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脸上布满了沧桑,孩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明显女人是过分操劳,让的面向看起来偏老。
医馆里传来一道呵斥声:“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没钱来看病,白白浪费了我诊脉的时间,赶紧走。
我警告你,不要在这里闹事,不然我报城卫军抓你。”
一听城卫军,女人顿时一惊,身体瑟瑟发抖,旁边的孩童急忙扶起女人。
“妈妈,您别这样,我不治病了,以后我不喊疼了,你快起来。我心里好难受。”
江濡的喉结蠕动了几下,眼前的一幕犹如火车一般撞击着他的胸口。
女人站起身,看着孩童懂事的样子,忍不住抱住她,嗷嚎大哭。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赶紧走,别在我这里号丧。”
医馆门口走出一名中年人,看着母子的眼神满是厌恶。
江濡和老裴来到近前,中年人却是急忙换成笑脸。
“先生,可是有什么需求?我行医小二十年,不说药到病除,但也有些名气。”
江濡看了他一眼,却是问向女人:“孩子得的什么病?”
中年人以为江濡是来医馆,看见母子的事情好奇,急忙解释道:“他这孩子得了骨癌,本来我可以用中医的手法帮他缓解疼痛,但这女人却说以后给我钱。
先生,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女人闻言再次朝着中年人跪下,“刘先生,请您帮帮孩子吧,孩子爸爸跑了,我已经在找工作了,以后赚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就让娃在最后走得舒坦一些。”
江濡和老裴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叹了口气。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孩子得了重病,老公不堪其负也跑了,只留下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为了能够让孩子不那么痛苦,女人连尊严都不要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要和你说几遍,你才能明白,我这是医馆,不是慈善机构。”中年人冷哼一声,却又笑脸看向江濡,“先生可是要调理身体,咱们进来说?”
江濡对着中年人摆了摆手道:“我不看病,你也不用对着他们娘俩呵斥,不治就不治。”
他没有指责中年人,女人没有错,中年人也没有错。
悬壶救世并不是道德绑架,中年人也要养家,对于中年人来说,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江濡没有权利指责别人。
他来到孩童身前蹲下身,看向女人道:“我也是医生,可否让我看看?”
“您是医生?”女人闻言惊讶地打量着江濡。
而中年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晦气,竟然是同行。”
江濡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女人。
“我......我没有钱,诊金都没有,不过我会还给你的。”女人怯懦地道。
江濡一笑:“不碍事,我诊病不收钱。”
他又笑着看向孩童,“小朋友,几岁了?”
“八岁。”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
江濡心中再次叹了口气,看他的体型也就六七岁,明显是平时营养不良导致的。
“我给你诊脉,看看病,好吗?”
“谢谢大哥哥!”孩童很是有礼貌。
江濡将三根手指搭在孩童的手腕上,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舌头和眼皮,最后眉头微微皱起。
看到这一幕,女人叹了口气。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