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他年陌路 > 第一章

今天是我们相恋10年的纪念日,但是现在我却被被未婚夫裴景川绑在冰冷的椅上。
娜塔莎,那个我曾倾尽善意资助的留学生黑人女孩,此刻正依偎在他怀里。
为了取悦娜塔莎他强行给我注射了催情的药物。
景川哥,你说她能忍住吗
莎莎,我们打个赌,我赌她只能坚持一分钟。
不会吧嫂子平时看着挺正经,意志这么不坚定呢娜塔莎惊呼。
那倒不是,我有妙招。
说完裴景川神秘一笑。
然后他们就在我的面前开始肆意纠缠。
那黑白缠绕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吐。
只有恶心,甚至将药效都压制下去了,没有一点点的欲火。
而三个月后,裴景川父亲扶着我三个月的孕肚,宣布道:
景川,从今天开始,李念就是你继母,你爷爷留给你的遗产,以后就是她腹中孩子的了。
1
裴景川和娜塔莎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
那黑白交织的躯体如同地狱的画卷,在我面前展开。
刺耳的喘息声钻入我的耳膜,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寸寸割裂我的神经。
药效开始在我体内蔓延,一股燥热从脊背攀升。
但眼前的画面带来的恶心感,却将那股燥热强行压了下去。
看她那副样子,还在装矜持。裴景川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他故意转变姿势,让我看得更清楚。
景川哥,她好像真的很难受。
我试图挣脱束缚,锁链却勒的更紧。
皮肤传来刺痛,我看到一丝鲜血从手腕渗出。
别费力气了,那锁链是特制的,就是防止你装模作样。裴景川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曾以为他眼中的温柔是真的。
十年的感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需要我帮你吗,嫂子娜塔莎假惺惺地问,眼中却满是嘲弄。
知道我为今天准备了多久吗裴景川突然凑近我。
药是两个星期前就准备好的,专门找人配的,保证效果显著。
绑架时间也算好了,你那些朋友都以为你去旅行了。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插入我的心脏。
他竟然如此精心策划这场羞辱。
我脑海中闪过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画面。
他微笑着为我撑起伞,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那时的温柔,现在看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记得这个吗裴景川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那是我们订婚那天,他亲手为我戴上的。
我曾将它视为最珍贵的宝物。
莎莎,喜欢吗他随意地将戒指抛给娜塔莎。
娜塔莎接过戒指,毫不犹豫地戴在自己手上。
景川哥,真漂亮!她炫耀地在我面前晃动手指。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那些曾经的誓言、未来的憧憬,全都化为泡影。
我试图用眼神传递我的愤怒和质问。
裴景川却只是冷漠地笑了笑:看,药效开始发作了。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表演才刚开始。他轻声说。
娜塔莎咯咯笑着,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我闭上眼睛,试图逃离这个噩梦。
但药效越来越强,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与我的意志对抗。
这场折磨持续了多久我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
2
睁开眼,世界在天旋地转。
冰凉的地板紧贴我的肌肤,刺骨的寒意如针扎般渗入骨髓。
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外套,娜塔莎穿过一次就嫌弃的那件。
全身疼痛得像被车碾过,我试图支撑起身体,但手臂软得像面条。
醒了娜塔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假惺惺的关切。
她手里端着一杯水,我喉咙干得像沙漠,本能地伸手。
哎呀,真不好意思~她松开手,水杯坠落,碎片四溅。
看来嫂子连拿杯水的力气都没有呢,真是太弱了。她捂嘴笑着。
我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我对自己说,也许裴景川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十年感情,不能说断就断。
门被推开,裴景川走进来,我心跳加速。
景川,我们谈谈好吗我恳求道。
他冷冷地俯视着我: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滚出我的视线。
为什么我颤抖着问,我们相爱了十年,你怎么能...
相爱他讥讽地笑了,你的自作多情真令人作呕。
娜塔莎适时地躲进他怀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景川哥,我害怕...
他立刻搂紧她:别怕,莎莎,有我在。
是你死缠烂打,我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让你清醒。裴景川冷冷说道。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十年来,每次分手的提议都是他先反对的。
每次我想专注工作,都是他说不能没有我。
现在却变成我纠缠他
你知道我能让你变成什么样吗他俯身靠近,声音冰冷。
如果你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不仅你的事业会完蛋,你那可怜的父母也会受牵连。
娜塔莎在一旁假装害怕:景川哥,我昨晚真的很害怕,她那样子好吓人...
他立刻安抚她:莎莎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想起身找手机,却发现全身酸痛得像散了架。
别找了,你的手机在我这。裴景川晃了晃我的手机,然后丢进抽屉。
我感到一阵绝望,所有联系外界的途径都被切断。
李姨会看着你,别想耍花样。他冷漠地说。
那位沉默的家政工人站在门口,眼神空洞地盯着我。
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却像灌了铅。
娜塔莎得意地炫耀着我的订婚戒指:景川哥说了,这个以后就是我的了。
他们离开后,我终于撑不住,瘫倒在满地狼藉中。
泪水无声滑落,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
裴景川说他永远不会背叛我,我们的爱情会持续到白头。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而我,成了这场骗局中最可笑的小丑。
3
我被安排在城郊一栋几近废弃的老房子里。
窗户漏风,天花板渗水,厨房里的水管时常堵塞。
李姨每天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连上厕所都不放过。
我的手机被没收,电脑被限制,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我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生活,直到那天晚上。
门铃在深夜响起,我打开门,看到浑身酒气的裴景川。
帮我处理一份文件。他把公文包扔在我面前,语气冰冷。
这是一个月来他第一次出现。
我以为他是来道歉的,是来接我回家的。
可他只是需要我的能力。
文件涉及裴氏集团与外商的合作,条款复杂,数据繁琐。
我通宵达旦地工作,手指敲击键盘到发麻。
当我把修改好的文件交给他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做得不错。他的语气微微缓和。
景川,我们能谈谈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我开始倾诉我的委屈和不解。
他居然耐心地听完了。
我会考虑的。临走前,他丢下这句话。
一周后,我被邀请参加裴氏集团的商业晚宴。
我欣喜若狂,精心打扮,以为这是我们和好的开始。
晚宴上,裴景川站在台上,感谢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员。
特别感谢我的未婚妻娜塔莎,是她的建议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
全场掌声雷动,娜塔莎得意地看向我,戴着我的订婚戒指的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站在角落,如坠冰窟。
原来他邀请我,只是为了让我亲眼目睹这一切。
第二天,娜塔莎带着一大堆购物袋来看望我。
嫂子,这些是我穿腻了的衣服,怕你在这里没衣服换。她假惺惺地说。
我冷笑:不需要你的施舍。
别这么说嘛,我们可是一家人。她咯咯笑着,景川哥说了,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
看着你得意忘形的样子,让我想起曾经的我。可怜。祝你早日醒悟。
娜塔莎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们
当晚,裴景川气势汹汹地闯入。
你有什么资格质疑莎莎他怒吼。
我冷静地告诉他我只是陈述事实。
你就是嫉妒她年轻漂亮,嫉妒她得到了我的爱!
他的偏袒刺痛了我。
新项目遇到困难,裴景川半夜又来找我。
只有你能搞定这个。他疲惫地说。
我接过文件,沉默地开始工作。
他坐在一旁,偶尔递给我一杯咖啡。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从前。
你最近瘦了。他突然说。
我心跳加速,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
第二天,我得知娜塔莎又一次把功劳据为己有。
我失望至极,决定不再抱任何希望。
后来裴景川把手机还给了我,但是依旧不让我随意外出。
我委托我的朋友帮我调查娜塔莎,居然拍到了娜塔莎和不同男人出入酒店的照片。
4
裴景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冷而刺骨。
我抬起头,透过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他闯入房间。
娜塔莎告诉我了,你在背后诋毁她。
我摇头,声音颤抖:不是那样的,我有证据。
证据他冷笑一声,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轻蔑。
娜塔莎站在他身后,眼泪汪汪地靠在他肩上。
景川哥,她太可怕了,居然说我和别人乱搞...
我急忙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照片都在这里,你看清楚!
裴景川一把夺过手机,摔在地上。
你伪造的东西,也配叫证据
我没有伪造,那是真的!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裴景川突然扯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起脸。
十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剧痛从头皮传来,但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痛苦。
你相信她却不信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松开手,冷冷地看着我:为什么要信你
娜塔莎啜泣着,抓紧他的手臂:她吓到我了...
裴景川立刻护住她:别怕,莎莎,有我在。
他温柔的声音曾经是属于我的。
裴景川,我们认识十年,十年!我跪在地上哀求。
他的眼中只有冷漠:认识得越久,越让我恶心。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景川,你真的要这样对待爱过你的人吗我艰难地爬起来。
他一把推开我:爱你那是自私的控制!
我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感觉肺部的空气被挤压出去。
娜塔莎才是真正爱我的人,她从不索取。
我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绝望:是吗你眼睛瞎了吗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重重落在我脸上。
贱人,你敢侮辱莎莎
剧痛中,我尝到了嘴角的血腥味。
景川哥,别这样,我不想看到你动手...娜塔莎假装劝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抱歉,莎莎,我控制不住。
我看着他们亲昵的互动,心如死灰。
裴景川,你会后悔的。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唯一后悔的,是浪费十年时间在你身上。
从今天起,你对我而言已经死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
我沉默地站起来,给一个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后,我关掉了手机。
裴景川和娜塔莎仍在客厅咒骂我的卑鄙。
后来我逃出了裴景川掌控。
一消失就是三个月。
......
裴氏集团年度晚宴上,裴景川正在台上发言。
娜塔莎坐在台下第一排,得意地展示着她的新钻戒。
突然,会场大门被推开。
裴父挽着一位优雅的女子缓步走来。
那是我。
三个月不见,我穿着高定孕妇礼服,气质出众。
微隆的腹部昭示着新生命的存在。
裴景川的脸色瞬间煞白。
娜塔莎手中的香槟杯啪地摔在地上。
裴父微笑着,环顾四周,声音洪亮:
各位,让我隆重介绍我的新夫人,李念。
他慈爱地扶着我的腰:景川,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继母。
你爷爷的遗产,以后将由她腹中的孩子继承。
5
裴景川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的目光呆滞,嘴唇微微颤抖。
宴会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这出家族大戏上。
我抚摸着微隆的腹部,唇边挂着一丝淡笑。
三个月前,他剥夺了我的一切,却不知道我腹中已孕育了新生命。
这...这不可能!父亲,您在开玩笑吗裴景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裴父的手在我腰间轻轻一按,示意我不必紧张。
景川,这是你爷爷生前的安排,所有法律手续都已完成。
娜塔莎尖叫一声,香槟杯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不!景川哥,这不可能是真的!她的声音尖锐如同利刃。
裴景川的脸色由白转青,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和深深的屈辱。
你们串通好的,对吗他指着我,声音因愤怒而变形。
裴父一个冷峻的眼神就让他闭上了嘴。
景川,注意你的言辞。裴父的声音不高,却充满威严。
我能感觉到裴景川身体在微微发抖,那是愤怒和无力交织的表现。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吞咽这巨大的信息量。
裴景川的目光从我的脸移到我的腹部,眼神复杂难辨。
你...你什么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破碎。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
让他自己去猜测,去煎熬,去质疑这三个月来的一切选择。
娜塔莎从震惊中回过神,冲到裴景川身边。
景川哥,她在骗你!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父亲的!
我微微一笑:那是谁的
娜塔莎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既然我能出现在这里,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裴家的血脉。
裴父亲切地看着我:别站太久,我们去休息吧。
他动作轻柔地扶着我转身,对我的呵护毫不掩饰。
这与裴景川曾经的粗暴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裴景川大喊,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
裴父头也不回:明天早上,家族会议上再谈。
我们缓步离开,留下一片混乱的宴会厅。
身后,裴景川和娜塔莎的争吵声已经响起。
这都是因为你!裴景川的咆哮声传来。
我怎么会是我的错明明是你......娜塔莎的辩解转为尖叫。
他们的争吵变得激烈,互相指责,互相推诿。
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满足感。
裴父将我送到老宅最尊贵的院落——曾经老太爷居住的地方。
好好休息,明天会很忙。他慈爱地拍拍我的手。
佣人们毕恭毕敬地站立两侧,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和敬畏。
这里的一切都与我被囚禁的破旧房子天差地别。
夜深时,我听见院外有脚步声徘徊。
窗外的身影是裴景川,我能感觉到他复杂的目光穿透黑暗。
他站在那里许久,终于转身离去。
我闭上眼,想起爷爷临终前握着我的手。
那时他已知道孙子为人,知道家业交给他以后一定会不保,所以做了这最后的安排。
有人敲门,管家恭敬地进来。
少夫人,裴少爷和那位小姐刚才吵得很厉害,已经分开了。
裴少爷问您,能否见您一面。
我轻轻摇头:告诉他,一切明天再说。
管家退出去,院子里再次陷入寂静。
6
三个月前,裴景川的那记耳光不仅打醒了我的幻想,更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无声地离开时,他们甚至没有发现,依然沉浸在辱骂我的快感中。
那条短信,发给了裴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管家——我曾经无意中帮助过他的孙女。
管家接到信息后立刻派人接我,并告诉我裴老爷子早已看穿孙子的真面目。
老爷子临终前修改了遗嘱,只需一个条件。
管家递给我一份法律文件,纸上清晰地写着继承条件:若我有裴家身孕,孩子将是唯一继承人。
我拿着验孕棒,两条杠清晰可见——这是裴景川在囚禁我前留下的礼物。
裴父接到消息后立即赶来,看到我憔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对你。
他的道歉听起来如此苍白,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恨了。
为了孩子,你愿意帮我实现老爷子的遗愿吗
他要给我一个名分,给出生的孩子一个身份。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场婚姻只是形式,我要为我和孩子争取自由。
裴父同意了,还答应在孩子安全出生后,给我足够的资金开始新生活。
就这样,我从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搬进了金碧辉煌的裴家老宅。
从囚犯变成贵妇,从被虐待的前未婚妻变成高高在上的继母。
命运的反转如此荒谬,也如此快速。
老宅的待遇确实尊贵,但我很快发现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父亲派来的保镖寸步不离,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控。
每天早上醒来,有人会为我准备精致的早餐。
每晚入睡前,有人会轻声询问我是否需要什么。
裴景川第一次以儿子的身份来见我时,脸色难看到极点。
父亲要求我每周来看望你,确保你和孩子的健康。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嚼着玻璃渣,每个字都伴随着屈辱和痛苦。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景川,站直了,像个男人一样说话。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熟悉的愤怒。
你别得意,我不会认输。
我平静地喝了口茶:这不是游戏,没有输赢,只有后果。
每周的例行拜访成了他的噩梦,却成了我观察他崩溃的窗口。
娜塔莎试图三次潜入老宅,每次都被保安拦下。
第三次时,她举着我们的订婚照,大喊大叫说我抢走了她的未婚夫。
保安们面无表情地把她拖走,而我站在二楼窗口,冷眼旁观。
那天晚上,裴景川突然闯入我的房间,质问我为什么要羞辱娜塔莎。
我没有,是她自取其辱。
你到底想怎样复仇他咆哮着,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我轻抚着微隆的腹部: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
一周后,娜塔莎又做了新的尝试——她在裴家公司散布谣言,说我在外面私生活混乱。
谣言传到裴父耳中,他勃然大怒,立即召开家族会议。
从今天起,任何诋毁李念的言论,都视为对裴家的挑衅!
会议后,娜塔莎被禁止进入裴家任何产业,裴景川无力反抗。
我委托的私人侦探终于查到了娜塔莎的真面目。
我将调查结果放在他常去的房间不经意间让裴景川发现了。
7
猛烈的敲门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
裴景川立在门口,眼睛通红,手里紧攥着一叠文件。
翻开文件的瞬间,一丝惊讶从我心底升起。
这甚至比我留下的证据更加的精细,难道是他亲自去调查了
文件里面有娜塔莎入境记录造假,学历背景掺水,甚至她声称的非洲血统也是伪造的。
你开始怀疑你的'挚爱'了我讽刺地合上文件。
裴景川的脸色灰白,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额头。
我请了私家侦探,监听了她的通话。
他递给我一个录音笔,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播放键。
娜塔莎甜美的声音从中传出:骗那个蠢货很容易...裴家的遗产会是我们的。
一个陌生男声回应她:做得好,亲爱的,继续按计划行事。
我心中一阵恶寒,那声音熟悉得可怕。
是裴家多年的商业对手霍磊。
你现在相信我了我声音冰冷,抚摸着微隆的腹部。
希望在他眼中闪烁,他伸手似乎想碰触我的肚子。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看着希望从他脸上消失。
太迟了,裴景川。
他跪在我面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对不起,我被蒙蔽了...我爱的一直是你!
滚。我的声音平静如死水。
晚上,管家送来了更多关于娜塔莎的调查资料。
原来她曾是霍家的舞蹈老师,被精心训练成裴景川喜欢的样子。
每一个偶然相遇,每一次无意间的援手,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裴景川在宴会后彻夜未归,次日回来时满身酒气。
他站在院子里,望着我的窗户,如同一只迷失的野兽。
我拉上窗帘,心中一片荒凉。
8
管家站在门外,脸色凝重:夫人,外面有可疑人员在监视老宅。
我心头一紧,本能地护住腹中的孩子。
已经加强了保安,您不必担心。管家低声说道。
夜深人静时,我却听见窗外有异响。
警铃在我脑中大作,我迅速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
黑影闪过窗边,玻璃被轻轻撬开。
我强忍住尖叫,摸索着床头柜中的剪刀。
门外传来打斗声,随即是一声闷响。
娜塔莎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她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贱人,你毁了我的一切!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冷静地与她对视: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她扑向我,刀锋直指我的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裴景川冲进房间,挡在我面前。
刀锋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
保镖们紧随其后,制服了疯狂挣扎的娜塔莎。
带她去地下室。裴景川冷声命令。
我听出他声音中的杀意,不禁颤抖。
娜塔莎被拖走时,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蠢货!
霍磊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只是执行者!
裴景川脸色铁青:把娜塔莎的电话拿来。
电话接通,我们都听见了霍磊得意的声音。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那个女人死了吗
裴景川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霍磊惊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裴景川怎么是你
挂断电话后,裴景川转向我:我派人去抓霍磊了。
他想触碰我,却在我冷漠的眼神中收回了手。
娜塔莎在地下室里尖叫着,揭露了更多惊人的内幕。
她与霍磊早有关系,一切都是为了裴家的财产。
我是专门训练来接近你的!你那些喜好、习惯,我早就研究透了!
裴景川站在审讯室外,额头青筋暴起。
你爱的从来不是我,是你幻想中的完美女人!娜塔莎疯狂地大笑。
她的笑声如同刀片,刮在我心上却不再有痛感。
裴景川转过身,眼中满是愧疚和悔恨。
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两天后,新闻报道了霍磊涉嫌商业犯罪被捕的消息。
娜塔莎以共犯的身份被一同带走,再也无法威胁我和孩子。
裴景川站在我的房门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真诚。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请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我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一直都是。他声音哽咽。
多么讽刺的告白,曾经我多么渴望听到这句话。
太迟了。我平静地说。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需要你的忏悔,更不需要你的爱。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迅速熄灭。
我们之间,从你第一次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裴景川跪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9
孩子生下以后我走了。
是个男孩子,裴父要求孩子必须在裴家抚养,将来继承家业。
裴景川回到那栋老房子时,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惶恐的滋味。
她去哪了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怒吼。
管家只是冷漠地摇头:少爷,我只是负责看着她,没有义务阻止她离开。
他掀翻了茶几,砸碎了花瓶,踢倒了椅子。
他拨通我的手机,却发现已关机。
他动用了所有资源寻找我的下落。
私家侦探、黑客、甚至警方关系,都派上了用场。
但我仿佛人间蒸发,销声匿迹。
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
没有消息。
裴家老宅,他跪在裴父面前:父亲,求您帮我找她。
裴父冷眼相看:现在知道她重要了晚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痛哭流涕。
裴父冷笑: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答应了她生下你的孩子就让她走。
什么那是我的孩子裴景川震惊。
他一想到当初我怀着孩子还遭受非人的待遇就心如刀割。
娜塔莎的真相被霍磊供出,她的伪装彻底崩塌。
我只是拿钱办事,她在审讯室冷笑,你眼里只有完美女人,我就给你看完美女人。
她被遣返出境,身败名裂。
霍磊则因商业间谍罪入狱十年。
裴景川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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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纷纷解约,股东质疑他的判断力。
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清,如何带领公司这是董事会的共识。
日复一日,他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目光搜寻着每一个可能是我的身影。
咖啡厅的那个座位,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公园的樱花树下,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海边的礁石上,我们第一次说我爱你的地方。
回忆如刀,刻在他心上。
他想起我第一次为他做饭,笨拙却满含爱意。
他想起我在他加班时送来的夜宵,外面淋着大雨。
他想起我在他生病时彻夜守候,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越是回忆,越是痛彻心扉。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他常常喃喃自语。
是我的笑容,我的体贴,我的理解,我的包容。
是我眼中的那个他,那个被爱着的、值得被爱的他。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傲慢与轻信。
开始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竟因一个陌生女子的谎言,摧毁了十年的感情。
无数个夜晚,他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梦里,我对他微笑着说:我爱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
他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寻人启事,被指责为变态跟踪狂。
他尝试联系我的亲友,却被一一拒绝。
她不想见你,请你尊重她的选择。这是唯一的答案。
裴景川瘦了二十斤,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曾经光鲜亮丽的精英,如今成了行尸走肉。
三年过去了。
他偶然在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海边小镇的咖啡馆,窗边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个侧影,那个低头微笑的姿势,他一眼就认出是我。
三年来第一次,他感到一丝希望。
10
三年了,三年的风雨洗礼。
我不再是那个被囚禁在潮湿地下室的可怜女人。
如今,我在时尚圈小有名气。
我的设计作品频频登上时尚杂志,连那些曾经对我不屑一顾的名流也争相预约。
那天下午,正指导助理调整橱窗展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裴景川站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隔着玻璃窗,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五年未见,他憔悴了太多。曾经那个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精英,如今眼窝深陷,脸颊凹陷,目光中满是悔恨。
李总,您还好吗助理小声问,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没事。我假装镇定,转身走向工作室内间。
第二天,前台收到一大束红玫瑰,九十九朵。
谁送来的我问。
没留名字,只说是旧相识。
我冷笑一声:扔了。
助理惊讶:这么贵的花...
垃圾就是垃圾,价格再高也改变不了本质。
接下来的日子,各种奢侈品接踵而至。LV最新款手袋、卡地亚珠宝套装、甚至一套市中心顶级公寓的房产证。
每一件礼物我都原封不动退回,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位追求者真够执着的。财务总监笑着打趣。
他开始出现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我常去的日料餐厅、小众书店、清晨散步的公园,总能在不远处看到他孤独的身影。
总是保持着安全距离,既不上前打扰,也不转身离开。就那么站着,目光追随我的一举一动。
李总,手机。某天开会时,助理递给我一个陌生来电。
李总,我是汇丰地产的程总,有个合作机会想跟您谈谈。
我应允赴约,却在高档餐厅包间里见到了裴景川。
骗我来见你很有创意。我准备转身离开。
求你,就五分钟。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看了眼表:计时开始。
他艰难开口: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你后不后悔关我什么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我知道补偿不了什么,但新城区那个大型综合体项目,我可以帮你拿下设计权。
我忍不住笑出声,是那种带着嘲讽的冷笑。
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需要依靠你的女人吗
时间到了。以后别再找我,你我之间,早就两清了。
走出餐厅,我深吸一口初冬的冷空气。胸口那块淤积多年的石头,似乎终于被风吹散了一些。
一周后,我收到一份厚厚的文件包。裴景川委托律师将名下绝大部分资产转给了我和孩子,金额超过两亿。
跟他说,我不稀罕。我把文件扔回律师怀里,告诉裴景川,想赎罪,别对着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受害者做戏,去对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好一点吧。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在晨间新闻中看到了裴景川。
他捐出了大半身家,创办了一家慈善基金会,专门帮助受家庭暴力和精神控制的女性重建生活。
同一条新闻还提到,娜塔莎因多起诈骗案在当地被判三十年有期徒刑,霍磊则在企图越狱时被电网电死。
而我的儿子裴家也每年允许和我一起住半年。
儿子从卧室走出来,揉着惺忪睡眼:妈妈,早餐好了吗
我关掉电视,心中平静如水:好了,今天想吃什么
煎蛋配吐司!
看着儿子稚嫩的笑脸,我知道这才是值得我珍视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