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孟然安全感,我做了8次试管,只为了能给他个孩子。
宝宝第一次有胎动的时候,我强忍着孕吐飞了几百公里,听到的却是透过玻璃传来的嬉笑声:
孩子都快要能看清脸了吧,苏苏姐都还不知道自己怀的是野男人的种。
还是然哥这招一石二鸟牛哇。
秦苏生了孩子就只能呆在家里了,
那个残废的爸妈还给了然哥和小嫂子这么好的晋升机会。
小嫂子可别忘了好好奖励然哥呀。
徐之蓝娇笑着拉下孟然的脸,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周围瞬间一片欢呼声。
算盘打得不错,可他们都忘了,我从来都是翱翔九天的雌鹰。
1
不过然哥,你跟小嫂子,可得藏好了。
秦苏可不是个好惹的,要是她闹起来,谁都得不到好处。
徐之蓝娇嗔着接过话头:
瞎说什么呢,然哥那训狗技术还用得着你来怀疑。
秦苏为了然哥说辞职就辞职,说怀孕就怀孕。
她以前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丁克呢。
嘿嘿,我知道,我这不也就是这么一说。
看到眼前那熟悉的人,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做了7次试管都没成功,孟然心疼我,费尽心思找到了据说是全国前五的周医生。
确认我怀孕那天,孟然高兴得哭了,还给周飞包了一个五万块的大红包。
周飞再三推拒才收下了,还感慨我男朋友对我这么好,以后一定也会是个好爸爸,祝福我们长长久久。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小丑。
欸不过然哥,那残废的爸妈你是怎么遇上的。
周飞清清嗓子:
咳咳~要不说我们然哥命好呢。
然哥路过急诊室的时候见到了以前来公司谈过合作的大佬,他们儿子好像是出车祸了还是怎么的。然哥就上去问了问。
欸!你别说,人家还就正在愁传宗接代的事呢!这事不就成了
只要下个月然哥在新秀大赛拿到奖项,人家立马就能给海盛集团片区设计总监的位置!小嫂子也能跟着去。
诶,这不是秦苏辞职之前的位置吗然哥牛啊,不费吹灰之力。
那我觉得还是小嫂子命好,跟着然哥撒撒娇就行了。不仅家里有个免费育儿嫂,工作资历也给一块刷了。
孟然没反驳,宠溺地笑了一声。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灌满了水,我拼命甩头,还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大抵是感受到了我的颤抖,腹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猛烈的刺痛,像是有上千根取卵针深深地扎进子宫。
我疼得站不住,一头栽倒在墙上。
孩子不能有事,我压着肚子,咬着牙一步步往外挪。
我的孩子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工具,
孟然,你的命好不好,
一个月以后就知道了。
2
在医院躺了一晚上,肚子的刺痛才彻底平息下来。
让人帮我结清了医药费,我订了最快的机票到家。
大门敞开,孟然果然已经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抽了几根烟,房子里都飘散着烟气。
看到我,他一脸怒气地走过来,掐住我的手臂: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73个未接来电,轻轻摇头:
昨天肚子不舒服,找人送我去医院了。
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查找聊天记录。
直到看到我和陌生人的转账,才搀着我往里走。
孟然抱着我坐在沙发上,把头塞进我颈窝,语气才松缓下来:
宝贝,下次不舒服记得跟我说,每天晚上都是我陪你睡觉的,你突然不接电话吓得我一大早就飞回来了。
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嗯
孟然的头发上还带着一股潮湿的烟味和香水味,我没忍住,一下推开他,呕了出来。
他脸上的嫌恶一闪而过,又满脸担忧地收拾起来:
这两天我在家陪你。你就别看手机了,屏幕小。
对了,之前说的那个比赛你做得怎么样了。
孟然从背后抱着我,我的后背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
过去我最喜欢贴在他身上闻他的味道,可现在他的味道变了。
我往前挪了挪,试图让自己碰不到他。
他起身自顾自打开了电脑,对初稿不太满意:
宝贝,我知道你现在怀孕身体不太舒服。
但是这个比赛很重要,你不能就给我一个这样的东西。
要是赢不了这个比赛,我就没办法升职,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了。
他鼻息打在我耳边,激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你多用心,不行就多去看看现在流行的作品,行吗
我顺从地点点头,孟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3
不到十点,孟然就推着我进了房间,说要陪我睡觉。
我正准备让他出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提了一下,很快又放了下去:
宝贝,我刚又想了想,你昨天没休息好。今天我们还是别睡一起吧我怕吵到你。
不过我就在隔壁,你睡不着就叫我!我马上过来。
把手机还我,他迫不及待地就转身去了隔壁。
我就这么躺着,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电话那头的孟然突然小心地叫了我两声,我不说话,懒得张口。
旁边客房的门慢慢开了,有人走了出来,然后大门也开了。
客房门被关上,女人的嬉笑声从门外转到了手机里:
我就跟你说啦,大肚婆觉多的很,肯定听不见的。
随着一声溢出口的娇喘,电话那头再也没有声音。
刚开始工作那年,为了省下妈妈的手术费,我住在一个破筒子楼里。
到了深夜的点,我还在跟孟然打电话加班。
一个男人突然破开锁,向我扑了过来。
听见我的惊叫声,孟然在电话那头大声呵斥,才吓退了男人。
而他自己,没多久就赶了过来。
那个夜里,孟然额头上的汗水,成了我眼里最亮的星星。
从那时候起,我晚上必须听到孟然的声音才能睡着。
哪怕是出差,我们也会一整晚打着电话。
夜里惊醒,我只要轻轻地叫一声他的名字,就会听到他的呓语安抚。
这件事,孟然做了6年。
第2280天,孟然在电话那头打开了静音。
侧身裹紧被子,我身上一阵阵发冷。
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丢进了雪地里,冻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
下意识想喊孟然,可挣扎了半天,还是被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4
一股强烈的呕吐欲促使着我睁开眼,我跌跌撞撞地跑向厕所。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就连头发也被冷汗湿透,湿哒哒地挂在脸旁边。
不像人,倒像个不甘心的游魂。
徐之蓝开门的时候,我挪了凳子正对着玄关坐着。
孟然双手提着菜,一脸笑意地跟她说着什么。
看到我,两个人吓了一跳,脸上的笑都垮了下去。
孟然把菜放到地上,几步走过来拉起我:
你坐在这干什么!人家之蓝好心一大早来看你,你还有没有点家教了!
我动了动嘴唇,孟然没听见,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说,我没有家教,我妈死了。
孟然的视线转了一瞬,
抱歉,我忘了。但是你不应该这么对客人的。
你饿了吧,我给你买了蟹黄面。
把我送到餐桌旁,孟然从厨房端出来盛好的面。
一个大碗两个小碗。
家里人不多,小碗只有我和他的情侣碗。
孟然下意识地把粉色的小碗往我面前送,
徐之蓝娇嗔了一句:
哎呀然哥,你真好,你还记得我只吃宝宝碗呀。
孟然顿了一瞬,笑着把另一个碗递了过去。
徐之蓝看了我一眼,
一边吃面一边兴奋地跟孟然讨论起那个菜市场,话里话外都带着崇拜。
孟然眼里盛满了笑意,细细地介绍起他前几天刚学的新菜。
他当然熟悉。
孟然第一次为了我下厨的时候,我哭了。
我妈病了好久,家里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特地做饭只为了给我吃了。
从那以后,带着我去逛菜市场,再回来给我做饭成了孟然每周最期待的事。
提前一天晚上,孟然就会躺在床上抱着我。
兴奋地告诉我自己又学了一个什么菜,我一定会喜欢。
我贴着他凉凉的皮肤,偷偷想只要是跟他一起,什么菜都好吃。
我还能吃到他做的菜,可明明还没吃到嘴里,我怎么觉得菜不好吃了呢。
5
我伸手想拿筷子,手却抖得根本对不准。
徐之蓝转向我:
苏苏姐,听然哥说你做设计可厉害了,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那个比赛,能不能也帮我做一份呀
我要求很低的!不用像然哥一样得大奖,只需要进个海选就好了~
我转头看着孟然。
他不赞同地拧起眉,正想说什么。
我却突然感觉到脚踝旁边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蹭了过去。
苏苏姐这么厉害
,肯定不会耽误的,是吧。
孟然眉头散开,带着笑意瞪了徐之蓝一眼:
行,让你苏苏姐帮你这个忙。
宝贝叫声出口,他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反正还有十来天,你稍微赶赶。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之蓝天天跟着我忙,也没时间去做设计。就当是你这个姐姐给她的奖励了。
我突然笑出声:好,之蓝伺候你辛苦了。是该好好奖励的。
我推开碗,面冷了,不吃了。
徐之蓝不满意我的用词,孟然小声地哄着她。
蟹黄味道太腥,我打开窗,坐在风里,仿佛所有恶心的味道都在一点点远去。
提前哄走了徐之蓝,孟然进来看我:
宝贝,不高兴了吗
她工作态度不错,就是资历有点低。要是让她自己去参加这次比赛,她一个女孩也做不出什么名堂来。
况且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之前那么多灵感,就是因为天天在家不动脑子。你看看现在你做的设计像什么样子。
她吃饭用的是哪个碗
气氛突然僵持住,我红了眼,软下了声音,
孟然,我辞职,怀孕,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对不起我。
孟然的拳头一下子握紧,缓和了好几秒,他才伸手过来抱我。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害怕失去你才会这样。
你别生我的气,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等我赢了比赛升了职,一定多在家陪陪你们,好吗
我和孟然是同期进公司的新人,但为了妈妈的生活费,除了去医院的路上,我几乎就住在公司里。
只用了五年,我就入了上面的眼。
公司决定给我晋升的那个月,孟然遇到了一场车祸。
连续一个月,他都会在梦里哭着醒过来,然后抱着我跟我道歉:
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我真的好怕我们有天不能再在一起了。
你这么优秀,就算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的。
那时候我很感动,他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太爱我了。
为了让他有安全感,我决定辞职,养好身体给他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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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孟然这几天一直在家陪着我。
陪着我看书,陪着我欣赏最时兴的设计。
好像回到了我们以前的生活。
他甚至怕我天天待在家里心情不好,还给我报了个孕妇瑜伽班。
快要出门上瑜伽课的时候,孟然的手机响了:
苏苏,你自己打车去吧,我有点事在家处理一下。
回来的时候,孟然不在家里。
餐桌旁亚克力收纳盒里的外卖纸杯少了一个。
餐桌上,摆着一个用来当烟灰缸的纸杯。
我伸出手转了一下,直到看到那个外卖标签。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们也上天去和阿姨团聚——然]
心里跟着念了一遍,还是会被那时的孟然可爱到笑出声来。
我笑着拿出了所有杯子,捏扁了丢到垃圾桶里。
晚上回来,孟然问我亚克力盒子怎么空了。
没什么,以前的东西,都脏了,我就丢掉了。
对了,设计稿做好了,你要来看看吗。
亲眼检查过他和徐之蓝的参赛作品,孟然这才满意:
苏苏,你看,你要是愿意好好做,你的才华没有人能比得上。
行了,你帮我们传上去吧。我去跟之蓝说一声。
给徐之蓝汇报好消息的时候,她对孟然的夸赞和崇拜都冲出了电话里。
我高兴地替他们上传好文件,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孟然,徐之蓝,希望我送你们的散场礼物,你们能喜欢。
7
孟然和徐之蓝的作品都过了初赛,收到了晚会的邀请函。
晚会后会宣布半决赛的晋级名单。
徐之蓝一身深蓝色抹胸礼服裙,跟孟然的西装刚好是情侣配色。
她挽上孟然的胳膊,孟然一脸意气风发:
苏苏,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你怀孕了就别去了,正好我跟之蓝一起。
祝你们一切顺利。
我笑着点头,孟然笑着凑过来亲我。
我和他们的距离太远,孟然不小心挣开了徐之蓝的手,徐之蓝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嫉恨。
送走他们,我转头回到卧室里,拿出了柜子里的银灰色长裙。
行了,上来帮我拿行李吧。
8
赶着最后的时间进了场,刚到没一会,会场里就熄了灯开始念晋级名单。
大屏幕上,会随着主持人的播报显示晋级选手的名字和作品,越到后面,分量越重。
徐之蓝和孟然兴奋地站在人群中间。
徐之蓝的名字在开场没多久就被念到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看着身边的孟然无动于衷,她只得又强行扯着嘴角笑起来。
只剩下最后两个名字的时候,孟然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他嘴角上扬,死死瞪着主持人的位置,像一个等待开奖的赌徒。
倒数第二位选手是……孟然!
孟然嘴角都拉到了耳根,双手不受控制地握拳扬了一下。
看样子这个结果,很让他满意。
我看向他的方向,也笑着为他鼓掌。
旁边的人看他的样子,也认出了他,纷纷转向他跟他交际起来。
最后一位选手,在场的大家想必都听过她的名字。
她入行短短几年,就为海盛做出了好几个小爆款。
感谢她来为我们这个比赛增光添彩,不过我还是要仗着前辈的身份说一句。
秦苏,你来这个比赛可是有点欺负人了啊。
随着主持人的示意,全场的灯光都打向了我。
我站在二楼,靠着围栏,银灰色的礼服裙反射出粼粼波光。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
我笑吟吟地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
孟然和徐之蓝被主舞台的侧光扫到,衬得脸色惨白。
对上孟然的眼睛,我又朝他举了举杯。
孟然立刻就想朝着我冲过来,幸好徐之蓝及时拽住他,他才回过神来。
哦豁,看样子我送的礼物,他不是很喜欢。
9
晚会上没找到秦苏,孟然直接冲回了家,可秦苏还没回来。
扫视了一圈,客厅没有什么变化。
或许她还在宴会上应酬,孟然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耐不住走进主卧,秦苏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孟然瞳孔一缩,疯狂地打起电话,这一次,电话那头不再是无人接听的提示语。
一阵嗡鸣声清晰地从客卧传来,孟然冲向客卧。
秦苏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着,下面压着徐之蓝的情趣内衣。
一张手写的纸条贴在旁边:[祝你们百年好合]。
翻遍了手机里所有联系人,孟然才死了心。
秦苏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根本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10
孟然的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
他连衣服都没脱,就这么缩在主卧的床上睡了一晚。
只有这里,好像还留着一些秦苏身上的味道。
然哥,然哥你快来公司。徐之蓝尖锐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
孟然赶到公司,有两个人等在他办公室。
孟先生,我们是新秀大赛的主办方。
有人举报你和徐小姐的设计里有一部分使用了秦小姐前几年的设计。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徐之蓝哭的妆都花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孟然摇摇头,哑着嗓子我没有证据,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徐之蓝尖叫一声,想冲过来,却被工作人员挡住了:
孟先生,你想好了。如果你不配合调查,以后会被整个行业封杀。
孟然突然抬起头,眼睛发亮: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举报的,秦苏吗
她现在在哪。她举报了我应该也要配合调查吧,她还在本市吗
工作人员一脸无语,换了对话的人:
徐小姐,本次审核过程最多保留七天,如果你们能找到证据,或者有秦小姐本人授权,这事就还有余地。
如果你们拿不出来,我们只能跟着行业规定走了。
徐之蓝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她怎么可能有证据!怎么可能还找得到秦苏!
11
孟然找过去的朋友要了一个私人侦探的电话。
徐之蓝却找了过来:
然哥!你别找秦苏了不行吗,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话我给你生!
那个荡妇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你难道还要戴一辈子的绿帽子吗!
孟然猛地攥紧手机,站起身用尽全力给了徐之蓝一个巴掌:
你又是什么贱人,一个靠男人的小三也有脸说她
你的设计稿和工作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她也只会是我孟然这辈子唯一名正言顺的爱人!她的孩子也只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徐之蓝被扇到桌边,气急败坏地抓着手边的亚克力盒子扔了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爱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精子是你亲手换的!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呢
看到那个盒子,孟然突然想起来了,他愣在原地没躲,任由盒子擦过他的眼角刮出一道血痕。
他想起来这个空盒子过去是装什么的了。
秦苏妈妈过世的那个月,他和秦苏还没在一起。
为了讨秦苏开心,他每天都定了一杯热牛奶送她,备注上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情话。
只送了一周,秦苏就答应了他。
他和秦苏一起量了尺寸,选了这个盒子。
秦苏开心地亲了他一口,把盒子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说要把这几个杯子保存一辈子。
孟然的心突然跳的像是要飞出来。
突然失去依靠,他顺着沙发滑了下去。
秦苏这么爱他,不可能会离开他的,她一定只是在赌气。
他一定会找,不管她去了哪里,他都会把她和孩子找回来。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家,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拆散他们了。
12
总决赛的设计稿我早就做好了,从自己的身上得到灵感,我设计了一款针对单身主义者的项链。
趁着还能再休息一段时间,我来到国外报了一个短期拓展班。
拿出手机,又看到不少未读消息。
最近社交平台上有一个[当妈之前,我曾是这样]的活动,闲着参与了一下,竟然被不少人认了出来。
有些人骂我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
也有人心疼我的经历,欢迎我重新回来。
如果是过去,我可能会因为担心自己不能被大家接受而失眠好几天。
摸了摸突起的肚子,现在我不怕了。
小心下了台阶,一个男人突然冲到我面前。
竟然是孟然,他皮肤蜡黄,满脸胡须,眼角还带着一道长长的伤痕,像个流浪汉。
苏苏……
我好想你,苏苏。
眼看着他想要抱住我,我退了两步,伸直手阻止他靠近。
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我月份大了,闻不得脏东西。
孟然看了看我的肚子,脸上竟然有些喜悦,又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激动,我不过去了。你什么时候上完课,我在这里等你,等你上完课,我们回家。
这话你应该去跟徐之蓝说,怎么,徐之蓝跟你回家回的还不够多吗。
孟然急忙解释:
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这辈子只爱你!只认你一个!
过去是我不对,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以后只守着你和宝宝好好过日子!
你忍心让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看着他,我突然笑了出来:
问你呢,你忍心让孩子没有爸爸吗。
见我态度突然好转,孟然欣喜若狂,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抱歉,孟先生,孩子当然有祂自己的爸爸。
孟然扭头看见身边撑着拐杖的男人,一脸惊恐,转过来想跟我说什么,却半天都说不出来。
我有些好笑
怎么,你自己给孩子挑的爸爸,总不会不认识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孟然突然冲着我跪下,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过去我最看不得他哭。
苏苏,我发誓,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你为了我辞职结果我还是没能爬上那个位置,我怕你嫌弃我,才走错了路。
我从来没想过要把孩子送走,我一直把祂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的!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哪怕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孩子,我也认了!
13
孟然
他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其实你大可不必遮遮掩掩,我早就知道你有弱精症。
孟然怔住,张着嘴,像个傻子。
我突然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我为你做了八次试管,是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失望。
用力太猛,手有些麻。
我换了只手,又冲着他另一边脸来了一耳光。
可我不说,你就把我当傻子。你给我那份说我不孕不育的体检报告,假的不能再假。
不是你有本事,只是我把操纵自己人生的权力给了你而已。如果我不给你,你什么都不是。
过去在公司,只有你算是我的对手,可现在,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打完,我叹了口气,怀孕还是负重太大了。
走吧回家。
我扶着陈希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孟然一眼。
你介意吗
我摇摇头。陈希的保镖把瘫在地上的孟然扶起来拖走了。
周围有人好奇地看过来,看到我的肚子,又把头转了回去。
你要送他去做什么
我见过一次取卵针,那看着真的太疼了。他让你疼了几次,我让他还回来也没问题吧。
想到那个小臂长的针,我突然颤了一下。
走吧走吧,快回家,今天宋阿姨给我做了虾呢。
14
回国之后,借着陈希家的助力和这次大赛的名头,我又回到了首席的位置。
回公司第一天,曾经知道我和孟然关系的同事来八卦。
欸你知道吗,孟然和徐之蓝被整个行业都拉黑了。
我有些意外,抄袭在我们这个圈子并不算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不至于走到这步。
一开始是没什么大事,退赛道歉就行了。但是孟然拒不配合,直接跑了。
徐之蓝看没人给她顶包,以为孟然那招有用,也学孟然躲起来了。
后续倒是没人追究了,但孟然和徐之蓝连公司交接都没做,直接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我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可不止职业生涯,还有人生生涯。]
回公司第一天,交完设计图纸,熟悉下最近的趋势,就可以下班了。
陈希捧着黄玫瑰在公司门口等我,那张帅脸吸引了不少女同事的注意。
我接过花,看他伸手到旁边的小角落里拉出了拐杖,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少爷,这造型在门口凹了多久啊,可别累坏了。
陈希脸红,有些恼怒:
就不能让我帅一会吗,我再有一两个月就能自己走了!
挥手让保镖送来了轮椅,我推着陈希慢慢走。
陈希,你知道我可能不会再爱上别人吧。
陈希沉默了半天,小小声说:
爸妈那事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作为孩子的爸爸,起码有一个优先的机会吧。
要是这都不行,我作为集团董事关心关心首席设计也不犯法吧。
我正想回嘴,警局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女士,孟然和周飞已经被逮捕了。
孟然对他们的罪证供认不讳,他们会被按照非法代孕的罪名判处。
没有意见的话,辛苦您抽空来警局签个字。
我没有意见,一会就过去。
等签完字,那段不懂得爱,也不被爱的人生,就会正式成为过去。
我会成为一个好妈妈,好总监,好的人生伙伴,只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