。
我看了看熟睡中的母亲,又看了看林墨坚定的眼神,终于妥协,我明早七点就来。
林墨点点头,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女护工来到病房。
李阿姨,我爸的老朋友。林墨介绍道,有她在,没人能动你妈妈。
我向李阿姨详细交代了注意事项,特别强调任何药物都必须经过我确认才能用,临走前,我俯身亲吻母亲的额头,她睡的正香,没有察觉。
回到家张怀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连忙假装关切的问,但眼神中闪过的警惕还是被我看到了。
你妈妈怎么样了他一脸关切,演技堪称影帝。
还好。我冷淡的回答,医生说是轻微脑供血不足,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他点点头,我明天一早就去看她。
不用了！我反应过度的提高音量。
张怀恩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对了,你今天晚上在医院一切都正常吧
我的心猛的提了起来,我努力让自己装的镇定一些,有一个护士拿错药了,可能是怕被骂,针都没打就跑了。
张怀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之色,随即恢复如常,这样啊,医院嘛护士偶尔拿错药都是正常的。
嗯,我累了,先回房睡了。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往我的房间走去。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后,靠着门瘫坐在地上,今天的发现太多了——张怀恩可能是个连环杀手,林墨竟然早就调查他,还有那个被调包的药物...
......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来到了医院。
母亲看起来好多了,正坐在床上和李阿姨聊天。
看到我,她笑着招手,雪儿来啦！医生说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我松了口气。
对了,你张叔叔昨晚打电话来,说有个重要会议,这几天都不在家。母亲对我说。
张怀恩不在家这个时间点消失,绝对有问题！
6.
探视完母亲后我便来到了学校。
中午,午休时我跟着林墨来到了学校的小树林。
给。他递给我一支录音笔。
我接过录音笔,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你听听就知道了。林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掺杂任何的情绪。
我按下播放键,先是几秒钟的杂音,然后是张怀恩压低的声音：
...必须尽快,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太仓促了容易出问题。这是王医生的声音,上次那个护士差点露馅。
等不了了！那丫头不知道从哪弄到了我们的照片,还有那个林正华的儿子整天围着她转...
我的呼吸一滞,他们知道我在调查！
你太紧张了。王医生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就算他们怀疑,没有证据能怎么样
你不懂！张怀恩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拿不到那个配方,这一切都白费了！十五年！我花了十五年时间！难道仅仅为了那点保费
配方什么配方我困惑的看向林墨,发现他也皱起眉头。
录音里,王医生似乎在安抚张怀恩：冷静点老张,计划很简单,实在不行我们就...
不行,那丫头现在小心点很,她肯定会发现,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万一真被她抓到什么证据就全完了。
王医生打断他,实在不行还是用药物,慢慢来,她那个心脏本来就不好...等她快死的时候,肯定会把配方交给那小丫头的。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我死死攥紧录音笔,他们谈论谋杀我母亲就像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随意！
这足够报警了吧我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林墨摇头：还不够定罪,录音他们可以说我们是伪造的,最好是有实物。
什么实物
你继父提到的配方。林墨沉思道,听起来这才是他接近你母亲的真正目的。
我努力回想母亲有什么特别配方。
她是中学化学老师,偶尔会做些自制护肤品,但没什么特别的...等等！外公生前是中医,据说有祖传秘方,但母亲从未提起过细节。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不断回想录音内容,那个所谓的配方又是什么,难道真是传说中外公的祖传秘方吗
回到家后,我来到了张怀恩的书房,想看看是否能发现些什么。
我小心的翻找书柜——书桌抽屉,我找了半天都没什么发现,正当我要将书桌抽屉关上时,突然手摸到了抽屉的下方似乎沾着什么。
我连忙低头去看,看到了一个信封,被胶带粘在了抽屉下方。
我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拿了下来。
信封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把钥匙。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中药柜前,下面写着杏林堂
1990。女子眉眼间有几分像母亲,但更年轻。
果然！张怀恩想要的果然是外公的配方。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我的思考,林墨发来消息：化验结果出来了,针剂里的药物,能诱发心脏病。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背后渗出冷汗。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张怀恩已经怀疑我了,还在录音中密谋对母亲动手,不行我要立刻赶到母亲身边,二十四小时不离的看着。
想到这我连忙冲出家门,来到小区门口,拦了辆车就往医院赶去。
我去医院守着妈妈。前往医院的路上我飞快打字,你能查查杏林堂吗1990年关闭的中药铺。
关闭手机后,我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加速。
......
医院走廊空荡的诡异,值班护士趴在桌上打盹,我轻手轻脚推开病房门,却看到李阿姨倒在陪护床上不省人事,母亲的病床空空如也！
我的心瞬间慌了。
突然我听到洗手间传来细微响动,我抄起输液架慢慢靠近,猛的拉开门——看见母亲正瘫坐在马桶盖上,双眼紧闭,嘴唇泛青,脖子上赫然有道勒痕！
救命啊！医生！我尖叫着按下紧急呼叫铃,同时摸向母亲颈动脉,微弱的搏动让我稍稍松口气,但她的呼吸浅的几乎察觉不到。
很快医生来到了病房。
初步判断是窒息导致的昏迷。医生检查后说,需要立即做脑部CT。
医生刚说完我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是林墨发来定位：杏林堂旧址,西郊这边,你继父的车在这里。
我盯着屏幕,手指死死的攥紧手机,张怀恩！一定是张怀恩干的！
我妈妈被袭击了。我手指颤抖着回复,但我知道张怀恩在找什么。
回复完信息后,我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多年的恨意如岩浆喷发。
李阿姨,帮我守着妈妈。我对着刚醒过来的李阿姨说,如果两小时内我没回来,就报警。
西郊杏林堂旧址,我来到这并没有发现林墨,却看到了张怀恩的车,我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配方肯定在这里！张怀恩踢开一个箱子。
你确定那女人没把配方给她女儿王医生阴森的问。
她宁可死都不会说。张怀恩冷笑,但白雪肯定知道什么,今天她在书房待了很久…
我捂住嘴后退,却不慎踢到了墙边的铁罐,咣当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谁！张怀恩厉喝,我转身就跑,却被一只大手拽住头发拖进了杏林堂中。
真是我的好女儿。张怀恩扭曲的脸在昏暗灯光下如同恶鬼,来帮爸爸找东西
你们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妈。我挣扎着,头皮火辣辣的疼,就为了那个配方
张怀恩突然狂笑,聪明！老东西宁愿把秘方带进棺材也不肯卖,我只好娶他女儿,没想到十五年都找不到！他掐住我下巴,说！配方在哪
你永远别想得到！我啐在他脸上。
张怀恩暴怒的举起手,仓库门突然被撞开！林墨带着三个警察冲进来,警察！放下人质！
混乱中王医生将手中的匕首扎向我脖子,我猛的偏头,刀锋擦过皮肤。
林墨飞扑过来将他撞倒,两人滚作一团。
小心！我看见张怀恩抄起铁棍朝林墨后脑砸去！千钧一发之际,老旧的药柜突然倒塌,将他埋在下面。
警察迅速控制住王医生,林墨喘着气拉起我,他的白衬衫染着血迹,却先检查我脖子上的擦伤,没事吧
我摇摇头,跑到那倒塌的药柜前。
张怀恩被一根突出的木条刺穿腹部,正痛苦呻吟,我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配方就在我的脑子里,但你永远都拿不到了。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配方,只是为了刺激张怀恩。
警笛声响彻夜空,救护车带走了张怀恩和王医生。
所以配方到底是什么回程警车上,林墨终于问道。
我望着窗外昏暗的夜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外公留下什么配方,母亲也没有说过,也许这个配方根本就不存在。
......
三个月后,母亲康复出院。
张怀恩和王医生因连环谋杀罪被判无期,林墨时常来我家吃饭,他和母亲意外的投缘。
毕业典礼那天,林墨在校园林荫道上拦住了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
他直视我的眼睛,你笔记本上写着复仇名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有对你做过什么。
一阵风吹过,树叶落在了肩头,我沉默良久,如果我说,我死过一次又回来改变过去,你信吗
我信。他出乎意料的点头。
我笑着摇头,没有解释前世的爱恨纠葛,有些伤痛需要时间愈合,虽然对林墨的厌恶消失了,但我还是不想和他发生任何关系！绝对绝对不要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我看见母亲在远处招手,阳光为她镀上金边,我快步向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