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只要真心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回应。
他教会我一个血淋淋的道理：念念不忘没有回响,真诚不是必杀技,深情更不会有好下场。
我听着他和别人的嘲笑,心死了,离开了那个我用爱堆砌的深渊。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把自己从尘埃里拉出来,站到了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
在星光璀璨的晚宴上,我再次见到他,他狼狈又绝望,眼底满是痛苦。
他穿过人群,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腕,试图挽回破碎的一切。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重复了他曾教会我的那句话作为告别。
他瞬间脸色惨白,像被抽走了灵魂,成为了全场最尴尬的存在。
01
我来到晚宴,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所包围。奢华的水晶灯投下璀璨光芒,照亮了这个曾经让我仰望的世界。现在,我就站在这个世界的中央。
苏设计师,您的新系列真是太惊艳了！
听说您拒绝了意大利那边的橄榄枝真是让人敬佩！
我微笑着应对所有赞美,手中的香槟杯轻轻晃动,冰凉液体触碰唇角,像是一道无形屏障将我与这喧嚣隔开。我的设计作品被捧上天,我的决策被视为传奇,我的每个眼神都有人揣测解读。
但他们不知道,我曾经多想得到这种关注。
苏总,您能分享一下成功秘诀吗
我刚要开口,突然感觉空气凝固。人群中不自觉让出一条路,视线齐刷刷向一个方向投去。我顺着看过去,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一下。
是他。陆衍。
曾经意气风发的金融才子,如今却显得疲惫不堪。他眼下青黑一片,平日一丝不苟的衬衫有了褶皱,甚至连发型都显得凌乱。最刺眼的是他眼中那股急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他艰难穿过人群向我走来,我转身。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我快步离开,心跳如擂鼓。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冷静,可身体还是本能地想逃。
晴晴!
一只手抓住我手腕,温度灼人。我几乎要跳起来。
别走…听我解释…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手指甚至在颤抖。这不是我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的陆衍。
周围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等待一场好戏。毕竟,谁不爱八卦呢尤其是关于我和陆衍这对曾经的金童玉女。
我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脸上挂上完美的社交微笑,眼神平静如水。我知道这个表情会让他感到陌生,因为曾经的我从不对他设防。
陆总,这么巧。我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晴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我察觉到周围人悄悄靠近,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我微微歪头,表情不变,关于过去,我想向您道个歉。
他眼中立刻燃起希望,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我曾多么熟悉这种表情变化,现在看来却讽刺至极。
不,您误会了。我笑容加深,声音依然轻柔,我是为我自己,向你道歉。
陆衍表情凝固,像是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替大家试过了,我一字一句道,念念不忘没有回响,真诚不是必杀技,深情更不会有好下场。
会场鸦雀无声。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震惊目光,但我只注视着陆衍瞬间苍白的脸色。
我为我所有不合时宜的出现,不知深浅的喜欢,不顾一切的纠缠,向你道歉。我停顿一下,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入耳,以前多有打扰,以后…不会了。
我轻轻拂开他的手,动作优雅,却像最后的告别。转身离开时,我挺直背脊,步伐坚定。身后传来窃窃私语,但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陆衍仍站在原地,成为全场焦点,却是最尴尬的存在。那个曾让我痛不欲生的男人,如今也尝到了被众人围观的滋味。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我推开宴会厅的门,外面的冷风让我清醒。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晴晴,过去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需要见你,今晚八点,老地方。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02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苦笑一声删掉了那条短信。三年前的我或许会为这句话心跳加速,但现在,这不过是又一个无关痛痒的消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我回到那个我刚进公司的夏天。
那时的陆衍是公司设计部的核心,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包括我。刚毕业的我,能成为他的助理,像是中了彩票。每天早晨,我都会比他提前一小时到公司,准备好当天的工作安排和一杯黑咖啡——不加糖,微烫。
苏晴,明天晚上之前我需要'星河'项目的全部资料和初步方案。那是我入职第三个月,陆衍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下达命令。
可是明天是设计大赛的报名截止日…我小声提醒,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那个大赛是新人难得的展示机会。
他头也没回：你自己安排好时间。
就这样,我放弃了参赛,连续三天没回家,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第三天凌晨四点,我终于整理完最后一份数据,眼睛干涩得像撒了沙子。
陆总,资料都在这里了,我还做了思路导图…我声音嘶哑。
他接过文件夹,随意翻了翻：谢谢,辛苦了。
仅此而已。我却在心里将这句客套无限放大,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认可。
后来的日子里,我像个影子般跟随他,记住他所有的习惯和喜好。会议上他皱眉时,我会立刻递上准备好的补充资料；他加班时,我总能在最适当的时候送上热腾腾的餐点；他出差,我会将行程安排得分毫不差。
我以为,这样的付出,总有一天会被看见。
直到那个冬天的夜晚。
感冒药在床头柜上,我去给你煮点粥。我轻声说,看着脸色苍白的陆衍。他发烧到39度,却还坚持工作。那天是他生病的第二天,我已经在他家照顾了整整24小时。
你不用这样…他虚弱地说,递给我一个疲惫的笑容,有你在真好。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蜜糖浸泡。这句话成了我无数个夜晚的慰藉,尽管第二天,部门经理因为我缺席重要会议而给了我一个警告。
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直到沈茗出现。
她是客户方派来的艺术总监,气质出众,才华横溢。第一次见面,陆衍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苏晴,帮我约沈总监吃个饭,就说讨论项目细节。他吩咐我,语气中有着我从未听过的紧张。
我记得那天我站在餐厅外面,看着窗内的他们。陆衍亲手为沈茗倒酒,笑容温柔而真实。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仿佛阳光终于照进了常年冰封的湖面。
最讽刺的是,他为她点的甜品,恰好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我曾在他面前提起过无数次,他却从未记住。
陆总让我给沈总送这个企划书,说是昨晚熬夜做的。同事把文件递给我。我翻开第一页,是他亲手写的便条：为你亲自修改,希望你喜欢。
三年来,我帮他修改过无数文件,得到的不过是例行公事的点头。而她,只是出现了两周,就得到了他亲手写下的字条。
后来有一天,我在电梯里撞倒了文件,他恰好经过,蹲下来帮我捡起来。别着急,慢慢来。他说,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一刻我心跳如雷,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恩赐。我把这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反复咀嚼,说服自己他是真的在乎我,他只是不善表达。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告诉他我的感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在办公室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轻轻敲响了他的门。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还有事
陆总,我…
他的手机响了,是沈茗的来电。他立刻接起,脸上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柔和笑意：茗茗,我马上就好…
我站在那里,像个透明人。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只是他生活中可有可无的背景板。他的温柔、他的在乎,从来就不属于我。
我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晴晴,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解释。我在楼下等你。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楼下的街灯下,陆衍的身影孤零零地站着,像极了当年的我。
03
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陆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晚上,我几乎鼓足了所有勇气,想告诉他我的心意,却被他那通电话彻底击垮。我只是默默离开,任由眼泪在走廊上蔓延。
第二天,我照常送咖啡到他办公室。晴晴,帮我预约下午两点的会议室,沈总监要来讨论方案。
他难得叫我晴晴而不是公式化的苏晴,我的心又不争气地雀跃起来。也许昨晚只是个意外,也许他其实是在乎我的。
要准备茶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头也不抬：嗯,准备些甜点,就上次那家的马卡龙,沈总监很喜欢。
我胸口一紧。那家马卡龙是我无意中提过自己最喜欢的,他却从未为我买过。但我还是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会后,我在茶水间收拾残局,隔壁小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陆总,那个助理好像对你有意思。是市场部的王经理。
我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谁苏晴陆衍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想多了。
得了吧,全公司都看得出来,她跟着你像个影子。
短暂的沉默后,陆衍轻笑了一声：随她去吧,助理嘛,尽职就好。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原来在他眼中,我的所有付出,不过是尽职二字。
不过这种小助理确实方便,像个24小时待命的便利店,什么都能帮你搞定。王经理笑道。
我捏紧了手中的托盘,等待陆衍的反驳,哪怕是一句客套的维护。
是啊,特别是这种暗恋上司的,什么活都抢着干,比正常助理好用多了。
一阵哄笑。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过你也小心点,这种女孩黏人得很,甩都甩不掉。
放心,我有分寸。关键时刻,该断就断。
该断就断。四个字如同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的,只记得胸口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
下午,他叫我进办公室,脸上带着我曾经以为是温柔的笑意：晴晴,有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我平静地问,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帮我准备一份礼物,送给沈总监,就说是感谢她对项目的支持。
需要我提什么建议吗我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
不用了,他递给我一张卡,用这张卡,挑最好的。对了,晚上七点我约了沈总监吃饭,你把礼物送到餐厅。
我接过那张卡,点点头：好的,陆总。
他皱眉：怎么了不舒服
我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马上去办。
我挑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包装精美。七点整,我站在高级餐厅门口,看着陆衍为沈茗拉开椅子,眼中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柔情。
陆总,您的礼物。我将盒子递过去。
谢谢,你先回去吧。他头也不回地说。
沈茗却看了我一眼：这是你新助理
陆衍笑着介绍：她是苏晴,跟了我快一年了。
哦那挺长时间的。沈茗随口道,看起来很能干。
陆衍耸耸肩：还行吧,就是有时候做事太过热情,显得有点缠人。
那一刻,我站在灯光明亮的餐厅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我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被当面贬低却要保持微笑的小丑。
陆总,我先告辞了。我转身就走,生怕再多待一秒,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回到家,我机械地打开衣柜,取出所有与陆衍有关的东西——他随手送的公司纪念品、我们一起参加活动的照片、我偷偷保存的他的手写便条……
我没有哭,只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我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进一个纸箱,封好,然后放到阳台的角落。明天,我会把它们全部丢掉。
手机亮起,是陆衍发来的信息：明天早上我要参加重要会议,记得准备完整的资料。
我看着那条信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过去的我会立刻回复好的,然后熬夜准备。但现在,我只觉得心如死灰。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爱不是一个人的执着和坚持。我被自己的深情所困,在一场没有回音的独角戏中表演太久。
我删除了那条信息,然后慢慢输入：陆总,我想申请调岗。如果不行,我会考虑辞职。
发送出去后,我关掉手机,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像是另一个世界。
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我知道从今晚开始,我不再是那个为了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牺牲一切的苏晴了。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楼下,陆衍还在等,但那已经与我无关。
04
我删除那条见我的短信,将手机丢到一旁,目光扫过新租的小公寓。搬家后的第三天,除了简单的家具,这里空荡得没有任何个人色彩。
就像我现在的生活。
辞职那天出乎意料地平静。陆衍站在我面前,表情复杂：你确定要走
是的,陆总。我递过交接文件,语气平淡如水。
他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不,只是想换个环境。我打断他,微笑依旧专业,祝您和沈总监合作愉快。
离开公司的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没有回老家,也没有联系任何朋友,而是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重新开始。新的住处,新的电话号码,新的生活轨迹。
我打开电脑,继续完善我的设计方案。这是我离职后开始的第一个独立项目——一个小型文化展馆的设计比赛。过去在陆衍身边做助理时,我从未敢想过自己能独立承担这样的项目。
你适合做辅助,不适合主导。陆衍曾这样评价我。
笔在图纸上快速滑动,我开始勾勒出一个全新的构思。不再是那种陆衍喜欢的保守风格,而是融入了我一直想尝试的创新元素。
时间在工作中飞速流逝。凌晨三点,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五个小时。曾经,这样的时间都献给了别人的项目；现在,每一分钟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设计和学习中。早上六点起床学习新软件,白天修改方案,晚上研究行业前沿趋势。每天睡眠不超过五小时,但从未感到疲惫。
你确定不需要帮忙吗曾经的同事王丽发来信息,我听说陆总最近很烦躁,新助理都快被他逼疯了。
我轻笑一声,回复道：祝他们好运。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比赛截止日前三天,我终于完成了方案。这是一个以新生为主题的展馆设计,外形如同破壳而出的蝴蝶,象征着蜕变与重生。我知道这个设计大胆且冒险,但我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创意。
提交作品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美发沙龙。
全部剪短,再染成这个颜色。我指着杂志上一个干练的短发造型。
确定吗这变化挺大的。发型师惊讶地问。
确定。我微笑,是时候换个样子了。
镜中的女孩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短发利落地贴合脸型,深棕色的发丝带着微微的红调,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暖又坚定的光芒。这是一种全新的气质,不再柔弱,不再讨好,而是充满力量。
我从商场买了几套新衣服,全是我过去不敢尝试的风格——干练的西装、利落的直筒裙、明艳的颜色。曾经为了迎合陆衍的喜好,我总是选择温柔的淡色系。
这才是我。我对着试衣镜低语。
一周后,比赛结果出来了。我没有获得第一名,但获得了最具创新精神奖和一笔不菲的奖金。更重要的是,评委会的一位资深设计师对我的作品产生了兴趣。
苏小姐,我们工作室在筹备一个新项目,您愿意加入吗电话那头,李教授的声音充满诚意。
当然愿意。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获得认可,不是因为任何人的施舍或怜悯。这种成就感如此真实,甜美得让我想哭。
我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我知道是谁。这几周来,陆衍不断尝试联系我,换了无数个号码。
听说你获奖了,恭喜。信息显示。
三个月前,这样一条简单的信息就能让我喜不自胜。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删除,然后继续整理我的新项目资料。
门铃响起,快递员送来了我订购的新电脑和绘图板。这是我用第一笔奖金给自己的礼物,一个崭新的工作伙伴。
签收,谢谢。我签下名字,轻轻抚摸着崭新的包装盒。
这是属于我的开始,一个不再为任何人而活的新生活。搞钱,才是最硬的道理；独立,才是最珍贵的品质。
我拆开包装,手指轻触键盘,屏幕亮起。新的方案已经在我脑海中成型,那将是一个更大胆、更有我个人风格的设计。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李教授：苏小姐,明天能来工作室一趟吗有个紧急项目需要您参与。
什么项目我问。
陆氏集团的新总部大楼设计竞标。
05
陆氏集团的新总部大楼设计竞标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心跳微微加速。
是的,我知道您可能有顾虑,但这个项目规模很大,是个难得的机会。李教授的声音透着诚恳,而且我看过您的作品,相信您的风格非常适合。
我沉默片刻,指尖轻敲桌面。这是我离开陆衍后的第一个转折点——要么避开过去,要么直面挑战。
我会去。我最终做出决定,不过我需要组建自己的团队。
当然可以,我们工作室全力支持。
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望着城市夜景。曾经我只敢仰望的星光,如今也成了我能触及的风景。
第二天会议上,我穿着新买的深蓝色西装,短发干练,气场全开。会议室里坐满了业内资深设计师,而我是最年轻的一个。
这位是苏晴女士,最近'新生展馆'设计的创作者。李教授介绍道。
几道好奇的目光投来,我微微点头,表情平静。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个年轻女孩能有什么资历
我们开始讨论方案吧。主持人翻开文件。
两个小时后,会议室气氛微妙地变了。我提出的创新理念让在场几位资深设计师频频点头。
苏小姐的想法很有前瞻性,将传统与现代完美融合。评委之一的张教授评价道。
李教授笑着拍拍我肩膀：我就知道你行。
走出会议室,手机震动起来。又是陆衍。
听说你参与了我公司总部设计项目
我没有回复,删除信息。过去的我会因为他的一条短信辗转反侧,现在却连回应的欲望都没有。
三天后,我的方案入围决赛。一周后,我站在陆氏集团的会议室,准备最后一轮答辩。
玻璃门外,我看见陆衍和董事们走来。他比上次见面更憔悴,眼下的青黑更明显了。有趣的是,曾经光彩照人的沈茗不在他身边。
苏设计师,请开始您的介绍。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投影仪。我的设计以凤凰涅槃为主题,融合了东方元素与现代建筑美学,既体现企业文化,又彰显了未来感。
这个中央庭院的灵感来自于…
我侃侃而谈,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唯独避开陆衍。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但那已经无法影响我了。
非常感谢您的精彩展示。董事长赞赏地点头,我有个问题,这个设计周期和预算…
我从容应对每一个问题,甚至在几个技术细节上与董事们展开讨论。我看到陆衍脸上闪过诧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专业、自信、不卑不亢。
答辩结束,董事们热烈讨论着,我收拾资料准备离开。
苏晴…陆衍叫住我,声音有些嘶哑,你的表现很出色。
谢谢。我礼貌地点头,像对待任何一个陌生客户。
我们能谈谈吗工作以外的事。
抱歉,我还有会议。我看了看手表,转身离去。
三天后,我接到通知——陆氏选择了我的方案。
恭喜你,苏设计师！李教授激动地说,这可是今年最大的项目之一！
我笑着接受祝贺,内心却出奇地平静。这不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而是我专业能力的自然体现。
有个提议,李教授神秘地眨眨眼,考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吗我愿意投资。
我愣住了：您说真的
当然。你有才华,有创意,市场需要你这样的新锐设计师。
一个月后,苏晴设计正式成立。我租下一栋小楼的顶层,招募了五名年轻设计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我站在绘图桌前,看着团队成员热烈讨论新项目。
苏总,《建筑与设计》杂志想约您做专访！助理小王兴奋地跑来。
我点点头：安排在下周吧。
专访发布后,我的电话几乎被打爆。更多的项目邀约接踵而至,我不得不开始挑选最适合的合作伙伴。
苏设计师,您能谈谈从助理到知名设计师的心路历程吗记者的问题让我微微一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关键是找到它并坚持下去。
与此同时,市场上开始流传陆氏集团遇到麻烦的消息。几个大项目接连失利,加上主要投资者撤资,股价一路下跌。
听说陆总和沈茗分手了小王八卦道,好像是沈小姐转投了竞争对手安氏集团。
我继续审阅图纸,没有作声。曾经如日中天的陆衍,如今也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苏总,陆总在门口,说想见您。前台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