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界雷神,下凡渡劫时,将那凡间的帝王夫君阉了变成太监。
之后整天疯疯癫癫的。有一天,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茅坑,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最终被淹死了。
没想到竟是上界上神!恢复神力的他,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滔天恨意杀来复仇。
上界帝君竟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他,直接将我压上刑台,降下五雷封顶,欲将我灰飞烟灭。电闪雷鸣间,
我看着他们狰狞的嘴脸,在心里冷笑,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即将魂飞魄散、被五雷轰顶的会是谁!
我的未婚夫起初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那深宫里受尽了冷眼与欺辱。
天天吃着猪狗都不屑的泔水,甚至饿极了连令人作呕的老鼠肉都不放过,最窘迫的时候,为了一点果腹的食物,连茅房都要去翻找。
我与他的相遇是那年我九岁,随家人入宫,却不慎迷了路。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一只恶狗,张牙舞爪地追着我狂咬。
我吓得哇哇大哭,满心都是恐惧与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铁棍,二话不说,对着那疯狗就狠狠砸了过去。一下又一下,铁棍重重地落在狗身上,伴随着沉闷的击打声,恶狗的呜咽声逐渐微弱,最终被他活活敲死。
只见他熟练地将狗剥皮,简单用水冲洗后,便直接生吃。血淋淋的。我害怕得不敢靠近。
后来,爹爹找到了我,将我带走。我满心疑惑,问爹爹他是谁。爹爹叹了口气说:
他是十五小皇子,母妃只是个刷恭桶的宫女,皇上喝醉后宠幸了她,才有了他。但皇帝厌恶这个孩子,直接把他们母子扔在废弃冷宫里,任其自生自灭

自那以后,我常常随爹爹进宫。时间久了,我和他渐渐熟悉起来,每次进宫,我身上都带着好吃的糕点和香喷喷的肉。起初,他对我满是防备,后来,我只是把食物放在离他不远处,他都会拿走,然后吃得干干净净,慢慢地,我们成了朋友,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一天,我偷偷跑进皇宫。来得次数多了,我知道哪里有狗洞,便从那里爬了进去。
我知道皇宫里通常都有侍卫,其实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只是看我在我爹爹面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我开开心心地跑到了废弃的冷宫。
刚到冷宫,我就看见一个长相猥琐的老太监,正把一个瘦弱的男孩压在身下撕扯他的衣服。我被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
突然,我听到老太监怒骂道:
啊呸!
紧接着,他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抬手重重甩在男孩脸上,骂道:
你个小杂种,杂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
跑的时候,我看到了之前他打死野狗的棍子,赶紧捡起来冲向老太监。
老太监丝毫没有察觉我的靠近,我跑到他身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棍打在他头上。
老太监的身体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我吓得扔掉棍子。
这时,男孩猛地把老太监从身上踢开,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捡起地上中棍子,对着老太监的头疯狂地打,一下又一下,直到把老太监的头打得血肉模糊,确定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我。
那一刻,他的眼神像恶鬼一般,吓得我不由自主地缓缓往后退。
他瞧着自己满身脏兮兮的,沾满了鲜血,便跑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一桶接着一桶往自己身上浇。
那时天气还带着些微凉意,这么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很容易就会着凉。
我走上前去,对他说: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可他只是不停地清洗着,那架势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搓下来。
我心里明白,他是在洗什么。于是,我轻声说道:
你不脏的,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脏的是那个老太监,脏的是人心。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我看不懂的东西,那眼神一点儿也不像一个12岁孩子该有的。
他喃喃自语:我,不脏的。
我连忙点头,说:对,不脏的。
听到这话,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持续了好久好久。
我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为他擦拭泪水。
等他哭够了,他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叮嘱我:
快些回去,不要在皇宫久待,这不是好地方。
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才转身往家走去。
长大后,我不顾父母反对,下嫁他为王妃。
我出嫁那日,漫天飞雪簌簌而落。门上崭新的喜联与喜球早已被白雪覆盖,素白的表象下,是令人战栗的血腥。
满地鲜血混着雪水肆意流淌,刺鼻的腥味直冲鼻腔,刺得我眼眶生疼,几乎要窒息。
双腿突然失去力气,我重重摔倒在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想要哭喊,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眼前的惨状如噩梦般可怖,满心的绝望与痛苦无处宣泄。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却急切的呼喊刺破死寂:浅儿,快跑!
我猛地回头,只见父亲被几人死死压在地上,鬓发凌乱,满脸狼狈。
不远处,黄龙握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仿佛这不是一场杀戮,而是值得欢庆的喜事。
不要啊!我拼尽全力嘶吼,声音却淹没在呼啸的风雪中。大刀裹挟着寒光落下,鲜血如喷泉般溅起,温热的血珠洒在我脸上。
我曾天真烂漫,单纯善良,却为他出谋划策,在权谋争斗中逐渐变得攻于心计。
一路陪着他披荆斩棘,甚至为了助他上位,狠心除去了那个冷面无情、最有望继承大统的大皇子。
本以为历经磨难,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往后能过上安稳日子。
可当他登上皇位,第一件事竟是笑意盈盈地下令,将我全家老小九百九十九口人尽数残忍虐杀。
我浑身浴血,满心悲戚地质问他为何如此。他却只是笑着,语气轻描淡写:
你的娘家家大业大,又是皇后的母族,权力大得让我寝食难安。只有除掉,才能解我心头大患。
他喃喃自语道:
这还不够。
命人将我父母以及十位哥哥的头颅一一斩断,高高挂在殿前。看着这血腥的场景,他满意地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扭曲与疯狂

我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一次次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他,为家人报仇雪恨,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不仅如此,他变本加厉,再次对我下手。
他依旧满脸笑意,可那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像恶魔般亲手挑断我的手筋脚筋,还故作关心,假惺惺地说怕我想不开寻短见。
后来,他找了一个与我长相毫无二致的女子做替身,是害怕将我忘记,终于,在那一晚我等到了机会……
1
大离朝二十八年,良辰吉日,凤冠霞帔。
我出嫁那日,天地间飘满皑皑白雪。细碎的雪粒洋洋洒洒,将路面铺成厚厚的银毯。
他牵住我的手,眼中盛着笑意:
我们此刻共白首,往后岁岁也相伴。
我仰头望着漫天飞雪,指尖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口漫开从未有过的暖意,轻轻点头应下这跨越风雪的诺言。
我的少年帝王,带着百万黄金、琳琅聘礼前来迎娶我,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竟超过百人之数。
我看着这盛大奢华的场面,心中满是感动,轻声与他说:
不可如此铺张浪费。
他却轻轻执起我的手,目光温柔且坚定,深情说道:
我的浅浅,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我满心沉浸在他的深情里,深信不疑,却浑然不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残酷阴谋的开端。
他对我说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会晚点过来,我幸福地轻轻点头,丝毫未察觉危险正步步逼近。
成婚当晚,华烛摇曳,我的门外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浑身是血的丫鬟小迪拼尽全力将门死死扣紧,踉跄着瘫倒在地。她拖着染血的裙摆艰难爬进婚房,气若游丝却字字泣血:
小姐,快逃!他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我心急如焚,急忙起身想去查看,却被长长的嫁衣绊住了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重重摔倒在地。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手脚发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一点点艰难地爬到小迪身边。
小迪用尽最后的一口气,伸出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着说:
小姐,苏家……话未说完,她的手便无力地垂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只觉天旋地转,心脏被恐惧攥得生疼,腿脚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他满身血污立于门口,黄色龙袍上凝结的暗红血迹泛着冷光。
少年帝王缓步踏入,每一步都碾过满地血泊,周身裹挟的血腥气几乎要将人吞噬。
他随意抬手,门外立刻闪进一名宫人,将小迪的尸体拖了出去。
随着门扉缓缓闭合,整个婚房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踩着满地血痕逼近,在烛火下泛。那张曾让我心动的面容此刻噙着温柔笑意,声音却凉得刺骨:
浅浅想去哪朕不是说过,让你乖乖等着朕回来。
2
他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上的血,满脸的笑意,开口说道:
吓到我的浅浅了怎么不等我来就想掀盖头,莫不是等急了
我趴在原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想要大声质问,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陌生得如同恶鬼的人,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他一步步走近,那脚步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重重地踏在我的心上。
随后,他蹲在我的面前。伸手轻轻牵住我颤抖的双手,将我冰凉的手包裹在他掌心,还轻轻哈着气,假惺惺地问:
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冻到了
我趴在地上狠狠甩开他的手,死死的注视着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近乎嘶吼着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苏家到底怎么了
少年帝王,不,如今的黄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浅浅,乖。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别问。
话音刚落,他全然不顾我剧烈的挣扎,骨节分明的手臂环过我的膝弯与后背,将我整个人凌空横抱而起。
他的动作虽轻柔,却不容反抗,将我稳稳放在床榻上。紧接着,他俯身压下,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我的脸颊。
我死死拽着他染血的衣襟,指尖深深陷进布料,连指甲都快要刺破绸缎,声音带着颤抖与愤怒:
你说!今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迪为什么会死!苏家又怎么了
他依旧微笑着,轻轻摇头,那模样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玩物:
我的浅浅,真是不乖呀。说着,他的手缓缓伸到我的脖子上缓缓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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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攒已久的愤怒与恐惧在刹那间爆发,我猛地将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他咽喉。
寒光闪过的瞬间,他猛的扣住我的手腕,匕首当啷坠地。
紧接着,我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整条右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竟生生卸了我的关节!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我咬牙用左手去掐他脖颈,却见他唇角勾起熟悉的温柔弧度,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我的左腕。又是一声闷响,双肩彻底失去知觉,两条胳膊如同破布般垂落在身侧。
他俯身贴近我的耳畔,温热呼吸拂过颤抖的耳垂:我的浅浅真不乖呀。
指尖轻轻擦过我冷汗涔涔的脸颊,这只是小小的惩罚。下次再这样……
他突然攥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漆黑眼底翻涌着癫狂:
朕怕会忍不住,亲手掐断你漂亮的脖颈哦。
染血的手掌抚上我的头顶,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心爱的宠物。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终于从齿缝间挤出沙哑质问:
我们苏家怎么了快说!
他仰头大笑起来,猩红的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
怎么浅浅,你也想背叛朕
我满心满眼都被苏家的安危占据,哪顾得上他的疯言疯语,再次怒吼道:
黄夭!
他听到我喊这个名字,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杀气,声音也降至冰点:
我说过,我现在叫黄龙,不叫什么黄夭!
我当然记得,他曾经跟我倾诉过,他有多讨厌这个名字,黄夭。
他说,他的父皇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盼着他早点夭折,所以他对这个名字厌恶至极
,可此刻,我就是要撕开他伪善的面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吗
他嘴角勾起扭曲的笑意,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奋,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话音未落,他如拎起一块破布般拽住我的衣领,卸力的双臂无力晃荡,脚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拖着我穿过空荡荡的长廊,龙袍扫过满地落叶发出沙沙声响。我的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远处苏家大宅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传来隐约的哭嚎与求饶声。
3
一到苏家,眼前的景象让我呆立当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苏家上下的尸体,曾经温馨热闹的府邸,此刻一片死寂。
门上还挂着不久前贴上的喜联和喜球,张灯结彩的装饰与这血腥场面形成了无比惊悚的反差。
满地的鲜血肆意流淌,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几近窒息。
一瞬间,我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哭,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无声的哽咽;我想喊,声音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只能呆呆地看着,满心的痛苦与绝望无处宣泄。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却急切的呼喊传来:
浅儿,快跑!
我猛地回头,只见父亲被几个人死死按在地上,狼狈不堪。而旁边,站着黄龙,手里正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他满脸得意,笑容灿烂得如同在庆祝一场盛大的喜事,随后抡起大刀,毫不犹豫地狠狠砍下。
不要啊!
我声嘶力竭地尖叫,可这喊声在这血腥的杀戮场中显得如此渺小、无助。大刀落下的那一瞬间,鲜血飞溅,我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4
再次醒来时,钻心剧痛从肩胛处炸开。我浑身发颤,这才发现琵琶骨已被穿透,铁链摩擦着骨头发出细碎声响,四肢绵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身上那件昨日还明艳动人的嫁衣,此刻浸满血污,刺目的红色像一道永远洗不掉的耻辱烙印,将这场荒诞的悲剧死死捆在我身上。
我咬着牙,用仅存的力气狠狠撕扯嫁衣。布料在齿间寸寸碎裂,直到身上只剩单薄的白色内衣。卸力的双臂垂在身侧,我呆滞地望着禁闭的木门,门外死寂无声,不知黑暗中还藏着多少可怖的未来。
吱啦沉重的木门缓缓推开,明黄龙袍裹挟着奇怪的气味涌入。黄龙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发出细微震颤。
他走到我面前,沾着血腥气的指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假惺惺道:
浅浅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如今没了后顾之忧,朕终于能全心全意爱你,你不高兴吗
说罢,他竟伸手握住我脱臼的胳膊,在我痛呼声中轻巧一推,关节复位的闷响混着他的轻笑。
我静静盯着他虚伪的笑脸,满心仇恨如汹涌潮水般冲垮理智。
藏在衣襟里的毒针被我悄悄攥紧,趁着他俯身靠近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心脏刺去!他像是有所察觉。
猛然扣住我的手腕,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钻心剧痛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我的浅浅真不乖。
他捏着我扭曲的手腕轻轻摇晃,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本不想这么对你,可你太不听话了。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锋利匕首已经挑断我的手筋脚筋。
我瘫倒在地,像一滩破碎的布偶,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在地上晕染开来。
这样才乖。
他用染血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眼中疯狂的占有欲几乎要将我灼烧,
从今以后,本王不用再仰视你,换成你永远仰视我!
刺耳的大笑声中,他甩袖离去,明黄龙袍掠过我的发梢,留下一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死死瞪着那抹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悔恨如毒蛇般啃噬着心脏,恨不得时光倒流,亲手掐死那个助纣为虐的自己。
琵琶骨上的铁链发出冰冷的碰撞声,挑断的手筋脚筋传来阵阵抽痛。
我像只蝼蚁般蜷缩在冰冷地面,泪水混着血水不断坠落:爹爹、娘、哥哥们......沙哑的呼唤消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你后悔吗
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空荡荡的屋子里却不见任何人影。
怎么可能不后悔
我嘶吼着,我宁愿死的是自己!可我现在不能死,哪怕只能苟延残喘,只剩我一人,我也要复仇!家人的血仇不报,我怎可咽下这口气!
我可以帮你。那声音再度响起,但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都行!
我毫不犹豫地吼道,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涌出,可满心的痛苦让我对这皮肉之伤毫无知觉,身上的痛,与心中的恨比起来,不过是万分之一。
只要能杀了他,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声瓦片轻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自屋顶破洞跃下。两米有余的身躯裹着漆黑劲装,夸张的小丑面具咧着猩红嘴角,眼洞后的寒光扫过满地狼藉,周身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啧啧啧,真是可怜呐。
他缓步逼近,靴底碾过干涸血渍发出刺耳声响,嗓音像淬了毒的刀刃,句句冲我心上扎刀刃
看看你现在这副惨样,谁能想到你曾经可是堂堂一国皇后呢
话音未落,黑衣人突然嗤笑出声:
没嫁给他之前,你风光无限,那些想要求娶你的人,都快把你家门槛踏破了吧可你倒好,千挑万选,居然选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他故意拖长尾音,在寂静中划出轻蔑的弧度,落得如今这下场,你说,是不是活该
我扯动嘴角,破碎的笑声混着喉间腥甜溢出。嫁衣残片黏在渗血的伤口上,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琵琶骨的剧痛:
你说得对,我就是瞎了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及心底恨意万分之一,现在我恨不得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可现实却是...
我望着自己垂落的残肢,喉咙发出干涩的呜咽,
我不过是个手脚俱废的可怜虫,别说杀他,就连爬到他面前,都是奢望。
死寂中,黑衣人突然抬手。一枚漆黑药丸泛着光出现在他掌心,丝丝缕缕的火气顺着药体纹路游走。
他将药丸递到我的嘴边说道:
这叫重塑筋脉丸,吃了它,能重塑你的经脉。
话还没等他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将药丸一股脑吞了下去。
黑衣人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
你就不怕这是毒药
我神色平静,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杀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黑衣人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破败的屋子里回荡:
有意思。不过事先提醒你,这药虽能重塑经脉,可过程中产生的剧痛,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你只有挺住,清醒地扛过去,经脉才能重塑成功;但凡忍不住昏过去,就永远是个废人了,一切必须在你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才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
说罢,他不知从哪儿搬出一张躺椅,大大咧咧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盯着我,像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
我此刻身处皇宫最边缘的冷宫,说是冷宫,实则更像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
废弃许久的屋子周围杂草丛生,屋内更是一片狼藉,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我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屋顶坑坑洼洼,破了好几个洞,日光透过洞口洒下,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灰尘肆意飞舞

药效很快发作,起初,我只觉浑身像被千万只虫蚁疯狂噬咬,又痒又痛,钻心难耐。紧接着,剧痛陡然加剧,仿佛全身的骨头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打碎,
咔嚓声响在体内不断回荡,那是骨头断裂的脆响,痛意直钻心底
。还来不及喘息,断裂的骨头又开始重组,可重组还未结束,便又被再次打碎,如此反复,无尽的折磨让我几近崩溃

与此同时,又好似有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细细地剐着我的皮肉,每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身体被痛苦层层包裹,好似永无尽头。
我咬着牙,下唇被咬出了血,却死死憋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里不断默念:都是自己活该,这是对我的惩罚

时间在痛苦中变得无比漫长,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衫,又顺着脸颊、指尖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如炼狱般的感觉终于渐渐消失,我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这时,我缓缓动了动手指,又尝试着动了动脚趾,真切地感受到了手脚的存在。
黑衣人站起身,拍了拍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呀,我本以为你会坚持不住半途而废,没想到你竟真挺过来了。
我疲惫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浅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既然挺过来了,那我们合作愉快。
黑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开口问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帮你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气息,平静地答:
各取所需罢了。
黑衣人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爽快!跟聪明人合作就是轻松。
6
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下一秒,黑衣人便如鬼魅般刷刷一下消失不见。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决绝与狠厉,暗暗发誓:
黄夭,你给我等着!曾经你加诸于我和我家人身上的痛苦,我定会千倍万倍讨回来。
我要把你在乎的一切,一点点、一寸寸地彻底打碎
。你不是权倾天下、尽享荣华吗我会让你一无所有;你不是贪恋权势、害怕失去吗
我就偏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你越怕什么,我就越要让你面临什么
我忍不住冷冷笑出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冷宫回荡,好似厉鬼的哭嚎。
等我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是半月之后。黄夭又一次来到我这破败的屋子。
身旁跟着一位仪态优雅的少女。他把少女带到我面前,此时的我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般,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望着屋顶的破洞发呆。
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甚至已经发霉,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轻声问:
浅浅,可知错了
我缓缓闭上双眼,实在不愿再看他一眼,只要一看到他。
我心里就涌起一股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恨意,可他对我的态度却全然不在意

黄夭把他身旁的姑娘推到我跟前,还让她蹲在我身边。
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瞬间愣住了。对面的姑娘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黄龙见我这副表情,满意地笑了:
浅浅,你一次又一次地惹怒我。不过,我对你的爱可不会变。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这份爱,我找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替身。
她会代替你留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会忘了对你的爱。而且她比你更乖巧、更听话。
如今,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止不住地恶心,内心深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我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7
黄龙手轻轻一挥,示意身旁的女子退下,而后缓缓走到我面前。
他也不嫌脏,将我脸上一缕缕头发细心地别到耳后,露出我那又黑又脏的脸。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爱你,爱到恨不得你去死,永远留在我心里。每次看到你,我就会回忆起我那不堪的过往。
你的存在,就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我,如果没有你,我就永远只是那个摇尾乞怜的落魄皇子。
他在我身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吗那是因为你的父亲,
丞相大人,他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苦苦哀求,跪在地上,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磕,
整整磕了999个,只为让我饶你一命。我一直记得,
他总是高高在上,一直看不起我,说我太擅长心计,不是个明君,太过爱算计,认为我无法胜任皇位,也一直都在反对我。
可最后呢,他却对着我摇尾乞怜,求我放过你。哈哈哈哈。
他狂笑起来:
被他看不起的我,把他杀了。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你难道一直都不好奇,为什么守卫森严的皇宫会冒出一条疯狗那条疯狗可是我找来的。
我听到这里,遍体生寒,死死地咬紧舌尖,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
原来是这样,爹爹,女儿不孝。我的胸膛剧烈起伏,血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看到我的样子,满意地离开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拍了拍手,说道:
真是一出好戏。他可真是永远都这么心狠手辣,心机之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
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深深地将口中的血咽下,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黑衣人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些嘲讽,开口道:
要不是你让你的大哥教他本事,他现在哪会这么难杀哼,真是傻得可以。
我满心悲戚,是啊,若不是大仇未报,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手刃了他,然后再了结自己。大哥年仅30岁就已经是战功赫赫的战神,曾经教他武艺;二哥教他书法,三哥教他谋略,四哥教他商道,五哥教他算术,六哥教他琴艺,七哥教他绘画,八哥教他下棋,九哥也教他绘画,十哥教他厨艺

他们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年仅30岁的大哥,本应有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却至今未成家。
他们本有着大好年华,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却都因为这一切被打乱。
黄夭,你给我带来的伤痛,我定会百倍奉还,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黑衣人说道:明日便可以动手。今日那个人你见到了吧
和你长相极为相似,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毕竟那个人可是我千挑万选的。
他手轻轻一挥,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走了过来,对着黑衣人轻轻拜了拜,唤道:主人。黑衣人点了点头。
8
我与那个女子换了身衣服,回到了她住的宫殿,那是我原先新婚夜住的房子。
床上放着一套真丝套裙,我面无表情地换上,直直地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他走到床边,手轻轻地抚着我的眉,说:
浅浅,你真美。我听到他的话,强忍着恶心,才没吐出来。
我笑得妩媚动人,声音魅惑如丝:
我好想你。
可心里的恨意快要抑制不住,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他轻轻吻上我,说:
我也是。
就在他情意正浓时,我狠狠切断了他的命根。
他发出一声惨叫,紧紧捂着下身,运足力气,一掌狠狠向我拍来。
我直接闪身躲过,床在这一掌下碎裂。我们二人就此打了起来,你来我往。
真要实打实打,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他现在身受重伤,我要杀他,还是有机会的。
就在这时,门被人狠狠踢开。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他肤如凝脂,样貌美得像个女子,如果不是身着男装和平平的胸膛,真会让人以为他是女的。
侍卫对着他行礼:大皇子。
将刺客抓起来!他伸手一挥,侍卫便将我团团围住,
我直接被押入大牢。大约过了三日,听外面的侍卫说,黄夭被我这个刺客阉了。
无法再胜任皇位,现在他已经不是王上了,如今就位的是大皇子。这时我才知道,跟我合作的竟是已故的大皇子。
侍卫把我从牢房里带了出来,带到了大皇子,如今的新王上面前。
他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我们这次合作得很不错。你们苏家,我也会帮着洗刷冤屈,让你们含冤得雪。
我轻声说道:多谢。
他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的父亲。他察觉到了黄夭的野心,在我即将被杀的时候救了我一命,条件就是让我护你周全。
听到这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终于,终于为家人报了仇,这下,我也有勇气去见他们了

他说道:黄夭死了,听说疯疯癫癫的,掉进茅坑淹死了。
我听到这话,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快,
没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随后转身走出大殿。
我买了一堆好酒好肉,来到爹娘和哥哥们的坟前。
女儿不孝,这么晚才来看你们。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酒缓缓洒在坟前。接着,我拿出一包鹤顶红,撒进酒里,然后拿起酒壶,一口接一口地咽下。
瞬间,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灼烧,可我却笑了。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真的好累好累。
爹娘,不孝女来找你们了。
话音刚落,我缓缓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抱着他们的墓碑。
9
突然,一道冲天的光亮起。等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竟身处七重天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天兵天将已将我团团围住。
我身为雷神,怒意顿生间,天雷乍起,朝着身边的天兵天将猛地劈去。强大的电流瞬间将他们击飞,每个天兵天将都直直飞出两米多远。
大胆雷神,你可知罪
我抬眼望去,看向那个对面飞速飞来的人。
我冷笑道:我有何罪
对方指责道:你在凡间乱杀无辜。
我又是一声冷笑,反问:何人无辜
突然,只觉背后杀意汹涌袭来,我迅速侧身躲开,看清来人后,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杀意翻涌得再也抑制不住,因为对面站着的,竟然是黄夭!
居然是你,黄夭!
黄夭眼神中闪过一丝爱意和恨意,腾腾地盯着我,冷冷地说:我要你的命!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刃直视着他: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呢。话音未落,凌厉的破空声已贴着耳畔擦过。我旋身躲过攻势,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寒芒与他拳风相撞,溅起一串刺目火花。刹那间,两人裹挟着杀意缠斗在一起,招式如骤雨般交错,衣袂翻飞间火星迸溅,仿佛要将这方天地都绞碎成齑粉。
我们正打得难解难分,剑气与掌风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杀阵。忽有寒意自后心骤起,我还未及反应,一道凌厉剑光已洞穿胸膛。温热的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我踉跄转身,只见帝君手持滴血长剑,阴狠的目光如毒蛇般锁定我,又转头朝黄夭厉喝: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将我一掌打进灭神台里。铺天盖地的威压降临。我能感觉到骨骼在剧痛中寸寸碎裂。
我强撑着站起身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帝君冷冷说道:他是司法神,你不得无礼。
他是司法神哈哈哈,七重天都堕落成这般模样了吗这种人也能当神我难以置信地吼道。
帝君冷睨着我,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沉声道:魔气入体,必须除掉你的魔性。他抬手一挥,周身腾起金色光晕,威严的声音响起:雷神已堕魔,即刻降下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涤尽污秽!
除去魔气!不能让魔神降临!不能危害神黑!其他神祇纷纷附和,他们高举手中法器,脸上写满了大义凛然。
我看着这群自称为神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原来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披着伪善外衣的私心罢了。
第一道天雷便劈得我浑身剧痛。雷火交织,噼里啪啦的轰鸣声中,不知挨了多少击。
焦黑的皮肤下,骨头仿佛都被劈成了齑粉。朦胧间,我看见帝君与仙尊对视一眼,那嘴角扬起的得逞笑意,像锋利的刀刃,剜着我的心。
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烈火燃烧,支撑着残破的身躯,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却固执地朝着他们走去。
起初,他们强装镇定,眼神中满是不屑。可当看到我真的踏出灭神台,那伪装瞬间被恐惧击碎。
两人交换了个慌乱的眼神,便同时祭出法器,恶狠狠地朝我攻来。
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撞回灭神台,碎石飞溅。他们趁机全力加固封印,金光闪耀间,我的身影在雷火与禁制中渐渐消散。
就在这时,一阵悠远的钟声骤然响起。

一道,紧接着两道、三道……足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钟声连绵不绝。
这是什么神觉醒了神灵钟竟连响这么多道
。帝君与黄夭两人再次对视,莫名地,心中涌起一阵慌乱,眼神中满是不安。
我屹立于九重天上,俯瞰着他们,声音仿若从悠远之处传来,空旷又缥缈:
神罚降临。
帝君与黄夭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升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直至来到我的面前。
看清是我后,两人脸上瞬间布满惊恐之色。
你想怎么样快放开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惊慌失措地叫嚷着。
我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你们说吾是谁
顿了顿,一字一顿道,
吾乃创世神。你们罔顾凡人的生命,审判,现在开始。

审判帝君。
我的手轻轻一挥,一面往生镜便出现在他面前。
往生镜如其名,能照清一个人的前世今生。镜面缓缓浮现画面,七重天的众神都看到了所有发生过的事。
原来,他本不是帝君,却行那夺舍之举,夺取了辛苦修炼之人的修为,自己当上了帝君。为修炼那邪恶秘法。
他竟献祭了凡间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人命。
罚你堕入轮回畜生道,被你所杀之人杀够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回,方可圆满,重新投身人道。
帝君听闻,惊恐大喊:
不要啊!
我的手再次轻轻一挥,便将他投入了畜生道。
黄夭看到这一幕,吓得想跑,却被无形之力禁锢,动弹不得。
我缓缓转向他,冰冷地开口:审判开始。
往生镜稳稳停在黄夭面前,他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徐徐展现。
画面里,他杀兄弑弟,只为夺得皇位;屠戮忠臣良将,尽显贪婪与残暴;甚至连襁褓中的幼弟也未能逃过他的毒手,当真嗜杀成性。
罚你永生永世困在自己最不堪、最不愿回忆的经历里,反复经受那些你避之不及的事,直至永远。
黄夭惊恐地嘶喊:不!
我毫不犹豫地手一挥,强大的神力将他狠狠丢了出去。
我凌空而立,抬手轻挥,寒声道:所有神,神罚开始。
话音未落,天际轰然裂开无数道缝隙,悬浮在每一位神邸面前。
镜面流转着幽蓝光芒,将他们隐匿千年的罪孽、私心与暴行一一投射,惊呼与哀嚎瞬间响彻云霄。
天雷与业火交织的审判场上,我垂眸俯瞰满地神祗。半数神邸因执念太深,被业火卷入轮回漩涡,惨叫着坠入忘川;另一半虽被留下,在我的神威下发下天道誓言。
尘埃落定后,我以无上神力篆刻新规:神不得插手凡间之事,但凡在凡间滥杀无辜者,永生永世入畜生道,不得晋升为神。
天地法则重写的刹那,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
你终于苏醒了……
我转身轻声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