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苏蔓忽然拉着我,走到了陆哲面前。
哎呀,你们两个……苏蔓看看我,又看看陆哲,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什么误会说开不就好了干嘛弄得跟仇人似的
就是啊,旁边有不明真相的朋友起哄,陆大设计师,沈遥,你们俩以前多恩爱啊！怎么说离就离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快解释解释！
我和陆哲,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双眼睛,好奇地,探究地,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哲看着我,眼神里,似乎……也闪过一丝无措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没什么误会。
一个清冷的、带着几分自嘲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是陆哲。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好奇的众人,最终,落在我脸上。
是我不好。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我……没有珍惜。
第五章
迟来的对不起
陆哲这句突如其来的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珍惜,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派对上激起了千层浪。
周围的朋友们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陆哲这是……公开认错了
看来……离婚的内幕不简单啊……
难道……真的是陆哲做了对不起沈遥的事
我看着陆哲,心里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他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是他的错！
这……这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骄傲、自负、永远不会轻易低头的陆哲！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真心悔过
还是……又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想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或者……逼我就范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分析他这反常举动背后的动机。
而他,却不再看周围的人,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那双曾经让我沉沦,后来又让我心寒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悔意和……痛楚。
遥遥,他又叫了这个只有在最亲密时才会叫的称呼,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但是……他顿了顿,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还是要说。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看着我,眼神真挚,甚至……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恳求
周围的起哄声,议论声,仿佛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以及……那句迟到了太久太久的,对不起。
说实话,在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动摇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句没关系。
因为,我知道,让陆哲这样骄傲的男人,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误,说出这句对不起,需要多大的勇气。
也因为……我心里,对他,或许……并非真的只剩下恨意。
那五年的感情,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不可能……真的说抹去就抹去。
可是……
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
我不能心软。
我不能……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
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陆先生,我说,刻意地,用了最疏离的称呼,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就这样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眼中那瞬间破碎的光芒,转身,挤开人群,快步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派对。
身后,似乎传来了苏蔓焦急的呼喊声。
但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必须……狠下心来。
否则,我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平静和自由,很可能……会再次被他摧毁。
陆哲,你的对不起,太迟了。
而我的心……也早在无数次的失望中,被伤得……千疮百孔了。
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第六章
他笨拙的示好
那次生日派对上的公开道歉事件后,陆哲似乎……消停了一段时间。
没有再送早餐和外卖,没有再在我花店门口蹲点,也没有再制造那些刻意的偶遇。
这让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看来,我的冷漠和拒绝,终于……起作用了
他终于……打算放弃了吗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他不是放弃了,而是……换了一种……更迂回,也更……笨拙的方式
他开始……以各种正当的理由,出现在我面前。
比如,他会以老同学的名义,邀请我和苏蔓,以及其他几个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一起吃饭。
比如,他会恰好在我去参加某个行业讲座时,也坐在我附近,然后不经意地,和我探讨一些专业问题。
比如,他甚至……开始光顾我的花店了。
第一次,他走进花店时,我正在给一位客人包扎向日葵。
看到他,我愣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般地摆出防御姿态。
他却……没有看我,而是像一个普通的顾客一样,认真地看着店里的各种花卉。
然后,指着一盆长势很好的绿萝,问：这个……怎么卖
我：……
他一个身价不菲的大设计师,国内知名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会……亲自来买一盆绿萝
……五十。我报了个友情价（毕竟他刚失恋,啊不,是刚离婚）。
他很爽快地付了钱,抱着那盆绿萝,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让我不适的眼神或举动。
这让我……更加困惑了。
接下来,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
有时是买一束百合,有时是买一盆多肉,有时……甚至只是进来转一圈,然后……什么也不买就走了。
他每次来,都很有分寸。不闲聊,不纠缠,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顾客。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踏实。
我宁愿他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至少……目的明确。
现在这样……算什么
欲擒故纵
还是……真的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重新开始
朋友
我和他……还能做朋友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在我心里,激起一阵……无法平静的涟漪。
他那些笨拙的、小心翼翼的示好,像一颗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没有激起惊涛骇浪,却……让那原本冰封的湖面,开始……出现了一丝丝裂痕。
第七章
婆婆的助攻
就在我和陆哲的关系,处于这种敌进我退、敌驻我扰（虽然他扰得很克制）的微妙阶段时,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找上了门。
陆哲的母亲,我的前婆婆,那位曾经对我百般挑剔、颐指气使的贵妇人。
她约我在一家高档茶馆见面。
看着她依旧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样子,再想想我这几个月来为了生活奔波劳碌的憔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沈遥啊,她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用一种纡尊降贵的语气开口,听说……你和阿哲,最近……走得挺近
消息倒是……挺灵通。
看来,陆哲没少在她面前汇报
谈不上。我淡淡地回答,只是……偶尔碰到而已。
是吗她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不信,和……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我可听说了,阿哲……最近对你挺上心的。
那是他的事。
你！她似乎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优雅的姿态,沈遥,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你有些误会,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但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阿哲他……虽然有时候是粗心了点,但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看,他现在知道错了,也愿意改了,你……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打断她,不想再听这些虚伪的废话。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是想说……既然阿哲有心悔改,你也……给他个机会嘛。你们俩……复婚吧。
复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当初……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滚出陆家吗现在……竟然主动劝我复婚！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当初,逼着我们离婚的,好像……也是您吧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那……那不是……一时糊涂嘛！她强自镇定,再说了,当初……主要也是阿哲他自己……拎不清……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当初离婚,固然有婆媳矛盾的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陆哲本人的态度。是他……默认了,甚至……纵容了他母亲对我的刁难。
您觉得,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一个在婆媳矛盾中永远选择逃避和稀泥的男人……还值得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你……她气得手指发抖,沈遥！你别不识抬举！阿哲现在肯回头,是你的福气！你还真以为……离了我们陆家,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站起身,不想再和她浪费口舌,至少,我现在……过得挺好。自由,轻松。
至于复婚……我看着她,一字一顿,不可能。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馆。
真是……可笑。
当初百般阻挠的是她,现在跑来助攻的也是她。
她真以为,婚姻是什么是她可以随意操控的棋局吗
把我沈遥,又当成什么了
可以任由他们陆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做梦！
第八章
他的火葬场实况
前婆婆的好意,被我毫不留情地怼回去之后,陆哲的追妻之路,似乎……变得更加艰难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从闺蜜林悦那里听来的八卦。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林悦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地说,陆哲最近……简直是水逆附体！做什么都不顺！
他那个事务所,不是在竞争一个国际大标吗本来十拿九稳的,结果……据说因为一个细节失误,被对手给撬走了！损失惨重！
还有啊,他前几天开车,还跟人追尾了！虽然人没事,但那辆限量版的跑车……估计得大修一阵子了。
最搞笑的是！林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他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最近也回国了！还……主动联系他了！
白月光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那个叫温雅的女人,陆哲大学时期的学妹,也是……他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
虽然,陆哲从未在我面前承认过,但我知道,他一直……没有真正放下她。
温雅出国后,他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当初,我和陆哲的婚礼,温雅也恰好回国参加了。看着她和陆哲那自然的互动,我心里……不是没有过怀疑和……酸楚。
现在,她回来了。
是在……陆哲离婚之后,这个恰当的时机。
她是想……旧情复燃
那……陆哲什么反应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还能什么反应林悦撇撇嘴,估计心里乐开花了吧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拒绝了和温雅见面
拒绝了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以他之前对温雅那若有似无的惦念,我还以为……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呢！林悦哼了一声,反正啊,我觉得他最近这么倒霉,就是……活该！报应！谁让他当初不好好珍惜你！
听着林悦的吐槽,我没有说话。
陆哲最近的不顺,我确实……有所耳闻。
他来我花店的次数,也少了。偶尔来一次,看起来……也确实比以前更加憔悴和……落寞。
这就是……所谓的追妻火葬场吗
事业不顺,情场（）失意,旧爱纠缠……
说实话,听到这些,我心里……并没有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感。
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是啊,他当初是伤害了我。
他当初是……很渣。
可是……
看着他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看着他依旧笨拙地、固执地,试图靠近我……
我的心……真的能做到……毫无波澜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场名为离婚的风波,似乎……远未结束。
而我和他之间……这场关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拉锯战,也……才刚刚进入高潮。
第九章
动摇的天平
生活,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状态。
陆哲依旧没有放弃。
虽然他的攻势不再像以前那么密集,但……却变得更加润物细无声了。
他不再送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而是……在我花店的灯泡坏了的时候,恰好路过,顺手帮我换好。
在我一个人搬不动沉重的花盆时,恰好出现,默默地帮我搬到指定位置。
在我因为感冒而没什么胃口时,第二天早上,门口会恰好放着一碗……他亲手熬的、味道还不错的白粥。
他做的这些,都不动声色,甚至……有些笨拙。
做完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仿佛……只是举手之劳。
可我知道……不是。
以他的身份和……骄傲,做这些小事,本身就……不寻常。
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是真的在……努力改变
努力……学着去关心一个人
努力……弥补过去的亏欠
面对他这种……近乎卑微的姿态,我发现……自己那颗早已筑起高墙的心,竟然……开始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动摇。
我开始……会下意识地,在花店门口张望,期待（或许是害怕）看到他的身影。
我开始……会因为他某天没有恰好出现,而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我甚至……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复回味着他说的某句话,某个眼神,试图……从中解读出一些……我渴望看到的真心。
不！
沈遥！你不能这样！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警告自己。
你忘了吗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那些冷漠,那些忽视,那些……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的缺席！
你忘了吗他心里……可能还装着别人！那个温雅……
可是……
理智的警告,似乎……越来越难以抵抗情感的悄然滋生。
我不得不承认……
我对陆哲,依旧……还有感觉。
那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更何况……
他现在……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就在我的内心天平,开始剧烈摇摆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将我……彻底推向了失控的边缘。
是医院打来的。
说……陆哲因为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做手术。
但是……联系不上他的家人。
我是他……紧急联系人里,唯一能打通的电话。
第十章
医院里的修罗场
当我以前妻的身份,赶到医院,签下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看着手术室上方亮起的红灯,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又酸又胀。
陆哲……
这个让我又爱又恨,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此刻,竟然……需要我来为他的手术签字
而他的家人呢他的母亲呢还有……那个据说已经回国了的白月光温雅呢
难道……在他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些人……都不在身边吗
还是……他手机里,那个唯一的、能打通的紧急联系人,竟然……是我这个前妻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心上,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手术很顺利。
陆哲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麻药还没完全过去,眉头痛苦地蹙着。
看着他如此脆弱的样子,我心里……那道坚硬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故作坚强,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默默地守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沉睡的脸庞。
这张脸,我曾经……那么深爱过。
也……那么绝望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坐在床边的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遥遥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
……醒了我压下心头的波涛汹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手术很成功。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但最终……却没有动。
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背,冰凉,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这时——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急促声响,和一个……我极其熟悉,也极其厌恶的声音。
阿哲！你怎么样了！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你怎么……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走进来的人,看到了……坐在病床边,手还被陆哲轻轻握着的……我。
是我的前婆婆。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探究和……敌意的女人。
温雅。
陆哲的白月光。
好家伙。
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医院的病房,瞬间变成了……没有硝烟的修罗场。
第十一章
谁是谁的白月光
前婆婆和温雅的出现,让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前婆婆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惕。
沈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尖锐刻薄,你和阿哲已经离婚了！这里不欢迎你！
温雅则站在她身后,目光在我脸上打量了一圈,又落在我……和陆哲那还未完全分开的手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嫉妒和……挑衅
她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温婉大方,却让我感觉……格外不舒服。
沈小姐,好久不见。她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好巧。我抽出被陆哲握着的手,站起身,脸上挂起疏离的笑容,陆先生手术,家属都不在,医院只好……打给我这个‘前妻’来签字。
我刻意加重了家属和前妻两个词。
果然,前婆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温雅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陆哲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眉头紧锁,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身体虚弱,只能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阿哲！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前婆婆立刻扑到床边,一脸关切（虽然我严重怀疑这份关切的真假）。
温雅也走上前,柔声细语地说：陆学长,你脸色好差……都怪我,要不是为了等我回国,你就不会……
她的话,意有所指,带着一种绿茶特有的楚楚可怜和含沙射影。
我听着,只觉得一阵反胃。
既然家属来了,我拿起自己的包,不想再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那我也该走了。
等等！
是陆哲。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目光……却紧紧地锁着我。
遥遥……别走。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脚步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这是……
在挽留我
当着他母亲和……白月光的面
前婆婆和温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阿哲！你……前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雅的眼神里,则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妈,温雅,陆哲没有看她们,只是……固执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孤注一掷的……恳求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遥遥,单独……谈谈。
他竟然……为了我,要赶走他的母亲和……温雅！
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哲吗！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执拗的光芒,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又酸,又胀,又……混乱。
第十二章
未定的结局
最终,前婆婆和温雅,还是……带着一脸的不甘和怨愤,离开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哲。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心里……同样是惊涛骇浪。
……为什么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要……那样说
为什么要……当着她们的面,挽留我
因为……他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不想再失去我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陆哲,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到底……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又在演戏
我没有演戏。他看着我,眼神真挚得……让我有些心慌,遥遥,以前……是我混蛋。是我……把你对我的好,当作理所当然。是我……被所谓的骄傲和……过去蒙蔽了双眼。
直到……失去你,我才发现……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反省。也在……努力改变。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
但是……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他的话,像一颗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彻底搅乱了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
机会
我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那些曾经的伤害,那些流过的眼泪,那些……在绝望中独自支撑的日日夜夜……真的可以……就此翻篇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和……隐藏的脆弱,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好马不吃回头草。破镜……难重圆。
可情感……却又在叫嚣着,蠢蠢欲动。
或许……人都是会变的
或许……他真的……值得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最终,我避开了他的目光,留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不是拒绝,但也……不是接受。
他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深的、更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好。他说,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笃定,我会……等。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窗外,阳光正好。
可我和他之间……那未卜的将来,却依旧……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离婚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他的火葬场,或许……还远未结束。
而我……
在这场关于原谅与否、回头与否的拉锯战中,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
或许……只有时间,能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