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甘愿入瓮 > 第一章

我是个小财迷。
为了挣钱,拿两个互为死对头的太子爷炒cp。
高高兴兴数钱时,他们闯进我的办公室。
一个温润腹黑,一个桀骜不驯。
眼神如同深夜捕猎者,极致压迫感扑面而来。
放言要让我的公司破产。
我正着急着,就看见一串弹幕:
【同时惹到两个最不好惹的人,女主玩得太大了,等破产吧。】
【笑死,我女鹅只要掉两滴眼泪,他们直接给命。】
嗯那试试!
我哭得梨花带雨:你们都说喜欢我,却连这点考验都做不到!
别哭了。秦徴硬邦邦地说。
我配合你。程昱率先表态。
秦徴不甘落后:我也配合!
外界皆传两位太子爷说一不二独断专行。
无人知道,他们只对我一次次屈就妥协。
——————
1
应该飞去国外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病房。
程昱以为我重感冒应该睡着了。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刚坐下,就和从被子里蹿出来的我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我太过惊诧,一时忘了用敬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昱微怔,手足无措,立刻站了起来。
我直呼完蛋。
这太子爷向来想去哪就去哪,从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质问他。
更何况我这个未婚妻空有名头,他随时可以把我换掉。
毕竟我是孟家最不受重视的女儿,他选我纯粹是为了给死对头秦徴心里添堵而已。
程昱闷声道:那我先走了。
我还来不及补救,就见他步子沉重往门口走去。
大概是重感冒把心情坠得沉闷。
程昱的背影竟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委屈。
委屈!
不会吧,绝对是我看错了。
下一刻,我的眼前闪过一排弹幕:
【我勒个超绝钝感力啊,小狐狸都快哭了!!女鹅你快看看他吧!】
【不能怪她呀,孟老板一心莽事业,再说了,谁家好人追妻不张嘴!】
【嘘!下个剧情线是程昱今晚飞机失事,他们会错过好多年,小狼狗秦徴准备上位啦~】
【秦时明月cp上线!!!无关人员通通闪开!!!】
仅仅一个瞬间,大量信息涌入我的脑海。
程昱哭了
飞机失事
不祥的预感将我的心紧紧揪住。
我连忙道:不要走!
程昱开门的动作顿住,手指微蜷,缓缓收回。
他有些不敢置信,问道:新月,你这是,在叫我
【我的老天奶!三个字就能让他开心到心率直飙180!】
【我哭了纯情小狗,以后谁再说他是老狐狸的我直接针对哦~】
【他就像没吃过糖的孩子,舔一口就能甜到怀疑自己产生错觉(哭.jpg)】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说: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您陪我坐会吧。
好。程昱大步流星,坐回原位。
经过弹幕提醒,我才发现。
程昱看似冷淡疏离,其实是技法生涩地掩盖他面对我时的不知所措。
他可能只是见的女人少吧。
程昱喜欢我
反正我不太相信。
干坐着也挺尴尬的,我拿起水果刀想削个苹果吃。
结果程昱马上接过去,小心手,我来。
我在输液,确实不太好操作,于是给了他。
刷了一小会手机,我突然后知后觉。
程昱身边佣人无数,端到他面前的水果都已经削皮切块了。
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大概连水果刀怎么拿都不知道。
我眼皮跳了跳,扭头看他。
他瞬间慌了,下意识翻转手腕,藏起手指。
啪嗒。
一滴鲜血滴落在厚厚的苹果皮上。
红得刺眼。
您把手伸出来。
他嘴硬:我没事。
血珠滴落速度加快。
我心里急得不行,按下护士铃,拿走苹果,握住他的右手检查。
食指指头一小块皮肉和着血摇摇欲坠。
这特么的伤得比苹果还重。
这叫没事我略微无语。
他垂眼,睫毛纤长颤了颤,道:抱歉,我弄脏了你的苹果。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我的苹果。
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低头看见他与我交握在一起的手。
某根心弦被悄然拨动。
2
我们第一次距离这样近。
近到心事无所遁形。
他真的喜欢我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以前见到我都冷着张脸。
【那是因为你和秦徴在一起啊!!他心里难受,但又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死对头看!】
【小狼狗在过来的路上了哈哈哈哈哈!我站稳秦时明月!】
对了,这里是秦家的医院。
病房门猛地被推开。
秦徴冲在前面,嘴跟机关枪一样输出:孟新月你哪里不舒服头痛脚痛手痛心痛到底哪里痛你快说——
直到他看见程昱,话音变了个调,你来这里干什么!
好家伙,和我那句话一字不差。
我担心秦徴朝程昱发癫。
于是视线放在秦徴身上。
然而才看了一秒,我就听到程昱低声说:好疼。
我赶忙让护士过来处理。
程昱像痛觉神经突然发育似的,一定要我帮忙吹吹手才肯消毒。
在一旁抱手冷眼瞧着的秦徴终于忍不住了。
他拨开我,双腮鼓得跟蛤蟆一样,对着程昱的手指疯狂吹气。
程昱脸色沉得要滴出水,冷声让他走开。
秦徴贴脸嘲讽:切,在她面前装什么呢,茶里茶气的。
程昱不愧是见过大场面了,面不改色回怼:新月是我的未婚妻,你在这又蹦又跳的,真可笑。
姓程的你再说一句!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护士瑟瑟发抖,包扎完毕,飞快逃离。
我也想跑,刚踩上拖鞋,就被按住。
左边秦徴,右边程昱。
输着液呢要跑哪去!
新月,好好休息,别乱跑。
我无辜摊手:你们太吵,影响我心情。
秦徴黑着脸,说:行行行,我闭嘴,你回来坐着。
程昱略胜一筹,剥了根香蕉给我,新月,我道歉。
秦徴不甘落后,抱走水果篮,一手苹果一手水果刀。
然后……
嗷呜——疼疼疼疼!救命啊!!!
我无语闭眼。
一回生二回熟,按下护士铃。
【现在这个走向有点奇怪啊,说好的虐文be呢。】
【楼上闭嘴,生活那么苦,看一点甜的怎么了!】
【甜不了一点,秦徴有个兄控妹妹总是陷害女主,程昱强势喜欢搞强制爱这一套(微笑.jpg)】
我撑着下巴看一行一行的弹幕。
抽离出对我有用的信息。
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计划渐渐形成。
我生来就是孟家的棋子,任由摆布,唯一一次叛逆是和孟家敌对的秦家继承人谈恋爱。
继续下去的后果就是我会被孟家剔除,也不被秦家接纳。
可以依靠的仅是秦徴对我的爱。
但爱情这种东西嘛,如同缥缈的风,说不准哪天风向就变了。
我才不要当被人握在掌中的风筝。
前脚和秦徴分手,后脚应下和程昱的婚约。
我原本想的是借程孟两家的势力徐徐图之。
但现在计划有变。
既然程昱进了我的棋局,那我大可接管棋盘。
3
公司新型机器人研发进入收尾阶段。
我在医院待不住,隔天就办了出院。
结果被秦徴拦住了。
他没穿西装,卫衣帽子掩了四分之一脸,嘴角弧度显示出他的不爽。
回去待着。
不用你管。
他深呼吸,咬牙切齿:孟新月,你知不知道你凌晨四点才退烧!
……我还真不知道。
【女鹅他守了你整!整!一!晚!】
【说个大家不知道的,秦徴偷偷亲了女主,然后亲完偷偷哭了。】
【奇怪,秦徴现在就后悔分手了吗】
我下意识碰了碰下唇——
亲吻时,他习惯先咬我的下唇,再探入。
秦徴看到我的动作,心虚偏头。
果然!
我抬脚踹向他的小腿,神经啊,你如果搅黄我和程昱的婚约,我不会原谅你的!
程孟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豪门贵族子女的婚事无关你情我愿,更多的是利益交换。
秦孟两家不对付了几十年。
我不想因为要和秦徴在一起而与孟家闹僵,失去从孟家独立出来的资本。
我可提醒你孟新月,程昱城府深,做事不留余地,利益至上,表面对你笑,背地里他能把你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咱们这个圈子,哪里不是利益至上大概是感冒带来的疲惫感随处蔓延,我靠着墙,当初分手,各自选了最合适的路,秦徴,别说后悔的话。
他舌尖抵了抵腮边,眉眼间尽是烦躁,想多了,我没后悔。
我点点头,说:那就好。
……
处理完工作,我心不在焉走到一个老面馆。
过了餐点,老板在门口无聊坐着。
看见我,高兴地招手:靓妹,你很久没来吃饭了,怎么就你一个,靓仔呢
分手了。我语气平静,又重复了一遍,早就分手了。
或许是因为上午的对话,或许实在怀念以往的滋味。
我明明一直躲着与过去有关的事物。
却还是忍不住点了一碗面。
外面下起雨。
有人进来,说:老板,我和以前一样。
他路过我的位置时,脚步停顿了下。
手从大衣口袋伸出,屈指敲了敲桌子。
口气极其欠扁:怎么着孟老板,现在穷得连卤鸡蛋都加不起了
我一筷子抽在他手上,恶狠狠骂他:滚你丫的!
他吃痛收手,老实端着面坐去另一张桌子。
这是从他回国之后,我第一次认真看他。
哪怕只是背影,也能让我看得入神。
身板比高中更高更结实。
腿太长,小店面的桌子容纳不了那双长腿,舒展在过道。
以前和他过来吃面,他不这样。
偏要使坏夹着我的腿。
让他滚,他厚着脸皮问:孟新月你舍得吗
我笑:舍得啊。
彻底分手那天。
他站在一地狼藉中,一次次追问:孟新月,我们在一起快六年了,你舍得吗
我说:你再问一万遍我都是同一个答案——舍得。
他将撕烂的合照砸在我身上,吼着:滚!我他妈上辈子屎吃多了才会喜欢你!
那时候针锋相对,谁都不甘落于下风。
话一出口就收不回了。
如同永不止息的风刃,每一次回想就是一场灾难重演。
垂下眼,不再看。
我好像味觉失灵了,尝不出今晚面条的滋味。
雨势没有减小,可我再也待不下去。
结了账就匆匆离开。
深秋时分,金黄银杏铺满人行道。
有一对情侣蹲在地上捡银杏叶。
你看这片好不好看
很久以前,我和秦徴还是穿着高中校服。
他举起一片在我眼前晃了晃。
阳光下,银杏金黄澄澈。
我不理他。
刚吵完架,还在生气。
他不是一而再再而三低头的性子。
见我不说话,踹了一脚树干就走了。
我赌气蹲在地上继续挑捡。
在心里说:再也不要理秦徴了。
没过多久,白色运动鞋出现在我的视野内。
秦徴举着伞,傲娇地说:喂,下雨了,要不要和好
雨水打在伞面,声音有点闷。
我抬头。
长大了的秦徴穿着黑色西装,眼眸幽邃,多了让我看不懂的情绪。
下雨了。他说。
我拍掉手指的污泥,说:离我远点,我不想让程昱误会。
他握着伞柄的手骤然青筋暴起,你想着他,他想着你了没出院不接,淋雨也不管,这种男人没资格娶老婆!
他姓程就够了。
……秦徴忽然朝我走近一步,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我不懂,皱眉看他,说什么呢,吃面还能吃醉了
早上,我说谎了。他哑声道,孟新月,我后悔了,来得及吗
我一时间以为自己又烧起来了,脑子不清醒听错了。
但不是。
秦徴又重复了一遍。
紧张地等着我的回答。
弹幕,秦时明月cp粉狂欢式刷屏。
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我义无反顾扑进爱情里。
可是如果这个走向是我一手策划的呢
重提分手旧话触动他、通过弹幕到他常来的老面馆制造偶遇、用程昱刺激他。
秦徴心高气傲不轻易低头,可一旦低头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揉了揉鼻子,装委屈,我们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的,秦家不会接纳我,你看我那个小公司,你妹妹都不放过,到处使绊子。
只要你愿意,他忍不住碰了碰我发红的眼尾,带着点发誓的意味,走向你的路,我会一步一步铺平。我向你保证,三天之内,我就会清除秦棠给你添的全部路障。
【我越来越看不懂了,原剧情里秦棠可是差点把女鹅的公司整倒闭了,这这这三天就要终结反派剧情了吗】
【这还不懂!女鹅独美!!!】
【感觉女主在逐步掌控一切……包括我们,细思极恐!】
4
秦徴动作利落。
还不到三天,秦棠到处埋下的隐形麻烦全部清除干净。
研发进度大大提高。
但总不会一帆风顺。
供应商轻蔑丢下一句不和小公司合作之后不再答应见面。
所有人忿忿不平。
只有我不甚在意。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这都接受不了我还能干什么。
除此之外,秦徴似乎来我公司太过频繁了。
他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皮鞋卡着椅子,不让我挪走。
喂孟新月,我怎么感觉被你利用了
我随口道:没有哦,我舍不得利用你。
呵,你连说这种话都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甩了一个眼神过去,我们早就分手了。
秦徴静了片刻,拉下百叶窗,走到我身旁。
我重新追你,可以吗
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敷衍他:可以可以,你追你的,我分我的。
椅子突然被猛地转了方向,面向着他。
秦徴双手撑着扶手,俯身,呼吸交缠。
孟新月,我当你答应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把秦徴这句话放在心上。
实在太忙了。
一边处理公司事务,一边亲自策划程昱的生日宴。
程昱最近接我下班上瘾了。
我害怕他和秦徴碰上。
于是委婉建议:您也挺忙的,接了我之后又回公司办公,一来一回很浪费您的时间。
他盖上文件,思索片刻,道:我这样打扰到你了吗
我连忙否认。
他笑了笑,说没有就好,又继续办公。
程昱喜欢把一切掌控在手。
看似温和,实则强硬。
我降了一点车窗,空气涌进,冲淡车内的沉闷。
车停在小区门口。
程昱想起什么似的,告诉我:我的生日也给秦徴送请帖,你以我未婚妻的名义,亲自送。
秦徴最近敏感肌,完全不能提及程昱这个人。
他似乎以为我一直在努力取消和程昱的婚约,只是我在孟家的话语权不高,他还要等一段时间。
但已经明显不耐烦了,要不是我压着,他早就跑去孟家了。
这个时候贴脸开大,估计压不住人。
我想了想,说:可是您和秦徴的关系很差,我怕他会搞砸生日宴。
程昱下车。
皮鞋快要抵着我的高跟鞋时才站定。
他伸手帮我被吹乱的长发别在耳后,说:不要找借口。我不想误会你对秦徴余情未了。
【我就说他憋不了多久,极致占有欲暴露了。】
【他就是想在秦徴面前炫耀,啧啧啧男人雄竞我爱看。】
【大家是不是忘了程昱的手段,他可没那么容易被驯服,等着看吧。】
程昱生日那天,秦徴竟然还是来了。
我顾不上他。
那群供应商见到我挽着程昱的胳膊,口风立马变了。
递名片、加联系方式、铺垫合作。
特别殷勤。
程昱猜到我在利用他,但依旧配合。
供应商离开后,他不发一言看我。
我拿不准他对我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利用向来运筹帷幄的太子爷,算不算踩到他的底线。
晚上风大,去楼上拿件衣服吧。程昱淡声道。
好。
人多,他估计不好质问我,但也不想见到我吧。
衣帽间内。
我拿上披肩,看了眼镜子准备补口红。
却在镜子里看见秦徴正站在我身后。
你为什么在……
话还没说完,秦徴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将我翻过身。
他强势地握住我的腰身,唇舌交缠,凶狠不留余地攫取我的呼吸。
我被他抱坐在化妆桌上,化妆刷、口红撒了一地。
高跟鞋狠狠踩着他的膝盖,好不容易才将他逼退。
疯子!我气得又踹了他一脚,高跟鞋勾不住,掉在地上。
他毫不在意一笑:你答应让我追你的。
这里是程昱的地盘,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脑子呢
他半跪在地,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我的脚踝,神情认真为我穿上流光溢彩的高跟鞋。
我就怕他不来。
什、什么这句话冲击得我脑子有点懵。
还没捋清楚秦徴想要干什么,门就被人敲响了。
程昱沉声问道:新月,方便我进来吗
5
别!我心虚得连嗓音都高了不少,我马上出去!
你做了什么我回想起程昱的语气,他一般心情很差才会这样。
秦徴唇角微扯,无赖似的:没什么,不小心让他看见我上楼了。
我想骂他,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好在衣柜大,我将他推了进去,威胁他:秦徴,不要出声,我不会喜欢一个挡我路的人。
他拳头攥紧,无声和我对峙着。
程昱又敲了敲门。
我说:我是认真的。
他似乎瞬间泄了气,认输般垂头,躲进衣柜。
我连忙开门,整理表情,笑着对程昱说:我好了,走吧。
等一下。程昱突然走进衣帽间。
他每一步就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走到衣柜那里时我已经做好把秦徴大卸八块的准备了。
结果程昱站定脚步,看我,语气有点沉:你的口红掉了。
啊哈哈是吗,我现在补。
心不在焉涂完,以为可以走了,程昱却还是靠着化妆台。
怎么了吗
你身上这件礼服,后背露太多,换了。
他说着就要打开衣柜,亲自挑选。
我手疾眼快推开他,背靠柜门,我自己来。
程昱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新月,你在害怕什么
刚才,我狐假虎威,怕您生气。
我咬着唇,流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不安。
程昱神情缓和了些,指腹摩挲我的唇瓣,不要咬。我不生气。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说:吻我,我还可以再给你更多。
这买卖划算。
程昱的母亲有外国血统,传到他这,立体骨相、深邃眉眼一个不落。
之前有不怕死的拿秦徴和程昱的长相下注,拉扯了近一个月,最终程昱还是占了上风。
我踮起脚尖,想着在脸上沾一口就行,赶紧把人带出去。
谁知程昱跟饿狼扑食一样,贴上了就不松手。
开始是轻的,然后力道逐渐加重。
他捏着我的下巴,诱哄着勾出我的舌尖。
随着他的动作,垂在后背的珍珠链子扫过蝴蝶骨。
有点痒。
我微微偏头喘息,程昱却不放过。
澳白圆润,他的指尖滑过一颗又一颗。
最终停在最珍贵的珠子那里。
掌心炙热,他声音危险:这里,秦徴碰过吗
柜子里有了些微的动静。
我咳了两声,警告秦徴。
不管程昱知不知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我都必须当他不知道。
我有些低落,我是你们相互对比的工具吗
不是。我说错话了。他擦了擦手,轻叹道,新月,我不想承认自己善妒,但我又怕你不知道我心里难受。
柜子里有爪子挠木头的声音。
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右手沿着他的小腹下移,我在他的粗喘声中轻声问:要不要我帮您
程昱喉结滚了滚,不发一言,直接将我拦腰抱到浴室。
6
【怎么黑屏了】
【我是尊贵的VIP!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我是大黄丫头,想看程总的八块腹肌和结实有力的腰怎么了!】
【有一说一,程昱这样就驯服了亲个嘴就行了】
【有谁还记得衣柜里的秦徴吗】
半个小时后,我们出现在楼下。
程昱拒绝所有人过来打扰,一脸餍足地帮我揉着手腕。
唯独秦徴没有眼色。
看到他嘴唇上沾着的口红,我挂在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偏偏有人还问:秦总,您上火了吗,嘴唇怎么这么红
秦徴解开最上边的两颗扣子,双手插袋,痞里痞气。
我紧张地看着他,担心他管不住嘴说出来。
他举起红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只说:孟新月,祝你得偿所愿。
程昱面无表情盯了他一会,忽然挑衅一笑:
秦总,这句话你应该对我说。不对,我已经得偿所愿了。
我震惊地看着程昱。
这个人平时闷闷的,一放就是个大雷。
秦徴冷笑着,猛地抓住程昱的衣领,老子早晚弄死你!
程昱仍是一派优雅矜贵,嘲讽:你五岁就这么说了。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我连忙打圆场。
秦徴深深看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放手了。
宴会结束后,我回到我自己的房子。
秦徴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改大门密码。
但这个行为惹怒了他。
他单肩扛着我,对落在他后背的拳头视而不见,直接将我丢到卧室床上。
单手扣住我的手腕,欺身而上。
他头发未干,水珠滴在我的眼下。
有些是冷的,有些是热的。
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
我怔怔看着他。
秦徴眼眶通红,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
他却抿紧双唇,倔强地不吭声。
我叹气,挣开手,主动抱他。
秦徴,你今天也看到了,不仅是你,就连程昱我也能利用。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离开吧,我不会阻止你。
我不走,要走也是程昱走!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以退为进,不是程昱就会是其他人,秦孟两家关系恶劣,孟家绝对不会允许我进秦家。
他埋在我的脖颈处,闷声生气。
我没管他,反正他会自己哄好自己。
不一会,他鼻音很重,说:那你给我一个期限。
很快了。
等到我的公司站稳脚跟,我就能脱离孟家,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权。
秦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
他知道我要从孟家独立出来,清楚我的决心和坚持。
秦徴就像是世界上另一个我。
我和他在一起,不用因为他放弃一部分自我,我只需要活出自己,他也是。
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秦孟两家不对付,在一起要付出代价,我不愿意,他也不愿意。
分开就分开,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我还是选择自由。
7
生日宴之后,我和程昱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我能够在他面前放松做自己。
他也揭下对外的伪装,时不时暴露一点自己的小脾气。
比如挑食。
点了三家外卖都不行,我彻底对他没了耐心,说:能吃吃,不能吃自己做,以后自己点外卖,不准蹭我的饭!
程昱低着头不说话,把自己盖上的盒子又打开,一脸苦大仇深继续吃。
算了算了。我抽走他的筷子,带你去吃面。
老面馆。
刚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担心场面不好收拾,拖着程昱就想换另一家店。
结果这家伙死活不挪脚。
就在这里吃。
秦徴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眉眼写满不爽。
麻烦换一家店,今天这里不招待姓程的。
老板:蛤
我对秦徴这种小学生行为表示无语。
不仅如此,他还非要和程昱挤同一条椅子。
程昱彬彬有礼,对秦徴撞飞他的筷子、倒了小半瓶醋在他面碗里、险些被濑尿牛丸滋到……种种令人忍无可忍的行径依旧能以笑脸相对。
我心里比了拇指,赞叹。
程昱呀,你有这个耐性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秦徴有商有量地挖墙脚:程总,不喜欢人家孟新月就拒绝婚约,耽误一个女孩的青春很缺德的。
我喜欢她。程昱看着我,新月,我想要和你结婚的前提是,我喜欢你。
我:谢谢谢谢,有点突然,要不先吃面
不是我害羞。
面馆的人怎么越来越多。
女生居多,每个人都是一副嗑到了嗑到了的表情。
这是在嗑cp
顺着她们灼热的目光看去,好像在嗑秦徴和程昱
我故意弄掉筷子,两个人争先恐后要帮我捡,然后两人额头结实地嗑了一下。
嘶!我听到一阵颤抖的吸气声。
破案了家人们。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刷手机。
同城推送了一个热帖。
点进去一看。
好家伙。
两个颜值高到破了次元壁,高级定制黑西装,并排坐一起的男人,就是今天一起吃面的秦徴和程昱。
发帖人还很好心把我这个电灯泡截掉了。
莫名契合的气场让网友磕到飞起。
点赞数和评论数井喷。
【谁懂啊!!傲娇口嫌体正直矜贵少爷受vs成熟稳重喜欢dirty
talk腹黑攻】
我默默点了举报。
妹子,我是在保护你啊。
这两个人势同水火,我怕你会收到律师函。
【求求了一定要是真的!!!蹲后续!】
不,不是真的。
他们是死对头。
【已经脑补了一万字同人文啊啊啊啊!】
啊这……发来看看
【我就知道我看了那么多脏东西就是为了这口饭!】
姐妹,这不是饭,是毒药。
……
热度逐渐攀升。
我公司的新一代产品正需要一个破圈的机会。
于是顺势而为,联系了市场部的同事,让他们助推。
刚发你的链接你看看。X二代上线在即,正好借这个帖子先预热破圈,提高关注度。
同事犹豫:孟总,我刚也看到那张图了,如果被那两位发现我们在幕后推波助澜,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
我沉吟片刻,说:他们两个,我来搞定。
8
颜值是王道。
两天时间,关于秦徴和程昱的照片、背景、不合传闻……炸了个满天飞。
我一边感慨泼天富贵也是轮到我了,一边加急做宣发。
第三天,程昱的未婚妻终于被网友挖到,顺势也挖出了我的公司和产品。
我们公司研发出来的机器人非常能打,在国际赛事上拿到不少奖项。
因此即便转为家用产品线的机器人,质量和智能方面也是有口皆碑。
预订单呈指数型上升趋势。
高兴没多久,我就被人拦在办公室里。
秦徴和程昱一人一个沙发,翘着长腿,眼神如同深夜捕食者。
秦徴冷笑:孟新月你真有种,踩在我的雷点上蹦跶。
程昱揉了揉眉心:新月,这次做得过分了。
我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还说:可是你们两家的股票因为这个新闻还涨了,造福股民,你们就当积德行善了呗。
秦徴把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你知道新闻怎么说我的吗造谁的谣不好,造老子和他的,你存心恶心我呢!
我快速转移矛盾:程昱,他说你恶心。
程昱:你这招没用。来之前我们就说好了,不谈以前矛盾,一致对外。
还能这样
我见势不对,一点点挪着脚往办公室大门走。
秦徴动作迅速,翻过沙发,手一伸就把我拽住。
程昱慢悠悠站起身,来到我的面前,神情严肃,新月,今天把所有帖子删掉,控制事态。
这两个人的极致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确实着急了。
有点后悔,但不多。
订单持续激增中。
只要稳住这两个人,市场占有率绝对可以提高一大截。
但怎么做呢
我没应对过合手的秦徴和程昱。
他们一句话就能让我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正发愁着,许久不见的弹幕又出现了:
【好家伙女鹅又有危险了!】
【同时惹到两个最不好惹的人,女主玩得太大了,等破产吧。】
【笑死,我女鹅只要掉两滴眼泪,他们直接给命。】
有点夸张了。
但不妨试试。
我悄悄掐大腿,挤出两滴眼泪,用夹子音控诉:你们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因为这种小事就对我发脾气,什么喜欢,全部都是假的!
两个人顿时松了手,无措地站着。
我得寸进尺: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小考验,一下子就把你们试探出来。我以为你们说的喜欢是我做什么都会配合,终究是我错付了。
别哭了。秦徴硬邦邦地说。
我配合你。程昱率先表态。
秦徴不甘落后:我也配合!
我不信:真的
真的!秦徴咬牙切齿。
我不骗你。程昱无奈叹气。
我捂着脸控制表情,心里笑开花。
送走两位瘟神之后,我让同事继续推送。
但重心都转移到我的产品上面。
其他太过火的言论已经被我安排公关公司妥善处理了。
小嗑宜身。
谢谢你们。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前面说,但我知道该听见的人会听见的。
【呜呜呜呜女鹅是在对我们说话吗!】
【不用谢!!你要好好的!!】
【宝宝你一定会有你想要的自由的!】
弹幕飞快刷新,三十秒后,弹出一条警告:
【警告!警告!当前剧情线更改,后续世界将交还主角。再见。】
伴随着这条信息,所有纷杂弹幕消散。
夕阳橙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
空气中的细尘,漂浮于光亮。
像是声声告别的遗骸。
9
公司进入稳步阶段。
我正式从孟家离开。
与此同时,我也解除了与程昱的婚约。
程昱君子做派,他痛快放手,只是问我能不能做朋友。
我自然答应。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秦徴。
一天消息99+,我忍无可忍拉黑。
冬至这天,我才将秦徴这个话痨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跟住手机里面一样,很快发来信息:
【丫的总算出小黑屋了。】
【冬至了,去你家打火锅。】
我回复:
【好。】
等到晚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嘴角抽了抽。
没锅没菜没肉,你好什么好。
我原话返还:没带锅没带菜没带肉,你来什么来。
他被气笑了,转了一圈,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之后,还是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上来。
我反扣超市袋子,要直接把里面的食材倒在岛台。
等等!秦徴冲过来阻止。
有猫腻!
我闪身躲过,啪一下全部倒出来。
一盒小东西在一堆蔬菜里异常显眼。
秦徴摸了摸鼻子,说:我以为是口香糖。
我啧啧两声:买小了。
孟新月,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拿错了!他的耳朵比牛油火锅底还要红,再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尺寸吗,怎么可能拿小的。
行行行。我不再逗他,去超市换了吧。
十分钟后。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又看了一眼他。
秦徴,我是让你换口香糖。
……
10
那盒东西被随手扔在某一个地方。
我没留意。
直到有一天它被程昱拿在手里。
我心里骂了八百句秦徴狗东西,但还是努力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说:好奇怪呀,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程昱笑了笑,没说什么就放回去。
明明看着他放了,但等程昱离开之后,我却再也找不到。
结果第二次来吃火锅的秦徴在浴室找到了它。
而且还是开封了的。
三片!整整少了三片!秦徴气得跳脚。
……
程昱这个腹黑笑面狐狸!
孟新月,你好样的,拿我买的套给程狗用!
我直接把抹布甩他身上,闭嘴!收拾桌子去!
他咬牙切齿,边收拾边唧唧歪歪。
我从书房拿出电脑,拉了一个视频会议。
程昱开了摄像头,看背景是在他的办公室内。
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半。
真是个工作狂。
又被卷到了。
程昱笑着说:怎么生气了,谁惹到你了
你。我开门见山,你上次来拆了一盒套对吧。
对。
你拆它干嘛!
哦,我想看看那么小的尺寸到底生产出来给什么人用。
……
秦徴围着围裙跳出来,恨不得穿过屏幕撕了他,王八蛋你说谁小呢!
程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往后一靠,含笑道:原来是你呀。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场面。
我忍着掀桌子的冲动,问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昱:公平竞争,争取早日上岗。
秦徴:滚边去,这没你的位置。
程昱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据我所知,你现在是无名无分赖在她身边。
秦徴:……
他双手搓着围裙,委屈巴巴地看我。
程昱又添了一把火:新月,难道你利用完我们之后,就要始乱终弃吗
秦徴跟着追问。
糊弄了半年,果然还是到极限了。
大家族枝系繁多,规矩也多。
好不容易脱离孟家,我才不想再进另一个牢笼。
但是这绝对不能对这两个人说。
在他们相互竞争的局势下,我一句你不如他喜欢我就能够让对方举手投降,任由我为所欲为。
如果他们知道我根本不想在他们之间做选择,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沉默太久,身前这个已经有些烦躁,他捏着我的下巴,狠声道:孟新月,你敢不要我试试看!
余光里,程昱看似安静,实则如同伺机而动的猛兽。
我拍开他的手,镇定道:我的公司在上升期,很多事情要处理。给我一年时间,我想清楚之后会给答复。当然,这一年时间大家都是自由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年太长了。
我开始哭:你们嘴上说爱我,实际联手逼我。
秦徴:……哈哈其实一年也不算长嘛。
程昱:新月,我支持你用一年时间思考,我会为你一直保持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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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里,我恨不得把24小时用出48小时的效果。
秦徴和程昱信守承诺不再紧追不舍。
而我给自己安排了各地出差的行程,尽可能远离他们。
他们各自掌管偌大的家族企业,根本没有时间来找我。
不见不听不问,习惯我的离开就好了。
一年时间即将到期之际,我得知秦家和程家开始为两位继承人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但无一例外的,都被秦徴和程昱拒绝了。
他们对外说的是:心有所爱,洁身自好。
我:……
连夜买机票逃到南半球的某个小岛。
11
come
on
come
on,kiss
kiss!
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男模,卡一刷,要几个有几个。
什么难题,什么二选一。
我就不能要几个有几个吗!
跟我一起来的朋友已经聊上一位大胸肌。
我晃着脚,一下一下品尝着鸡尾酒。
远处夜色融化进海底。
有一位男人举着酒杯过来,语气暧昧: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你共度一晚吗
我摆手拒绝,想回酒店休息。
但酒的后劲太强,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
男人接住我。
下一刻,他被人暴力掀了出去。
失去支撑,我险些摔倒,却被来人温柔拦腰抱起。
孟新月!
新月。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触手的温热也是熟悉的。

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下意识要挣脱,但是根本跑不掉。
程昱直接将我拦腰抱起,五指紧紧扣住我的膝窝。
再动,惩罚更重。
我看向帮我拎起高跟鞋的秦徴,眼神求救。
他笑得危险,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
我老老实实窝在程昱怀里。
也许酒喝多了,我竟然因为他们而感受到久违的安心。
…….
清晨醒来,属于海的风声卷着清爽扑进房间。
我浑身酸痛,尤其腰背,跟要断了似的。
小腿还有不明不白的青紫。
昨晚断断续续的片段涌进脑海。
我打开房门,果不其然在客厅看到那两个王八蛋。
两个人都是带着工作来的,一个在开视频会议,一个架着平板看资料。
见我出来,齐齐转头。
秦徴匆匆结束视频会议,一脸讨好问我:饿不饿,我让酒店送早餐
我瞪着他,说:你昨晚做了什么
他讪讪一笑,不敢说话。
程昱招手,让我过去。
新月,我买了红花油,过来我帮你揉揉。
我确实腰痛得厉害,平躺在沙发上。
程昱刚把红花油倒手上,秦徴就作妖。
他展开沙发毯把我盖得严严实实。
不麻烦程老板,我帮她揉。
西八!我直接把他扒拉开,滚滚滚,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昨晚没把我扶稳,我怎么会摔下楼梯!
还好就三层楼梯,不然我小命难保。
秦徴蹲在我面前,不停道歉认错。
他这个人的长相简直是免死金牌。
我忍不住挑起他的下巴,说:秦总,叫‘紫啧’来听听。
他条件反射拍掉我的手,顿了一会,一脸糟糕地反应过来,主动把我的手搭在他的下巴上。
笑得很艰难,嘴巴跟黏住了一样,不情不愿,片刻后才说:……紫啧~
程昱目睹全程,无情评价:伤风败俗。
秦徴0帧甩出一副要咬人的嘴脸。
久违的热闹,但我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
就像这座小岛坐落在赤道,有热带风情,可也注定永远不会有雪花降临。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但是我现在不能跟你们回去,我还要再想想。
这话一出,热闹立刻消散。
秦徴率先不答应:孟新月你还想在这里玩多久,昨晚自己一个人喝酒多危险不知道吗,多少男人虎视眈眈
程昱擦干手,问我:你已经有答案了
是的。
我想,我们做朋友就好。
秦徴:谁要和你做朋友!
程昱:不可能。
那就别怪我拿出杀手锏了。
既然这样。我假装期待,一字一句道,那咱仨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不能两个都不选,那就两个都要。
他们两个人是国内财团的继承人,财富、头脑、长相……样样站在金字塔顶端。
从小到大就没试过求之不得的滋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骄傲刻在骨子里,从不委屈自己。
他们不可能为了我放下骄傲,无视家族安排。
看似把选择权给到他们,实则还是我主导一切。
果不其然,秦徴和程昱对视一眼之后,同时下定决心。
秦徴垂着眼,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孟新月,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受不了和别人一起拥有你。
程昱站在落地窗前看了许久海浪: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的是完整的你。
12
回程飞机上,他们两个几乎不说话。
我解决问题一身轻,不停玩贪吃蛇。
可是盘盘输。
回国之后,我给自己增加了不少工作,就怕自己闲下来。
而秦徴和程昱也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不再跑到我家。
13
再一次见面,是在一场行业大会中。
两个人身份是在场所有人中最贵重的。
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居中。
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桀骜不驯。
镁光灯将两个人的立体轮廓切割出一明一暗,晦暗难辨,同样的无法让人窥探深意。
秦徴在大会结束之后找到我。
孟新月。他咬着烟,喉咙被熏得有些哑,自从分手之后,我就跟行尸走肉一样,见到你才有了三魂七魄,下半辈子没有你我简直无法想象。
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一想起你心口就疼,怕不会爱你让你受了委屈。
他很少对我说这么深情的话。
每一个字含着无与伦比的真心,砸在心上,带来片刻悸动。
夜风将长长的烟灰吹散。
他忽然俯身抱住我。
孟新月,这辈子,我可以为你一退再退。
我回抱他,我不会嫁入秦家的,这样也可以吗
他笑:可以啊,我入赘,孟老板。
大会第二天,程昱把我安排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秦徴好几次要和我说话都被程昱阻止了。
小气鬼!
你昨晚捷足先登,我还没找你算账。程昱满脸写着不爽。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捷足先登
两个人都神神秘秘的不说。
直到返程的私人飞机上。
秦徴当着程昱的面吻我。
程昱眯了眯眼睛,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秦徴,麻烦亲完把口水擦干净,等会我不想沾上你的臭味。
飞机穿云拨日,行驶过万米高空。
随着距离的拔升,身心一同浮在云端。
直到秦徴说漏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在从小岛回国的第二天就达成一致。
放纵我,给我自由和快乐。
而他们心甘情愿将自己囚于牢笼。
程昱扯下他的领带,慢条斯理绑着我。
想把你锁住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在你的身上烙下专属于我的印记。
他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
——可这是我的妄念。真正的掌控者,是你。
我笑了笑,回吻他。
人生苦短,在舍得之间挣扎着,一年一年就过去了。
但我不能委屈自己。
番外:
程昱其实很早就认输了。
十九岁那年去了孟家祝寿。
孟家人丁众多,当家人只为重要培养的儿子引荐他。
场面上的交谈让他厌烦。
他到花园躲清静。
那日园子里盛开的花朵是什么品种他早已忘记。
只记得团团簇簇姹紫嫣红。
而孟新月一出现,百花失色。
她边走边想着什么,突然撞到拐角出现的程昱。
手上红色果汁洒了他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除了对不起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
程昱温声道:没关系,我让佣人拿去干洗。
谁知这句话更让她紧张。
不要!她就快要哭出来,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一定会帮你洗干净的,拜托了!
程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从后面扯了一把。
秦徴将她揽在怀里,气势汹汹质问他:你丫的要不要脸,欺负一个女孩子!
没有,是我不小心把果汁倒在他身上。她推开秦徴,你不要这样,会被看见的。
向来横行霸道的秦大少爷罕见的乖顺。
而他也第一次没有和秦徴继续针锋相对。
只因为这个女孩是真的害怕。
他们心照不宣,为了她共同退让。
回家后,他问了管家关于这个女孩的身份。
很漂亮,但没有出现在主厅的孟家人……听起来您说的应该是孟家九小姐吧。她妈妈不服从孟家安排的婚事,身无分文逃离,结果所托非人,山穷水尽不得不回来。
孟家养着九小姐,等她年纪一到就安排联姻。九小姐其实挺可怜的,学的第一门课是察言观色,别人不笑她不敢笑,别人笑了她不能不笑。谁都能欺负她,看似家里小姐,但实际佣人连她的话也不听。
程昱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是夜里想起那双含泪的眼睛,心口有些痛。
自那以后,孟家的宴会他经常去。
有时能够在花园里遇见她,有时不能。
遇见了也说不了几句话。
她总是害怕他,但对秦徴却是不一样的,她只对秦徴笑。
程昱后来才知道,秦徴经常对她吹耳边风,将他塑造成一个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
所谓宿敌实在奇怪,爱好眼光如出一辙。
不存在惺惺相惜,反而只能争抢掠夺。
他能看见秦徴对她的极致占有欲。
反过来,秦徴也看见他对她的。
所以某一天,秦徴故意带她来到他也在的会所。
故意在他眼前上演那一场戏。
确定关系之后,程昱将孟新月带到那个会所。
同样的会所,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墙壁,同样的姿势。
只是人不同。
孟新月似乎想起什么,想逃,腰身却被牢牢扣住。
那天你没听错,屏风后面确实有人。
秦徴故意在我面前宣示主权……皮带扣弹出一声脆响,他强硬侵入,没关系,我就去孟家要你。你跟他分手之后,看他哭得像狗一样,我心里很痛快。
孟新月艰难地适应他,眼角薄红,半晌溢出一滴泪。
她轻喘,脚尖踩上他的皮鞋,感受着一下一下的欢愉。
这种时不时攀比勾心斗角已经是家里常见的戏码了。
怡情宜心。
她只需要享受。
毕竟两个男人互相卷的好处就是越来越会伺候她。