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调查还欠缺一份关键证据。
我们希望你暂时不要透露事实,尽量帮助我们拿到这份证据。
将苏清婉和徐子宁绳之以法。
5
三天后,我走出了警察局。
徐子宁忙着跟苏清婉举行婚礼,并没有过来接我。
我偷偷潜入苏家庄园,躲在举行婚礼的现场门口。
看着徐子宁眼里带着期许,正在为苏清婉戴上婚戒。
苏清婉的眼神突然瞟到我,神情又激动起来：
杀人犯！你把孩子还给我啊。
徐子宁站在原地,对着我宣誓：
林安念因为医术不精,导致清婉失去她的孩子。
虽然警察没办法惩罚她,但我会替她承担下这份责任。
未来,我会和她一起照顾清婉,直到清婉再次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看着徐子宁深情的脸,嗤笑一声。
苏清婉却不管不顾,跌跌撞撞地提起婚纱朝我跑来：
林安念,你这个毒妇！事已至此,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苏清婉抬起手想要打我,我敏捷地躲开。
苏清婉没站稳,直直摔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永远这么恶毒,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你怎么不代替我的孩子去死！
苏清婉恶毒的眼神盯着我。
台下的人也对着我议论纷纷：
这就是林家那个医生不是听说很厉害嘛。
厉害什么啊,这么年轻的女娃娃能有这么厉害估计都是找人帮忙的,不知道找了个多少个老男人哦。
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徐子宁急匆匆跑来,却没有一句话维护我。
念念,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清婉让你害得这么惨,你居然还要推她！
徐子宁把苏清婉搀扶起来。
苏清婉再次疯狂地将我推倒在地。
肚子里一阵疼痛传来,很快身下渗出一点血迹。
徐子宁眼神一动：念念,你怀孕了
苏清婉带着哭腔,扑倒在徐子宁怀里：
她都是装的！我的孩子没了,她就有孩子了吗我不相信！
徐子宁伸手揽着苏清婉,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的腹部一阵抽痛,在地上蜷缩得像虾米一般。
苏父苏母推搡着徐子宁,继续回去举行典礼,却扯住我的双腿,往大堂外拖行。
苏母把口水吐在我身上,语气奚落：
你个破烂货,我们没让你偿命,你还敢来我女儿的婚礼闹事
你就滚一边去好好待着,以后为我女儿做牛做马赎罪。
苏父似乎不经意间,一脚踩在我的小腹：
什么孩子不知道你是出什么意外了,想要来这里讹人啊
你可真是好医生啊,居然做出这种弄虚作假的事
明天我就找记者问问,你们家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货色的
我捂着肚子,用尽全力挣脱出来。
我跌跌撞撞地朝着庄园外面跑去。
苏父在我身后狂追不止。
跑到江边大桥时,我已经精疲力竭：你不要过来,我已经报警了。
苏父眼中目露凶光：你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敢报警
我们一定会搞死你,让你下半辈子都给我女儿赎罪！
我期盼地盯着苏父背后,可是怎么也没有徐子宁的身影。
心如死灰。
我从桥上一跃而下。
跳下去的一瞬间,耳边突然响起徐子宁撕心裂肺地呼喊：
念念,不要！
6
徐子宁跌坐在桥上,伸手抚摸地上,念念留下的血迹。
念念,我怎么忘记了你说过我们会有个孩子,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对不对
苏父语气带有不满：
徐子宁！你正在和我女儿结婚,哪里有把我女儿丢在婚礼现场自己跑出来的道理！
苏父手指要戳在徐子宁脸上：
现在立刻回去,这小贱人死了也是应该的,害了我的孙子,死了就当赎罪了！
徐子宁眼睛发红,伸手抓住苏父的手指往反方向折：
够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苏清婉到底是不是因为念念流产的！
我是要娶苏清婉,但是我是要念念和我一起！我要我的念念。
苏父捂着手尖叫：
你装什么啊！还不是你让我们想的这个法子
好让林安念失去工作,只能和你在一起,当你的情人
都是你逼死她的,你才是杀人犯！
徐子宁目眦欲裂,握起拳头朝苏父脸上砸去：
是你们！都是你们说不愿意苏清婉做小的。
我本来是要娶念念的,下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你还我的念念。
苏母尖叫一声,冲上来撕扯徐子宁：
你疯了！林安念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是你逼死她的！
连她掉了孩子都不管,你不知道她被拖出来的时候,还在护着肚子！
你可真是凉薄。
徐子宁被惊住,被苏父苏母按在地上撕打。
他也不反抗,仰躺在地上,眼里全是泪水：
念念,我要我的念念！
几个警察冲上前,把苏父苏母拉开：
同志,这里刚刚是有人跳湖了吗
徐子宁打起精神：
是我的妻子,她刚刚从这里跳下去的,都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警察叹气一声：
我们会安排搜救队伍进行搜查,但江水涨潮,我们也很难保证能够发现你妻子的踪迹。
徐子宁神情崩溃地瘫坐在地上：
我要找搜救队！我要找到念念,不论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念念！
徐子宁找了很多搜救队寻找念念的踪迹。
江水漫漫,随着船的飘动。
徐子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江面。
直到夜幕降临,他依旧坐在船头。
念念,你到底在哪里
在船上枯坐三天后,胡渣已经布满了徐子宁的下巴。
他眼下青黑,已经三天三夜已经没合眼了。
搜救人员扶着他往岸上走去。
徐子宁喷出一口血,留恋地望着身后波涛江水。
念念,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就来陪你。
徐子宁脚下一软,直直向江里倒去。
搜救人员慌忙地抓起他的肩膀,抬到岸上。
苏清婉紧张地跑上前,手指擦拭徐子宁唇边的血迹：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徐子宁冷哼一声,打掉苏清婉伸过来的手：
你滚！我没有和你办婚礼,我不是你的老公！我只要我的念念。
如果找不到念念,我要你们一家人给她陪葬！
7
徐子宁魂不守舍地跑到婚礼现场。
他的眼前全是我躲在门口,小心翼翼朝他伸出手的模样。
徐子宁低头,轻抚过我踩过的每一寸地,最后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念念,是我错了,是我太自私。
苏清婉怀孕了,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和我一起照顾苏清婉,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你那么爱你的事业,我却轻而易举地毁了它。
双手锤打地面时,徐子宁看到一团血迹。
斑斑点点的血迹在红毯上并不醒目,可他却一眼看到了。
徐子宁跪在地上,望着地上的点点血迹失神。
苏清婉垂手站在他的身侧：
子宁,你说过,找到林安念之后,就会和我继续举行婚礼。
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要继续和我办婚礼,你说好要负责的。
徐子宁眼神带着杀意：
你胡说什么！念念不会死,她会游泳,念念会游泳！
苏清婉仍要劝说：
可你已经不跟她结婚了,现在举办的是我们的婚礼！
徐子宁站起身,冲着苏清婉勾唇一笑。
紧接着,把婚礼上仍放置的照片用桌上的刀叉划破。
照片里的徐子宁和苏清婉就这样被分开。
徐子宁眼角滴出一滴泪水,把婚礼现场砸得稀碎。
念念,我后悔了,你回来吧,你回来吧。
苏清婉捂着耳朵站在一旁,无助地看着徐子宁。
门口有记者渐渐围上来。
苏父站在记者身后笑得阴狠：
这就是林医生的前男友,你们要了解的医疗事故和贪污案,他最清楚。
记者一下子蜂拥而前,摄像头聚焦在徐子宁脸上。
徐子宁手指着苏父说不出话来：
你,你现在还要冤枉念念
记者们已经开始采访：
徐先生,林医生曾做过九十九台手术,您认为她第一百台手术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
徐先生,林医生此前有经手器械贪污吗看这熟悉程度,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徐子宁脸上出现忿然之色：
你们都是听信谗言的小人！这些都不是真的。
念念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从来不会出错。
这一切,全是这个人,是他蛊惑着我做了错事,还威胁我,如果不把罪行安在念念头上就揭发我。
徐子宁的手指指向苏父,眼里全是忌恨。
记者们的闪光灯对准苏父。
苏母推搡着上前：
你在说什么疯话,徐子宁,你已经是清婉的老公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
徐子宁冷笑一声,拿着桌上的陶瓷餐盘就朝苏母脸上来回抽打：
你不说话,我倒要忘了你,是你用你的脏手打念念的脸！
我本想后来再跟你算账,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好好受着。
苏母惊慌失措,脸已经发红,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徐子宁步步紧逼,把苏母逼在酒店的角落：
是你用脏手把念念丢在地上拖拽的你们都该死！
徐子宁情绪激动,已经打得破碎的盘子在他手里紧紧握着,好像不知疼痛。
就在就要握着碎片划破苏母的喉咙时,苏清婉大喊：
住手！徐子宁,你疯了
徐子宁一时不察,双手已经被苏父钳制住。
徐子宁转过身来,将后背对准墙壁拼命撞去。
苏父痛呼几声：你这死小子,快住手啊。
徐子宁不理会,继续往墙壁撞去。
苏父松开双手,捂着身体,在地上扭动。
徐子宁走上舞台中心,举着最前面记者的话筒：
后天中午十二点,我要自首,我要为念念正名！
9
苏清婉银牙紧咬,抓起桌上的餐盘往地上砸。
几个记者包围住她：
徐先生,这位小姐和你的关系是你们正在举办婚礼吗
徐子宁眼神坚定：
她是苏清婉,是我和念念之间的插足者,是不要脸的小三！
苏清婉羞愤欲死,抓起手上的包要狂奔出去。
庄园的管家急匆匆将她拦住：
苏小姐,这些餐具都是庄园自有的物品,您只支付了租赁费用,并不包括砸了的这些,请问要怎么支付
徐子宁闻言轻蔑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
师兄顾时宴给我展示这段录像时,我正躺在病床上做康复。
肚子里的孩子被推搡又被踩踏,已经没了声息。
可我并不在乎。
这些事情本都是我和警方沟通好的。
我去引开苏家人,他们派人去取资料。
徐子宁的坦白,虽然出乎所料,但正好解决了一大麻烦。
这几天,顾时宴安排了最顶级的病房和医生为我治疗。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
看我仍然兴趣缺缺,顾时宴轻轻点着我的额头：
与其伤心一根烂黄瓜,倒不如看看教授最近的研究方向。
我记得,你可是我们实验室最有资质的小徒弟。
我冲他笑笑,脑子里却全是此前和教授,师兄师姐们整日泡在实验室研究药物。
因为我天资一般,就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
教授反过来安慰我,和顾时宴一起肯定我的天赋异禀。
我终于勾出一点笑意：
那你们可要接招啦,你们最有实力的对手,马上就要回来啦！
顾时宴也笑出声,打了水亲自为我洗脸。
与此同时,顾时宴的朋友在我工作的医院中看到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直播。
徐子宁在医院为我正名。
由于之前在医院被警察带走,我的风评急转直下。
本来由我经手的病人非但不敢说话,还找其他医生进行复诊。
徐子宁找到了最初那个为我说话的小女孩,说动她后。
又苦苦哀求了许多被我治好的病人。
徐子宁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医院展开了直播,直播的标题就是：
【清正廉明,医术高超。】
小女孩铿锵有力：林医生,念念姐姐,谢谢你治好了我。
其实我们治疗的钱不够,是念念姐姐帮我们进行募捐,还帮我们卖了家里养的鸡蛋,我才凑够了药费。
小女孩逐渐哽咽起来,我也流下泪来。
陆陆续续的病人都向着我说话。
甚至医院一同工作的护士医生,也都赞美我的好。
我看着直播里替我说话的人们,鼻子一酸。
紧接着,徐子宁拿出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是我在准备好进手术室前。
身后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用木棍将我敲晕。
我被放在一辆车里,昏迷不醒。
此时此刻,苏清婉身下已经流血,由苏父苏母搀扶着走到办公室门前呼救。
徐子宁朝着记者,面容严肃：
林安念是我见过最负责的医生,我能证明,她还没有进行这场手术时,苏清婉就已经流产。
林安念完全是受害者。
一位记者面露疑问：
可是据我们所知,事发当天您还带着患者,说要弥补林医生的罪孽,在场应该很多人都有听到。
徐子宁面容痛苦：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和念念彼此相爱,却遇到了我的初恋苏清婉,我一时糊涂……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面露鄙夷之色：
林医生多好的人,就这么给他们害了,我可听说林医生已经不在了。
唉,真是太过分了,鬼迷心窍啊。
徐子宁跪倒在地上：
是我辜负了念念,当我失去念念,我才知道这辈子我只想要和念念在一起。
苏清婉脸色不好,闷闷地发声：
哦是嘛林安念真有那么好,又怎么会被警察抓走,涉嫌器械贿赂案
苏清婉不怀好意地把我被警察押走的照片扔在记者身上,几乎有几百张。
徐子宁一把抓过照片,像母鸡护小鸡崽那样把照片揽在怀里：
够了！苏清婉,你真的想要我提这件事的真相吗
苏清婉脸色阴沉如水。
徐子宁拿出一沓证据,不厌其烦地一张一张展示：
这是念念没有参与的证据,是苏清婉和她的家人对念念进行的污蔑！
徐子宁伸手推搡苏清婉,脸上全是不耐：
你就是一个插足者,为什么要这样把念念的前途全毁掉！
徐子宁费力地搬出我办公室里的一面面锦旗,一个个奖杯,嘴唇颤抖：
这是我的念念这么多年辛苦行医的证据,你们真是鬼迷心窍,想要致她死地！
看到苏清婉脸上的惊惶失措,我把屏幕上的直播关掉。
10
直播过后,徐子宁失魂落魄地回到我们共同的家中。
桌面上放着一份B超检测单。
单子上明晃晃的字迹刺痛他的双眼。
林安念,已孕12周。
三个月的孩子已经能看出轮廓,徐子宁拿着检验单一行清泪滚落。
徐子宁打开手机,在不曾点开的屏幕里已经有99条未读消息。
子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那场手术,你相信我好吗
子宁,为什么你要和她结婚,我们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你忘了吗
徐子宁,我好痛,我的身体好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被毁了,什么都没了。
……
徐子宁的心里刺痛万分,他为什么不对念念的痛苦做出回应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桌上的B超单,仿佛那里是我的肚子一般轻柔。
徐子宁笑起来,笑到最后,眼里只有翻涌的泪水。
念念早就知道是他和苏清婉一起骗了她。
念念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子宁想着苏清婉,苏清婉说过,孩子是他的。
他手里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脸色阴沉。
苏清婉因为把罪名全部推给苏父苏母得以保全。
徐子宁盯着亲子鉴定书上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坚定失神许久。
苏清婉的孩子居然和他任何关系都没有。
他就听信了苏清婉,就这么轻易地伤害他决定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
徐子宁向警方自首,提供了更多苏清婉伪造我贪污的证据。
苏清婉因为这件事也被关进监狱。
陈警官打来电话时,我正和顾时宴在实验室研发新药。
念念,徐子宁亲自带着警察找到躲藏的苏清婉,更是他联系了业内有名的律师,坚定要给苏清婉加刑。
念念,徐子宁真的很爱你,他现在还每天在江边租船去找你,你真的不考虑原谅他吗
我盯着手中的试剂,不发一言。
顾时宴接过电话：
陈警官您好,我是念念的师兄顾时宴。念念正在跟我一起研制新药品。
我想,您也希望念念能够投身她的事业,有光泽的玉不应该成为婚姻里的鹅卵石。
陈警官停顿片刻,无奈笑笑：
请你帮我转告念念,她永远是最好的林医生。
手机屏幕里,徐子宁一个人划着船,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呼喊。
甚至在下着暴雨时,小船侧翻到江里,徐子宁腰间的救生圈救了他一命。
搜救队员几次阻拦徐子宁自杀式的搜救。
徐子宁仍然不为所动。
某一天夜里,还意外救下一个掉进江里的人。
在见义勇为的奖项颁布现场,徐子宁眼中含泪：
我的念念有可能葬身在这片江里,我希望我小小的力量,可以让大家帮助我寻找念念,我很爱她。
可我的眼里,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光彩。
爱情,远不及我的事业。
徐子宁曾因为苏清婉放弃了我。
一次次地不回应我的爱意,就已经是最明确的拒绝。
11
药品经过试验后,即将投放市场。
顾时宴和我坐飞机回到这里。
车辆经过我一跃而下的江边时,我清晰地看到,江面上一个穿着乱糟糟的人正蓬头垢面地划着船,在江面上呼喊：
念念,你在哪
我没有理会。
进入发布会现场时,十几个平台一同直播。
我的身影也出现在城市的大楼上。
顾时宴和我的团队研制出一种改进基础病的药物。
不仅能够克服以往的并发症,成功概率还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我站在台上,台下是璀璨的灯光。
我很感谢,很感谢我能有这个机会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
天才药剂师,最美医生的称呼,都安在我身上。
处理完记者的问题后,我和顾时宴结伴而行。
走到车边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徐子宁变得消瘦,脸上的颧骨也十分明显。
整个脸颊晒得发黑。
他看到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止不住地颤抖：
念念、念念,你还活着。
顾时宴挡在我身前：
如果一开始就伤了她的心,现在出现也是徒劳。
徐子宁眼神黯淡,仍带着希冀地看向我：
念念,你回来,是为了我吗
我嗤笑一声：
为了民族大业,为了造福人类,没有一点,是为了你徐子宁。
徐子宁双腿颤抖：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是在怪我。
我不再看他：
我没有怪你,你们只不过是我漫长的生命中的点缀,不值一提。
那些事,我早已经忘了,或者是,不在乎了。
徐子宁双手隔空抚摸我的肚子：
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活着吗
我冷笑着：
孩子,在那个你决定和苏清婉结婚的日子,孩子的心跳已经停止了。
你没有资格和我提到这个孩子。
我扭头要走,徐子宁跪倒在地上：
是我的错,苏清婉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是看她流产了,想要和你一起照顾她。
念念,我对她只有同情,我最爱的,都是你。
我想着徐子宁对苏清婉的好。
想着我晕倒在病房时,徐子宁坚持不让任何人扶我起来,任凭我在地上躺着,直到伤口的血止住。
我盯着徐子宁的眼睛：
徐子宁,你做这些,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安慰你敏感脆弱的内心
徐子宁一下子怔住,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顾时宴一拳打在他脸上：
懦夫！你不过是一个最可悲最可笑的背叛者,凭什么要念念就这样记得你装出来浅薄的好
徐子宁无力挣扎,被顾时宴按在地上狠狠砸了几拳。
我看着顾时宴愤懑的表情,心中越发好笑：
师兄,够了！
顾时宴宛如被抛弃的小狗,一脸委屈之色。
尽管有些不忿,顾时宴仍然紧跟在我身后,防止徐子宁冲上来做出什么令人意外的动作。
徐子宁没有追上来,跪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抽打着脸颊：
念念,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背叛了你,我不求你的原谅,只要你能够过得好。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心满意足。
走远了。
顾时宴眼中全是委屈地挡在我身前：
念念你还是在乎他对不对,你居然为了徐子宁那个渣男凶我。
我觉得好笑,只是摇摇头。
顾时宴贴在我面前,眼神像小狗般灵动：
那你是为什么！你还是爱他啊真是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哼,我真是看错人了……
听着顾时宴的喋喋不休,我笑出声来。
你还笑！
我踮起脚尖,轻轻在顾时宴脸上落下一个吻。
顾时宴原本如机关枪的嘴立刻停住,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红透的耳垂,我笑着朝前跑去。
徐子宁从此销声匿迹。
只是听说,从此,西藏多了位苦行僧。
不求财,不求色。
只求念念,能够幸福终身,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