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我才是轮回阵眼
剐刑台上第一千刀落下时,我终于看清兄长们重生的秘密。
他们用我的血养了十七弟九辈子,却不知每世剐骨之痛都在喂养我体内的破军星!
上一世,三哥剜我心口肉做药引,二哥用我脊骨刻七星阵;这一世,我跪在太医署前献上赤灵芝,听着门内他们商量要取我三碗魂血——
原来叶家男子皆是轮回者,而我不过是他们千年飞升的活人祭!
当青铜面具噬尽我最后一丝生魂,三十万叶家军尸骸突然朝我跪拜:
恭迎破军星主归位,请斩尽人间轮回道!
这一次,我要把剐过我的三千刀,刻进叶氏百年风水局。
他们不知道,这场千年献祭缺了最关键的人牲——
他们自己。
1
药
引
寒冬腊月,碎雪如盐粒般纷纷扬扬洒落。
我全身被白染成与天地同色。
我咬牙第八次抬起早已经麻木的手,再次叩响太医署的鎏金门环。
指关节早已经冻得青紫,指尖结着冰的血痂再次崩裂,在朱红大门留下蚯蚓似的暗纹。
我却浑然不觉得疼痛,身体里的血液像是早已凝固,四肢麻木僵硬,似是不属于这一具躯体。
求求您......十七弟等不起......
我的声音无力的响起,卑微无助。
我是来给十七弟送药的,却被拒之门外。
一阵如刀子一般的寒风乱过,脸上的伤疤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我裹紧漏絮的棉袍,怀中的赤灵芝已经凉透。
赤灵芝是用脸上箭伤换来的战功赏赐,此刻却比不过一碗嫡子的药引。
砰!
门内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随后响起还有的咒骂。
混账!连个药引子都取不好!
是三哥叶怀安的怨毒的声音,那声音犹如寒冬里的狂风,无情地刮过我的心头。
那贱种的血放够三碗了吗
三哥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与厌恶,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我的心。
我浑身猛地一颤,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抠进了门环雕着的貔貅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希望。
我感应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一些往事不由自主的涌现在我湿润的眸子里。
三个月前,也是这样大雪天纷飞的天气。
父帅把我从尸山血海里拽出来时,曾用粗糙的大手摸着我脸上这道箭伤说:阿宁最像我们叶家人。
那时的我,满心都是温暖与自豪,以为终于得到了认可。
可如今,我不过是一个药引子。
父帅......
我轻轻呢喃,父帅的身影在我眸子里变得模糊,最后消散。
三公子息怒。老医正那如浸了油的麻绳般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五小姐毕竟是女儿身,身上的伤未愈,若再取血恐怕......
他的声音被三哥粗暴的打断。
娼妓生的玩意也配称小姐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的扎进我的心里,比起脸上的箭伤更痛。
母亲和父帅不在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任他们踩在脚下践踏的贱胚。
他们也不再是从前我认识的哥哥。
就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为叶家付出的所有,都无法抵消他们的恨。
门扉毫无预兆地轰然洞开。
三哥那穿着蟒纹靴的脚重重踏出,靴底沾着的血渍醒目刺眼,金线绣的云纹恰好踩在我采药时磨破的裙裎上,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父亲说过,这种杂碎的血最适合做药渣。
三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父亲说的父亲何时说过阿宁的是杂碎
我倔强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早已经陌生的三哥。
他嘴角一抽,狰狞冷笑:呸,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卑贱,你还有脸提父亲
三哥那样子恨不得一脚将我踹死,如果不是我的血还有用的话,估计我早就被他们给杀了吧。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灌进内室,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透过模糊的泪眼,瞥见二哥叶明修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暖玉屏风前。
他身着的官袍上,那绣着的仙鹤补子纤尘不染,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奢华的光泽。
手中的银刀正慢条斯理地剖开一只新鲜的鹿胎,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眼前的不是血腥的杀戮,而是一场精致的表演。
时辰到了。
二哥突然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而冷漠,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老规矩,阿宁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麻木地伸出那条布满针眼的手臂,每一个针眼都像是一道深深的伤口,刺痛着我的灵魂。
青铜炉上煨着的药罐咕嘟咕嘟地响着,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也让我愈发感到绝望。
帘后传来十七弟微弱的咳嗽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重重地撞击着我的心。
他上月及冠时送我的碧玉簪,此刻还静静地藏在我的袖中。
簪头刻着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宁字,曾经是我在这冰冷世界里的一丝温暖慰藉。
这次要腕上血。
三哥突然伸出手,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金镶玉的扳指无情地硌进我脸上的旧伤,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心头血药效更好
三哥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地中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犹如炸雷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副将陈砚如一阵狂风般撞开西侧角门。
他身上的铁甲结着紫黑的血冰,闪烁着诡异的光。
手中的明黄卷轴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圣旨到!匈奴十万大军压境,命镇北侯府即刻遣叶昭宁率部驰援雁门关!
陈砚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暖玉屏风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命运的警钟敲响。
二哥手中的银刀噗的一声插进药案三寸,刀刃没入木质桌面,嗡嗡作响。
三哥突然狂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充满了疯狂与快意。
他的蟒纹靴重重地碾在我采了三天三夜的赤灵芝上,将那珍贵的灵芝踩得粉碎,汁液溅落在雪地上,宛如我破碎的希望。
听见了吗贱种
他揪着我的头发,用力往圣旨上按,粗糙的手掌扯得我头皮生疼:你的好时辰到了。
我死死盯着圣旨上殷红的玺印,视线渐渐模糊,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突然,我发现叶昭宁三字的朱砂异常鲜艳夺目,在这冰天雪地中竟透着一丝诡异的温热。
这是用北疆特供的鹤顶砂写的,遇热会浮现暗纹——三年前父帅教我认过这种密信。
那时的父帅,眼神中满是期许与信任,仿佛我是他最得意的女儿。
末将护送五小姐更衣。
陈砚突然大步上前,有力的大手攥住我渗血的手腕,拇指在我的虎口重重按了三下。
这是我们侦查敌情时约定的暗号,代表情况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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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把我拽进更衣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砚突然扯开前襟。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前襟,露出心口纹着的北斗七星纹身,最末的破军星正缓缓渗出血珠,殷红的血在苍白的皮肤上蔓延,触目惊心。
末将是从十年后而来,小姐切记,见到青铜面具立刻......
陈砚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门外突然传来金戈相击的激烈声响,伴随着喊杀声和咒骂声,仿佛一场生死之战正在上演。
三哥一脚踹开房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砚不得不退了出去。
而我脑海中充满了刚刚陈砚说的那些话,回眸看清了陈砚用血在镜面写的字——面具噬魂。
当我被迫穿上染血的青铜甲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十七弟惨白的脸。
他趴在窗棂上,嘴唇微微颤抖,用口型无声地说:药庐......母亲......
一支羽箭突然如闪电般穿透窗纸,嗖的一声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阵冷风。
我下意识地扑过去,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半片染血的《寒梅图》,正是父帅书房那幅缺了角的真迹。
风雪中,三哥一脸狰狞地将虎符抛在我脚下,虎符落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带着你的贱命去喂匈奴狼吧。
他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却依然充满了恶毒。
但他没发现,陈砚悄悄塞进我护心镜的赤灵芝灰烬,正发出诡异的荧光。
赤录芝的灰烬正与我的血产生共鸣。
当夜拔营时,我在粮草车底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十七弟。
他浑身滚烫,高热让他的小脸通红,手心紧紧攥着半块太极玉佩,上面沾着类似父帅剑柄的龙涎香,那熟悉的香气让我的心一阵刺痛。
阿姐...别信哥哥们...
他在昏迷中呢喃着,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恐惧与信任:药庐第三块砖...
2
青铜面噬魂
雁门关的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裹挟着碎骨的尖锐呼啸,无情地拍打在城墙上。我戴着青铜面具的右脸,突然传来一阵灼痛难忍的感觉,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
三日前那场激烈的突袭留下的箭伤,此刻正随着北疆星图的位移诡异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在提醒我身处的危险境地。
报——!左翼发现匈奴粮队!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在空旷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陈砚的铠甲下,北斗纹身正渗出淡淡的蓝光,那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自那日他透露重生秘密后,我时常看见他对着星象盘喃喃自语:还差三度...就要来不及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执着,仿佛在与时间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赛跑。
突袭行动一开始异常顺利,仿佛上天都在眷顾我们。
直到我在粮车中发现整箱的《寒梅图》,残缺的画卷用金线绣着叶氏族徽,每一幅都缺了右下角的落款——那正是父帅书房失窃的部分。
小心!陈砚突然大喊一声,飞身将我扑倒。
原本射向我心口的冷箭,竟在半空自燃成灰,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在风中。
他颈后的七星纹身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仿佛在释放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有人启动了噬魂阵!
陈砚的声音充满了警惕与担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夜袭归营时,疲惫不堪的我摸到护心镜里的赤灵芝灰烬正在发烫,热度透过护心镜传递到我的胸口,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护心镜面突然映出十七弟惨白的脸,他指尖渗血在虚空中书写:三哥在找药庐第三块砖......
还没等我来得及思考,帐外骤然传来战马嘶鸣的声音,那声音凄厉而惊恐,仿佛预示着一场灾难的降临。
三哥的亲卫队举着火把,如同一群恶魔般围住营帐,熊熊燃烧的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却也让我的心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奉监军令,搜查通敌罪证!
亲卫长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仿佛我已经是一个罪无可恕的罪犯。
我戴着的青铜面具突然收紧,仿佛要将我的脸生生嵌入其中。
我脸上的箭伤被挤压得迸裂出血,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三哥的亲卫长一脸得意地掀开床榻,露出那箱《寒梅图》,仿佛找到了致我于死地的关键证据。
罪证确凿!叶昭宁私藏军机图!
亲卫长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充满了指控与污蔑。
陈砚的剑鞘突然有节奏地敲击北斗星位,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突兀。
帐中烛火应声炸成星芒,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营帐,让人眼花缭乱。
在众人目眩瞬间,我瞥见他用血在图纸背面速写——竟是父帅书房密道的地形!
那复杂的线条和标记,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
此乃匈奴反间计!
我愤怒地撕开面具,将其狠狠掷于案上,露出被噬魂纹侵蚀的半边脸,那扭曲的纹路仿佛是恶魔的印记,让人不寒而栗。
真正的布防图在...
我刚要说出真相,帐帘突然被利剑劈开,发出嘶啦的声响。
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二哥缓步而入,他的步伐沉稳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官袍下摆沾着朱砂,手中玉笏刻着与陈砚纹身相同的七星阵,那神秘的阵法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五妹好手段。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指尖轻轻拂过《寒梅图》残缺处,动作轻柔却充满了恶意。
可惜父帅当年教你认鹤顶砂时,没说过这种朱砂遇魂血会显形吧
二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与算计,仿佛已经将我逼入了绝境。
我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染血的指尖按上画轴瞬间,缺失的落款处竟浮现出血字——永嘉九年,叶昭宁献。
那血字仿佛是一双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营帐突然地动山摇,仿佛大地都在为这一场阴谋而颤抖。
陈砚的佩剑自动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指向北斗的方向。
遥远天际传来一阵龙吟,那声音低沉而雄浑,仿佛来自远古的深渊。
我的青铜面具突然凌空飞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二哥手中的玉笏击去,将玉笏击成碎片,玉屑飞溅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破军归位!
陈砚突然仰天大喊,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悲壮。
他七窍流血,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将他的面容染得狰狞可怖。
他的身体在星芒中逐渐透明,仿佛即将消散在这茫茫的天地之间。
快戴上面具...只有你能阻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仿佛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拯救一切的人。
三哥的箭矢如流星般穿透他的咽喉,噗的一声,鲜血飞溅而出,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听见时空撕裂的脆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发生了错乱。
陈砚消散前最后的眼神,竟与十年前为我挡箭而亡的副将重合!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战场,那惨烈的画面在我眼前一一浮现。
青铜面具自动覆上我的脸,右眼的箭伤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力量,让我竟能看穿地脉。
地底三十丈深处,数百具叶家军尸骸正摆成七星阵,每具尸体的心口都插着赤灵芝碎片。
那场面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如此...
我咬咬牙,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入阵眼。
鲜血融入地面,瞬间泛起一阵涟漪,仿佛激活了某种古老的力量。
用我的战功赏赐做阵引,真是好算计!
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握紧了拳头。
大地轰然开裂,裂缝中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当我斩断最后一根符链时,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整箱密信——每封都是二哥模仿我笔迹的通敌书!
那一封封信件,如同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揭示着背后的阴谋诡计。
玄武营方向突然升起血色狼烟,那是三哥的求援信号。
当我率部赶到时,却见他正与匈奴左贤王把酒言欢,脚边躺着数十名被剥皮的叶家斥候。
那血腥的场景让我胃里一阵翻涌,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好妹妹,这份投名状你可满意
三哥掀开大氅,露出心口与陈砚一模一样的北斗纹身,那纹身仿佛是邪恶的象征,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你以为重生者...只有你的副将么
风雪中传来熟悉的沉水香,二哥的囚车正碾过冻僵的尸山。
他手中诏书展开时,我脸上的青铜面具突然炸裂,碎片四散飞溅。
那明黄绢帛上,竟盖着十七弟的私印!
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3
剐刑台上的破军星
刑场的积雪被我的血染成了紫黑色,那颜色仿佛是地狱的颜色,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当第一千三百刀剐下肋骨时,我已经痛得几乎失去了意识,每一刀都像是在割碎我的灵魂。
天空突然下起血雨,浓稠的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将整个刑场笼罩在一片血腥之中。
二哥手中的《女诫》被血水浸透,泛黄的纸页上浮出金色咒文——竟是用母亲胎发写的镇魂咒!
那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宁可知为何选你替昭华赴死
二哥突然扯开官袍,露出心口的北斗纹身,缺了第七星的纹身显得格外诡异。
因为你才是真正的破军转世!
二哥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痴迷,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天命。
我咳出一口血沫,看着血雨在青铜甲上凝成星图。
父帅的铠甲突然直立行走,甲缝里钻出无数黑蝶。
它们扑扇着翅膀,啃食着我的血肉,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而翅膀上却浮现我八岁时的记忆:药庐第三块青砖下,埋着半卷染血的《推背图》。
母亲临死前夜,用我的指尖血在上面画出玄武门兵变!
那画面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我的心,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真相充满了渴望与恐惧。
时辰到!
监刑官突然撕下人皮面具,竟是三年前战死的副将陈砚!
他手中鬼头刀刻着北斗七星,刀背反射的月光里,我看见了截然不同的刑场景象——十七弟高坐龙椅,脚下跪着被铁链穿透锁骨的父兄!
那画面充满了荒诞与离奇,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
鬼头刀斩落的瞬间,我腰间的碎玉突然射入陈砚眉心,那碎玉仿佛是我最后的希望。
陈砚癫狂大笑,七窍中涌出赤灵芝灰烬,那灰烬仿佛是他灵魂的碎片:终于等到破军泣血...
青铜甲应声炸裂,黑蝶聚成母亲的模样,那模样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她脖颈处的指痕突然发光,翡翠扳指虚影正是二哥现在戴着的信物!
这一发现,让我对母亲的死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好孩子...蝶群发出母亲的呜咽,那声音充满了慈爱与不舍,当年我替你改命时...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声,仿佛是命运的枷锁被打破。
三十万叶家军尸骸破土而出,他们眼眶中跳动着赤灵芝火焰,喉咙里发出我当年在太医署求药的哭喊。
这一切的景象,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撼与悲痛。
二哥突然跪地呕出星盘碎片,他的身体正在琉璃化,仿佛即将消逝在这世间。
不可能...明明用你的命格镇住了...
话音未落,十七弟的尸首从城楼飘落,手中诏书朱批变成我咬破指尖写的血字:叶氏女昭宁,当承天命。
这一转变,让叶昭宁对自己的命运有了新的认识。
当最后一只黑蝶钻入心口,我看见了完整的真相:
永嘉帝早被父帅炼成活尸,真正的龙椅上坐着三哥的生母——匈奴大祭司!
当年药庐里被毒杀的根本不是母亲,而是试图为我改命的姨母。
阿姐...
十七弟的尸首突然开口,他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水晶心。
其实我才是噬魂阵的阵眼...
玄武门轰然倒塌,新帝登基的钟声里混着骨笛哀鸣。
我看着复活的叶家军尸骸踏平皇城,他们剑锋所指之处,穿蟒纹靴者皆化为赤灵芝灰烬。
当十七弟将传国玉玺塞进我破碎的心脏时,北斗第七星突然坠入瞳孔。
我在星火中看见最初的原点——八岁那年的雪夜,是我亲手将鹤顶砂混进了父帅的茶盏。
终于...等到了...
陈砚消散前的叹息随风飘来:这个轮回,你可以改写了...
终章
玄武门上的新日月
我握着十七弟的水晶心踏过尸山,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赤灵芝。
皇城在身后崩塌成星屑,父帅的头颅突然从瓦砾中飞出,独眼闪着幽蓝鬼火:你以为轮回是救赎
他腐烂的嘴唇咧到耳根:这已经是你第九次剐刑!
水晶心突然映出所有轮回记忆——每一次我都死在玄武门,而十七弟会用不同方式收集我的怨气。
但这次不同,他心口插着那支碧玉簪,簪头的宁字正渗出血泪。
阿姐...这次要记住...
十七弟的残魂从簪中溢出:药庐第三块砖下...
震天巨响中,真正的玄武门从地脉升起。
门缝里泄出的不是阳光,而是无数青铜面具组成的洪流。
每个面具都刻着我的脸,眼窝里跳动着不同时空的记忆之火。
当我将水晶心按上门扉时,所有时空的叶昭宁同时睁眼。
九世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
第一世我是真公主,被叶家调包惨死冷宫;
第三世二哥为我逆天改命,却触发七星噬魂阵;
第七世陈砚是我亲兄长,为破轮回自毁元神...
还不明白吗父帅的鬼首化作星雾:你才是永世轮回的阵眼!
赤灵芝突然从伤口疯长,它们缠住我的四肢往门内拖拽。
最后一刻,我瞥见药庐第三块砖下的真相——母亲真正的遗书用血写着:昭宁非我女,破军本无魂。
青铜面具洪流突然调转方向,它们融合成巨大的天命镜。
镜中映出的不是我,而是十七弟抱着婴儿跪在北斗七星阵中——那婴孩心口插着碧玉簪!
阿姐,这是第十世...
十七弟的声音从镜中传来:该结束这场千年献祭了...
我捏碎水晶心,用簪尖划破所有轮回画卷。
玄武门崩裂时,三十万叶家军尸骸突然恢复血肉之躯,他们跪拜的不是新帝,而是药庐里那株枯萎的赤灵芝。
终于...等到宿主觉醒...
赤灵芝化作人形,竟是所有轮回里死去的母亲。
破军星魂本就不该困于凡胎...
当她的指尖点在我眉心时,九世怨气凝成北斗玄剑。
我斩落的不是仇敌,而是所有时空交错的因果线——
父帅变回戍边小卒;
二哥在书院终老;
三哥的商队正穿过丝绸之路;
十七弟...他从未出生。
最后消散的是陈砚,他挂着第一世那个憨厚的笑:小姐,该醒来了......
我躺在最初的太医署雪地里,掌心赤灵芝完好如初。
门内传来陌生的声音:五小姐怎么跪在这儿侯爷找您试新打的青铜甲呢!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掌心的赤灵芝,心中感慨万千。
我知道,这一切的轮回终于结束了,而我也将迎来新的人生。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太医署的大门。
门内,是未知的命运,但我不再畏惧,因为我已经经历了九世轮回,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当我走进太医署,看到父帅那威严的身影时,心中没有了以往的恐惧和不安。
我知道,这一世,我将不再被命运所束缚,而是要勇敢地去追寻自己的人生。
父帅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宁,你怎么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