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辰辰快三岁了,再过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为了让他提前适应一下,我给他报名了托班。
这是我对比了好多家才确定下来的,老师认真负责。
今天是托班的家长开放日,受到老师邀请,陪孩子一起参加消防演习。
一上午陪着辰辰做游戏,玩玩具,辰辰很是开心。
呜-呜-警报声响起,消防演习开始了。
在老师的指挥下,家长们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毛巾,让孩子学着家长的样子,捂住口鼻。
接着弯下腰,开始往室外撤离。
小朋友都很兴奋,他们大部分都还不懂,只是觉得好玩。
我也带着辰辰,排着队,跟着大家往外走。
就在大家都有序撤离的时候,一个身影拿着灭火器闯了进来。
一进屋就打开灭火器到处喷,一边喷一边大声喊着：辰辰快跑,着火了,辰辰快跑。
听到喊声,我知道正是那个工人老张。
一时间教室里白烟滚滚,大家都带着孩子急忙从教室冲了出去。
最后学校保安控制住了老张,告知他只是消防演习,不是真的着火。
老张摸着心口,没事,假的就行。
因为老张也是以为真的着火了,担心孩子们的安全,所以最后说清楚就让老张离开了。
学校给家长们都道了歉,好在灭火器没有直接喷在人身上,没有造成伤害。
我心里却警惕了起来,虽然这次看上去他是想保护辰辰,但他是怎么知道辰辰在这上学的。
难道他跟踪我们
放学回家,一路上我一直注意四周,还好,没发现有人跟着。
第二天周末,下午我提前关了店,带辰辰去公园玩。
公园里有一个大的沙坑,还有滑滑梯,很多孩子都在这玩。
辰辰也特别喜欢玩,他坐在地上用小铲子挖着沙子玩。
我在旁边不停的变换各种角度给他拍照。
连着拍了十几张后,我在辰辰旁边坐下,开始翻看照片。
看着照片上辰辰可爱的小表情,我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翻着翻着,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在几张照片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工人老张！
我连忙抬头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的花坛上看到了他,他的手里还是提着之前见到过的那个包。
老张一直看着我这边,见我也看向他,还挥手和我打招呼。
我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他。
店里,开车路上,托班,这次又是公园,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在跟踪我们。
抱起辰辰,放在婴儿车上,就开始往家里走。
只想快点回到家,总觉得在家里才安全。
一路上我察觉到老张似乎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的恐惧不断加大。
好在他没有直接追过来,只是跟在后面。
前面就是小区门口,我推着婴儿车,快步跑了进去。
进了小区门,我感觉安全多了。
刚才跑的太累了,我坐在了门卫室想休息两分钟。
辰辰妈,你这跑这么快干嘛,气喘吁吁的。保安大叔和我打着招呼。
我顺了顺气开口：刚才感觉有人跟着我,我就跑快了点。
保安一听,认真的起来：我给你查查监控。
保安调出了最近几天小区门口的监控。
看到其中有一天晚上,老张悄悄溜了进来。
跟随他的身影,查看监控,最后发现他停在了车库。
老张弯腰在婴儿车上看不清在干什么,最后又拿出一块麻布,不停的擦拭。
看了看我手里正推着的车,保安开口询问：他擦的这个,好像就是你们的车吧。
我点点头：对是我们的车。
你们最近别太晚回来了,我这边也会加强警戒。保安向我嘱咐着。
好的,谢谢了。
我推着辰辰回到家,夜晚看着那张被裁剪下来的报道,还有那个工牌,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5
六一儿童节,福利院做活动,从我这订了很多小蛋糕。
我中午将蛋糕送来,带着辰辰在这玩。
辰辰和小朋友一起坐在桌子前面搭积木。
这个积木是木头做的,看着很旧了,有几块还有烧焦的痕迹。
小朋友们玩的正开心,老张不知道从哪出现了。
他从辰辰手中拿走了那几块烧焦的积木,往后退去。
不能玩积木,会烧起来,会烧起来的。
我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都跟踪我们到这里来了吗你到底想干嘛呀你！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见到这一幕,连忙拉开了我们两个人。
拉着我的那名工作人员说着：误会,都是误会,没事没事,张师傅你去忙吧。
老张走后,工作人员和我解释道：清清,老张是来这里检查线路的,这里很多线路都有些老化了,他担心失火,所以隔三差五就会来检查一次。
见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她又叫来了几个工作人员,大家都说老张每个月都会来两三次,检查线路。
看大家都这么说,我才放松一点,但还是紧紧跟着辰辰,怕出什么意外。
下午福利院做活动的时候,我发现老张一直举着手机对着辰辰。
好像就是在拍照。
悄悄绕到了他的背后,一看他果然是在对着辰辰拍照。
我有些受不了了,当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警察局,警察查看了他的手机,里面全是辰辰的照片。
有托班的照片,有公园的照片,还有今天福利院的照片。
他竟然偷拍了这么多张吗
一个多小时后,老张从审讯室出来。
警察告诉我,老张表示他是太喜欢辰辰了,才会保存这些照片。
而且这些不是他拍的,是他找的监控,一张张截图截下来的。
警察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并警告他再有下次会严肃处理。
从警察局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老张,我也放心了。
6
下午4点多,我将辰辰从托班接回到店里。
前夫突然找了过来：清清,我好想你们,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穿着一身我之前买的黑色休闲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花,语气诚恳。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
之前每次喝完酒耍酒疯,甚至打人之后,他都是这副诚恳的样子。
但也毫不影响他下次喝完酒继续在家里砸东西,打人。
是想有人给你洗衣做饭照顾你吗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离婚的,你打人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我伸手想关上玻璃门,被他拦住了。
结婚五年多,刚开始我信了他的话,认为他会改。
事实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脸。
我早已看清了他的为人,这种人是不可能改的。
他突然扔掉了花,一手拉住我的胳膊,语气稍稍生硬了些。
夏清清,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孩子也需要父亲呀,你也不想他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吧。
甩开他的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吗
前夫见我不为所动,蹲了下来：辰辰,想爸爸了吗你和妈妈一起跟爸爸回家吧。
说完就要拉辰辰。
辰辰是见过前夫摔东西打人的,之前好几次差点连辰辰都打了。
辰辰往我身后躲,我立即挡住了他的手。
他一脸痛苦的表情,站了一会,走了。
一直到晚上7点,我带着辰辰准备关了店门回家。
伸手刚拉下卷闸门的时候,听到背后有声音。
是前夫,下午整整齐齐的休闲装,这会全是褶皱,一只手还拿着半瓶啤酒,带着浓烈的酒气。
清清,我们复婚吧。充满委屈的声音传来,仿佛做错事的是我一样。
不可能。
听到我语气强硬拒绝的声音,前一秒还委委屈屈的前夫,瞬间变了一副面孔。
为什么不愿意,你这样带着一个拖油瓶,除了我还有谁要你,那个天天跟着你的老头吗
顺着前夫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站在路边树后面躲着的工人老张。
我看着老张,一个喝了酒的前夫就够难打发了,再加上一个天天跟踪我们的老张。
我心里焦急的思索着该怎么离开。
前夫见我一直看着老张,以为被他说中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我连忙将辰辰往后推了推,让他离远一些。
我说对了是吧,你宁愿跟那个跟踪狂老头都不愿意和我复婚
老张看到这一幕,向这边跑了过来。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挣扎不开。
前夫另一只手,突然高高举起酒瓶,我突然意识到他要伤害辰辰。
不要,那可是你儿子！我惊叫出声,拼命扯着拽住我衣领的手,想要拦住他。
酒瓶从前夫手中飞出,直直的向辰辰砸去。
听着路人的惊叫声,我的心跳仿佛停了一般。
砰的一声,酒瓶破碎的声音伴随着辰辰的哭声响了起来。
妈妈,爷爷痛痛,爷爷痛痛！
是老张,他护住了辰辰。
我低头一口咬上前夫的手,他吃痛松开手,我转身跑向辰辰。
到辰辰身旁我才看见老张的后脑勺全是血。
我伸手想扶住他：老张你没事吧。
老张站直身体,摆摆手,踉跄的走向被他丢在一旁的工具包。
我以为他要拿武器反击,谁知他颤抖着双手,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根棒棒。
将棒棒糖递给辰辰说着：辰辰不怕,爷爷没事。
辰辰挣脱了我的怀抱,拿出兜里的纸擦着老张脸上的血迹。
老张身体开始晃悠,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前夫摇摇晃晃走上前,准备再次出手,被路人从背后抱住,将他压倒在地。
我扶着老张靠墙坐在地上,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警察将前夫带走,我抱着辰辰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
7
急诊室消毒水的味道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老张已经昏迷了过去。
医生用剪刀剪开老张身上的工装,我瞥见他的胸口处纹着几个字。
［张小辰
生辰2020.11.10～2023.1.25］
这是才两岁多…我呢喃着。
1月25号,辰辰也是2023年1月25号出生的。
医生将老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我看到他背上有一大片烧伤留下的疤痕。
两个医生在处理后脑勺的伤口。
护士将老张的裤管剪开,看到小腿上有一节金属支架露了出来。
有些溃烂的伤口上,还沾染着工地的泥土。
护士对医生说着：前两天我就让老张来住院了,他不肯,还在暴雨天去挖什么下水道,你看这伤口都发炎溃烂了。
处理后脑勺的医生也感叹：后脑勺上的伤口也很大,这是又干嘛了呀,太不要命了！
突然监护器发出警报声,老张整个人蜷缩着,像是抱着什么,嘴里喊着：辰辰,快跑,辰辰爷爷来救你。
老张被推进了抢救室。
辰辰指着抢救室的门：妈妈,爷爷痛。
爷爷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等等啊。
直到老张脱离危险,我带着辰辰先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老张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推开病房门,辰辰扯了扯我的衣服说道：
哇,妈妈快看,爷爷在发光。
我看向病床,窗外的阳光照在老张的身上,好像真的在发光。
经过昨天的事,辰辰不再害怕老张了。
他蹦蹦跳跳跑了进去。
辰辰,小声点,爷爷还在睡觉呢。
听到我的话,辰辰放轻了脚步。
看到一旁杂乱的工具包,我蹲下身开始收拾。
工具包里装了常用的工具,里面还装的有糖果,有木头雕的小动物,有各种小玩具,还有一个记录本。
打开记录本,上面写的修理记录。
［福利院的电线老化了,要经常去查看,防止着火。］
［公园的滑滑梯,有一个螺丝松动了,要赶快修好,别伤了孩子。］
［辰辰婴儿车的安全带,连接处快断了,要尽快修理。］
［儿童病房的安全门要时常来检查。］
［辰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涨水了,车都快出不来了,要去清理。］
［辰辰家蛋糕店………］
看着这些修理记录,我想到之前监控里老张趴在婴儿车的身影。
所以那只是在修理安全带。
还有前几天又下了一次暴雨,地下车库水很深,婴儿车都没法出来。
所以这也是老张去做的。
还有之前在福利院,我以为他是跟踪……
翻到后面,上面记录着不同孩子喜欢的东西。
［315病房的小女孩甜甜喜欢吃棒棒糖。］
［317病房的男孩小胖,喜欢小动物。］
［315病房的……］
最后一行写着
［辰辰喜欢吃芒果蛋糕,每个月25号要给辰辰买个蛋糕。］
上次他来蛋糕店刚好是25号,所以那次他真的只是来买蛋糕。
看完记录本,一张纸从里面掉了下来。
是一张和门口地毯下一样的报纸。
我打开,里面正是火灾的报道。
［一处居民楼意外失火,居民张德涛挨家挨户敲门,救了很多人。
然而他家在最高层,等他跑到家时,房子已经被大火包围。
……
他被救出来时,怀里抱着他两岁多的孙子辰辰。
他的儿子儿媳都死在这场火灾里,两岁的辰辰,在医院抢救了一天后还是走了。
一个家庭只剩下张德涛一人了。］
下面老张的照片上方写着四个大字救火英雄
看到这一切,我才知道之前我一直误会老张了。
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我走过去查看,是闹钟,闹钟备注着要去福利院修秋千。
关掉闹钟,看到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小孩子,看样子也是两岁多,和辰辰很像。
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张胸口处的纹身。
所以老张对辰辰不一样的举动,都是因为辰辰和他孙子太像了。
不仅都叫辰辰,都是两岁多,连长的也有点像。
他是把辰辰当成他孙子了。
8
中午在我挂断前夫打来的第十二个求保释的电话时,老张醒了过来。
看到坐在一旁的辰辰很是开心。
谢谢你保护了辰辰。我站在老张面前朝他鞠了一躬。
之前一直是我误会你了,很抱歉。我认真的道歉。
老张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是我之前的行为吓到你们了,该道歉的是我。
说完老张看向辰辰：他和我的孙子太像了,有好几次我差点都把他当成了我的孙子。
下午有几个住院的小朋友来看望老张,还给老张送了自制的小礼物。
老张也将糖果玩具送给了她们。
住院期间,我从医生护士的口中了解到老张特别在意孩子的安全。
他经常会来医院检查安全出口,检查灭火器能不能用,检查线路有没有老化。
医院有些小东西损坏了,都是老张自己修的,也不收钱。
就说是怕伤到孩子。
他从那次火灾后就一个人租了一间小房子,身上有点钱全捐给了福利院。
除了工地上班,其它时间都是福利院,医院,公园等等到处跑。
听到这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似乎有些过分。
但我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依旧会提高警惕,但这次是真的多亏了他。
之后的每天,店里忙完我都会带辰辰来医院看望老张。
一直到半个月后,老张痊愈出院了。
9
两个月后,前夫因故意伤人被关了进去。
今天是25号,我专门做了一个芒果蛋糕带回家,阳台上,老张一手拿着块木头,一手拿着雕刻工具在木头上刻着。
辰辰端着碗葡萄,坐在一旁,一边看老张雕刻,一边吃着葡萄,时不时还会给老张喂一个。
张叔,今天这雕的是什么呀
辰辰抢先开口了：妈妈妈妈,爷爷今天雕刻的是向日葵。
辰辰说的对,爷爷雕刻的是向日葵。老张的声音带着笑意。
没错,我将老张接过来一起住了。
我去到厨房做饭,辰辰和老张在阳台说说笑笑。
生活又回到了正轨,我的家里也多了一个可爱的人。
还记得出院那天,老张看着辰辰说着：要是我孙子还在,肯定和辰辰一样可爱。
看着老张发红的眼眶,我将辰辰拉到老张面前。
张叔,以后辰辰就是您的家人。
辰辰,拉着爷爷,我们一起回家。
10
番外-张德涛
自从那场火灾之后,我无数次想要追随家人一起离开。
但他们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劝告我好好活下去。
后来我认识了医院的小朋友,也认识了福利院的那些孩子。
看着他们,特别是福利院的那些孩子。
我好像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想看着他们健康长大。
我将身上的钱都捐给了福利院,在工地找了个活干。
为了防止之前那样的事情发生,我经常会检查线路,检查灭火器。
最近有一个小男孩,他妈妈经常推着他从工地路过。
我听到他妈妈喊他辰辰。
原来他也叫辰辰呀,看着两岁多的样子,和我的孙子一样。
今天他们又从门口路过,我特意凑了过去,想看看孩子。
他和我的孙子长的真像。
只是他妈妈似乎有点不乐意。
今天又看到辰辰了,看到他我不由自主的又说出要带他回家的话。
他的妈妈发火了。
听到他妈妈说,辰辰半夜经常吓醒,我有些慌了。
看着辰辰被我吓哭,我连忙拦住他们想说我不是坏人。
我特意带着温和的笑容,希望孩子不要怕我。这时我看到婴儿车的安全带好像快断了。
辰辰突然呼吸不上来了,开始大喘气。
我伸出手想拍拍他的后背,他妈妈举包砸向了我。
我没敢再上前,还好辰辰没事。
之后担心辰辰妈妈没发现婴儿车的安全带坏了,于是夜晚,我趁他们睡觉时。悄悄过去修好了安全带。
今天是25号,每个月的这一天,我都会给辰辰买一个他最爱的芒果蛋糕,带到墓地。
我看到街上有一家新开不久的蛋糕店,就进去了。
进去后看到了辰辰和她妈妈。
我开心的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好像还是很怕我,钱都没有收,就让我赶快走。
辰辰都吓哭了,我赶紧离开了那里。
我走后,想到他们害怕的模样,我想告诉他们我不是坏人。
于是我偷偷将报纸放在了他们门口的地毯下。
今天下暴雨,我看到了辰辰的车,正在等红绿灯。
我想他妈妈肯定已经看了报纸了,知道我不是坏人了。
红灯还有一会,我就想上去打个招呼。
刚走几步却看到车子突然右转,撞上了马路牙爆胎了。
我向车子跑去,想帮忙。
我看到辰辰妈妈突然抱着辰辰跑向便利店。
难道辰辰受伤了
我急忙跟了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但店员却把门关了起来,我不停的拍打着玻璃门,喊着辰辰怎么样。
看辰辰一直在哭,我想到了他爱吃芒果蛋糕,就想带他买蛋糕,哄他不哭。
突然一个药瓶滚到了玻璃门缝旁边
我认出这是辰辰的药,伸手想把药捡起来递回去。
他妈妈却突然扔了一个酒瓶过来。
这时我才明白,他跑到这里不是因为辰辰受了什么伤,而是因为害怕我。
看着她妈妈又拿起了一个玻璃瓶,我只好先离开。
我躲在远处,看到她们坐上车我才走。
之后我尽量的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想到在一次福利院的活动中,又看到了辰辰。
我很开心,但没敢上前,直到看到辰辰手里被烧焦的积木,我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大火。
我又想起了大火里,被我抱在怀里的小小身影,我快步上前抢走了辰辰手里的积木,想告诉他火很危险。
但好像又被他妈妈误会了,我无奈的离开。
在之后的活动中,我想偷偷拍两张辰辰的照片,却被她的妈妈发现,并且报了警。
我和警察说了原因,警察告诉我已经对他们造成了困扰,让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后来我不敢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特别想辰辰的时候,我会偷偷的在远处看一眼他。
这天,我看到一个喝醉酒的男的,抓住了辰辰妈妈的衣领。
我冲了过来,刚好看到那个男人举起了酒瓶,砸向了辰辰。
我想也没想挡在了辰辰的面前。
辰辰又哭了。
我以为辰辰又是被我吓哭的。
没想到他竟然擦我脸上的血迹,还叫我爷爷。
我怕他被我脸上的血吓到,我拿了糖果递给他。
我无比庆幸,我挡住了这个酒瓶,不然受伤的就是辰辰了。
从医院醒来,他的妈妈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警惕了。
在医院的这半个月,他们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半个月了。
等到出院这天,我心里还有些不舍,不知道出院后看能不能看到辰辰。
没想到他妈妈竟然让辰辰喊我爷爷,并且带我回家。
我想我的辰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