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选择嫁给自己喜欢的有钱混子周野。
而我听从父亲安排,嫁给知青沈明远,随他返城。
几年后,妹妹离了婚,改嫁一个有钱的鳏夫。只是婚后不久鳏夫开始家暴,最后她死在出租屋里,手里攥着张从垃圾堆捡来的旧报纸。报纸上登着沈明远当上企业家的消息。
林晚秋……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过好日子……而我却要烂在这里……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她嘶哑地吼着,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同一时刻,我在医院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十五年前,我以为跟沈明远回城是幸福的开始。后来才知道,他早有心上人,娶我只是为了回城名额。
这十五年,我在沈家像个摆设,连孩子都没资格要。
窗外,护士们议论着沈董事长给母校捐款的新闻。我扯了扯嘴角——我的丈夫风光无限,而我只是他人生中一个见不得光的污点。
如果有下辈子......我盯着天花板,眼前最后一丝光也暗了下去。
再次睁眼,回到了父母商量着以回城名额为条件,让沈明远娶我们中一个的时候。
1
重生姐妹争夫
妈,我想去城里,让我嫁给沈知青吧。
妹妹林继秋对着妈撒娇道。
前世这个时候林继秋应该正痴迷镇上的混混周野,怎么现在想嫁给沈明远了
除非她也重生了!
透过窗缝,我看见林继秋摇着母亲胳膊,趴在她耳边说道妈,沈知青以后可是要当大企业家的!你相信我,咱现在得抓住机会!
原来如此!前世林继秋嫁给周野后好吃懒做,离婚又改嫁有钱鳏夫被家暴。看来她是想抢占自己前世的路,搭上沈明远这趟富贵车。
妹妹林继秋比我小两岁,从小生得好看,能说会道,很会讨父母长辈的欢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沈明远在城里有一个相好的青梅竹马,沈明远之所以愿意娶我,只是为了回城名额。
一回到城便和青梅勾搭在一起,而我只不过是他带回沈家的一个占着妻子名额的保姆。
更可笑的事,结婚十多年从未碰过我,而他的青梅却一连生了三胎。
可林继秋就没想过上一世我为什么到死也没有孩子,沈明远的采访也从未提及过家人。就急着想嫁给他,当企业家夫人。
既然想要这头衔,那就送给她吧。
2
预言者林继秋
母亲并没有直接答应林继秋。
这毕竟还要和爸商量,并且在农村如果老大还没结婚,小的就结婚总是会招人嘲笑,说闲话。
但林继秋铁了心的要嫁给沈明远。天天往知青点跑,围着沈明远嘘寒问暖,惹得村里人开始说闲话。
又跟爸妈说她这么做,全是因为祖父给托梦的,说沈明远有大造化,嫁给沈明远后我们家以后也能跟着飞黄腾达。
她说下个月,伟人会复出,之后报纸下来真的复出了。
又说之后会有大暴雨,之后真的下了暴雨。
又帮着家里购买紧缺物资赚了几笔钱。
然后说之后会结束文化大革命,不久就会恢复高考,必须赶在恢复高考前确定下沈明远回城的名额。
通过前几件事,爸妈基本信了她说的是祖父托梦的事。
同时,也开始准备找沈明远商量着结婚的事,如果之后恢复高考,沈明远就可以凭借自己高考回城,他们就失去了榜上沈明远的机会。
饭后,我挎着篮子往大队走,路过村口老槐树,几个青年正在树荫下打牌。
其中穿军绿色背心的高个儿特别显眼—周野。前世林继秋的丈夫,后来成为县里的富户,虽比不上沈明远但比大多数人家过得好。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周野察觉到目光,痞里痞气的挑眉道。
前世我最是讨厌这种二流子,但现在我知道,这个混混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当年林继秋闹离婚时,他分了一半家产给她,后来听说她被家暴,还暗中接济过。
确实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我呛声道,果然周野很是诧异。前世我见他就躲,现在却要反其道而行。
我昂首走过,能感觉到周野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随。命运在这一刻彻底转向。
既然林继秋要抢沈明远,那我就选周野。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重蹈林继秋的覆辙。
3
黑市奇遇
晚上一家人正式商量让沈明远带谁回城。
爸,妈,如果妹妹能和沈知青一起回城,我很支持。我的话让几人震惊。
林继秋狂喜:姐...你真的愿意
当然。我微笑,你们很般配。
我没说出口的是:祝你们锁死,千万别去祸害别人。
晚上,我躺在炕上,妹妹林继秋确实是重生者,而且已经成功拉拢沈明远。父母也更信任能预知未来的林继秋,而我在家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小。
然而,几天过去我发现妹妹林继秋好像对我仍有所防备。我听到她和母亲商量着给我相亲,想让我尽快嫁出去。
三日后,我带着粗布斗篷,来到黑市,准备捡漏。远处突然传来稽查队的呵斥声——
快!一个都别想跑!
我转身就要跑,却被一股力道拽进狭窄的暗巷。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我的嘴,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别出声。
我挣扎一瞬,却见男人手腕内侧的伤疤。
稽查队的脚步声渐近,我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直到外头彻底安静,才松开手。
多谢。我低声道,抬眼看清了他的脸——锋利的眉骨,冷峻的轮廓,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嗤笑一声:黑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罢转身就走。
我攥紧手中的书,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4
葡萄架下的交易
后山,我挎着竹篮站在树下,眯眼望向树梢——那里挂着几串最饱满的葡萄。
喂!我朝松树后喊了一声,周野,别躲了。
树后传来窸窣声,青年叼着草茎晃出来,黑T恤沾着泥点子,笑得痞气:你怎么知道我在
你盯我三天了。我把竹篮塞过去,帮我摘葡萄。
周野挑眉,却利落地攀上树干。
我状若无意地问:听说你在找门路卖山货
周野差点从树上滑下来:谁跟你说的
王婶家晒的核桃少了两筐。
镇上混混可没耐心晒核桃——除非想做生意。
他眼神变得锐利:你要举报
我要入股。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琥珀核桃的配方,供销社主任是我表哥同学的二舅。
周野盯着配方看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林晚秋,你比传言有意思。他弯腰凑近,烟草味扑面而来,但跟我这种人合作——
地下黑市的路子,正规生意用不上。我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可如果...有人想截胡供销社的货车呢
周野瞳孔骤缩。这是上周才发生的秘事,连他兄弟都不全知情。
明天带核桃样品来我家。我转身离开,又补了句,走后门,别让我我妹看见。
快到村口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姐姐,这是去哪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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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继秋站在路边,穿着碎花裙,手里挎着个篮子,故作天真地眨着眼。她身后站着沈明远,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掖在裤腰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淡扫过来。
去后山摘了点野果。
野果林继秋夸张地捂住嘴,姐,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吗
周野眼神一冷,刚要开口,却被我按住他的手腕。
继秋,周野是正经谈生意的,你别胡说。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林继秋被噎住,沈明远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周野。
等两人走远,周野低声问:那知青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嗤笑一声:他算了吧。
周野忽然笑了:行,那我放心了。
5
夜谈合作
当晚,我在煤油灯下翻着从村委借来的旧报纸,寻找可能的市场信息。窗户被小石子嗒地敲了一下。
周野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晃了晃:计划书写好了,要不要看看
我点头:等我。
我轻手轻脚溜出院子,蹲在柴垛后面,借着月光翻看
商业计划。周野的字写得不是很好,但条理却很清晰——收购价、运输成本、预期利润,一项项列得明明白白。
你识字我有些惊讶。前世林继秋总骂周野没文化,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文盲。
周野撇嘴:我爹活着的时候逼我念到初中,后来没人管了,才混成这样的。
我心头微动。指着本子上一处:这里,如果咱们能做成包装食品,利润会更高。
可咱们没机器啊。
先手工做小批量,试试市场反应。
周野盯着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林晚秋,你跟别的姑娘真不一样。
夜风拂过,带着夏末的燥热。我望着他亮得出奇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一世的周野,或许会比前世走得更远。
而我要做的,就是推他一把。
6
婚礼闹剧
清晨,我拎着水桶去井边打水,远远就听见几个妇人聚在槐树下叽叽喳喳。
听说了吗村长家闺女跟那个周野钻小树林了!
哎哟,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不检点...
我脚步一顿,水桶哐当一声磕在井沿上。树下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个妇人做贼心虚地散开,只剩下李婶尴尬地冲我笑了笑。
我面无表情地打满水,转身时看见林继秋躲在自家院墙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看来我的好妹妹还是不放心我是真的对沈明远没意思。这是想让我尽快彻底出局。
既然你这么紧张着急那我便成全你。
次日天刚亮,我便出门找到周野。
他靠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抽烟,见我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谈笔交易。我直接开口,你娶我,我出钱。
他嗤笑出声:林晚秋同志,你这是唱的哪出
我从袖中掏出一叠票据拍在石板上——粮票、布票,还有一张存折。这些是我重生后偷偷攒下的全部家当。
这些够置办聘礼。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协议结婚,各取所需。
周野捻灭烟头,突然俯身逼近。身上的皂粉味混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突然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以为这事黄了。
谁知次日清晨,一阵喧闹声惊醒了整个村子。
砰砰砰!
院门被拍的砰砰响,吓得我从床上弹起来。透过窗缝,我看见周野带着七八个弟兄鱼贯而入,最前头两人竟抬着一台崭新的缝纫机!
三转一响,齐全了。周野一脚踩在磨盘上。林晚秋跟我,顿顿能吃肉。
围观的村民炸开了锅。
这、这......母亲搓着手,目光黏在缝纫机上挪不开。
林继秋突然从人堆里挤出来:姐,你为了嫁人真是不择手段!她故意提高嗓门,周野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混混!你——
闭嘴!周野的兄弟猛地抡起扁担,吓得她尖叫着躲到母亲身后。
我缓步走到院中,当众挽住周野的胳膊:妹妹说得对。感觉到男人瞬间绷紧的肌肉,我笑得温柔,所以这婚,我结定了。
父亲立刻堆起笑脸:既然两个孩子情投意合......
慢着。周野突然抽出手,从怀里摸出个红布包。打开竟是两枚金戒指!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他抓起我的手直接套上:定金。
我盯着指间金灿灿的圆圈,突然想起前世嫁给沈明远却什么也没有,而沈家的传家宝碧玉手镯却是给了沈明远的青梅苏沫。
周野。我轻声唤他,却用指甲狠狠掐入他掌心,这场戏,你可要陪我演到底。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放心,我的'未婚妻'。
阳光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金戒指闪着虚伪又耀眼的光。
7
城里的噩梦
几日后,我和周野登记结婚了。而我的好妹妹林继秋,终于如愿跟着沈明远回了城。
8月底,沈明远的回城手续批了下来。林继秋欢天喜地地收拾行李,满脑子都是城里人的光鲜生活。可当她真正踏进沈家大门时,迎接她的却是一道道审视的目光。
沈母上下打量着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就是你从乡下带回来的媳妇
沈明远推了推眼镜,语气淡淡:嗯,手续都办好了。
沈家住在机械厂家属院,两室一厅的房子挤着一家五口人。林继秋一进门,就被安排睡在阳台临时搭的木板床上。
以后家里的饭你来做,衣服你来洗。沈母毫不客气地吩咐,我们城里人讲究卫生,你可别把乡下那套带进来。
沈明远的妹妹沈丽更是拿她当佣人使唤:喂,我裙子脏了,赶紧给我手搓了!
林继秋咬着牙,全都忍了。她想着,只要熬到沈明远发达,她就能翻身当富太太。
可很快,她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明远在机械厂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同事,叫苏沫。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还在一个车间上班。每次林继秋去厂里送饭,都能看见苏沫和沈明远有说有笑,甚至偶尔还帮他整理衣领。
厂里的工友见了她,眼神都带着怜悯:哟,这就是沈技术员的乡下媳妇啊
苏沫更是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给沈明远递水擦汗,笑容温温柔柔的:明远哥,你媳妇大老远来送饭,真是辛苦了呢。
中秋节那天,沈明远借口加班,彻夜未归。林继秋翻遍他的抽屉,终于在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电影票根,日期就是今晚,还是双人座。
第二天,沈明远一进门,她就疯了似的扑上去撕扯: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跟苏沫那个贱人在一起!
沈明远一把推开她,眼神冰冷:你发什么疯我在厂里加班!
你骗鬼呢!林继秋歇斯底里地哭喊,我都看见电影票了!
沈母闻声冲出来,指着她鼻子骂:乡下人就是没教养!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沈丽在一旁煽风点火:哥,早说了不该带她回来,丢人现眼!
从那天起,沈家人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饭桌上没人跟她说话,洗碗拖地的活儿全丢给她,沈母甚至故意把脏衣服堆到她床边,冷着脸说:洗不干净就别吃饭!
而沈明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还时不时带着淡淡的雪花膏香味。
林继秋站在狭小的阳台上,望着城里繁华的夜景,攥紧了拳头。
她不甘心。
可现在的她,除了忍,还能怎么办
8
高考前夕
镇上出租屋,我伏在炕桌上算账,周野蹲在灶台前烧水。
你算账,我烧水。他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火星噼啪炸响,等冬天过去,咱去省城进一批的确良布,利润能翻三倍。
我笔尖一顿,抬头看见他冻得通红的耳朵,突然起身把热毛巾捂上去:傻子,水都烧开了还蹲这儿。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粗糙的拇指摩挲我虎口的茧:媳妇儿,等将来...
等将来你生意做大了,我戳他额头,我就在家当阔太太,天天让你烧洗脚水。
我俩笑作一团,账本掉进柴堆里,谁都没去捡。
高考前夕。
这道题不对!我猛地摔了铅笔。
周野立刻从货堆里钻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咋了
我盯着复习资料上模糊的油印字迹,眼眶发红:解析几何...我根本...
一双沾着面粉的手突然捧住我的脸。周野额头抵住我的,呼吸带着麦芽糖的甜味:林大学霸,你教我做生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抓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看,椭圆不就是压扁的烧饼
我破涕为笑。
就在这时,窗外广播突然炸响——教育部宣布恢复高考!
9
火海救书
1977年冬,我和周野所租的仓库被人放火,火光吞噬仓库的刹那,周野一把推开我:录取通知书在铁柜里是不是
我死死拽住他:不要了!我们从头再来!
林晚秋!周野突然吼得撕心裂肺,老子要是残了你就甩了我!
说完,他冲进火海。
浓烟里传来铁柜倒塌的巨响。
当周野踉跄着冲出来时,他整个后背都在燃烧,可怀里却死死护着那个烫金的信封。
通知书比命重要...他跳进泥水沟,火苗在污水里嘶嘶熄灭,声音哑得不像话,你说过...读书才能...
我颤抖着把通知书塞进他工作服内袋:周野,你听好了——我咬紧牙,你要是再有下一次,这辈子都别想有儿子!
泥潭里的他,嘴角居然翘了翘。
1978年春,大学报道
省城大学门口,周野给我整理衣领:宿舍八人间,我给你塞了五斤桃酥在褥子底下...
周野。我打断他,低头。
梧桐树影里,我踮脚吻上他结痂的眉骨。
路过的学生一片惊呼。
而我,在阳光与树影之间,终于确信——这一世,我选对了人。
10
改革开放的风
我站在布告栏前,指尖划过《关于改革开放试点工作的通知》。
林同学对政策很感兴趣系主任笑着走近,下周市里有场企业家座谈会,要不要来做记录员
求之不得。我微笑颔首,余光瞥见不远处几个穿中山装的男子——那是省轻工局的领导,我上辈子在报纸上见过。
我利用大学人脉,为我和周野事业拉投资,并在那些人成为名人之前就开始找机会与之结识,为我之后发展提供了不少帮助。
在改革开放春风下,周野的生意迅速扩张,成为第一批万元户。
百货大楼服装区。
林继秋对着试衣镜转圈,的确良连衣裙要价38元,相当于沈明远半个月工资。
包起来。瞥见售货员羡慕的眼神,虚荣心像气球一样膨胀。
您真舍得。
林继秋自信道:我丈夫可是要当大企业家的。
回到家门口,钥匙插进去却拧不动。她皱眉用力,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邻居探出头:沈明远说他东西都搬走了,让你有事去厂里找他...
搬走她声音陡然拔高,他敢!
一脚踹在门上,震得楼道声控灯骤亮。怀里崭新的连衣裙滑落在地,沾满灰尘。
三天后,林继秋站在机械厂家属区3单元楼下。
她花了两包大前门,才从门卫嘴里套出沈明远的新住址。可开门的却是苏沫——宽松的孕妇装也遮不住隆起的肚子,少说有五个月了。
你...怀孕了林继秋声音发抖。
苏沫下意识护住腹部:沈明远不在...
贱人!林继秋猛地扑上去。
两人撕扯间撞翻了玄关的花架,苏沫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磕在餐桌角上。她脸色瞬间惨白,捂着肚子滑坐在地。
血顺着她腿根蜿蜒而下,在米色地砖上洇开刺目的红。
林继秋倒退两步,突然笑了:这下干净了。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沈明远拎着菜篮站在门口,目光从血泊移到林继秋扭曲的笑脸上。
手里的菜篮砰地砸在地上,西红柿滚落进血泊里。
他一步跨到苏沫身边,手指颤抖地探向她颈侧,白大褂袖口瞬间被血浸透。
孩子......苏沫抓着他的手腕,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我们的孩子......
沈明远猛地抬头,眼睛赤红:林继秋——!
林继秋站在玄关,嘴角还挂着那抹扭曲的笑:怎么,心疼了她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你当初骗我结婚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沈明远一把抱起苏沫,撞开她往外冲。经过林继秋身边时,他声音低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医院走廊·深夜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沈明远坐在长椅上,白大褂上的血已经干涸成褐色。他手里攥着苏沫的检查单——五个月,是个成型的男胎。
护士推门出来,摇了摇头:病人子宫受损严重,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了。
沈明远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
上一世,沈明远和苏沫可是有三个孩子,没想到这一世因为林继秋,沈明远可能永远没有孩子。
11
法庭对决
一个月后,离婚法庭。
法官推了推老花镜,翻看着精神鉴定报告:被告人林继秋,经市精神病院专家组鉴定,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伴随暴力倾向。
林继秋坐在被告席上,头发凌乱,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她突然咯咯笑起来:沈明远以后是要当企业家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等他成了万元户,你们都得巴结我......
旁听席上的沈明远攥紧了苏沫的手。苏沫的腹部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
鉴于被告人的精神状态,本庭判决如下......法槌重重落下。
精神病院的铁门
林继秋被两个护工架着胳膊拖进病房,她拼命挣扎:放开我!我是企业家夫人!
307号病人又发作了。护士熟练地拿出约束带,打镇定剂。
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时,林继秋突然安静下来。她望着窗外那轮惨白的月亮,恍惚看见很多年前的自己——
12
精神病院的真相
又是一年中秋节,我独自来到城郊精神病院。
护士小声提醒:307号最近情绪不稳定,您最好别靠太近。
推开病房门。林继秋蜷缩在墙角。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
姐她咧开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把桃酥放在床头:快过年了,给你带点......
少假惺惺!她突然扑过来,林晚秋!,你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护士闻声冲进来,却被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吓住了。林继秋的眼睛布满血丝,却异常清明:我装疯是为了躲牢饭,没想到沈明远那个畜生想把我永远关在这里!!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肉:你知道这里每天要打多少针吗知道电击治疗有多痛吗她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不过没关系,我记下来了......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关一辈子她凑近我耳边,等我出去......
护士回过神来,按响了警报。几个护工冲进来按住她,医生举着针剂快步走来。
在被拖走的最后一刻,林继秋死死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姐,新年快乐啊。
13
新年的雪
两个月后。
我站在冰冷的铁床前,看着白布下林继秋青灰的脸。医生说她是吞了一把牙刷自杀的。
她死了电话那头,沈明远的声音毫无波澜,倒是省心了。
我握紧话筒:你早就知道她是装疯的
短暂的沉默后,他轻笑一声:重要吗精神病院和监狱,有区别吗
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我挂断电话。看着办公桌上公司的年度报表。
次年深圳特区,周野指着在建的厂房:按你说的,生产线全进口。
而旁边报纸头条:《原省化工所技术员沈明远涉嫌数据造假被调查》
回家周野给我披上外套。
嗯。我最后看了眼工厂,小宝该想我们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