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你告诉我,这结婚证是怎么回事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那我是谁!我捏着那份匿名包裹里的结婚证,指甲几乎要嵌进手心。
宋宇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扭曲,他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苏晴,有些事你最好别问。乖乖听话,这对你我都好。
婆婆拄着拐杖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警告:村里的规矩,不是你能打破的。你既然来了,就得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否则,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01
血色婚证
我叫苏晴,和宋宇结婚一年,生活算得上平淡幸福。
窗外的阳光穿过白纱窗帘,撒进屋里。我正收拾行李,一只黑色行李箱已经塞满了大半,旁边还摆着几件冬装。
多带些厚衣服。宋宇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乡下冷,尤其是晚上。
知道了。我把毛衣叠好,塞进行李箱的角落。
宋宇走过来,把咖啡递给我,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我妈这几天总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说想你了。
这么急我抿了口咖啡,有些烫舌。
是啊,你们见面才几次,她挺喜欢你的。宋宇拍拍我的肩,快点收拾,下午就出发。
我点点头,却觉得宋宇今天格外焦急。他平时从不催我,可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催促了。
正想再问,门铃响了。
你等的快递宋宇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没有啊。
宋宇走向门口,我继续收拾行李。不一会儿,他拿着个包裹回来,表情微妙地递给我:是你的。
一个牛皮纸包裹,沉甸甸的。上面只有我的名字和地址,没有寄件人信息。
谁寄的
没写。宋宇的目光飘忽,我去车库检查一下车况,马上就要出发了。
他离开后,我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掀开盖子,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一本红色的结婚证。
封面上那熟悉的国徽让我心跳加速。小心翻开,左边的照片是宋宇,右边却是个陌生女人——林雪。日期清晰地印在上面:三年前。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宋宇三年前就结婚了那我算什么
他明明说自己从未婚配。我们结婚时,他牵着我的手,在民政局微笑着按下红手印。他说:苏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而现在,那些甜言蜜语都成了刺眼的谎言。
我颤抖着翻看木盒里的其他东西——几张宋宇和那个叫林雪的女人的合照。照片中,他们靠在一起,笑得甜蜜。林雪长得清秀,眉眼间有股淡雅的气质,和我……和我竟有几分相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宋宇。
喂,苏晴,行李收拾好了吗我妈刚打电话催了,说今天一定要回去。宋宇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我咬紧牙关,想质问他包裹的事,却不知从何说起。心底有个声音在警告我:别轻举妄动。
怎么了你声音不对劲。宋宇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努力平静道,行李快收拾好了。
那就好,我十分钟后上来帮你拿行李。
电话挂断后,我呆坐在地上,脑海中闪过几个疑问。林雪是谁我这一年来到底生活在怎样的谎言中
不行,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半小时后,我坐在宋宇的车里,木盒被我藏在行李箱深处。宋宇开车的手稳稳的,时不时对我微笑,仿佛一切正常。而我则装作无事发生,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车子驶出城市,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天色渐暗,周围的风景从繁华变得荒凉。几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宋宇的家乡——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古老村庄。
下车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路灯下,村子显得陈旧而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腐朽味道。
几个村民从我们身边走过,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眼神中带着审视和隐藏不住的异样。那不是对外乡人的好奇,而是一种带着恐惧和期待的复杂情绪。
这边走。宋宇牵着我的手,低声说道。
我们穿过几条石板小路,最终停在一座老旧的院落前。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生硬的笑容。
婆婆。我礼貌地喊道。
她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我看了几秒,那目光如同在检查一件商品。我浑身发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妈,我们到了。宋宇上前拥抱了老妇人。
婆婆这才开口,声音像枯树枝摩擦般干涩:进来吧,苏晴。
我刚踏入门槛,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吃痛。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也别去打听。
我惊讶地看向她,却只看到一张僵硬的面具般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冷酷。
02
替身新娘
婆婆的警告像一柄无形的尖刀插在我心头。我紧咬着嘴唇,低垂着眼睛走进了这个古老而阴森的大院。
夜里,我辗转难眠。三年前的结婚证仿佛一只潜伏的幽灵,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里取出那张结婚证,把它藏在胸前。窗外传来几声犬吠,听起来像是恶鬼在嚎叫。
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透过窗缝,我看到宋宇正和几个陌生村民交谈,他们不时地朝我的房间投来目光,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
我无法再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等宋宇回屋后,我直接把结婚证甩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林雪又是谁我质问道,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至于颤抖。
宋宇愣了一秒,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就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取代。
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他抓起结婚证,声音低沉而可怖。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早就结过婚,却骗我嫁给你!我几乎是喊了出来。
宋宇的眼神彻底变了,像是一头被惊醒的野兽。他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痛不已。
结婚证的事,你最好忘了。在这里,我才是你的丈夫,其他的,都是假的。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透着威胁。
放开我!我挣扎着。
别不识好歹。宋宇凑近我的耳边,如果不想受苦,就安分点,别打听不该知道的事。否则…他没说完,但阴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宇松开我,将结婚证塞进口袋,大步离开了房间。我跌坐在床上,感觉全身发冷。我这才真正明白,我嫁的这个男人,完全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宋宇。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是被关在了一个无形的笼子里。每当我想走出院子,总会碰到婆婆或宋宇恰好出现。他们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钉在我背上,跟踪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曾试着向村里的妇女打听林雪的事。一个看起来还算友善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我假装闲聊,不经意地提起这个名字。
你知道林雪吗一个…
她的动作猛地停住,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嘘!别提那个名字!她左右看了看,紧张地低语,你想害死我们吗
不等我再问,她就匆忙收起衣服逃走了,脚步凌乱得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村子里的规矩多得离奇。婆婆告诉我,作为新媳妇不能随便出门,不能和外村人说话,更不能打听村里的老事。每晚六点后,必须待在房间里,不许出门。村民们一见到我就像看到了瘟疫,躲得远远的,却又总在暗处观察我。
第三天下午,我趁着宋宇外出,婆婆午睡的机会,决定偷偷溜出村子求救。我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向村口。眼看就要到达公路,却发现路中间横着一棵倒下的大树,几个村民正在清理。
小心点,别靠近!这树有毒虫。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拦住我,眼神却闪烁不定。
我转身换了另一条小路,没走多远,一条大黑狗突然窜出来朝我狂吠。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不知从哪冒出来,拉住了狗绳。
姑娘,这边不通的,前面是悬崖。老太太的目光阴森地盯着我,回去吧,别乱走。
我拿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时有时无。好不容易拨通了一个电话,只听到嘈杂的电流声,然后断线了。
那一刻,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我。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困住我。我被囚禁在这个诡异的村庄,而我的丈夫,正是我的监狱长。
走回院子的路上,我无意中看到一个隐蔽的小屋,门边挂着一束已经干枯的红花。风吹动门帘,我似乎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的画像,旁边摆着的,像是祭品。
就在我想靠近看清时,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丫头。她冷冷地说,明晚是血月,村里要举行仪式。你最好…做好准备。
03
血脉觉醒
婆婆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明晚是血月,村里要举行仪式。你最好…做好准备。一股寒意从脊背爬上来。我必须行动了,再不弄清真相,我恐怕永远走不出这个村子。
趁着宋宇出门,婆婆去后院忙活的空当,我悄悄溜进了宋宇的房间。这间屋子平时上锁,但今天门竟然虚掩着,仿佛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紧闭。我轻手轻脚地翻找着每一个抽屉,检查床下、衣柜,希望能找到关于林雪或那本结婚证的更多线索。
必须有什么地方能告诉我真相。我咬紧牙关,不放过任何可能。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目光落在了床头柜旁的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箱上。箱子上落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碰过。我用袖子擦去灰尘,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是一摞泛黄的纸张和几本装订简陋的古籍残页。纸张摸起来质地特殊,有种说不出的粗糙感。上面的字迹陌生而古怪,像是某种我从未见过的文字,掺杂着一些可以辨认的现代汉字。
这是什么我皱眉,试图理解这些晦涩难懂的内容。
我将那些纸张摊在地上,一页一页地仔细查看。大部分内容像是记录或日志,但文字排列方式诡异,有些甚至是倒着写的。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开始注意到一些反复出现的词语。
祭月——这个词在多个页面上都有出现。
血脉——常与某种神秘仪式联系在一起。
替身和新娘——这两个词总是连在一起出现。
特定日期——笔记中多次提到某个日期与月相的重要性。
特定血型——详细记载了需要一种罕见的血型。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我翻到一页详细描述替身新娘的特征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出生于冬至日…血型为Rh阴性…
我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些特征与我完全吻合!我是冬至出生,血型正是那种罕见的Rh阴性。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窜遍我全身,我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可能…我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在一起——匿名包裹里的结婚证,村民们诡异的眼神,婆婆冰冷的警告,还有明晚的血月仪式。我不是宋宇真正的妻子,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为了某种恐怖仪式而被精心挑选的祭品!
我强迫自己继续阅读,希望找到更多线索。随着深入,我发现村子的繁荣竟然与这种黑暗仪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笔记中暗示,每次成功的祭月仪式后,村子都会迎来丰收和财富,村民的寿命也会延长。
他们不是被迫的…我喃喃道,他们是为了利益,主动参与…
这个认知比任何恐怖的发现都更让我感到不寒而栗。那些看似普通的村民,他们的笑容下隐藏的是怎样的贪婪与冷血
继续翻阅,我发现了更惊人的内容——三年前的一次仪式失败了,随之而来的是灾祸。笔记中记载,庄稼歉收,牲畜死亡,村民接连生病。最重要的是,仪式失败的原因是新娘逃脱。
林雪…我的心跳加速,三年前逃走的,是林雪!
这完全吻合了村民们对林雪名字的恐惧反应,以及结婚证上的日期。林雪是上一个替身新娘,她逃走了,打破了仪式,导致村子遭遇了灾难。而现在,他们找到了我,准备再次进行那个恐怖的仪式。
我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一页被夹在古籍中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血脉觉醒,契约逆转。这句话旁边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轮满月中间有一滴血的图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将纸张塞回箱子,把它推回原位。刚站起身,宋宇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苏晴你在里面吗
我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手中还捏着那张写有血脉觉醒的纸条,来不及放回去了。我将它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像是死神敲门的前奏。
04
血月陷阱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宋宇房间中央。
苏晴你在吗宋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我深吸一口气:是我,正想找你。
门开了,宋宇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想找点药,头疼。我挤出一个笑容,心跳如鼓,不过找不到,就准备出去了。
宋宇盯着我看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没再追问。
明晚血月,你好好休息。他侧身让我通过,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抚过我的颈部,让我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一整天,我都被那句血脉觉醒折磨着。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想办法逃离这个村子。
然而,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转折。
咚咚咚——
第二天清晨,村里老人敲击的铜锣声震破了寂静。我从床上惊醒,急忙拉开窗帘。村民们聚集在中央广场,脸上表情异常。
出什么事了我匆忙下楼,拦住一个跑过的小孩。
宋宇叔叔和他妈妈死了!小孩眼里带着恐惧,他们去山里摘药,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我浑身一震,几乎站不稳。宋宇和婆婆……死了
村民们陆续来到我身边,有人递给我一碗热水,有人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那些曾经避我如蛇蝎的面孔,此刻却展现出异常的关切。
你可怜的孩子,刚嫁过来就遇到这种事。
别担心,村里会照顾你的。
明晚的祭典,你一定要来参加,能给死者带来安宁。
我低着头,眼泪滚落,但并非出于悲伤。一个声音在我心底尖叫:这是假的!宋宇和婆婆怎么可能同时意外身亡这么巧合就在血月前夕
我握紧拳头,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这是个陷阱,一个更大的阴谋。
下午,我被安排住进村子另一侧的一间小屋,远离宋宇的家。令我惊讶的是,村民们对我的监视松懈了。没人跟着我,也没人阻止我走动。
该是因为他们认为我已经失去依靠,无处可逃了。我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冷笑,或者,他们觉得祭品已经准备好了。
夜幕降临,村子陷入沉睡。我套上黑色外套,悄悄溜出小屋。村子的中心耸立着一座古老的祠堂,根据古籍记载,那应该就是仪式的举行地。
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我贴着墙壁前行,避开几个巡夜的村民。远远地,祠堂的方向透出微弱的光亮,有人在那里!
我猫着腰靠近,祠堂破旧的窗户上贴着黄纸,但其中一角已经剥落。我小心地凑近那个缝隙,屏住呼吸向里望去。
不可能……我几乎咬破了嘴唇才没叫出声。
祠堂内,十几根蜡烛围成一圈,中央是一个石质祭坛。而站在祭坛旁的,正是死去的宋宇和婆婆!他们穿着古老的红黑相间的长袍,胸前挂着奇怪的符箓,正在低声念诵着什么。
他们活着!这一切果然是骗局!
我看到宋宇拿起一把奇怪的匕首,刀身上刻满了与古籍上相似的符文。婆婆则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倒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
血液已备好,明晚子时,她的灵魂将被唤醒。婆婆的声音穿透薄薄的窗纸传来,冰冷而残忍。
那个叫林雪的贱人逃跑,害得我们等了三年。宋宇冷笑,这次,苏晴逃不掉了。她相信我们死了,明晚自然会乖乖来祭典。
祖先显灵,我们的力量将恢复。婆婆狂热地说,她的血脉正是我们需要的,比林雪更纯净!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们策划了一场假死,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成为明晚祭典的牺牲品!
正当我想退开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覆上我的肩膀。我浑身一僵,缓缓转头,对上了一张皱巴巴的老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姑娘一个佝偻的老妇拄着拐杖,眯着眼睛问道。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被发现了!这是生死一刻。逃跑还是狡辩我大脑飞速运转,嘴角却扯出一个悲伤的微笑。
我想……给我的丈夫和婆婆上柱香。我低声说,声音中带着哽咽,听说祠堂能通往灵界。
老妇盯着我,目光锐利如刀:祠堂现在关着,明晚祭典才开放。她顿了顿,你明晚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点点头,假装失望地准备离开。
对了,姑娘。老妇突然又开口,你的血型是什么
我的脚步一顿,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从没测过。我撒谎道,不敢回头看她。
是吗真遗憾。老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明晚别忘了来,我们会给你……一个惊喜。
我离开祠堂,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死是假的,仪式是真的。而我,是他们精心准备的祭品。
回到小屋,我拿出那张写着血脉觉醒的纸条,手指抚过那个满月滴血的符号。
林雪,你是怎么逃脱的我喃喃自语,而我,又该如何打破这个该死的仪式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像是一只闭上的眼睛。明晚,血月将至,而我,似乎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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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祠堂秘密
深夜,我再裹紧外套,隐匿在祠堂外的树影中。窗内摇曳的烛光描绘出宋宇和婆婆的身影,他们正专注于祭坛准备。
现在或永远。我深吸一口气,趁着他们离开祠堂的短暂空当,迅速从一个侧门溜了进去。
祠堂内部比我想象得宽阔得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古老气息,像是时间在这里凝固了几百年。几根蜡烛的光芒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神秘而诡异。
我屏住呼吸,借着微弱的光线环顾四周。祠堂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质祭坛,远比窗外看到的要庞大。祭坛四周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那些线条和图案扭曲纠缠,仿佛活物一般在烛光下蠕动。我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迅速缩回了手。
这些符文…我低声自语,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绕过祭坛,我注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小巧的木盒。直觉告诉我这不该被忽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我心跳加速。
一封没写完的信,纸张已经泛黄,字迹潦草仓促:
如果有人找到这封信,请记住,血月之夜不要…信的后半部分被撕掉了。
一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与祭坛符文相似的古老图腾。荷包里装着一小把黑色粉末,散发出草药的苦涩气味。
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子面容清秀,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林雪…我喃喃道,手指轻抚照片,你也曾站在这里,面对同样的命运。
时间紧迫,我将这些物品小心收好,继续探索。祠堂的一侧是一排古老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我随手抽出一本,发现比我之前在宋宇房间里看到的那些笔记要完整得多,也古老得多。
书页泛黄脆弱,我不得不极其小心地翻阅。随着阅读的深入,一幅完整的恐怖图景在我眼前展开,血液几乎凝固在血管里。
天啊…我握紧拳头,强迫自己继续阅读。
古籍详细记载了村子的起源。几百年前,一场大旱几乎毁灭了这个村庄。绝望之际,村长与一股地下邪恶力量达成契约——用特定血脉的人作为祭品,换取村子的繁荣。而那个血脉,正是我的血脉!
更可怕的是,我并非随机被选中的替身。这些古籍清楚地表明,我是那个古老血脉的直系后裔!我的每一滴血液中都流淌着契约的钥匙。这解释了为什么村民们会对我投来那种复杂的目光——既是恐惧,又是贪婪。
祭月仪式每隔几十年就需要重复一次,用一个拥有特定血脉的女性进行献祭,以维持契约。林雪就是上一任被选中的祭品,但她成功逃脱了,导致仪式失败,村子因此遭受了灾祸。
我咬紧下唇,试图控制剧烈的心跳。宋宇和婆婆的阴谋如此精心策划——他们先试图找回林雪,在失败后,转而锁定了我。那份结婚证是宋宇和林雪的,证明她曾是新娘。而那个匿名包裹,极有可能是林雪留下的,希望警告我免于重蹈她的覆辙。
宋宇和婆婆假死的目的也清晰起来——他们想让我感到孤立无援,在绝望中更容易被控制。同时,这种极端的情绪状态会激发我血脉中的某种力量,让献祭仪式更加有效。
但就在我准备合上书本时,最后几页的内容让我呼吸一滞。
血脉的双向性…我的声音颤抖着。
古籍的最后部分记载了一个被村子刻意隐藏的秘密——这个仪式并非简单的献祭,而是血脉力量的转移或觉醒!如果献祭按村民的意愿进行,我的生命力将被邪恶力量吞噬,村子获得力量;但如果血脉觉醒成功,我将获得与那股邪恶力量抗衡甚至掌控它的能力!
我不是待宰的羔羊…我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我是终结这一切的关键!
就在我站起身的瞬间,一股温暖的电流突然从脚底蹿上头顶。我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不得不扶住书架才没跌倒。体内深处,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了。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仿佛变得炽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力量感充满全身。
我能感觉到身体在以某种微妙的方式与祠堂中的古老能量产生共鸣。每一个符文都像在向我诉说某种被遗忘的语言,而我竟然开始隐约理解它们的含义。
这就是血脉觉醒吗我低声自语,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能感觉到皮肤下涌动的力量。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宋宇和婆婆回来了!我迅速将古籍放回原处,寻找藏身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注意到祭坛下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缝隙。
这是…我推开那个暗门,发现下面竟是一个狭窄的密道。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滑入密道,轻轻合上暗门。黑暗中,我的手触碰到了某个冰冷的物体。
谁在那里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让我浑身一僵。
06
命运逆转
我屏住呼吸,摸索着后退几步。密道比想象中更深,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清了声音的主人。
一个瘦弱的女人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长发凌乱。她的眼神恍惚,却在看到我的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
你是谁我紧张地问道。
我是…她艰难地吞咽着,声音沙哑,林雪。
林雪!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逃走的替身新娘,竟然被囚禁在这里!
他们抓到你了我快步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
我从没逃出去过…她苦笑着摇头,他们让村民们以为我逃走了,实际上把我关在这里,作为…
血脉的容器。我脱口而出,想起古籍中的记载。
我帮林雪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将从祠堂带来的林雪遗物递给她。她接过那个绣着图腾的荷包,眼泪夺眶而出。
时间不多了,我低声说,我得带你离开这里。
不可能的,林雪绝望地摇头,村子周围有结界,血脉未觉醒的人无法穿越。
我的血脉已经开始觉醒了。我握紧拳头,能感觉到体内某种力量在涌动,像是熔岩一般温热而具有压迫感。
回到住处后,我锁好门窗,将林雪安置在床上。她虚弱得连站立都困难,三年的囚禁几乎耗尽了她的生命力。
我需要学会控制这股力量。我对林雪说。
小心,林雪警告道,血脉的力量是把双刃剑,若控制不好,可能会反噬自身。
深夜,当林雪沉沉睡去,我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尝试唤醒体内的血脉力量。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我调整呼吸,回忆古籍中的启动咒语,轻声念诵。
突然,一股暖流从脊背蔓延至四肢,手指尖冒出细小的蓝色火花。我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这神奇的现象。
专注,我默念,控制它,不要让它控制你。
掌控力量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第二天清晨,我浑身发热,额头渗出冷汗。林雪给我额头敷上湿毛巾,担忧地看着我。
这是血脉觉醒的反应,她轻声解释,我三年前也经历过,只是没有成功。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捂住胸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撕扯。当疼痛过去,我发现自己的五官变得异常敏锐。窗外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村民的低语,甚至是墙壁内蚂蚁爬动的细微声响,都能清晰捕捉。
我能听见远处的声音,我惊讶地告诉林雪,祠堂里,宋宇在和婆婆争吵。
林雪点点头:血脉觉醒后,感官会变得超乎寻常的敏锐。但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废寝忘食地研究从祠堂带出的古籍,同时不断尝试掌控体内越来越强大的力量。
古籍中记载了血脉传承的奥秘——这种力量源自远古时期,可以操控自然能量,甚至反转邪恶契约。每一代血脉传人都有潜力觉醒这种能力,但村子的仪式正是要扼杀这种觉醒,转而利用血脉的生命能量。
我得尝试破解村子的结界。第三天傍晚,我对林雪说。
我们趁着夜色,悄悄来到村子边缘。林雪指着前方看似空无一物的道路:结界就在那里,普通人看不见。
我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力量。眼前的空气开始扭曲,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逐渐显现。它像流动的水幕,表面闪烁着诡异的符文。
看到了,我惊讶地说,就像古籍描述的那样。
我伸手触碰结界,一股电击般的疼痛立刻传来。虽然无法完全破坏它,但我感知到了结界的薄弱点——在村东的一处古井旁,屏障的能量明显较弱。
找到突破口了。我对林雪微笑,却注意到她神色紧张地看向村子方向。
有人来了!林雪拉着我躲进路边的灌木丛。
不远处,宋宇和婆婆沿着小路走来,脸色凝重。
古籍不见了,宋宇低声说,有人进过祠堂。
不只是古籍,婆婆阴沉着脸,我感觉到血脉的波动,她的力量在觉醒。
不可能!宋宇面露惊恐,仪式还没开始,她怎么可能自行觉醒除非…
除非她接触了密室里的那个女人,婆婆咬牙道,必须加强监视,不能让她破坏仪式。
他们走远后,我和林雪对视一眼,都明白情况变得更加危急。
回到住处,村子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家门外不时有村民走过,假装闲逛,实则监视。晚上,几个手持火把的村民在屋外巡逻,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
血月还有一天就到了,林雪紧张地说,他们不会让你轻易离开。
离开我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打算逃走。
林雪惊讶地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我从衣袋中取出那张画有满月滴血符号的纸条,轻轻放在桌上。
我要终结这一切,我的声音坚定而冷静,用他们自己的仪式,摧毁这个邪恶的契约。
夜深人静,我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渐渐变红的月亮。体内的力量随着血月临近而增强,血管中仿佛流淌着熔岩。明天的仪式,将是我最后的机会。
血月之下,我将不再是猎物,而是猎人。
07
血月高悬,阴冷的月光如同一层邪异的红纱笼罩着整个村庄。我站在窗前,望着那轮妖异的圆月,感受着体内血脉力量的涌动。今晚,就是终结一切的时刻。
准备好了吗林雪虚弱地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
比任何时候都要准备好。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整齐。我打开门,看到几个面无表情的村民站在外面。
时间到了,新娘。为首的老者低声说道,眼神闪烁着狂热与期待。
我跟随他们穿过黑暗的村道。两侧站满了村民,他们手持火把,默默注视着我走过。那些目光像是在看待一头待宰的羔羊,贪婪而期待。
祠堂前,宋宇和婆婆站在台阶上等待着。他们身着古老的红黑相间祭祀长袍,胸前挂满神秘符箓。看到我时,两人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假意的慈爱让我胃部一阵翻腾。
我的好媳妇,婆婆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手指冰冷如蛇,今晚是特别的日子,村里要举行祝福仪式。
是啊,宋宇附和道,眼神中闪烁着我熟悉的伪装,这是对新人的祝福,会保佑我们一生平安。
我低垂着眼帘,装作顺从的样子点了点头。体内的力量在沸腾,但我强压下来,保持表面的平静。
祠堂内,数百支蜡烛将空间照得通明。巨大的石质祭坛矗立在中央,上面的符文在烛光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蠕动着,低语着。村民们围成一圈,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站到祭坛上去。婆婆轻声说,声音却不容拒绝。
我顺从地走上祭坛。冰冷的石面传来阵阵寒意,但我体内却如火山般炽热。血月的光芒透过祠堂顶部的圆形天窗洒下,正好落在祭坛中央,将我笼罩在血色的光晕中。
宋宇和婆婆站在祭坛两侧,开始低声念诵古老的咒语。村民们随着咒语的节奏摇晃身体,空气中的能量变得粘稠、沉重。
开始了。我在心中默念,感受着体内血脉的震动。
就在宋宇高举那把刻满符文的匕首时,他们脸上的伪装彻底撕裂。宋宇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贪婪,婆婆的表情扭曲成狰狞的欲望。
今晚,我们将重获力量!宋宇高喊,声音嘶哑而疯狂。
匕首刺向我的瞬间,我体内沉睡的血脉力量被彻底激发。一股磅礴的能量从脊椎爆发,瞬间冲向四肢百骸。那把匕首在距离我胸口几寸处停住了,被一层无形的能量屏障阻隔。
宋宇的眼睛瞪大了,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
祭坛上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那股原本要吞噬我生命的邪恶力量,此刻却在我血脉的引导下被我吸收、转化。我感到体内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血管里仿佛流淌着熔岩,皮肤下似有电流穿行。
我站直身体,冷冷地注视着宋宇和婆婆。他们脸上的狂热凝固了,眼中的贪婪转为纯粹的恐惧。
你…你做了什么婆婆声音颤抖,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接受了你们的'祝福'。我微笑着,声音平静得可怕。
村民们开始骚动,有人想逃离,却发现祠堂的大门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锁。
我伸出手,指尖跳动着蓝色的火花。我触碰祭坛,改变了符文的能量流向。属于我的力量与祭坛的能量融为一体,涌向村子的地基,将那股维系契约的邪恶力量从根源处剥离。
不!住手!宋宇扑向我,却被一股能量波击飞,撞在墙上。
整个祠堂开始震动,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灭了大部分蜡烛。只剩下血月的光芒和祭坛散发的幽蓝色光辉。
现在,该你们偿还了。我轻声说道,释放了掌握的全部力量。
一股能量波从祭坛爆发,席卷整个祠堂。村民们尖叫着,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干枯。宋宇和婆婆在惊恐中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他们的皮肤迅速变得如同枯树皮般干裂,最终化为灰烬,只留下满地衣物。
祠堂的墙壁开始龟裂,石块从天花板掉落。失去了力量源泉的古老建筑无法承受能量波动,开始崩塌。我走过满地灰烬,捡起宋宇衣物中掉落的那本结婚证,离开了正在倒塌的祠堂。
村子一片混乱,到处是尘土和废墟。林雪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里,惊讶地看着我走来。
结束了,我说,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缓缓平息,我们该走了。
我们匆匆收拾了简单行李,在黎明前离开了这个失去繁荣根基的村庄。在村口,我拿出那本红色结婚证,点燃了它。看着火焰吞噬这个束缚的象征,我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雪,你的仇我也一并报了。我轻声说道。
谢谢你,苏晴。她眼中含泪。
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在我们脸上。我抬头望着远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曾经被操控的命运,如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是爽到极致。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村庄,隐约看到几个没有参与仪式的村民从废墟中爬出。他们惊恐地望着我,却不敢靠近。看来,这个村子的故事还没完全结束。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林雪问道。
我收回目光,握紧了拳头:找出还有多少像这样的村子,彻底终结这种邪恶的契约。
随着我们的脚步渐行渐远,一个崭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体内的血脉力量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