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太虚血瞳录》 > 第一章

前序
青州,落枫城。
林秋跪在试炼台上,右眼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死死扣住地面的青砖,指节泛白。三丈外的青铜鼎正在嗡鸣,鼎身篆刻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将整个试炼场照得忽明忽暗。
血脉纯度,三成。主持长老的声音像淬了冰,林秋,你身为家主之子,竟连旁系子弟都不如
台下传来窸窣的嗤笑。林秋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明明昨日在藏书阁修习时,体内灵力运转如江河奔涌,可此刻跪在问心鼎前,却像被人抽空了全身精血。
慢着!
一道剑光破空而至。林秋的叔父林远山御剑落地,玄色长袍上金线绣着的蟠龙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抬手按住问心鼎边缘,鼎中悬浮的血珠突然剧烈震颤。
家主闭关前特意嘱咐,要用赤蛟血重测秋儿血脉。林远山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瓶,暗红液体坠入鼎中的刹那,林秋右眼的灼痛突然化作燎原之火。
乌云在头顶疯狂汇聚,白日转瞬如夜。林秋听见自己骨骼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右眼视线突然蒙上一层淡金。他看见鼎中血珠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有古老的吟诵声穿透层层时空在耳畔炸响。
太虚瞳......终于......
缥缈的女声未落,林秋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试炼台四周的青铜阵纹寸寸崩裂,林远山踉跄后退,手中玉瓶摔得粉碎。浓雾中浮现一道虚影,银发女子赤足踏月而来,金瞳扫过之处,所有窥视者眼中的光芒骤然熄灭。
宵小之辈,也敢窥探吾主血脉
女子广袖轻挥,林秋最后的意识里,是漫天血月化作流萤。坠入黑暗前,他隐约听见宗祠方向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第一章
问心鼎裂
我跪在试炼台的青砖上,指节几乎要嵌进砖缝里。右眼的灼痛像有把钝刀在剜,视线里的问心鼎渐渐模糊,只余鼎身符文如流火游走。主持长老林严的话像冰锥刺进耳膜,血脉纯度三成——这是整个落枫城林家近百年来最差的试炼结果。
台下传来压抑的嗤笑,我不用抬头也知道,那些旁系子弟正用怎样的眼神看我。作为家主长子,我本该是这一代的翘楚,可自从三年前母亲突然病逝,我的灵脉就像被人掐住咽喉,连最基础的引气术都运转不畅。直到昨日在藏书阁,那本布满尘埃的《太虚玄典》突然在我掌心发烫,晦涩的经文竟自动流入识海,当时我分明感觉到丹田处有金焰腾起。
慢着!
剑光劈开热浪,叔父林远山的玄色长袍带着劲风扑来。他按在问心鼎上的手掌青筋暴起,绣着蟠龙的袖口拂过鼎沿时,我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鼎中悬浮的血珠突然剧烈震颤,像被扔进热油的水珠,父亲闭关前特意交代,要用赤蛟血重测。
玉瓶打开的瞬间,一股腥臭直冲鼻腔。暗红液体坠入鼎中的刹那,我右眼的灼痛突然炸开,仿佛有岩浆顺着血脉奔涌。头顶的天空诡异地暗下来,云层在眨眼间聚成墨色,雷声在云层深处闷响,却没有半滴雨水落下。
咔嚓——
我听见自己手腕骨骼错位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问心鼎的符文此刻亮如白昼,那些古老的篆刻突然化作金色锁链,缠上我的四肢百骸。鼎中的血珠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内里翻涌的不再是赤蛟血,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尊贵的金色液体。
太虚瞳……终于……
缥缈的女声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金石之音。我的右眼骤然剧痛,视野里所有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淡金色,连问心鼎内的血珠都变得透明——我看见血珠中央蜷缩着一只细小的虫豸,浑身布满倒刺,此刻正疯狂啃噬着金色液体。
噬魂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丹田处的金焰突然冲天而起。那些缠在我身上的金色锁链应声崩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右眼破体而出,视野瞬间被血色染红。林远山的惊呼声传来,他手中的玉瓶砰地摔在地上,暗红液体在青砖上蜿蜒,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秋儿!
林远山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可我顾不上看他。右眼的金纹像活过来的灵蛇,在视网膜上游走,我看见云层中裂开一道缝隙,血色月光从中倾泻而下,照亮了试炼场中所有人惊恐的脸。
银发女子踏月而来。
她赤足踩在血月的辉光里,广袖无风自动,银发垂落至脚踝,每一根发丝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最让我心惊的是她的眼睛,左眼金瞳如烈日,右眼银眸似寒月,目光扫过之处,那些试图掏出玉简记录的外门弟子突然僵住,眼中光芒逐一熄灭。
宵小之辈,也敢窥探吾主血脉
她的声音像冰川崩塌,带着万钧威压。我看见林严长老突然跪倒在地,七窍渗出鲜血,而那些旁系子弟更是直接晕死过去。林远山想要御剑逃离,可他的长剑刚出鞘三寸,就当啷落地,他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皮肤下的血管里像爬满了蚂蚁。
主上……
女子转身看向我,眼中的金芒柔和下来。我这才发现她的衣袂上绣着星图,每一颗星辰都在缓缓转动,中央位置是一只展翅的玄鸟,与我右眼的金纹一模一样。她抬手虚握,我感觉有股暖流托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丹田处的金焰突然化作一只小雀,绕着她的指尖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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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了八百年,终于等到这一天。她轻声叹息,声音里竟带着一丝哽咽,太虚古族的血脉,不该埋没在这小小的落枫城。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宗祠方向腾起冲天黑雾,隐约可见金色锁链划破夜空,带着碎石和泥土砸落。女子的银眸骤然收缩,宗祠的九幽玄铁链……断了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右眼的金纹突然暗淡,血色月光也随之消散。最后一眼,我看见林远山正趴在地上,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他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缠绕着的赤红色蛊虫印记——那是九幽血蛊的标志。
第二章
血月流萤
再次醒来时,鼻腔里充斥着陈旧的药香。我躺在自己的厢房里,窗棂外透进细碎的月光,床头坐着个扎双髻的小丫鬟,正趴在案几上打盹。我动了动手指,发现浑身酸软,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气,右眼虽然不再疼痛,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上面,凉丝丝的。
少爷醒了!小丫鬟猛地抬头,撞得案几上的药碗叮当响,奴婢这就去请长老!
等等。我叫住她,试炼场后来……发生了什么
小丫鬟的动作顿住,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奴婢……奴婢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天突然黑了,然后少爷就晕倒了,是二长老把您抱回来的。
我皱眉,她的眼神明显在回避。试炼场发生的异象,显然被人刻意隐瞒了。想起那个银发金瞳的女子,还有她临走时说的太虚古族,我下意识摸向右眼,指尖触到一片光滑的皮肤——那里本该有金纹流转,此刻却毫无异常。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股冷香涌了进来。穿着月白衣裙的女子端着药碗走进来,面容清秀,正是我的堂姐林雪。她身后跟着两个面色冷峻的护卫,腰间佩着刻有云纹的长剑,是父亲亲卫云卫的标志。
秋弟,感觉如何林雪放下药碗,伸手替我把脉,指尖在我腕间停顿了一瞬,眼中闪过惊讶,你的灵脉……竟然畅通了
我愣住。自从母亲死后,我体内灵脉就像被堵住的水渠,无论怎么修炼都停滞不前。此刻静下心来感受,丹田处竟有暖流涌动,灵脉如同被冲刷过的河道,畅通无阻。
先喝药吧。林雪倒了杯温水,目光不经意扫过两个护卫,父亲传回消息,让你好好休养,宗祠那边……出了点状况。
她的语气里有深意,我注意到两个护卫的手都按在剑柄上,似乎在防备什么。刚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大喊:不好了!宗祠地底冒黑雾!
林雪脸色一变,站起身对护卫说:你们守着秋弟,我去看看。
堂姐!我抓住她的手腕,试炼场那天,是不是有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林雪回头,眼中有复杂的情绪闪过,你昏迷后,所有在场的人都失去了那段记忆。二伯说……是你灵力反噬导致的异象。但父亲留下的玉简里提到,赤蛟血里有噬魂蛊的气息。
噬魂蛊!我想起在问心鼎里看见的虫豸,还有林远山手腕上的蛊印。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借着重测血脉的机会,用赤蛟血中的噬魂蛊废掉我的灵脉,甚至可能要我的命。
父亲呢他什么时候出关我急切地问。
林雪摇摇头,父亲在天柱遗迹闭关,上次传讯还是三个月前。现在宗祠地底的禁制松动,当年镇压的……她突然闭嘴,看向护卫的眼神带着警告,总之你先养好身体,其他的别操心。
她匆匆离开,厢房里只剩下我和两个沉默的护卫。我盯着床头的药碗,突然想起试炼时看见的场景:林远山拿出赤蛟血时,问心鼎的反应异常,而那个银发女子称我为吾主,还有宗祠传来的锁链崩断声——这一切都指向林家隐藏的巨大秘密。
夜幕更深时,我借口口渴让护卫去烧水,趁机翻出床底的《太虚玄典》。这本书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当时她气息微弱,却坚持让我保管好,说时机到了,自然会明白。此刻翻开泛黄的书页,那些曾经晦涩的文字突然变得清晰,第一页赫然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与银发女子衣袂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太虚古族,以血为契,瞳开则天威降世……
我轻声念出文字,右眼突然发热,金纹再次浮现。窗外的月光似乎变得格外明亮,我看见窗纸上有影子晃动,抬头竟是白天那个小丫鬟,她的眼神空洞,像被人操控的傀儡,手中握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正缓缓推开窗户。
少爷,对不起……
她的声音机械,匕首刺向我的心口。我本能地侧身翻滚,匕首擦着肋骨划过,剧痛让我闷哼一声。两个护卫听到动静冲进来,却见小丫鬟突然转身,匕首刺入其中一人咽喉,另一个护卫刚要挥剑,就看见小丫鬟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转,七窍流出黑血。
是血蛊控魂!我认出她眼中闪过的赤红色,这是九幽血蛊的手段。林远山果然不会放过我,他既然敢在试炼场动手,就不会在乎多一条人命。
护卫的尸体还在抽搐,我顾不上悲痛,抓起《太虚玄典》翻窗而出。厢房外的庭院里,原本巡逻的家丁都倒在地上,浑身爬满赤红色小蛇般的蛊虫。我贴着墙根往宗祠方向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当年父亲镇压在宗祠地底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林远山要冒着触动禁制的风险对我下手
第三章
九幽禁地
宗祠坐落在落枫城最高的山丘上,此刻顶端的八角塔楼正冒起紫黑色烟雾,远远就能听见金石相击的巨响。我躲在碑林后,看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守在宗祠门口——正是林远山的心腹,他们腰间都挂着刻有血纹的腰牌,那是与外敌勾结的标志。
二长老,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一个中年男子低声说,万一那东西出来,咱们……
慌什么林远山的声音带着不耐,当年大哥用太虚古族的血脉设下禁制,现在那小崽子的血已经被噬魂蛊污染,禁制松动是迟早的事。等九幽犼破封,咱们拿着它的内丹去投靠血煞宗,还怕没有金丹大道
我躲在石碑后,浑身冰冷。原来他们的目标不仅是我,更是宗祠地底镇压的上古凶兽九幽犼。八百年前天柱崩塌,太虚古族为了镇守九幽裂缝,用血脉之力设下禁制,而林家作为古族后裔,世代承担着守护的责任。但林远山为了私利,竟然要放出九幽犼,换取血煞宗的庇护。
小心!
一声清喝传来,林雪带着云卫从天而降。她手中长剑泛着蓝光,正是林家祖传的灵器霜华剑。云卫训练有素,瞬间结成战阵,将林远山等人围在中央。
雪儿,你竟然敢背叛家族林远山怒吼,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背叛家族的是你!林雪剑尖指着他手腕的蛊印,父亲早就发现你与血煞宗勾结,只是念在兄弟情分,想等你回头。没想到你竟敢对秋弟下噬魂蛊,还妄图放出九幽犼!
话音未落,宗祠地底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整座山丘都在震颤。碑林的石碑纷纷倒塌,我看见宗祠门口的地面裂开缝隙,紫黑色魔气从中涌出,隐约可见巨大的锁链破土而出,每一节锁链都有成人腰身粗,表面刻满了古老的咒文。
吼——
九幽犼的头颅从裂缝中探出,浑身覆盖着漆黑鳞片,额头生着三根狰狞的尖角,口中喷出的魔气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林远山等人被魔气波及,立刻发出惨叫,他们身上的血纹腰牌突然炸裂,蛊虫从七窍钻出,被魔气瞬间吞噬。
林雪带着云卫拼死抵抗,但九幽犼的魔气太强大,霜华剑的蓝光在魔气中渐渐微弱。我看见她的唇角渗出鲜血,眼中却没有畏惧,反而看向我的方向,大声喊道:秋弟,去祭天台!只有太虚血脉能重新激活禁制!
祭天台在宗祠顶端的塔楼,是当年古族设下禁制的核心。我握紧《太虚玄典》,不顾碎石砸落,冲向宗祠大门。九幽犼的尾巴扫来,我险险躲过,大门却被扫成碎片。塔楼内的台阶已经开裂,我踩着摇晃的石阶向上跑,右眼的金纹越来越亮,仿佛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顶楼的祭天台中央,有一座残破的玄武雕像,龟甲上刻满了星图。我认出那是太虚古族的四象镇魔阵,如今只剩下玄武一象,其他三象的雕像都已破碎。雕像前的石台上,插着半把断剑,剑身上凝结着金色血液,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精血。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我翻开《太虚玄典》,最后一页画着祭天台的图案,下方写着启动阵法的口诀。九幽犼的咆哮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它撞碎宗祠梁柱的声音。我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断剑上,金色血液与我的鲜血融合,断剑突然发出鸣啸,龟甲上的星图逐一亮起。
太虚玄鸟,镇!
随着口诀念出,我右眼的金纹化作实质,在空中凝成一只金色巨鸟。巨鸟振翅时,整个祭天台被金色光芒笼罩,四象镇魔阵的其他三象虚影也随之浮现——青龙、白虎、朱雀,分别对应东、西、南三方,与玄武一起组成完整的阵法。
九幽犼的爪子刚踏上祭天台,就被金色光芒击退。它愤怒地咆哮,头上的尖角却在阵法中渐渐融化,魔气被逼回裂缝中。我看见林远山趴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脚踝,却被云卫的长剑刺穿手掌。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激活阵法……他咳出黑血,噬魂蛊明明已经……
因为他是太虚古族最后的纯血后裔。
银发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从金色光芒中走来,广袖一挥,林远山的身体就被魔气卷回裂缝。八百年前,你的祖先背叛古族,与血煞宗勾结,妄图夺取太虚血脉。是你父亲用自己的精血修补了禁制,才让林家不至于被古族除名。
她转身看向我,眼中带着欣慰,现在,该告诉你真相了。你的母亲是太虚古族最后一任圣女,当年为了躲避血煞宗追杀,才嫁给你父亲。而你……她抬手,我的右眼金纹再次浮现,是太虚瞳的觉醒者,也是唯一能重新凝聚古族血脉的人。
祭天台的光芒渐渐收敛,九幽裂缝重新被锁链封印。林雪带着云卫上来,看见女子时立刻跪下,见过守护灵大人。
起来吧。女子淡淡一笑,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归墟之门即将开启,太虚古族的传承,就交给你们这一代了。
她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流萤消散在夜空中。我摸着右眼的金纹,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她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为了保护我,才隐藏了古族圣女的身份。
秋弟,父亲在天柱遗迹留下了玉简,林雪站起身,眼中有泪光闪烁,他说,当年天柱崩塌时,古族还有一支旁系躲进了云海秘境,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找更多线索。
我望向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落枫城在晨光中显得宁静,却不知平静下暗藏多少危机。血煞宗不会善罢甘休,归墟之门即将开启,而我的血脉里,流淌着整个古族的希望。
走,去藏书阁。我握紧《太虚玄典》,我要弄清楚,太虚瞳的真正力量,还有……当年母亲为什么选择父亲。
晨光中,我们的身影投向宗祠的阴影,却不知在阴影深处,某道赤红的目光正透过裂缝注视着我们——那是血煞宗宗主的窥天镜,镜中倒映着我右眼的金纹,以及逐渐清晰的归墟之门轮廓。
(第一章完)
后续发展提示:林秋在藏书阁发现母亲留下的秘典,揭开太虚古族与血煞宗的千年恩怨;守护灵提及的归墟之门现世,云海秘境传来古族密语;血煞宗突袭落枫城,林秋被迫开启太虚瞳,却在战斗中发现父亲留下的惊天秘密——当年天柱崩塌竟是古族长老自毁灵脉所致,而九幽禁地深处,还沉睡着太虚古族的初代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