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凝着霜白,沈棠棠扶着斑驳宫墙缓步行走,喉间泛起铁锈味。
三年前那碗灌下的哑药,如今化作喉间狰狞的毒疮,每到朔日便如蚁噬骨。
远处传来礼炮轰鸣,惊起寒枝上的雀鸟——镇北王次子谢承煜班师回朝,金銮殿上的新君扶着他的手肘,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在宫墙角停住,指尖掐进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
系统说这具身体中了哑心散,心悸之症原是毒发征兆。
可她更清楚,今日必须拖着残躯去见那个瘸腿的煞星。
袖口的兵符硌得生疼,半块铜锈斑驳的虎符上,承字刻痕里还嵌着当年他翻墙塞给她时的草屑。
冷宫的朱漆门早已褪色,她摸着门框上被自己用指甲刻下的横道——一千零九十五道,是被幽禁的日子。
书房第三根柱子的暗格,藏着太子谋反的密旨,可她没有舌头,如何能让谢承煜相信
指尖抚过喉间
scar,那道从舌根蔓延至锁骨的狰狞伤口,是替太子顶罪的代价。
暮雪初落时,她终于爬过结冰的宫墙。
偏殿暖阁飘来龙涎香,谢承煜斜倚在虎皮毯上,鎏金酒盏映着他眼角朱砂痣。
他的右腿蜷在狐裘里,膝头放着半卷兵书,听见动静时抬眸,眼底淬着冰碴的笑意:
冷宫的老鼠,竟能爬到本王榻前
她跪得膝盖发疼,却将染血的帕子往前推了推。
三个月前,她用银簪划破指尖,在绢帕上写了十遍御书房,今日终于洇开新的血痕。
谢承煜挑眉接过,指腹碾过第三根柱子的字迹,
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那双曾如春水的杏眼,如今盛着比他更浓的恨意。
哑巴也想学求恩宠
他的拇指碾过她唇角血痕,酒盏倾斜,琥珀色液体顺着她脖颈滑进衣领。
她不躲不闪,从袖中抖出断簪——簪头还缠着当年他替她挡剑时崩裂的玉片。
又摸出干枯海棠花瓣,那是他翻墙教她种在后园的,如今夹在霉烂的《孙子兵法》里,花瓣上还留着她用炭笔写的承字。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酒盏砰地砸在案上。
她趁机拽住他袖口,在他掌心写:你断了腿,我没了舌,太子欠我们的,该用血来还。
殿外风雪呼啸,她看见他喉结滚动。
那道从耳后延至下颌的
scar
突然绷紧——那是太子用玉扳指划下的印记。
谢承煜忽然扣住她手腕按在案上,鎏金烛火将他影子投在她苍白脸上。
他的瘸腿碾过她裙摆,膝盖重重抵在她两腿之间,却在她瑟缩时松开了力道。
知道本王为何留你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呼吸里混着雪水与血腥气。
整个皇宫,只有你看我的眼神不像看怪物。
她反手扯过他腰间玉佩——那是镇北王府的调兵符,与她袖中兵符恰好成对。
喉间发出破碎的气音,她知道他听懂了。
当年太子折辱他时,她咬舌替他求过情。
如今他血洗京城时,独独留了她的冷宫。
这不是怜悯,是乱世里两颗残棋的相互辨认。
明日早朝,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将一枚刻着饕餮纹的扳指按进她掌心,
替孤戴上。
她触到扳指内侧的凹凸纹路,那是三十万铁骑的密令。
而他另一只手,正轻轻抚过她后颈的毒疮——那里每日都会有暗卫送来药膏,她早已知晓。
雪越下越大,
她被他按在虎皮毯上,听见他在耳边低笑:
当年你替他喝毒酒,今日便替本王戴扳指。棠棠,这盘棋,你我早就该一起下。
他的拇指擦过她唇畔,那里有她用指甲刻的杀字,与他藏在袖口的匕首铭文一模一样。
殿外传来更夫敲梆声,她摸到他轮椅下的机关——那是他特制的攻城弩图纸。
而他的指尖,正绕着她腕间金铃打转,铃舌内侧刻着的承字,与他胸口的刺青分毫不差。
这场以血为棋的博弈,从他替她挡下那碗毒酒时,便已注定是同归的死局。
疼吗他忽然捏住她红肿的手腕,那里有他方才掐出的指痕。
她摇头,从领口扯出半枚玉佩——是他当年从战场抢来的孤品,碎玉边缘还沾着Enemy将领的血。
他忽然低头,用牙齿扯开她颈间丝带,露出那道狰狞的割舌疤痕,喉间滚出一声近乎呜咽的笑:真美,像被折断的凤凰。
她在他掌心写:凤凰折翼,也要啄瞎仇人眼珠。
他突然咬住她指尖,齿间带着狠劲却未真的用力,抬眼时眸色已暗如深渊:明日早朝,孤要你站在金銮殿上,看我碾碎太子的头骨。
说着,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枚冰凉的吊坠——正是她当年绣着承字的帕子,被他烧成灰铸进了金器。
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冷宫失火那夜,他骑着黑马踏碎宫门,却先命人抱出了她藏在炭盆里的兵符。
原来从那时起,这盘残棋便已有了落子的方向:两个被皇权碾碎的人,终将在废墟上重建属于他们的王朝。
怕吗
他的瘸腿压住她颤抖的膝盖,掌心覆上她后腰的旧伤——那是替太子挡箭留下的。
她摇头,从袖中摸出半粒药丸塞进他嘴里,那是她用三年时间熬制的毒药,能让太子心腹的战马发狂。
他挑眉咽下,忽然低头吻住她唇角的血痕,不是怜悯,而是野兽对同类的噬咬与接纳。
更漏声里,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哑药早已被暗卫的解药化解,而她此刻终于开口,唤的是他藏在心底的小名:阿煜,这次别再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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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一震,轮椅下的机关突然启动,弩箭破空声惊散了檐下积雪。
而他的唇,正沿着她的疤痕一路啃噬,在她耳边低笑:我的皇后,该你落子了。
五更天的梆子声惊破寒夜,沈棠棠对着青铜镜簪发,指尖抚过谢承煜昨夜给的鎏金步摇——簪头是展翅凤凰,尾羽缀着三十六颗东珠,每一颗都沾过他Enemy的血。
喉间的毒疮已被特制药膏压下,她轻启朱唇,发出三年来第一声完整的叹息:
系统,看好了。
殿外传来轮椅碾过雪地的声响,谢承煜穿着黑色织金蟒纹朝服,膝头放着那枚饕餮纹扳指。
他的瘸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显然昨夜又用了强撑的虎狼药。
见她转身,他瞳孔骤缩——她穿的正是当年被废时烧毁的太子妃吉服,暗纹里藏着镇北王府的狼首图腾。
看来你早有准备。
他的指节敲了敲轮椅扶手,那里藏着能连发十箭的袖弩。
沈棠棠走近替他整理衣领,指尖划过他喉结:
三年前你让人往冷宫送《武经总要》,当我是在学女红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按在镜前,鎏金烛火将两人影子叠成一幅杀局:知道为何选你戴扳指
她反手摸出藏在发间的短刀抵住他心口:
因为满朝文武都知道,前太子妃是个哑巴废物,而你要的,就是让他们在震惊中看懂——
刀刃刺破他内衬,露出里面绣着棠字的裹胸,
你我从来都是一伙的。
他低笑出声,喉间溢出鲜血——那是故意在早朝前服下的假死药。
金銮殿的钟声响彻九重,沈棠棠扶着谢承煜的轮椅拾级而上,袖中短刀与他袖弩同时抵住彼此腰间。
台阶下,太子攥着佛珠的手不停发抖,目光落在她吉服上的狼首暗纹——那是当年他剜去她舌头的罪证。
谢承煜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汉白玉台阶上,惊得新君差点从龙椅上跌落。
摄政王这是......太子假作关切,佛珠却悄悄滑到掌心,那是能号令禁卫军的密令。
沈棠棠忽然开口,声音虽沙哑却字字清晰:
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冷宫走水那夜,是谁抱着先帝密旨跪在乾清宫外
殿内哗然,谢承煜趁机将扳指套进她无名指。
戒指内侧的煜字与她腕间金铃相触,发出清越鸣响。
太子脸色骤变,佛珠啪地散落一地。沈棠棠踩过珍珠,从吉服内衬扯出半卷密旨——那是用太子太傅的血写的谋反证据,角落盖着镇北王府的狼首印。
御书房第三根柱子里的东西,
她逼近太子,短刀抵住他咽喉,
需要我亲自替您取出来吗
谢承煜忽然转动轮椅,弩箭擦着太子耳边钉入龙柱:
当年你剜她舌头,折我右腿,
他的指尖滴着假血,却比真杀更骇人,
今日便用你的头骨,给孤的皇后作聘礼。
沈棠棠反手将密旨拍在龙书案上,露出里面夹着的太子侍妾家书——原来他私通敌国的证据,早被她用三年时间织成了网。
禁卫军冲进来的瞬间,谢承煜按下轮椅机关,三十六道暗箭破空而出,尽数钉在太子心腹咽喉。
沈棠棠扯下吉服外裳,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与他当年送给她的夜行衣一模一样。
阿煜,
她踩上太子颤抖的背,短刀划开他后颈,露出与她同款的毒疮疤痕,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也中了哑心散。
谢承煜笑出泪来,轮椅下的暗格弹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太子残害忠良的账册。
三年前你替他顶罪时,
他用弩箭挑起太子的佛珠,
本王就派人在他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这世上最妙的复仇,
弩箭穿透佛珠射进太子右眼,
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建起的牢笼,变成葬身的坟场。
沈棠棠捡起太子掉落的玉玺,指尖抚过受命于天的刻字,忽然将印泥按在谢承煜掌心。
他怔愣间,她已拉着他的手盖在密旨上,狼首印与玉玺交叠成新的王图。
现在该你了,
她将染血的扳指套回他手上,
用三十万铁骑的密令,教这金銮殿里的人,重新认识镇北王府的狼。
殿外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那是他暗藏在京城外的私兵。
谢承煜忽然拽着她跌进轮椅,弩箭擦着她鬓角射穿最后一个扑来的刺客。
知道为何留你到最后
他舔去她脸上的血珠,掌心按在她后腰旧伤处,那里藏着能号令暗卫的金蝶令,
因为只有你,配得上与孤共掌这破碎山河。
沈棠棠望着殿外初升的朝阳,将金蝶令拍进他掌心:
当年你教我读《孙子兵法》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会用'借刀杀人'屠尽仇人
他低头咬住她唇畔,不是亲吻,而是撕咬着扯下她喉间的假疤痕——下面露出他当年亲自刻的狼首刺青,与他心口的凤凰两两相望。
从来不是借刀,
他的轮椅碾过太子的尸体,在龙椅前停住,
你是本王磨了三年的刀,今日才要见血。
说着,他将她抱上龙椅,自己单膝跪地——瘸腿不便,却用最尊贵的姿势呈上扳指。
沈棠棠替他戴上,听见殿外传来山呼海啸的摄政王千岁,
而他指尖正悄悄解开她劲装的盘扣,露出里面绣着煜字的抹胸。
疼吗
他抚过她后腰新添的箭伤,那是方才替他挡的。
她摇头,摸出藏在龙椅暗格里的先帝遗诏——原来他早就知道密旨所在,却偏要等她亲手取出。
阿煜,
她将遗诏按在他心口,
下一盘棋,该换我做执棋人了。
他低笑出声,轮椅下的机关再次启动,露出通往国库的密道——那里藏着能让天下人噤声的秘宝。
暮雪又至,两人坐在龙椅上看血融于雪。
沈棠棠忽然想起系统说的攻略任务。
指尖绕上他发间的鎏金步摇:
原来你早就被攻略了,从三年前送药那夜开始。
谢承煜咬住她指尖轻啮:
错了,是从你咬舌替我求情时,本王就知道——这颗残棋,只能做我的皇后。
殿外传来暗卫禀报,太子余孽已尽数清剿。
沈棠棠扶着他站起来,看着他用瘸腿勉强站稳,忽然抽出短刀抵在自己咽喉:
现在该你做个选择,是杀了我独掌大权,还是......
话未毕,他已抢过刀扔到一旁,轮椅机关弹出的软垫将她稳稳接住。
孤的皇后,他捏住她下巴深深吻下,血腥味混着龙涎香,从来只有赢的选项。
雪停时,新的圣旨已传遍京城:摄政王与前太子妃大婚,即日起共掌朝政。
沈棠棠摸着婚服上的狼首与凤凰刺绣,忽然在他耳边轻笑:知道我为何一直装哑
他挑眉,她凑近他耳边:因为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娶的是个傀儡,却不知道......
指尖划过他腰间兵符,这天下,早就姓谢了。
谢承煜大笑出声,抱起她走向寝殿,轮椅在金砖上留下带血的轨迹。
床榻上,他掀开她盖头,露出她后颈的狼首刺青——与他的凤凰刺青终于拼成完整图腾。
棠棠,
他吹灭红烛,在黑暗中咬住她耳垂,
明日早朝,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而暗处,系统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终于弄懂比起救赎,让破碎的灵魂在血与火中相互认领,才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五更三点,铜壶滴漏声里,沈棠棠替谢承煜系上玄色朝带,指尖在他腰侧暗袋里塞了颗蜜渍金疮药。
昨夜缠绵时她触到他腿上新增的箭疤,比三年前战场旧伤更深——那是为了调兵绕过太子眼线,他硬生生在雪地跪了三个时辰。
疼就吃。
她按住他欲拆绷带的手,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银镯,内壁刻着承棠二字,是用他Enemy的铠甲熔铸而成。
谢承煜挑眉咬住她指尖,齿间溢出蜜香:皇后这是在心疼本王
她反手扣住他后颈按向自己,金铃缠上他发间玉冠,发出细碎的响:
不过是怕你瘸着腿,没法陪我踏平南境。
金銮殿外,三百暗卫已着禁军服饰混入队列。
沈棠棠扶着谢承煜下轿,看见新君的仪仗队里,掌礼太监袖口露出的红珊瑚手串——那是太子余孽的标记。
她腕间金铃轻颤,与谢承煜腰间玉佩共鸣,轮椅下的机关悄然打开,露出里面的袖珍弩箭。
今日早朝,有三道奏疏。
他低声说着,指腹摩挲她掌心的茧——那是练了三年的袖箭留下的痕迹。
她点头,袖中短刀贴着小臂内侧,刀柄缠着他从前的军旗残片。
当钟鼓齐鸣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与他轮椅的辘辘声重合,像极了当年冷宫外的追兵马蹄。
殿内,新君强撑笑意迎上谢承煜的轮椅:王叔舟车劳顿——
话未毕,沈棠棠已踏前半步,从宽袖中抖出三卷密报:
启禀陛下,南境守将私通敌国、户部尚书贪墨军饷、禁军统领私藏甲胄......
每念一条,谢承煜便转动轮椅上前一尺,轮椅轴芯的倒刺在金砖上划出火星。
掌礼太监突然暴起,袖中短刀直取谢承煜咽喉。
沈棠棠旋身甩出袖箭,正中其手腕,短刀当啷落地时,她已踩住他后背扯下红珊瑚手串:
这东西,该去陪太子的头骨作伴。
谢承煜低笑,轮椅机关弹出锁链缠住新君脖颈:
陛下可知,为何留你到今日
新君脸色煞白,看着沈棠棠从龙椅暗格取出传国玉玺——那是她昨夜用假玺调包的。
因为你比太子聪明,
她将玉玺按在谢承煜掌心,金粉染黄他指尖,
却不知道,镇北王府的狼,要的从来不是傀儡皇帝。
谢承煜突然发力收紧锁链,新君瞳孔骤缩间,看见沈棠棠袖中滑落的先帝遗诏。
遗诏说什么
他喉间咯咯作响,血沫溅在她婚服上。
谢承煜替她拂去血点,指腹划过遗诏上监国二字:
说太子残暴,新君幼弱,着镇北王次子......
他忽然抬眼,眸中燃起野火,
与太子妃共掌山河。
沈棠棠扯下新君的皇冠,露出他后颈与太子同款的刺青——原来都是当年被太子折辱的玩物。
放过我......
新君泣血求饶,沈棠棠却摸出他藏在靴底的密信——竟是向敌国求援的降书。
阿煜,
她将信纸抛向烛火,
记得当年你教我的‘围魏救赵’吗如今该用‘假途灭虢’了。
谢承煜颔首,轮椅下的暗格弹出三十道兵符,每一道都刻着不同边城守将的暗纹。
殿外忽然传来战鼓轰鸣,那时镇北铁骑已控制九门。
沈棠棠扶着谢承煜坐上龙椅,他的瘸腿搁在新君尸体上,而她跪坐在他脚边,替他系紧象征皇权的玉带。
现在该做什么
她抬头望他,金铃垂在他膝头,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吻住她——不是情色,是狼王对王后的宣示。
该让天下人知道,
他的声音混着血腥与蜜甜,在殿内回荡,
从今日起,大邺的天子,姓谢。
沈棠棠摸出藏在发间的金册,那是昨夜她亲自用太子的骨头磨成的金粉书写——承煜二字力透纸背,像极了他当年在她掌心刻下的情诗。
当谢承煜将金册拍在龙案上时,满朝文武终于看见,他轮椅扶手上的狼首图腾,与她耳坠的凤凰首尾相衔。
暮色浸染宫墙时,两人站在乾清宫顶俯瞰京城。
沈棠棠望着谢承煜瘸腿上缠着的绷带,忽然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翻墙进冷宫,也是这样一瘸一拐地背着她躲过追兵。
后悔吗
她握住他掌心的老茧,那里有握刀握箭磨出的硬块。
他低头咬住她唇畔,含糊道:后悔没早点带你谋反。
系统在脑内长舒一口气:
宿主,攻略值已满......
话未毕,沈棠棠已切断链接,指尖绕上谢承煜腰间的玉佩——那是用两人的血混着黄金铸成的。
他忽然捏起她下巴,指腹碾过她喉间淡去的疤痕:
明日诰命,该给你刻个什么封号
她轻笑,指尖在他掌心写:就叫‘残凰’如何与你的‘瘸狼’正配。
谢承煜大笑出声,震得檐下积雪簌簌而落。
他抱起她走向寝殿,轮椅在月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像极了两只交颈的野兽。
床榻上,他褪去她华服,露出后腰新纹的狼首图腾——与他心口的凤凰终于连成整片脊背。
棠棠,
他吹灭最后一盏烛火,在黑暗中抵住她额头,
明日早朝,我们该立新君了。
她指尖抚过他腿上的旧伤,忽然想起系统说的世界濒危。
原来真正的攻略,从来不是用手段驯服,而是让两个破碎的灵魂在权谋血火中,成为彼此唯一的解药。
当他的吻落在她唇角时,她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这局残棋,终是下成了生死契阔的双活。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