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你最亲的人，就是捅你刀最狠的人章节阅读-看书阁

（一）
恶女横行霸道的家庭生活
一,恶女欺负弟弟妹妹
彭楼洁出生在一个五姐妹,一个弟弟的家庭。从小彭楼洁就是横行霸道,打完三个姐姐就打妹妹,最后就悄悄地打弟弟。老彭家生五个女儿之后才如愿喜得一个男丁,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那种。彭楼洁每次都是等她父母下地干活儿了就使劲揍弟弟,她弟弟要是告状她就揍得更狠。等她父母收工回来,她对她弟弟好得不得了。父母看到她对弟弟那么好,把弟弟放在家里父母也放心,弟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真实写照。
二,家贼偷米
家里的孩子多父母总是忙忙碌碌的,长大一点儿的彭楼洁也会帮父母干些活儿。从烧水做饭,到上山放牛羊,再到和大人一起下地干农活。
彭楼洁慢慢长大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看到别人家里红白喜事办酒席之类的,要是她父母不去或者没必要走动的人家。她就不一样咯,她会把家里里的粮食偷去卖,卖的钱就去随份子钱。随份子钱一般就是很亲的人,和左邻右舍的才去随份子钱,她就不一样只要是认识的人她都会去,把家里本来就不多的口粮都要偷去卖钱,然后去随份子钱,关键这名字不会写她父母的,是写她个人的名字。那时候她没嫁人还写她的名字,她用实力打她父母的老脸,真的太不像话了。
这天老五彭楼美中午去煮饭惊奇的发现米柜子里没有米了,早上煮饭的时候还有好多米,到中午煮饭居然没有米了。
彭楼美跑到地里去找她父母说:妈妈,妈妈,我煮不了饭了。
彭爸爸说:你煮不了饭了,是要死了吗
彭家爸爸毕竟是四十年代的人,首先是没有文化,所以谈不上和孩子沟通的技巧了,直接就张口,张口肯定没有好话。嘴巴那速度肯定比脑子快,话都说出去好久了,脑子还在原地转圈圈,就地验证了那句话:嘴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使劲追。
彭楼美哭着说:家里米柜子里面没有米了。
小小年纪的彭楼美哪受得了那种气呀,听到她爸爸骂她要死了,她就哭,那个委屈呀,哭得直抽搐,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彭爸爸说:我前天晚上从隔壁村打的米回来,怎么就没米了。你这死女娃子,死懒,煮几个人的饭你还想偷懒,煮几个人的有那么难吗老子在忍脾气,不忍脾气老子两巴掌扇死你
,给老子滚回去煮饭。
彭爸爸越骂越生气,越骂越想回去揍她
。彭爸爸骂骂咧咧道:叫你这家里煮饭,就煮饭,你还想偷懒,又不是让你去挑大粪,去挑大粪就说太苛刻了,欺负你小。
彭楼美看到暴跳如雷的爸爸,她担心爸爸一时冲动真就去打她了。她哭得更厉害哦,急得脸都快白了,边哇哇地哭边说:米柜里面没有米,我怎么煮饭,我拿什么煮饭。
彭妈妈看着彭爸爸就生气
,说:一天就是知道骂骂骂,像个泼妇骂街一样的,你回去看看,看完了再骂不行吗
彭妈妈和彭爸爸的性格完全相反,彭爸爸像女人成天有骂不完的人,生不完的气。而彭妈妈呢,像极了男人,力气大,干活儿速度快,性格也是相当稳定的,稳定得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通情达理,关键话还不多。
彭爸爸骂道:你这死女娃子,我回去发现你偷懒,我不打死你算你狠。
彭爸爸气冲冲地往回跑,把手伸到米柜里面一摸,即惊喜又意外,一把就摸到米柜子底子了,米柜里面躺着寥寥无几的米粒。
彭爸爸质问道:米呢,米呢,这么快怎么没有米了
彭楼美说:我给你说了没米了,你又不信。
彭楼美说得小心翼翼
,多一个字都不敢说,说多了怕她爸爸真打死她。
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孩子哪个不是活得唯唯诺诺的,哪个敢大声说话,哪个敢顶嘴,哪个敢狡辩,都是大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人说这事情是对的,小孩子就应该说是对的,大人说这件事情是错的,小孩子也只能点头说是错的。那时的孩子知道某些事情对与错,都是他们不敢说出真话,只要说了也不敢说假话,也不敢做错了事,三件事做一件事情,跳角米线,竹笋炖猪蹄,竹笋炒腊肉,等等,保证管够。
彭爸爸厉声地问:你奶奶来了没有
彭楼美小心翼翼地说:没有。
彭爸爸又问:你四姐呢
彭楼美说:四姐背着背篓到田里弄猪草去了。
田里就是在山顶到山脚下,那里全是平原
有源远流长的水源,所以他们家的田都在下面,他们一般简称田里。那里有方便的交通,那里有着各种买卖。
彭爸爸说:先去把水烧着,我去磨一点儿玉米面,等一下煮玉米糊糊吃。
彭爸爸只是大概这样想一下:他妈彭奶奶也没来他们家彭家老四,老五,老六不可能把米偷给张奶奶了。彭家老大,老二,老三都在一起干活儿,没有时间去动米的手脚,老五,老六太小弄不动几十斤米。唯有老四不在家,说不定是老四的问题。彭爸爸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问题,有时候打的几十斤米没多久就没有了,他总以为是人口多,孩子又吃长饭才完得快。
彭爸爸干活儿很快,三下五除二连磨带筛就把玉米面给弄好了,活儿是干好了。他的心事也出来了,给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感觉,脸上写满了担心,担心老四是家贼。不管怎么样还得继续下地干活儿。
彭妈妈问:米柜里面真没米了吗
彭爸爸回答道:有啊！彭张妈妈说:有,你还骂老五,还有打死她。
彭爸爸说:有,有几颗,把那些米全弄出来,老六都数得清。
彭妈妈心里犯着嘀咕,喃喃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没米了,我妈有偷东西的习惯,可是她没来啊你妈离我们近,可是你妈没有偷东西的习惯呀我们又是独家独户的,这几十斤米去哪里了
彭妈妈在百思不得其解中……
彭爸爸那种欲言又止的,小小的试探试探某种结果。
彭爸爸也小心翼翼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彭妈妈问:哪种可能
彭爸爸说:说了,你不能骂我,这关系重大也不能和别人说
这关系一个人的名誉,还是自家孩子的名誉,彭爸爸真不敢乱说。
彭妈妈说:快说,我懒得和你猜那些无聊的谜语。
彭爸爸说:我只是一个猜测,说得好不好都不要骂我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家贼
彭妈妈惊讶地问道:你说啥
彭妈妈确确实实地被惊讶到了,眼珠子都瞪圆了,嘴巴被惊讶大了,感觉下巴都惊到快脱臼了一样。
彭爸爸问:你没觉得有时候同样去打那么多米,没多久就没有了,这次的太明显了不到两天就没有了。还有老四快到中午了还去下面田里背什么猪草。
彭妈妈说:你怀疑老四,你可要拿出证据来,你懂的,捉贼要捉赃。要是老四真有这坏习惯就不行,要是以后她嫁人了那还得了。
彭爸爸说:就是没证据才这样和你说,有真凭实据了我不打断她的狗腿。
彭妈妈说:慢慢看吧,要真的偷东西那真得好好教育教育她,要不然成家了祸害别人一家不得安宁。
当只要是三观正的父母都想把孩子教育成三观很正的人,他们望子成龙,不想他们子继父业,一辈子过得那么苦哈哈的。他们望女成凤,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一个比自己家条件好一些的,也不想自己的女儿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完一辈子,首先得有好的家庭条件,没有好的家庭条件就要好的人品才能配得上人家。
那时候给子女找对象和现在一样都要看家庭条件和父母的人品,还有当事人的人品才能行。大多数都是龙配龙,凤配凤,鹁鸪对鹁鸪,乌鸦对乌鸦,大部分都是这样配的,也有很少的例外。
彭爸爸和彭妈妈表面当没事儿一样的该干嘛就干嘛,实际上他们悄悄地观察彭楼洁的言行举动。
彭楼洁下午回家给彭爸爸他们说:今天晚上周家要放电影,我想和项承雯一起去看电影。
那是时候别人家办红白喜事都会去请放露天电影的人去放电影,那时候看露天电影是一件是很稀罕的娱乐项目了,附近的人打着电筒,家里没有电筒的自己捆火把都要去看电影。
彭爸爸说:你们想去就去吧,早去早回,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玩。
彭楼美也跟着说:我也去我也去。
彭楼洁凶巴巴地说:你去什么去,十岁都没有的小屁孩儿不能看电影。
彭楼美哪里会听四姐的拒绝呀,还是坚持要去。彭家老三彭楼碧怕彭楼美死皮赖脸的要去看电影,于是吓唬她说:你去吧,你跟着彭楼洁去呀,去了在黑漆漆的路上打死你,把你打死了扔在路上让野狗把你撕了吃掉。
彭楼美知道张楼洁喜欢打人,每次彭楼美和弟弟不听话,彭楼洁就打他们。要是彭楼洁受了委屈还是打张楼美他们,反正特别喜欢打她两个小的,找着不同的理由打他们,而且每次打完两个小的又不敢告状,要是告状了用拳头捶,用巴掌扇,用脚踢,用藤条打,用棍子打,遇到什么就用什么打,没遇到什么称手的武器就地取材用手用脚,每次都打得厉害,打得两个小的心理都有阴影了。
老人说:树长得怎么样就看小,人以后怎么样从小能看到老,人怎么变他的本性是变不了的。
彭楼洁这么霸道的性格在她奶奶心里
,从她大姐到三姐,再到弟弟妹妹那里,都觉得她的品行已经非常不好了。照她现在这副横行霸道的性格长大很难和别人相处得好,除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姐妹才包容她的坏脾气,别人怎么可能包容她的坏脾气,都是人别人凭什么包容她的坏脾气。
彭楼洁去看露天电影的周家有二十几公里路,彭楼洁他们家住在这座山的山顶,他们去周家看露天电影要从他们山顶下坡到半山腰的项承雯家,再下坡到山底,再然后从山底爬到对面的山顶,大概就V字形的路程。
彭楼洁下午四点就去半山腰找项承雯,她想早点儿去。因为她要写礼薄,她要吃第一轮席,吃了席她还要去占一个好位置看电影。
家乡办红白喜事的家里都会找字写得好的人写人情薄,写人情薄主要目的是知道谁送了他家多少礼品,多少礼金。以后别人要办红白喜事之类的才知道还有多少礼品,和礼金才合适,还有就是记录哪些的人情已经还了。
彭楼洁吃好席去写礼薄的时候,很大方的写了五块钱,写的不是她父母名字,而是写她的名字:彭楼洁。
项承雯好奇地问道:楼洁,你们送这么多呀！
彭楼洁只是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就没下话了。她神色慌张,闪烁的眼神总是躲着项承雯的眼睛,妥妥的做贼心虚。她更不敢多说话,她生怕项承雯继续追问,她又怕说多了就说漏嘴钱的来历,和她随份子钱的初衷。
那时候去给别人打一天零工才两块钱,人比较好的老板才愿意给三块钱,张楼洁一出手就送五块钱,妥妥的大款呀。
项承雯说:我们就没送你们那么多,
我妈说送两块钱就可以了,我爸说周家第一次办喜事就送三块钱吧,后来我妈听了我爸的决定才送三块钱的。
彭楼洁和项承雯看电影看到半夜,她们俩打着电筒走着山路,还热火朝天地聊着电影里面主人公和故事情节。彭楼洁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叮嘱项承雯不要告诉她爸爸妈妈随份子钱的事情。
半夜了张家一大家子都睡着了,彭楼洁才回到家,轻手轻脚地,慢慢地摸回自己床上去睡了。她怕惊醒父母,特别怕惊醒她爸爸,只要惊醒她爸爸,她爸爸就要喋喋不休地骂她,这一件事情他肯定能骂好几天,知父莫若女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一大家子人都像没事人一样的,大家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除了彭楼洁做贼心虚地东张西望的,观察两个大人的反应,有没有发现她偷米卖的事情。经过她一天的观察,还好,还好,两个大人的行动轨迹,言行举止都很正常,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看似平静的每一天实则一点儿也不平静,彭爸爸总是想找到证据来证明他家的米到底是哪个娃偷的。
直到有一天彭爸爸干活儿遇到了项承雯的爸爸,项爸爸问彭爸爸:老彭,你和对面的周家什么关系呀
彭爸爸说没有关系,只是认识知道姓名,连熟悉都算不上。
项爸爸说:我不信。
彭爸爸好奇地问:为什么不信。
项爸爸说:你家楼洁写礼薄都写五块钱,五块钱呢好不好,还说你们不熟悉,我都不信,你信吗
项爸爸想着:肯定是彭爸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嘴上把关系撇得那么干净,背地里还叫彭楼洁去随五块钱份子钱。那见不得人的关系肯定不是彭妈妈,彭妈妈很少出门,也很少和别人打交道,和对面周家基本上没有来往,她可能连周家大人小孩都认不全,周家当家人的名字都叫不全,而彭爸爸就不一样,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彭爸爸面不改色地说:你不信就不信咯,为了表示你的不信来抽根烟。
彭爸爸终于找到他家米这么快就没有的原因了,同时对彭楼洁也感到失望,怎么有这样的女娃子。同时他又感到自责,自己没教育好他们。他在自责的同时又想起每次方圆二十里有人办红白喜事他家的粮食都会少很多,只有这次少得太离谱了。
彭爸爸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想得那怒火在心里不停的燃烧,怒火都快把他烧成渣了。他回去不动声色地挖楠竹根,挖了有几条食指一般粗,有两三尺长的楠竹根放在家里。
晚上他们一家吃了晚饭,彭爸爸把长板凳放在堂屋中间,叫彭楼洁趴上去。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问就趴上去了。很多时候说彭楼洁聪明吧,做些事情又傻不拉几的,她也不问她爸爸为什么让她趴在板凳上。你说她傻不拉几的吧,她自己总是觉得她说话,办事很聪明。
彭爸爸抡起楠竹根使出男人的老力就往彭楼洁身上招呼,疼得张楼洁吱哇乱叫,嘴里不停地问:你为什么打我,你打我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彭爸爸仍然用楠竹根招呼着彭楼洁,气急败坏地说:等我把这几根楠竹根打完了再告诉你我打你的理由。
彭楼洁一边吱哇乱叫一边想:想着悄悄随份子钱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难道是打弟弟妹妹的事情穿帮了,到底是谁告的状
彭爸爸平时骂孩子那张毒嘴一直都是要打死谁,要掐死谁,两巴掌扇死谁,等等之类的话一直都挂在嘴边的,从来没动手打过孩子们。没想到他第一次这样打人还这么的吓人,吓坏了家里其他五个孩子,他们谁也不敢吭声生怕被牵连。彭妈妈也第一次看到丈夫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有不简单的事情,
彭爸爸教育孩子她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问话。彭妈妈就等他打完了回房间睡觉时再了解情况。
彭楼洁哭的声音从杀猪般的嚎叫,到后面只有断断续续呜呜的哭声了,有种可能是她哭累了,也有种可能是大声哭完全没有用才呜呜地哭。一顿打挨下来她穿着春款衣服上,裤子上有了一道道湿湿的痕迹,那不是汗水迹就是血迹。
那楠竹根软软的不宜断,打人既不伤筋又不动骨,还疼得要死。
彭爸爸一条楠竹根还没打废,彭楼洁就快被打废了。彭爸爸说:来,我们说说你为什么挨打了吧。
彭楼洁用虚弱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彭爸爸说:你把家里的粮食偷出去卖,卖的钱还去送人情,送人情还写你的名字,方圆二十里办酒席你都是这样去的,你一直都是这样干的是不是
彭楼洁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东窗事发的下场,现在好了东窗事发的下场真的很惨。不过她还是死鸭子嘴硬,只要死不承认她爸爸肯定对她没办法,她狡辩道:我没有。
彭爸爸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彭楼洁看到张爸爸脸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不吭声地趴在板凳上。
彭爸爸怒气冲冲地说:这是第一次也是警告,如果有下一次我打断你的狗腿,一个女娃子不学个好习惯,学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居然连家里的口粮都敢偷去卖。
彭爸爸这算警告,把人打得半死是警告吗要是有下次会不会真的打断彭楼洁的狗腿有这样坏习惯不被教育也不行,有这样的坏习惯真的会去嚯嚯其他的人。
彭爸爸回到房间还是怒气冲天的,眼睛里还充满了红色血丝,彭妈妈赶紧给张爸爸倒了一杯茶说:喝口茶消消火。
彭爸爸压了压怒火说:彭楼洁这个死女娃子有偷东西的习惯怎么得了,到时候嫁到别人家去还有这样的习惯,别人连我一起骂,骂她有人生没人教育的东西,这都是轻的,我们要是出门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以后家里这几个怎么处对象,哪家还敢接受有偷东西劣迹的家人。
彭妈妈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古人说:人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彭爸爸和彭妈妈有神相同的想法,还是焦虑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彭楼洁忍着背上,屁股上,腿上那些撕心的疼痛爬到床上去,她轻轻地往床上躺,身体刚挨到床就有撕心的疼痛,她忍着疼痛趴在床上睡,用这个姿势一睡就是半个月。
彭楼洁被打了一次收敛了几个月,后来彭爸爸还是发现家里的粮食莫名其妙的少了好多,能吃的,不能吃的,只要卖得成钱的,数量都在不停的少,彭爸爸开始留意粮食是怎么少的,他也只留意到了粮食,他没留意到其它的东西一样在变少。
这彭楼洁怎么得了,偷自己家东西的老毛病又犯了。原本家里的口粮都不多,她从卖米,到卖玉米,然后到卖土豆,卖番薯,从值钱的东西往不值钱的东西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方圆二十里谁家办红白喜事她才偷东西去卖,现在是她高兴就偷东西去卖,不高兴也偷东西去卖。
彭爸爸成天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外贼好防家贼难防啊！前一段时间彭爸爸还抓了几次现行,把她抓回去脱光衣服打得她皮开肉绽的,在家里都躺了一个多月才把伤养得痊愈,那又怎么样,她还是老样子,不知道她是又苦衷,还是偷东西偷成了瘾。
彭爸爸打她像打死猪一样地,也没打掉她喜欢偷东西的坏习惯。彭爸爸和彭妈妈生气极了还骂她道:真有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早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生下来就把她放进尿桶里面淹死算啦。
三,心机女谈恋爱啦
彭家孩子就这样忙忙碌碌,在彭爸爸骂骂咧咧中长大老大彭贤惠都十八岁了,老二彭楼群十七岁,老三彭楼笔十六岁,老四彭楼洁十五岁。邻居看到彭家有四个大姑娘了可以牵线搭桥了,要是牵红线成功了怎么也有几十块钱的媒人牵线的钱吧。
所以在闲暇之余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巧舌如簧,完全不顾后果,昧着良心吹得天花乱坠地给别人家的儿子,女儿介绍对象,在那时候除了人口多,经济困难,粮食匮乏,什么什么匮乏的年代,只要给别人促成一桩婚姻也是很不错的事情,闲暇之时媒人到处了解未婚男女的情况。
刚开始媒人去男方家里了解家里情况,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他,然后到女方家里介绍男方情况又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在那时候好吃好喝的都是别人从牙缝里面省出来的。所以有句民言形容做媒的人的话叫:好吃懒做,到处找媒做。
彭贤惠是长女被介绍给姓颜的一户人家,男方名叫颜恒,虽然家里不算大富大贵,在那里时候的条件也算不错了,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彭贤惠十九岁就嫁人成家了,第二年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名子叫:颜夕研,时隔五年如愿以偿添了一个男孩儿叫:颜超。
老二彭楼群,老三彭楼笔俩相继嫁人。唯有老四彭楼洁死活不嫁人,不知道是露天电影看多了还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的鬼话,她要做新时代的女性,她要自由恋爱,她要勇敢地追求她心里的自浪漫爱情。
她去卖家里口粮的时候和百货商店老板的大儿子潘涌好上了,他们偷偷地恋爱。总之潘涌对她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的,把店里的零食偷给她吃,把店里的布料偷给她,把店里的针线偷给她,把店里的钱也偷给她。潘涌也很喜欢和彭楼洁在一起,觉得和她在一起开心快乐,轻松又自在,他们相约一起上山放牛,一起砍柴,一起去赶集。潘涌在山上放牛帮她看牛,砍柴时帮她砍柴,割牛草时帮她割牛草,等等,只要是彭楼洁要做的事情,潘涌都非常愿意效劳。
彭楼洁感觉这是她要的爱情,精神有了依靠,经济有了来源,还要了免费的劳动力。彭楼洁发誓这辈子非潘涌不嫁,潘涌发誓这辈子非彭楼洁不娶,他们发着电影里面一模一样的海誓山盟呀,什么海枯石烂,什么地老天荒的誓言。
还发誓他们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他们相信他们之间爱情,就是全世界反对他们,他们也要在一起,相信是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的。
四,终于把初恋劝分了
潘涌的爸爸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知道他家长子潘涌和彭楼洁在谈恋爱,潘爸爸死活不同意,对潘涌说:如果你和彭楼洁这贼女结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们潘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如果你们还要一起去鬼混,我就去请大队的人来证明我们断绝父子关系,我的家业,我的所有都不会给你,完全和你没关系,你想穷也好,富也罢,都与我们无关。
潘涌经不起彭楼洁的邀请,彭楼洁每次要出门,或者要上山去放牛她都会跑到潘涌家百货商店对面的山坡上吹只有他们俩听得懂的口哨。毕竟是初恋,毕竟他们都是真心付出的感情,哪有说断就能断的。
潘涌每次听到属于他们的口哨,他就悄悄偷些彭楼洁需要的东西就跟着跑了,把潘爸爸潘妈妈气得半死。
潘爸爸对潘妈妈说:你赶紧给涌娃找个媳妇儿,只要人品没问题,家庭条件差一点儿也可以接受。
潘妈妈说:这么急上哪里去找
潘爸爸说:你去给张癫子说,她做媒多成功的几率也高。
潘妈妈说:等一下我特意去一趟她家,说说我们这边的条件,叫她多介绍几个女娃子我们可以先从高往低选。
潘爸爸说:行,再不给他找个媳妇儿,家里迟早要被他偷光,以后要是他们结婚了两口子一起偷,家产光得更快。
彭楼洁想着:只要和潘涌结了婚,嫁去他家不愁吃不愁穿不愁花,还可以过上像电影里面的女主角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她也想过潘家父母不同意,她想着只要抓住潘涌的心,控制住潘涌的人,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父母百个,万个不同意都一样没有辙。
很多时候说彭楼洁很聪明吧,确实很聪明把自己小算盘打得心满意足的。她很聪明好像很多事情她有点儿算不明白样子。别人的算计总是算计得天衣无缝,她的算计总是算得天衣百洞。很多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应该说彭楼洁傻不拉几的呢还是说她太单纯呢还是说她太天真净想好事情
潘妈妈去找媒人回来,看到潘涌慌慌张张地跑进屋,身上还有没拍干净的土灰。
潘妈妈想:涌娃招呼都不打还跑得这么快,会不会是和彭楼洁鬼混了。
潘妈妈嘴里还停地:呸呸呸呸呸呸。
潘妈妈希望把不好的东西呸得干干净净的。就像老一辈的说呸了六次,呸了九次,把不好的东西甩得更干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级加倍吗
潘妈妈找到潘涌说:涌娃,我想找她们给你介绍一个媳妇儿,说说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看法和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潘涌着急地说:我才十七岁,要什么媳妇儿
,我的想法就是不要你们管,我自己找。
潘妈妈说:不行,婚姻大事必须父母做主。
潘涌很不耐烦地吼道:烦都烦死你们啦,都什么年代了,还要你们做主,还要你们做主。
潘涌开始死不讲理了,他没有仔细想过他才十七年的逆子,论叛逆的经验,他也叛逆不过三十几年的逆子呀,关键还是俩,一雌一雄逆妈逆爸他们还能商量好所有的对策来对付他们这两个一雌一雄。
潘妈妈大声说:你可以找,完全可以自己找。现在收拾好你的东西从家里滚出,明天回来证明一下你和我们断绝关系了就可以,完全不影响你找媳妇儿。
潘涌完全没想到平时快把对他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妈妈,能把他们宠上天的妈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太让他意外了。潘涌想的是:他妈妈平时那么宠他们,谈恋爱这事他妈妈应该向着他,他妈妈应该去说服他爸爸接受他自由恋爱,怎么也想不通他妈妈怎么和他爸爸统一战线来反对他自由恋爱。
潘涌很快就收拾好衣服跑到他们老房子和奶奶一起住,那是离开了爸爸妈妈唯一能去的地方。
潘涌到了奶奶家一脸怨气地对奶奶说:奶奶,我以后来您家和您住。
潘奶奶心疼地问道:孙子呀,为什么呢
潘涌很不耐烦地回答道:爸爸妈妈给我找媳妇儿呢,不找让他们帮忙找明天就明天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潘奶奶满是心疼地说:大孙子呀,这个世界上唯有父母才是真心为你考虑的人啦。
潘涌不耐烦地说:奶奶,您怎么和爸爸妈妈站在一边了。
潘奶奶开导道:你是我大孙子,你老子是我儿子,这手背手心都是肉,我只能站在道理这边。
潘涌更不耐烦道:您的意思是我没道理了
潘奶奶耐心地劝道:你爸爸妈妈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也是生意人,和他们打交道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们看人比你准,你爸爸妈妈不同意的人你们结婚了日子能好过吗
潘涌钻牛角尖地说道:我不信,当初爸爸也是自己看上妈妈的,您为什么不反对
潘奶奶还是很耐心地开导着潘涌道:当初在众多女孩子中你爸爸看上你妈妈,是因为了解你外公家几代人的人品。你想想这么多年了,你妈妈为人处世怎么样对家庭怎么样在那个时候你妈妈是一个少有的知书识礼的女孩子。
潘奶奶继续问:你呢,你自己能找到像你妈妈那样女娃子吗听别人说你和彭楼洁在谈恋爱
潘涌问:奶奶,您怎么知道的
潘奶奶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白吗那个彭楼洁是能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人吗她这人品你不知道吗她完全不顾家人死活都要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口粮都要偷出来卖掉,这样的人品女娃子除了你敢要,别人肯定没你这么大胆子要,要了就是把婚姻当儿戏,把自己和家人推进万丈深渊般的痛苦。
潘涌说:奶奶,她没有您说得那样不好。
潘奶奶问:大孙子呀,你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成天衣不果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她看得上你吗还有你每次给她带东西是你主动的,还是她要求的如果她和你结婚了,你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段或者更离谱的手段找别人索取她想要的东西,到时候你是不是过上了她现在这个原生家庭的日子
潘涌惊奇地问道:奶奶,您怎么知道我给她带东西了
潘奶奶说:你爸爸妈妈不想说你,又代表他们是傻子,钱和货都是经过他们手的,你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没数吗
潘奶奶又语重心长地劝道:大孙子呀,你不能和彭楼洁有来往了,你们两个要是结婚了,劣质基因是很强大的,她生的儿女像她那样的人品,谁愿意嫁给你儿成为你儿的妻,谁又愿意娶你女儿为妻,你这不是害了我们家几代人嘛,就你娶一个妻让我们老潘家的颜面丢尽啦！！！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看她嫁到谁家都是鸡飞狗跳的,人一辈子那么长你不信的话就慢慢看吧。
潘涌想起他们交往的种种,感觉像被利用了一样,他好像成了彭楼洁的行走百货商店和取款机。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动摇了,他开始考虑他以后的日子,考虑他的孩子像彭楼洁这样的人品怎么办他考虑得越多心里越不安,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家庭破裂危机感。
潘涌从刚开始信心满满几句话就到了现在心事重重,以前他只看到了眼前,也一起畅想过太多的未来,也畅想着结婚后的各种美好。唯独没有想过结婚后的日子该怎么才能过得好,没想过成家之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想过激情过后的平平淡淡,更没想过以后的家庭矛盾。还好还好有奶奶的提醒,他又重新考虑自己以后的人生。他真的害怕过上那种鸡飞狗跳,永不安宁的日子。
潘涌问:奶奶,我到底该怎么样做
潘奶奶说:如果你想和彭楼洁结婚过日子,你要把不好过的日子都考虑完了,再考虑过幸福的日子。你要是不想和她结婚过日子,你就要快刀斩乱麻似的一刀两断,她这样的人千万不要优柔寡断,更不能藕断丝连。你自己考虑好了再决定,我不能强迫做什么样的选择,我也害怕以后你的日子过不好来埋怨我。我能给你的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和建议,同样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你看着办吧！
潘奶奶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孙子呀,你看奶奶都七十多岁啦,土都快盖到我额头啦,你过都好与不好我也看不到几年了,你爸爸妈妈还要看几十年吧。我只想说你妈妈嫁到我们潘家也快二十年了吧,她从来都没有气过我,同样我也希望你娶个媳妇儿也不要气她,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潘涌好像明白了这些道理,向奶奶保证道:奶奶,我知道怎么做啦,我向您,向毛主席保证一定不让妈妈生气。
潘涌和奶奶一场简单的谈话,感觉他明白所有的道理。他把那位置还没放热的衣服提回家了。他下定决心再也不见彭楼洁,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他的心揪一样地痛,好像心都在滴血一样的,毕竟那是他真心付出的初恋,毕竟他是真心爱过彭楼洁,他发誓过的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荒地老,什么海枯石烂,通通都是屁话,他们所谓的爱情就这样被世俗中的人品有问题画上了句号。
五,心机女变泼妇
潘涌开始不去见彭楼洁,不管她一天吹多少次只有他们听得懂的口哨,不见坚决不见,嘴里高喊着既然决定放下就要放下,心里是真放不下呀,那是爱情,那是初恋,不是吃饱了之后的筷子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每次彭楼洁吹的是口哨,疼的是潘涌的心,和内心的那种疼痛,疼得他不能言表。别人说时间能冲淡一切的,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儿吧,冲掉他所有的经历吧。他,他不想再受这种内心的煎熬啦。有时候彭楼洁又吹起只有他们听得懂的口哨时,他好想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得冲过去,现在,现在真的不能冲过去了。
潘涌心里感慨道:爱情呀,爱情就像一把双刃剑伤她也伤我呀！当初爱得有多深,现在就伤得有多惨。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谈恋爱了,随随便便相个亲结婚平平淡淡过日子,也不会被爱情折磨得这般不堪。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谈一场偷偷摸摸的恋爱也不错,这辈子也能体验一次被爱所伤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彭楼洁上午到老地方吹口哨,下午在老地方吹口哨,就这样每天都在等,等她的心上人出现,可惜每次都没等到她的心上人出现。每天她都会找各种不同的理由安慰自己:有时候安慰自己他应该是有事去忙了没听到她吹口哨,有时候安慰自己他是不是去安排他们以后的事情去了,等等理由,就这样每天两趟吹着属于他们口哨,就这样风雨无阻地等了半个多月也未见到她的心上人。
彭楼洁坚信潘涌不会抛弃她的,她给潘涌说过最动听的情话,潘涌发过那么真诚的誓言,他们也悄悄地偷吃了禁果,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彭楼洁心里想着:潘涌不可能,不可能抛弃我的。他敢抛弃我我就去他们家闹,把他的名声都搞坏,有坏名声的人别人也害怕嫁给他,他就娶不媳妇儿了,他娶不到媳妇儿就得娶我回去,虽然费力一点儿,我还是能嫁到他们家去,我还是能过上我梦寐以求的日子。如果别人不在乎他名声的话,我就讹他家一大笔钱就算了,无所谓啦,我吃点儿亏就吃点亏吧。
彭楼洁那算盘珠子扒拉得震天响,也扒拉得她心满意足的。
这天彭楼洁又像往常一样去老地方吹属于他们听得懂的口哨,刚到老地方就看到潘涌家里好多人在忙前忙后的,有些人爬上爬下的贴红色的东西。她心想:他们家这是办什么喜事吗是给他奶奶办寿宴吗还是有别的谁要结婚还是潘涌要结婚要是潘涌要结婚,也没有人去我家提亲之类的礼节呀难道是他十五六岁的弟弟结婚难道是他爸爸又要结婚难道是他老龄奶奶再嫁
彭楼洁带着她心里那十万个为什么去到潘涌家,刚进门就超大声地喊着:哎呀,贴这么多红大囍字,这是潘老板又要结婚吗
里面不知道是哪个男的在骂人了:这是哪个有娘生没娘教育的东西在这里狗叫狗叫的,把她给轰出去。
也不知道里面那个男人看清楚是她没有,不知道是故意骂彭楼洁,还是因为那句话才骂她的她觉得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顿。彭楼洁气得直嚷嚷道:我日你妈,我日死你家先人为什么要轰我出去。你这个死人,你这个死鬼,你这个烂鬼,你全家都是死鬼烂鬼,你为什么接话就是骂人,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臭死人。
彭楼洁在众多人面前撒泼骂人,句句都是脏话,比没有爸爸妈妈教养的还能骂街,她为了显得她比别人厉害,她硬是把最泼妇骂街演得淋漓尽致的。
在潘涌家帮忙的人连拖带拽才把她弄出门去。一般结婚都希望能碰到好彩头的,哪知道彭楼洁还没搞明白谁婚就来了这么一出。她不肯罢休,她要冲进去找那个说要轰她出去的那个人。
帮忙的潘姗姗人劝她道:别闹了,快回去吧。
彭楼洁说:我才不回去,妈卖批的,老子非得进去把刚才那个狗日腿打瘸。
帮忙的潘姗姗劝道:你也不问清楚谁结婚,也知道家里最忌讳的别人家办喜事有人信口开河地乱说话。
潘姗姗的一句话对于彭楼洁来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彭楼洁连忙问:他们家谁结婚呀
潘姗姗说:涌娃结婚。
彭楼洁惊讶道:他结婚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通知我呀
彭楼洁的嘴永远都比脑子快,话说完了她瞬间才明白结婚的对象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潘涌接受家里的安排,安排他和各种性格的女娃子相亲,最后他相中了其中一个女娃子,长相一般,家世也不怎么样,她有着和他妈妈一样的知书达理,双方父母没有意见,双方孩子也没意见,潘涌的爸爸妈妈怕中途有变化,所以也尽快安排他们的完婚。
彭楼洁不问还好,一问就是五雷轰顶,字字扎心,这等于要了她老命一样的。
彭楼洁瞬间像发疯了一样地往屋里冲,一边往屋里冲,一边喊着:潘涌,你给我出来,潘涌你给我出来。
刚开始众多帮忙的人不知道彭楼洁来的原因,这一喊众多帮忙的人大概就能猜出个一二三来了。
潘姗姗劝道说:你还是回去吧,涌娃要当新郎官啦,他有好多事情要忙,现在他又不在家里,你喊有什么用。
众多帮忙的人都不想让潘涌的婚礼被搅黄,他们不约而同地堵住门口。彭楼洁根本就冲不到屋里去,这样的结果她哪里善罢甘休呀。她开始老一套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彭楼洁扯着喉咙一边哭一边喊道:潘涌,你给我出来,不躲着我是吧,你不给我说清楚,这婚你也别想结了。
彭楼洁坐在地上使劲儿哭又使劲儿地拍着大腿,拍着地板哭,嘴里喊着:潘涌,你这臭不要脸的,你把老娘睡完了,提起裤子就娶别人,你这遭天杀的,你被车撞的,你错变成人啦,太不负责任啦。呜呜呜呜,怎么得了哦,你这天杀的呀！呜呜呜呜,你再不出来老娘就死给你看,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呜呜呜呜！
彭楼洁使劲儿哭她的,骂她的,她完全不顾她身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她心里想着:一定要把事情闹得大,越大越好,潘涌的名声就不好了,自然结不成婚的几率越高,最后还是得娶她。
潘姗姗还得看着彭楼洁,生怕她真去死了,她要是死了就真说不清啦。
彭楼洁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不考虑自己这样闹会不会身败名裂,她只在乎她自己的利益和她的计划,她无时无刻都在打她称心如意的小算盘,她是多么懂得取舍的一个人啦！
帮忙的人看到彭楼洁这样闹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叫潘姗姗问彭楼洁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
潘姗姗问道:涌娃这婚事太突然了,可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想一下需要怎样补偿你
彭楼洁问:女方是哪里的,叫什么,有没有我优秀
潘姗姗说:真的不知道,涌娃的婚事是十天半个月就决定好了的。
别说潘姗姗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敢告诉彭楼洁这个泼妇呀,真告诉她了谁敢保证不出事。
彭楼洁直截了当地说:给我五万块钱的补偿,不能少于五万块钱,当然五万有多也是可以接受的。
彭楼洁的语气中没有带丝毫客气,给人有种理所应当,还必须给的感觉。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得说:啧啧啧啧啧,见过不要脸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用自己那玩意儿来骗钱花。
也有人说:真是脱了裤子撵老虎,脸不要命不要的,这样的人谁敢要,她要是不高兴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真为她那老实巴交的父母感到不值呀！等等,全是贬义的评价。
也有头脑清醒的人建议道:不能让她在这里胡闹,她一直在这里胡闹真的会把潘涌的婚事闹砸的。找个跑得快的去把她爸爸妈妈找来。
很快彭爸爸和彭妈妈就到了,拉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彭楼洁往回走,还一个劲儿的给潘家人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教女无方,还望各位多担待。
彭爸爸彭妈妈知道自己家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和人品,也不知道彭楼洁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在胡闹,他们当父母的不可能跟她一起胡闹吧。
彭爸爸和彭妈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要死要活的彭楼洁弄回家,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彭楼洁说:要不和我结婚,要不给我五万块钱作为补偿。
彭爸爸骂道:你说撞（遇）到找钱的鬼了吗你是找钱鬼附体了吗你当别人的钱是扫地扫来的吗开口就是五万块钱,比五万块钱多的你也能接受,别人是辛辛苦苦赚钱,不是像你张嘴就要五万块钱这么容易。我一直教导你们:我们可以没有钱,人品一定要好,别人择偶的时候总是要选一样吧。你要是人品没问题,潘涌要娶你,他父母可以接受我们家穷,也可以接受你的好人品。你看看你有什么,有胡搅蛮缠,有丢人现眼。
彭爸爸越骂越生气,气得直喘粗气。彭妈妈见情况不妙,赶紧叫彭爸爸:少说两句吧,老四自己也难过。
彭爸爸生气的吼道:以前和她好说歹说,她死活不听,像打死猪一样都打不回来,以为我是在害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彭妈妈说:算了吧,事情都这样了,说多也没用啦,只怪老四没有这个命。
彭爸爸说:就算她有这么好的命,这臭脾气不改,就她这脾气照样让她的婚姻跌进万丈深渊。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我就气得要死。
彭爸爸和彭妈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清楚彭楼洁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更不可能听她的片面之词,他们两口子也郁闷得很。
彭楼洁被弄回家后躺在床上除了哭还是哭,心里想着:她真心爱过的初恋,他们的海誓山盟,他们的天荒地老,他们的海枯石烂。到最后她什么都没得到,爱情没有啦,她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她太失望了,她对潘涌,潘涌的爸爸妈妈都感到失望。她也替他们可惜了了,可惜失去她那么聪明的女娃子,她坚信潘涌再也娶不到像她这么聪明,又懂得过日子的女娃子了。
潘涌的婚礼办得很隆重也很顺利。
六,恶女结婚啦
有媒人到彭家给彭楼洁提亲,是隔了两个村的一户姓赵人家。
媒人说:赵家夫妻是老实本分的人,家境比你们家还好一些,不愁吃和穿。他们有两对儿女,大的和老三是女儿,老二和老四是儿子。老大已经结婚了,给你们家彭楼洁做媒的这个是老二,赵老二实在顾家,他赚钱不乱花钱,人品也没问题。老三和老四都长大成人,自己能在外面挣钱了,老赵家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彭爸爸说:反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如果老赵家没有意见我们也没意见。
媒人给彭爸爸说:好的,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媒人又辗转到老赵家给赵老二介绍对象。对赵爸爸说:老赵,你家老二有对象没有
赵爸爸客气地说:现在还没有,请你帮忙介绍一个可好
媒人说:这好说,这好说。我突然想起来隔你们两个村老张有个女儿,你们愿意了解吗
赵爸爸说:那好呀,老彭家的女娃子怎么样
媒人说:女娃子肯定好呀,不好怎么可能给你家说,你们老赵家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儿就自己调教成什么样的儿媳妇儿。
看似媒人在老赵家对彭楼洁人品不好的问题是只字不提,实际上说得很明白了。
赵爸爸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说:那成吧,我们家没意见,不知道老彭家愿不愿意。
媒人说:我已经问好了,老彭家没意见。既然你们两家这缘分,我先选个良辰吉日订婚,再选个良辰吉日完婚,老赵你觉得怎么样
赵爸爸说:那行吧,给儿女成家这是我们当父母的责任,完成一个责任就少了一个责任。
赵妈妈想反对,却被赵爸爸拦住了。赵爸爸对赵妈妈说:我们家儿女又多,家庭条件就一般般,我们要是拒绝了这桩婚事,谁看得上我们家,我们家老二去哪里找媳妇儿,你说是不是吧
赵妈妈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找个儿媳妇儿好过家里老二打光棍吧！
老赵家安排得妥妥的,赵老二也没什么意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顺其自然吧。他坚信通过他的努力能过上好日子,他坚信通过他的努力住上大房子,他坚信通过他的努力做个有钱人,他相信暂时的贫穷不代表永远的贫穷,他的命由他不由天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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