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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濡湿的枕头好像能挤出水来,要是荞麦枕,那都得被我哭发芽。
我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我真的回到了过去,江厌辞的童年。
可江厌辞叫我岁岁,我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我昨天怎么能那样说他,他认出了我才想粘着我,我还发誓过要保护他,他的悲剧与我脱不了干系,我又怎么能忍心责怪他!
我可以随意下笔写故事,可我不能接受这是一个人真实的一生。
我拿出手机给江厌辞的电话,电话那边无人接听,然后我爬起来去他家,去他兼职的地方。
老板说他请假了,可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都了无音讯。
我慌了神,担心他出事,报警却立不了案,只能开车去所有他可能会在的地方找他。
我开到了我家楼下,这是最后一个我能想到的地方,到了这里我却像是筋疲力尽般蹲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好像又回到了梦里那个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好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呜哇哇哇,对不起……」
我在这里嚎啕大哭,没哭一会儿就听见了急促奔向我的脚步声。
江厌辞抓住我擦眼泪的手,蹙眉染上恼意:「他欺负你别哭,我去找他,别哭。」
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眼里的他披着金光就像天神,他心疼的给我擦眼泪。
阳光偏爱的洒在他的侧脸,睫毛纤长浓密,灾祸和苦难贯穿他的十八年,余下斑驳萃染的白玉。
笔下的人物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他的苦难坎坷像电影般一帧帧播放,有种该死的宿命感。
那双眼与小时候一样。
他温声软语的劝我:「姐姐,不哭了,不跟他在一起了好不好。」
昨晚的梦在江厌辞手术那次便断了,我都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又是费了多大劲才能去上学。
我一笔带过的背景,是他地狱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