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丁二妞的摆摊人生章节阅读-看书阁

第一章,带刺的玫瑰丁二妞
在青山脚下的龙家村里,丁家三个孩子的事总被村民们挂在嘴边。老大丁大强早早辍学跟着村里的建筑队跑活,一身腱子肉,见人就咧嘴笑；老幺丁卫民读高中,被全家捧在手心里。唯独排行老二的丁雨薇,村里人都喊她丁二妞,长得漂亮水灵,性子却像炮仗——一点就着。
记得初中那年,同村王婶家的儿子在放学路上欺负低年级小孩,丁二妞二话不说抄起路边树枝就冲上去,把那小子追得满村跑。从那以后,村里人提起她就直摇头：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泼辣。可她爸妈却不以为意,老爹吧嗒着烟笑呵呵的说：泼辣好,不吃亏！倒是她哥丁大强,总护着妹妹,逢人就说：我妹那是有正义感！
丁雨薇考上怀南大学那天,全村都轰动了。丁家那四间木房子里挤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凑份子送了条红绸子,挂在院门口特别扎眼。可热闹劲儿没维持多久,弟弟丁卫民要买新手机,妈妈就跟她说：二妞啊,家里供你上大学不容易,要不……话没说完,丁二妞就摔了筷子：我助学贷款、勤工俭学,可以吧！不花家里的钱当晚,她哥偷偷塞给她两千块,小声说：别听妈的,好好念书,只有学好了本事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到了大学,丁二妞更是成了计算机系的传奇人物。别的女生忙着逛街追剧,她抱着书本啃到半夜,她软件硬件都能玩的溜；机房里有男生调侃她个女生学电脑得废,她当场怼回去道：就你这个脑子学什么都得废,把对方怼得不敢跟她争辩为止,部分女同学觉得她装,都大学了,还学得那么拼。系主任都忍不住夸：丁雨薇这姑娘,脑子灵,性子也烈,将来有出息！可也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太强势,不好相处。
放假时间别人谈情说爱享受人生,丁二妞勤工俭学什么工作都做,毕业实习她进了电脑城打工实习。每天搬主机、装系统、修电脑,累得腰酸背痛,月底工资条上却只有三千块。更气人的是,经理刘红梅总变着法让她加班,认为这些实习的就得压榨。周末,刘红梅打电话让她去店里调试新到货的电脑,丁二妞直接怼回去：刘经理,劳动法规定加班得给加班费,您要是按双倍算,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传来一句冷哼：丁芬,你别太计较,公司培养…！电话直接被挂了,气得刘红梅脸色铁青,心中暗道：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第二天清晨七点半,丁二妞对着镜子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窗户洒进来,在她精致的五官上镀了一层金色。巴掌大的脸上,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就涂了点唇膏,但整个人却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花朵,美得夺目又不张扬。
她摸了摸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但依旧笔挺的工作服,踩着小电驴风风火火地往威联公司赶。刚到公司门口,就听到打卡机滴的一声,八点五十九分,正好踩着点打卡上班。
还没等她喘口气,刘经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她一身名牌套装,香水味刺鼻,眼神里满是傲慢。丁雨薇你怎么老是踩着点上班下班呢,就不能早点来吗一大早上有三台电脑等着你送呢刘经理双手抱胸,下巴微抬,居高临下地看着丁二妞,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丁二妞挑了挑眉,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迟到了吗声音清脆又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没迟到,就不可以早点到吗刘经理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这个经理每天都早到半小时,你就不能学习学习吗怎么升职加薪。她一边说,一边甩了甩头发,似乎觉得自己的早到是什么了不起的壮举。
丁二妞冷笑一声,毫不退缩：公司只给了我准时上班的钱,没加班费让我义务劳动那不可能。她心里清楚,自己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三千块钱,还动不动就被要求加班,凭什么要惯着这些不合理的要求。
你个小女孩年纪轻轻的加个班怎么了。还敢顶嘴。想不想干了。还要不要实习证明了刘经理被驳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尖着嗓子威胁道。
丁二妞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依旧镇定：我又没犯错,凭什么威胁我,更年期到了去看医生,别来找同事麻烦。说着,她快速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摄像功能,镜头偷偷地对准了刘经理。
骂谁更年期呢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刘经理气得脸色通红,手指着丁二妞,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是要辞退我吗丁二妞语气冷静,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锐利。
不听话留着过年吗刘经理怒不可遏,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不加班就是不听话吗那我工资结算到哪天,我的工作交接给谁丁二妞不慌不忙地追问,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
工资当然是给你算到昨天了,今天都没上班工作交接给小李吧！刘经理烦躁地挥了挥手,仿佛丁二妞是个令人厌恶的麻烦。
那你开个辞退证明给我。我好拿给学校证明我在你这工作了两个月。丁二妞依旧不依不饶。
到时候会在公司群里面发辞退通知的。刘经理对着其他员工,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就是不服从管理的人。以后有这种顶嘴的员工直接开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得其他员工敢怒不敢言。
丁二妞和小李交接工作时,小李一脸担忧地劝她：你干嘛和她顶嘴呀,让她说说就行了呗。又不会少块肉。现在被辞退了实习证明都不给你开怎么办。
丁二妞笑着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眼神坚定：没事的,我就是受不了她这种嘴脸。我先走了,祝你好运。说完,她挺直了腰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电脑城。
出了公司,丁二妞直奔劳动监察大队。一见到工作人员,这个平日里泼辣的姑娘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一边抽泣,一边把手机里的录音、录像证据拿出来,声音哽咽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他们凭什么无缘无故辞退我,我每天累死累活,工资又低……工作人员耐心地听着,不时轻声安慰,还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很快,劳动监察大队的工作人员就来到了威联公司。他们神情严肃,对公司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刘经理脸色惨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工作人员严肃地警告公司这种行为违反了劳动法规,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将面临严厉的罚款。
刘经理慌了,连忙给丁二妞打电话,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傲慢：丁雨薇,你赶紧回来上班吧,早上是我情绪不好,姐和你道歉,别闹了。
丁二妞冷笑一声,语气冰冷：现在看着你就烦,我还会去工作每天面对你个更年期病人吗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刘经理气得把手机摔在桌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公司高层得知要被罚款后,更是大发雷霆。刘经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现在公司名誉受损,还要面临罚款！领导拍着桌子,怒目圆睁,你马上想办法和那个员工达成和解,否则你自己承担后果！刘经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又气又悔。
但丁二妞可没那么容易妥协。她果断地申请了劳动仲裁。在仲裁过程中,她条理清晰地陈述着自己的诉求,拿出的证据详实有力。威联公司的其他高层坐不住了,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主动联系丁二妞。经过一番谈判,最终达成和解,不仅按照法律规定支付了赔偿金,还乖乖地给丁二妞开具了实习证明。
这场职场风波过后,丁二妞依旧保持着她那股泼辣劲儿。她知道,在职场上,只有自己不低头,才能守护住属于自己的权益,就像那朵带刺的玫瑰,娇艳夺目,更不容他人随意践踏。
第二章
职场突围战
丁雨薇攥着烫金的怀南大学毕业证书,站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前。玻璃映出她精心盘起的头发和熨烫平整的职业套装,整个人显得青春干练,可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催缴房租的短信、母亲催她交弟弟的学费信息,像雨点般砸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玻璃门。
下一位！
推开会议室的瞬间,空调的冷气混着香烟味扑面而来。五个面试官歪坐在会议桌后,有人翘着二郎腿,有人低头刷着手机。丁雨薇把简历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微微发颤。
怀南大学主面试官翻了翻简历,嘴角撇出一抹不屑,我们这来的都是清北复交,你们学校......也就那样吧。专业成绩不错又怎样毕业实习居然在电脑城卖电脑他突然把简历甩在桌上,知道我们公司多牛吗世界五百强！
丁雨薇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贵公司招聘信息写得清清楚楚,985应届毕业生,计算机专业,形象端正,我都符合。难不成实习经历还得限定世界五百强
那编程经验呢另一个面试官敲着键盘,眼皮都没抬。
我参加过校编程大赛,拿过二等奖。丁芬挺直腰板,而且招聘信息写的是‘有经验者优先’,应届毕业生能有多少实际经验我自认在同龄人里不算差。
行了,回去等通知。主面试官打了个哈欠,随手把简历丢进脚边的纸箱。
丁雨薇转身的刹那,余光瞥见自己的简历轻飘飘落进废纸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猛地转身,当着众人的面蹲下身,从纸箱里翻出自己的简历。纸张被揉出褶皱,还沾着咖啡渍。我对你们很失望。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招聘信息虚假,不尊重求职者,你们根本不配当面试官！耽误别人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
实话实说而已。丁雨薇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走廊里回荡着她急促的脚步声。
第二家公司面试时,丁雨薇已经调整好状态,她告诫自己不能发脾气,可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有男朋友吗面试官转着钢笔,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暂时没有。
那三十岁前打算结婚生子吗
丁芬握紧水杯：遇到合适的会考虑。
能接受无偿加班吗我们IT行业,加班是常态。
公司接受劳动仲裁吗丁雨薇反问,《劳动法》规定加班需支付加班费,贵公司这样做合法吗
面试官脸色骤变：看来你不太适合我们公司。
下次招聘请写清楚要求,请写明无尝加班。丁雨薇起身时故意撞翻椅子,浪费彼此时间,可笑至极！
第三家公司看似正常,入职第一天却让所有人背诵长达二十页的企业文化手册。丁雨薇咬着牙背完,却在第七天培训时傻了眼——HR笑眯眯地递来离职申请表：先填好,日期空着,方便我们随时办理离职手续。
这是什么意思丁雨薇攥着申请表的手在发抖。
这是公司的惯例。HR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满意随时可以走嘛。
丁雨薇当场掏出手机,拨打了劳动监察大队的电话。走出公司大楼时,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狠狠抹了把脸。
第四家公司的老板起初让丁雨薇看到了希望。嘘寒问暖,不用加班,才干二月就主动加薪,甚至帮她解决了房租问题。直到那场庆功宴。老板借着酒劲揽住她的肩膀,手指不安分地摩挲：小丁啊,只要你懂事......
丁雨薇浑身僵硬,大脑却异常清醒。她悄悄打开手机录音,语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张总,您喝多了......
装什么清高！老板突然变脸,进我公司是给你脸了！女人能干什么不就是......
张总,您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丁雨薇猛地推开他,举起手机,要么现在道歉,要么我报警。
老板的脸色瞬间惨白。三天后,丁芬拿着劳动仲裁的赔偿款走出法院,短信提示到账六万元。可她的心像被挖空了一块,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走。
深夜的出租屋里,丁雨薇蜷缩在床上,刷着老家群里的消息。三姑六婆的语音一条条蹦出来：听说丁二妞那丫头在城里混得不怎么样呀大学生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嫁人......她浑身发冷,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银行卡里的六万多块钱静静趟着,丁雨薇感觉手心里全是汗。去人才市场转了一圈,看着黑压压的求职人脑袋,回想往日职场的遭遇,连投简历的勇气都没有了。这钱要是开店,转让费都不够；想创业,自己连PPT都做不利索。
直到那天傍晚,她缩着脖子路过老城区,路灯下卖茶叶蛋的老婆婆正把热乎乎的蛋塞进孩子手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开了花。丁雨薇盯着冒热气的铁锅,突然一拍脑门：我干嘛非得往写字楼里钻
接下来半个月,她像着了魔似的。蹲在小吃街与夜市数人流,拿小本本记哪个时段人最多；刷短视频学摆摊话术,对着镜子练微笑；甚至厚着脸皮去问摆摊十年的大爷进货门道。二手面包车过户那天,她蹲在满是油渍的车厢里数螺丝,突然笑出声——这可比听面试官阴阳怪气舒服多了。
她买了个二手面包车,花了二万多块钱,然后又花了二万多块钱去株市进货,经过她反复的考虑比对,她选择了卖男装,她大学时候对时尚穿搭就感兴趣专门研究过,由其是男装,她是颜值控,喜欢看帅哥的穿搭与形象设计。
最后给妈妈寄了一万块钱,交了房租水电煤气费后银行卡里又只剩下几千块钱。
丁雨薇站在大学城夜市街租了个地,第一次出摊时,丁二妞一个才1.6米高的女孩却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一个人把大的遮阳棚撑开,创意服装的招牌挂在蓝色雨棚子上,被风吹得哗啦响。
她踮着脚挂衣服,高跟鞋卡在砖缝里,急得直冒汗。姑娘,这卫衣咋卖冷不丁冒出的男声吓得她差点摔下来。
穿篮球服的男生眼神躲闪的挠着头,指着架子上的灰色卫衣：就这件,能便宜点不丁雨薇喉咙发紧,攥着衣架的手都在抖：原...原价129,给你抹个零男生眼睛一亮：行！扫码！
看着到账提示,丁雨薇突然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还没缓过神,又围过来几个男生。学姐,这件衣服有大码吗这件衣服配牛仔裤好看不问题像雨点砸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找尺码,说话都结巴：这...这是韩版款,你...你试试,合适你穿的
太阳西斜时,隔壁烤冷面摊的大姐凑过来,眼神酸溜溜的：小姑娘挺会挑货啊,我在这儿守了三年,头回见大学生扎堆买衣服。丁雨薇正低头数钱,听见这话脸腾地红了,赶紧把装钱的挂包往怀里搂了搂,今天一晚上她可是卖了5288块钱,这可比上班强多了。
好几天下来渐渐的,丁雨薇找到了节奏。帮男生搭配衣服与款式,连砍价都能笑着调侃：帅哥,你这价格砍得我要喝西北风了,你看我们各让一步…！
她忽然明白：职场给她关上了一扇扇门,但生活总会打开一扇窗。正如她奶奶说的：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只要不放弃,总能在生活的夹缝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想起那些奇葩的面试和糟心的职场经历,丁雨薇会笑着摇头。那些委屈和不甘,都成了她前进的动力。现在的大学生越来越多,人才市场各种内卷严重。像她这种泼辣性格又受不得委屈的人根本就待不下去。只能另辟蹊径,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第三章
雨夜温情
夜市的霓虹在骤雨中晕成朦胧的光斑,丁雨薇蹲在摊位前叠衣服的手突然顿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她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涌起一丝不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的狂风像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雨棚,支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她惊恐地看着被掀飞的衣架在雨幕里打转,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车货要是全泡了水,这个月的房租都得打水漂,那就真的亏得血本无归了！
撑住啊！丁雨薇顾不上抹脸上的雨水,双手死死抓住雨棚中间的横梁,整个人吊在上面。潮湿的风裹着雨水往鼻子里灌,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豆大的雨点砸在帆布棚上,震得她耳膜生疼,眼瞅着叠好的衣服在积水里慢慢洇湿,急得眼眶发烫。她咬着嘴唇,心里又急又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雨棚的钢架开始有扭曲变形的迹象,丁雨薇感觉自己像挂在狂风中的风筝。指甲深深掐紧冰冷的金属管,指节泛白得可怕,冷风顺着领口直往脊梁骨里钻,冻得她牙齿哒哒打架。完了完了......她喃喃自语,膝盖抵着摇晃的支架,手臂传来撕裂般的酸痛,眼前晃动的雨幕渐渐模糊成一片灰暗。就在她快抓不住的瞬间,一道身影猛地冲进雨帘。
男生扣住支架的动作带着专业练家子的利落,浸透的卫衣紧贴着小臂,肌肉线条随着发力绷得笔直。丁雨薇听见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几乎挂在雨棚上,侧脸被路灯照得暖黄。是你！她扯着嗓子大喊,一眼认出对方身上那件灰色卫衣——正是前些天她亲手帮他调整过尺码的款式,这是自己的第一个顾客。那一刻,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仿佛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
男生睫毛上挂着水珠,耳根红得像要滴血,嘴唇动了动又抿紧,闷头把支架重新卡进锁扣：别愣着！先收衣服！丁雨薇这才发现他虎口处沾着没洗净的颜料,在雨水冲刷下晕成模糊的色块。她赶紧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衣服,心里既感激又有些慌乱,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旁边认真帮忙的男生。
有了帮手,局面总算稳住。丁雨薇收拾衣服时,总忍不住偷瞄男生,只见他眉眼明朗,鼻梁高挺。目测185的身高,宽肩长腿,尽显青年清朗俊逸。他搬箱子时特意用袖子垫着边角,生怕蹭脏布料；踮脚拉帆布时,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把卫衣领口晕出深色痕迹。好了。男生把最后一箱衣服推进车厢,耳尖红得滴血,你衣服湿成这样,赶紧找地方换件干的。他的声音有些局促,说完后不自然地别开了头。
丁雨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不知道怎么谢你......话没说完就被打断。男生慌乱摆手,连退两步差点踩进积水：不用不用！顺手而已！转身时衣角扫过她手背,带着松节油混着雨水的独特气息。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丁雨薇心里空落落的,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望着男生冲进雨幕的背影,丁雨薇突然注意到他右脚鞋子里不断往外渗水——原来他刚才只顾着帮忙,自己的鞋早泡在积水里了。她摸出手机拍了张摊位照留作记录,镜头里的自己耳尖泛红。车厢铁皮还残留着男生扶过的温度,混着雨水的凉意,在闷热的夏夜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丁雨薇望着他转身冲进雨幕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快得离谱。面包车的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却破天荒对着镜子理了理刘海。夜市中段的摊位前,曾瀛洲正蹲在积水里抢救画作,颜料在地面晕开,像打翻的调色盘。
我来！丁雨薇抢过他手里泡发的画纸,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昏暗的路灯下,她看清那些被雨水晕染的画作——有戴着珍珠发夹的少女侧脸,有开满紫藤花的老巷,连飘落的雨滴都被他用白色颜料点得灵动。好厉害……她捧着画纸,突然发现有张人物画和自己好像,眼角都有颗泪痣,和自己的位置一模一样。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目光偷偷看向曾瀛洲,又迅速移开。
曾瀛洲耳尖发红,伸手去够画纸：弄脏了,别碰。他的袖子扫过丁雨薇手腕,带着松节油和雨水混合的气息。丁雨薇看着他把画纸一张张压在石头下,发现他左手小指缠着创可贴,边缘沾着蓝色颜料。你受伤了她脱口而出,语气中满是关切。见他慌张地把手背到身后,她心里微微一动,一种想要关心他的冲动油然而生。
雨不知何时小了,积水倒映着两人并肩的影子。丁雨薇递过湿巾,看他认真擦拭颜料的模样,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来买衣服时,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叠好包装袋。下次我请你喝奶茶吧话出口才惊觉大胆,她红着脸低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偷偷用余光观察他的反应。却听见他小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惊飞檐角的雨燕。那一刻,她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你刚刚那幅湿了的画能够送我吗丁雨薇笑着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幅画都湿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画,你和我说一下,我再帮你画一幅好了。曾瀛洲诚恳地说,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刚刚那幅画画的是我吧我就要那一幅画,快点拿出来吧！丁雨薇强势地说,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也有些害羞。
曾瀛洲无奈,被人抓了个现形,只好把刚刚那幅画拿了出来,递给丁雨薇,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呀！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画了下来。你拿去吧！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在递画的时候微微颤抖。
丁雨薇看着这张被雨水打湿了的画,颜料都散开了,本来美丽动人的女孩显得很狼狈。正如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头发衣服都湿了狼狈不堪。她对曾瀛洲道：我很喜欢这幅画,和我现在的狼狈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你画得真好。改天我也送你一个礼物！谢谢你今天帮了我。说着,她轻轻抚摸着画纸,眼神温柔而专注。
曾瀛洲道：举手之劳的事,你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他双手局促地在身前交握,手指不安地揉搓着,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丁雨薇,又迅速移开。
丁雨薇伸出手道：我叫丁雨薇,你呢她的眼神明亮而真诚,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曾瀛洲紧张地握了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柔软嫩滑的,一时间有些发呆。忘记了回话。他的手掌心微微出汗,心跳如擂鼓,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丁雨薇看他那个傻样子,有点好笑道：不愿意跟我说你的名字吗她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曾瀛洲回过神来道：我叫曾瀛洲,怀南大学美术系,大四的学生,今年23岁,我的生日是2月23号,我的家是湘南省,宝庆市,流泽乡,仁村人。他一口气说完,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丁雨薇就这么笑着盯着他,这个男孩子也太老实了吧！问个名字而已,把什么都报出来了,有点傻得可爱。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脆悦耳,在雨夜中回荡。
曾瀛洲看她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心跳加速,冰冷的天硬是紧张得出了汗,继续道：我父母都是农民,我家四姐弟,我最小,上面有三个姐姐。我的身份证号……他越说越慌乱,声音越来越小。
丁雨薇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道：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相亲呢！就是问你个名字,你把你的一切信息都报出来了。至于那么紧张吗,都流汗了。我有那么可怕吗她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笑了出来。
曾瀛洲尴尬的脚趾头都可以抠出一个缝里,这也太尴尬了吧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呀结结巴巴的道：你不,不不可怕,就是我不擅长与女生交流,你你你快点回家吧！别感冒了。他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丁雨薇也看出来了,这是个面对女生内向老实的人,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紧张,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硬是让他憋出了一种大汗淋漓的感觉。于是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也不用急着赶我走,我们加个微信吧！她拿出手机,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期待。
曾瀛洲慌忙掏出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操作着,好不容易加上了她的微信。加完后,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傻傻的笑容。
丁雨薇道：你刚刚说你生日,是阳历还是农历的。她歪着头,眼神好奇地看着他。
曾瀛洲道：农历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丁雨薇笑道：没看出来你比我还大九天,以后我就叫你瀛哥了,你就叫我雨薇好了。我走了,改天请你喝奶茶。说完后,她潇洒地转身离开了,脚步轻快而雀跃,心里满是欢喜。
曾瀛洲松了口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开心,自己居然加了她的微信。要不是这场狂风暴雨,自己还真没有勇气去接近她。第一次见她是去年她与同学逛夜市的时候,前天她第一次到夜市摆摊,曾瀛洲就注意到了她,看她一个人撑雨棚很费劲的样子,就无数次的想过去帮忙来着,最后鼓起勇气进去时却成了买衣服了。自己平时面对女生时不会紧张的,只有自己真的喜欢时才会这样紧张。好几天了,每次都想去和她搭话,却完全没有勇气去,只敢偷偷的画她的画像。要不是这次老天爷帮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加到微信呢！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心里满是甜蜜和期待。
第四章
微信夜话
丁雨薇开着那辆老旧的面包车,颠簸着回到出租屋。雨刮器奋力摆动,也难以驱散玻璃上密布的雨帘。出租屋位于城郊一处破旧的居民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墙皮斑驳脱落,散发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四楼,打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屋内狭小逼仄,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和一张破旧的书桌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
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卫生间,拧开热水龙头。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总算驱散了些许寒意。然而,即便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她仍感觉身体发冷,鼻腔开始堵塞,脑袋也隐隐作痛,看来还是感冒了。她裹着单薄的毛毯,蜷缩在硬邦邦的床上,随手拿起手机刷着屏幕,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曾瀛洲那张紧张又憨厚的脸。想起他在微信上一直没主动发过消息,又想起他手忙脚乱报个人信息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犹豫片刻后,她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送了消息。
此刻,曾瀛洲正在大学宿舍里。这是一间四人寝,室内摆放着四张高低床,桌面堆满了画具、颜料和各种书籍,墙上贴满了他未完成的画作。地板上散落着几张揉成团的画纸,床铺上的被子随意地堆着,显得有些凌乱。他刚洗完澡,正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听到手机提示音,他慌忙扔下毛巾,差点打翻桌上的颜料盒。看到丁雨薇的消息。
雨薇：有点感冒了,你也注意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看到这条消息,曾瀛洲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亮得惊人,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他立刻回复,生怕晚一秒就会让对方失望。
瀛洲：我刚刚洗完澡,我身体好没事的,你注意休息,吃点药,多喝热水
发完后,他又觉得不够,心里满是担忧,于是又快速补充道。
瀛洲：有药吗要我帮你买点送过来吗
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期待,身体前倾,整个人几乎要贴到手机上。
雨薇：没事的,我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看到对方说没事,曾瀛洲还是不放心,眉头紧皱,咬着嘴唇又发了一条。
瀛洲：那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发完后,他坐立不安,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瞥一眼手机。
雨薇：好的,你喜欢吃什么样的口味奶茶。我明天给你买。
曾瀛洲愣住了,心跳陡然加快,脸涨得通红。他慌乱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拿起手机又放下,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瀛洲：不用了
发完后,他有些后悔,害怕自己的拒绝让对方不开心。
雨薇：快说,必须要请的,你今天帮我大忙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对方如此坚持,曾瀛洲既开心又不知所措,他挠了挠头发送信息。
瀛洲：那随便吧
雨薇：你不爱喝奶茶吗
曾瀛洲着急起来,生怕对方误会,连忙解释。
瀛洲：没有,我只是没有喝过奶茶,我喜欢喝可乐,
雨薇：那你尝尝奶茶吧,我觉得奶茶是最好喝的饮料了。
看着手机屏幕,曾瀛洲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心里甜丝丝的,仿佛已经尝到了奶茶的香甜。
瀛洲：好的
雨薇：你在夜市摆摊多久了
曾瀛洲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回想着过去的时光。
瀛洲：一年多了,
雨薇：以前逛夜市都没看到你呢
他想起曾经偷偷注视她的那些日子,心跳又开始加速。
瀛洲：可能你没注意吧！我倒是看到过你。
雨薇：那你以前就认识我了
曾瀛洲紧张得手心出汗,深吸一口气才回复。
瀛洲：不能说认识吧！只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是计算机专业的。
雨薇：这你都知道了！看来你调查过我呀。
他急得满脸通红,慌忙摆手,仿佛对方就在眼前。
瀛洲：没有,真的没有,是以前你和同学在夜市逛街,你同学在我这里画了一幅画,她说你们是计算机专业的。
雨薇：哦,难怪呀！好像有这么回事来着。你比我大为什么还没有毕业呀
瀛洲：我读书比你晚一年。你为什么来摆摊呀
雨薇：被生活所迫啊！毕业就等于失业。找工作一堆奇葩公司与面试官。受不了职场黑暗,又不想回老家受人白眼,就咬牙做起摆摊了。
看着这些文字,曾瀛洲心里一阵心疼,他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要帮助她。
瀛洲：现在工作确实挺内卷的。摆摊很辛苦的,你个柔弱女子怎么吃得了苦呢
雨薇：没办法呀！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好累
瀛洲：没事的,以后我们互相帮助。
发完这句话,他心跳如雷,既期待又忐忑。
雨薇：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好人,
曾瀛洲看到好人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失落,又不甘心地调侃。
瀛洲：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雨薇：哈哈,我实话实说而已。
看着对方的回复,曾瀛洲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
瀛洲：你老家是哪里的
雨薇：就是怀市下面的乡里的。
瀛洲：其实你学计算机专业的可以直播和剪辑视频的,现在网上挺火的。
雨薇：那还要花钱买设备,好的电脑好的手机。得好几万块呢。我没钱。
曾瀛洲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他兴奋地在床上坐直身子。
瀛洲：我到是有,但不会操作,你能够帮忙吗
雨薇：我也没做过,不过只要你有设备,我摸索一下就可以学会的。没问题。
曾瀛洲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瀛洲：那就感谢你了,明天我去找市场管理周叔,把摊位换到你旁边去。
雨薇：你的位置那么好,换到我这个街尾来
瀛洲：我那个不挑摊位的,有个位置就行,你可是答应了帮我的呀
发完消息,他紧张地等待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
雨薇：答应了,说话算数的。
看到这条消息,曾瀛洲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再回复,他又开始不安起来。
瀛洲：那谢谢你,
瀛洲：你那个雨棚架子好像有点坏了。
瀛洲：我明天给你修修,
瀛洲：还在吗
瀛洲：睡着了吗
瀛洲：晚安
他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眼睛困得直打架,却舍不得放下,直到确认对方真的不会再回复,才带着微笑进入梦乡。而另一边,丁雨薇早已沉沉睡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梦里似乎也有那个木讷又温暖的身影。
第五章,心动的篮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丁雨薇脸上洒下斑驳光影。手机在枕边持续震动,她迷迷糊糊伸手摸索,解锁屏幕,微信消息列表跳出来好几条未读。是曾瀛洲昨晚上发的消息,还有闺蜜发来的早安表情包。她眯着眼快速回复了个早安,打着哈欠翻身下床。
洗漱台前,丁雨薇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扑在脸上,瞬间驱散了残留的困意。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雪花膏,轻轻抹在脸上,一边涂一边嘟囔：省钱又省事,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化妆品强多了。镜子里的女孩,皮肤透着自然的光泽,素颜的模样干净又清爽。
因为晚上要摆摊,白天的时光总是悠闲自在。丁雨薇住的老房子紧挨着大学校园,穿过一条小巷就能到。她喜欢在早上去校园里散步或者慢跑,听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感受着青春的气息,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段纯粹的学生时代。
今天也不例外,她慢悠悠地晃进校门,沿着熟悉的小路往操场走去。远远地,就听见篮球场方向传来阵阵欢呼声。好奇心作祟,她加快脚步,穿过几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眼前豁然开朗。
篮球场上,一场激烈的比赛正在进行。观众们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丁雨薇踮起脚尖张望,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曾瀛洲,加油！她心里猛地一跳,昨天那个男生的身影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在夜市上和她搭讪的男生,说话时结结巴巴,眼神躲闪,还说自己一见到女生就紧张出汗。当时丁雨薇只觉得好笑,随手调侃了几句,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又听到他的名字。她忍不住挤过人群,朝着篮球场走去。
只见赛场上,一个穿着红色球服的身影正在飞奔。是曾瀛洲！丁雨薇眼睛一亮,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身姿矫健得像只猎豹。面对对手的防守,他左躲右闪,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转眼间就突破重围,冲到篮筐下,一个漂亮的上篮,篮球稳稳落进篮筐。
好球！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几个女生激动得跳了起来,尖声喊道：瀛洲学长太帅了！丁雨薇挑了挑眉,看着那些满脸花痴的女生,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哪里像昨天那个紧张到说不出话的男生根本就是个在球场上光芒四射的明星,被这么多女生追捧着,妥妥的情场高手啊！
中场休息时,几个女生拿着水和毛巾,红着脸小跑着围到曾瀛洲身边。丁雨薇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只见曾瀛洲礼貌地笑着,一一婉拒了她们的好意,眼神却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丁雨薇心里哼了一声,这人还挺高冷,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突然想起来要请他喝奶茶的,于是转身跑去校门口的奶茶店。她买了二杯珍珠奶茶。等她气喘吁吁跑回篮球场,下半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曾瀛洲像是开了挂,三分球一个接一个命中,还来了个精彩的篮下灌篮,引得全场沸腾。他的每一次进攻、每一次抢断,都让观众们疯狂尖叫。丁雨薇站在人群里,看着赛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心里的防线不知不觉松动了几分。原来,他认真打球的样子,真的挺迷人。
比赛终于结束,曾瀛洲满头大汗地走下场。丁雨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把奶茶递到他面前：请你喝的。
曾瀛洲抬头,看到是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丁雨薇撇了撇嘴,故意调侃道：白天没摆摊,出来逛逛,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还跟我说看到女生就紧张出汗,都是假的,大骗子！
曾瀛洲慌忙站起来,耳朵通红：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对在乎的、喜欢的人才紧张。你千万别误会。
丁雨薇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那你是喜欢我咯看你紧张的,刚刚不还游刃有余吗我跟你开玩笑的。
曾瀛洲结结巴巴地辩解,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丁雨薇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他不是对所有女生都高冷,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破绽。
这时,几个篮球队的队友嬉笑着围过来,起哄道：这是嫂子吧,嫂子好！
曾瀛洲急得脸涨成猪肝色：不是的,你们别瞎叫。雨薇,你别听他们瞎起哄,他们就喜欢这样。说着,作势要踢向队友们。
丁雨薇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闹,反而放松下来。她跟着曾瀛洲离开篮球场,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斑驳的光影在地上跳跃,像极了丁雨薇此刻忽明忽暗的心情。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男生这样漫步在校园里,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非但没让她觉得不自在,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以前的丁雨薇,在学校时总是把全部精力都扑在学习和勤工俭学上。图书馆、教室、食堂、兼职地点,构成了她单调却充实的生活轨迹。她对谈恋爱嗤之以鼻,觉得那些风花雪月都是浪费时间,遇到追求者都是毫不留情地用各种理由拒绝。可此刻,身边这个叫曾瀛洲的男生,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有他在,仿佛连路上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丁雨薇偷偷瞥了一眼曾瀛洲,他还在为刚才队友的玩笑话尴尬,耳朵红得发烫。想到他刚才被队友调侃时结结巴巴解释的样子,丁雨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曾瀛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什么呀,再笑我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刚才那样子特别可爱。话一出口,丁雨薇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她平时的风格。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平时在学校除了训练和上课,还喜欢做些什么呀
曾瀛洲笑道：我就喜欢画画与打蓝球,一个静一个动,安静画画时我可以一个人呆在画室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出门,打蓝球时我可以拼尽全力的挥洒汗水。最近就想搞直播,想着把自己的训练日常还有夜市摆摊画画的趣事分享出去。你呢,有没有什么爱好放松放松
丁雨薇耸耸肩：我就喜欢各种穿搭形象设计,我在学校除了专业知识就自己研究最流行的衣服穿搭设计,颜色搭配,风格搭配,我尤其喜欢看帅哥的穿搭风格,所以我夜市摆摊选择卖男装,其他的就没什么爱好了,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不过听你说直播,感觉还挺有意思的,直播的内容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先从夜市文创摊的日常分享开始,顺便教教大家一些画画的基础技巧,以后可能也会讲讲我们球队的故事和直播打比赛什么的。曾瀛洲越说越兴奋,手还在空中比划着。
听起来很不错呢！那你设备都准备好了吗丁雨薇好奇地问。
还没呢,正准备去买。我对这些也不太懂,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呀曾瀛洲一脸期待地看着丁雨薇。
丁雨薇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首先得买个好点的摄像头,画质清晰才能吸引观众。还有麦克风也很重要,声音清楚大家才愿意听你讲。另外,补光灯也不能少,不然光线不好,画面看着就没质感。
曾瀛洲一边听一边点头,还拿出手机把丁雨薇说的记下来：哇,你好厉害,连这些你都懂。有你帮忙,我感觉心里有底多了。
丁雨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数码城实习过,这些东西都有卖的,也帮别人安装过,自然懂一点了。
丁雨薇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说了这么久,都快到饭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呀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几家不错的店,你昨天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吧。
曾瀛洲摸摸肚子：我不挑食,就吃学校食堂吧！最近新开了个档口,听说味道特别好。
丁雨薇眼睛亮晶晶的道：真的吗,我都好几个月没在学校食堂吃饭了。那我们快走吧
好！曾瀛洲爽快地答应。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学校的食堂饭菜聊到奇葩的课程作业,从难缠的教授聊到有趣的社团活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学校食堂门口了。
一路上,丁雨薇感觉特别轻松自在。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她总觉得和异性相处会很别扭,可和曾瀛洲在一起,她却能毫无负担地畅所欲言。曾瀛洲也觉得和丁雨薇聊天特别舒服,她聪明又有想法,虽然平时看着高冷,可熟络起来却像个邻家女孩一样亲切。
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在不经意间,就撞进了心里。丁雨薇看着走在身边的曾瀛洲,哪哪都是优点,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已经悄悄开出了花。
第六章
夜市换摊位
学校食堂新开的档口味道却实很好,再加上和对的人吃饭味道更香,丁雨薇和曾瀛洲吃得都很满足。
两个人分开后丁雨薇去帮曾瀛洲挑选购买直播设备。曾瀛洲去找夜市管理员周叔调夜市摊位的事情。他想挨着丁雨薇方便互相照顾。
傍晚五点半,怀大西门的梧桐树上,蝉鸣声此起彼伏。丁雨薇在雨棚上整理衣架,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坑洼的石板路上晃悠。隔壁小吃摊的王大姐正要往锅里倒菜籽油。曾瀛洲跑过来和王大姐说了换摊位的事情,王大姐也得到了管理员周叔的通知。她当然也是愿意的。毕竟曾瀛洲的摊位地段好得多。人流量也大些。
小曾的眼光不错哦,又来献殷勤啦,雨薇,这小伙子很不错哦,别错过了哦！王大姐突然挤眉弄眼地朝路口努努嘴。丁雨薇手一抖,差点把刚挂好的衬衫扯下来。只见曾瀛洲抱着箱饮料,额头上沁着汗珠,T恤下摆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可嘴角却挂着傻兮兮的笑。
换摊位的事情搞定了！曾瀛洲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擦了把脸,下午找周叔磨了半天,又塞了两包软中华,总算是答应我把摊位换到你隔壁了。他说得轻松,其实在市场管理处磨了三个小时,连周叔孙子上哪个幼儿园都打听清楚了。
丁雨薇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暖洋洋的。自从今天早上篮球场送奶茶后,这个男生就像开了窍一样话多了起来,又是帮她摆摊,又是拿饮料打好周边摊主的关系。起初她还觉得烦,现在倒觉得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很踏实——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免费劳动力呢就你会折腾。她嘴上嫌弃,却顺手递了瓶冰镇酸梅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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