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
这个在我跟前装乖扮可怜的家伙,真是我认知里那个矜贵佛子
重来一世,我主动接近蔺瑾辰,不再逃避。
结果……蔺家破产、蔺瑾辰落魄,在学校受尽欺负
上一世没发生过这事吧
事情不对劲就算了,连人都看起来怪怪的
我以为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轨迹,最终却发现原来都是他设的局。
【正文】
01
没有人想到我会来这里。
当我出现在M大时,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
在我跟蔺瑾辰决裂的消息如我所愿传遍整个豪门圈子时,大部分人都以为我会选一个离蔺瑾辰远远的城市。
上一世我确实是这样做的。
那时候,我跑到最南边的城市,在那之后十几年都没再见过蔺瑾辰。
直到即将咽气时,看着那个在记忆里想念了无数回的身影朝我发疯似的奔来时,我才恍然察觉到自己对蔺瑾辰早已失控的感情。
脑子里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我的视线穿过一个个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准确无误地锁定在中心处那个男生身上。
他向来是人群里最惹眼的存在。
待人清冷疏离,被安上高冷佛子的名头。
他身边的同学发现了我,用手肘小心翼翼地抵了抵蔺瑾辰,在他冷淡瞥去的视线下朝我指来。
蔺瑾辰看了过来,对上了我的视线,露出讶异的神情来。
他大概没想过我会主动跑来找他。
我的心脏不可控制地急跳了几下。
我迈步朝他的位置走去,无视周围一遭吃瓜群众好奇的目光。
蔺瑾辰站得笔直,从发现我后视线便一直落在我脸上。
眼瞧着我走到他身前来,他优越的五官绷紧,脸上泄出紧张的情绪。
简绪,你怎么……
见我不出声,他喉结轻滚,半晌后轻轻问出略显磕绊的话语来：你也报了这学校吗
重活一世,早早获知了他心底藏着的感情后,我轻而易举从他极力想维持冷静的脸上瞧出局促和期盼来。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企图缓和心底激荡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问我扯开嘴角咧出一抹笑来,我不可以报这所学校吗
话音刚落,我便瞧见蔺瑾辰眼里裹挟的欢喜笑意淡了下来。
大约是我此时脸上强行咧出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我很少笑,再加上那一双眉眼长得过于锐利,平时板起脸时总给人一种杀气腾腾不好惹的感觉。
原本是想给两人的大学初次相遇起一个美好的开始,结果过于紧张,愣是笑出了极为勉强的表情来。
有了这个猜测,我便收起了笑容。
但这显然更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蔺瑾辰显然就是从我脸上读取到了错误的信息,以为我并不愿意遇见他。
他微垂下眼,眉眼黯淡了下去,却又勾起一抹浅笑朝我轻轻摇头：没有,只是以为你并不想跟我待在同一所学校。
他的语气温和,半分不见平日里在别人跟前的清冷姿态,反差得连他身旁的同学都吃惊得瞪大了眼。
周遭传来压低的吸气和惊叹声。
我脖颈一梗,无数的话语噎在了喉咙里。
我没料到蔺瑾辰会说得那么直接。
从简家出事,到两家断联,再到我与蔺瑾辰当面决裂,外头的猜测已经传了成千上万个版本。
但十有八九都是针对我的恶意揣测。
大部分人都认为,是我为了简家巴巴地缠上蔺瑾辰,希望能依仗蔺家让简家重新崛起,而蔺瑾辰不堪其扰,终于跟我撕破脸。
事实虽然并非如此,但真去解释,也没几个人愿意相信我这个已经落魄无势的普通人。
所以上辈子,我极力远离蔺家,躲开蔺瑾辰,企图用行动粉碎那些谣言。
如今重新来过,我早已做好继续被造谣的心理准备。
谁知道蔺瑾辰一见面便先将自己摆在低姿态的位置上。
这压根不像我认知中强势又高傲的蔺瑾辰会说的话。
我抿紧了唇,一下子被他这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盯着跟前这张熟悉的脸庞,我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又浮现出上一世临死前章辰满是不屑嗤笑的话语——
你不知道蔺瑾辰那家伙有多喜欢你,那么高傲的一个家伙,居然暗恋你这种蠢蛋这么多年。
话语不断在我脑海里回荡,我感觉到鼻尖一阵酸涩。
或许我真的不够了解蔺瑾辰,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02
原本打算留个好印象的大学校园初遇,以我莫名其妙落荒而逃结束。
当天,简绪不把蔺瑾辰放在眼里的谣言便紧跟着传遍了整个学校。
我全然忽视了这些议论声,一连几天都在懊恼那一天丢脸的行为。
愧疚裹挟在压抑了两世的感情中,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坦然地面对蔺瑾辰。
好不容易等我缓和情绪冷静下来,舍友陈宴给我带了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说什么蔺家倒了
我脑子被这消息炸得一片空白,立即便跳了起来大步走到陈宴跟前。
陈宴被我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缩了缩脖子,原本兴冲冲的吃瓜表情谨慎地收敛。
是啊！一早就在校园论坛上传开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似乎是怕我不信,他将手机伸到我跟前,急哄哄地描述：说是被敌对的家族联合起来下黑手,掌权的那位爷和好几个蔺家的大人物昨晚就出事失踪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现在整个蔺家都是内部封锁的状态,任何具体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我一边听着陈宴激动的话语,一边将陈宴手机上关于蔺家的帖子来来回回翻阅了几遍,满心都是对这个消息真实性的质疑。
上一世压根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身为海市第二豪门家族,蔺家一举一动被备受关注,若真发生这样的大事,即使上辈子我躲得远远的,怎么也会从网上收到消息。
可我压根没有蔺家出事的记忆,甚至直到我死的时候,蔺家的地位还在不断攀升。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倒了呢
总不能是因为我改了大学志愿产生的蝴蝶效应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死死盯着手机上不知名人士发出来的帖子,眉宇紧蹙。
陈宴在一旁凑近了脑袋,压低了嗓音：听他们说蔺瑾辰这段时间总是想法子来缠你,你都不理会他,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风……
他八卦的话语中止在我瞬间冷厉的视线下。
大约是见我神色不太好,陈宴识趣地住嘴,讪讪地笑着退后了几步,接过我递去的手机一溜烟跑出了宿舍。
03
当天课后我便开始在学校里寻找蔺瑾辰。
在逛遍大半个校园后,我终于在图书馆后方一个偏僻的小空地里找到了人。
平日没什么人愿意来的地方,此时倒是被学生挤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我轻易便瞧见了被围在最中心的蔺瑾辰。
拜那张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脸所赐,我毫不费力拨开人群走了进去,顺利成为吃瓜群众眼里的主角之一。
蔺瑾辰在我刚拐进广场时便发现了我。
他的脸上流露的几分诧异,在我大步走近后转化为了毫不掩饰的欢喜。
简绪。
他朝我笑了笑,一贯低沉的嗓音里染着些异常的沙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右手小臂往身后的方向侧了侧。
企图掩藏的动作实在过于明显。
我没理会他的问题,视线在他带着鲜明巴掌印的脸上掠过,又垂眸看向他企图藏起来的手。
在他惊讶的视线下,我直接伸手扣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抬了起来。
被划开了一条细长口子的小臂映入眼帘,鲜血染红了划破的浅色袖子,也激发了我心头的戾气。
重生至今压在心头不断累积的愧疚和懊悔情绪在此时转化为蒸腾的怒意,我转眸瞪向一旁原本跟蔺瑾辰对立的为首的几个人。
还是熟人。
几个平日里聚在一起的豪门公子哥,平日里跟蔺瑾辰也不太对付。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还有好些个往日爱跟在蔺瑾辰身边的熟面孔。
如今眼见蔺家失势,本就看蔺家不顺眼的公子哥是急哄哄地喊了人来找麻烦。
而那些平日巴结惯了的估摸着见风转舵,迫不及待来帮着踩一脚表表忠心。
我这样猜测着,心头的火气便更盛了些。
林奕。
我盯着站在最前头的林家小少爷,冷笑了一声：是准备仗着自己的身份以多欺少
我侧身挡在了蔺瑾辰跟前,对上林奕以及他身后众人惊愕的眼神,攥紧拳头：还是我太久没动过手,你们都想试试挨拳头的滋味
话音刚落,跟前几个公子哥齐齐倒退了两步。
林奕的视线在我和身后的蔺瑾辰身上来回转,脸上显出了几分不甘心。
我们没欺负他,绪哥,你帮他做什么
他一张脸皱成苦瓜状,气恼地指着蔺瑾辰跳脚道：你家出事的时候,他作为你最好的兄弟都没帮过你！现在他家出事了,正好让他也尝尝滋味！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我怔了怔,顺着他的手指转眸看向身后的蔺瑾辰。
简绪,我可以解释。
他神色认真地对上我的视线：只要你给我解释的机会。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我心脏蓦然一抽。
记忆里我似乎听过无数次类似的话。
在这之前我遇见蔺瑾辰许多回,只要有机会说上话,他总会说上一句——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只是每一次,都被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我拒绝了。
解释什么！都是借口！
林奕在一旁的叫嚷声打断了我险些飘远的思绪,我转脸瞪了他一眼。
这是你伤人的理由
我瞅着他瞬间老实的模样,没好气地骂:还把人打成这样
林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我哪有打他！他涨红了脸,我就是轻轻推了他一下！鬼知道他这么菜一推就倒！
那一副恨不得要冲过来把蔺瑾辰打一顿的模样,让我警惕地带着身后的人一起后退了一步。
蔺瑾辰倒真是配合得很,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后撤。
我没忍住回头看向他,对上了他浸染着浅浅笑意的视线。
他像个安分的乖学生般站在我身后,眉眼微微弯起,透着毫不掩饰的欢愉和信任。
半点不见方才单独跟林奕等人对峙时冷傲的姿态。
我的心脏没骨气地突突狂跳了几下。
清了清嗓子,我没再去理会一旁还在不断嚷嚷着没动手的林奕,一把抓着蔺瑾辰的手腕,顶着杀气腾腾的脸从自动让开的人群通道朝外走去。
04
我直接将人带回了宿舍。
蔺瑾辰坐在我对面空着的椅子上,看起来心情不错,半点也没有因为自家倒了而悲伤难过的模样。
我没有理会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那许久没用过的药箱。
等我抱着药箱坐到蔺瑾辰跟前时,便瞧见他正垂着眼帘,慢条斯理地解着那只受伤的手臂袖扣准备往上卷。
那副温吞的模样瞧得我心头烦躁。
我倾身过去,毫不客气地扯过蔺瑾辰的手臂,撕拉一声直接将那截破裂的衣袖撕扯下来。
蔺瑾辰也反常得很,对于我这粗鲁的举动非但没有心情,反而朝我浅浅地弯了眉眼。
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总不会是遭遇这么大的变故脑子不正常了吧。
感觉他反常得厉害,我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他好半晌,见他一直不吭声笑眯眯地对视,又不自在地垂眸避开了视线。
怎么受伤的
看那有两指长的伤口血淋淋的,我的语气克制不住地有些冷硬：我记得你以前打架挺强的啊,怎么现在连个林奕都打不过
话音刚落,我便瞧见掌心里原本还乖乖躺着的手臂蓦然想要往回缩。
我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腕,疑惑地抬眸：怎么我这话有什么问题
跟前的蔺瑾辰脸色有些怪异,甚至在我抬眸看过去时转过了视线。
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的味道。
他一个被欺负的人心虚个什么劲
这大约是我的错觉。
我疑惑更甚,稍稍朝他那处倾了倾,正准备进一步追问时,便听见淡淡的嗓音响起——
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你从哪里留下‘我打架很厉害’的记忆
他低沉的声音里裹挟着极明显的失落情绪。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暧昧。
我的心脏又不争气地突突了几下。
我记错了
我绷着一张脸,似乎觉得他的话哪里不对劲,但又心虚得厉害,一时之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于你家的事,蔺瑾辰没给我细想的机会,忽然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我可以解释,那时是……
我知道。
不愿意多提那些糟心事,我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家那会也出了事,无暇分身,我理解,你不用跟我解释。
事实上,上辈子直到大学毕业的许多年后,我才无意间得知了这个事实。
只是……
那从来都不是隔开我跟他的主要原因。
你知道
话音一落,蔺瑾辰的身体僵了几秒。
那你这些年避开我的原因是什么
他蓦然放轻了声音,眉眼间落下显而易见的难过神色：我一直以为是我们之间有误会,你才一直躲着我。
我抿了抿唇,攥着蔺瑾辰的手指紧了紧,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阿绪,他朝我的位置稍稍倾身,莫名执着地追问,又或者,是因为外头的那些传言吗
我的呼吸滞了滞。
蔺瑾辰实在过于敏锐,轻易便猜中了。
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莫名觉得有些难堪,绷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宿舍里的气氛再度凝滞了下来。
现在蔺家也倒了。
没过多久,蔺瑾辰率先打破了沉寂。
他语气平静地将话题转到另一处：
以后我在学校的生活怕是都不得安生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抬眼瞧他,不太明白他忽然说起这话的用意：所以呢
蔺瑾辰神色认真：你可以帮我吗我已经被赶出单人间了,我想搬来你的宿舍,你能保护我吗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求你。
那过于平静的语气和淡漠的神情,让我颇有种对方是在跟自己谈论今天天气很好的错觉。
我甚至没整明白他后面补上的那句求你的用意在哪里。
但这低声下气的模样,当真让我的心脏一揪一揪地疼。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蔺家少爷何曾落得这样低微的姿态
你真被刺激得神志不清啦
我拧起眉,越发觉得他不对劲：还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我还一脸煞有其事地伸手去探他的额间。
蔺瑾辰任由我的手抚了上来,近距离下,我甚至看见他的喉结不动声色地轻滚了两下。
莫名的性感。
我忽然觉得自己碰触到蔺瑾辰额间的手指有些发烫,咻的一声收回了手。
你是简绪。
没等我收拾好心情,我的耳边便传来蔺瑾辰一本正经的回答：跟我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我：
谁特么跟你青……
本就乱糟糟的躁动情绪因为这话而炸开,我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还攥在我掌心里的手臂上。
他立即露出痛苦的神情,紧跟着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这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地松开手。
蔺瑾辰却在此时反手握住了我退缩的手。
我心肝一颤,抬眸对上他依旧染着清浅笑意的视线。
不是要帮我清理伤口吗
他丝毫不提我刚刚失控的举动,神色自然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药箱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我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整得脑袋发懵。
我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充盈着暧昧亲昵的气息。
是我太敏感了吗
心跳不断失控,我的情绪莫名焦躁,想发泄几句,但对上他巴巴的视线,又想起上辈子死前听到的那番话,话语又哽在了喉咙里。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选择妥协,重新拉过他的小臂打开了药箱。
宿舍里想陷入短暂的安静中。
我渐渐冷静了下来。
在后知后觉到自己刚刚是被蔺瑾辰的调侃搅乱了情绪,我心下有些不爽,冷哼一声后抬眸瞪了蔺瑾辰一眼。
蔺瑾辰原本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处理伤口的动作的,在我出声的瞬间立即抬脸对上我的视线。
我没好气地瞪他：只是小时候认识几年,算什么青梅竹马。
甚至在今天之前,我跟他在学校交流的次数少得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虽然都是因为我在故意躲着他……
说着,略略心虚地揉了揉鼻翼,又不服气地嘟囔道：就算是,我也是那竹马……
蔺瑾辰显然听见了我这一声刻意放低的抱怨。
我瞧着他眼眸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般,唇角勾起的浅笑深了些。
嗯。
蔺瑾辰神色认真地颔首：我是青梅,你是竹马。
我的心脏又狠狠一跳。
他的感情流露得极明显,半点掩饰都没有。
——你不知道蔺瑾辰那家伙有多喜欢你,那么高傲的一个家伙,居然暗恋你这种蠢蛋这么多年。
我忽然便对这句话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快要跃出胸口的心跳声。
05
那天之后,蔺瑾辰便搬进了我那个原本只有我和陈宴住着的四人宿舍间。
陈宴没能顶住蔺瑾辰的高冷气场,熬了几天后找了个理由躲去了朋友那。
宿舍里只剩下我和蔺瑾辰两人。
蔺瑾辰像是赖上我一样,除了上课之外的其他时间都跟我待在一起。
关于落魄的蔺瑾辰巴结上简绪的奇怪传言开始传遍整个学校,甚至两人走在一起时常常能听见一旁传来夹杂着嘲讽笑声的低声议论。
但蔺瑾辰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跟前。
甚至每一次下课踏出教室时,我都能第一时间瞧见已经在等候的蔺瑾辰。
那副生怕我消失的积极模样,跟上一世我印象中的他截然不同。
都让我开始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重生了。
趁着蔺瑾辰有事离开学校,我倒在宿舍的床上,懒洋洋地思索着。
但这样的猜测过于荒唐。
上一世直到我被章昊算计去世时,蔺瑾辰还好好地当着他的蔺家掌权者,跟上辈子的我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
难得蔺瑾辰不在身边,我没了出门的心思,胡乱地搜刮着关于两人的记忆。
其实小时候两人的关系真挺好。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会自己天天揽着蔺瑾辰的肩膀说我是铁哥们,肯定能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如果不是后来父亲出事……
过往的记忆骤然侵袭脑海,我恍惚了好一会,等缓过神来时,便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
大约是蔺瑾辰回来了。
我撑起身子向外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上印着鲜明巴掌印的蔺瑾辰。
我怔愣了几秒后,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什么情况！
我三步并作两步朝他奔去,甩上宿舍门后,攥着他的手便往宿舍里拉。
他蹙起眉,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扭头回去瞧他,没从他脸上瞧出什么异样,但心底已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拧眉上下打量着他,随即在他打算抽回手时伸手将他的衣袖往上一扯。
如我所料般,蔺瑾辰结实精瘦的小臂上印着横七竖八的伤痕,看起来像是鞭子抽出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