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了徒弟后,会怎么样呢
我陷入了美梦。
自然是各种供奉我,什么美食,美酒。
没想到一道邪恶的声音传来:老登,无论是宝物还是你想要的,都是我的。
我吓醒了。
幸好我没有徒弟。
但,我绝望看天,马上就有一位了怎么破
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未来的徒弟们,关爱老人,从每个人做起,好吗。
1
天剑宗
山下附属小镇的酒馆二楼处,一女子身穿墨色长衣倚靠在榻边,饮酒自乐。
又自由了,实在是一大幸事。
这酒也不错,就是有点醉人。
这是掌柜给您的信一小厮撩开帘子低头恭敬道。
未等我打开这封信,楼下传来一阵嘈杂。
我双眼发光,正愁没乐子。
搬着小凳子就往那窗口挪,顺便敲了敲那个嗜睡无比的书浣,有戏。
书浣迅速起身,一蹦一跳地悬在我的空中,四处张望。
我努努嘴,侧过身让它看的更清楚。
如今谁不知道,我们天剑宗的大师姐勾结魔物。这种货色,真实可笑,她也算得上苍梧秘境的第一人吗。一个男子双手抱胸,讥讽道。
身穿白色,配灰色腰带,乃是天剑宗的杂役弟子。
我拍拍书浣的脑袋,未料想拍了个空。
视线停留在它奋笔疾书的一幕,好啊好啊,如此勤奋。
有我的一丝风骨。
吴世华,当年你手段阴险,如今又在背后诋毁,垃圾,不配提大师姐。外门弟子赵苒不屑和他多说,只拔剑,欲与他打上一架。
当年内门弟子选拔大赛上,他手段毒辣,若不是他哥哥乃琼音长老座下大弟子,早就被赶下山去了。
苒苒师妹,大师姐的事情,自有宗门内刑律堂处置。再说,华师姐和谢师姐关系很好的。裴宇拍拍她的肩膀,耐心地安慰道。
很好的赵苒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他,觉得他的眼神可能有点异于常人。
明日就会出结果,她相信师姐会没事的,但心中难免担忧。
此时,一堆瓜子壳飘下,淋了三人一身。
三人扭头望去,一女子飘飘然,坐在二楼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打扰你们了吗,都怪它。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指着书浣,和它面前的瓜子。
不会说话的书浣怒了,疯狂暴走,在那手舞足蹈。
吴世华:有病
赵冉:有病
裴宇:好温馨。
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瞧出哪位是有品的人。
好小子。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退后一步。
那就等等看。吴世华脸色不变,只冷笑一声。
空气即将紧张,一个传音符从远方飞至赵冉面前,随即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一朝天才零落成泥,会是什么下场,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呢。吴世华恶劣一笑。
你的人果真愚蠢,只要略施手段就走了。
他举起手中的剑,剑身暗淡,灵气全无。
谢琅,当初你废我修为,让我再也拔不出剑,如今,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场!
我摸摸下巴,感慨道:哇哦!戏份倒是非常熟悉啊。
无论是神符宗还是灵兽谷,亦或是玄音阁,好似都听过这样类似的故事。
无非是天才化为平庸,再打脸的戏码。
我有些兴致缺缺,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期待值。
只是可惜了那位志同道合的年轻人。
抬眸间,书浣已经安静地睡下了。
年轻就是好啊。
将它装入我的芥子空间后,我不慌不忙的打开了信。
却没想到要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信中说那凡人女孩来自幽城,可幽城三十年前便已经没了。
一场天灾中,就此被淹没。
幽城,三十年前吗
2
我撑住下巴,手指敲击桌面:出来吧。
一截红线从衣服上慢悠悠的爬出,缠绕着我的手指,欢快地亲近着。
我垂目瞪了它一眼,他真身被困,竟然还有余力来跟着她。
待我仔细观摩小红的举动,才发现它有点傻乎乎的。
我瞬间扬起脸上的微笑:小红,你还记得你的主人是谁吗
小红呆呆的看着我,发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循循善诱:你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
它不语,只是一味的直视我。
算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分身,跟他说了也不明白。
还是干正事吧。
我心疼地扒拉开头发,顺直长发里,都是长短不一的痕迹。
都怪我这该死的好奇心,下次再也不会看这些戏份了。
忽然,灵光一闪。
我温柔的抚摸小红:帮我一个忙,可好。
小红雀跃一跳,非常大方地点点头。
小红有他的一部分力量,还是省点头发吧。
我以它沾水,勾勒出一个穿梭时空的古老符文,附在酒杯中。
酒杯晃了晃,水面立马出现一旋涡,引着我的灵念进去了。
滴答滴答,雨水顺着树林的缝隙直愣愣地落下,将我吵醒。
四周大雨滂沱,湿润的雾气笼绕,看不清远处的模样。
这便是,幽城吗
我伸出手指点点小红,让他给我变成一把伞。
小红有些害羞,将我的手指微微勒紧。
我勾唇不语,心道:果然年纪变小,就知道羞耻了。
此地是人间,纵使我来此,也要受天道法则约束。
无论是修道者还是妖物,法力妖力都禁止使用。
我是一个非常有道德的人,还是不施法了。
等到小红幻化成一把纸伞,我手刚放上去。
他扭动着伞柄,很是开心。
我扯扯嘴角,傻子。
随即从空间中拿出颗翡翠珠子,施法感应着它与女童的关联。
有了,东方!
从他那借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用。
等我这次任务结束,我再去他那借借。
撑着伞没走一会儿,附近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
是一个被遗弃的女婴。
此时珠子异常发烫,原来我要找的是她。
还没等我上前仔细探查,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赶路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婆子声音:不是说把娃放这吗,我看着,总有人捡去,咱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哎哟,真是死心眼的货,我们老华家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女娃就是赔钱货,你生了个女娃,你看村里谁瞧得起你。
娘!宝儿还小,再等她长大点吧。再说这天突然下雨,宝儿要烧了可怎么好。一清瘦妇人脚步凌乱地奔至孩子处,手指颤抖,将孩子抱起,抹着泪:以后我少吃点,一定不给当家的添麻烦。
女婴进入她的怀抱,慢慢地睡下。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老华家的,走走走。老妇拾起一把破纸伞,咒骂着离开了。
镜中水面,一切都已经发生,无从改变。
我划动着,想去几年后看看,视线猛然一黑。
我又回到这间酒馆。
我心有所悟的看向珠子,天剑宗吗
片刻之间,珠子化成粉末,我心下一惊。
看来被他发现了,即刻得溜。
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符纸,我迅速地叠出一个蝴蝶。
写好线索后,蝴蝶就变幻成一道灵光,飞向远方。
希望还来得及。
此时,酒楼内各处都在传播消息,多数人甚至开赌。
赌那天剑宗大师姐谢琅,到底有没有勾结魔物。
一部分人:有
另一部分:没有
我走时手痒写下一个:或许,放在两众人之间。
果不其然,我被丢了出去。
好好好,不要后悔。
我掐指一算,咳咳,根据我多年判断各类故事的经验:这定是一个污蔑的情节,所以,是没有。
我蒙着脸,将我的半数身家放下。
3
喜意还没在我的脸上绽开,下一刻我被拎起丢进了一个神秘空间。
糟了,这是他的随身空间。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禾昀男人半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我,满是危险之气。
我心下直呼我没错啊。
小红,呸,赤谙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先走,我应该和你同生共死,再原谅我一次吧。我迅速爬起身,也蹲着,直视他的双眼,眼眶泛红。
他脸色不变,手却轻轻抬起,落在我的锁骨上,温柔地看着我。
噢,原谅你几次了
我握起他的手,只委屈屈地擦眼泪:我错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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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惨痛的经历告诉我,还是顺着他好点。
自从捡了他,是有奇珍异宝还是珍贵灵物什么也没有,而是他的束缚。
本想当他爹,奈何被当成了儿子一样。
我反驳过:我爹之前捡我,我都愿意。你凭什么不愿
他:你傻。
我去,太扎心了,自此,无论他回魔宫,还是出去杀人。
都带着我。
我又问:既然你觉得我傻,好聚好散。
他:你不是想当我爹我还没同意。
哈....哈,自此以后,我不再如从前那么单纯。
就这样,我逃他追,到底当不当爹的问题,早已经消失不见。
桃花随着一缕清风落在他的头发上,衬得他面如桃妖。
他凑近我,一双眼眸似笑非笑,问出早被我忘记的问题:你还想当吗
什么我疑惑,但看到某处,我恍然大悟。
书浣偷偷翻开我们上一次说话的此处,并给我传达。
我的记忆力不太好。
不想他满意了,拉我起来。
一股桃花香袭来,我不禁想起什么:桃子酒做好了吗
说到此处,赤谙心情不是太好,只闷闷得说:早好了。只是某人老是跑。
我有些心虚,不怕等着当你儿子吗
我恭维他,不愧是妖族之主,速度就是这么快。
他虽是妖族中人,但他身上却没有什么妖气。
以至于,我第一次见面以为他是受伤凡人。
这么一想,我打量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又像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
看起来还挺和善。
难道我使眼色给书浣,书浣默默离我八百里。
胆小鬼。
4
天剑宗,门下弟子多修行剑术,以剑法闻名于世。
数千年前,天玟真人以心剑之威,与师姐玄议真人,共同震退数万魔宗余孽。
心剑一出,可使山河破碎,达到当时的剑术之峰。
这场大战中,玄议真人身死魂消,存活的天玟真人一举突破化神,自此飞升。
天剑宗逐渐闻名于西纪大陆,登临四大宗门之首,为多数人景仰。
近百年间,宗内实力衰退,掉落首位,沦为末流。
但宗门内外还存有上古老祖所设置的两仪六道阵,用来守御防护。
若无门内弟子玉牌,无人敢随意进出。
刑法大殿外,众多弟子齐聚。
华师姐怎么帮谢琅说话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女子一脸疑惑。
我也相信华师姐,那位师姐从前没看出来,现在想想,清高的很,一点不如华师姐平易近人。
对啊,不知道一天天装什么,什么大师姐,我看都是自己给自己贴金。
也有些人听到此处,实在是按捺不住,冷眼怒骂:谁没受过大师姐的剑术指导,就这么忘恩负义,蠢货。
还未动手教训他们,阁内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宣布对此次的惩罚:谢琅,你此次勾结魔物,念及你师父玄议真人曾经为宗门的付出,便许你受八大雷狱之刑,你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大殿内纷纷嚷嚷。
八大雷狱之刑,据说此刑法连宗门叛徒都不使用,此刑法一出,焉有命活。
为何此次这么狠
阁内右侧一青衣女子听到如此惩罚,急忙地抓住师父的衣袖,苍白着小脸为她求情:大师姐纵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希望师父您劝劝宗主。
华瑛眼睛含泪,求情说道,师父,兴许是我看错了。
天悟长老此刻有些头疼。
这魔气一事,终归是大事。
前日说谢琅勾结魔物的是她,如今求情的也是她。
不过如今,到底谁对谁错也不重要,她终归是他的徒儿。
只是,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师侄,眼神逐渐复杂,叹了口气:宗主,我愿意舍去这个长老之位,还请宗主三思,舍去修为就好。
此话一出,吴邢不满说道:师叔,华师妹被魔气所伤,如今谢琅必须将七叶灵渠交予师妹疗伤,再向她下跪道歉。
七叶灵渠乃是清除魔气最好的灵药,是她在苍梧秘境中所得。
众人都觉得此法甚好。
眼前这一出,谢琅只觉得心寒。
就这么相信华瑛的一面之词吗。
宗主沉默半晌,还未出声。
华瑛却突然倒地,冷汗直流,气息虚弱,应是旧伤发作。
嘴里念叨着什么,谁也没注意。
天悟接住她,喂她吃下疗伤丹药。
二师弟沉默了会,拿出了七叶灵蕖。
前几日,二师弟满身伤痕,向我讨要它,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最深。
没想到,是为了小师妹。
谢琅自嘲着,只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谁能知道,听闻华瑛被魔所伤,她还主动前去送药。
却听到她的污蔑之词。
曾经的友情,终归再也不见。
你还敢笑,小师妹是你所伤,如今倒是便宜你了。
也不想辩解什么,该说的话早已说过。
她不知道华瑛的伤是怎么来的,也不是她所伤,但无人相信她。
一道剑气突然袭来,带有金刚之气,力道之重如千斤,谢琅拔剑支撑,奈何灵力被束。
她的贴身佩剑古琅——断了。
5
你也该尝尝华师妹的痛苦吴邢眼眶发红,恨恨道。
还未再动第二剑,琼音长老,按下他的肩膀,朝他摇摇头。
作为天剑宗的大师兄,此举只能其一,不能其二了。
谢琅只觉筋脉巨断,竭尽全力地握起断剑,缓缓站起,冷冷瞧了一眼出手之人。
她捏紧师父曾留下的聚灵玉珏,运转灵力,一道残影掠过,断剑已穿吴邢心脏一寸。
还差一点,他便可死。
琼音怒斥:果真是魔道,对同门下手如此狠毒。
同门
血迹顺着唇角落下,滴落在遍布血色的白衣之上,如点点落梅,脆弱却孤傲。
从小到大,作为宗门大师姐,她勤勉努力,只为担着这师姐之名。
无论她干什么,都有一道与他人不同的标准。
你为什么偷懒休息,你可是大师姐啊。
你怎么这么自私,秘境里不知道帮着师弟师妹吗,你这大师姐怎么当的。
谢琅啊,作为大师姐,你就得跟别人不同,你不仅要修行最上进,还要担起宗门兴盛之责任。
谢琅!你居然勾结魔物,打伤小师妹,你还有脸出现在你师父和宗门面前吗。
她抬起手擦拭唇角血迹,剑已断,情分已没,该离开这该死的宗门了。
随即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煞气十足的咒术,术法吸取她的血迹,发出一道道阵纹,直通天际。
完成后,谢琅苍白的面孔逐渐带有青灰之气。
谢琅!你在干什么!
片刻之间,天地间风云变幻,宗门上空黑云密布,狂风之下,一黑衣女子踏碎虚空而来。
她环顾眼前局势,将谢琅拉至身边,同意了
谢琅黯然点头,随即就竭力晕过去了。
看到新收的小徒弟如此惨样,身上不由地凝起一股冷意,挥手之间,一股无形压力推压而去。
强大威压之下,除却几位宗门长老脸色惨白,还在勉力维持,其他弟子皆倒地流血不止。
宗主脸色微沉,隐隐有发怒之势,道:强者降临我天剑宗,此行也太霸道了。
她竟然视宗门守护阵法为无物一般!她到底是谁
质问之下,女子眼都没抬,声音淡漠:没实力就闭嘴,聒噪。
扫过那道熟悉的阵法,有些不爽,她指尖轻轻一划,门内阵法瞬间碎裂开一道口子。
殿内人人自危,沾染上魔物的谢琅何时认识这种大人物
而坐在草地上的我,正忧郁着。
人人都能进天剑宗,为何我进不去。
岚岚啊,你来的好慢啊。
良久,我终于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是她!
我热泪盈眶,应该会来接我吧。
上方一阵巨响,盯着那个口子,我睁大双眼,格调就是高啊。
待我来时,也不管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走进阁内。
热切地与他们打招呼:上午好,上午好。
众人皱眉:谁这么有脸
一块的,一块的我指了指岚岚。
惧于那位大佬没有动静,他们也不敢出声。
我悠闲地走到华瑛的身旁,瞅了瞅她的面貌,是她没错了。
好巧,岚岚想找的人也是天剑宗的弟子,还是同门。
甚好啊,正好带回去,她俩还有个伴。
就这么继承我们俩的衣钵。
也算再续前缘。
我摸摸下巴,朝一身冷气的人眨眨眼。
嗯,长得还行,只是徒儿有些不对啊。
我威胁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
华瑛脸色陡然黑色缠绕,害怕道:是你
还未等它溜之大吉,我捏住它的一缕元神。
是魔气
原来,与魔物勾引的是华师姐。
我让书浣吃了它。
等等,我的徒儿有魔物,诬陷,谢琅
以迅疾的速度,将已经昏迷的华瑛一把捞起。
然后,溜之大吉。
一连串操作让各路人都停滞了会。
天悟长老带着他的徒弟率先反应过来,暴怒道:何人带走我徒儿。
还未追赶几步,神秘女子出手压制,将他们掀翻在地。
随后抱起谢琅,消失不见。
现在,是我徒儿了。
修仙界,强者为先,强者,强也。
6
多日后,终于到了。
我以血液为引,打开虚空之门。
阁内星辰遍布,最显眼的中心的那棵树,树体通身刻有多数神纹,本应生机昂扬,如今异常凋零。
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下等我。
她怀住双手,朝我瞥了一下,有些嫌弃。
我忽视这一眼,刚刚看谢琅伤势过重,要不要我....
先不用,先靠她自己。她打断我。
好吧。
入夜之后,岚岚还是来找我了,说她新收的徒弟执念太深,醒不过来。
走至谢琅床前,我逼出指尖的一滴血,弹出她的眉心之处。
她竟被困在回忆中了
我唤书浣:将你的灵力借我用一用,以后还你。
书浣乃是天地诞生的书灵,它平时记录人间故事,是它的修炼方式,也能吃魔气转灵力。
我和它因缘相遇。
书浣疯狂摇头,这个人的信用已经为零了。
我以我的头发发誓。我欲哭无泪,看来我以前还是太善良。
天剑宗一山头上。
有个小姑娘立于悬崖之上,她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我一个大跨步,将她抱到身后。
告诉她别怕,但小姑娘向我道谢后仍然向前。
她浑身颤栗,不敢向下探头。
我疑惑问她:既然恐高,又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她颤抖着回:今天我被选做大师姐啦,我很高兴。但有个小师弟好心跟我说我连高一点的地方都不敢去,说我胆小鬼,以后又怎么御剑呢,师叔们也这么说。
她还是恐惧,但说到这里她仿佛有了力量:我可是大师姐,我一定可以的!
是这样啊,那你可厉害啦,我都不敢直面自己的恐惧。
花随风飘落,画面再次转动。
一群人在一洞府外,叩问谢琅,请求剑术指导。
谢琅本人天赋异禀,修为高深。
但她平时待人温和,有爱护同门之心。
大家都喜欢与她探讨。
大师姐,这是天悟师叔今天刚收的徒弟,师叔让她今天和我们一块练习。师兄弟们随意跟师姐介绍。
华瑛地站在人群最后,显得微不足道。
谢琅点头,认真看他们的剑术,将他们的错处都挑出来后,敦促他们勤加练习。
华瑛没走。
谢琅耐心问她有何处不懂,不必拘束。
她点点头,甜甜地笑了。
就这么过了三年。
她们一起练剑,一起成长。
时间再次突转
五年后,谢琅闭关出门。
这一次,谢琅与华瑛共处于宗门秘境争夺赛上。
华瑛实力突飞猛进,让谢琅很是欣慰。
秘境之中,谢琅不小心发现,华瑛被一男子威胁。
而那男子是魔族中人。
谢琅和华瑛一起,重重击退他。
谢琅受伤,昏迷不醒。
前去查看华瑛伤情时,她向宗门禀报谢琅勾结魔物,还重伤她。
她问过为什么。
小师妹只说:谢琅,你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成为金丹修士,凭什么
没想到仅仅五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
只是,为什么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7
说起我和涂岚的相遇。
上辈子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自从生病意外死去后,我便来到这个奇异的修仙世界。
多年来我陷入沉睡,意识始终飘忽不定。
叫醒我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凡人老头,他说他是我爹。
彼时,我忘记很多。
但我不相信他是我爹。
也从来没有叫过他。
而且,越长大,我发现我的身上出现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更不相信了。
我生性反骨,有些叛逆。
也去质疑过他,他说我娘就很是很厉害,跟我一样。
我随了娘。
呃,也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好吧,也算折腾了一段日子。
看着他在昏暗的屋子里为我缝补衣服。
眼睛都熬红了,还认真说:明个给我买新衣服。
家里又没钱,哪来的新衣服。
又或许是在一碗碗的鸡汤里,我闻到了自己的心声。
眼瞅着这位爹要把家里的东西卖光,鸡也要没了。
我想:虽然穷,但是......但是,也算我爹。
在别扭的喊了他后,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这个年龄,起码看上去像我爹了。
普通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就发生了一场转折。
爹他老人家某天又捡回一个伤势惨重的女子。
只是她马上要死了。
谁也救不活。
爹心急得让我救救她。
他平时见我疗愈过小动物。
我摇摇头:救不活了。
听完我的话,他仿若又老了十岁,整个人颓废不堪。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问:他也是你女儿吗
他沉默片刻,点点头:是的。
随即再次恳求我,问我有没有其他办法,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气恼之下,我摘下一片叶子塞进她的嘴里,生硬道:好了。
我真身是一株灵草,叶子有救命之效。
但他不知道,我还是幼时之态,只冒出了一片叶子。
而这位女子满身都是剑痕,经脉巨断,已然奄奄一息。
就算我救了她,没有神物无桑水,她也活不长久。
但我没有告诉他。
我压住逐渐翻涌上来的血意,忍下开始发晕的脑袋:既然你女儿找到了,我就走了。
我走地很快,不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无论挽留与否,都与我没有关系。
我才不屑抢别人的东西。
8
等我再醒后,已经过了好几年。
不知,他怎么样了,他可开心,我鼻子一酸。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眼。
抢也行。
走到山下后,却遭遇了人生的第一场调戏。
眼前的小妖修带着几人对我出言不逊,满脸调笑。
说要娶我回家当小妾,我呸。
就凭你
我还在想怎么处理他们。
不喜欢太血腥,将他们抓去蛇窟,让他们毫无痛苦地死去吧。
未等我出手,空中来了两人,从天而降。
女子背着我,手持弯刀,立在我的眼前:你们几个妖道,上次饶你们一次,还敢出来作乱。
她画下一个法阵保护我,就同她的朋友前去作战。
我也乐得清闲。
现在爱管闲事的下场可不太好。
待她处理这几个渣渣,向我抱拳:姑娘,此事是我优柔寡断,抱歉了。
她一袭白衣,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血迹。
我不领她好意,对面前女子说:你应该的,哼。
男子无视我,询问:涂师姐,要不要随我一同回去。几年前你伤重失踪,如今你身体大好,为何不去宗门对峙,你是清白的。
我找到了我的父亲,他说我还有一个姐姐,不过走失了,让我留心找她,我很忙。多谢你还挂心我,只是我现在不想掺和那些事情了。涂岚心下释然。
我悄悄跟着她,她发觉后好脾气的问我:姑娘这是何意
她说她现在要先回家一趟。
我直接耍赖躺下:我的心灵刚刚遭受了伤害,需要你贴身保护。怎么,刚刚还说抱歉,现在又不欠了
就这样,我如愿蹭到和她一起回家的路。
远处的木屋如此熟悉,让我有些胆怯。
我让她去端水给我喝,我口渴。
她蹲下身,让我上去,说到家就喝水。
我婉拒她:我可定亲了,我们之间可授受不亲啊。
这是以前我在学堂听见的,说是男女授受不亲,那女女应该也一样。
她浅浅笑了一下,还是回去了。
出来时,是爹。
原来,她也认出了我。
他老泪纵横,殷切的看向我:是小禾吗
他又老了很多,眼神也不大好了,我叹口气。
我没有再别扭,上前抱住这个老头:爹,是我,我回来了,别哭。
后来,我们也就这样度过了几年。
我和涂岚,一个种菜,一个打猎。
这日子过得算是快活。
除却我们之间偶尔的吵闹,嗯,还是很可以的。
但命运,总是这么突如其来。
她现在这么冷淡,其实也有我的错。
如果我一个人去找无桑水,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临走前,我看向阁内的那棵神树。
当年人间危难之际,是它救了我和涂岚。
但爹却再也没能站起来。
近几年它气息有些弱。
某一天,它告诉我们。
我们与它命运相连。
只要我们找到有大气运之人作为我们的弟子。
一代代传承下去。
它也会更有活力,还给我们一人一个方向。
但有要求,必须征得人家的同意。
我想:那不轻轻松松吗
只是,华瑛那小子需要去魔族报仇,现在没心情。
接下来,我也该去帮我的大徒弟了。
一道红线爬上我的手腕,挠挠我的手心,噢,我笑笑:对,还有你,也一块。
9
我叫华瑛。
从前,我是书中的画笔,偶然之中开启灵智。
他是一名高中生,第一次写书,遇见了这样的奇遇,他非常惊喜。
从此我跟着他一起成就话本的一方世界。
我曾想进入玩玩,他对我说,我们创造后的世界都是有规律的,不能随便干预话本的运行轨迹。
只是,他食言了。
有一段时间,他的父母老是争吵,控制他的精神世界,动他的志愿。
他说他想逃离这个世界。
一步错,步步错。
我因他而生,是当初的纯粹之心,滋生出我。
后来,也是我了断这份情。
用全身力量修复话本。
死后我投身在一个重男轻女的人间。
人间炼狱,我仿佛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我并不认同。
后来我偶然遇见仙师,成功进入修仙世界。
秘境中,我遇见了他,他没有记忆。
我也当从不认识。
终归是对他有欠疚之情,
只是他心思歹毒,在我身上放了一丝魔气。
后来指控师姐,还控制我说出真相。
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位少年了。
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起师姐。
助师姐醒来后,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想当我师父。
我主动问她愿不愿意帮我报仇,一切结束了我就当她徒儿。
这样就又能和师姐在一块了,我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