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陈默恋爱长跑了五年,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双方父母见面那天,我爸妈刚开口说会陪嫁一辆车,陈默妈妈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陪嫁车有什么用
我儿子可是名校硕士,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本事。
我看啊,你们家不如把买车的钱拿来给我们家买套婚房的首付。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们就当提前投资了。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陈默。
他正低头夹菜,仿佛没听见他妈妈说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笑着开口:阿姨,买房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今天主要是两家家长见个面,先吃饭吧。
陈默妈妈瞥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嫌弃:商量什么我儿子这么优秀,你能嫁进来是你的福气。
我可听说了,你都快三十了,再不嫁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现在不抓住我儿子,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我爸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爸爸刚要开口,就被我拦住了。
我笑着说:阿姨,我和陈默是真心相爱的,结婚的事还是我们两个人商量着来比较好。
陈默妈妈冷笑一声:你少在这跟我耍心眼,我告诉你,这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我儿子可没时间陪你耗着,你最好识相点。
我再也忍不住了,放下筷子,直视着陈默妈妈:阿姨,我尊重您是长辈,但请您也尊重一下我和陈默的感情。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单方面的施舍,您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陈默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妈,犹豫了一下说:晚禾,你别这么跟我妈说话,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了我们好那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知道你妈不容易,把你培养成硕士很辛苦,但这不是她可以随意践踏我尊严的理由。
陈默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妈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想让我们婚后住一起怎么了
再说了,买房的事我妈说得没错,你家条件比我家好,出个首付不是应该的吗
我彻底寒了心,原来在他心里,我家的条件好就应该理所当然地付出。
我没有再说话,起身拿起包就往外走。
我爸妈赶紧跟了上来,留下陈默一家面面相觑。
第二章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这五年和陈默的点点滴滴,我不禁泪流满面。
我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当时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看起来干净又阳光。
他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每天都会给我送花、送早餐,陪我聊天到深夜。
我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毫不犹豫地和他在一起了。
这五年里,我们也有过很多甜蜜的时光。
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给我送来热腾腾的饭菜;会在我生病时,寸步不离地照顾我;会在我难过时,紧紧地抱住我,安慰我。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从见了家长后,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甚至开始躲着我。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妈妈。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收到了陈默的消息。
晚禾,昨天是我妈不对,你别生气了,晚上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火锅好不好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了他:好,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晚上六点,我准时到达了火锅店。
陈默已经坐在那里了,看到我进来,他赶紧站起来帮我拉开椅子。
快坐下,我已经点好你爱吃的菜了。
我笑了笑,坐下后说:陈默,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谈什么先吃饭,吃完再说。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现在就想谈。
关于我们结婚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晚禾,我知道你对我妈的态度不满意,但她毕竟是我妈,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她吗
再说了,她说的也没错,你家条件比我家好,出个首付真的没什么。
我们婚后一起还贷,房子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你不吃亏。
我冷笑一声:不吃亏那我请问,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
陈默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写我的名字了,我妈说了,这是我们家的房子,跟你没关系。
我彻底被他的话激怒了:陈默,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我家出首付买房,房子还跟我没关系
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吗
陈默也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这么计较我们结婚后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再说了,我妈把我培养这么大不容易,我总得回报她吧。
你就当是看在我的份上,迁就一下她行不行
我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如果你们坚持让我家出首付买房,而且房产证只写你的名字,那这婚就别结了。
陈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苏晚禾,你别太过分了!
你以为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吗要不是看在你跟了我五年的份上,我早就甩了你了!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心如刀割。
但我还是强忍着泪水,平静地说:好,那我们就分手吧。
说完,我起身离开,留下陈默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第三章
分手后,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放下这段感情,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和陈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爸妈看着我这样,心里也很难过,他们劝我出去散散心,我想了想,答应了。
我请了一周的假,去了三亚。
在三亚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去海边散步、游泳,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的时候,我接到了陈默妈妈的电话。
苏晚禾,你别以为和我儿子分手了就可以摆脱我们家,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你跟了我儿子五年,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以后谁还会要你
我劝你还是乖乖回来跟我儿子道歉,把婚结了,不然有你后悔的!
我冷笑一声:阿姨,我已经和陈默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没想到,陈默妈妈竟然不依不饶,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消息,甚至还找到了我的公司。
那天,我正在开会,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吵大闹。
我出去一看,竟然是陈默妈妈。
她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苏晚禾,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甩了我儿子!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老女人,我儿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尴尬地看着周围的同事,脸涨得通红。
我压低声音说:阿姨,这里是公司,你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可是陈默妈妈根本不听,反而越骂越难听。
就在这时,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我赶紧说:总经理,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人事情,我马上处理。
总经理看了看陈默妈妈,皱了皱眉头说:尽快处理好,不要影响公司的正常工作。
说完,他就回去了。
我羞愧难当,赶紧把陈默妈妈拉到了外面。
阿姨,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默妈妈冷笑一声:我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必须和我儿子复合,马上结婚!
不然的话,我就天天来你们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真是被她的无理取闹气笑了:阿姨,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告诉你,就算你天天来闹,我也不会和陈默复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默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她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撒泼。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么对他!
你不得好死!
我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转身就走。
没想到她竟然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地扯着。
你别走,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我疼得尖叫起来,周围很快就围了一群人。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陈默妈妈。
你干什么!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我的同事周明。
周明赶紧扶着我,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感激地说:没事,谢谢你。
周明怒视着陈默妈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动手打人算什么本事
陈默妈妈被周明的气势吓到了,她嘟囔着:我打我未来儿媳,关你什么事
周明冷笑一声:未来儿媳人家都已经和你儿子分手了,你还在这纠缠不清,你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再闹的话,我就报警了!
陈默妈妈一听要报警,立刻怂了,她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第四章
陈默被HR当众撕毁工牌的那天,我正在茶水间给周明递咖啡。
玻璃幕墙外,他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般在写字楼前跳脚。
手机举得老高,屏幕上闪烁着我发在家族群里的教育部学历认证截图。
苏晚禾!你个贱人!我忍你很久了!他的咆哮透过隔音玻璃闷闷传来,像只垂死挣扎的癞蛤蟆。
我慢条斯理地戴上蓝牙耳机,点开早就准备好的录音文件。
陈默,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大专毕业我的声音混着写字楼中央空调的嗡鸣,你抽屉里那本伪造的硕士毕业证,油墨味重得能熏死蟑螂。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周围已经有好事者举起手机录像。
还有你妈上周在我公司撒泼的视频,我晃了晃手机里的文件夹。
监控录像、目击证人证词,我已经打包发给你们公司纪委了。哦对了,你偷偷篡改项目奖金分配的事儿,我也顺带给审计部提了个醒。
陈默的瞳孔剧烈收缩,显然没想到我会把他职场造假的底裤都扒下来。
你疯了!他扑到玻璃门前捶打,我们谈了五年!你怎么这么狠
我凑近玻璃,指尖缓缓划过他扭曲的脸:狠你们全家算计我家房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狠
从你妈让我家出首付写你名的那天起,我扯动嘴角露出冷笑,你们就该知道,兔子逼急了不仅会咬人,还会掏出猎枪。
第五章
陈默失业的第七天,陈母的电话终于打来。
晚禾啊,默默他……他住院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肝癌晚期,医生说没几个月了……
我咬着吸管搅了搅冰美式,听着她在电话那头干嚎。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电视剧的主题曲。
是央视八套正在播的家庭伦理剧。
哦,肝癌啊。
我翻开刚收到的快递盒,里面是陈默偷偷办的健身卡消费记录,巧了,我昨天刚陪周明去肿瘤医院看他
auntie,人家真癌症患者咳血都没您老中气足。
电话那头骤然
silence。
不过既然说到住院,我撕开录音笔开关,不如聊聊你们上周在我家楼道泼红油漆的事儿
陈母的呼吸瞬间急促:你、你胡说!
高清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我晃了晃电脑里的画面,陈父穿的那双断底皮鞋正在滴落暗红液体,还有你找的那个二流子,在派出所全撂了。
哦对,他还说您答应给他介绍广场舞队的寡妇。
你!你想怎么样!她终于撕去伪装。
很简单,我点开律师函扫描件,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你儿子来我家道歉,顺便把泼油漆的五千块清洁费结了。
否则我拖长声音。
我不介意让全市人民看看,你们家怎么从‘名校硕士’变成‘泼漆老赖’。
电话被狠狠挂断,我看着通话记录里的陈默妈妈,指尖轻轻一点,改成了老鸨子。
第六章
周六上午十点,门铃准时响起。
我对着摄像头整理了下领口,点开抖音直播。
屏幕右上角,周明刚刷的嘉年华还在闪烁。
家人们,今天咱们看看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笑着打开门。
陈母穿着件洗褪色的红棉袄,怀里抱着个相框。
里面是陈默三岁时的光屁股照。
陈默缩在她身后,眼神躲闪,T恤上还沾着昨晚打游戏时洒的可乐渍。
苏晚禾,你别欺人太甚!陈母突然扑通跪下。
手里的相框咣当摔在地上,我儿子都病成那样了,你还追着不放,你还有良心吗!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我去这是要讹人
这大妈演过菜市场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女主快报警!
我慢悠悠蹲下来,指尖捏住她的手腕:阿姨,您膝盖这么灵活,怎么不去参加广场舞大赛哦对了,您上次在超市偷鸡蛋被抓的视频,我这儿还有备份呢。
她的脸腾地涨红:你、你少胡说!
要不咱们让警察来评评理我晃了晃早就攥在手里的警民联系卡,顺便查查您儿子名下那三套拆迁房
哦,对了,陈默,你骗我说你是农村孤儿的事儿,你新公司HR知道吗
陈默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恐。
直播间突然涌进大批观众,周明的消息弹出来:我把你之前整理的资料发给本地论坛了,现在热搜前十都是‘凤凰男学历造假’。
我冲镜头比了个心,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母子俩:现在,要么道歉赔钱滚蛋,要么。
我指了指直播间右下角的举报按钮,让全国网友看看你们的精彩表演。
陈母的嘴唇剧烈颤抖,突然跳起来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我。
砰的一声脆响,水流混着碎瓷在我脚边炸开。直播间瞬间被卧槽刷屏。
我低头看着腿上渗出的血珠,慢慢抬头。
很好,我扯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老娘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发癫。
第七章
我抄起玄关处的棒球棍时,陈默已经躲到了沙发后面。
苏晚禾!你敢动手!我告你故意伤害!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哦我挥棍砸向茶几,玻璃碴子飞溅的瞬间

直播间人数突破十万,那我先报警说你们私闯民宅+故意伤人怎么样
陈母想往门口逃,被我一棍子拦住去路。
跑什么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不是要闹吗今天咱们就闹个够!
棒球棍重重砸在真皮沙发上,露出里面的海绵絮。
陈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们不是喜欢算计吗我一脚踹翻电视柜,我买房的时候,你们说‘女人婚前买房掉价’,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你们不是说我‘三十岁老姑娘没人要’吗
我扯下墙上的婚纱照,看看周明给我买的卡地亚钻戒,比你儿子送我的假潘多拉贵十倍!
陈母突然扑过来抓我的头发,我侧身躲开,反手一棍敲在她背上。
还敢动手
我扯开她的围巾,露出里面金晃晃的金镯子,这镯子是用我给的‘改口费’买的吧现在,摘下来!
她护着脖子往后躲,我直接挥棍砸向她脚边的瓷砖。
裂纹从她脚尖蔓延开,吓得她当场失禁。
现在,我踩住她的金镯子,道歉,赔钱,滚蛋。三选一。
陈默突然跪下,磕头如捣蒜:晚禾我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打开手机计算器:清洁费五千,医疗费三千,精神损失费十万。
我冲镜头晃了晃屏幕,家人们,这数算得公道吧
直播间刷满公道的弹幕。
陈母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转账,我看着到账提示,终于露出笑容。
记住了,我用棒球棍挑起陈默的下巴。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下一次砸的就不是家具了。
是你们的狗脑袋。
第八章
周一上班时,陈默的社死套餐准时上线。
本地论坛头条:《震惊!某金融公司高管竟是大专学历,伪造证书骗婚骗房》,附带他在我家磕头的高清视频。
评论区已经盖了十万楼:
这男的我见过,在相亲角说自己年入百万呢!
他妈还说女主是‘倒贴的老女人’,现在看看谁是跳梁小丑
女主太飒了!建议出反PUA教程!
我咬着三明治刷手机,周明突然把一杯热可可推到我面前:伤口还疼吗
我晃了晃缠着纱布的胳膊:不疼,就是可惜了我那套真皮沙发。
他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文件夹:放心,我让人把陈默名下的拆迁房查了
他偷偷卖了两套,钱都转给了外围女。
我挑了挑眉:哦那他爸妈知道吗
周明点点头:现在知道了。陈父昨天去派出所报案,说儿子不孝。
我忍不住笑出声,突然听见办公室外传来吵闹声。
陈默的前女友们举着横幅冲了进来:苏晚禾!谢谢你揭穿这个渣男!
为首的姑娘递给我一束向日葵:我们建了个受害者联盟,以后一起去打拳啊!
我看着满屋子举着反凤凰男联盟牌子的姑娘们,突然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手机震动,陈默发来条消息:晚禾,我错了,能不能给我留条活路
我删掉消息,点开周明刚发的约会邀请。
玻璃窗外,樱花正盛。那些在阴影里苟且的爬虫,终究见不得光。
第九章
陈默一家消停了半个月,就在我以为他们终于学乖时,法院传票来了。
原告陈某某,诉被告苏某某故意伤害、名誉侵权……我看着传票冷笑,真是死性不改。
周明把一叠证据放在我面前:他们找了个三流律师,说你那天防卫过当。
我翻开监控录像备份:当他们在我家泼红油漆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开庭那天,我穿着纪梵希的烟管西装,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进法庭。
陈母坐在原告席上,看见我时猛地站起来:法官大人,就是她!她拿棍子打我!
我冲她笑了笑,向法官呈上U盘:这是案发当天的完整监控,显示原告方先持凶器攻击被告。
屏幕上,陈母举起花瓶的画面清晰无比。旁听席传来阵阵惊呼。
另外,我看向陈默,被告方有新证据,证明原告陈默涉嫌伪造国家机关证件、诈骗多名女性钱财。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他的律师猛地站起来:反对!这与本案无关!
法官敲了敲法槌:请被告方简要陈述。
我点开PPT,上面罗列着陈默从大专到伪造硕士、再到骗婚的时间线,附带二十多位受害者的联名证词。
更有趣的是,我调出银行流水,原告陈默在与被告交往期间,多次用‘母亲生病’为由索要钱财,实则用于包养第三者。
陈母猛地转头看向儿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法庭外,早已等候的记者蜂拥而上。
我看着陈默被法警带走时惊恐的眼神,突然觉得无比畅快。
周明递来一束玫瑰:晚上去庆祝一下
我接过花,闻着清甜的香气点点头。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带走了最后一丝阴霾。
陈默被判了三年的那天,我正在郊区的别墅里逗周明养的金毛。
手机弹出新闻推送:《学历造假凤凰男获刑,网友:咎由自取》。
评论区热一:女主后来怎么样了求后续!
我笑着拍下茶几上的钻戒,发了条朋友圈:遇到垃圾要及时扔掉,才能腾出双手拥抱鲜花。
周明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头:明天去试婚纱
我转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先陪我去个地方。
我们开车来到陈默家的老小区,曾经挂满名校硕士锦旗的楼道,如今贴满了催债通知。
陈母坐在台阶上择菜,看见我时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豆角掉了一地。
你、你还来干什么!她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递过去一个信封:这是陈默让我转交给你的——他在监狱里写的忏悔信。
她颤抖着拆开,里面掉出一张纸,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妈,别再算计别人了,我们家就是被你作没的。
陈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转身离开时,听见她在身后痛哭。
周明握住我的手:还难过吗
我摇摇头,看着远处的晚霞笑了:不,我只是突然觉得,放过别人,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他低头吻我,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有些伤口会愈合,有些故事终会翻篇。
而我知道,往后的日子,必定阳光灿烂,万籁俱寂。
陈默入狱的第一个月,我收到了管教寄来的信。
苏女士,
inmate陈默多次在狱中宣称与您有情感纠葛,严重影响监管秩序。
我对着信纸冷笑,周明已经把陈默在狱中吹牛的监控视频发到了他家族群。
我女朋友是上市公司总监,等她来捞我……画面里,他正用馒头沾着菜汤在饭盒上画苏晚禾三个字。
当晚,我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陈默蜷缩在厕所角落,脸上肿得像猪头,背后用牙膏写着吹牛X遭雷劈。
他得罪了103号房的老大,匿名短信附了段语音,听说那大哥的妹妹被凤凰男骗过彩礼。
我点开语音,里面传来陈默的哭嚎:别打了!我再也不敢提苏晚禾了!
周明把切好的水果盘推过来:要我帮忙给监狱长送点‘特产’吗
我摇头轻笑:不必,恶人自有恶人磨。
三天后,管教再次来电:陈默申请断绝母子关系,理由是‘母亲害他入狱’。
我望着窗外的晚霞,想象着陈母收到断绝关系书时的表情。
大概比吃了屎还精彩吧。
入夏那天,我故意绕路去了陈母常去的菜市场。
她正蹲在水产摊前挑鲫鱼,塑料袋里装着半把偷来的小葱。
哟,这不是陈家嫂子吗卖菜的王婶突然提高嗓门,你儿子在监狱里还好吗
周围瞬间安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陈母。
她的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王婶掏出手机点开论坛帖子,看看这是谁在人家姑娘家泼红油漆,现在报应来了吧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陈母想跑,被卖猪肉的张叔拦住:等等,你上周赊的排骨钱还没给呢!
还有我的鸡蛋钱!
欠我的广场舞队队费!
我抱着臂站在人群外,看着她被众人围在中间推搡。
有人把烂菜叶扔在她头上,有人扯掉了她的金镯子。
那是用我给的改口费买的假货。
苏晚禾!你是不是故意来看笑话的!她突然转头看见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来。
我侧身躲开,她一头栽进旁边的垃圾桶。
腐臭的汤汁溅在她脸上,惹来更大的哄笑。
阿姨,我俯身用纸巾捏住她的下巴,上次在我家尿裤子的事儿,我还没去居委会宣传呢。
她浑身颤抖,突然抓起地上的鲫鱼砸向我。
我轻松躲开,鱼摔在地上蹦跶,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她的裤脚。
记住了,我用高跟鞋碾过她偷来的小葱,以后每看见一次你,我就往你菜篮子里塞张律师函
直到你还清欠我的每一分钱。
离开菜市场时,身后传来她的哭号: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啊!
我摸了摸耳垂上周明送的珍珠耳钉,嘴角扬起笑意。
有些人,活该在阴沟里腐烂。
第十三章
陈默出狱那天,我穿着婚纱站在监狱门口。
周明的手稳稳环住我的腰,西装口袋里的戒指盒硌得我有点痒。
紧张吗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摇头:我在等一场好戏。
九点零一分,囚车准时驶出。铁栏杆后,陈默的脸白得像张纸,直到看见我们的婚纱礼服。
苏、苏晚禾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我松开周明,缓步走到囚车前,婚纱拖尾在地上画出优雅的弧线。
听说你在监狱里写了三百封情书
我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是被我拒收的信件,可惜,我只收周明写的。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盯着周明给我戴上的鸽子蛋钻戒:你居然要嫁给这个……这个外人
外人我轻笑出声,至少他不会骗我学历,不会算计我房产,更不会让他妈来泼我红油漆。
囚车缓缓启动,陈默突然扑到栏杆上:晚禾!我错了!求你等等我!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喇叭:陈默,你听好了——
从你妈让我家出首付写你名的那天起,喇叭声盖过他的哭号,从你骗我说你是孤儿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现在,我指向远处驶来的加长林肯,看着我嫁给真正爱我的人,然后滚回你的阴沟里,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囚车与婚车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见陈默崩溃的哭声。
周明替我戴上头纱,指尖轻轻划过我唇角:后悔让他看见这一幕吗
我摇摇头,望向教堂方向的漫天彩带:不,我要让所有算计过我的人知道
欺负我的人,终将在我的幸福面前,碎成齑粉。
三年后,我在月子中心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拆开时,周明正好端着燕窝进来:谁寄的
我看着里面的骨灰盒,瞳孔猛地收缩——盒盖上贴着陈默的遗照,右下角写着肝癌晚期。
苏晚禾,附带的信笺上是陈母扭曲的字迹,我儿子临死前还念着你,这是他的骨灰,你拿去吧。
我捏着信笺冷笑,周明已经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把陈默伪造死亡证明骗保的证据发过去。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打开保险柜取出个U盘,把这个也一并交给警方——里面是陈默出狱后跟踪我的监控录像。
三天后,新闻头条炸开:《凤凰男假死骗保再入狱,母亲伙同作案被起诉》。
我抱着女儿站在阳台上,看着电视里陈母被押上警车的画面。
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老年斑,再也没有当年撒泼时的精气神。
女儿突然伸手去抓电视里的画面,我笑着亲了亲她的小脸:宝宝别怕,妈妈会永远保护你,不让任何垃圾靠近你。
周明从身后抱住我们,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柔的金色。
手机震动,陈默发来条消息(没错,他又搞到了手机):晚禾,我快死了,求你来看我最后一眼……
我删掉消息,拉黑号码,转身投入丈夫和女儿的怀抱。
有些爬虫,就该永远待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别人的阳光,慢慢烂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