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深夜录像带 > 第一章

雨丝如银针般密集地砸在老式录像厅的招牌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缩着脖子冲进昏暗的店内,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录像带的塑料外壳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老板,借盘恐怖片。我搓着冻僵的手说道。
老板从堆满杂物的柜台后抬起头,他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来的,浑浊的眼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摸出一盘没有标签的录像带,就这个,刺激得很。
我付了钱,接过录像带时,手指碰到他冰凉的手背,心里不禁一颤。回到家,我把录像带塞进老旧的录像机,电视屏幕闪烁几下后,画面逐渐清晰。
画面里是一栋破旧的别墅,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布满灰尘的家具上。镜头开始缓慢移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有人正扛着摄像机在别墅里行走。突然,画面剧烈晃动,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从拐角一闪而过,她的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苍白的下巴。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接下来的画面里,女人的身影不断在各个房间闪现,有时是在镜子里一晃而过,有时又出现在楼梯转角。每次出现,都离镜头更近一些。
当录像播放到一半时,画面中的摄像机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镜头朝下落地。就在这时,我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脸出现在画面里——那是一张腐烂的脸,眼球凸出,嘴角撕裂到耳根,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吓得浑身发冷,想要关掉电视,却发现遥控器不翼而飞。画面继续播放,女人缓缓捡起地上的摄像机,镜头开始晃动着对准自己,然后慢慢转向房间里的一面镜子。镜子里,除了女人恐怖的身影,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她身后——那身影的轮廓,竟和坐在客厅里的我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传来重物拖行的声音,湿哒哒的,像是有人拖着浸透的裙摆,我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不敢回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拖行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像一团无形的迷雾将我笼罩。我能感觉到那股寒意已经逼近,几乎能感受到身后那东西呼出的冰冷气息。
突然,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剧烈闪烁,雪花点疯狂跳动。紧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近景——是那个女人的脸,几乎贴在镜头上,她腐烂的皮肤在特写镜头下更加恐怖,嘴巴大张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吼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我的耳膜,直击心脏。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搭上了我的肩膀!
咔嗒,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突然响起。我惊恐地转头,看到室友一脸疑惑地站在门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颤抖着手指向电视,却发现屏幕已经黑了下去,录像机里传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惊魂未定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室友,他却笑着摇摇头,你肯定是太累产生幻觉了,哪有这么邪乎的事。我心有余悸,却也只能自我安慰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录像厅还带子,顺便问问老板那盘录像带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推开录像厅的门,却发现店内空无一人。破旧的柜台后,老板常用的那盏老式台灯还亮着,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柜台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我惊慌失措地转身想跑,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录像带的塑料外壳在货架上发出咔咔的碰撞声。黑暗中,传来那个熟悉的重物拖行声,湿哒哒的,越来越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未知的恐惧降临。
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录像厅的地上,周围一片寂静。老板站在柜台后,脸上带着那抹诡异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年轻人,要不要再看一盘更刺激的
我看着他手中又一盘没有标签的录像带,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我。而那家录像厅依旧静静地伫立在街道角落,每当雨夜,路过的人总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尖叫声,还有那湿哒哒的重物拖行声......时光流转,多年过去,那间录像厅成了附近居民口中的禁忌之地,人人避之不及。
一个年轻的电影爱好者阿明听闻了关于录像厅的传闻,出于对恐怖事物的好奇,他决定一探究竟。在一个雨夜,他推开了录像厅那扇破旧不堪的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味,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中肆意飞舞。阿明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柜台后一个老旧的录像机吸引。好奇心作祟,他走上前去,发现录像机里竟插着一盘录像带,正是多年前我看过的那盘。
阿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播放键。屏幕闪烁了几下,画面逐渐显现,依旧是那栋破旧的别墅,依旧是那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阿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可他的眼睛却无法从屏幕上移开。
随着画面的推进,女人的身影越来越频繁地出现,阿明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当女人那张腐烂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阿明惊恐地想要关掉录像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听使唤。画面中的女人突然伸出手,似乎要从屏幕里爬出来。
与此同时,阿明听到身后传来那熟悉的重物拖行声,湿哒哒的,越来越近。他想回头,却感觉脖子僵硬得无法转动。
年轻人,要不要再看一盘更刺激的那个诡异的声音在阿明耳边响起,他侧头一看,老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盘没有标签的录像带,脸上挂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阿明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老板缓缓地将录像带塞进录像机,画面一转,竟是阿明自己的家。他看到自己的家人正坐在客厅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画面中的灯光熄灭,黑暗中,那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阿明的家人开始惊慌失措地呼喊他的名字,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这就是你好奇的代价。老板冷冷地说道,随后,阿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从那以后,录像厅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雨夜中的尖叫声和重物拖行声依旧会时不时地响起,不断吸引着那些好奇又无畏的人踏入,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个月后,阿明的姐姐苏瑶举着手机电筒,在杂草丛生的巷口来回踱步。弟弟失踪前最后一条消息定位就在这里,而眼前斑驳的录像厅招牌在夜风中吱呀摇晃,锈迹斑斑的金属支架上缠着半截红绳——和阿明离家时戴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推开门的瞬间,腐臭气息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苏瑶强忍着恶心用衣袖捂住口鼻。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突然照见最底层摆放着崭新的相框,里面是阿明对着镜头灿烂微笑的照片,相框边缘凝结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柜台后的老式收音机突然自动打开,刺啦的电流声中夹杂着弟弟微弱的呼救:姐......救我......苏瑶浑身血液凝固,循声冲到柜台后,却见阿明那台摔坏的手机正放在老板常用的台灯下,屏幕显示着凌晨三点零七分的倒计时,数字每跳动一次,手机外壳就渗出一滴黑水。
当倒计时跳到00:00时,整面墙壁的录像带突然集体爆开,塑料碎片如雨点般飞溅。苏瑶用手臂护住头部,再睁眼时,面前的电视机自动亮起,画面里阿明被锁链吊在井边,白裙女人腐烂的手指正缓缓划过他的脸颊。
交出钥匙。电视机里的女人突然转头看向苏瑶,空洞的眼眶里渗出绿色黏液,你们苏家血脉里藏着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苏瑶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头只见老板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阿明的护身符,嘴角裂到耳根:小姑娘,要不要看盘新带子这次主角可是你哦。
苏瑶转身想逃,却发现门已变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的自己脖颈缠绕着红绳,身后站着密密麻麻戴金丝眼镜的村民。老板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录像厅的天花板开始往下滴水,每一滴都带着腥甜的铁锈味。当她低头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地面,化作白裙女人的轮廓,缓缓朝自己伸出腐烂的双手,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突然想起弟弟小时候常戴的护身符里藏着秘密。她猛地扯下老板手中的红绳护身符,发现夹层里藏着半枚刻有古老纹路的铜片。铜片刚被取出,整个录像厅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咒开始发光,镜中的村民发出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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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脸开始扭曲变形,露出底下腐烂的真面目,他伸出长满青苔的手扑向苏瑶:把东西交出来!苏瑶侧身躲过,将铜片对准电视机里的白裙女人。神奇的是,女人看到铜片的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上的黑雾开始消散。
天花板的滴水变成了汹涌的黑水瀑布,苏瑶在混乱中摸到货架上的桃木镇纸。她想起小时候爷爷讲过的驱邪故事,握紧镇纸大声喊道:以桃木为引,破邪祟之形!桃木镇纸接触黑水的刹那,爆出耀眼的金光。
白裙女人的虚影从镜子中挣脱出来,这次她的表情不再狰狞,而是泪流满面:帮帮我...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了...苏瑶看着女人眼中的痛苦,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如果遇到怪事,就用苏家血脉唤醒沉睡的守护者。
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铜片上。铜片发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录像厅的每一个角落。在光芒中,她看到无数被困的灵魂在挣扎,而阿明正虚弱地靠在井边。苏瑶不顾一切地冲向电视机,穿过闪烁的屏幕,进入了那个恐怖的世界。
在古井边,苏瑶将铜片嵌入石壁的凹槽,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白裙女人的灵魂得到解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苏瑶拉起阿明,在最后一刻逃出了这个恐怖的空间。
当他们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录像厅已经化为灰烬。但苏瑶知道,这场噩梦并没有完全结束,因为铜片上的古老纹路还在隐隐发光,仿佛在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到来...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那个诡异的老板正站在阴影中,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握着另一枚神秘的铜片,苏瑶攥着发烫的铜片冲出废墟,后颈突然传来灼痛。她摸向皮肤,触到凸起的纹路——正是铜片上的古老图腾。阿明的手机在背包里疯狂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整条街的路灯同时熄灭,黑暗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翡翠耳坠,每一枚都映出老板阴鸷的脸。
小心!阿明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巷口的垃圾桶翻倒,腐烂的鱼肚白手臂从中伸出,指甲缝里嵌着苏瑶的发丝。两人跌跌撞撞逃到十字路口,红绿灯突然变成诡异的血红色,电子屏上滚动播放着苏瑶滴血认铜片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她脖颈处逐渐蔓延的图腾。
深夜,苏瑶被滴水声惊醒。浴室门缝渗出黑水,镜中倒映着白裙女人湿漉漉的背影。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女人的声音混着水声,镜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将苏瑶拽入镜面。当她再度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水域,铜片在掌心发出微弱光芒,照亮了水底堆积如山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脖颈都烙着与她相同的图腾。
这些都是守井人的残骸。老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瑶抬头,看见他悬浮在水面之上,手中的铜片与她的严丝合缝,当年我们用活人献祭镇压邪祟,却发现苏家血脉才是真正的钥匙。话音未落,黑水化作锁链缠住苏瑶的四肢,老板将两枚铜片拼接,整片水域开始沸腾。
阿明的呼喊声穿透水面。他举着桃木镇纸跳入水中,镇纸金光与铜片共鸣,形成巨大的漩涡。苏瑶趁机咬破老板手腕,鲜血滴在铜片上,古老图腾迸发出万道光芒。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老板的身体开始消散,而那口古井的虚影从漩涡中升起,井口浮现出苏瑶爷爷的脸。
瑶瑶,快把铜片嵌进井眼!爷爷的声音带着沧桑。苏瑶强忍剧痛将铜片推入,古井爆发出的金光将所有邪祟吞噬。当光芒散去,苏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阿明守在床边,手中握着那两枚拼合的铜片——上面的图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封印已解,勿念。
然而出院那天,苏瑶在回家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音像店。橱窗里陈列着崭新的录像带,封面正是白裙女人的脸。店内传来老板熟悉的笑声:小姑娘,要不要看盘新带子苏瑶握紧铜片,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又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图腾,而音像店的玻璃倒影里,她的身后站着无数戴金丝眼镜的村民,正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录像带,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铜片在皮肤下泛起诡异的蓝光。音像店的玻璃突然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倒映的村民们缓缓咧嘴,露出与老板如出一辙的腐烂牙龈。她转身欲逃,却听见阿明的惊叫从身后传来——弟弟正站在店门口,双眼翻白,手中的铜片正渗出黑色液体。
阿明!苏瑶扑过去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无数翡翠耳坠如子弹般从裂缝中射出,其中一枚精准穿透阿明的肩膀。弟弟痛苦地跪倒在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腥臭味的黑水。
音像店的门吱呀自动敞开,老板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完整的铜片,表面流转的纹路竟与苏瑶掌心的图腾同步闪烁。你以为封印解除就结束了他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每代守井人都要留下血脉当钥匙,你爷爷、你父亲,还有你...
苏瑶感觉后颈的图腾开始灼烧,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她看见店内的货架上摆满了人形录像带,封皮正是这些年失踪者的照片。而白裙女人的虚影正坐在收银台后,空洞的眼眶里重新长出眼珠——那分明是她自己惊恐的倒影。
带她去井边。老板挥了挥手,阿明突然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将苏瑶拖向店内深处。经过摆满录像带的货架时,每盘带子都开始剧烈震动,传出此起彼伏的哭喊声。苏瑶挣扎着摸向口袋里的桃木镇纸,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半枚破碎的翡翠耳坠,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白裙女人最后的眼泪。
当她被拖进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那口曾经消失的古井赫然立在中央。井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每道纹路里都嵌着守井人的骸骨。老板将完整的铜片按在井口,井水瞬间沸腾,化作人形缠住苏瑶的四肢。
该让新的循环开始了。老板狞笑着将苏瑶推向井中,而阿明握着桃木镇纸的手却突然颤抖起来。弟弟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猛地将镇纸刺向老板的后背。金光迸发的刹那,苏瑶将翡翠耳坠和铜片同时抛入井中,井口爆发出的强光中,她看见白裙女人的虚影张开双臂,将所有邪祟吞噬。
剧烈的爆炸声中,苏瑶再次失去意识。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枕边——那里放着两枚完整的铜片,表面光滑如新,再也没有任何图腾或文字。但当她拉开窗帘,看见对面楼的窗户上,无数翡翠耳坠正在阳光中闪烁,而老板的脸,正藏在某片反光里,对着她诡异地微笑。苏瑶浑身僵冷,死死盯着窗外那抹狞笑。铜片突然发烫,在床单上烙出焦痕,楼下传来孩童清脆的歌谣声:井里锁,耳坠藏,守井人,代代亡……她颤抖着抓起铜片冲下楼,却发现整条街道空无一人,所有店铺门窗紧闭,玻璃上都贴着倒悬的翡翠耳坠剪纸。
姐阿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瑶猛地转身,只见弟弟捧着台老式摄像机,镜头红灯闪烁,老板说,要给你拍新带子。阿明眼白里爬满血丝,嘴角咧到耳根,摄像机显示屏上,苏瑶的身影正被黑雾缠绕。
巷子尽头的音像店霓虹招牌忽明忽暗,欢迎光临的字样渗出暗红液体。苏瑶刚踏进店门,货架上的录像带同时弹出,封皮上的失踪者眼睛竟都在转动。老板从堆积如山的录像带中站起,手里握着布满青苔的铁链,铁链另一端,拴着白裙女人半透明的魂魄。
你以为她真解脱了老板扯动铁链,女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她的怨气早和这口井、和你们苏家血脉绑在一起。说着,他将铁链甩向苏瑶,链钩精准勾住她后颈的图腾。苏瑶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掌心的铜片自动悬浮,与老板手中的碎片重新拼接。
整间店铺开始扭曲变形,墙壁渗出黑水,化作井壁的模样。苏瑶被铁链拖向中央,那里浮现出一口冒着寒气的古井,井底密密麻麻的翡翠耳坠反射着幽光,每一枚都封印着守井人的魂魄。阿明举起摄像机对准她,镜头里,苏瑶的脸正逐渐腐烂,变成白裙女人的模样。
这次,换你当主角。老板将拼接完整的铜片按在井口,井水化作巨大的漩涡。苏瑶在坠落的瞬间,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她拼命摸向口袋,掏出那张泛黄的符纸——那是用自己脐带血绘制的镇魂符。
符纸遇水燃起金色火焰,苏瑶趁机将符纸贴在老板额间。老板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开始崩解,铁链应声断裂。白裙女人的魂魄挣脱束缚,冲向苏瑶,两人的身影在金光中重叠。当火焰熄灭,古井彻底崩塌,苏瑶抱着昏迷的阿明跌出废墟。
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道上,音像店已化为灰烬,唯有一地破碎的翡翠耳坠在风中闪烁。苏瑶握紧手中光滑的铜片,发现上面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血脉相连,生生不息。她知道,这场与邪祟的纠缠或许永远不会真正结束,但至少,这一世的轮回,她打破了。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又一盘没有标签的录像带开始转动,等待着下一个好奇者的到来。苏瑶将阿明安顿在医院后,独自回到老宅。推开尘封的阁楼,蛛网间悬挂着爷爷生前留下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幅残破的画卷——画中身着嫁衣的女子脖颈缠绕红绳,耳垂上的翡翠耳坠与白裙女人如出一辙。画卷背面歪斜写着:血祭锁魂,唯有血脉至亲以命相抵,方能破局。
深夜,床头的铜片突然震动,在月光下投射出诡谲的阴影。苏瑶顺着影子望去,竟发现墙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与录像厅井壁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窗外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白裙女人的脸贴着窗棂缓缓浮现,这次她的面容清晰如镜,赫然是年轻时的祖母。
孙女...女人的声音穿透玻璃,带着跨越时空的悲戚,当年我被当作祭品沉入井中,却用最后的力气将耳坠碎片藏进苏家血脉。每代人都在等待,等待能终结诅咒的勇者。话音未落,整栋老宅开始剧烈摇晃,地板裂开缝隙,无数翡翠耳坠破土而出,悬浮在空中组成旋转的锁链。
阿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摄像机红光刺目:姐,该录像了。他的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线,身后跟着头戴斗笠的人影,正是消失的老板。苏瑶握紧铜片,却发现掌心图腾开始逆向流转,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血管直冲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铜片上。铜片瞬间爆发出璀璨光芒,与画卷中的符咒共鸣。白裙女人的魂魄从窗户外涌入,与苏瑶合二为一。阁楼化作旋涡,将老板和阿明卷入其中。在混沌中,苏瑶看见百年前的真相:戴金丝眼镜的初代村长为求永生,用邪术将村民困在井中,而苏家先祖为封印邪祟,自愿以血脉为引。
当光芒消散,街道恢复平静。苏瑶在晨光中醒来,手中的铜片已化为灰烬,而巷口的梧桐树抽出新芽,枝头挂着晶莹的露珠。她望向远处正在拆迁的工地,挖掘机的铁铲下,露出半截刻满符咒的井沿——那是最后一道封印。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来电,接通后只有孩童的笑声:下一个,轮到谁了呢苏瑶挂断电话,将最后半枚翡翠耳坠埋进梧桐树根部。她知道,邪祟或许永远不会真正消失,但只要血脉尚存,就总有打破轮回的希望。而在城市的阴影里,某间神秘的音像店悄然开业,橱窗中摆放着崭新的录像带,封面上的白裙女子,正对着路人露出诡异的微笑。苏瑶盯着橱窗里的白裙女子,后背渗出冷汗。玻璃倒影中,自己脖颈处竟又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图腾纹路。音像店的门无风自动,猩红的正在营业招牌下,飘出一缕缕带着腐臭味的白雾。
她转身想跑,却发现整条街道的梧桐树叶都变成了翡翠色,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游戏才刚刚开始。配图是一张老旧的照片——年轻时的爷爷站在那口古井旁,身旁站着戴金丝眼镜的初代村长。
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地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苍白的手从裂缝中伸出,死死抓住她的脚踝。音像店内传来孩童尖锐的笑声,夹杂着老板沙哑的低语:来看看新作品吧,这次的主角,是你的后代。
她奋力挣脱,跌跌撞撞地跑回老宅,却发现阁楼里的古籍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的录像带,每盘带子上都贴着苏家先人的照片。最中央的电视自动亮起,画面里是一个婴儿躺在摇篮中,脖颈上戴着翡翠耳坠,白裙女人的身影在婴儿上方盘旋。
不!苏瑶嘶吼着砸向电视,玻璃碎片飞溅的刹那,她看到自己的倒影——瞳孔变成了竖线,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手中最后半枚翡翠耳坠突然发烫,化作一道绿光没入她的眉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百年前的苏家先祖,正是初代村长的同谋,而所谓的血脉封印,不过是为了困住献祭者的魂魄。
楼下传来婴儿的啼哭,苏瑶浑身发冷地走下楼梯。客厅里,阿明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婴儿的脸与苏瑶小时候一模一样。该把接力棒传下去了。阿明面无表情地说着,脖颈处浮现出与老板相同的符咒。窗外,音像店的霓虹招牌亮起,白裙女子的眼睛开始转动,直直地盯着苏瑶。
苏瑶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释然与决绝。她从抽屉里取出爷爷留下的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血痕:既然是血脉的诅咒,那就让它彻底终结。鲜血滴落在地,整栋老宅开始剧烈摇晃,录像带纷纷爆裂,白裙女人的哀嚎响彻云霄。
晨光再次降临,街道上的梧桐树恢复了正常,音像店消失得无影无踪。路人经过老宅时,只看到紧闭的大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墙角处,半枚破碎的翡翠耳坠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随即被风吹进下水道,不知去向。而在城市某个阴暗的角落,老板手中的录像带重新开始转动,封面上的主角,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三个月后的深夜,城市边缘的旧仓库里,陌生年轻人林野正对着镜头调试摄像机。直播平台的弹幕不断刷新:听说这里闹鬼,主播胆子真大!快找找有没有神秘录像带!他伸手拨开墙角蛛网,赫然发现一台布满锈迹的老式录像机,旁边躺着盘没有标签的带子。
插入录像带的瞬间,仓库顶灯骤然熄灭。屏幕亮起雪花点时,林野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拽声。画面里,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缓缓转身,这次她眼眶里燃烧着幽绿火焰,耳垂上的翡翠耳坠折射出无数个林野惊恐的倒影。弹幕突然疯狂刷屏:快跑!那是真的!你身后有人!
林野想关掉摄像机,却发现双手被无形力量束缚。屏幕中的女人伸出腐烂的手指,直接穿透屏幕抓住他的脖颈。仓库深处传来老板阴森的笑声:欢迎加入,新主角。林野绝望地看着直播画面,自己的脸正在迅速腐烂,而弹幕里的观众头像,不知何时都变成了戴金丝眼镜的诡异面容。
与此同时,医院产房传来清亮的啼哭。苏瑶苍白的手颤抖着抚摸婴儿的小脸,孩子脖颈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图腾痕迹。阿明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仓库方向,他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幽绿,掌心紧握着半枚闪着冷光的翡翠耳坠——那是苏瑶终结诅咒时遗漏的碎片。
城市的霓虹灯下,音像店的幻影若隐若现。橱窗里,白裙女人的海报随风轻轻晃动,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老板正将林野的录像带贴上标签,封面上守井人三个鲜红的大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新的轮回,又开始了。林野的惨叫在直播中戛然而止,屏幕陷入一片漆黑,直播间瞬间涌入无数黑屏了主播去哪了的留言。十分钟后,平台突然弹出提示:该直播间因违规永久封禁,可所有观众的手机却同时自动下载了一个陌生视频文件,封面正是那盘无标签的录像带。
医院里,苏瑶怀中的婴儿突然放声大哭,原本光洁的脖颈浮现出淡青色纹路。阿明瞳孔里的幽绿愈发浓烈,他缓缓举起翡翠耳坠,耳坠表面竟浮现出苏瑶和婴儿的倒影。姐,你以为毁掉半枚耳坠就能结束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扭曲,每块碎片都是钥匙,而你漏了最重要的一块。
话音未落,整座医院的灯光骤然熄灭。走廊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白裙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眼眶里的幽绿火焰照亮了墙壁上突然显现的符咒——那些符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苏瑶的病房蔓延。苏瑶抱紧孩子后退,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翡翠藤蔓缠绕,藤蔓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耳坠,每个耳坠里都封印着一个绝望的灵魂。
把孩子交出来!老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阿明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下凸起翡翠纹路,他伸手抓向婴儿,苏家血脉必须献祭,轮回才能继续!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突然扯开婴儿襁褓——里面藏着她用最后力气绘制的镇魂符,符纸接触空气的瞬间爆发出强光。
白裙女人的虚影在光芒中发出凄厉尖叫,她的身体开始崩解,无数翡翠耳坠从她体内迸射而出。苏瑶趁机将镇魂符贴在阿明额间,弟弟痛苦地嘶吼着,掌心的翡翠耳坠应声碎裂。随着耳坠的粉碎,整座城市的黑暗角落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所有被封印的录像带同时自燃,老板的身影在火焰中逐渐透明。
当晨光再次降临,医院恢复如常。苏瑶带着完好无损的孩子走出病房,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但钥匙永远存在。她望向远方,梧桐巷的旧址上,一株新的梧桐树正在破土而出,枝头结满晶莹的翡翠色花苞。而在城市某个直播间,又有好奇的主播正在搜索神秘录像带的传说,摄像头的反光里,隐约映出老板诡谲的笑容。
这一次,苏瑶将镇魂符烧成灰烬融入泥土,撒在了梧桐树根部。她知道,邪祟或许永远无法根除,但只要有人记得那些故事,只要血脉中尚存抗争的勇气,轮回就总有被打破的可能。而在网络世界的暗处,无数被下载的诡异视频仍在悄然传播,等待着下一个点开它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