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语,也不恼,换了个话头继续问着。
什么时候发生变故的
迟疑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苦笑道：和你没关系了。
没关系他嘴里嚼着这三个字,憋出一声气笑,若我说,我可以解决你家负债问题呢
我心中一动,但随即幻灭。
条件是
还记得大学时你提出的建议吧。他等我回答。
我有些莫名,点点头。
挺有意思的,我决定采用,你家的债我可以包了,但你要把自己卖给我。
听着他的话,望向他眼底,不觉失笑。原来我当初提出的这个建议在他心中竟是要买他的意思。
陆铭啊陆铭,你果然在恨我的年少无知,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认为我是在羞辱你。
我当初提出这个建议,仅仅出于想帮他的考虑,有些天真但确是真心实意。而他现在提出来这回事,怕只是出于恶心我,更别提要帮我了。
12
我有男朋友了。
什...么！
陆铭僵硬地转了个声调,目光如炬般穿透我。
良久,他移开视线：我不答应。
我叹了口气：陆铭,若只是因为年少自尊心的作祟,那我告诉你。
忍住心中酸涩继续道：那时的我,没有瞧不起你,如果因为我笨拙的表达方式伤害了你,那我向你道歉。
话音落下便要转身下车,却发现被上了锁,正要回头,车窗传来敲击声。
叩叩
陆铭充耳不闻,不知是不是错觉,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竟瞥到他眼角处闪着晶莹的水光。
敲击声连续不断响起,他动了动麻木的胳膊,降下了车窗。
陆铭你小子,让小爷等这么——
窗外人语调一滞,声音异常耳熟,
我抬眼看去,瞪大了眼睛。
竟是我的合租舍友周焰。
而听他的语气,应当是与陆铭相熟。
13
周焰也明显有些愣住,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俯下身子,眼神瞟向我,痞笑道：
陆铭,我女朋友怎么在你车上啊
话音刚落,我和陆铭双双一怔。
因为之前我说有男朋友的话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堵回陆铭。
疑惑的看向周焰,只见他冲我眨了眨眼,顿时心中了然。
陆总,我男朋友来了。
我示意他开锁,手腕却被死死抓住。
周焰挑眉道：陆铭,兄弟一场,我女朋友要跟我回家,听懂了吗
气氛一瞬间焦灼,当我再次往后挪了挪时,车门锁开的声音响起。
推开车门瞬间,身后传来陆铭略些沙哑的声音。
能不能......别跟他走。
我身子停顿一秒,接着关上车门。
周焰过来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在身后人灼灼注视下离开。
14
待到拐角处,我挣脱开周焰的手。
谢谢。
周焰看了眼空荡荡的手,歪头盯着我。
就这么谢你的救命恩人
我无视他的揶揄。
你一直伪装在我身边干什么
当看到他这一身名贵的衣服和跑车时,我是有些心惊的。
明明这么有钱,却在我面前装作吃不起饭的落魄青年,和我一起合租在只够容身的陈年小屋里。
结合他和陆铭相熟,这便不难猜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陆铭有仇
周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俊不禁道：说什么呢我和他真是兄弟。
那就是他抢过你女人想通过我一雪前耻,你当真找错人了。
话音刚落周焰弹我一脑瓜崩。
脑子里天天想什么
他收回手,突然严肃起来。
咳,一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是因为他,那段时间他萎靡不振,夜里时常喊你名字,我听得烦死了,本少爷秉着有情人终成眷属原则,过来撮合撮合你两。
我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理解这位少爷的脑回路。
所以......
用你们的话讲,你可以称我为助攻。
哦,那刚刚你
见我像是看智障的眼神,周焰登时毛了。
我可是恋爱大师,一看你就不懂欲擒故纵,你得让他有危机感,懂不懂
谢谢啊,不需要。
15
周焰见我无所谓的态度,脑袋顿时耷拉下来,撇了撇嘴。
回家。
回什么家,大少爷,还回你那鸡窝呢
眼前人嘴角一抽,连拖带拽地将我塞进他的跑车。
我今天都没蹭上你的饭,我好饿,我好可怜。他边开车边哭诉着。
......再装。
一路耳朵没消停过。
终于到家。
疲倦的身体瘫在床上,刚眯上眼电话铃声响起,我摸索着接起。
何小姐,这月的钱怎么还没打到账上准你们分期付款已经是仁慈了,别不识好歹,小心我让你们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电话那头传来凶神恶煞的声音,大脑皮层瞬间展开,困意瞬无。
我腾地坐起来：大哥,后天,不,明天我就打上去,你放心,绝对少不了。
挂了电话,身上冷汗涔涔。
16
第二天,我拖着没睡醒的身子踏入公司大门。
还没到工位上,李主管火急火燎就把我塞进了电梯里。
扔下一句陆总叫你上去就没影儿了。
按理说,我这个小员工和他的工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推门而进,偌大的办公室置放的东西极少,只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桌上放着零星的几个文件。
像是刚来或是不准备久待的样子。
陆铭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我有些局促,甚至因为太空旷我都无处躲藏。
陆总。
陆铭放下手中文件,靠在椅背上。
你昨晚和他进了一个屋。
疑惑过后是愤怒：你跟踪我
嗯,所以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他承认的理所当然。
是。我破罐子破摔。
我了解他,他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还多,你当真觉得他能收的了心
我不介意。
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但总能闻到一丝硝烟的味道。
你知道吗。空荡的办公室传来他的声音。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爬上来,动用一切人力物力去找你,可我没想到的是,你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
我心无波澜：嗯,我再加快点步伐都能有个孩子了。
17
陆铭眼皮一跳,再也掩饰不住他的情绪。
我巴巴跑来这里,没有工资甚至还要倒贴我的时间和精力,扔下我的公司不管,何清,你觉得我像是傻子吗
我闭上眼。
陆铭,我们没可能了。
眼前人再无声音,转身离开的瞬间,后背撞进一个坚硬滚烫的胸膛里。
我不在乎你和他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回来。
当初离开你,我有不得已的......
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一道娇俏女声打断了陆铭。
那声音我认得,是霍齐。
门被打开,霍齐抬眼露出错愕。
陆铭保持着抱着我的姿势。
我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一周我就得滚回我的公司,但你也别以为可以甩掉我。
霍齐恢复正常,提步进来,略过我冲陆铭说着话。
你准备在这个公司待到什么时候陆铭,这不是你最终归宿,我们的公司才是彼此的心血。
她似是意有所指。
我看着霍齐跋扈的神色,突然感到很累,也无心再去探究什么,只想逃离。
18
好不容易凑齐这月的债款,连轴转一星期的我还是病倒了。
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破身体耽误我赚钱。
挣扎着站起来瞬间,眼前变得黑乎乎,紧接着不受控制的坠下去,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
耳边听到周焰的声音。
你等着,我给你买药去。
我点点头,不再逞强。
敲门声响起,我当是周焰回来了。
脑子成浆糊的我早已忘了他怎么可能需要我来开门。
谢谢啊,药钱多少我还......
看清楚眼前人时我把话咽了进去。
陆铭脸色黑沉站在门口,不容分说地挤了进来,相当自然地关上了门。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那个,喝水吗
无人应答。
你来干嘛
陆铭尊贵的嗓子出声：员工请假,我不能来关照一下吗
关照到人家里。我心里暗暗吐槽。
沉默期间,钥匙入门锁的声音传来。
还难受吗我给你买了粥和......
周焰在看清坐在沙发上陆铭熄了声。
我站在客厅,接受着两股视线的询问。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17
我又没做错,心虚什么啊
正要倒水喝药的我眼前出现两只手剥药片,瞧这速度他们两好像是在比赛。
看着眼前一堆的药,我陷入了沉思。
喝完该喝的药转身回了房,倒头爬在床上。
饿了吗喝口粥吧。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两人打开我的房门同时开口道。
我挺尸中......
他们退出房间,不知交谈着什么,不一会儿,传来一阵关门声。
正当我呼出一口气探出脑袋时,床前的一道声音让我楞住。
何清,我心疼你。
心脏猛地一缩,这句话从前我听到过。
大三那会儿我为了帮他出头,扛起凳子就和那人打了起来,受了伤他给我处理,边为我上药边说这句话,当时的我美滋滋的,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说着就要掀开我头上的被子,我慌乱中不知踢到了他哪里,只听到一声痛哼。
我连忙探出脑袋,却见眼前人笑眼盈盈的看着我。
你,你哭了
陆铭俯下身子表情看起来有些无措。
他用手将我后脑勺包裹住,将我的下巴放到他的颈窝处。
何清,我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那个穷小子胆小怯懦。
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当真是可笑又可怜。
我不觉皱起眉头轻声反驳：他不是。
那个在我心尖尖上的人,他坚毅勤奋,即使再困苦也不曾放弃过,一步一步往前走。
冷静下来想,他只是不喜欢我,其实也没有什么错。
陷入回忆的我回过神,身旁久久没有声响,我偷偷看过去,却发现陆铭红了眼眶。
19
良久,他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对不起。

我用了三年时间杀掉了心中那个怯弱的陆铭,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换我来追你。
我慢慢抽回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好。
陆铭,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早已被磋磨的没了光彩,你应该会厌弃的吧,那不如就让这段感情停留在它还算美好的时刻。
陆铭的视线落在他空落落的手上,久久回神。
先好好休息,对了,我搭建了个休息室,以后你午休就来那里休息吧。
我说,不好。
陆铭苦涩一笑：别这么残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多要,好不好
我沉默不语,埋头喝水。
旁边传来他的自言自语：原来这么难受吗
磨蹭许久,他终于走了。
屋子一下子变得很空。
我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真没出息。
一阵铃声将我唤醒。
又是催债的,按理说这月已经到账了啊。
我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声音,语气不再凶神恶煞：大妹子,你钱已经还完了,我今儿就是跟你说一声,两清了。
听着这些话,眼眶霎时湿润,天知道我有多想听到钱已经还完这句话。
反应过来,用脚指头都知道是陆铭在帮我。
二十年才能还完的欠款,他一下就给我填补上。
心中愈发酸涩,这下和他真牵扯不清了,钱不没少还的道理,只不过债主易人了。
19
周焰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有钥匙自己不开门,硬是敲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酒气扑面而来。
没来得及反应,这么大一个人直接挂我身上,推着我愣生生后退了好几步。
周焰！
何清,我不想当助攻了。
人虽摊我身上,语气却很是清醒。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得负责。
我翻了个白眼,当我白说,就是喝大了。
我拖着他把他搬到床上,累得我气喘吁吁。
看着呼呼大睡的男人,我痛彻心扉,哪有让病人不消停的！
何清。
周焰突然弹射起来,吓得我连连后退。
我不做花花公子了,有了你以后我不找别人了,好不好
妖魔鬼怪快快现身！
一顿群魔乱舞后,他又直直躺下。
黑夜中,我静静坐在沙发上。
我不是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只是,我玩不起了。
无论是陆铭还是周焰。
20
何清,你能过来一趟吗我父亲......想看看你。
这是陆铭自那天以后第一次联系我。
别开玩笑了,陆叔叔都不认得我。
可我母亲认得你,近几年他们一直念叨着你。
我手下一顿。
我父亲,可能,抗不过来了,现在他唯一念叨着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何清,你帮帮我好不好
电话那边能听出陆铭的些许哽咽,他知道我拒绝不了。
嗯,我会去的。
到了地方,陆铭的父亲一看到我就眼泪汪汪。
你就是小铭的女朋友啊,他跟我们念叨你四年了,也不见他带过来看看,就快等到我不行了才让我见见。
看着眼前消瘦无力的老人顿时眼眶一热,我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手。
您会健康的,陆铭...和我都会看着您好起来的。
老人抹了两眼泪。
对了,阿姨呢
空气寂静一瞬。
老人望向窗外：你阿姨她,早走了,小铭毕业那天,她抛下我们父子走了。
我鼻子一酸,他妈妈我是见过的,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子,眉眼常常挂着笑,还经常
安顿着陆铭要好好待我。
找个借口出了病房。
陆铭,你实话跟我说,毕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用目光温柔的描摹着我的脸。
毕业那天,我母亲在医院突发急症,需要手术,可家里拿不出钱,我就想到了你,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母亲耽搁了最好的救治时间。
我的手微微发抖。
这件事对当时的我打击太大,我无法原谅无能的自己,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也不知,怎么面对你。
那日,他不知我难处,我不知他崩溃。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陆铭捧起我的脸。
何清,你心疼心疼我,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好不好,你疼疼我吧。
我鬼使神差道：......好。
他不知道,即使分别那么多年,再见到他,我还是那么喜欢他。
21
就在我拉着他进病房瞬间,余光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令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几乎是滑过去,在看清那人时眼泪登时落了下来。
爸！
那老头立马捂住脸,生怕被我看到。
我生拉硬拽将他扯开。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没啥嘛,你妈陪我的呢。
什么病
急性肠胃炎。
老头小心翼翼看着我的脸色。
我跟着他回到病房里,见到了正铺床的妈妈。
李女士一见我就止不住泪水。
债人说钱都还完了,你告诉妈妈,到底做了什么
我指了指旁边的陆铭。
没做什么,是他帮我们还了,现在债主换人了。
父母松了口气,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陆铭。
陆铭迎着视线耳尖发红：伯父伯母,不用还了,我,我用不着,你们不用还我。
他们二老登时一对视,像是明白了什么,互看着对方点点头,突然一拍手掌。
我记起来了,我们家清清大学时老喜欢你了,使劲追你,现在是追到手了
陆铭顺着坡往下走：对,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哪还用分什么你我。
这一句话把二老说的高兴了,直夸陆铭是好小子。
李女士转过头打趣我：我就说你眼光随我,小伙又俊人又好。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二老。
确认老头没事后,我和他相继出来买饭。
我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嗯
陆铭凑近我：那你可以多探索探索。
22
一月后,我和陆铭结婚了。
拿到结婚证那天我感觉不太真实。
一个月就结婚,咱是不是算闪婚啊
陆铭开着车顿时被气笑。
这还叫闪婚我们可是认识了七年,都要度过那七年之痒了。
你敢痒,我就敢卷着你钱跑。
是是是,老婆大人。
婚礼当天,周焰是伴郎。
看着苦大仇深的周焰,我打趣道：
周少爷,我相信有生之年你会遇到那个让你收心的女子的。
别烦我。他黑着脸。
得,脾气还挺大。
仪式开始,父母把我送到陆铭手上。
李女士握着他的手：陆铭,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妈妈。
陆铭眼泪瞬时就下来了。
我看着眼眶通红的陆铭鼻头一酸。
怎么跟我在一起以后,变成了哭包了
番外
陆铭视角
我自小家里穷困,父亲有残疾,母亲身体不好总是吃药,日子过得很拮据。
七岁我便开始上街捡破烂,遇到同学我会躲开,可还是被他们看到了。
他们笑我穷酸,还说我身上有破烂臭味。
不是的,我每天都会很认真的在洗澡。
一开始我会羞愤,会和他们讲道理,可没有一点用,甚至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我慢慢的就不再解释,不再说话,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透明人。
我不是没羡慕过别人健全幸福的家庭。
但既已如此,我就要好好接受这现实,努力将这日子过好。
虽贫穷,父母却很爱我。
妈妈每天会仅用有限的食材变着花样给我吃,说让我快快长身体。
上了大学,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打工了,可以挑起家里大梁。
妈妈病情加重住院了,我要再多挣一点钱。
大二时,我遇到一个女孩儿。
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感情的事。
她自信、美丽、干净。
之前被掩盖好的假象和自尊心,好像被她揭开了。
我很在意她,可我不敢靠近她。
她不知从哪打听到我需要钱的消息,说想要帮助我。
她的眼睛很纯净,就像她的心思一样,好像不在意我的身份我的贫穷。
这一刻我无比想要成长起来,想俯下身子牵住她的手。
告诉她：你愿意等等我吗
可我不敢说,怯弱的我只是不断拒绝她。
我原以为她会很快放弃,却没想到她依旧在我的视线里出现。
明明是故意的,她却要装成不小心碰见我,不小心一起上个课,不小心一起吃顿饭,不小心......等我下班一起回校。
我不知不觉中沉沦了,毕业那天我想与她告白。
若是她愿意,三年内,不,两年内我一定要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一场劫难将我的规划打碎。
母亲病重,医院要交钱才能进行手术,我怎么也凑不够手术费。
着急不已时想起了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没人接,在我第四次拨通她的电话时,母亲走了......
一个阴暗的想法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明明她动动手指就可以帮我的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如今这地步,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对我痴心妄想的惩戒,将我最重要的人带走了。
我一点都不怨她,只是无法原谅那个无用又懦弱的自己。
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毕业后,我用工作麻木自己,花了三年的时间爬上来,成长到能给她幸福生活的时候,可她却不在我身边了。
我想看看她,哪怕远远的就一眼。
她现在应该很幸福吧或许,她身边已经另有新欢了。
我托关系找人查到了她的情况。
当得知她欠了债,过得并不好时,我无法再自制冷静下来。
我做了一个人人反对的决定,扔下刚刚上市的公司跑到她那里挂了一个闲职。
可我不敢出现在她眼前,只偷偷看着她。
打印机又坏了,她看起来有些苦恼。
好吧,一会儿给她修好。
欸那个男人是谁
他们竟然还有说有笑,那男人踹了打印机一脚,它竟好了。
她笑了,她对那个男人笑了。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容易勾引到别人吗！
一会儿把打印机全部换掉,不给你们任何机会。
生气。
她好像有些变了,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侧过身描募着枕边人的睡颜,凑过去吻在发间。
这是我的女孩,只属于我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