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推送问题：收废品遇到送钱的土豪是什么体验
这题我必须答啊！那天在富人区收废品,一个帅哥突然往我手里塞钱。
后来才知道,这货是被豪门退货的假少爷,现在他正赖在我家不走。
01
三个月前,我跟我爸开着小破三轮去富人区收废品。
那天太阳特别毒,我蹲在路边啃冰棍,汗顺着脖子往下淌,衣服黏在后背上,难受得要死。
然后我就看见他了。
西装革履,皮鞋锃站在别墅门口,跟拍电影似的。
我第一反应是——这少爷站这儿干嘛等他的玛莎拉蒂
结果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我赶紧把冰棍棍子往兜里一塞（别问,问就是职业病）,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爸还在车后面捆纸壳子,完全没注意到这位爷。
那男的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塞过来一叠钱。
我低头一看,红的,全是红的。
给你了。他说。
我：
大哥,我们是来收废品的,不是来要饭的！
而且你这钱也太多了吧！
都够把我们这车废品买十遍了！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手在抖,袖口还沾着红酒渍,深一块浅一块的,像是刚跟人干了一架。
这……不合适吧我捏着钱,有点懵。
他没理我,转身就走,背影特别潇洒,就是脚步有点飘,跟喝多了似的。
我爸这时候才从车后面探出头：咋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钱：爸,咱今天可能遇上神经病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刚被豪门赶出家门,养父母甩给他一笔封口费,让他滚蛋。
他拿着钱,站在别墅门口,看见我们家的废品车,脑子一抽。
不如给收破烂的算了。
……
妈的,脑回路我真不懂。
02
我捏着那叠钱,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是怀疑。
这年头骗子太多了,万一是新型骗局,拿着假钞讹我呢
我当着抽出一张对着太阳照了照。
假的吧我皱眉。
那男的本来已经转身走远了,听见这话又回头看我,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假钞配假人,很合适。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
假人说我是假人
还没等我骂回去,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一脚绊在垃圾车轱辘上,整个人往后一仰——
哐当！
一整车的废品全翻了。
纸壳子、塑料瓶、易拉罐哗啦啦滚了一地,有几个还骨碌碌滚到了马路中间,被路过的车碾扁了。
我气的当场血压飙升。
你他妈……我指着他,气得手抖,赔钱！
那男的从地上爬起来,西装沾了灰,头发也乱了,但表情还是那副死人样,好像刚才摔跟头的不是他。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表,往我面前一扔。
够了吧。
金属表带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差点晃到我眼睛。
我捡起来一看,表做得挺逼真。
仿品也好意思装阔我冷笑,你这表连我收废品都嫌假！
他脸色变了变,终于有了点活人表情。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真的劳力士我见多了,都是我妈收来的——从那些赌鬼手里。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不是冷笑,是真笑,虽然就一下,但确实笑了。
真有意思。他说。
有病。
我懒得理他,蹲下来开始捡散落的废品。
这车货要是没了,今天白干。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蹲下来,伸手去抓一个易拉罐。
别动！我拍开他的手,你分得清铝罐和铁罐吗乱掺和要扣钱的！
他收回手,没说话,但也没走。
我一边捡一边骂骂咧咧,他就在旁边听着,偶尔嗯一声,好像我在给他讲课似的。
最后我把车重新装好,累得满头大汗。
那男的还站在原地,西装脏了,头发乱了,但背挺得笔直,像个被贬到凡间的神仙,跟周围乱糟糟的环境格格不入。
喂。我喘着气叫他。
他看我。
还你。我把那块假表还有那叠钱扔了回去,下次装逼前先做做功课。
他接住,没回答,转身走了。
神经病。
我摇摇头,爬上三轮车,跟我爸说：走吧,今天真是见鬼了。
我爸一直没敢吭声,这时候才小声问我：那男的是不是这儿有问题他指了指脑袋。
谁知道呢。我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大口,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
后来我才明白,他那天不是脑子有坑。
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连怎么活着都不会。
03
三个月后,我在菜市场又看见他了。
要不是他那张脸太扎眼,我差点没认出来。
西装没了,穿了一身皱巴巴的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正弯腰在垃圾桶旁边翻东西。
我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配文发朋友圈：
豪门破产实录,在线收看。
发完我就乐了,蹲在旁边看他能翻出什么宝贝。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我,居然一点都不尴尬,还冲我点了点头,跟遇见老熟人似的。
你在干嘛我问。
研究厨余垃圾的降解率。他一本正经,这个季节的西瓜皮腐烂速度比上个月快了
12%
左右。
我：……
这人有病吧
还没等我吐槽,他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声音大得连路过的大妈都回头看了一眼。
他僵了一下,耳朵尖有点红。
我差点笑出声。
从包里掏出早上没吃完的一个肉包子,我往他面前一递：赏你的,跪下谢恩吧。
纯属嘴贱开玩笑,谁知道这傻子居然真的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接过包子的时候还微微低头,跟接圣旨似的。
我手僵在半空,懵了。
旁边卖菜的大爷直接看呆了：闺女,你这……对象挺讲究啊
谁跟他是对象！我炸毛,他就是个傻子！
他站起来,慢条斯理地咬了口包子,咽下去才说：礼仪而已。
你们贵族还吃垃圾桶旁边的包子啊我嘲讽他。
他居然很认真地解释：我不是贵族,我现在和你是同行。
我一时语塞。
阳光照在他侧脸上,我才发现他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衬衫领口松松垮垮的,锁骨凸出来一道明显的弧度。
喂,我有点不是滋味,你……这几天住哪儿
他吃完最后一口包子,舔了舔手指：公园长椅。
……
我瞪着他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跟我回家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
妈的,我是不是也被传染了傻子病
04
我那句你跟我回家吧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谁知道这傻子居然当真了,一路跟在我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你别跟着我！我扭头瞪他,我刚那是客气话懂不懂
他不回话,只是紧跟在我身后。
我气得直翻白眼：你赶紧滚蛋！
结果这货一路跟到我家废品站门口,我实在没辙了,指着院子角落的狗窝：看见没那就是你的
VIP
套房。
我家大黄从狗窝里探出头,冲他汪汪叫。
他居然真的走过去,蹲下来跟大黄商量：麻烦让个位
我：……
最后他还是进了屋,因为我妈回来了。
我妈看见他第一眼就惊呼：哎哟这小伙子长得真俊！第二句话是：怎么瘦成这样快进来吃饭！
我拦都拦不住。
饭桌上,这傻子拿着筷子跟拿刀叉似的,我妈给他夹的菜堆得老高。
他吃得特别慢,一粒米一粒米地数着吃,看得我直冒火。
你能不能痛快点儿我敲桌子,我家不讲究那些破规矩！
他抬头看我一眼,把整碗饭往嘴里扒,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我妈乐得直拍手：这才对嘛！
吃完饭,我指着卫生间：自己把衣服换了,脏死了。
他抱着我找出来的旧衣服,站在洗衣机前研究了半天。
最后我实在看不过眼,帮这位少爷按了启动键。
看着,我只教你一遍！
他低头看向我,笑了：好。
妈的,笑得还挺好看。
05
自从这傻子住进我家,我家的垃圾就没正常过。
这天早上起来,我看见他蹲在垃圾桶旁边,拿着便签纸一张一张往上贴。
你干嘛呢我揉着眼睛走过去。
分类。他头也不抬,手里的笔唰唰写着什么。
我凑近一看,差点把早饭喷出来——易拉罐上贴着致我逝去的青春,电池上写着此物有毒,小心轻放,连装剩饭的塑料袋都被他系了个蝴蝶结。
你有病吧我一把扯下标签,垃圾就是垃圾,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嘛
他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垃圾分类是门艺术。
艺术个屁！我指着门外,赶紧把这些扔车上去,一会儿还要去废品站。
他慢吞吞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记了句什么。
写什么呢我伸手要抢。
他躲了一下,一个本子啪地掉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来,看见上面写着：
今日收获：
1.她骂人时眼角会跳
2.
右手食指有旧伤疤
3.
最爱穿那双蓝色拖鞋
我愣住了：你记这些干嘛
他耳朵尖有点红,一把抢回：观察记录。
观察你大爷！我把本子拍在他胸口,再乱写我就把你扔可回收垃圾里！
中午吃饭时,他抱怨米饭太硬,没有阿姨做的好吃。
我气得把拿筷子敲他：那也给我吃完！
我扒了两口饭,突然想起什么,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去捡瓶子
他捂着头的手一顿：捡二十块钱了。
钱呢
买本子了。他指了指桌上那个小本子。
我仔细看了看二十块钱！
他点了点头。
我差点把碗摔了：二十块钱你就买个破本子！
要记重要的事。他小声辩解。
我气得直哆嗦,刚要骂人,发现他本子扉页上贴着一张皱巴巴的收据,是上周我带他去诊所看感冒的挂号单。
这有什么好记的我指着问。
他低头扒饭,声音闷闷的：第一次有人带我看病。
我张了张嘴,突然骂不出来了。
妈的,这傻子……
06
这天晚上下暴雨,停电了。
我蹲在客厅里点蜡烛,火光一跳一跳的,照得屋里影子乱晃。
那傻子坐在我对面,盯着蜡烛发呆。
喂,我捅了捅他,讲个鬼故事
我不会。他摇摇头,又突然说：我会认珠宝,给你讲讲
啥
我学习的第一课就是这个……他伸手在烛光前比划,祖母绿要看晶体,钻石要看颜色净度切工……
我嗤笑一声：那你最后学会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
认霉斑。他说,上周你让我收拾厨房,我才知道发霉的面包要整个扔掉,不能只切掉坏的部分。
烛光里,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发霉的面包别吃啊！我故意大声说,吃坏肚子还得花老子的钱买药！
这时,窗外炸了个响雷,吓得我一哆嗦。
他倒是坐得笔直,就是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抠得那破布都快起毛了。
我起身去屋里翻出唯一干净的毯子,回来直接扔他脸上：披着！感冒了传染给我们,看我不弄死你！
他抓着毯子愣了半天,笑了出来：你都是这么关心人
要你管！我踹他一脚,睡觉！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听见他在沙发上说梦话。
妈妈……声音黏糊糊的,像个小孩,……我背完了……可以吃饭了吗……
我轻手轻脚爬起来,借着看见他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已经破裂,但还能看清壁纸。
一家三口的合影。
西装革履的男人搂着穿旗袍的女人,中间站着一脸稚气的他。
我捡起手机放回茶几。
回到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妈的,这雨怎么还不停。
07
那傻子最近总蹲在废品堆里翻书,我骂他好几次：别把书翻烂了,烂了卖不上价！
结果今天他举着一本破相册冲过来：找到了！
我凑过去一看,相册夹层里粘着几张发黄的邮票,边角都卷边了。
就这我撇嘴,擦屁股都嫌硬。
他小心翼翼地揭下来：这是
1968
年发行的,现在一张能卖八百。
我的手一抖,差点把相册扔了：多少！
最后那几张破邮票卖了五千二。
我攥着钞票从邮市出来,走路都发飘。
可以啊你,我撞他肩膀,眼睛挺毒啊。
他嘴角翘了翘,又马上压下去：我专门学过邮票课程……。
我没接话,抽出一张红票子塞他手里：分成。
他盯着钞票看了很久,最后折成方方正正的小块,放进衬衫口袋。
第二天我正在记账,听见外面吵吵嚷嚷。
出去一看,隔壁废品站的老王带着几个混混堵在门口。
小丫头片子,老王叼着烟,听说你昨天发横财了
我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他吐了口痰,但这片儿是我罩的,你懂规矩吧
那傻子从我身后走出来：什么规矩
老王上下打量他：哟,还养了个小白脸
我正要骂人,那傻子突然掏出手机：我刚录了音,要听听你敲诈的证据吗
老王脸色一变：你……
我同学在市刑警队,要我把录音发给他吗那傻子语气平静。
老王嘴里的烟掉了。
等人灰溜溜走了,我瞪大眼睛看那傻子：你真认识刑警
他摇摇头：不认识,我瞎说的。
……
晚上收摊,他递给我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百元钞,里面夹着张纸条：
第一笔工资,给你买新秤。
我眼眶有点酸,肯定是今天风大迷眼睛了。
08
今天废品站来了个新客户,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开着小货车来卖废铜。
姐,你看这个价行不他递过单子,笑得阳光灿烂。
我刚要接,身后哐当一声响。
转头看见那傻子把一摞铁盆摔地上了,动静大得吓人一跳。
36.2。他走过来插在我们中间,今天铜价。
小伙子一脸懵：这位是
我家新来的傻子助理。我翻个白眼,别理他。
那傻子拿起一块铜板：氧化层太厚,要扣
5
块。
哪有这么扣的！小伙子急了,姐,这……
我正要说话,那傻子抢先开口：这片就我们价格最高,你可以去比比。
小伙子被他唬住了,最后按他的价结了账。
等人走了,我一把拽住他衣领：你发什么疯
他板着脸：他对你笑。
所以呢
所以……他声音变小了,……我不爽。
我差点气笑：你凭什么不爽
凭我每天帮你记账。他眼神飘忽,凭我学会分拣废品。
就这
还凭……他喉结动了动,……我比他先认识你。
空气突然安静。
我松开他衣领,感觉耳朵有点烫：神经病。
晚上吃饭时他特别安静,连我妈夹给他的鸡腿都没动。
咋了我用筷子戳他碗,跟鸡腿有仇
他闷闷地说：今天那个人……
打住,我打断他,人家就是来卖个废铜。
他冲你笑太多次。
关你屁事！
关我事。他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吓人,我数了,七次。
我一口饭呛在喉咙里。
我妈在旁边笑得直拍腿：哎哟,小川这是……
我吃饱了。他猛地站起来,差点带翻凳子。
收拾碗筷时,我发现水池边多了张纸条：
我知道没立场,但还是不爽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想想又展开抚平,塞进了围裙口袋。
傻子。
骂完却发现自己嘴角是翘的。
09
今天废品站来了几个穿黑西装的,一看就不是来卖破烂的。
我正在后院拆电机,听见前面吵吵嚷嚷。
拎着扳手出去一看,那傻子被三个大汉围在中间,背挺得笔直,但指节都攥得发白。
喂！我抡着扳手就过去了,收废品往这边排队。
领头的那个斜眼瞥我：小姑娘别多管闲事。
巧了,我把扳手往铁桶上一敲,咣当一声响,这傻子现在归我罩。
那傻子猛地扭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
西装男冷笑：你知道他偷了……
偷你大爷！我一扳手指他鼻子,要打架是吧
那傻子突然一把按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我龇牙咧嘴。
他盯着西装男,声音冷得掉冰碴：滚。
西装男们居然真退了两步。
领头的扔下张名片：三天之内联系这个号码,否则……
否则个屁！我抢过名片撕得粉碎,再敢来,下次敲的可就不是铁桶了。
等人走了,那傻子还死死攥着我手腕。
松手！我甩开他,肉都要被你掐掉了！
他盯着我发红的手腕看了两秒,笑出声：你居然保护我
别自作多情。我揉着手腕,我保护的是我的赚钱工具。上次那批邮票赚了五千二,还没回本呢。
他嘴角越翘越高,弯腰捡起我掉地上的扳手,在手里掂了掂：下次用这个。又从兜里掏出把瑞士军刀,我也有工具。
………
晚上对账时,发现账本里夹了张纸条：
建议下次用榔头。
我抓起纸条团成球砸他：神经病！
他头也不回地接住,顺手塞进胸口口袋。
10
我今早一睁眼,就听见院子里吵得要死。
又收着破烂音响了我趿拉着拖鞋出去,看见那傻子举着手机在废品堆前直播。
各位,这是可回收垃圾。他拿着个易拉罐,表情严肃得像在鉴定古董,注意看拉环处的……
我凑过去一看,手机屏幕上弹幕炸了：
[啊啊啊贵族小哥哥！]
[这气质绝了！]
[哥哥缺女朋友吗]
礼物特效噼里啪啦闪个不停。
你搞什么鬼我拽他袖子。
他扭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直播收益三七分,你七。
我还没说话,弹幕又疯了：
[是老板娘吗！]
[小姐姐好凶我好爱！]
那傻子凑近镜头：她是我老板。
弹幕瞬间被[磕到了]刷屏。
有个
ID
叫甜甜小草莓的疯狂刷屏：[哥哥缺女朋友吗]
我一把抢过手机：直播结束！
关掉直播,我瞪他：你连泡面都不会煮,装什么专家
他眨眨眼：昨晚你教我的,包装袋算干垃圾。
那是我骂了你三遍才记住的！
他忽然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我看后台数据：今天赚了八千六。
我盯着那个数字,没脾气了。
晚上对账时,发现他偷偷改了直播间的名字：
《跟老板学做人》
粉丝数还在蹭蹭涨。
我扔了块橡皮砸他：别得意！明天教你做菜,再敢把菜炒糊我杀了你！
他低头在手机上戳了几下,直播间名字变成了：
《老板说学不会做菜,就要杀我！！！》
弹幕又炸了。
神经病啊！
11
今天一开门,废品站门口堵满了举着手机的人。
就是他！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站在最前面,声音尖得刺耳,我们家的养子,偷了钱跑出来的！
我眯眼一看。
好家伙,这不就是那天来威胁他的西装男们的老大吗
那傻子站在我身后,背挺得笔直,但手指攥得发白。
偷钱我往前一步,挡在他前面,偷你家废品了
女人冷笑,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地上：看看！他在我们家的时候,保险柜里的钱少了二十万！
我低头一看,照片上全是监控截图,那傻子站在保险柜旁边的样子。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
[看着人模人样的...]
那傻子弯腰捡起一张照片：这是你们让我擦保险柜时拍的。
女人脸色一变：胡说什么！
这张,他又捡起一张,是你们让我给客人拿文件。
我一把抢过照片：所以这就是证据
那傻子掏出手机：我有证据。
他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是保险柜所在的房间,时间显示是钱丢失的那天。
视频里,女人自己打开了保险柜,拿走了几叠现金。
弹幕直接疯了：
[卧槽反转了！]
[这是贼喊捉贼啊！]
女人脸色瞬间惨白：这...这是伪造的！
是吗傻子又点开另一段录音,那这段呢
录音里是女人和管家的对话：
钱都准备好了吗
夫人放心,都按您说的,从保险柜取了二十万……
很好,记得把监控删了。
现场一片哗然。
女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现在,傻子把手机放回口袋,谁才是小偷
女人被保镖扶着仓皇逃走,围观群众举着手机追着拍。
关掉直播,我发现那傻子后背全湿了。
行啊,我扔给他一条毛巾,还留了这一手。
他接过毛巾：在豪门长大的,总要学点自保的本事。
晚上查账,直播打赏竟然破了三万。
那傻子蹲在门口擦他那双破皮鞋,擦得锃亮。
喂,我踢他鞋尖,明天继续直播。
他抬头：播什么
就播……我咧嘴一笑,《前豪门养子教你装监控》。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低头继续擦鞋,嘴角翘得老高。
神经病,一双破鞋擦这么起劲。
12
半夜被哐当一声响吵醒,我抄起扫把冲出去,看见那傻子倒在厨房地上,旁边打翻的水壶还冒着热气。
喂！我蹲下去拍他的脸,烫得吓人,醒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把抓住我手腕：别赶我走……我分类好了所有垃圾……连电池都单独放了……
声音哑得不像话,还带着鼻音。
谁要赶你了我费力地把他拖到沙发上,烧成这样还惦记垃圾分类,有病吧你！
体温计一量,39
度
8。
我一边给他喂退烧药一边骂：让你下雨天非要去收那车废纸,现在好了吧
他烧得脸颊通红,抓住我衣角：那……给我张终身会员卡行不行
什么鬼
就是……他眼睛湿漉漉的,……永远不赶我走的卡。
我手一抖,水洒了他一身。
行吧行吧,我胡乱给他擦水,给你张终身会员卡,赶紧睡觉！
他忽然撑起身子,烧得发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我：有效期是到我死那天吗
没等我回答,这傻子突然亲了上来。
嘴唇烫得吓人,还带着退烧药的苦味。
我僵在原地,听见他哑着嗓子说：盖章生效。
然后一头栽回枕头上,昏睡过去。
……
我捂着嘴站在那儿,心跳声大得恐怕连隔壁王大妈都能听见。
第二天早上,他缩在沙发上装睡,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
我踹了一脚沙发：起来,干活了。
他慢吞吞坐起来,偷瞄我脸色。
看什么看我扔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你的会员卡。
他展开一看,是昨天那张退烧药说明书,背面被我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旁边写着有效期：永久
这傻子猛地跳起来,抱着我在院子里转了三圈,吓得我家大黄狂吠不止。
放我下来！我捶他肩膀,退货！这卡作废！
他把我放下来,咧着嘴：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神经病。
我红着脸往屋里跑,听见他在后面喊：老板,今天收什么废品
收你个大头鬼！
13
微博突然推送消息提醒,我才发现一年前那个收废品遇到送钱的土豪是什么体验的问题,居然还有人在追更。
我叼着牙刷,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谢邀,倒贴钱的土豪现在倒贴人了。
发完就把手机一扔,结果刚转身就听见特别关注提示音。
那傻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顶着鸡窝头在我评论区发图,两个红本本摊在废品秤上,显示0.52kg。
配文：持证上岗垃圾分类助理。
我冲回卧室,抓起枕头砸他：谁让你发结婚证的！
他接住枕头,一脸无辜：如实更新。
……
这样发比较有行业特色。
评论区瞬间炸了：
[卧槽真结婚了！]
[这什么神仙后续！]
[秤准不准啊,感觉不止一斤]
我正要抢他手机,又弹出一条新闻推送：《豪门养子与废品站老板修成正果》。
配图是我俩在民政局门口,他手里还拎装废品的蛇皮袋。
你养母要气死了。我幸灾乐祸。
他眨眨眼,从床头柜掏出那个二十块的高档小本子,慢悠悠把新闻剪报贴进去。
神经病啊！
他总是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他合上本子,凑上来亲了我一口：你骂我,补偿我的。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落在他睫毛上。
我忽然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天,他往我手里塞钱的傻样。
喂,我戳他胸口,早知道你这么难养,当初就该收下那叠钱的。
他抓住我手指,笑得特别欠揍：现在退货晚了。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微博提示音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不管了。
我把他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干活去,今天有车废铁要收。
他乖乖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老板,能预支个早安吻当工资吗
滚！
结果这傻子真滚回来了,还扑到了我身上。
妈的,亏大了。
番外
1
男主视角
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退货,是在二十三岁那年。
律师递给我一叠现金的时候,我差点笑出声。
他们教了我十五年怎么花钱,最后却仅给我五千块结账。
我攥着那叠钱在雨里走了很久,直到看见她的废品车。
她正踮着脚够一个卡在树杈上的易拉罐,工装裤上沾满油渍,嘴里骂骂咧咧。
那一刻我莫名其妙走过去,把钱塞进她手里。
假钞配假人,很合适。我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看,我们都被世界扔进了不可回收垃圾箱。
她当然没听懂。
假的吧连金线都没有！她把钞票对着路灯检查,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后来我总想起这个画面。
原来真的有人,说脏话样子都像在发光。
——
那五千块,我没留,匿名捐给了希望小学。
我以为生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后来,我成了她的同行。
再后来,我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回了家。
——
发烧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小时候养的狗被送走那天,也是这样下着大雨。
醒来发现她趴在床边打瞌睡,手里还攥着体温计。
我轻轻碰了碰她翘起来的发梢。
原来被在乎是这样的感觉。
我终于也有一个家了。
——
求婚时我搞砸了。
戒指掉进废铁堆里,我们跪在地上找了四十分钟。
她突然揪住我领子：江予川,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夕阳把她的耳垂照得通红。
不是,我擦掉她鼻尖上的灰,是我太紧张了,手抖。
她眼神闪躲,松开了手。
——
现在我的手机搜索记录里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老婆骂人时怎么偷亲不会被揍
如何让岳父相信我真的会修拖拉机
最新的一条是昨晚留下的：
被爱的人捡到是什么感觉
（答案：像她总说的那样——世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宝藏。）
——
哦对了,戒指最后在废电机里找到了。
现在她每天戴着它拆报废车,阳光下亮得刺眼。
我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
番外
2
养母视角
我这一生,最恨两样东西——欺骗和垃圾。
所以当
DNA
报告显示江予川竟然是我丈夫私生子的那一刻,我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十几年的精心培养,最后发现是个骗局。
律师问我怎么处理,我说：让他滚,越远越好。
反正我丈夫的真爱怀孕了,有了爱情结晶他才不会在乎这个意外。
——
我以为他会跪下来求我。
毕竟他从小锦衣玉食,离了江家,他连地铁都不会坐。
可他只是平静地接过那叠钱,转身就走,连背影都挺得笔直。
我冷笑：装什么清高。
——
再后来,我在塑料闺蜜的调侃中知道他竟然去了废品站,跟一个收破烂的女人混在一起。
我让人拍了照片回来——他穿着廉价的
T
恤,蹲在地上分拣废铁,手上全是油污。
我直接把照片扔进了碎纸机。
自甘堕落。
后来,他们竟然开了直播,他在镜头前教人怎么分辨古董和垃圾,粉丝几百万。
评论区全在夸他：江少爷好帅！这才是真贵族！
我气得摔了平板。
这是故意恶心我生怕人不知道他之前是我儿子！
我让保镖去警告他。
很快,那群没用的家伙回来了。
哼,还得我亲自出马。
可我没料到他竟然会防备我。
明明,他从小……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江予川小时候。
他第一次叫我妈妈时,我嫌他发音不准,罚他抄了一百遍。
他发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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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抱着我的腿说妈妈别走,我推开他,因为怕传染。
醒来时,枕头是湿的。
——
后来,江家的生意开始出问题。
丈夫投资失败,银行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他的那个真爱也跑了。
破产那天,法院来查封别墅。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把名画、珠宝一件件搬走。
有一天,我在商场撞见那个塑料闺蜜,她假装没看见我,挽着新贵的手臂走了。
——
我离婚了,一个人搬进了郊区的小公寓。
没有佣人,没有司机,连外卖都要自己下楼拿。
有一天,我在垃圾桶旁看到几个易拉罐,突然想起那个收废品的女人。
鬼使神差地,我弯腰去捡——
阿姨,这个我要了。
一个穿工装裤的女孩抢先一步,利落地把易拉罐踩扁,扔进蛇皮袋。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哟,这不是江太太吗
我僵在原地。
她居然认出了我。
更可笑的是,她从那堆废品里翻出一个手表,递给我：这个还你吧。
我下意识接过来,是江予川二十岁的照片生日那天,我送的假劳力士。
我当时觉得,一个养子,只配用假表。
——
现在,我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他们。
那个收废品的女人越来越漂亮,江予川站在她身边,笑得比在江家时真实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