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陆渊挥刀砍断悬灯的绳索,铜镜坠落时,他终于看清玉玺底部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竟是用树脂混着金粉伪造的。
老者狞笑着抛出玉玺,里面突然爆出蓝色烟雾。陆渊屏住呼吸,却见周成突然抽出腰间佩刀,刀刃竟是青色——他体内的毒已发作,被悬丝门控为傀儡！
百户大人,当年你父亲就是这样死的。老者揭开道袍,露出胸前的刺青：金刀案时,你父亲发现于谦被诬陷,想以绣春刀密报皇上,却被我用悬丝勒断经脉,伪造成畏罪自杀。
陆渊瞳孔骤缩,父亲的死因一直是他心中的刺。此刻他终于明白,断角麒麟不是谋反印记,而是忠良之士试图揭露阴谋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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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绣春刀断丝
锁链缠上陆渊脖颈的瞬间,他挥刀砍向老者咽喉,却被周成横刀挡住。烟雾中传来锁链轻响,十二道索命丝从四面八方袭来。
陆渊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锦囊,里面是半枚断角麒麟玉佩。他将玉佩嵌入刀柄,绣春刀突然发出龙吟,刀刃上浮现出尽忠报国四字——这是明太祖亲赐给初代锦衣卫指挥使的御制刀！
刀光过处,悬丝寸寸断裂。老者惊恐后退,被陆渊一脚踹入河中。周成猛然惊醒,抱着伪造的玉玺跳入水中：大人,我去追！
晨光刺破浓雾时,陆渊站在船头,手中握着从老者身上搜出的真玉玺。玉玺底部有一道裂痕,正是靖难之役时建文帝自焚留下的痕迹。
百户大人,周小旗抓住了老者,还从水里捞出这个。下属呈上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卷《明会典》,书页间夹着一张密信,落款是曹吉祥。
陆渊浑身冰凉——原来司礼监掌印太监才是悬丝门的幕后金主,他既想借传国玉玺扳倒新皇,又想利用锦衣卫清理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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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金銮殿血证
正午的金銮殿上,英宗皇帝盯着陆渊呈上的传国玉玺,手指微微发抖。曹吉祥却突然出列：陛下,这玉玺分明是伪作,陆渊勾结悬丝门,意图谋反！
陆渊抽出绣春刀,刀刃折射出殿外阳光,照得曹吉祥瞳孔收缩：公公可知,真玉玺在永乐年间曾遭火焚,底部留有裂痕,而你手中的伪造玉玺,用的是宣德年间的和田玉。
曹吉祥脸色大变,陆渊继续道：三年前『金刀案』,你诬陷于谦谋反,实则是为了掩盖自己私铸绣春刀、勾结悬丝门的罪行。玉面神偷盗走的密诏,写的正是你与瓦剌互通款曲的证据！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周成押着老者闯入：陛下,悬丝门门主招供了,所有阴谋都是曹公公指使！
曹吉祥突然抽出袖中短刀,扑向皇帝,却被陆渊一脚踢飞。绣春刀抵住他咽喉时,陆渊看见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当年父亲遗失的断角麒麟。
你父亲倒是条硬汉,曹吉祥狞笑着吐血,可惜他不肯投靠我,只能让他死在自己儿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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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断角续麒麟
天顺三年,南京钦天山观象台改为锦衣卫情报站。陆渊站在父亲墓前,将断角麒麟玉佩与曹吉祥的半块玉佩拼合,露出精忠报国四字。
周成捧着新铸的绣春刀走来：大人,皇上亲赐的刀打好了,刀鞘刻的是您设计的麒麟纹。
阳光掠过刀身,陆渊看见自己映在刃上的倒影——不再是当年那个为父亲死因困惑的少年,而是真正的锦衣卫百户。他知道,在这飞鱼服与绣春刀的阴影下,永远藏着比悬丝更细的阴谋,但只要麒麟角不断,忠良之血就不会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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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诏狱密火
天顺五年正月,北京诏狱。
陆渊隔着铁栅栏,看着曹吉祥指甲缝里渗出的脓血。这位昔日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如今被锦衣卫特制的穿骨钉锁住琵琶骨,形如废人。
说吧,你藏在西山的军火到底有多少陆渊敲了敲腰间的绣春刀。
曹吉祥咳出一口血沫,露出黄黑的牙齿：陆百户,你以为拿下我就能高枕无忧悬丝门的『千机伞』已经撑开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啸声。陆渊本能地扑向曹吉祥,一枚淬毒的弩箭擦着他耳际钉入墙壁,箭尾绑着半块血玉——正是悬丝门血玉传信的暗号。
血玉上用朱砂写着：戌时三刻,西直门外义庄。陆渊皱眉,义庄是锦衣卫处决叛徒的地方,悬丝门竟敢在此设局,显然有恃无恐。
周成,备马。陆渊解下飞鱼服,换上一袭夜行衣,通知南镇抚司,今晚封锁西山所有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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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义庄夜枭
戌时三刻,义庄檐角挂着的纸钱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陆渊踩着屋脊瓦片掠过,看见三具棺材并排摆在中央,棺盖上分别刻着忠孝节三字。
陆大人果然守时。沙哑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中间那具棺材的铜钉突然崩飞,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坐起,手中把玩着一枚断角麒麟令牌。
你是悬丝门余孽陆渊按住刀柄,注意到那人袖口露出的机械齿轮——竟是传闻中西洋传教士带来的机关术。
在下悬丝门『千机堂堂主』,面具人抛出一个铜球,落地瞬间迸出蓝色火焰,曹公公的军火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献给皇上的『万寿灯』。
陆渊瞳孔骤缩——三天后便是英宗皇帝的万寿节,钦天监早已在紫禁城布置了九九八十一盏万寿灯,寓意天长地久。
每盏灯里都藏着『蚀骨粉』,面具人笑道,只要点燃灯芯,粉末就会随烟雾扩散,中者七窍流血而亡。
陆渊挥刀砍向面具人,却见他背后突然展开一对铁翼,竟如夜枭般掠上房梁：陆大人不妨去查查,负责监造万寿灯的,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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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灯中玄机
万寿灯监造处位于工部库房,当陆渊闯入时,工匠们正在给灯笼罩金箔。周成举着火折子凑近,突然惊呼：大人,这金箔下有暗纹！
陆渊用刀刮下一片金箔,露出下面刻着的蝌蚪文——竟是苗疆蛊术的咒语。更惊人的是,每盏灯的底座都刻着断角麒麟,与当年于谦案的私铸刀如出一辙。
去查工匠头目。陆渊沉声道。
半个时辰后,一个满脸疤痕的老者被带到面前。看见绣春刀的瞬间,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小人只是按吩咐做事,他们说刻这些纹路是为了镇邪...
谁吩咐的陆渊揪住他衣领。
是...是曹公公的义子曹钦大人。老者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他还给了小人这个,说事成之后可去悬丝门领赏。
腰牌上刻着千机堂三字,边缘嵌着细小的齿轮。陆渊突然想起义庄面具人的机械翼,意识到悬丝门已与西洋机关术结合,其阴谋远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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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发现刺客
正月十七,万寿节前夜。
陆渊潜伏在午门城楼,看着太监们将万寿灯抬入紫禁城。每盏灯经过时,他都用磁铁仔细检查——这是从西洋传教士处学来的辨铁之法,可检测灯内是否藏有金属机关。
突然,一盏灯的底座发出微弱的磁吸声。陆渊纵身跃下,用刀撬开底座,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巴掌大的铜人,手中握着一根中空的毒针。
是刺客！周成惊呼,传闻西洋刺客能用机械人偶下毒,没想到真的传入中原了。
陆渊捏碎铜人,里面滚出一张纸条,上面用拉丁文写着：当万寿灯亮起时,伦敦塔的钟声也会为新君而鸣。
伦敦塔陆渊皱眉,想起去年随郑和船队归来的水手曾说,伦敦是西洋岛国不列颠的都城。难道悬丝门背后,竟有西洋势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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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曹石之变
正月十九,万寿节。
紫禁城内外张灯结彩,英宗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的曹吉祥——他竟被特许戴罪参加庆典。陆渊握着绣春刀,站在御座左侧,目光扫过人群中含笑的曹钦。
吉时已到,点万寿灯！礼部尚书高声喊道。
第一盏灯亮起的瞬间,陆渊突然看见曹钦袖口的齿轮反光。他来不及思索,挥刀砍断灯绳,万寿灯坠落时,他闻到了那熟悉的曼陀罗香。
护驾！陆渊大喊一声,扑向皇帝。与此同时,曹钦抽出藏在袖中的火枪,对准英宗扣动扳机——却听见咔嗒一声,枪膛里掉出一颗蜡丸。
原来陆渊早已让周成在昨夜偷换了火药,曹钦的火枪不过是个摆设。曹吉祥见势不妙,抽出暗藏的匕首,却被陆渊一脚踢飞。
你们以为用西洋机关就能得逞陆渊踩住曹吉祥的手腕,从你们私铸断角麒麟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曹钦绝望地嘶吼着冲向午门,却被早已埋伏好的锦衣卫乱箭射死。浓烟中,陆渊看见曹吉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陆百户,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阻止『紫微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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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紫微星动
万寿灯全部熄灭后,紫禁城陷入一片黑暗。陆渊扶着皇帝退入偏殿,突然听见钦天监方向传来巨响,一道紫色光芒直冲天际——竟与当年李天师的紫微灯如出一辙。
是西山！周成冲进殿内,曹吉祥的余党在西山点燃了巨型灯塔,百姓们都以为是紫微星动！
陆渊握紧绣春刀,想起曹吉祥临终前的话。原来悬丝门的终极阴谋,不是刺杀皇帝,而是制造天命转移的天象,煽动百姓支持新君。
周成,随我去西山。陆渊转身对皇帝道,陛下请暂避深宫,臣定当斩草除根,让这紫微星动,成为悬丝门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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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西山焚灯
子时三刻,西山灯塔。
陆渊看着眼前高达十丈的紫微灯,塔身用青铜铸成,每一面都刻着星象图。塔顶的紫色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夜空。
陆百户,来得正好。面具人站在塔顶,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齿轮,这灯塔用的是西洋『永动机』原理,除非毁掉核心齿轮,否则火焰永不熄灭。
陆渊踏上螺旋楼梯,每一步都能感觉到齿轮转动的震动。当他接近塔顶时,面具人突然启动机关,楼梯两侧弹出无数利刃,形成旋转的刀阵。
千钧一发之际,陆渊甩出袖中飞爪,勾住塔顶横梁,借力跃过刀阵。绣春刀出鞘的瞬间,他看清了面具人的脸——竟是当年在南京观象台失踪的小道士！
你果然没死。陆渊挥刀逼退对方,说,谁给你们提供的西洋机关术
当然是那位想复辟的...面具人话未说完,陆渊的刀已刺穿他咽喉。临死前,他嘴角溢出鲜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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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最后的密诏
郕王,即当年的景泰帝朱祁钰,虽已去世多年,但民间一直有他未死的传闻。陆渊握着从面具人身上搜出的密信,信纸边缘的云纹正是郕王府的标志。
密信上用朱砂写着：天顺五年正月,紫微星动,复大明日月。落款日期正是今天,而笔迹,竟与土木堡密诏如出一辙。
大人,灯塔核心找到了！周成的声音从塔底传来。
陆渊砍断连接齿轮的锁链,巨大的紫微灯轰然倒塌,紫色火焰渐渐熄灭。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想起父亲墓前的断角麒麟,终于明白——所谓紫微星动,不过是权臣贼子窃国的幌子,真正的天命,从来都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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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麒麟归位
天顺六年春,南京明孝陵。
陆渊将修复的断角麒麟玉佩放入父亲棺椁,旁边是曹吉祥私铸的绣春刀和西洋机械人偶残件。周成捧着新刻的墓碑走来,碑上刻着：明故锦衣卫指挥同知陆承宗之墓。
大人,皇上说悬丝门余孽已尽,周成低声道,但西洋诸国日益窥伺,今后的锦衣卫...
陆渊望向远处的紫禁城,飞鱼服在春风中猎猎作响：今后的锦衣卫,要学这麒麟——角可断,志不可断；身可隐,忠不可隐。
他抽出绣春刀,刀刃映出万里晴空。远处传来钦天监的报时声,新的一天,又将有无数悬丝般的阴谋,在飞鱼服的阴影下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