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干嘛
你不是说今天人少,让我去剃头吗
默的父亲没有再说话,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到嘴里。
默在门口转过头,准备出门。
感受着瓷砖冰凉的触感,默意识到应该穿个袜子。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默的母亲问他。
默很想说我只想剃个头直接回来,他懒得动。
走。默还是同意了,毕竟是五一放假,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凉鞋呢他又想到了没穿袜子的另一个解决办法。
默的母亲关掉手机从餐桌前站起身,她的身形有些矮小,跨过一个椅子出来看了看玄关,她走到默旁边,用脚踢了踢她旁边壁挂柜子的下方露出的一段凉鞋脚跟,这儿呢。
默走过去弯腰把有些泛黄的凉鞋拿出来扔在门口,想了想,他把左耳的耳机摘了下来放进了耳机仓,又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把音乐声调小了一些。
你去不去默的母亲问了问默的父亲。
默的父亲愣了一下,我还在吃呢,怎么去
默的母亲没再说话,也向门口走去。
默把脚伸进凉鞋里,还没有把鞋跟拉上来,他把鞋跟踩在了脚下。
他打开门,一边把钥匙塞进裤兜里,一边向着电梯走。
按下电梯后,他弯下身,把鞋跟拉出来,蛮力把它套在脚跟上。
他跺了跺脚,却感觉右边裤兜有些重了,好像把耳机仓和钥匙装进一个口袋了。他也不是没想过拿出一件放进左裤兜,算了吧,好麻烦。
电梯悄无声息地到了20层,进来呀。默的母亲叫了正在感受风的少年一声。
连一声叮都没有,物业真过分。
默转身走进了电梯,右手拿着手机,他伸出手,用手机的一角按了那个1一下,又把关门按钮按了一下。
电梯门缓缓关闭。
默静静听着音乐,他母亲打开手机看着什么。
电梯到了1层,好吧,没有叮的一声,默还是对物业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边有个公园,和你的妈一起去走走。默的母亲用手指着这幢楼大门正对的方向。
默看了眼与自己的腰子持平的手臂,哦了一声。
二人走出大门,经过楼下的儿童游乐区域,往小区侧门走去。
默刻意放慢了脚步,他妈实在是有点矮。
二人走到侧门口,默按了一下自己左侧的开门按钮,门向内打开,当然,是默十分多余地把手机换到了左手上,再次用手机的一角开的门,就好像按钮上涂着触之即死的毒一样。
二人走出铁门,路过左边的丰巢,默还是多余地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快递,即使他知道自己没买东西。
二人右拐,这里有两家店。
牛吃草。他妈妈读出了其中一间店的店名,默转头准备瞥一眼表示自己听见了母亲说话。
默还未看清楚这家卖的什么,他只来得及看清这家店的牌匾是红色的。
不知道这里的面怎么样,欸,其实**面还是挺好吃的。
默也在他母亲面那个字出口时看清了他家的牛肉面招牌,默没听清楚他妈说的挺好吃的是什么面,这次失策了,他母亲这次走在了他右边,他摘下右耳的耳机,什么面
**面。
好吧,还是没听清楚,这就是用方言交流的弊端,默哦了一声,又把耳机戴了回去,他默默踱步到了母亲的右边。
刚抵达指定位置,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这个耳机好像左右耳都可以互换来着,当然,打FPS的时候不行,那么其实他刚刚把耳机塞进左耳其实就可以解决,默再次失策。
二人越过两家店,人行道就此遇到了它的天敌——施工现场,二人走下人行道,在马路边缘走路。
很快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吗,正好绿灯,默的脚步不自觉回到了平常水平,开始过马路,走到一半,绿灯开始闪起来。
快快快。他母亲开始跑起来,越过了他,默加快脚步,很快就追上了,二人上了安全岛。
默听了下来,他有些搞不懂对面显示的是绿灯还是红灯,那个正对着他们的较远的是绿灯,另一个歪着的离他们较近的是红灯。
这是红灯还是绿灯。好吧,这就是一家人,这明显是个绿灯。
默看了看停在斑马线前的一堆车,确认了那个远些的绿灯才是正解,于是默先一步走了出去,他母亲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默侧头看了看那些车辆前方的红绿灯,嗯,一堆红灯,他的解答过程没有丝毫错误。二人过了马路,右拐。
左边是放着一些座椅和健身器材,有着慢跑跑道的城市小型公园。
正当默想着大概就是这里时,唉,这里是什么时候建的来自他母亲的疑惑。
好吧,看来要多走一段路了。
他跟着母亲一路走,也没有说什么话。
二人又过了一个斑马线,走了几十米,一个写着****公园的牌子出现在眼前。
你爸说这里还不如小区楼下。
默看了看没有健身器材,只有看不到边的座椅和几个老头老太太的所谓公园,认可了他父亲一次,这儿还不如刚刚那个小公园呢,人只是那儿的零头吧
他母亲拉着他在一段椅子上坐下,他母亲刷起了视频,他跟着母亲坐了下来,想了想,刷起了学校贴吧。
他曾好奇地在学校贴吧搜索过校花,结果只找到了向日葵和荷花,以及相关的《校花竟被无情的摧残,这究竟是……》之类的帖子,打开一看,好吧,是几个被摧残的向日葵被扔在大马路上,他好奇地往评论区域翻了翻,得到了类似没活硬整之类的评价,他无比认同。
他觉得学校还是有乐子人的,于是就在今日兴起翻了翻学校贴吧,在以广告为主的栏目里,他发现了《建议学校种满石楠花》、《泥工这是充钱了》之类的帖子。
好吧,大家伙儿还是有幽默细胞的。
走了,回去了,没啥意思。他妈站起身。
默关掉手机,也站起身,跟着他娘走。
他母亲时不时停下,对着路灯不知在拍些什么,默不感兴趣,只要她不拍自己就行了,想当初自己被母亲偷拍放进抖音,结果被初中同学他妈发现,然后自己被同学嘲笑了好长时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默停下来,等母亲拍完,再跟在她后面走。
这都是为了防止母亲的偷拍。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熟悉的丰巢柜前。
你去剃吧,我进去到楼下坐会。
默点点头,径直走向三江超市,那里有个12块一次的快剪,想起学校里35一次的理发店,默不禁吐槽了一句真黑。
默路过星巴克、肯德基、不知名店铺*不知名数量、瑞幸、不知名店铺*不知名数量,来到了三江门口,那里还有一家霸王茶姬。
默目不斜视走进三江,右转,在黄金店旁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快剪,有个老头正在剃,还正在和染着些许黄毛的理发师谈着什么。
他扫二维码,付了12块,坐了下来等着。
由于这个老人家看上去很快就要理完了,默把耳机放进充电仓,等了数十秒,轮到了自己。
理发师一边给默披上战袍,一边歪过头指点老人家怎么付款。
老头走了以后,那理发师问也不问,直接就开剃了。
默满脑袋问号,不是,你都不问我要剃成啥样吗
默没有做声,他想着先看看。
这里他每一次来都是不一样的理发师,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这里又来了两波客人,一波是带着小孩的母亲,一波是一个女性,默没看她的脸,不知道她年龄如何,但他依旧很好奇,为什么会有女性来快剪。
很快,他没有再思考这个问题,他看见理发师把自己顶上的头发夹了起来,什么情况他不准备给我剪那里吗
默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反反复复后,终于开口：其实你全都给我剪短一点就行了。
理发师一愣,寸头
默脸一黑,不是,比那长一些,不要留太长就行。
那也得要个造型啊。那理发师如此说着,但还是把夹子取了下来,把电动剃刀关掉,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拿出了剪刀。
没这个需要。默嘴巴抽抽。
那理发师不再说话,默默给默剪头。
默开始思考老大爷健谈的秘密,这理发师刚刚跟那老大爷聊得那么欢大概率是老大爷在那儿说个不停。
很快,他就不再思考,毕竟他不是老大爷,等过个几十年自然就知道了。
有了简单的目标后,理发师很快就给默理完了发,在经过暴风的摧残后,默被解下了战袍。
默站起身,走到刚刚自己坐的地方,拿起眼镜戴上,然后拿起手机。
钱刚刚付了。默留下一句。
那理发师点点头。
默走出快剪的角落,拿出手机,点了个生椰拿铁。
他戴上耳机,点击开始播放,嗯……刚刚那首歌播到了一半,算了,下一首吧。
刚好,耳朵里响起了《刚好遇见你》,他走进了瑞幸。
默看了眼放在交餐区的袋子上的取餐号,515,自己是517,他选择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一会。
歌声过半,咖啡师端着一杯生椰拿铁开始装袋,默走了过去。
取餐号。默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咖啡师是个男生呢,原来是个女性。
517。他回答。
噢,那你等一会,这是516的。咖啡师将516的咖啡装好之后,回去又拿了一杯生椰拿铁,看来是两杯一起做的。
在店里喝吗咖啡师问。
啊默摘下耳机,他刚刚没有听清。
在店里喝吗咖啡师重复一遍。
哦,打包。默又戴上耳机。
很快,默就提着瑞幸的袋子走出了店。
他走过停车的区域,拐弯,往小区的方向走。
好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默侧过头,他发现一个女生蹲在那些小轿车的后面,她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现在天有些暗了,很难发现。
默歪了歪头,好奇怪,但他不想理睬,还是转过头往小区走。
歌声渐弱,歌曲马上步入最后几句高潮。
默听见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默叹出一口气,转身往那女生那儿走去。
你,没事吧他静步摸到女生近前,开口问道,由于担心她听不到,默还提高了音量。
那女孩霍地抬头,两道泪痕清晰可见,还有泪水在向外涌着。
这首歌最后的那几声噔嘚好似将四周的喧嚣遮盖了。
默有些诧异地望着这个女生。
这得多伤心啊,哭成这副狗样
女生有些防备地望着默。
这男的走路怎么没声音不会是坏人吧
你……没事吧默将提至胸前的拿着瑞幸袋子的手放到身侧,再次发问。
没事。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她擦了擦眼泪,起身转身就走。
离家出走默喃喃着心里蹦出的猜测,转身准备走。
那女生听见了他的喃喃低语,猛地停下,回头诧异地望了默的背影一眼。
宁波毕竟是沿海城市,这个时间,海风也越来越大,风撩起女生的发丝,好似连接上了那个男生。
蜇也不知为何,她就那么上前一步,等等！
听见熟悉声音的默疑惑回头,看见那女生伸出手好似在挽留他。
默满头问号,不是没事吗这是干嘛要碰瓷我
默愈发紧张起来,思考起一会儿之后的话术。
女生愣在原地,她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叫住这个男生。
默脑筋转得愈发快,对方为什么不说话这是什么最新的讹诈术吗
干什么他终究还是发问。
那女生还是没有说话,而且……看上去呆呆的,什么情况数年未接触过同龄女性的默再一次陷入沉思,高数好歹还能写一个解,这个情况他该运用哪个公式我的高斯王子,你可否给予我启示
我确实是离家出走。那女生说话了。
默震惊于自己说那么小声她竟然还能听见,上辈子在天庭当差的
呃……所以呢他还是不理解这和叫住他有什么关联。
一声咕咕叫和少女的脸红说明了一切。
要蹭饭默问道。
那女生只好点头。
行吧……默还是同意了,他瞄了眼小区门外的一家卖猪脚饭的,那儿行不行
蜇向默的目光方向望去,谢……谢谢。
默没有回答,他开始向着那家店走,那女孩匆忙跟上。
默去那家店吃过,那还是搬家那次回来那天他妈带他去吃的。
他妈吃完说不行,以后不去了,但默并没有尝出哪里不行。
秉持着旁边的店看起来比这里贵的看法,默毅然决然选择了这家店。
默推开门,让女生先进去,然后自己再进去。
想吃什么
那女生看了一眼菜单,猪脚饭吧。
那老板比了个OK,默让她找个地方坐下,然后付了款,转头却发现女生还在自己身后,没有找个位置坐下。
默没说什么,就近找了个桌子,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女生坐到了他对面。
这店里就他们俩。
默怀疑饭点这家店估计也是一样冷清,毕竟他妈和他不一样,他自己吃东西只能分辨能不能吃和会不会吐,只要能吃且吃下去不会吐,他吃什么都是一样的。
默拿出手机,刷起了B站。
那女生怔怔地,不知道在看哪儿,默也没管。
很快,老板端着个大碗走了过来,里面实际上只有一半深,默不得不感慨城市套路深。
那老板走到桌前,把那碗放到女生面前,然后施施然走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刷起了手机。
吃吧。默催促了一声。
女生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开吃,吃得还挺矜持,要是换做默饿得肚子咕咕叫,他就会跟看见屎的中华田园犬一样扑上去。
姑且问一句,你有地方住吧默憋了半天还是问道。
那女生咽下口里的饭,顿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吃。
默嘴角一抽,装没听见我刚刚那么小声你都听见了,这次你没听见吃饭能堵到耳朵不成
默悄悄打开微信,给自己的老妈发个条消息：我捡了个离家出走的女生,在小区外面这家猪脚饭里面。
他妈很快给他回了句语音。
默面色一滞,如果……我没有带耳机呢阁下用方言总不能指望微信的转文字能有用吧
默暂停音乐,将声音开到最大,点开语音。
别动,我马上过来。
不是,你打个字不行
很快,他妈来到了现场。
闪开！
默乖巧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桌子边上。
母亲同志满脸笑容地坐到了蜇的对面,蜇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还没有她高的女人,大姐你谁
母亲同志好似看见了她的疑惑,我是他妈。她指了指玩着手机的默。
蜇开始慌乱起来。
小姑娘,阿姨不管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但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晚上又没地方住,很危险的,你还是回家吧,阿姨帮你打车。
蜇十分抗拒地摇摇头。
母亲同志顿时有些难办,这是和爹妈有仇吗这么抗拒这怕是送回去了也会再跑啊。
那你怎么办露宿街头吗母亲同志还在妄图说服蜇。
蜇一言不发。
我咖啡里冰要化了,我先回去让他尝尝味道。默起身说道,这里的他指的是他爸。
母亲同志看见溜走的默,顿时感叹这儿子一点忙都帮不上,然后继续劝蜇。
默溜出来后,直接进了小区,然后回了家。
他掏出钥匙,对着门把手的NFC感应区,伴随一声欢迎回家,默拧开把手开了门。
买的什么他爸躺在沙发上扭头问他。
咖啡。默简单回答,把咖啡放在他爸旁边的小桌子上。
默向阳台走去。
你妈呢
她说她还想坐会儿。
父亲同志没再说什么。
默把被自己遗忘在洗衣机里的床单、鼠标垫和键盘手托拿出来,被套他死活搞不定,他爸看不下去了,放太空舱上,等你妈回来弄。
默十分干脆地照做了,然后把超长的鼠标垫和床单、枕套晾了起来,顺手取下了自己的衣服。
他回到自己那只有差不多4平的小房间,把键盘手托放在书桌上,然后把衣服放在椅子上,去上了个厕所。
书桌是打在墙上可以放下去的,椅子是从餐桌顺的。
然后回到房间,带上衣服,去洗了个澡。
拿着一盆衣服出了卫生间,他走到阳台的洗衣机前,把自己的三件衣服扔进去,再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个洗衣凝珠扔了进去,然后就让洗衣机自行发挥吧。
默做完这一切回到房间,打开了手机里的绝区零,今天差点忘记清体力了。
清完绝区零体力后,他又打开原神,继续清体力的工作,毕竟明日方舟和星穹铁道清体力只需要放着就行,那个每天刚醒他就会在洗漱的时候做完。
刚刚关掉原神,打开电脑,准备去明日方舟攒点源石,最近皮肤返场地有点多了。
刚打开呢,他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老是窝在房间里干什么出来客厅里玩会！
默叹了口气,关掉停在登录界面的明日方舟,拔掉笔记本的电源和键盘的数据线,抱着笔记本和鼠标就进了客厅。
趁机把数据库实验做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把笔记本放在自己腿上,右手握着鼠标搁在了沙发上。
刚一落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沙发上走不了鼠标。
暗道一声失策,他关掉那闪着RGB的透明鼠标,把它放到一边,还是老老实实用触控板吧。
他打开VMware,运行openeuler虚拟机,再打开xshell操作一番,最后用navicat开始搞数据库实验。
一边做,他还得一边回答他爸那喋喋不休的问题。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考驾照都大二了,你暑假不去打工
不慌。
我告诉你,这不是买不买车的问题,这是一项必备技能。
好好好。
你们学校去年保研率怎么样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保不了研。
那你还是想给那上海的那叫什么来着……的游戏公司搞游戏代码
由于吐槽点实在太多,默只好回了句：你在说什么东西
他爸闭上了嘴。
暂时的。
你研究生真想考到上海去
嗯。
上海哪个学校
没看。
其他地方考虑过没有武汉
不可能！我不可能回本省读研究生,长三角就行。
你高中不是有个女同学靠近杭电了吗没联系过
为什么要联系,我和她又不熟。
你就该单身。你能选的院校也不多,欸,你要是研究生能上你们学校的,也能上杭电的,你去哪个
我这个专业,肯定是杭电啊。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能考上浙大的研究生,有多大希望
默不止一次感慨过人真是一种擅长做梦的生物,他顿时不再开口回答,他爸也不再问他。
门口响起欢迎回家的声音,然后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默没有管,除了他妈回来了还能有什么还是继续做实验。
他爸倒是习惯性往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叔叔好。
啊……你好呀。父亲同志望着母亲同志,企图在她脸上找出一点线索。
你儿子没跟你说母亲同志皱眉。
父亲大人嘬了一口生椰拿铁,看向戴着耳机啪啪打字的默,一把拿掉他的头戴式耳机,这是刚刚父亲同志唠叨后默新增的装备。
默眯起眼睛疑惑地望了他爸一眼,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那是什么情况他爸指向门口。
什么……默疑惑转头,然后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疑惑的表情僵在脸上,他看向母亲,希望她能给个解释。
这姑娘死活不愿意回去,我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只好带回来了。母亲同志十分地无奈。
父亲同志没能理解这和自己的狗儿子有什么关系,他看向默,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你去问我妈,我电脑没电了。默抱起电脑,抓起鼠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默将电脑摊成180度,把它靠在墙上,用键盘抵住,键盘又被牢牢吸在桌子上的键盘手托抵住,这样电脑死活都不会滑下来。
他给电脑插上电源,打开鼠标,接入机械键盘,继续哐哐打字,红轴美妙的响声顿时传到了客厅。
很快,默的实验做完了,最后只剩下实验报告,默决定把它留到明天,因为平时这个点自己已经开始和哥们打游戏了,可惜,今天他的乖儿子坐火车回家。
谁让自己30号没课,29号就能回家呢,可怜的儿子。
码会儿字吧。
他反正是不好意思把他正在番茄上写小说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在一个月只赚了15的情况下。
但这并不足以阻挡他继续将书写下去,就算被读者说写得很烂。
就当是锻炼了。
他打开QQ音乐,开始播放音乐,还能隐约听见客厅父母的交谈声。
当然,他对脚步声十分灵敏,这是多年的使命召唤手游带给他的能力。
他迅速Ctrl+win+→,将电脑切到显示实验报告的桌面二,然后淡定回头。
干什么他的声音和他妈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他妈白了他一眼。
那女生暂时住在你爷爷奶奶房间里,不要做坏事。
默一脸无语地望向母亲同志,嘴角直抽抽。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好了,就这些。他妈很快退出了他的视野。
默摇摇头,转头继续写自己那烂的要死的小说。
你衣服洗好了。他爸的声音传来。
默无奈走出房间,去到阳台,准备晾衣服。
这才多久就洗好了他爸疑惑地问他。
我设的30分钟。
这顶个屁用
默没有回答,开始晾衣服。
爷爷奶奶的房间和阳台隔着一个玻璃门,他看见母亲同志正在铺床。
挂好衣服,默确认已经没什么事了,便回到了房间并关好了门,红轴的声音夹杂着音乐,传到了客厅,更别说正在隔壁洗澡的蜇。
她有点喜欢默的歌单。
她换不了衣服,只能穿刚刚穿着的那一套。
洗完澡,穿好衣服,他走出卫生间,看见隔壁关紧的门,心中泛起他在干嘛的疑问。
她甩甩头,走到客厅,对着正在拌嘴的默父默母鞠了个躬,谢谢二位收留我。
默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小事小事。默母摆摆手,她拿起旁边装着苹果切片的盘子,问她要不要吃。
蜇看着盘里有些氧化还插着牙签的苹果切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片放进嘴里,在此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谢谢。
看电视吗默母问她,伸手又把盘子往她面前递了递。
不用了。蜇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拒绝了这一邀请,同时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吃了。
默母又把盘子递到默父面前,你要不要
默父把头挪远了些,不要。
不要算逑,给你儿子吃去。
默母起身,端着盘子往默的房间走去,无比熟练地把推拉门一扒,果真就看见默睁着无语的大眼珠子望着她。
她能看见儿子脸上那干什么三个字。
吃苹果。
默知晓自己无法拒绝,便接过放到了电脑旁边。
还有啥事看见母亲同志还没有走,默又问道。
你记住我说的话。
默走到门前,好好好。然后把门关上了。
客厅,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蜇看着默母从那小房间回来,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真的没关系吗……让我住比你们儿子还大的房间……
默母没来得及说话,默父就先一步给出了回答：你不用管,那小子就喜欢小的空间,他死活都不愿意住到那间大的里面去,那个大小的空间就适合他那种懒死的特征。
蜇沉默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我去睡了。蜇抬起脚往房间走去。
欸,等等,你晚上上厕所时记得锁门,默他经常熬到很晚,还有,房间门锁好,窗帘拉紧。默母叮嘱。
好……好的。蜇又一次懵逼,他们就是这么看待他们儿子的
她走近房间,锁上门,拉紧窗帘,躺到了床上,关掉了灯,缓缓睡去。
夫妻俩对视一眼,关掉了电视,往自己房间走去。
在这之前,默母还是走近默的房间让他小声点,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默看了眼表,才十点,好早。
但他还是关上了电脑,转而崩坏三每日以及明日方舟晚间体力清理。
做完这些,他开始在手机上码字。
当默在一点半出现困意时,他关掉作家软件,刷起了视频,最后终于在两点睡着。
默忘记拉上百叶窗,这导致他九点就被阳光弄醒。
他不耐烦地转了个身,继续睡觉,还顺便用被子蒙住头颅。
他很顺利地继续睡了下去。
十一点。
默成功开机,他睁开眼后的第一步,就是打开星穹铁道开始自动战斗。
满意地点击自动战斗按钮后,默掀开被子,穿上裤子,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一眼,他就看见那个叫蜇的女孩拿着一部手机在看,那好像是他妈的旧手机,她妈的新手机还是他那次吃完那家猪脚饭的当天晚上帮忙挑的。
兴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那女生抬头往默这里望了一眼。
默没有理会,走到餐桌前,拿起自己写着提钱退休的杯子吨吨喝了几口。
然后就退回卫生间开始洗漱。
刷牙呢,他听见了脚步和他妈的声音,欸,儿子呢
干什么默叼着牙刷模糊不清地问道。
没什么,叫你起床。默母走开了。
默也不再回答,继续洗漱。洗漱完了后,他上了个大号,感觉无比舒爽,然后洗了个手才出了卫生间。
他反思了几秒应该先上厕所再洗漱,这样就不用多洗一次手了,并决定将此事列为陪伴自己一声的信条。
他走到客厅,坐在太空舱上,打开明日方舟,开始白日清理智。
这就是他平时的样子,就算家里多了个外来的女生,他也不会改变。
默！熟悉的呼唤从厨房传来。
默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从太空舱上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干什么
去超市买些盐。
默深知反抗没有作用,干脆地回房间拿钥匙。回到门口,蜇也在这儿。
默顿时满头问号,他疑惑地看向女生。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买盐而已。
我会尴尬,请带上我。她小声道。
默点点头,好吧。
要不要我把盐钱给你默父问道。
不用。
默扔下一句回答就关上了门,蜇鞋子还没穿好,为了不挡住默,向侧边踉跄了几步。
默侧头看了她一眼,走到电梯前,用手机按下按钮。
啧,忘带耳机了。
默只好俯瞰20楼下的风景。
那个……电梯来了。
默哦了一声,转身跟在蜇后面进了电梯
。
蜇先是狂按关门键,看见默进来后,按了一下一层,再按了一下关门。
你是大学生吗蜇开始问默。
默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跟别人搭话总是那么自然
大二,你呢
高二。
默点点头,不再说话。
电梯到达一层,默率先走出,蜇跟在他后面。
感应门自动打开,二人走出楼,沿着小路走向小区门口,默不得不承认,这物业绿化做的不错。
蜇追上前来,和默并排走,默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沉默的氛围让蜇有些尴尬。
你们放几天假默看出她想找话题,先一步问道。
蜇似是有些惊讶,三天。
也是,毕竟马上高三了。默不禁可怜起自己,因为自己高二的五一只放了两天。
那你们大学生放几天
两天。
蜇似是有些诧异,脚步都慢了几分,啊
周末不算,还有一天调休,所以是两天。
呃……女孩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这么算的话那她们岂不是一天都没放
现在不是到处都在推行双休吗学校也该放宽节假日了吧
我们学校选择交罚款。
……真惨。默心里为她默哀几秒。
然后,他的QQ响了。
蜇一听,特别关心
默打开手机,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发过来的,除了他亲爱的狗儿子还有谁
椒：狗儿子！爹这一觉睡得好爽！
默嘴巴抽抽,看着11点半的时间。
默：你踏马是真能睡啊。
椒：你几点起的
默：十一点。
椒：那你哔哔个毛线
默：呵呵。
椒：今天下午上不上号
默：你想的倒还美。
椒：中指.jpg
默关掉手机,继续走路。
女朋友蜇好奇问道。
默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个女孩：那是什么恐怖东西
蜇睁大眼睛望向默,你真是大学生吗
默点点头。
都到大学了,为什么不想谈恋爱蜇好奇问道。
麻烦。
蜇顿时无言以对,那……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我儿子。默的嘴角露出笑意。
蜇挠挠头,好吧,她不懂男生之间那辈分混乱的关系。
那你呢,为什么要离家出走默很难得地继续问了下去。
蜇眼神一暗,刚想说话。
算了,当我没问。默又说。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来到三江的门口,二人并排走了进去。
你有什么要买的吗默问蜇。
蜇摇摇头。
真的默拿起一个购物篮,往超市里走去,像是卫生巾什么的,你不需要
蜇脸色一红,好像的确快到日子了……
她只好点点头。
那你去买,我去买盐,你找好了去饮料区那里等我。默指了指饮料区的方向。
蜇点了点头
快步跑走了。
默悠哉地去找盐在哪儿了。
嗯……篮子是不是该给她的他转过头,已经看不见蜇的身影了。
好吧……默只好加快脚步,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
经过短暂的纠结后,默拿了五袋某牌子的盐放进购物篮,然后走出这一排货区,往饮料区走。
蜇还没来。
挑个卫生巾而已,要那么久吗
默不太懂,挑起了饮料。
默想了想,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喂
要喝什么
嗯……随便买就行了,不要搞很大的一瓶的那种。
行。
欸,叫他买一把葱回来,葱没有了。他爸的声音传来。
你爸叫你买把葱。他妈又重复了一遍。
行。默挂了电话。
默把目光投向饮料,所以……买瓶啥
自己的肩膀被戳了戳,默回头,看见蜇手里捏着一包卫生巾站在自己侧边。
哦,你来的正好。默将购物篮伸到她那边,示意她把卫生巾扔进去。
蜇犹豫片刻,把被她捏得有些皱的那包东西扔了进去。
你想喝什么
啊
你想喝什么
随便。
默再次陷入纠结,他考虑了十几秒,最终拿起一瓶一升的椰子水放进了篮子。
还有葱要买。默说了一句。
蜇点点头,跟着他走。
对了,你家人会不会报警了你真的不回去默想起了这个可能。
不会的……蜇轻声说。
哦。默没问为什么。
他拿了一把看起来不那么蔫的葱放进了篮子,开始往回走。
走到自助买单机器前,默把篮子放在上面,扯了一个挂在机器上的大号购物袋。
默暗道一声真黑,中号的袋子呢
他找到那购物袋上的二维码对准扫码区,总金额瞬间从0变成了1,默无比心痛。
你把你那玩意拿起来,等会你自己扫。默跟蜇说。
蜇小步子上前,抓起了那包卫生巾。
蜇走到一边后,默先是把那些盐先扫了,然后再扫了扫椰子水,最后把葱放到秤上,计算好金额后放到购物袋里的最上方。
默让开一步,示意蜇可以开始了。
蜇拿起卫生巾,对准扫码区,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这个机器的商品名字播报,她红着脸走到一边。
默也是尴尬上前付款,拿起小票塞到购物袋里,先蜇一步走了出去。
要不要放进去默双手拉开购物袋。
蜇再次犹豫片刻,然后依旧放了进去。
默换成单手提着袋子。
你是哪个学校的女孩问他。
浙江工业大学。一所自称比211还6的双非。
那挺近的。
我爸妈在这边打工,所以我选了个浙江的学校。默解释道。
哦……那你在学校成绩好吗
默皱皱眉,为什么要问这么伤心的事情
呃……不好意思
我成绩不算好,因为我很摆烂。但我都能过,这就无所谓。我至今唯一二的挂科记录就是毛泽东思想和因为校园跑只跑了九公里导致的一次体育0分。
蜇嘴角一抽,这倒是跟她听说的大学生一模一样。
你呢默发出灵魂一问。
我偏科。她回答。
我数学物理不好。她补充道。
那你为啥不选历史默疑惑道。
不想背东西。
默顿时感觉找到了知己。
哦。他如此回复。
二人再次无话可说,沉默着走上了电梯。
微信声音响起,默打开手机。
妈：帮我拿个快递。
妈：截图.jpg
默一时间不想说话,电梯到了20层,他把袋子递给蜇。
我要去拿快递,你先进去吧。
蜇接过袋子,有些犹豫地走出了电梯。
默用手机按了一下1和关门键。
电梯门关上,女孩的脸消失在眼前。
默再次下楼,轻车熟路地走出侧门,来到丰巢前,拿出手机,打开他妈发给他的截图,输入取件码,拿出一个包裹。
默开始返回。
下了电梯,默把凉鞋放在门外的鞋架上,那里还放着一双粉色的帆布鞋,想必是蜇的。
默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钥匙,他只好苦哈哈地按密码。
密码错误。
默无奈更细致地再按了一遍。
欢迎回家。
他扭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他换上拖鞋,把那个包裹放到昨天他放瑞幸的那个位置,然后躺回太空舱,完全没管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蜇。
他打开了绝区零。
清完了还没满的体力,默刚欲打开原神。
吃饭！
好吧,只能再等会了。
默关掉手机,走到餐桌前,嗯,菜都端上来了,我去盛饭直接吃吧,他拿起桌上放着的碗,进到厨房。
那女生呢母亲同志问道。
默无奈退出厨房,往客厅望了一眼,发现她还在那儿发呆。
沙发上。默走回厨房。
你小子,怎么想到给别人买卫生巾的他妈面色怪异地问他。
想到了而已。默走到电饭煲前把它打开,开始盛饭。
母亲同志摇摇头,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走出厨房,去到客厅,叫蜇吃饭。
蜇发呆呢,被吓了一跳。
哦……哦。她站起身,走到餐桌前,有些拘束地坐了下来。
默父默母在她对面的两个位置坐了下来。
吃,别拘束。默母朝她说着。
好。
蜇拿起筷子,点点头,夹起一块彩椒吃了起来。
默盛完饭,把厨房的灯关掉,回到餐厅,看见这个座位一愣,旋即面色怪异地坐到了蜇旁边,开始炫饭。
他爸把刚刚倒好的椰子水递到三人面前。
谢谢。蜇接过纸杯。
默拿起放在自己碗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拌着饭吞了下去。
多吃点青菜。他妈嘱咐。
默当即夹了能盖住整个碗的红苋菜放进自己碗里。
蜇眼睛都看直了。
默父默母均已习惯,无言以对。
吃慢点。跟饿了几百年一样。他爸吐槽。
默选择无视他的话,继续狂炫。
别抖腿,像个什么样子默父再次斥责。
默停下腿,继续炫,并来了口椰子水。
默父默母不想管了,这种人活该单身。
蜇看着这一家人,心里有些羡慕,文静地吃着菜,其实她想去盛饭来着,但她被默堵到了里面,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去盛饭。
你给人家盛碗饭。默母跟默说道。
默咽下自己口中的食物,困惑地看了他妈一眼,然后朝蜇伸出手,示意她把碗给他。
蜇乖乖照做。
默起身,走到厨房,打开灯,给蜇盛了一浅碗。
怎么只盛这么点默父问道。
她是女的,不够再盛。默把碗递给蜇,顺势坐下,准备继续炫。
蜇轻声说了声谢谢。
女生！女生！你这种人活该单身！默父企图纠正。
默没有搭理他,他眼中只有自己的饭。
默父：这个鸭子怎么切得这么大块
默母：人家这是手撕鸭,手撕的。
默父：我不懂,没听说过,洋玩意,你懂。
默母：那是。
默父：这个粉蒸肉应该用五花肉,用这个肉不好吃。话说你怎么没用南瓜垫着
默母：你老人家不是不舍得吗
默父喝了口椰子水,没再接话。
听着二人拌嘴,默很快就把饭炫完了,他站起身,把碗扔进厨房水槽,回到餐厅,在桌子上抽了张纸,用右手擦擦嘴,左手顺手拿起自己的手机,举起,面容解锁,点开原神。
默悠哉走到太空舱上躺着,开始刚刚未竟的事业。
只吃这么一点。默母在吐槽。
你管他干嘛默父回答。
二人不再说话,默母开始向蜇问了些东西。
清完体力,默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又窝在房间里干嘛默父质问。
写作业。默拿出绝杀。
默父闭上了嘴。
默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关掉学习通开机自启动的弹窗,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在安装软件上忘关开机自启动的失误。
懒得卸了重装,默最终还是让这一屈辱留在了电脑上。
他打开WPS,开始转动脑瓜怎么思考实验反思怎么写,想着想着,截图粘帖完了。
好了,这下真的要写实验反思了。
他无比气恼地写了个学习并掌握了……几个字上去,保存,打包,压缩,打开学习通,直接交了。
爽！
现在问题又来了,他还有一个算法实验要写。
这就是摆烂的后果。
无奈,默打开了vscode,开始敲代码。
敲了一行＜iostream＞,他想起来自己没有打开音乐,这怎么行呢他切到桌面二,打开了QQ音乐开始播放音乐。
心满意足地切回桌面一,继续敲代码。
下午很快过去,默也终于赶在晚饭前敲完了代码。
他暗道一声艹尼玛的,关上了电脑。
爽！
他扭了扭身子,走出了房间。
啊,没有作业的世界是如此美好。
他突然想起,蜇难道没有作业吗
出于好奇,他来到客厅,坐到了蜇旁边。
蜇被吓了一跳,懵逼地看着他。
你没有作业吗
蜇的脸一黑,低下头,小嘴都撅起来了。
默摇摇头,起身赶在他爸下手之前坐到了太空舱上。
起开！
默只好乖乖起身,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他想了想,再次起身,回房间拿了头戴式耳机戴上,再次坐到了蜇边上,开始刷起视频。
嗯我待在自己房间刷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到客厅听着他爸看电视的杂音刷视频
越想越有道理,默起身准备回房。
你就在客厅待会儿不行吗
那你电视声音开小点。
默父照做,默只好再次坐下。
蜇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在沙发的正中间
她有些好奇默在看什么视频,便微微侧过身子看了过去。
呃……原。
你玩吗默察觉到她靠过来,因为她对原感兴趣。
不玩。
默不免有些失望。
默继续刷起视频。
蜇就这么盯着他的手机。
你感兴趣默再次问道。
有点。
默想了想,起身回到房间,拿起笔记本回到客厅。
他打开电脑,打开B站,找到月月妈,然后打开了他过主线的视频。
默把自己的头戴式耳机切换成2.4G模式,拆下麦克风,耳机摘下来递给蜇。
蜇接过,有些犹豫地戴到了自己头上,有些分心地看了起来。
默从裤兜里掏出蓝牙耳机,戴到耳朵上,继续刷视频。
嗯
干嘛他看见他爸在看他,那眼神有些奇怪。
他爸欲言又止,最终吐出两个字：没啥。
默感到莫名其妙,继续刷起了视频,伸出左手,在桌子上摸了个花生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默母做完自己要做的菜,走出厨房,准备招呼默父干他的工作。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儿子拿着手机刷着视频,在他旁边,那女孩戴着儿子的耳机,看着儿子的电脑。
默母眼睛都瞪圆了。
她叫了默父一声,三人抬起头,默父起身过来,两个小的又低下头。
什么情况默母询问。
我怎么知道默父回答。
他电脑里要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家看到了怎么办默母问道。
管那么多干嘛默父白了一眼走进厨房。
默母走到客厅,坐到太空舱上,看着手机,眼睛不断往两人这边偷瞄。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据她所知,自己这个儿子从初三结束之后就再也没跟同龄女生交流过,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妈：小默同志。
默皱皱眉,抬头望向他妈,用眼神问了句干嘛。
妈：你爸妈从明天起就要开始上班了。
默：然后呢
妈：你好好劝劝这姑娘,让她快点回家,也不知道她家里人咋想的,到现在还没找。
默：你觉得这是我能干的事
妈：妈今天劝劝,要是不行,也只能交给你了。
默：我尽力吧。
妈：你可不能趁着我们不在对别人女生动手动脚的啊！
默：那你赶快今天就把她劝走吧。
妈：儿子,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默：
默：你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妈：你都五年没跟同龄女生说过话了,怎么就对小蜇这么上心
默：
默：不是,你又是怎么看出我对她上心的
妈：算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我不管。
默：不是
默抬起头望向自己亲爱的母亲,他母亲回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默顿时有种回学校的冲动。
他关掉手机,瘫倒在沙发上,其实,没有作业的世界也不一定美好。
蜇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有点生无可恋的默。
她摘下耳机。
你怎么了她歪着头问。
没事,累了。
哦。蜇若有所思,把耳机递给默。
默接过耳机,不看了
蜇点点头,帮他关掉电脑,合上盖子递给他。
默关掉耳机,接过电脑,会房间放好,然后回到客厅继续瘫着。
你电脑上插着的那个黑色的是什么
移动硬盘盒。我把这笔记本的硬盘拆下来做成了移动硬盘盒。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一般用的都是我的台式机,这个移动硬盘盒可以当外置储存器。
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每天我爸妈都要上班,你确定还不回去
我……不想回去……
默无语了,你宁愿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都不愿意回家,这是多大的矛盾啊
话说她家里的人怎么还没有找来心这么大的吗
默无辜望向自己的母亲,他母亲的眼睛被吸到了手机上。
而且……我觉得你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蜇补充道。
默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不,我毕竟是个男的,你又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我相信你。
默不想说话了。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离家出走吗默还是问道。
蜇揪紧裤子。
我只有母亲。
默坐直了身子。
但我母亲眼里只有成绩,她只想让我考个好点的大学好让我嫁一个有钱人家,每次考得不好,她就骂我,骂得特别难听,她说我是个贱种,她骂我父亲不中用……明明她自己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蜇哭了起来,抽噎着,昨天她又骂我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跑出来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默叹了口气,从旁边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那你就住在这儿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默母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了这个小孩。
蜇绷不住了,也抱住了默母。
默叹了口气,起身往厨房走去。
嗯干什么他爸看见了他,疑惑地问。
默拉开门走了进去。
我劝那女生回去,她说了她跑出来的原因,实在是……好惨一孩子,我妈安慰她呢。
唉。默父也不说什么,继续炒着菜。
默就这么看着。
你出去！默父嫌他在这儿碍眼。
默唉声叹气,走出了厨房,还十分好心地带上了门。
他回到餐厅坐了下来,刷着视频,心里却想着蜇的事。
真的……要让这可怜孩子回去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
晚饭做好了,四人沉默地吃完了。
走吧,出去给你买几件衣服。默母朝默说。
默指指自己,用眼神问了一遍：你确定是我
默母点点头。
你要不要一起默母看向沉默的蜇。
蜇慢半拍地点点头。
三人起身往门外走。
默父很想问一句那我呢,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新闻。
你多少岁了默换鞋时问了问蜇。
默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
18,我复读过一年。
默点点头,身份证带着吗
这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
默再次点头,不再说话。
三人走到昨天晚上走过的那个十字路口,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左边。
一行人走了几百米,来到了一条街,这里大部分都是卖衣服的。
默母带着二人径直往一家店走去。
默记得这家店,他妈经常来这里买衣服。
给你买件短袖……
不要,那边还有。
那给你买双鞋子……
那边放不下……
裤子……
不用。
默母叹口气,但你总得打扮得像个人一样啊……
有必要吗
他妈像是被噎住了,一时间没有说话。
有必要吗默再次重复。
你认真跟你妈说一下,你是真的不想结婚
真的。
你是怎么不想结婚呢哪有不结婚的
麻烦死了。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不行
唉,那你的妈想抱孙子怎么办
你和他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你老妈40多了,生不了了。你小时候我们想再要一个你不同意来着。
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这个孩子,唉,那你说,你妈想抱孙子,怎么搞
默本想回复到时候自己去孤儿院抱一个回不就行了,但还是憋住没说。
你们宿舍也是一帮单身狗,真的是没救了。
默皱皱眉,不再说话。
你是受过情伤吗蜇好奇问道。
默脸一黑,你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是老套路了吗……
不,我只是嫌麻烦,我母胎单身至今。
哦。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你不要,我给小蜇买。默母牵起蜇的手。
啊不……不用……
欸,客气什么走。只有一套衣服穿可不行。
默待在店外面刷起了手机,等两个女人出来。
他等了近半个小时,两个人才出来。
这与他预计的20分钟差别有些大。
走吧。他招呼二人。
去哪儿。默母疑惑问道。
房产中介。默回答。
默母脑袋没转过弯来,等等等,去房产中介干嘛
把那间空房以1块的租金租给她,让她合理地住在这里,她已经满18岁了,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签租房合同,我爸已经拿着房产证在中介等着了。默解释道。
默母上下打量了自己儿子一眼,那还等什么,走吧。
蜇整个人已经愣在那儿了,她急忙弯下腰,谢谢,谢谢你们……说着又要哭起来。
我们没带纸,别哭。默好心提醒。
默母瞪了他一眼,安慰起蜇。
姑娘别哭了,我们也一直想养个女儿,就当是给我们实现愿望,好吗默母捏了捏她的脸。
呜呜呜……好……这下是真的哭出来了。
默无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抽出一张递给了母亲同志。
默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手抢过那张纸,给蜇擦了起来。
默缩了缩脖子。
蜇恢复状态后,默带着俩人继续走,走到了那家他爸发给他的那家房屋中介。
从始至终,那接待员看这四人的眼神都是十分奇怪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用1块钱出租房间,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真的会租。
回到家,默先一步抢占卫生间开始洗澡。
就在他拿起刷子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来昨天蜇好像用的也是这个卫生间。
用还是不用这是个问题。
最终默还是用了,有什么好纠结的,就一个刷子而已,难不成谁会用它刷奇怪的地方
用完后,默将其挂回原处,就在这时,他突然开始思考起另一个问题。既然刷子每次用完后都会有沐浴露的残留,那么这个残留是线性积累的,还是有一个渐进值呢他陷入了沉思。
突然,喷头喷出的水变冷了。
默全身一颤,什么情况
然后他就听见了他妈的声音：天天洗个澡开55度,烫猪皮呢
默愤怒地关上淋浴头,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开始搜寻母亲的踪迹。
他爸坐在太空舱上,他视线右移,蜇坐在沙发的一侧。
你要不别忍了,你嘴角都翘上天了。
他视线再右移,他妈坐在沙发另一侧。
天天洗个澡开55度,烫猪皮呢默母重复一遍。
默不想跟她说话,抱起装着衣服的盆往洗衣机那儿走。
你儿子的头发像猪鬃,确实要多烫一下。默父也接茬调侃。
蜇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默决定不再理会他们,直接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接着回了房间。
一看时间八点半,他给他妈发了个消息,叫他妈把生活费从1600降到800,然后就打开了使命召唤手游。
然后他就关上了门。
他邀请了一下自己那哥们,一分钟后,他哥们顺利上线。
默邀请两次,椒刚进房间,默就点了开始游戏。
进入游戏,自己哥们那贱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椒：卧槽你怎么做到的我刚同意邀请怎么就进游戏了
默不屑一笑,狗儿子还是太年轻。
你这单身800年的手速也是绝了。
呵,复印件不笑身份证。
什么意思
你拿出一副扑克,抽出大小王,那就是你的身份证与复印件。
沙币。
呵。
二人不再哔哔,开始专心与于游戏。
椒今天显然不在状态,到第四回合还在开奥迪。
队友已经骂起来了,默开的全队听筒。
儿子,队友在骂你。默知道椒没开全队听筒。
哪个我等会举报。
那个叫‘她说缝上不给我’的。
OK。
很快,这人好像也发现了椒听不见他的骂声,便开始发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