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臣的金丝雀喜欢养灵蛇,毒性越强的越钟爱。
我屡次劝她,别把那些毒蛇带到儿子面前。
金丝雀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
直到昨天,一条翠绿的毒蛇咬了儿子一口。
我一怒之下,瞒着沈慕臣把它送去野生动物园。
当晚,沈慕臣怒气冲冲的踹开我的门。
“小青是翩翩的命,失踪六个小时,她哭晕三次,快告诉我它在哪里?!”我没有搭理,一心扑在中了蛇毒的儿子身上。
却不料第二天,我爸妈就被沈慕臣绑到天台。
眼看着他们浑身颤抖,随时都可能被推下去。
沈慕臣却神色冷淡,抬起我下巴:“乖,给你五分钟,用你父母两条命换那条灵蛇的下落。
”……“告诉我,你把翩翩最爱的那条灵蛇扔哪儿去了?”沈慕臣眼神冷的像冰。
他死死捏住我的下巴,手上不自觉用力,掐得我生疼。
可再疼都不如心里的痛,就好像一万根银针穿心,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死死咬着唇,口腔有血腥味,蔓延开来。
“沈慕臣,你疯了?那是我爸妈!”“你就为了一条蛇,要活活害死他们吗?”我眼眶通红,声音嘶哑的低吼。
却被沈慕臣冷冷打断。
“那不只是一条蛇,我说了,那是翩翩的命。
”提起姜翩翩,沈慕臣目光逐渐染上了几分温柔和心疼。
“她把那条青蛇当成自己孩子一样,还给它取名叫小青,小青失踪六个小时,她已经哭晕过去三次了!”“温浅月,到底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把它送走?”沈慕臣眯着眼,脸色平静的可怕,眸光中却怒意滔天。
见我脸色惨白,仍旧沉默不语。
沈慕臣冷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3分钟。
”他强行掰过我的头,让我看向对面天台上。
“要是再不说出小青的下落,你爸妈可就要被你活活害死了。
”他语气平静得可怕,就好像在谈论粗茶淡饭那么简单。
我爸妈此刻就被绑着,在冷风中浑身颤抖。
我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们身后有四个保镖,只要沈慕臣声令下,就随时会被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沈慕臣,”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绝望中带着嘶哑。
“你还记得八年前娶我的时候,你对着我发过的誓吗?”沈慕臣目光多了几分不自然,却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我现在问你,小青的下落,我不想再让翩翩哭第四回了。
”我悲极反笑,眼泪簌簌砸落。
“可我记得。
”八年前的婚礼上,沈慕臣为了娶我,跟家里签订了对赌协议。
他短短两个月就把对家整垮,赤红着一双眼回来,只剩下半条命。
他晕过去之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我赢了,你们答应让我娶温浅月。
”他在婚礼上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背叛我,否则就天打雷劈,让他“凡是所爱,皆成痛苦,凡是所求,终将失去”。
他明明那么爱我,对我一见钟情,甚至拿命去换娶我的机会。
这些年,整个北城都知道沈慕臣出了名的宠妻,连我的一句玩笑话都开不得。
在爱的氛围里,我才放心迎来了我们的儿子,子言。
本以为我们一家三口会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一个深夜,沈慕臣惊慌失措地打电话给我。
“浅月,我做错事了,今晚的酒席上有人给我做局。
”“对不起,我喝断片儿了,根本就不记得发生的事,醒来才看到那个女人光着身子躺在我怀里……”我脑子嗡嗡的,跌倒在地上。
望着熟睡的儿子泪流不止,我想提出离婚,沈慕臣却在我跟前长跪不起。
“浅月,我没有背叛你,是有人给我下了药。
”“别跟我离婚……”他满眼哀求,甚至用自残的方式向我忏悔。
“我宁愿去死,也不要跟你分开。
”看他真诚又可怜,一如既往的把全部精力放在我和儿子身上。
我说服自己忘掉过去,就当是一个小插曲。
可后来,我却亲眼看见他谎称加班躲在书房,在跟一个女人开暧昧视频。
女人故意把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一片春光给他看。
沈慕臣白衬衫被扯得凌乱,眼神迷离。
任由情欲吞噬,他声音嘶哑,“翩翩,你可真是个小妖精……”直到潮水平息。
他察觉到异常猛然看向门口的我,顿时惊慌失措扣上扣子,红着眼向我解释。
“浅月,那女孩儿是个苗疆少女,她说这样只是做某种仪式……”可他眼里的心虚,却早就出卖了他。
从那之后我闹过,吵过,甚至好几次把离婚协议摊在他跟前。
沈慕臣也从一开始的慌张,变得越来越淡然。
最后一次闹离婚,沈慕臣露出讥讽的笑。
“浅月,我都说了她是苗疆少女,这辈子都不会嫁人,更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我们只是逢场作戏,更何况闹了这么多次离婚,不嫌累,我都嫌腻。
”他欣赏着我惨白的脸色,却又故意用宠溺的语气安抚我。
“乖,别闹了。
”“子言现在也快六岁了,让孩子看到你这副样子,多不好。
”后来他经常夜不归宿,和姜翩翩厮混,给她买珠宝豪宅,有求必应。
甚至明目张胆把姜翩翩带回家,连带着她养的那些灵蛇,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可现在,明明是她没有管好毒蛇,把儿子咬得中毒昏迷。
沈慕臣从头到尾都没看儿子一眼,却为了逼问我毒蛇的下落,把我爸妈当成人质威胁。
我绝望的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滑落。
“在野生动物园。
”“那条蛇有毒,我本来想弄死它的,为了给子言积阴德,才把它送去动物园。
”沈慕臣脸色终于缓和,连忙起身派人去找。
“你现在可以去把毒蛇接回来,”我眼底染上深深自嘲。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